第42章 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季煙猶豫再三，還是拒絕，“對不起啊，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可以嗎？”
下一刻就看到顧景陽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我就知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當初我答應你爸爸要好好照顧你，結果還對你做出這些事情。”
她最近一直在想要查清楚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還特意去探監，想從爸爸那裏了解情況。突然聽到顧景陽提起爸爸，季煙怔在原地。
明顯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你都知道些什麽？”
顧景陽反問，“你指什麽？”
臉上篤定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她，他什麽都知道。
可真要讓她問，又不知從何問起，“我爸爸當年為什麽會找到你？”
她很難理解，當年爸爸為什麽會突然把她托付給一個面都沒有見過的人。讓她想辦法去郓城，還篤定的說顧家會照顧她。
就像她同樣很難理解，為什麽她去探監，爸爸從來不見她一樣。
“你爸爸沒和你說過，我們兩個的父親是至交嗎？”
季煙詫異，的确是沒說過。
顧景陽看出她的想法，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也是，當年顧家還是那樣的情況，誰也不願意把好不容易洗白了的身份，再沾上污水。”
她當然知道顧家的前身如何，只是沒想到爸爸會和顧家……但想一想卻又不奇怪，倪月也是爸爸想辦法從那些人手中救出來的，如果沒有一點背景，光靠他一個小商人，怎麽可能辦得到。
季松在季煙十歲那年和餘善白手起家，夫妻兩個将自身的優勢發揮到極致，餘善主內出圖設計，季松在外交際應酬，在服裝行業內打出一片天地，甚至出口國外市場。明明風生水起的時候，季松卻突然轉向房産，幾乎自殺式的将季氏所有資金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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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才建起來6層的大樓，将公司的資金虧空散盡，經營服裝的盈利比不上虧空的速度。後來工人在大樓上摔下身亡，季松因為傷人锒铛入獄，餘善緊随其後自殺。
整個季氏，瞬間就被傅容兮掌握在手中。
這些事情，都是倪月後來查出來告訴她的。從她記事開始，爸爸從來不讓她接觸他工作相關的事情。就連她原先說要學媽媽一樣，以後做個服裝設計師，幫助爸爸設計更多更好看的衣服時，都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收回思緒，就聽到顧景陽說，“你想問的問題這麽多，我們一直站在這裏說話也不太好吧，不然？”
再次提起吃飯的事，季煙也不好再說拒絕的話，點了點頭，和顧景陽并肩走出了咖啡廳。
顧景陽開着車帶她到了市區，季煙腦中閃過的想法很多，一時也沒注意到顧景陽眼底的算計。直到他将車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口，叫她。
季煙回過神，“怎麽了？”
顧景陽眼神示意她已經到地方了，季煙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顧景陽将車開到停車場，季煙站在路邊等他。
“真是晦氣，怎麽哪兒都有你？”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季煙轉頭，就看到杜婉娟從餐廳裏走出來，身邊還挽着一臉笑意的孟雨欣。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杜婉娟的話，就見孟雨欣松開杜婉娟的手，走到她面前來。
十分自來熟，挽着她的手問道，“季小姐，好巧啊。”
而後壓低了聲音問她，“你和傅大哥來這吃飯嗎？”
一邊說着，一邊還往她身後看，似乎要找找看傅容兮在哪裏一般。
“傅夫人，孟小姐。”
季煙被孟雨欣這态度弄得有些懵，按照正常的套路，原配會這麽樂意見到小三和她未婚夫一起出來吃飯嗎？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孟雨欣看了眼杜婉娟的方向，見她沒有注意到她們，對她耳語道，“傅大哥和你，我很早就知道。你們不用顧忌我的感受。而且，将來我們……”
将來他們結婚麽？季煙正想着。
孟雨欣的話卻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目光盯着她後方，沒有說完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季煙轉身，就看到顧景陽緩緩走過來，很自然的走到她身旁站定，對孟雨欣笑道，“這不是傅總的未婚妻嗎？怎麽這麽巧，能在這兒碰上？”
“你們……”孟雨欣狐疑的看着兩人，他們雖然沒有太過分的動作，但一起出現在這裏……傅大哥知道嗎？
杜婉娟目光也看過來，直接嘲諷道，“喲，原來是和小情人幽會來了。”
突然之間，她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有些明白顧景陽帶她到這裏來的目的了，卻又不十分敢确定。
一時就覺得格外煩躁。
看着杜婉娟諷刺嫌惡的目光，怒氣沖沖的說：“傅夫人思想怎麽這麽龌龊？是不是在你眼，男女之間就沒有正常關系了？”
杜婉娟拿着異樣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聽說昨天回家，你們就在門口摟摟抱抱的不知檢點。還正常男女關系，騙鬼呢？”
昨天杜婉娟沒有回翠微山，這些事情，她是怎麽知道的？她腦中突然閃過昨天推下花盆的人，杜婉娟在翠微山收買了人吧。一定是的，否則她怎麽每次出去，都能恰好碰上顧景陽。
還未說話，顧景陽在一旁開口說：“傅夫人誤會了，我和季煙之間是清白的，雖然我也想和她更進一步，但我相信，只是時間問題。”
這話沒有半點為她解圍的意思，反而讓杜婉娟眼底的嘲弄更深。
季煙擡頭看顧景陽，他什麽意思？這是存心要讓她難堪嗎？
與她視線對接，顧景陽笑容燦爛，眼底滿是認真。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季煙手握成拳，“你胡說什麽，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意外發現就連剛剛還和她笑嘻嘻的孟雨欣此時也變了臉色，看向她的目光帶着。
“煙煙，你不能自私的左右我的想法。”
聽到他的話，杜婉娟低聲說了句惡心，拉着還在愣神的孟雨欣說，“走啦，雨欣，咱們在這，可礙事了。”
孟雨欣還想說什麽，但拗不過杜婉娟力氣大，直接就被拉着離開了。
臨走前，孟雨欣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譴責她出軌一般。
出軌？她心裏某個想法瞬間成型，杜婉娟是特意找來孟雨欣一起，抓她和顧景陽在一起的證據嗎？
那如果這樣，她和顧景陽是早先就策劃好了吧。
這麽想着，她心裏一陣寒意，她還真是蠢到了極點，這麽輕易再次被顧景陽設計。
她眼神冰冷的盯着顧景陽。
“你是故意的吧。”
在她的目光下，顧景陽眸光閃過一絲痛色，連忙說道：“什麽故意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說的是你帶我來這裏，怎麽會這麽巧，就碰到杜婉娟和孟雨欣。”
“不是的。”顧景陽急切的否認，“我是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餐點味道不錯，所以想帶你來這邊嘗嘗，我真的不知道會在這裏碰到她們，更何況，我們又沒做什麽，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
季煙一噎，發現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你自己想想，傅容兮和你名義上什麽關系都沒有，他能挽着未婚妻出現在公衆視線之中，那你又憑什麽為他守身如玉呢。”
顧景陽的話不疾不徐的傳入她耳中，帶着蠱惑人心一般，讓季煙的心裏也認同了他說的話。
似乎說的，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走吧，老站在門口做什麽。你不是還想問，關于你爸爸的事情嗎？”
聽到他說起爸爸的事情，她心裏的想法瞬間收了回去。她想要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傅容兮到底是不是将季氏打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好。”
……
傅容兮正在辦公室看策劃方案，親和雅苑已經被收購完成，被燒毀的六個樣板房也重新得到了整修。顧景陽想方設法的阻止，最後也沒能阻止他将整個周氏收入囊中。
正在這時，放在桌上的電話響起來。
他掃了一眼，按下了接聽鍵，“傅大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孟雨欣的話讓他皺了皺眉，“怎麽了？”
“我跟你說，我今天剛上班坐了沒幾分鐘，杜阿姨突然給我打電話喊我去吃飯，我還奇怪杜阿姨平時都不怎麽聯系我，怎麽突然好心說要和我一起去吃飯呢。但是我拒絕吧，我家那個後媽又要……”
傅容兮按了按眉心，“講重點！”
那邊頓了頓，“重點就是，我們吃完飯出來，就看到季煙姐和顧景陽一起。”
傅容兮抿着唇，指尖敲打着桌面，臉上的表情陰雲密布。
察覺到詭異的沉默，孟雨欣通過電話都能感覺到沉沉的壓力。她咽了咽口水，“我覺得，就是顧景陽和杜阿姨聯手要做給我看的。”
這句話也提醒了傅容兮，最近顧景陽似乎頻繁出現在季煙身邊，還每次都十分巧合的能透過別人讓他知道。
這是在耍猴嗎？
“下次杜婉娟再找你，直接拿我壓她。”她一個後媽，身為他的未婚妻，也沒有這個義務去讨好她。
反而還連累孟雨欣卷入他們的事情裏，平白讓人看笑話。
“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去了。”
挂了電話，傅容兮再也沒有繼續工作的想法，心裏是怎麽也靜不下心來了。就算顧景陽是不懷好意，但季煙能讓顧景陽有機可趁，就讓他覺得格外煩躁。
他說的話，她是當耳旁風了吧。
将策劃方案随手丢在桌上，傅容兮拿着車鑰匙出門，而在他走後不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的企劃案。
……
季煙從顧景陽嘴裏得知，當年她爸爸建立季氏時，是兩個人出資贊助，才讓爸爸有了第一桶金。他說的兩個人，一個是顧景陽的父親顧藺，另一個，竟然是紀家的人紀承業。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倪月，她之前和她說過，紀經年不肯把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暗想着回去後，在給她打個電話。
顧景陽知道的事情，也就季氏前期的一些事情。其他細節的地方，他也沒有去了解。
吃完飯從餐廳出來，季煙怎麽也不肯再讓顧景陽送她。
“我都約你出來了，讓我送你回去，你就成全我，讓我當一回護花使者不行嗎？”
季煙往後退了兩步，卻撞到了一個人懷中。季煙一驚，連忙要閃躲，卻被從後面伸出的手臂禁锢在了懷中。
感受到這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季煙渾身一僵，沒再動作。
“不必了！”
傅容兮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我會帶她回去。”
“傅總還真是陰魂不散吶。”顧景陽感嘆一聲，“這不管在哪裏您都能準确的找過來，我真懷疑你是在我身上安了追蹤，還是在煙煙身上裝了定位？”
季煙一愣，從顧景陽的話裏回味過來，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後的傅容兮。
接觸到季煙的目光，傅容兮面色一寒，暗含警告的掐了掐她的手腕。
“定位這種事，想必顧總沒少做吧，但我不一樣，對自己的女人，足夠放心才會放出來。”
顧景陽被他這話一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想到了當年失去的那個她。
季煙被傅容兮這話說的面色微紅，心裏劃過一絲暖意。他一定是聽了杜婉娟或者孟雨欣的話，才會過來的吧。他的表現，讓她有些吃驚，原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
視線從顧景陽難堪的表情上收回，傅容兮牽着季煙的手，走到他開過來的車邊，打開車門将她塞了進去。
傅容兮立在駕駛座的車邊，遙遙望向顧景陽，“顧總，你上次問我，那些照片發給你是什麽意思。我想了想，是該告訴你，也省的你閑着來勾搭我的女人。楚南歌她……”
沒死兩個字憋在嘴裏沒有說出來，傅容兮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在顧景陽突變的臉色下鑽進了車裏。
車裏冷氣開的很低，季煙穿着短T在車裏坐久了，覺得冷意逼人，忍不住抱着雙臂打了個顫。
察覺到這點，傅容兮伸手關了空調，将外套丢到她身上。
咬牙切齒道，“你就沒什麽對我說的？”
不知道是被他體貼的舉動感動，還是被他在顧景陽面前說的那些話暖了心。
她沒有和他多說什麽，直接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我送孩子上學的路上碰到他，他和我提起爸爸的事情，我想了解。”說到這裏，季煙頓了頓，她抿着唇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看着傅容兮的側臉，“傅容兮，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了。我恨了你五年，這五年我腦中每天都能回想起當年你那雙猩紅的眼睛，你說季家人都該死時的戾氣。”
傅容兮将車停在一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說過這些話？”
季煙從他的表情看着不像假裝的，可是他怎麽會忘了呢？
“你……是想這樣來推卸責任嗎？”
傅容兮冷笑，“我做過的事情從不否認，何來推卸責任？”
季煙沉默下來，他的确如此，可是，這不合理啊。
如果不是他那個眼神，她也不會相信她們家的事情，會和他有關。
“是你親口承認，我爸爸入獄和媽媽自殺和你有關。而季氏也恰好落入了你手中，成為了傅氏的附屬。我才離開虞城的，本來我是抱着複仇的心回來的，但是女兒的事情，牽引出了太多讓我始料不及的事情。我突然發現，五年前的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這麽簡單。”
季煙清揚的嗓音微微發顫，“所以，我去看我爸爸，顧景陽突然提起我爸爸的事情，我以為他知道，才想從他那裏知道真相。傅容兮，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恨你了，我想找個理由能讓我放下這些仇恨。”
如果不是他最近對她的表現，讓她看到了他的好，她也不會對這些穩固了四五年的仇念産生懷疑。
車內沉寂下來，傅容兮抽出一支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沒有點燃，夾在指尖盯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車流。他沒想到，讓季煙坦白一下，卻能牽扯出這麽多關于她的心思。
她這番話，是不是表示，她心裏其實還放不下他？
但随即，激動的心情又冷下來，五年前，他做過這麽過分的事情嗎？
過了許久，傅容兮才緩緩說道：“五年前你離開，我……丢了一年的記憶。從我最後一次和你吵架開始，一年的記憶在腦中一片空白。洛塵說，那段記憶對我的打擊很大，所以被選擇性遺忘了。”
季煙看他，這麽說，他也一點都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她有些沮喪，裹着傅容兮的外套，指節微微發白。
“顧景陽都告訴了你些什麽？”
“他知道的并不多，他只告訴我，爸爸的季氏是在顧藺和紀承業的資助下才得以成立的。”
一個在郓城，一個遠在首都，她已經被她爸爸的交際網給驚住了。光這一個線索，顯然不足以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
她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
傅容兮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季煙皺眉看他，“你知道什麽了？”
顧家和紀家麽？
傅容兮沒有回答，重新發動車子，既然她都決定敞開心扉了，他沒有理由不加以配合啊。反正這段時間無事，就當去旅游也是不錯的。
回到翠微山，傅老爺子正坐在客廳喝茶，杜婉娟坐在他對面，相談甚歡的樣子。
見到他們兩人一起進屋，杜婉娟臉色微變，眼底驚訝無比。
怎麽回事？他們這和睦的樣子……
傅容兮換好鞋子走進去，季煙跟在身後，看到傅老爺子輕聲叫了句爺爺，卻換來傅老爺子的冷哼，手中端着的茶揚手就往她潑了過來。
季煙始料未及，還未來得及閃躲，傅容兮就閃身到了她面前。茶水全落在他身上，将白色的襯衫沾濕，染上了黃色的茶漬。水花濺到季煙手臂上，她能感覺到茶水是滾燙的。
心裏一驚過後，連忙上前扶着他，“你沒事吧？”
老爺子沒料到他将季煙已經看得這麽重了，一時之間，臉上不知道挂什麽表情好。
捂着胸口怒不可遏，“你這個逆子！你是要氣死我嗎？”
杜婉娟忙上前幫老爺子順氣，“爸，你別生氣。這病才剛好，你可別又氣壞了身體。”
老爺子直喘氣，看着傅容兮，又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季煙。這眼神，比以往看她時的目光更加灼人，讓季煙下意識的縮了縮。
傅容兮用身體擋住她，隔絕了老爺子的視線，“這麽看不順眼，晚上我們就搬出去了。”
“你……”老爺子到底舍不得孫子，将矛頭指向季煙，“五年前你走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當年你們家的那些事情，把容兮害成那樣，現在還不肯放過他啊。”
聽到老爺子的指責，季煙格外不解。她們家的事情，怎麽害到傅容兮了？
“爺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爺爺知道當年的事情嗎？剛追問了兩句，爺爺突然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起來十分痛苦。
傅老爺子喘着喘着，人就沒了生氣，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爺爺，爺爺你怎麽了？”
“爸，你怎了？”
洛塵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做了一輪檢查後，明顯松了口氣，“老人家年紀大了，急火攻心，所以才暈倒。”
傅容兮杯茶水燙傷的地方紅腫了一片，季煙幫他上了藥，又換了一身衣服才下來。
“你和爺爺說什麽了？”傅容兮眸子冷睨杜婉娟。
不是她說了什麽，爺爺怎麽會突然拿茶潑季煙。如果沒有剛剛那一出，他就不會和爺爺吵起來。
杜婉娟一怔，在傅容兮的目光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我，我沒說什麽啊。”
“是嘛。”傅容兮顯然不信，“彥叔。”
“大少爺，夫人她對老爺子說，今天在外面看到季小姐和別的男人茍……”
彥叔記得杜婉娟說的那個詞很難聽，但是從這幾天季煙的表現，他的心還是很偏向于她的。老爺子對她其實也改觀了不少，但被杜婉娟這麽一說。老爺子當時沒說什麽，但心裏還是膈應的。
傅容兮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杜婉娟頓時感覺寒意襲來，心裏生出恐懼。
咽了咽口水，杜婉娟才揚聲說：“我說的是真的啊，又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雨欣當時也在我身邊，她也看見了。我只是實話實說有什麽不對？”
傅容兮盯着她，聲音陰冷，“滾出去，以後不許再踏進這裏半步。”
杜婉娟豁出去了，反駁道，“憑什麽？翠微山是老爺子名下的，和你沒有關系。你憑什麽限制我的自由？”
“你來可以，那傅明岑……”
“你不許傷害我兒子。”聽到傅明岑三個字，杜婉娟頓時湮滅了氣勢，忙不疊的起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