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家人
第二天大清早五點半,倆人就出了門。
侯岳邊開車邊說:“看這誠心,感動不哭他倆,我什麽時候起這麽早過,哎~~~感動的我自己都要哭了。”
劉五閉眼靠在椅背上,他也挺困,侯岳這個泰迪精,昨晚折騰半宿,今早爬起來還能連珠炮似的逼逼個沒完沒了,也真是神奇。
“困麽?開催眠曲給你聽。”侯岳打開音樂,調了一首泉水鳥鳴物語的輕音樂,絕對可以讓人喪屍戰鬥力的那種音樂。一大早聽,很催眠。
劉五往下滑了滑,困的睜不開眼:“其實你逼逼起來比音樂好聽。”
侯岳笑了:“我真聽不出來你這是誇我,嫌我話多是吧,行,一會兒給你買副耳塞,以後除非必要時候,其餘時間你都塞着耳塞。”
劉五想歪了,撩起一只眼皮慵懶的半睜着,看着侯岳:“必要時候是床上嗎?”那這就非常必要了!
侯岳嗆一口:“你!大清早,能不能不……沒毛病!”說完他也嘿嘿笑開了。
劉五真睡着了,一點沒看出來緊張,進了小區侯岳推醒他:“起來,擦擦眼屎,滴兩滴眼藥水。”
劉五撐着懶腰問:“滴眼藥水?”
侯岳把車子倒進院兒裏:“看起來可憐吧唧,我媽說不定下手能輕點。”
劉五下車,開後車門拿東西,禮物是他倆昨晚出去買的。
一擡頭,看見侯岳家近在眼前,他忽然想轉身拔腿就跑。
他……挺害怕劉仙兒,有母親的光環,也有正義的光環。
侯岳見他遲遲不擡腿往臺階上走,拿舌頭打了個響:“诶!現在跑來不及了。”他擡手指了一下門口的監控。
變态,家門口裝監控,劉五擡腳硬走!每一步都像走在通往神聖而又光芒萬丈的天國階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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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接過他傷了的那只胳膊拎着的禮盒,很快往四周掃了一圈,轉回頭親在劉五嘴角:“別怕!記住要點,誰不要臉誰就贏了!”
劉五忽然笑了,緊張去了一半,心髒又開始搗亂,隔着一扇門他聽見屋裏有人對話。
侯岳鑰匙早被沒收了,按完門鈴又攥拳砸門:“請問,猴太太在家嗎?”
屋裏的對話聲瞬間停止,不多時一個擲地有聲的女高音砸了過來:“滾出去!”
侯岳耳朵貼門上聽,差點沒給耳膜震破,又砸門:“早上好,劉小姐,請問是不是預約了遛狗服務。”
劉五剛才被一句“滾出去”吼的臉色有點難看,但是侯岳一不要臉他就想笑,笑兩聲又覺得被攆被轟走不算什麽。
“阿姨,叔叔,早上好,我是劉五!”
侯岳沖劉五豎大拇指,他從來沒見過劉五這麽正了八經的說過一句話,這人從來都是漫不經心兼耍流氓的時候居多,偶爾發起狠來,說出去的話也像炸|彈一樣,毀天滅地。
不過半分鐘,屋裏傳來拖鞋聲,兩輕兩重,憑多年來經驗判斷,劉仙兒只要肯開門,這事兒就算成了一半,先別管态度好不好,只要能見到面,就算小有成就了。
侯岳抓着劉五手後退兩步,果不其然,剛站定,門呼啦推開了,他倆要是不會退,保準拍他倆個鼻血飛流直下三千尺。
這氣場!劉五卡殼了:“早,早上好!阿姨,叔叔!”
侯岳沖門裏倆人嘿嘿一樂,擡手把東西遞過去:“初次帶對象登門請劉小姐和侯先森多多關照!”
老猴斜了侯岳一眼,伸手接過東西。
劉五也把禮物遞到劉仙兒面前:“阿姨,謝謝您之前幫我……”
劉仙兒不急不緩打斷他:“不用謝!不僅僅是為了幫你,那種情況不幫你,我們家反而會更麻煩。”
劉五一梗,侯岳要張口幫腔,劉五抓他手一下:“還是謝謝您沒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簡單自然免不了要粗暴。
劉五沒當着侯岳的面直說,伍陽當時卻跟他分析的很明白,只要候添錦和劉昊出手阻止,僅憑侯岳和耿胖子兩個人的關系,劉五進不了華北軍區醫院,監外執行也轉移不到津市。
所以侯岳和伍陽策劃的保外就醫,很可能凄慘到沒有一個地區城市敢接手伍淩,後果自然是他再被返送回監獄,繼續服刑。
更粗暴的結果,劉五和伍陽也猜測過,劉仙兒要是一個狠心的媽,真狠下心來斷了他和侯岳,根本不是辦不到。
劉仙兒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頭看了老猴一眼。
老猴笑笑沒說話,他自是兒子奴,實在沒什麽發言權。
劉仙兒看了眼遞到眼前的東西,還是接了過去,一手拎着禮盒,另一手從身後扯了根繩出來:“小雞,出去跑兩圈。”
侯岳終于逮到機會開口:“小雞來這兒!”
成年二哈跳起來到侯岳肩,前爪在侯岳兩手裏,大尾巴掃來掃去特別像劉仙兒的雞毛撣子。
劉五伸手接過劉仙兒手裏的遛狗繩。
還沒等門外兩人反應過來,“哐當”門在兩人一狗面前關上了。
“啊!!!我們還沒吃早飯!”侯岳拍了一下門,沖門縫裏喊。
劉五牽着小雞往外走,小雞咬着侯岳的鞋帶拽侯岳。
門裏沒回話,侯岳垂頭喪氣的看劉五:“哎~~好餓,早知道昨晚少打兩發了。”
劉五伸手攬過他的肩晃了晃:“算成功了嗎?”
侯岳撓撓眉毛:“沒挨打,我總覺得不踏實。”
劉五點頭:“看你媽開門時候那股氣勢,我以為下一秒就能祭出雞毛撣子抽咱倆一頓。”
兩人并排沿着小區湖邊溜小雞,跟劫後餘生找安慰似的,胳膊貼着胳膊蹭着走。
“你剛才跟我媽那麽說什麽意思,什麽簡單的辦法?”
清晨湖面蒙着層霧氣,氤氲的景色像一幅水墨畫。
劉五面對湖面眯眼笑:“我手裏有你們一家人的‘軟肋’,所以你說什麽是簡單的辦法?”
他們一家人的軟肋?
是他?是他侯岳!
倘若他求不到劉昊幫忙,甚至劉仙兒打死不讓弟弟幫兒子,假如候添錦不疼他……
侯岳低頭笑:“幸好我不是撿的!”
劉五:“……”重點是這個嗎?也對,要是撿的,他估計就要越獄偷走侯岳跑路,是挺麻煩!
兩人坐湖邊,鞋底距離湖面幾厘米,面對東升的太陽都眯縫着眼睛,金燦燦的晨光灑滿整張臉。
緊挨着的兩只手,按在水泥地面上,十指交叉。
侯岳勾住劉五一直晃悠的腿:“五一去不了平成了。”劉五腿沒好全,胳膊也怕擠怕碰,暫時也就能達到出門遛個彎的程度,非常老年人了!
劉五轉頭看他,侯岳的五官比他立體深邃,卷毛蓬松的連陰影處都毛毛茸茸的,他勾唇笑極盡溫柔,伸手撥了一下侯岳額前的大卷毛,不自覺的說出口:“我男朋友真帥!”
侯岳美的笑出聲了,他被誇習慣了,平時要有人這麽誇他兩句,他基本連個表情都懶得給,給個表情通常還要看輩分。
但劉五誇一句他能美上二十四小時,劉五沖他彎彎眼睛他做夢都能笑醒,順帶略表誠意的硬上一硬。
“帥吧!看好了啊,我也是兩條腿的男人,哪天……”
劉五沒給他暢想莺莺燕燕的機會,打斷他,對着金燦燦的晨光冷飕飕的說:“直接腿打折!”
侯岳真的感覺腿上的骨頭被劉五一句話說的“咔吧”一聲裂了,很真實,痛感甚至都有了。
劉五說完,笑着起身把拴在樹上正在刨土的小雞解開,拍拍侯岳:“回去吧,接受第二輪審判。”
侯岳兩手撐在身後,仰面朝天從下往上看偉岸的男人——劉五,“背我回去吧,腿折了。”
劉五笑着問:“水面浪打浪給你打折的是吧?”
侯岳閉着眼沖他笑:“你一句話‘直接腿打折’我就聽見我腿上的骨頭‘咔吧’一聲裂了,真的!疼的特別真實,我就是這麽不經吓唬,脆弱的堪比小花骨朵!”
劉五胳膊從他一個腋下穿過另一個腋下,往上一提,把侯岳拎了起來,然後彎腰拍了一下自己後腰:“上來!”
侯岳小腹一緊,就他倆這個動作,他站着,劉五撅着腚正好站他前面……操了!
這種想法一旦冒了頭,跟開閘洩洪似的,跟脫了缰的傻狍子似的,理智是何物?這會兒已經完全沒這東西了!
侯岳往四下瞅了一圈,狠抽了劉五屁股一下:“你這姿勢幾個意思?是不是把話說反了。”
劉五揉了揉被抽的火辣辣的地兒,站直身體瞅着侯岳笑的意味不明,
“上來。”
“來上。”
劉五轉身牽着小雞往侯岳家走,從湖邊到侯岳家,笑了一路,要不是看見侯岳家大門,他還能繼續笑。
侯岳跟他後面非常想靜靜,想了一路。說不好意思吧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光天化日,陽光金燦燦,他怎麽能這麽臭不要臉呢。
但說他沒想,那不可能,才二十幾歲就讓他壓抑自己原始欲望,還是對着劉五這麽一個帥炸天的男人。
除非他真的不行!
他不行嗎?操!
怎麽可能!
他就沒見過比他還行的男人,必須行!
再敲門,開門的是老侯,原本要上班的奸商老侯,此時身上系着一條碎花圍裙,屋裏飯香四溢。
老侯擡下巴指指正對着落地鏡系絲巾的劉仙兒,示意侯岳過去。
侯岳鞋也沒換直接往劉仙兒那走了過去。
老侯拍拍劉五的肩,随後毫不客氣的遞了一塊毛巾給他:“給小雞擦擦爪子,是不是刨土了,洗手過來吃早飯。”
劉五心裏酸甜難辨,長這麽大,他見過的長輩從來沒人這麽支使過他,很特別。
他的過去和他的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這個世界,酸時有,甜的時候真是讓他欲罷不能。
他蹲地上給趴在門口的小雞擦爪子,擡眼看侯岳。
侯岳走到劉仙兒身後,抱着劉仙兒晃了晃:“哎~~看看我們家大仙女美的,天仙下凡……嗷!!!”
挨打來的猝不及防!
侯岳手背上先是被劉仙兒擰了一把,随後後背又挨了一連串的五毒掌“砰砰砰砰……”毫不留情。
老猴在廚房裏做飯,沒顧得上出來看熱鬧,但是喊了一嗓子“悠着點打!過過瘾得了!”
劉五被侯岳嚎了一嗓子吓的猛地站起身,先是往侯岳那邊走了兩步,然後又停住腳步。
他去拽侯岳或者去拉劉仙兒都不合适。
但這路數,也忒毒!
“哎哎哎!!嗷嗷嗷嗷嗷……”侯岳化身成猴,到處亂蹦,沙發上,茶幾上,樓梯上,電視櫃上,就差沒上餐桌了。
劉仙不知道什麽時候抄起了雞毛撣子,不一會兒雞毛滿天飛。
“沒一個省心!讓你作!小時候給你吃DHA幹嘛!我該給你吃狗屎!”
“媽!你怎麽罵人呢!”侯岳邊挨抽,還邊還嘴,
劉五也特別想上去抽他一下,這會兒了,要不閉嘴挨打,要不服軟求饒!
可是,這種兩種方式,侯岳都不會做,即便挨打,也要站着挺胸擡頭擺個最帥最拽的姿勢挨抽。
“罵的就是你!我就是罵少了,才讓你長歪了!”劉仙兒路子野,招數毒,雞毛撣子落下必定抽到實處。
侯岳搓完胳膊,搓腿,前胸後背屁股蛋無一幸免。
老猴端着一盤煎蛋和一盤煎培根出來,擺手叫停:“行了行了,媳婦中場休息,中午回來你再繼續,趕緊走吧,八點多了,不是要去市政府開會嗎,回頭見了大哥,你倆商量商量要不把猴崽子送南非哪個鳥不拉屎的地兒去得了,簡直浪費雞毛撣子上的毛!”
侯岳背對親媽沖親爸豎大拇指。
劉仙兒累的呵斥帶喘,出了一頭汗,侯岳不知道什麽時候蹦到劉五一旁站着,劉五看見他胳膊已經腫了幾條紅痕,心尖一抽,呼吸停了。
侯岳搓着腿和胳膊擡頭咧嘴沖劉五笑:“沒事兒,早晚得挨這麽一頓打。”
劉五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感情泛濫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反正這會兒他就是感情泛濫了,轉身抱住侯岳,侯岳也抱住他。
劉仙兒把雞毛撣子往地板上一摔,又去落地鏡前重新系絲巾,抄起包走到門前,瞥了一眼門旁立着的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孩子,心理非常不好受。
從今往後,打不得了!
猴崽子有對象了,今天估計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抽猴崽子了!
老劉家的人不論男女,內裏再怎麽溫柔,話一出口都帶着刀子,劉仙的溫柔轉瞬即逝,堪比流行劃過天際。
“滾開!”
侯岳恭敬的一彎腰,7星級管家式微笑:“您慢走!路上開車小心!”
劉五酸甜難辨的一笑:“阿姨再見!”
劉仙兒狠狠瞪了侯岳一眼,走出去兩步,心裏不解恨,想想以後都不能在上手了,手癢的回身又要抽侯岳。
劉五身體反應先于意識,等回過神,侯岳已經被他抱住,劉仙兒的巴掌也已經落到他背上了。
“啪!啪!”
一時間,屋裏四個人都愣了。
第一個回神的是劉仙兒,她反應過來後又拍了劉五幾巴掌,她當這是自己的第二個兒子,雖然不怎麽熟,但是家規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再給我作妖!看我不扒了你倆的皮!”
侯岳呆愣愣的看着劉仙兒拍了劉五三四巴掌,跟拍他的力道沒區別,他也沒掙紮就讓劉五這麽護着他。
他親媽這是認了?!
劉仙兒這是認了劉五了!
老猴也愣了好一會兒,随後笑着轉身進了廚房。
輝騰絕塵而去,看劃出的不規則S線,就知道開車的人怒氣未消。
侯岳和劉五都搓着被拍的刺疼的皮膚往餐桌旁走,老猴端着兩碗粥出來,“坐下吃飯,別站着,你學學侯崽子,在家裏不用客氣,你阿姨就這麽個脾氣,你不讓她發火,她也不知道該拿什麽态度面對你們,這就算完事了,以後多回來,她氣過了,就忘了。”
“嗯,謝謝叔叔!”劉五接過粥,放到侯岳面前一碗。
侯岳往桌上一趴,攤成一灘泥,開始哼哼唧唧:“不行了,叫救~~護~~車~車~車!”
老猴再回來往餐桌上放了個藥箱,邊脫圍裙邊上樓:“兒子,你快消停會兒吧!你媽要是走半路突然想起來哪出,氣性又上來,說不定會殺你個回馬槍,趕緊吃完去你姥姥那刷好感去。”
侯岳一聽這話爬起來趕緊扒飯:“靠!”
劉五心有餘悸的往大門方向看,侯岳催他:“快吃!快吃!這事兒常有,我媽好幾回抽完我,不解氣,車子開半路再返回來抽一頓。”
兩人一通扒飯,一盤煎蛋平均分,一盤煎培根侯岳吃得多一些,一鍋白粥劉五多喝了一晚。
總之一頓飯吃完,哪哪都光了。
老候一身正裝從樓上下來,看兩人正收拾碗筷,趕緊喊:“放那,一會兒阿姨過來,先擦藥。”
劉五回頭,正好看見老侯系着西裝扣子往外走,人到中年依舊玉樹臨風,樣貌氣質都算得上非常不錯,心裏感嘆,這一家子都是好胚子!
劉五走到客廳:“您上班去?”
老侯對着自己家人,時常笑容滿面,他走到劉五面前站定,打量劉五跟看自己的熊兒子一樣,有種愛屋及烏的意思。
“以後路還長,我和你阿姨是你們的後盾,不論走去哪,走什麽路都回頭看看,咱們是一家人。另外,侯岳真是被我們一家子教歪了,既然你受得了他,就勉為其難……”
侯岳去廚房送完碗筷出來,一看老侯穿的這麽正式,張口就誇:“爸,真帥!你要是剛才穿這身站客廳,我媽肯定沒空抽我。”
老侯的話被打斷,但是意思傳達到了,哈哈笑着出了門:“臭貧!明早再回來,争取三天拿下你媽。”
兩人站在門前臺階上送老侯,侯岳轉頭問:“說什麽了?”
劉五笑着說:“讓我勉為其難的收了你。”
侯岳轉回頭沖着老侯的車屁股吼:“老猴兒我是不是你撿的?!有你這麽誇親兒子的嗎?!”
老侯的車屁股一抖,“轟!”的一聲車子猛地蹿了出去,跑的那叫一個快。
劉五靠着門框笑。
侯岳進屋拎着藥箱推着人就走:“還有空笑,趕緊溜。”
車子停在街心公園,侯岳光着膀子,碘伏抹了一身,抹完立刻黑了好幾度,跟巧克力一個色。
劉五拉着他胳膊翻看:“消腫還挺快。”
侯岳哼了一聲,劉仙兒也沒下多重的手,畢竟不是撿的!
“你記不記得咱倆來過這裏。”侯岳趴在方向盤上,眼珠跟着湖裏的鴨子轉悠。
劉五眼皮沒擡,專心擦藥:“記得,把你從張鈞酒吧帶出來,然後來的這裏,為了醒酒給你買了雙倍濃縮和曲奇餅幹。”
侯岳側臉趴在方向盤上看劉五低垂的眉眼,伸手食指摸着他眉毛來回勾畫:“買雙倍濃縮就行,為什麽買曲奇餅幹?”
劉五笑了:“曲奇餅幹上面的螺旋卷,那一坨特別像你這頭牛舔卷毛。”侯岳的大卷毛跟很多的人自來卷都不一樣,打着旋的大卷太罕見,洋氣的不行。
侯岳使勁攆了一下劉五耳垂:“那叫一坨?會不會說話!”
劉五轉頭咬在他撚耳垂的手腕上:“別撚了,癢!”
侯岳忽然湊近收回手,換上嘴,叼着吮了一下又咬了一口:“我想在這來一發,很早以前就想打|野|炮,行嗎?”
劉五偏頭迎上他的嘴,兩人跟鬧着玩一樣,你咬一下我啄一口。
“行!等我腿好了,開車走到哪兒打到哪兒,直到你腎虛叫停為止。”
侯岳笑着爬過去:“那我牽一只前兩天送給耿胖子的大海龜帶車上,再帶一口鍋,實在不行,咱倆現補都來得及。”
劉五腿沒好利索,侯岳一手撐着副駕的車窗,一手撐着駕駛位,虛坐在劉五身上,強勢的把劉五抵在椅背上吻。
劉五偏頭換了口氣:“等不了了?”
侯岳喘的急,他光着膀子反而比劉五還熱:“嗯,急死了!”
劉五也急,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行,他曲指敲玻璃窗:“看那兒降降火。”
侯岳轉頭看過去:“卧!槽!”吓的他猛地直起身,頭頂“咚”撞在車頂,迅速彈回駕駛位,抄起脫掉的T恤蓋在劉五臉上。
劉五靠在椅背上,臉上蓋着侯岳的T恤,一直笑。
公園的保安往車裏看了兩眼走了,車前不遠處還有兩個初中生模樣的情侶,好奇的瞄了幾眼也走了。
“剛才怎麽沒看見這麽多人。”
劉五把衣服從臉上扯下來,給侯岳套上:“剛才你沒耍流氓,沒看點,誰來呀,你光着膀子坐一個男的身上,又親又啃,手還不老實,換成膽兒肥的,好奇心重的,都想過來看兩眼。”
侯岳啓動車,逃也似的走了。
他不介意自己被看,他介意劉五情動的時候被看!
絕對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總說完結,但總磨叽不夠。
一寫日常就想耍流氓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