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單雙數
“佑啊,回了沒?……嗯嗯,我這有事回不去,最近都不回二四五,你和小二幫我看着就行,對了,你去樓上小窩睡,順便給窗臺幾盆多肉澆點水……”
劉五不開口說話,侯岳實在沒辦法,只能一個人活絡氣氛。
“趙熙,到了嗎?今天謝謝你,……是,再謝一遍,改天請你吃飯,不行!喝酒算了,家規嚴……”
劉五瞪着天花板,攢了一肚子氣,這只猴子竟然背着他有了多肉,還好幾盆!
趙熙是誰?
請吃飯就吃飯喝個屁的酒!
侯岳放下電話又撥了周孟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是什麽鬼?周孟去哪了?
沒打通周孟的又打老猴的,劉仙兒自從他跪過之後一直沒接他電話,幸好還有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猴。
“老猴同志,幹嘛呢?”侯岳一改之前的聲調,跟親爹一開口情緒不自覺低了幾分,像是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揚聲器打開,侯岳把手機往儲存櫃上一放,跟老猴邊聊天邊折騰他買的床,和帶來的東西。
“泡腳,哎~舒坦!”老猴舒坦的尾音特別愉悅,毫不顧忌兒子低落的情緒。
“你老婆我親媽好了嗎?打算什麽時候喜迎我歸家。”侯岳個生活廢物,把紙殼箱子撕的稀巴爛,才把折疊床拿出來。
“我跟你說兒子,先緩緩,你媽這兩天剛有點好氣兒,千萬別急,這是一場持久戰,咱們要坐好長期戰鬥且軟磨硬泡兼臭不要臉死磕到底的準備……”
侯岳把床支好,很合他心意,又豪又軟,他轉頭想跟劉五嘚瑟兩句,一轉頭看見床上躺着的人閉眼了,他趕緊抓過電話說:“老猴同志你辛苦了,泡腳別超過30分鐘,挂了,我困了。”
“剛過十點你就困了,你在哪呢?”
侯岳頓了頓,走到距離病床最遠的地方,低聲說:“……在醫院陪護。”
老猴呵呵笑:“你行呀!夠快的!行了,挂吧,有事找老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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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侯岳說話,對面挂了,侯岳頭頂在玻璃上,低頭看着手機,老猴是一位暖心的老家夥!
走到床邊,侯岳彎腰在劉五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也沒再收拾什麽,直接關了燈,躺到了折疊床上。醫院的窗簾不遮光,一屋子的月光,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兩張床上,以及潔白的牆面上。
注定又失眠,侯岳低低嘆了口氣,換地兒睡覺對他來說簡直是自虐。
病床上的劉五睜開眼睛,轉頭正好看見窗戶下比病床矮了一半兒的折疊床,侯岳兩手枕在腦後,兩只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側頭正看着他,四目在黑暗中相對。
侯岳吓了一跳,罵了句“操!”起身面對劉五坐着,伸頭瞪大眼看人:“你沒睡呀?!”他可是洗漱都沒敢洗,睡衣也沒換就躺下了,結果這人是沒睡!
劉五安靜的看着他,侯岳震驚過後兩手肘支在膝蓋上,托着腮跟他靜靜相望。
過了很久,侯岳眼睛開始酸澀,他垂頭閉眼,月光把後頸的脊椎骨節照的分明,他嘟哝:“我想跟你一起睡。”
劉五往床的一側挪動,一只手和一只腳是斜着铐的,他給侯岳騰出了铐着腳的那側,但是同一側的胳膊有繃帶,他擡了兩次也沒擡起來,“上來。”
侯岳猛地擡頭,看清床上閃出一小塊地方,夠他側躺,他起身掀開被子看了眼,難度開始有些高,他能躺下的這一側,劉五的腳動不了。
侯岳最後還是側躺下來,以一個極其艱難詭異的姿勢跟劉五同床共枕了。雖然難度十級,但是心理興奮愉悅度也是十級的。
“你不生氣了?”侯岳的腦袋不敢碰劉五包的像戴了頭盔一樣的大腦袋,兩個頭隔着兩根手指寬的距離,劉五一側頭,兩人鼻尖相抵。
“沒生氣,……就覺得,患得患失的像個傻子,有點……”劉五說不好是不是煩感這種過于敏感的患得患失。
侯岳笑着說:“幸福來的太突然都會讓人患得患失,昨晚我幾乎沒睡,一閉眼全是你,你還是像現在這麽躺着,在我眼前飄,但怎麽也摸不到,抓不着,難受我一晚上,所以患得患失的不只有你,還有我。”
劉五側頭看着他,雙眼慢慢彎成月牙眼,伴着朦胧的月光,美的如夢似幻,侯岳定定的看着,咫尺相望,他忽然感受到了劉五對他的依賴,這是從前不論哪一刻這個人都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依賴。
侯岳終于品出了他們之間的狀态——戀人,從今以後他們就是衆人口中的戀人。
他們這份颠沛流離的愛,終不負期待!
“明晚我能抱着你睡?”劉五揚下巴親在侯岳下唇上,“這麽貼着睡太煎熬。”
侯岳額頭貼着劉五肩頭:“想不想知道我有多煎熬?”
劉五“嗯?”了一聲:“你……”
侯岳說完向後伸直腿,頂了劉五一下:“嗷嗷待哺!怎麽樣?”
劉五被硬挺挺的撞了一下,着實夠份量,他閉眼笑:“我現在騰不出手來玩你,怎麽辦?”
侯岳張嘴咬在他肩頭:“誰特麽用的你手,你丫躺平,一個側身就夠我玩兒一晚上!”他說着又撞了一下。
劉五大腿一側火辣辣的熱,熱的情真意切,腿部肌肉裏恨不得長出一只手,握住點火的源頭!“哎~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侯岳說玩他也就是說說,劉五現在這個德行根本不能刺激,“跟你說,我這兩年的日歷都給你留着呢!”
劉五呼出一口熱氣,問:“留着日歷給我?”
“嗯!這兩年我每撸一次,就在日歷上做一個記號,那會兒就想着,等你回來都得給我補上!你說說別人談個戀愛都以滾床單為主,撒嬌吵架為輔,你可好,我特麽認識你幾年了?你為我服務過你回?自己沒點逼數麽!”
劉五抿嘴笑,笑的床和侯岳跟他一起産生了共振:“行,日歷明天拿來我看看,一年五十二周,一周分單雙數,以後單數我玩你,雙數你玩我……”
侯岳不樂意了:“靠!你數學挺好是吧!走南闖北的,就讓你學會回來套路男朋友是吧!聽好了劉五!願不願意你丫都得給我照做!一周分單雙數,單數正面上你,雙數後面上你,碰上節假日雙休,雙倍上!有沒有問題,沒有是吧,行!就這麽愉快又愉悅的定了!”
劉五一點都沒覺得愉快!
“我能問問你平均一周多少回麽?”劉五覺得他得給自己争取點性福,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侯岳陷入回想:“額~~~~一周啊,我想想,不多,少的時候一周六七回,多的時候也不多,乘以二。”
劉五渾身一僵:“……”一口血悶在喉嚨裏卡的不上不下。
侯岳沉默一會兒,随後“哈哈哈哈”一通笑。
劉五要是手能擡起來很想抹掉一腦門的汗,他信了!真信了!愛情使他智商堪憂!
“劉五,你怎麽這麽可愛!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可愛起來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嘛!”
劉五:“你現在耍起流氓來也有我當年的風範。”
侯岳:“聽這意思,你當年還沒少耍流氓?來說說,你都流氓誰了?”
劉五心想,他這腦袋肯定在監獄群毆時候杯打壞了,“困了,睡吧,護士說……”
侯岳捏住他鼻子:“護士說讓你聽你男朋友的話,乖乖的坦白從寬,否則有你菊花殘的那一天!”
劉五“嗯”了一聲:“你确定你想聽?”
侯岳頓了頓,劉五一看就不是個感情小白,耍流氓時候的手法和技巧也不難看出來,這麽一想心理突然塞的厲害,他“噗”的往枕頭上一躺:“不聽!沒勁!”
劉五卻沒遲疑,開始憶往昔:“大三那年……”
侯岳猛地擡頭,打斷他,瞪眼問:“你說你沒上過學!”
劉五嘆氣:“那會兒不是為了自保嗎?後來想說,也沒找到合适機會……”
侯岳怒了:“什麽叫合适機會?現在合适嗎?剛一回來就開始紮我心玩兒是吧?!你特麽不玩死我不罷休!個混蛋!”
黑暗中,劉五祈求的眼神模糊不清,但還是安撫了炸毛的侯岳。
劉五輕聲安撫:“以後你想知道什麽都告訴你,真的!別生氣!你還要不要聽了?”
侯岳轉頭拿後腦勺對着他,瞪着窗簾橫了吧唧的說:“不聽!誰要聽你那些雞零狗碎的狗屁戀愛經歷!我要睡美容覺,明早起來我特麽要拿這張臉閃瞎一個軍區醫院的小護士!”
劉五笑的聲大了震的腦袋疼。
“求你了,侯岳!你收了你小可愛的神通,我這頭上的線估計要崩了。”
侯岳轉頭跟機器似的,不帶緩和,咔吧一下就是180°大轉,“啊?!要不要叫大夫!”
劉五趕緊說:“你消停點聽我說完就行,別一說點什麽你就炸毛,知道的以為你是猴兒,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松獅犬呢。”
侯岳不服氣:“別瞧不起松獅犬,你丫還沒松獅犬在我心裏地位高呢。”
劉五舔着臉問:“那我在你心裏地位有多高?”
侯岳一扁嘴,認真思考:“有多高?也沒多高,看你一周貢獻幾次屁屁喽。”
劉五語塞,這份重量真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但好像也是一份躲也躲不掉的……愛!
“我在陽城航空大學上到大三,大三那年談過一個,差不多十幾天……”
侯岳心理五味雜陳,臉悶在枕頭裏罵了句“操!”
劉五嘆氣:“你能不能先聽完,我還能不能有個完整洗白的過程?”
侯岳悶聲悶氣:“有屁快放!十幾天,好意思麽你!”
劉五笑着說:“好意思,現在還特別慶幸早早夭折,……好像比我小一屆還是兩屆,看過電影,牽過手,就這些,侯岳!侯岳!哎!真的!回來!”
不算黑的病房裏,侯岳旋風般刮進衛生間,門摔上,随後水聲響起。
劉五沒後悔現在說,現在講也算是他心機了一回,他怕等他好了以後再交代,侯岳會毫不憐惜的宰了他過年!
“……神他媽信你!個騙子!!”衛生間裏傳出一聲咆哮,猴瘋了。
因為錯過的時光裏,他們不曾相遇,侯岳小肚雞腸的恨透了那些沒相遇的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還欠猴哥一盤炖肉嘻嘻嘻~~
快完結喽!差不多兩三萬字就可以完結了,寶寶們有什麽要看的,可以随便點,不一定都滿滿足,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