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守着你
侯岳被周孟和左佑一直盯着瞅,到現在侯岳也沒跟這倆人說他和劉五的事兒。
他和劉五差點變成徒然和惘然的舊事。
不知所錯又疑惑不解了這麽久,答案即将呼之欲出。
論誰都不想自己的感情無緣無故一場,他認了兩人無緣無故的開場,卻不想他倆來以“僅僅如此而已”結束。
“我去陽城,回來給你們倆解釋,我爸媽那兒幫我……”
周孟難得沒發火揍侯岳,實在也是侯岳身上臉上已經沒有能下手抽的地方了。
門打開,侯岳轉頭看周孟和左佑,倆人站在車外沖他豎中指,侯岳一笑扯的嘴角疼。
三月末,迎春花開滿城,俏皮可愛。
耿胖子開車,侯岳一直急的搓手,“哥,我有個想法。”
耿胖子吓的一身五花膘猛地一哆嗦,不為別的,只因為最近三四個月侯岳作的太厲害了,任誰聽見這位少爺有點什麽想法,第一念頭都是保命為主。
“你,你想好了,想法不重要,心意比較,重要。”
六點多的高速上薄霧還未散去,侯岳身體裏的興奮像是掩藏在霧氣裏一樣,興奮的朦朦胧胧,就差最後一縷清風吹散眼前的霧。
他用耿胖子的手機撥了伍陽的電話:“我馬上到陽城,別跟我說他跑了,我要把他弄出來,立刻!馬上!”
伍陽沒說話,聽筒裏的呼吸聲告訴侯岳,電話另一頭人情緒波動很大。
上下唇阖動幅度大了,嘴角滲血,侯岳的樣子像吐血了似的:“五年我等不了!五天都不行!你能幫就幫,不幫別讓我知道你拖我後腿。”
伍陽壓下心跳問:“你想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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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把心理的想法在唇齒間磨了好幾個來回,輕吐出四個字:“保外就醫。”
耿胖子又是一哆嗦,120邁突然升到160邁,又是一哆嗦降到100邁,後面“滴滴滴……”都是抗議的汽車喇叭聲。
他低聲罵了句“操!”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陽城之行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買賣,陪着這位少爺作妖的得拿命陪。
下一個被打成豬頭的人,肯定是他!
伍陽竟然沒反駁,利落答應:“好!我去高速口等你!”
電話挂斷,侯岳閉嘴不言,大腦裏不停的演練他的想法。
兩輛車彙合,伍陽一個人上了耿胖子的車。
侯岳問:“裏面有人跟着他嗎?”
伍陽點頭:“他身邊的人,但伍淩自己住單間……”
侯岳很急,打斷他:“沒問題,你能支使的動就行,最晚明天動手,制造監獄暴動,讓他昏迷着被送進醫院……”
伍陽後背一冷:“你想好了,然後呢?”
侯岳兩手死死攥在一起:“我只需要他躺着出來,保外就醫,我會找人辦。”
伍陽呼出一口郁氣,這一年多好像終于撥開雲霧見青天了:“現在很多人盯着他,你想好了要插一腳,你大伯是不是要退了,這個時候如果你被人盯上……”
侯岳心理一跳,他緊張的咬唇:“不會!我……”他姓候,怎麽脫離也離不開這個姓。
伍陽也緊張了,兩個人在後座沉默,耿胖子突然開口:“侯岳,哥挨打記得過去拉個架,哎~估計我的腎要完蛋。”
侯岳擡頭看耿胖子,忽然抓住更胖的胳膊,額頭抵在他臂彎裏,“哥,謝謝你,回頭我抓大海龜給你補腎。”
伍陽偏頭對着車窗笑,笑裏帶淚。
伍陽去探監,這些事兒全都瞞着劉五,否則劉五不會應。
午後陽光正好,陽城郊外,幾只野貓在監獄高牆下曬太陽。
侯岳一個人倚在車旁,聽着高牆裏的哨聲,哨聲過後像是體操音樂響起。
野貓在向陽的牆根下慵懶的舔着毛,空氣中的浮沉游蕩的很慢,車子另一邊是待播種的大片田地,春日泥土的氣息濃重。
美好的一切突然被拉響的警報聲打破,幾只野貓炸毛嗷叫一聲蹿起來跑了,空氣中的浮沉因為突然的變故開始橫沖直撞,濃重的泥土氣息裏慢慢摻進一股血腥味兒,喊叫聲,喝止聲,警告聲,聲聲刺耳鑽心。
侯岳兩只手在褲兜裏鬥的太厲害,牆裏牆外俨然兩幅天地。他閉眼仔細憑借兩只耳朵在一片嘈雜混亂中去搜尋那道熟悉的聲音。
可是沒有!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趕來,一來就來了兩輛。
侯岳終于動了,他轉頭盯着救護車進去,然後又出來,在盯着車走遠。
啓動車子跟上,耿胖子電話同一時間打來:“你別參合了,從現在開始你都別露面,回家去,你不聽話我現在也不管了。”
車子剎車停在路旁,侯岳趴在方向盤上:“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他。”
耿胖子老腎不保,也不跟侯岳溫柔了:“見不到,保外就醫,那也要去特殊醫院,見不到人,等着吧,争取轉院。”
挂了電話侯岳又撥了伍陽的電話,耿胖子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三點妖嬈美女圖,屏幕一暗一亮侯岳差點吓得扔手機。
伍陽:“我接到通知了,陽城市副局長之前欠伍淩一個人情,放心吧!你朋友那邊兒怎麽樣了?”
“醫院診斷結果會證明他所受的傷有生命危險,建議保外就醫,監外執行。哥,你需要打理這幾年公安機關對他的監督考察,如果順利,不出半個月,醫院那邊還會出具一份建議轉院治療的說明……”
伍陽聽的心潮澎湃,這些他想過但是辦不到,如今有人為劉五可以說是所向披靡了!
“好,陽城這邊我來疏通,你回津市吧,你在這邊實在太紮眼,你和伍淩,你倆的風頭都算得上正盛,別再給家裏添麻煩了,前段時間你都把自己折騰上頭條了,行了!現在人終于被你折騰到手心裏了,以後別再瞎鬧了,心不順氣不順折騰伍淩玩兒……”
侯岳遏制了一天的心跳終于放開,撒了歡兒的開始在肚子裏“窟嗵窟嗵”跳。
這一刻,消失的心悸終于去而複返了,心尖顫了顫,侯岳苦笑一聲:“哥,我不想要他了,跟他談個戀愛太他媽要命了。”
侯岳說這些,伍陽沒多驚訝:“是麽,那你之前是作什麽?”
“我就是不甘心,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放在那麽污穢的地兒,就算我不喜歡他了,他也要被全世界高高捧着……”
伍陽呼吸一滞,忽然笑了,現在年輕人塞狗糧,塞得都這麽義正言辭還理所當然麽?他就是老了也不想被當狗虐,果斷挂電話,怒摔狗糧!
作為劉五的家屬,伍陽被請去談話,被告知今天陽城一場“監獄風雨”波及到了他的家屬,情況危急,正在醫院搶救。
耿胖子上蹿下跳,總算不負猴望,加上伍陽這個後勁十足的家屬,搞的陽城市局一時雞飛狗跳。
侯岳回家無疑又被抽了,劉仙兒的鼻子跟小雞的鼻子有一比,知道他家猴崽子不能就這麽消停了。
長這麽大頭一回開花,結果找了個男的!是個帶把的也就算了,還是公安系統響當當的頭號通緝犯!!!
饒是親媽也想把他塞回肚子裏重生一遍!
劉仙兒負責動手,老猴負責動嘴,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古今案例凡是八杆子能打的着邊的,都拉出給侯岳講一遍。
侯岳藏了耿胖子的手機,每天一脫離監控範圍就趕緊詢問耿胖子和伍陽進展如何。
終于,侯岳被釋放了!
但是他怕這是欲擒故縱,硬是挺着一天沒出門,直到傍晚他才反應過來,他爹媽和他家那群老家夥應該是尋根溯源找到人了,才沒空搭理他。
果真,當他再打耿胖子電話,那邊兒已經關機了。
再打伍陽電話,伍陽很懵逼的問他:“昨天已經順利轉院了,你那個白胖白胖的朋友沒告訴你嗎?”
侯岳捂臉,他那個白胖白胖的朋友怕不是已經變成死胖子了!
他得給耿胖子撈多少大海龜才能保住耿胖子脆弱的腎呀!
轉院只能轉去更好的醫院,華北軍區醫院,侯岳一邊開車一邊打林一白的電話。
林一白比侯岳還急,聲音刻意放低,語速極快:“別過來!你舅,你媽,還有倆個挺面熟,但是我不認識,都在我這呢,躲遠遠的去,你可消停點吧!”
侯岳張着嘴一個字沒說出來,就被林一白挂了電話。
看來對了,人轉過來了,剛從虎口出來現在又落入他家的狼窩。
劉五這命呀!
車子一路超速,簡直比天上的飛機還要着急。
“噔噔噔……”侯岳從樓梯跑上來,一步跨三個臺階,他制造的動靜太大,像夯實地面,讓人想忽略都難。
與走廊斜對着的一間套房裏,外間沙發上坐着兩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對面兩張扶手椅上坐着一男一女,四個人均扭頭看向敞開的門外。
侯岳呼哧呼哧一氣兒跑到門口,兩手撐着門框,自動忽略四個瞅着他的兇神惡煞,視線穿過隔間門的玻璃看向裏間病床上的人。
劉昊坐在椅子,氣絕的一指侯岳:“你!”還敢來!
“嘶~~呼!”劉仙兒氣的說不出話,別過臉不看侯岳,閉眼深呼吸,兩手死攥着椅子扶手。
相比他倆,沙發上的兩兄弟比較平靜。
候添錦是侯岳的大爸爸,也就是大伯,津市市長,還有一年半退休。
候添翼就是老猴,看自己兒子什麽時候都帶着一層沉甸甸甜膩膩的父愛光輝,就連自己兒子上天入地的作妖,也覺得比別人家的熊孩子作的套路深并且逼格高。
侯岳目光把床上直挺挺躺着的人一寸寸看完,确定也就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貪戀的目光又描摹了一遍那張臉。
這一次的分別他們隔着16個月的時光。
短短十幾個月的時光裏,他們都變了。
“窟嗵!”侯岳收回目光,毫無預兆,直挺挺跪到地上。
劉昊雖然暴力,但是疼侯岳還是沒的說,他最先控制不住,伸出去要拽侯岳的手已經伸到一半,才後知後覺收回來。
奸商老猴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不比殺伐決斷的劉仙兒差分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一遇見親兒子的事,他所有的殺伐決斷就拉都拉不住的被感情化了。
老猴目光直接躲開,不看侯岳,嘆了口氣:“男兒膝下有黃金。”言外之意,趕緊起來!
劉仙兒瞪了一樣老猴,哼了一聲。
侯岳垂頭看地毯,吸了吸鼻子:“跪父母長輩,理所應當,再說我總得有點表示。”
劉昊被氣笑了:“不收!”混不吝一樣,這表示說大也真大,這猴崽子從小到大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兒,還從來沒低頭認過錯,更別說低着頭下跪了。
候添錦渾身威壓收斂,語重心長的問:“想好了?”
侯岳低低“嗯”了一聲。
候添錦繼續問:“我們不收你的表示,從今以後,侯岳你只有一條路,你與老候家和老劉家再無瓜葛,你現在有的一切,從你跪下去那一刻起,盡數收回!以後你再無門可投,也無家可回,甚至,”他指着裏間病床,“以後你和他的平安都與我們無關,你确定你們能順順利利走完這一生嗎?”
侯岳提着一口氣等候添錦說完,接過話說:“收不收看你們,跪不跪在我,我跪自己父母長輩沒毛病,我不求你們接受和原諒。我也在這表個态,以後家我還是會回,老候家和老劉家這兩扇門我也一定會進,逢年過節該孝順的長輩我一個不會落下,這是我從小到大受過的教育。我不知道以後我倆會不會平安順利過完這一生,但我希望被我禍害的不輕的你們能平安順遂,健健康康的。等我上門時候,有力氣抄笤帚杆把我們攆出去,等以後你們實在打不動了,就幹脆不計前嫌的放我們進門,反正你們也不是非得……”
侯岳感覺自己越說偏的越厲害,怕群起抽他,趕緊閉了嘴。
老猴也斜了侯岳一眼,示意他閉嘴。
候添錦忽然樂了,兩手一拍膝蓋,掃視幾個人:“行了,我該做的都做了,把我找來幹什麽,這小子從小就不怕我,我走了,你們家的事自己解決。”他說着起身,大手蓋着侯岳的腦袋,擡起侯岳的頭看了眼臉上的烏青,又掃了兩眼親爹親媽,給兩人扔了個“适可而止”的眼神,走了。
劉昊也起身,候添錦都發話了——這是家務事,他即便是個舅舅,也不能再跟着參合了,更何況候添錦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護犢子。就差沒驕傲的直接嚷嚷——我侄子做得好!
兩人走了,留一家三口在外間,兩坐一跪。
老猴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自己媳婦發話,他伸手去拽侯岳的胳膊,想把侯岳拽起來,結果劉仙兒突然喊了句:“讓他跪!看給他能耐的!”她一巴掌呼在侯岳後背,把侯岳拍的往前一趔趄,“真以為你是石頭縫裏蹦不出來的?!啊!你知道現在多少人盯着你大爸爸,就差這麽一年了,明年,哪怕是明年你再去撈他出來,我們都可以搭把手,你這孩子良心是讓狗吃了嗎?!”
老猴一邊兒順媳婦的氣一邊說:“這不是沒事兒嗎?事出突然,再說耿直瞞的嚴實,要不是轉院被劉昊知道了,估摸就算到明年大哥退下來,咱們都不知道。”
“你就會護着他!護着他!你看看他幹個正事了嗎?”
老猴護犢子精神秒上線:“怎麽沒幹正事,你十九歲幹什麽呢?我兒子開店開的好着呢,學習也帶勁兒,你別一天到晚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娃,不就是沒給你找個姑娘回來嗎?”
最後一句成功踩了劉仙兒的雷區,要說侯岳作天作地,他還真沒過分到違法亂紀的地步,劉仙兒一多半的氣都是氣自己兒子喜歡男人,還是那種一發不可收拾,死心塌地類型的。
“老娘把他生成帶把的,他有沒有點公德心,能不能有點人類該有的智慧,兩個帶把的好意思麽?!”劉仙兒氣大到開始進攻“公德心”“人類智慧”範疇。
跪在地上的侯岳實在無法反駁,尋思劉仙兒一時半會兒罵不完,索性盤腿坐地上,仰頭接受他親媽瓢潑一樣的口水洗禮。
“歇歇,消氣兒……”老猴攬着劉仙兒往外走。
劉仙兒擡腳踢在侯岳屁股上:“你還坐地上!?臉呢!”
侯岳利落換成跪姿,擡手食指指了一下自己臉,意思是:這呢!
“哐當!”老猴關上門,隔絕母子倆,出了門劉仙兒也沒再罵人。
侯岳從地上跳起來,走到隔間門旁,隔着玻璃看着床上的人,門打開,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被子裏面不知道是什麽光景,反正腦袋包的像木乃伊。
“久別重逢,不親一個嗎?”
侯岳被突然開口說話的木乃伊吓的後退一步,伸頭看見人沒睜開眼,臉上也沒表情,伸手戳了厚厚的被子一下。
“被攆出家了,有什麽想法嗎?”
“靠!”侯岳低罵了句,“別裝死,能說話,睜開眼。”他彎腰湊近,他太想張臉,管不住爪子摸着臉蛋兒反複的摩挲。
劉五緩緩睜開眼,眼皮沉的仿佛厚重的城門,內外眼角均被淚濕潤着。
侯岳給每個眼角抹了一下,笑的很欠揍:“你也有今天。”他沒見過劉五哭,這個人是鋼鐵做的,鋼鐵流淚了,那是不是就代表這個人動情了,心軟了?
劉五睜開眼又閉上,白眼球上盡是猙獰的紅血絲,侯岳從外間一開口說話他就醒了。從陽城到津市一路無意識昏迷,直到聽見心心念念的聲音。
那是一道能給予他生命長河繼續洇洇流動的鐘聲。
“是他們單方面把我攆出家門,以後咱們該回去還是得不要臉的往上湊,學我,再說你臉皮挺厚的。”侯岳真的管不住自己了,湊上去啄了一口劉五的唇,冰冰涼涼的,他親了一口,劉五直接屏住了呼吸。
侯岳頂着漏在紗布外面的半個腦門:“我說過,劉五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說到做到。”
耿胖子告訴他,“監獄風雲”讓劉五腿骨折了,腦袋也被開瓢了。
劉五笑聲裏鼻音濃重,眼角不自覺又潤了:“男朋友都蹲監獄了,還要追到監獄裏打斷男朋友腿,你是第一個……”
侯岳恨的咬了一口:“怎麽樣?!躺着不能動爽不爽?”
劉五終于給出了反應,微微揚起下巴親到了侯岳。再睜開眼,眼角的淚沒入紗布裏,盡在咫尺的眼睛太美,他的想念因為身體不能動一瞬間全部湧入眼睛裏。
“侯岳,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已經計劃要越獄了,這一年我一再的後悔,當時我該走,擄走你!世界這麽大,我藏一個你,找一無人的島,這輩子我守着你,你守着我,我想最初你就算恨我,早晚也能被我磨化了!不認識你的那十九年我無能無力,認識你的從今以後,我太想把你按進自己眼睛裏,把你養成離不開眼眶的眼珠子,又想把你吞進肚子裏,融進骨血裏,我死你死,我活着你就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天南海北……”
“他們說不要你了,要攆你出家門,侯~岳~”氣息顫抖讓侯岳的名字聽起來像低吟淺唱的小調,“我太高興了,從前你是個嬌氣包,是個少爺,你要什麽有什麽,可是今天以後你就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侯岳邊笑邊哭,啜泣的像個瘋子,笑的像個精分的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給寄幾的新坑做個預收(#^.^#)一貫文風,現耽。
《幹渴的口》
文案:
有大澤方千裏,群鳥所解。——《山海經》
請以下兩位同學翻譯這句話。↓↓↓
齊然:“林子大了什麽稀奇古怪的鳥都有,而且這些個鳥穿什麽的都有。”╭(╯^╰)╮
衆人:“……”作為群鳥之首,你就沒點逼數麽?!
一身嘻哈風的陶小年:“……日!解是解羽,哥們兒解羽懂嗎?寬衣解帶懂嗎?解羽後幹什麽懂麽?繁衍!栖息!”
齊然掏耳朵:“啰嗦!直接說一群鳥嘿咻嘿咻不就得了。”
陶小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