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先來後到
侯岳這間小窩了連劉五的一絲痕跡都沒有,整個二四五,唯獨樓下更衣間的衣櫃裏留下一個小羊肖恩的抱枕,還是他的。
連丁點睹物思人的東西都找不到。
鼻尖蹭到的衣料很粗糙,單衣一層,肩頭覆了一層雪花化成的水,最後都蹭到了侯岳的臉上,雪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衣服上很快蒸出一股酸味,似乎還有點臭魚爛蝦味。
劉五還在琢磨自己得挨頓什麽樣兒的收拾,想不到的是收拾沒來,嫌棄先來了。
侯岳左右晃着腦袋把鼻涕眼淚全都擦在劉五衣服上,甕聲甕氣的念叨:“破衣服,什麽味兒?”
劉五抿嘴笑,大手按着侯岳後腦勺不讓他擡頭,“好好聞聞,什麽味兒?”他的淚還沒幹,雖然沒侯岳的那麽源源不斷,但是從小到大,像現在這種無聲啜泣的淚,對他來說也是石破天驚的一出了。
他這都是為了誰?還嫌他衣服破?!
侯岳的牛舔卷毛被打濕了,濕成一绺一绺的,自來卷的大彎看上去很洋氣,劉五特別稀罕侯岳這一頭大卷毛,一手按着侯岳的後腦勺,一手從腰上拿開,幾縷頭發撚在指腹中間,發絲與指腹摩擦,劉五心裏一酸,從青市機場分別到現在,他壓在心裏的想念,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侯岳吭哧吭哧的掙脫劉五按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哭的多沒款沒型,擡起頭,張嘴就來:“你多久沒洗澡了?一身臭魚爛蝦……”說了一半,沒說下去,劉五神情淡然,眼神卻癡迷,侯岳趕緊改了話鋒,“沒事兒,我喜歡!”
能伸能屈才能搞對象!
張開胳膊又抱上去,結果還沒抱到人,又被推開了,劉五一手撐在他腦門上,一臉不滿的說:“你就知道抱!”
侯岳懵了,懵完火了:“我丫還想踹你!趁我還沒稀罕夠,沒想到招怎麽收拾你,趕緊給爺抱抱!”
劉五氣越喘越粗,根本不是氣的,鼓着胸膛罵了句:“二貨!”
侯岳再二也看懂了,劉五牙根咬着,胸口一下一下鼓動着,眼睛紅了,鼻翼一個勁兒的阖動。
他臉一紅,莫名興奮起來,心一橫說:“你這身味兒,我實在親不下去。”
劉五跟他一個嘴欠兒的矯情不起,伸手過去捧臉,心想,你炸毛成松獅我都親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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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也就嘴欠一句,滿心期待的情況下,心理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雖然打野戰,但是好歹漆黑一片。這次燈火通明,劉五情動的毫無預兆,讓他防不勝防,怎麽有人耍流氓耍的如此水到渠成,這個他得學着點。
劉五的吻像他的眼神,足夠癡迷,癡迷的目标只有眼裏的這個人。
侯岳也想親他,奈何這個霸道的男人瘋了。
一邊親,一邊扒。
“窟嗵!”侯岳做好被摔的心肝具顫的準備,好在被欲望操控的野蠻人還知道伸胳膊接他一下,他被原地放倒,連個沙發都沒混上。
侯岳前半夜睡的,從外面進屋倒沙發就睡,外套鞋子都沒脫,這下可煩死劉五了,一件一件感覺要脫到天長地久,越急越脫不完了。
侯岳也心疼自己的衣服,襯衫扣子蹦了,腰帶的卡扣挺繁瑣,劉五這個流氓一把給扯開,徹底廢了!侯岳抓着他頭發,把埋在胸口的臉拽上來:“你就,不能先,先等會兒……”
“等不了!”埋頭苦幹才是硬道理!
侯岳感覺自己惹了個饑渴的山大王,床混不上,沙發隔着一步遠也沒混上,衣服褲子全都給扯了就算了,還他媽下真牙咬。
說好的真愛呢?
說好的溫柔對待,呵護備至呢?
果真,書上都是騙人的!
侯岳眼看這人要沖自己老二下嘴,吓的吼了嗓子:“你行了!要不你幹脆嚼吧嚼吧吃了我得了!”
劉五“噗嗤”趴他身上,渾身蒸騰出一股熱浪。
侯岳才發現他的衣服是濕的,剛才進來前應該是凍了,現在化了凍,全身濕漉漉的,剛才一通發騷,現在整個人又冒熱氣。
“你真去水裏摸魚了?”
“嗯,船上待了半個多月,船從津港過,我游上岸的。”
侯岳想不出來這是個什麽鬼操作,劉五趴他身上,他抱着人使足勁兒“撲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來,劉五順勢跨坐他腿上。
“你從哪兒?津唐港口?”那他媽是個什麽地兒?運輸港口,哪來的沙灘?都是延伸港口,一色的鐵皮鐵架。
劉五見侯岳剛才還暈紅的臉一瞬間血色退進,又改了口:“騙你,船靠岸,我才……”
侯岳再喘氣,氣都是冰涼的,閉着眼扯着嗓子吼:“劉!五!”
劉五被吼的偏了偏頭,謹記自己不能撒謊,嘆了口氣:“游上來的,怎麽樣,牛不……哎哎哎!”
侯岳一個暴起,直接把人掀翻在地板上,氣哄哄的擡腳踢了一下劉五的屁股,指着罵:“給你能耐的,騙我沒夠是吧!還牛逼!你他媽怎麽不上天呢!上天都裝不下你!”
劉五揉着屁股坐起來,侯岳已經氣哄哄的回了卧室,眼看門要摔上,劉五蹦起來火箭似的蹿出去,結果還是晚了。
“砰!”一門之隔,剛還如膠似漆的倆人,眼看要玩完。
劉五累的順着牆往地上一出溜,曲指敲門,“想死你了,快開門!”
門裏面一聲怒吼:“我他媽不想你!”他的想都變成擔驚受怕,牽腸挂肚了。
“哎,就稀罕你的口是心非!”不要臉是有境界之分的。
門裏又是一聲吼:“我他媽就喜歡你的自作多情!”
劉五睜一眼閉一眼,從門縫裏往窺探,一個人影立在衣櫃前亂翻騰,“我的自作多情都付了你的口是心非……”話剛說一半兒,門“呼啦”被拽開了,侯岳抱着一堆衣服,兜頭砸劉五身上。
“閉嘴吧你!”
劉五捂在一堆衣服裏笑,一伸胳膊壓着侯岳的膝蓋窩一帶,直接讓人跪在他兩腿間,“一起洗。”
侯岳的尿性千萬別碰見劉五的懷抱,一沾就完。一瞬間什麽氣都撒淨了,垂頭喪氣的拿發頂抵在劉五肩上,擡手摸着另一側的耳朵,接近耳尖的位置有一個豁口,很顯眼,劉五從窗簾後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哆嗦着指尖摸上去,心止不住的疼。
他自己心疼,不知不覺問出口:“疼嗎?”
劉五一扭頭親在他手腕內側,尋思很久,“嗯”了一聲。
侯岳強橫的把他腦袋給轉了個九十度,張嘴含住,舌尖剛好能放在耳朵的豁口上,一閉眼眼淚直接沒進劉五頭發裏。
“耳朵上痛感輕,真沒多疼,親親這兒吧,這兒比較疼。”劉五說着捏起侯岳的下巴,側臉蹭着侯岳的唇,閉眼感受着皮膚上的觸感和溫存,一直到雙唇相抵,他低低笑了聲,“是不是哪兒受傷了你都給我含?”
侯岳大腿上清晰的感受着他的變化,一邊聽他說着話,一邊感知着某些東西茁壯成長,他反應過來笑了,“嗯?那你豈不是廢了,以後乖乖躺平任上吧。”
劉五一只胳膊攬過換洗衣服,一只胳膊攬着侯岳起身,“含不含?”
“躺不躺?”
劉五擡腳踹開浴室門:“有沒有個先來後到?”
侯岳一腳回勾又帶上浴室門:“必須有啊,你先受傷,所以你先躺平療傷……”
侯岳很懊悔,裝修房子的時候從來沒考慮自己以後能脫單的問題,他當初是打算當個萬年單身狗的。
單人的淋浴室,半圓玻璃被倆人擠得哐當作響,稍微有點過分的動作都能把玻璃給擠破。
作者有話要說:
記住,欠你們一輛假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