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念念生病
作為一個敬業的演員,即使突然發生意外,也得演完手頭的戲。
季念念見到陸沉,哭的更慘了,雙手發抖掩面,道:“相公,念念,做不到哇!”
陸沉若是看不出季念念在做戲,那他就白活這麽多年了。即使如此,他還是心裏不舒服,眯着眼,冷笑一聲:“你且再說試試。”
說着,他已經列好了架勢,看樣子是要揍李若懷,畢竟舍不得自家老婆。
求生欲巨強的李若懷,連忙向陸沉求饒,“師兄,我再也不吃兔兔了,求嫂嫂好好說話。”
索然無味。
季念念收了眼淚,示意陸沉扶她一把,“誰讓他們先要吃兔兔的,兔兔多可憐……”
陸沉沒扶,直接抱她下來,“兔兔可憐?你吃涮羊肉的時候,怎麽不覺着羊可憐?”
季念念:“……”
不提小羊,我們還是好朋友。
李若懷不厚道的笑開了,“原來嫂嫂是同道中人,走走走,烤肉去。”
季念念搓搓臉,尴尬笑了笑,“兔腿給我一只,我就去。”
季念念從馬車上拿出一個匣子,跟着李若懷走向河邊,陸沉負手跟在後頭,面色陰晴不定。
看到林軻手中活蹦亂跳的兔子,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吧,兔子還是活的?這怎麽吃。”
林軻手腕靈活的甩着一把匕首,笑的邪氣,“想要它死,還不容易?淩遲,剝皮,缢首,腰斬,選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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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念嫌惡的抖了抖身子,頗為無奈:“你還真是敬職敬業,有本事先殺了再說。”
誰知林軻臉色一變,将兔子丢給李若懷,“你來。”
誰能知道林軻這種酷吏,其實連個小動物都不敢殺。
李若懷應聲提了兔子起來,季念念反倒眼巴巴的看着兔子,“能不能……”
誰知陸沉搶着說:“三軍聽令,即刻起征西大軍不準吃兔肉。
季念念剩下的半句話:“……把兔皮給我做手套”
李若懷&林軻:“……”兔兔沒有了!
陸沉:“……”做你妹的手套。
最終,他們都沒吃上兔兔,季念念只好親自下廚燒了幾個菜給他們吃,林軻和李若懷食髓知味,一到吃飯的時候,就來找季念念,就算她不親自下廚,但她那個小匣子裏全是香料,只要一點,就能将夥夫做的平淡飯菜變成美味。
一來二去,幾人關系越來越好,每次吃飯,林軻并李若懷都會來找季念念。
陸沉深感頭痛,借機打發走了林軻和李若懷。
季念念睡醒看到空蕩蕩的軍營,詫異地問陸沉:“懷弟和林軻呢?”
陸沉正在漱口,聞言捏碎了那只口杯。
季念念吓得抱緊了小兔子和小貓咪。
林軻和李若懷繼續朝西南邊城玉滇開進,陸沉帶着季念念繞道烏龍山剿匪。
說是土匪,其實不過是陸沉募的私兵而已,這些私兵在烏龍山奉命為匪,做的大多都是些搶財不害人命的事。
陸沉怕他們出事,只許他們劫一些不義之財。
原本他們很是低調,但有次他們劫了一個貪官雇的镖隊,豈料那白花花的銀子都是江南水患的赈災銀子。
陸沉知曉後,便命他們将銀子神不知鬼不覺得送回了貪官府邸,不多幾日,這位貪官就被三皇子的人查辦。
三皇子順藤摸瓜,查到了烏龍山這些土匪,此後這些土匪名聲大振,當地官府奉命剿滅多次,都未能打贏他們。
陸沉帶着五千人前來剿匪,當地縣官知曉後,那是一個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當陸沉要他前面帶路時,這縣官卻雙腿突突,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陸沉當即冷笑,帶着手下出城剿匪。
到了烏龍山,私兵們早已收到消息,雙方部隊假意打了一會兒,硝煙四起,嘶喊聲,求救聲,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最後,士兵們運出藏在匪寨裏的十架武器,這才一把火燒了匪寨。
那三千名土匪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了盔甲,成了保家衛國的征西軍。
縣官聽聞陸沉将匪寨搗毀,立馬派了人來請他回去慶功。
可他手下的人到匪寨時,征西軍早已任務樓空。縣官痛心疾首,他原本想還讓陸沉上請功折子的時候,委婉的提他一提,如今是沒有一絲機會了。他不禁後悔的捶胸頓足,畢竟他也沒想到陸沉竟然如此勇猛。
壯大隊伍的征西軍,可沒功夫去管他內心的小九九。他們這三千土匪和五千正統軍,剛剛融合,彼此看不順眼。
整日都有人尋隙滋事,不是今日你打了我,就是明日他打了他。
陸沉也不管,随便他們打,畢竟這些兵溜子只服強者。季念念看的開心極了,這不正是免費的功夫片嘛。
這日,安營紮寨後,訓練的哨聲吹響,格鬥開始。季念念連飯都來不及吃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季念念走後,陸沉沒好氣的摔了筷子,下了命令,明日開始不準他們再這樣胡鬧了。
親兵垂着腦袋,聽的汗顏。
巨大的篝火,歡樂的笑聲,精彩的比拼,季念念嗓子都喊壓了,更是一腦門熱汗,她下注的那名士兵毫無懸念的勝了,她贏了一大堆銅板,可給她高興壞了。
回到營帳,親兵為她準備的洗澡水都有些涼了,她觑了一眼陸沉發黑的臉色,沒敢要親兵加熱水,就随意洗了去睡。
第二日清晨,季念念便覺着有些不對勁,迷迷糊糊的想起床,偏偏醒不過來,渾身發熱,且酸痛無比。
想叫陸沉,嗓子疼的跟刀割似得卻發不出聲來。
陸沉晨練回來才發現她的異常。
原本白皙的臉蛋已變得焦紅,嘴皮幹裂成紋,摸了摸額頭熱的燙手,他當即變了臉色,一邊差人叫了軍醫過來,一邊拿出白雪給的備用藥丸,抱起季念念喂她吃藥。
藥丸塞到嘴裏,卻咽不下去。
陸沉急的嘴上冒泡,一只手攬着她的腰,一只手去捏她的臉,藥丸是掉進去了,可還是沒從喉嚨咽下去,他沒有辦法,只好又将藥丸摳了出來,放進水裏化成藥汁,拿了湯匙往進灌。
誰知,一湯匙藥都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唯一淌進去的一點點,還嗆得季念念嗓子生疼。
她高燒不代表她沒意識,她好想哭啊。
如此想着,眼淚卻也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陸沉正在手忙腳亂的擦藥漬,瞧見她眼角的淚珠,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別哭,念念,別哭,我這就重新想辦法。”
軍醫還不沒到,陸沉只好将藥噙在口中,渡給季念念。
白雪做的藥丸偏甜,季念念被這濃郁的甜味嗆得嗓子更疼了,眼淚咕嚕嚕的淌個不停。
陸沉粗粝的指腹幫她抹去眼淚,擦的她臉蛋火辣辣的疼,她更委屈了,她好像綠櫻和白薇,嗚嗚!
“怎麽又哭了?是不是很難受?”陸沉将她攬緊了些,回頭沖着親兵吼:“快去把軍醫給我架過來。”
兩個親兵跑了出去,不多會兒,果然架着軍醫過來。
軍醫乃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落地時,還是手腳發軟,陸沉見他磨磨蹭蹭,當即火冒三丈:“還不快點過來!”
軍醫顫顫巍巍的幫季念念診斷後,稍微松了口氣。
“回王爺,王妃風寒引起了發熱,只要服了藥,退了熱,幾日便可痊愈。”軍醫說完便開始開藥方。
陸沉一聽還要幾日才能痊愈,有些煩躁,把小雪準備的藥拿出來給軍醫看,“您給瞧瞧這些藥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
軍醫拿着藥丸聞了聞,思考了片刻,“這藥丸用的藥材皆為上等,只是藥丸好像加的糖太多了,王妃目前喉嚨腫痛,吃這個藥丸會有刺激性,不如過兩日在服用。”
陸沉閉了閉眼睛,他真是服了白雪那個傻丫頭,自打她知道金鳳軒愛吃糖後,所有的藥丸都做成了糖丸。
軍醫又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帶着親兵去抓藥煎藥。
陸沉抱着季念念有些自責,怪不得剛剛一吃藥,季念念就哭了出來,感情都是他好心辦壞事了?
不得不說,白雪雖然人不靠譜,但是藥還挺靠譜的,季念念不多會兒便舒服多了,勉強睜開眼,卻看見陸沉一副做錯事的表情。
這幅表情她太熟悉了,那次她受傷時,陸沉便是這幅模樣。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難受,又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
此後幾日,陸沉一直親自照顧季念念,行軍的途中,連馬也不騎了,陪她坐馬車。
這日,陸沉正在處理公文,季念念咳嗽了幾聲,他便放下手頭公文,幫她倒了杯蜂蜜水,蜂蜜的甜膩充斥着整個車廂,琉璃蠢蠢欲動,撲到季念念的身上,水杯被打翻,澆濕了陸沉手中的公文。
陸沉啧了一聲,拎着濕噠噠的公文皺起了眉頭。
季念念吓了一跳,這公文是從前方傳來的,很是重要。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快看看還能不能補救。”季念念奪過陸沉手中的公文,一看字體都氤氲成一團,什麽都看不到了。
許是病中太脆弱,她不争氣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嗚嗚嗚,相公,都看不到了,這可怎麽辦?”
陸沉嘆了口氣,指着旁邊一沓公文,一派輕松:“沒事,你相公我過目不忘,就算你吧這些公文全都弄濕了,也不會有影響,你先去休息,我馬上默出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季念念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卻有些淡淡的失落。
陸沉坐在一側,奮筆疾書,筆跡游龍飛鳳。
兩日後,林軻收到陸沉所書的《道德經》後,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林軻罵陸沉:你怎麽不寫個大悲咒給亡魂超度超度呢?
陸沉: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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