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吃兔兔
林軻跟在小兵後頭,自然瞧見了陸沉兩口子欲親熱的模樣,他也知道這小兵誤會了陸沉夫妻,但他強忍着不說,還去使壞。
“喲,冷俏王爺又猴急了?”
季念念臊的臉紅,陸沉臉色一黑,表情黑的可怕,小兵吓得調頭就跑。
林軻喜的哈哈大笑。
陸沉煩透他了,盯了他許久,笑道:“林軻,你很閑?不如你當先頭部隊怎樣?本王要繞道去拿武器,你帶着大部隊先去跟索海的人打一架,給本王争取點時間可好?”
林軻不笑了,他管管紀律還行,讓他指揮作戰,那不是讓老太婆上花轎嗎?不合适啊!
“這這這,太強人所難了,不如讓若懷帶兵吧,你知道的,若懷熟讀兵法,排兵布陣乃是他的強項……”林軻越說聲音越小。
陸沉冷笑,讓李若懷帶,還不如讓那貓帶,李若懷這人,确實是熟讀兵書,但他太懶了,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他還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容易炸毛,兩軍交戰,最怕這樣的主帥,會軍心不穩,心态若是潰敗了,仗就沒法打了。
林軻嘆了口氣,“行吧,那你讓李若懷都全都聽我的,否則我就不幹了。”
陸沉應了,輕輕推了季念念一把,“啓程。”
季念念也不矯情了,坐上馬車,抱着那只琉璃貓,摸着細軟的貓毛,昏昏欲睡。
不多會兒,一名士兵敲馬車門,季念念打開門,被士兵粗魯的塞了一碗熱粥,還冒着氣的那種,“是大帥讓我給你的。”
不知為何,這名士兵看季念念的眼神怪怪的。
季念念并未追問,她的注意力都在熱粥上,要知道,在這行軍途中能吃完熱粥簡直就是無比奢侈的事。
她立馬接過熱粥喜滋滋的吃起來,燙的直哆嗦,直到那士兵離開,一句感謝的話也沒說出口。
陸沉一言不發的聽着士兵的彙報,半晌才問,“沒了?她沒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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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仔細回想了一番,肯定的點頭,“沒有。”
陸沉擺擺手,“下去吧。”
然後,他還是覺着不舒服,打馬到馬車旁,敲了敲窗子。
季念念正在吃粥,含糊不清的問:“水?”
陸沉清了清嗓子,“是我。”
“哦。”季念念将粥放在一旁,打開窗戶,迷茫的看向他,“怎麽了?”
陸沉遲疑片刻,才道:“你就沒什麽想對本王說嗎?”
季念念思索片刻,堅定的搖頭,“沒有。”
陸沉:“……熱粥好吃嗎?”
季念念眼珠轉了轉,呵呵,原來是求誇贊來了?她不妨大方些,“嗯嗯,很好吃,謝謝大帥,大帥最棒了。”
說着,季念念激動的趴在窗戶上,朝陸沉臉上吧唧了一口。
或許是親的太響亮,路過馬車的幾個騎兵都看了過來。陸沉恰好在擦季念念蹭到他臉上的熱粥。
一切不言而喻。
每個騎兵眼中都寫滿了震驚。
然後,他們狠狠地抽了抽馬屁股,逃走了!
季念念:“……”呀,不小心被人看到了。
陸沉:“……”他們跑什麽?
***
陸沉一頭霧水回到隊伍裏,林軻正在看信鴿新來的消息,見他過來了,便湊了過來。
“沉兒,你猜的沒錯,太子受傷之後,沒敢聲張,生怕別人會趁機再殺他,又聽到三皇子要做監軍,他懷疑這是三皇子為了搶功勞所以刺殺他,昨夜已經派人去搞了三皇子一次,這不,三皇子罵罵咧咧的小紙條。”林軻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
要真說陸沉最令他佩服的地方,就是比好人更像好人,比壞人更像壞人,這一石二鳥的計謀同時玩弄了三皇子和太子兩人,偏偏這三皇子為了西南百姓所以自願背鍋。陸沉可謂是算無遺策。
陸沉勾了勾唇,“太子沒有想得那麽蠢,估計很快就會對我下手。”
林軻知道陸沉說的是實話,能坐到太子這個位置,學的都是帝王策,怎麽可能會蠢,但這位太子确實不夠仁厚,生性多疑、殘暴。
兩人并駕齊驅,陸沉忽然想起糧草的事情,便讓林軻去後頭看一看,他最擅長管這些瑣事。
林軻走後,陸沉一馬當先,自然沒有注意到後頭那些小兵們古怪的眼神。
過了片刻,林軻回來了,嘴角噙着笑,每看陸沉一眼,都忍俊不禁的樣子。
陸沉被他弄得很煩,“有事?”
林軻搖搖頭,“無事無事。”
又過了一會兒,林軻又看向陸沉,邪邪一笑,“聽說某人在軍營裏養了個小倌。”
陸沉一聽,當即大怒,“是誰?如此猖狂放肆,給本王捉來軍法處置。”
林軻笑的肚子都疼了,虧他剛剛還誇陸沉聰明呢,遇見自己的事不也迷糊了。
陸沉見他笑的誇張,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李若懷剛在糧草車上睡覺,自然聽到了這些談論,打馬追上來,見到陸沉第一句話便是:“有士兵說見你跟一男的拉扯不清,是誰?究竟是誰搶了我心愛的師兄!”
這句話,讓陸沉身後的幾個親兵更加震驚。
一時間,他們心裏思緒萬千,怪不得京城人人都說安平王不近女色,難道他們家王爺近的是男色?
幾人不由自主的相互對視一眼。
不得不說,這些親兵還都長的眉清目秀,他們仿佛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慌。
陸沉踹了李若懷一腳,“你瞎說什麽?腦子被狗吃了?”
李若懷八卦的眼神亮晶晶,“就是那個親你臉的男人啊。”
陸沉吼回去,“那是季念念。”
這時,他和李若懷一同想起季念念此時穿的是男裝。
李若懷失望的點點頭,“噢……這樣啊……”
忽然,陸沉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去看林軻,眼神涼飕飕的跟刀子似得,指着鼻尖問他:“你說的那養小倌的也是本王?”
林軻笑着打馬飛馳出去,跑出十米開外,他才笑着說:“對!就是你。哈哈哈……”
陸沉氣不過,又踹了李若懷幾腳,“叫你笑,叫你笑。”
李若懷生生受了,一臉委屈:“……”
大帥,小的冤枉,小的還沒放開笑呢。
陸沉心裏窩火,沒處灑,便去找始作俑者算賬。剛打開馬車門,撲鼻而來的是季念念身上那股馨香,香味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再瞧季念念趴在毛毯上睡的香甜,小嘴微微嘟起,臉上壓了幾條紅痕,領口微微敞着,琉璃窩在她胸前,一人一貓互相取暖,畫面溫馨宜人。
陸沉心下一軟,忍不住想鬧她一鬧。
季念念睡的正舒服呢,耳垂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以為是那鬧人的小貓,伸手拍了一把,“別鬧。”
豈料,竟不是貓兒那毛茸茸的臉,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對上陸沉幽怨的眼神,季念念一臉懵逼,舔了舔嘴角:“我當是貓~”
陸沉不吭聲,嘴唇一路向下
季念念腦中一片空白,手忙腳亂的推開他,“你做什麽?一會兒被人聽見了,我還怎麽做人?”
陸沉冷哼,扯了扯季念念身上的衣服,“你穿的這什麽破衣服,還有,誰叫你把眉毛弄粗,臉弄黑的?給我弄回來。”
季念念迷茫了片刻,漲紅了臉,暗罵聲:“流氓。”然後不理他了。
兩人動靜太大,琉璃醒了過來,看到陸沉,高興的跳到他腿上,喵喵喵的叫着。
陸沉溫柔地抱起小貓,摸了摸它下巴,又幫它摸了摸背,琉璃舒服的嗷嗷叫,這聲音讓季念念臉紅了,畢竟陸沉也曾經說她叫的像貓似得。
偏偏陸沉不自覺,還在替貓順毛,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季念念,終于忍不住了,把陸沉從馬車上踹了下去。
于是軍中又流傳起了,大帥被小倌踹下馬車的故事。
陸沉深感頭痛,好說歹說勸季念念恢複了女裝,又親自把她抱下馬車,跟衆将士公布了她真正的身份。
至于女人不得從軍這話,在他們錦豐是不存在的,畢竟好多将軍夫人都上陣殺過敵人。
只是衆人對于季念念能上陣殺敵,表示很懷疑,畢竟這王妃看起來嬌滴滴的。
恢複女裝後,流言蜚語戛然而止,季念念行動方便許多,安營紮寨的時候,她幫着炊事兵做飯菜,吃過她做的飯,無人不誇贊。
季念念靠着美味珍馐這個金手指,收獲了許多贊美,得到了士兵們最高禮遇。
在這些士兵心裏,他們大帥夫人能不能殺敵已經不要緊了,她做飯就成。
其實季念念就幫着做了一頓飯,畢竟行軍途中時間有限,這日,再次安營紮寨,她還沒下馬車,李若懷就守到了馬車前。
“嫂嫂,嫂嫂,林軻抓了只兔子,勞煩您幫着烤一下。”那态度,無比恭敬。
季念念頓時想起了電影名場面,打開馬車門,兩眼淚汪汪,大吼道:“怎麽可以吃兔兔!兔兔好可愛。
李若懷狠狠打了個激靈,顫抖着聲線:“嫂嫂,有話好好說。”
季念念嘤嘤嘤的哭了起來,“不能吃兔兔,兔兔最可愛辣!腫麽可以吃兔兔!”
陸沉聽見她哭便過來了,聽到這話加快腳步沖了過來,“季念念!跟李若懷說話舌頭捋直了說!別撒嬌!”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你怎麽這個亞子。
陸沉:舌頭捋直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