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第37章
“怎麽了,怎麽了?”他忙着跑過來抱起我放在床上,“怎麽下地了,不是剛上完廁所嗎,還要去?”
我顧不上臉紅心跳,拽着他的胳膊不放,這樣是不是他就可以留下來陪我,而不用去和別人聊天了。
“嗯?說話啊,想喝水?還是想吃點什麽?”
該死的,平時那麽機靈,恨不得我離你遠遠的都會主動靠過來黏來黏去,這次都這麽主動示意送到懷裏了,還假裝上正經了,真是不解風情。
我一把把他推開,沒好氣的吼了回去,“不要你管。”
“你到底怎麽了,哪不舒服跟我說。”
“沒怎麽,你出去吧。”我扯了扯被子躺下,背過身去不理他。
他大概站了一會兒沒再說什麽,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能說我越來越不了解他,而是越來越不能接受自己了。
這樣的自己,真是讨厭死了。
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作’的節奏吧,其實我不想這樣,可又控制不住,向前有火,向後有水,而現在恰恰又做不到原地。
這種心情就像一團烈火在心裏燒着,時而會淋下幾許雨水下來,但完全澆不滅那烈焰。
水火不相容,互相幹着架。
難道真要相信日久生情這回事嗎?
還是說我本來就有這個東西牽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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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來覆去砸的床鋪哐哐響,腳也跟着生疼,可就是睡不着,我再一次起來,慢慢的挪到門邊,輕輕打開門,看那一絲光亮已經不見了,沙發上也是空的。
我慌了,是不是我精神病似的做法又把他逼走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不就是口氣有點沖嗎,又沒怎樣,以前那樣對他怎麽都能接受,這一次就忍不了了?
我拖着一條殘腿蹦出門,按開客廳的燈搜了一圈,沒人,爸媽房間,沒有,陽臺,沒有,廚房也沒有,又走了?
你是鬼嗎?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是死人嗎,如果真想走就不會打聲招呼嗎,我是能吃了你還怎麽着,就這麽怕我嗎,我有那麽不近人情嗎。
走了好,走了就再也別來找我,找我,也不會再見你。
這一次就徹底讓你拜拜,徹底滾出我的世界,別他媽的再來騷擾我,惹完我了,又他媽的走了,算什麽男人,你個大混蛋。
我呆坐在地上,發着誓再也不要見他,把他在心裏罵了個痛快,可能這樣無情的人對我也是耍着玩的吧。
什麽喜歡我,什麽我是你的,什麽一定要把我追到手,都是放屁,之前對着手機一頓傻笑,出去胡搞也說不定,這樣的人,哪裏值得我去想了,果真我還是不能适應這樣的世界。
還是回去的好,回去我熟悉的世界,那裏還有我的工作和學習,還有…我的…愛情。
冉萌,抱歉,總是在這樣的時候想起你,如果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再想理我的吧,就連我自己都恨自己,何況別人。
這一夜我幾乎是沒怎麽睡,手機就在枕頭邊,沒有亮,我也沒有撥出,當日沖動的溫度再回想還是會在心裏蠢蠢欲動,對,不過是沖動罷了,有什麽好糾結的,有什麽好難忘的,男人不都是用那兒思考的嗎,保不齊他也做過,我又有什麽不可原諒的。
不可原諒的是我自己吧。
太陽升起,因為沒睡好整個後背都疼,開門去廁所,發現廚房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影。
是我眼花嗎?
還是産生了幻覺。
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又怎麽進來的?難道你真是鬼,會穿牆術。
我激動的蹦過去,差一點摔倒,“你…你…”
他放下手裏的碗過來扶着我,臉上現出疲憊和濃重的黑眼圈,“慢點,你怎麽醒這麽早,這才七點,來,先坐這兒。”把我扶去沙發坐下,握着他的手,呼吸着他的呼吸,方知這是真的。
“你不是…走了嗎?”一直盯望着他,唯恐下一秒他又消失,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發的誓言。
“姥姥昨晚高血壓心絞痛住院了,媽媽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怕打擾你睡覺,所以沒告訴你。”要不怎麽看他臉色這麽不好,原來是一夜沒睡。
“姥姥怎麽樣了,沒事吧。”我也有點跟着着急,因為還沒看他這麽表情凝重過。
“血壓暫時穩住了,心絞痛是老毛病了,得住幾天院觀察。”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發病了?”
“咳,人老了病就多,再加上過年吃的營養過剩,血壓就一下子上來了,”說着起身又去了廚房,“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的,我媽在那兒看着呢,我才跑過來給你弄得點吃的,哦,鑰匙是我拿了你的,放在茶幾上了,你洗完過來吃吧,一會兒我還得去醫院,今天還要做個彩超,我媽有班陪不了,只能我去。”
“你一個人能行嗎?”現在住個院最知道了,沒三個四個的,根本跑不開,哪都沒有醫院人多,各個窗口都排隊。
他把粥端了出來,又煎了個雞蛋,“還有我爸呢,我二舅去岳父家了,估計今天也能趕回來,到時候人多了我就不會這麽忙了,你一個人在家不要亂動,一會兒我把你用得着的東西都放在你跟前,你這樣單腿蹦也很危險的,萬一碰到哪兒,傷了我會心疼的,也不要太長時間對着電腦,眼睛會受不了,我一得空就過來……”
他像個唐僧一樣叨叨了一堆,一邊忙着一邊囑咐着,我頭一次感覺這樣的唠叨其實也挺好,心裏甜滋滋的,很踏實,就像老爸平時總是抱怨老媽話多,可那眼神和嘴角卻掩飾不住對老媽的愛,突然哪一天沒了這麽瑣碎的話,他還不适應。
“你不用管我,今天感覺沒那麽疼了,再說我爸媽今天回來,你就在醫院好好照顧姥姥,這樣叔叔和阿姨也不至于太累。”我不想他太累,雖然我現在還定不下來我的心是朝着哪面的,但終歸他沒有義務這麽照顧我的。
“陽陽…”他又走了過來,抓着我的手,“相信我,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也不是容易妥協的人,什麽外界,什麽眼光,什麽世俗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知道你現在還固定不了你的心,可我相信肯定會有那麽一天,你會跟我說‘你愛上我了’,呵呵,可能是我太過自信了,但我就是這樣相信自己的感覺,我愛你,陽陽。”
唇角的熱度差一點牽動我的淚腺,這樣的表白雖說不是他第一次說,但今天的聽上去怎麽像影射着某種不祥的含義。
難道姥姥就是因為這個事才住院的?
我不想讓他更擔心,所以我把疑慮壓在了心裏。
這一吻很短,等我睜眼,他人已經在換鞋了。
“于梓生,我可能…”
“先別告訴我,也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等我家裏的事處理完了再說好嗎,陽陽,記住我說的,我愛你。”
‘砰’的關門聲就像炸裂開的地球,清晰的隔在了兩邊。
于梓生,我可能…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