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04
文父見她臉色不對,心中的猜測也慢慢加實, “你把她怎麽了?”
文父和文阿姨結婚之前曾有一把長琴, 那琴是他從一個古玩商人手裏買過來的, 雖然不會彈,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 就是非常喜歡。
他們是聯姻, 對于文阿姨,文父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但他是個品性端正的男人,既然選擇了結婚,就不會做對不起家庭的事。
所以兩人婚後過得還不錯, 但有一天他書房裏的長琴不見了, 文父當時氣壞了,盤查了家裏的傭人,最後也沒個結果, 而文阿姨當時正懷着第一個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住了,動了胎氣,落了紅, 送去醫院沒多久孩子便去了。
因為有這件事在,長琴的消失也讓悲痛的文父暫時放下了,自那以後他因為擔心文阿姨過不去那天的事兒,又愧疚是自己發了脾氣, 所以才會吓住文阿姨, 便沒再提長琴的事兒, 更不去提那個孩子。
不過每年的那天,文父都會偷偷給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燒紙錢元寶啥的。
“我、我不知道啊,”文阿姨咬住唇,反手将文父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臉上帶着擔憂,“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大丫頭了?”
大丫頭.....
文父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文阿姨,最後将自己的手果斷的抽了出來,他擡手招來司機,聲音低沉,“送夫人回去。”
“回去?好端端的讓我回去做什麽?”
文阿姨心一緊,再次抓住文父的手,“你到底怎麽了?”
他沒說話,司機見此小心道,“夫人......”
最後,文阿姨還是上了車,只不過在看見站在原地看不清神情的文父時,她心裏忐忑得不行,最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确定那個人的消息後,才松了口氣。
“先生,他還站在巷子口呢,也不進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茶軻回來的時候對石爛道。
石爛點頭,招手讓他過來,茶軻屁颠颠的過去。
他眼見着又長高了不少,頭發也長了些,萬物複蘇,茶軻有茶妖族的血統,自然也在這個季節蓬勃生長。
“趁着你們這幾天放假,文先生就交給你了,他想知道什麽,你就給他什麽。”
茶軻雙眼一亮,連連點頭。
文父在巷子口站了大半天後,轉身打車去了當年淘到長琴的古玩店。
“喲,”店裏坐着一老頭兒,正躺在長椅上喝着茶,看着小品呢,一聽見腳步聲,便連忙擡眼看了過去,正好對上文父那張冷臉。
“文先生,好久不見,正好我這有剛泡好的碧香春,來一杯?”
老頭兒與文父也是老交情了,文父閑時沒事兒就會過來看看,之前也沒多想,現在想來他一直流連這個店,何嘗不是想再淘到與當年那把長琴一樣的琴呢?
只是這麽多年來,愧疚一直壓着他,讓他不敢想。
“謝謝。”
文父順勢坐下,與老頭兒面對面的喝起茶,小品是老相聲演員了,包袱一個接着一個,不管是氣氛還是節奏都把握得恰當好處,即使是文父這種不怎麽聽相聲的人,也不會覺得煩。
“劉先生相信古物留情嗎?”
隐身在一旁的茶軻正在店裏東看西看,聞言也湊了過來。
劉老板一愣,他看了眼情緒不高的文父,緩緩将手裏的茶放下,“做我們這一行的,自然也有我們的忌諱,文先生所說的這種我還真遇見過。”
“怎麽說?”
文父顯得有些激動。
劉老板見此微微一笑,他嘆了一聲,指向放玉佩的櫥窗,“二十年前,一個後生在我這裏淘了塊帶有瑕疵的玉佩,那玉佩色澤好,就是缺了一個口子,當時見他是真喜歡,而且那玉佩也放了好幾年了,所以我就低價賣給了他。”
“沒曾想一個星期後,他又來了,他臉色不怎麽好,眼底全是青黑,一看就是熬了夜,他是來退玉佩的。”
“退玉佩?”文父一愣,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臉上帶着好奇,“那玉佩怎麽了?”
劉老板嘿嘿一笑,端起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在文父危險的眼神後清咳道,“他說自打買了玉佩回家後,家裏就有些不太平,晚上總覺得有人在家裏走動,還說什麽一次半夜醒來看見有一身着旗袍的女子站在他床前看着他。”
“他說那玉佩太邪門了,所以想退回來,”劉老板說着又輕笑一聲,“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那玉佩既然賣給他,那就是他的,如他所說有那麽一個女子,那玉佩定有來頭,所以我讓他請人鑒定一番,結果那玉佩還真有來頭,擱在現在能賣這個數。”
說着,劉老板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十萬?”
文父挑眉。
劉老板搖頭,“再加一個零。”
文父沉默了。
他和劉老板心裏都清楚,這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而是那玉佩本身的帶來的事兒。
“最後那後生怎麽了?”
文父想起長琴,又想起在石爛那裏看見的女子,心裏一陣鈍疼。
“後來啊,”劉老板掏出煙,給文父遞了一根,文父沉默的接過手,卻沒有點燃,“他沒賣,可是這輩子也沒成年,他說他愛上那玉佩中的女子了。”
茶軻雙手歡胸,不解地看着文父,他不明白對方問這些做什麽。
“還記得那把我在你這裏買的長琴嗎?”
文父突然道。
“記得記得,”随手将嘻嘻哈哈的電視關掉,劉老板吐出一口煙霧,點了點頭,“說來也奇怪,那長琴我上午剛得到,下午你就看上了,你和那長琴有緣。”
是啊,有緣。
文父坐了一會兒後,便回家了。
家裏文阿姨正紅着眼睛在大廳裏等着他,見到文父回來,連忙起身湊過來道,“我讓阿姨炖了雞湯,喝點?”
文父搖頭,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略過,想去書房。
見此,文阿姨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臂,眼底帶着哀求,“我不該丢你的符,對不起,你、你別生氣了。”
“就只是丢了我的符嗎?”
文父轉過身看向她。
手一下松開,文阿姨眼神漂移,不敢直視文父,文父見此失望極了,他也不上書房,索性坐在沙發上,“當年那個孩子,不是突然掉的,是嗎?”
茶軻在屋裏飄來飄去的,聞言落在文父的肩膀上站着,文父微微皺眉,怎麽感覺身體突然重了點?
“什、什麽?”
文阿姨咽了咽口水,放在身前的手有些顫抖,發現這一點後,她索性将手交握在一起。
“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自問對你,對孩子一直盡心盡力,可是你別騙我,不然.....”
文父擡眼看着她,“我真的很失望。”
說着便叫來阿姨,讓其收拾行李,說自己要出去住一段時間。
文阿姨怎麽會答應!
他們這種人家,丈夫出門住宿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盯着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有狐貍精纏上他們的男人。
“我說!”
文阿姨閉上眼大叫一聲。
文父看着她。
“那、那把長琴,是我收起來了,”文阿姨一臉羞愧,在文父不解與震驚的神情下,文阿姨擦了擦眼角,“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裏,你擦那把琴的時間比陪我的時間都長,甚至晚上休息時,你還把琴帶進我們卧室,就差抱着睡了。”
......文父在沒結婚前還真抱着那長琴睡過。
“我當時懷了孕,”文阿姨怯生生的看了眼神情複雜的文父,“你知道懷孕的女人都會胡思亂說的,我氣不過,所以、所以偷偷把長琴送回了我娘家放着。”
“還在嗎?”
文阿姨咬住唇,“在,我讓管家放在庫房了,只是不知道過了這麽多年,長琴壞了沒。”
“我去接回來,”文父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心情,激動?難過?還是愧疚。
“我和你一起去吧,”文阿姨一臉想要補救的樣子。
茶軻啧了一聲,嫌棄的看了眼文阿姨,突然他像是嗅到了什麽氣息,猛地擡頭看向二樓。
一妙齡女子正站在二樓處面無表情的看着文阿姨,那人正是文月。
茶軻眯起雙眼,打量着文月,文月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笑了笑。
接着便轉身離開了。
茶軻微微皺眉,而此時文父起身準備和文阿姨回娘家,把“失蹤”多年的長琴接回家。
一路上文父都在想肖旭和肖倩,肖倩死時抱着那把長琴,而今世的自己遇見了那把長琴,那是不是說肖倩是不是子在那把長琴裏?
就如石先生說的,肖倩等了他多年,尋了他多年,可在終于遇見他的時候,卻看着他與其他女子結了婚,還有了孩子,最後被自己的妻子放在了暗無光亮的地方,過了這麽多年。
一想到長琴是肖倩的化身,這些年又遭了這麽多罪,文父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文阿姨見此半句話都不敢說,可當管家将灰撲撲的長琴拿出來的時候,文父渾身一顫。
他伸出顫抖的手,不顧灰塵輕輕放在琴身上,怒道,“怎麽會這樣?”
長琴猶在,可琴弦一根也沒有了。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