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103
“在上班呢, ”文阿姨笑了笑,語氣中帶着無奈, “他們這一代的年輕人不信這些,也就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裏着急,所以想求個安慰。”
“求個安慰?”
石爛聞言也笑了,手指微動, 整個身體靠着椅子裏, 整個人顯得慵懶至極。
他本就長得好, 這一姿态,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文阿姨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但對于好看的人, 她還是喜歡欣賞的。
“是啊, ”文阿姨雙手放在身前, 聲音依舊輕柔, “我已經很多年沒找人算東西了。”
石爛垂下眼眸, 聽文阿姨說了一些她年輕時候遇見的玄門之人, 最後才接話道,“你命中有兩女, 不過第一個女兒還未來得及降生便去了。”
文阿姨的臉色聞聲而變,看向石爛的眼神也變得犀利, 石爛淡然的回視着對方。
“......石先生果然厲害, ”半晌後, 文阿姨輕嘆一聲, 溫婉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憂傷,“那個孩子在我肚子裏已經五個月了,我還記得她出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小模樣,可惜與我們沒緣。”
說完,文阿姨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嘴角帶笑,“休養了兩年後,我又有了好消息,生下來後取名為文月,我丈夫心疼我,所以生下文月後,便不準備要孩子了。”
文月從小被文家夫婦嬌養着養大,那模樣自然是頂好的,性子雖然嬌氣,可做事利落,人也聰明,現在自己創辦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可以擔上年輕有為這四個字。
“我女婿趙晟雖然是上門女婿,可也不是好吃懶做的,他是名牌大學畢業,現在也是上市公司的主管,兩小口的感情好得很,可就是沒消息,”說着,文阿姨又是一嘆,面帶愁容。
“我女兒說過他們沒有做安全措施,按理說早該有了啊?可就是沒動靜,兩人也都去做過檢查,可都沒問題啊。”
石爛點頭。
文阿姨見此繼續道,“我一個朋友在石先生這裏為她女兒買了一張桃花符?就是桃花符!哎喲,沒兩個月便結婚了,現在孩子都快出生了!是她介紹我來的。”
巫友民進來添茶的時候,便見自家先生窩在椅子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文阿姨則是越說越興奮,現在正在說家裏的寵物貓生了多少崽兒。
“請用茶,”巫友民笑眯眯的說道。
文阿姨這才發現自己貌似說多了話,她哎呀一聲,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滿是抱歉的看着石爛,“石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遇見投緣的就止不住的想多聊幾句,不如我們記個聯系方式?”
“友民。”
巫友民連忙翻開手機,笑眯眯的将屏幕放在文阿姨面前,“您來之前曾給我打過電話,我們的客人都是記我的電話號碼,想來介紹您過來的客人給的也是我的。”
文阿姨聽到這話讪讪一笑,“哎,石先生,剛才你那話的意思是什麽?沒有孫緣,母女情分淺薄,這從何說起?”
像是言歸正傳般,文阿姨喝了口茶後,再次問道。
這次給文阿姨端上的茶并不是陰茶,而是茶妖帶過來的其它茶,也算是極好的。
石爛擡起頭看向她,文阿姨的臉上布滿好奇,除此之外并沒有其它情緒。
茶香布滿溫室,巫友民靜靜的站在石爛身旁,充當布景板。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文女士,”石爛收攏手,半阖着眼,句句落在對方的心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石先生說這話,恕我不是很明白。”
文阿姨抿了抿唇,看着石爛幹澀道。
“我想見見你的女兒文月。”
石爛起身,垂眸看着她,“畢竟孩子是要由她生的,問題自然要先從她的身上找,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空?”
“這.....”
文阿姨也跟着起身,臉上帶着為難,“我女兒還不知道我來這種地方,要是說了她肯定不高興,明兒我女兒女婿正好都在家休息,到時候我讓司機來接石先生如何?”
“我自己過去吧,友民,”石爛看向巫友民,“記一下文女士的地址。”
巫友民麻利的掏出紙筆,笑看着文阿姨,文阿姨說了地址後便沒再留,離開了。
“先生,您似乎不喜歡這位客人?”
将記下來的東西收好後,巫友民一邊收拾茶杯,一邊笑道。
石爛走向自己的房間,聞言腳步一頓,倒也沒回頭,“沒有什麽喜不喜歡的,人心難測,我更喜歡探尋他們的秘密。”
文阿姨他們的房子在市區最豪華的別墅區。
到門口的時候,巫友民便給文阿姨打了電話,接着文阿姨和門衛說了幾句後,門衛才放他們進門。
進了大門,到文阿姨他們別墅還得走上一段時間,文阿姨原本是想讓司機過來接的,可巫友民知道石爛并不喜歡坐車,所以婉拒了。
這裏面的環境确實不錯,地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垃圾,旁邊的綠化區域也修剪得十分有形态。
巫友民一臉驚嘆的看着,這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石爛見此讓巫友民用視物符在眼睛上擦一擦,當巫友民再次睜眼看向周圍的時候,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見這路上大大小小的鬼不盡其數,而更多的是那種圍着房子的鬼,它們雙眼赤紅,身上充滿怨氣,原本是有點陽光的天,此時讓巫友民覺得渾身發寒。
“這地方腌臜事兒太多,亡靈也多,不幹淨。”
石爛道。
巫友民趕忙又用符擦了擦眼睛,等他再次睜眼時,周圍陽光明媚,不遠處的娛樂場所還傳來孩子們歡快的聲音。
“先生!”
巫友民想起剛才那一幕,忍不住叫道。
石爛輕笑,繼續往前走,巫友民半點不敢離開,也追了上去。
“石先生,巫先生,請進,”文阿姨站在大門口等他們。
文月與趙晟站在二樓看着進門的石爛他們,趙晟微微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麽,文月的視線一直放在石爛身上。
石爛擡頭對上她的視線,文月對其微微一笑,接着拉着趙晟準備下來,“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咱們可不能怠慢客人。”
聞言,趙晟很是驚訝,他是了解妻子的,說是性子嬌得很,而且一有什麽地方不如自己的意,就算是岳父她也能喝對方吵上幾句。
早上聽岳母說家裏要來客人時,她還很不高興,覺得對方打擾了他們的休息時間,現在看見客人後,态度反而轉變了。
想起石爛的模樣,趙晟抿緊唇,看着前方文月的背影,臉色有些發黑。
“這位就是石先生啊?”
文月笑眯眯的走下樓,她徑直來到石爛面前,雙眼放肆地打量着對方。
“是,你好。”
石爛伸出手。
這讓一旁的巫友民一愣,先生啥時候這麽主動了?
文月看了眼石爛的手,笑了笑後,便将手遞了過去,兩人的手短短的交握了一會兒便松開了。
見氣氛比自己想象的要,文阿姨也松了口氣,“咱們去茶室說話?”
石爛點頭。
趙晟一直站在文月身旁,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插話。
和巫友民似的。
進了茶室後,文月主動坐在了石爛身旁,見此趙晟只能坐在文月左下方,文阿姨則是坐在了石爛對面。
巫友民照例離石爛最近的地方坐下。
桌上有一套金絲楠木的茶具,很精致,文月洗了手過來一邊煮茶一邊找話題和石爛聊。
這期間文阿姨也時不時的說上兩句。
“請喝茶。”
當文月倒好第一杯茶時,趙晟先她一步将茶端到石爛面前,石爛道了謝,端起茶輕抿了一口,最後點頭對文月說,“比起陰茶的味道也不遜色。”
文月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先生若是喜歡,以後常來,文月都會為您煮茶的。”
談話間,這稱呼便改變了。
文阿姨見此連忙看向趙晟,果然趙晟的臉色并不好看,她清咳一聲,“文月,石先生是我請來為你算命的,你可得好好招待,還有巫先生,也別怠慢了。”
“這是自然的,”文月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将茶放在巫友民面前,接着看向文阿姨,“爸不是說待會兒就回來嗎?母親不如去客廳等着?”
文阿姨有些尴尬,覺得文月落了自己的面兒,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也沒生氣,起身離開了。
趙晟沒動,還幫着文月打下手。
文月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吧。”
趙晟手一僵,最後對石爛和巫友民微微颔首,接着也出去了。
屋子裏頓時只有三個人。
文月嘴角帶笑,茶缺了便滿上,不久趙晟便與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高大威猛,容貌冷峻,可當看見文月時,整個人都柔和了,文月撲上去抱住男人,撒嬌般的叫了一聲,“爸~”
文父聞聲輕笑,伸出手揉了揉文月的腦袋,“這麽大了,怎麽還這麽粘人?”
文月嬌笑一聲,順勢挽住文父的手,看向石爛,“這是石先生與巫先生,這是我父親。”
“你好。”
文父分別與石爛和巫友民握了手。
接着便坐在了之前文阿姨所坐的位置,文月甜笑着坐在他身旁,趙晟則坐在之前文月所坐的地方。
“關于石先生與巫先生的來意,我已經聽我夫人說了,”文父面向石爛他們時,臉色又嚴峻起來,“不過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再者孩子這事兒并不着急,在我心裏,阿月還是個孩子呢。”
“爸,”文月伸出手搖了一下文父,“怎麽說話的,石先生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再說了。”
文月輕輕在文父耳邊低聲道,“我很喜歡石先生的。”
聞言文父瞪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垂眸的趙晟,又伸出手捏了一下文月的手臂,以示警告。
文月不疼不癢的哼了哼,為文父倒上茶。
“你們先出去吧,我與石先生他們說說話。”
将文月夫妻趕出去後,文父剛要開口,石爛便道,“文先生是否常難入眠?”
文父端茶的手一頓,接着看向石爛,雙眼微微眯起,眼裏全是精光,“石先生何出此言?”
石爛低笑,将面前的茶杯推開了一點,才回着,“我也算是玄門之人,看見的東西自然比一般人多。”
文父确實有睡眠方面的問題,而且是自懂事起便一直如此,他看過很多醫生,也沒能找出到底是何種原因。
關于石爛,文父多次從文阿姨那裏聽過這個名字,此時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到底是起了一些好奇心,“我這毛病已經幾十年了,石先生有法子?”
“治标不治本罷了,”石爛示意巫友民打開帶着的包,從裏面拿出一張空着的紅符,再用朱砂筆在上面寫下術語,最後折好讓巫友民交給文父。
看着接過手的紅符,文父微微挑眉,“這紅色的符,我倒是第一次看見。”
“放在你枕頭下,不能沾水,切記。”
石爛叮囑着。
文父也沒問怎麽樣才能治本,在他看來,這東西有沒有用還是個未知數呢,不過教養頗好的文父并沒有表露出來,他收下了紅符,還請石爛他們留下來吃飯。
石爛不喜歡人間的食物,所以并未留下,帶着巫友民準備離開。
剛出茶室,便聽見大堂有争吵聲,文父微微一嘆,趕忙擡腳過去,文月一見到他立馬癟嘴,紅着眼睛道,“爸!你看母親這是做什麽嘛!”
文阿姨也有些生氣,她手裏正端着一壺湯,“這可是好東西,補身子呢。”
“夠了,”文父皺起眉,“她不愛喝就別逼着她喝,這都是什麽東西啊,你別老聽你那些朋友的話找什麽偏方!”
“我還不是為他們着急,”文阿姨啪地放下湯,瞪着趙晟,趙晟見此連忙出來,“爸,媽,你們別吵,我喝,我喝也是一樣的嘛。”
說着便準備去拿那壺湯,結果被文月攔住了,她冷眼看着趙晟。
趙晟這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文父見此擰起眉,正要說話,石爛便過來告別了。
文月臉上揚起笑,“先生怎麽就要走?”
“還有些事,”石爛看了眼那壺湯,“多吃熱食對身體有好處,不過湯食盡量少些。”
“多謝先生,”文月笑得很甜。
文父狐疑地看了看兩人,等石爛走後,他将文月提到書房,“你今天怎麽回事?和趙晟吵架了?”
文月嘟起嘴,一屁股坐在文父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上帶着不滿,“我是那麽喜歡吵架的人嗎?再說了,趙晟那軟趴趴的性子,也不敢和我吵。”
文父瞪眼,“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坐在爸爸身上,下去。”
“我再怎麽大,那也是您的女兒啊!”
文月氣呼呼的起身,正好這時文阿姨進來了,她看了眼兩人,“吃飯了。”
“不吃,”文月背過身,“氣飽了!”
“這又是怎麽了?”
文阿姨看向文父,文父扶額,“我說了她幾句,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坐在我身上,幸好沒外人,否則又得說閑話了。”
之前就是因為這事兒,被人看見,外面傳得不成樣子。
文阿姨的臉色變了變,她看向背對着自己的女兒,心又軟了,轉頭瞪着文父,“再大也是咱們的女兒,你說話別沒輕沒重的,是吧月月?”
文月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文阿姨,“以後別給我弄那些補藥,我就謝天謝地的,我只聽說過婆婆催人生孩子的,沒聽過親娘為了讓女兒生孩子去整那些東西。”
說完便氣呼呼的出了書房。
在書房門口還撞上了偷聽的趙晟,文月更生氣了,一把将人拉走了。
書房裏的文阿姨也氣着了,她捂住心口,“這孩子真是....我還不是為了她好!”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文父上前将其扶到椅子上坐着,“你身體不好,別和她計較。”
文阿姨順手牽住文父的手,仰起頭看着他,“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小時候還算聽話,可越長大越不像樣,我說什麽做什麽,在她眼裏都是錯的。”
文父看着妻子,沉聲道,“還不是你逼着她和趙晟結婚。”
“那、那不是這孩子優秀嗎而且又好拿捏,”文阿姨說着又生自己的氣,“要不是我身體不好,咱們怎麽也還會有一個孩子的。”
誰知文父聽了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他一把撫開文阿姨的手,“我還有事,午飯就不在家吃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文阿姨傻傻的坐在原地,半晌後咬住唇,“每一次都是這樣,那孩子和我們沒緣分,我能有什麽辦法。”
晚上十一點,文父才回到家裏,他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後,躺在床上卻半天也合不上眼,就在這時,他想起那張紅符,于是又起身去包裏将紅符拿出來,按照石爛所說的将紅符放在了枕頭下方。
等文父躺下沒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十點鐘了!
他猛地坐起身,當看見床頭的時間時,文父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震驚兩字來形容了!
“爸醒了?”
房門被推開,文月笑眯眯的探出腦袋看着他。
“我.....睡了這麽久?”
文父追問道。
“您是一定是找石先生幫了忙吧?”文月走進屋坐在床邊,“石先生很厲害的,以後您要是再睡不着,就去找他。”
“你怎麽知道他厲害?”
文父狐疑地看着女兒,“你們昨天才認識。”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厲害的,”文月得意的仰起頭,“你女兒看人的眼光可不差,公司我幫您請了假,今天您就在休息,哪也不去。”
文父連着幾天都睡得很好,而就在第四天的時候,他突然睡不好了,拿開枕頭一瞧,符沒了!
再一轉頭,便見文阿姨兇巴巴的看着自己,“老實交代,你枕頭下的桃花符哪裏來的?”
“啥?啥桃花符?”
“就是這個,”文阿姨拿出皺巴巴的紅符,“我可是聽說了的,他們在石先生那裏買的桃花符就是紅色。”
“我這不是桃花符,”文父解釋着。
“那是什麽符?”
“這.....”
他還真不知道是啥符。
那天也沒問啊。
文阿姨氣得去了客房睡,文父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找到小院處。
“您給我的那符是什麽符啊?”
“就是一般安神的符,”石爛道。
“那怎麽是紅色的呢?”
石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天空着的符框就只有紅色的了,所以就将就着拿來用,文先生想要其它顏色的也行,不過治标不治本,過了時效也就用不了了。”
“那怎麽樣才能治本呢?”
文父急道。
石爛擡眸,注視着他,“找到根源。”
聞言,文父嘆了口氣,“我也想找到根源啊,可這麽多年我找了不少醫生,國內國外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就連那安眠藥,我吃了後雖然身體是睡着的,可是我的腦子非常清醒,一覺醒來只覺得更累了。”
“世事無常,有很多事,不是用科學能解釋的,”石爛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拿下來,“看着它。”
文父坐直身體,眼睛盯着那雪白的玉。
石爛輕輕搖晃着雪玉,聲音很輕很輕,“雪玉定魂,憶汝前世今生......”
随着石爛這段話,文父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緊接着便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當他再有腳踏實地的時候,自己正被一個大人抱在懷裏。
他驚訝的看着自己的手,是個孩子的,最多五六歲。
“李副将軍,您這是?”
不多時,對面便多了一個五十出頭的古裝男人,他看着文父後一臉震驚,又看向抱着他的人。
啪嗒,身後的男人跪在對方面前,說了什麽文父也不怎麽聽得清,最後在老人點頭後,他被塞到對方懷裏。
這時文父才看清之前抱着自己的人,胸口上淌着血,此時含笑仰躺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也是忠義之人,”老人嘆了口氣,揮手讓人将男人擡走了,接着老人将文父放在地上,扶住他的臉,嚴肅道,“聽着,你以後就是我的肖某人的養子,以前的事你都得忘記,半點不得向人提及,你可明白?”
文父正想問這是什麽地方時,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就像個被束縛的靈魂,身體是被人操控的。
他自聽見自己說,“是。”
“從今日起,你就叫肖旭。”
第二日,文父跟着練武師傅路過花園的時候,一身着粉衣的女孩手拿蒲扇,一雙大眼好奇的盯着他看。
接着便往他這邊奔來,後面的嬷嬷和丫鬟一路追着,女孩來到文父身前,“你就是新來的哥哥嗎?”
文父看着那雙眼睛,突然感覺心很靜,他聽見自己回答對方,接下來的日子裏兩人時不時就在一起玩兒,可自己怎麽也不肯叫其妹妹,一直稱呼其“小姐。”
轉眼兩人便成了少年少女。
肖倩一直很黏他,可文父所在的身體一直很守禮,說是哥哥,還不如說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一直守護着肖倩。
肖大人一直将這一切看在眼裏,肖夫人自然不想讓他們有過多的感情,為此多次與肖大人鬧。
“罷了,時機已經成熟,”肖大人大嘆一聲,讓人将文父找來,“我知道你一直未曾忘記,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報仇,你可願去?”
“願去。”
文父聽自己說。
出發的前一天夜裏,肖倩從院子裏逃出來,将自己的貼身手帕塞進他手裏,那雙美眸含着淚與不舍,“你一定要回來,我會等你回來的。”
文父伸出手抱住了她。
這一刻,文父似乎成了真正的肖旭,他有他的所有情感,不舍,喜愛,以及滿心的仇恨。
可他還是死了。
在大仇得報的最後,被人偷襲,□□刺穿了他的胸膛,火辣辣的疼,雪白的手絹從懷裏掉在地上,鮮血一滴一滴的溢滿那張手絹,他,死不瞑目。
他回不去了,她.....該怎麽辦?
畫面一轉,肖倩正坐在閨房梳妝打扮,她身穿紅色嫁衣,旁邊也沒人伺候,文父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抱着自己送給她的長琴,飲下那杯毒酒,躺在床上,阖目前只說了一句話。
我肖倩這輩子都是你的妻,今生無緣,下輩子,你一定要等我啊......
“剛才那是?”
睜開眼看清面前的人後,文父喉間一陣幹澀,問道。
“那就是你夜不能寐的根源,”石爛戴上雪玉,對他說。
“.....我是誰”
“你是上輩子的肖旭,這輩子的文長海。”
“那小姐呢?”
文父幾乎是脫口而出。
石爛垂下眼眸,看着他面前已經冷卻的茶,“她一直在等你,也來找過你,但是你已經忘卻前世之事。”
文父渾渾噩噩的走出小院,文阿姨剛趕回來,正要問他是不是又來求那桃花符的時候,文父一把捏住她的肩膀,“那把琴呢?!”
文阿姨聞言臉色大變。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