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三回,竟然日了馬桶
“……”
所有人:“……”怎麽摘?要不要這麽慣着?
☆、淪陷
用戶您好,您所閱讀的這個章節由于尚未通過網友審核而被暫時屏蔽,審核完成後将開放閱讀。如果您已經享有了【邀您評審】的權限,您可以登陸主站自由參與評審,以加快被屏蔽文章的解開速度,審核正确還有晉江點贈送。
以下狀态的章節不會被屏蔽:
1、章節最後更新時間在7天內,且未觸發自動鎖定或被人工鎖定的章節;
2、vip文章中,未觸發自動鎖定或被人工鎖定的其他所有v章、非v章節;
3、其他已經審核通過的章節。
<返回>
☆、最烈的酒
一切仿佛都沒變過,好像回到了放暑假前。他們算得上經歷了人生艱難時刻——愛的人不被贊同,短暫又痛苦的隔離。但再回頭學校還是這個學校,來來往往的人群裏除了一些新面孔,景色、建築、身邊常往來的同學,均與平常無異。
夏風潮濕,空氣悶熱,有什麽還是變了。
這次騎小黃摩托的換成了齊然,強橫的跟搶媳婦似的攬着司小年腰把人按在後座,始終抓着一只手不肯放開,跨上車後一手握車把一手死死攥着司小年的手。
這種感覺,好比童年時他好不容易捕到了一只漂亮的花蝴蝶,或者一只威猛的鍬甲蟲,一邊欣喜一邊害怕蝴蝶或蟲子跑了,所以會一直抓在手裏,或者找一個瓶子裝起來,或者一根繩子栓起來,總怕一松手、一眨眼,蝴蝶飛了、鍬甲蟲跑了。
司小年額頭抵在齊然頸後,鼻尖拱進他T恤裏,貼着皮膚嗅。
齊然縮了一下脖子,清了清嗓子警告司小年:“別亂動,你硌我屁股了。”
Advertisement
有反應幾乎是一瞬間,是齊然身上的味道撩撥起來的,司小年不退返進,往前蹭了蹭,另一只手鑽進衣服裏。
齊然瞬間瞪大眼:“……”咽了口口水,低聲喊:“司小年你再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拖草叢裏去!”
司小年鼻尖貼着他皮膚嘿嘿笑,笑着笑着張嘴咬了一口。
齊然:“啊~~~~~~~~~~”
小黃摩托一撅屁股噌地蹿了出去,沖出東門直奔52小區大門。
司小年:“我爸說房子轉租了。”
齊然扯了扯越來越緊的褲子,簡略回到:“副隊租了,現在是我的了。”
司小年想說對不起,想了想如果說了齊然應該會發火,然後換了句:“鳥哥,收拾我吧。”
齊然手一哆嗦,小黃摩托差點追了前面大爺的二八大梁自行車。
齊然心理翻着跟頭跺着腳的美,但是嘴上不饒人:“你以為以後你還有上我的可能嗎?告訴你!沒有!以後天天收拾你!”
司小年悶聲笑,撩死人不償命的伸舌尖在齊然脊椎骨上舔了一下。
齊然呼吸一緊,眼看已經到家了,小黃摩托猛地加速直奔電梯廳。
路上、電梯裏,誰也不看誰,誰也不敢撩誰。
出了電梯,還沒進門,司小年就被按在了門上,T恤卷到脖子下,嘴唇被叼着,齊然霸道的拿膝蓋把人頂的老高,司小年抱着齊然的頭摩挲,揚起頭抵在門上,喉結、鎖骨被咬的生疼。
這種力道,導致門打開後,兩人抱着摔進了屋裏。
齊然趴着後蹬腿,一腳踹上門,“哐當”一聲,牆體跟着門一起顫抖。
司小年推着齊然腦袋,話零零碎碎的往外吐:“等,等等,先洗,洗澡,齊然,等,唔……”
齊然的吻啃咬居多,發洩似的,一半是欲—火旺盛,一半是這兩個月積壓的氣,司小年的唇瓣很快被咬破了,上面被堵着,下面被握着,聽見撕扯聲不知道是自己的衣服被撕了,還是齊然的被撕了。
從地板上lu過,轉戰浴室,齊然惡劣的開大淋浴噴頭要給司小年徹底清洗,司小年比往常的哪一次都要乖順,何況往常只有他上齊然的份兒,今天是他被那啥,還是老實點的好。
一個月前齊然買了新的床墊,絕對怎麽做都壞不了的那種抗造款,床單是黑色的,空調被是深灰色的,這是他幾十個夜晚睡不着YY這樣那樣司小年時想到的,司小年皮膚白,趴在黑色床單上只會趁的他更誘人……自從純黑床單鋪上,齊然已經YY了司小年躺着、趴着、跪着、蜷着、側身……總之YY了一千零八百種姿勢……簡直不要……額……
“窟嗵!”司小年被粗暴扔在床墊上,彈的他頭暈目眩。
窗簾被齊然猴急的“嘩啦”一下全部拉上,遮的嚴嚴實實,吸頂燈打開,屋裏頓時又明亮起來。
司小年擡手擋眼睛,鳥突然被揉了,很快腿被擡起來,濕濕滑滑的溫熱感順着腳踝向裏滑去……
又癢又麻,他仰脖呵呵笑了兩聲。
齊然擡頭欣賞黑色床單上雪白的身體,如果不是純黑床單趁着,司小年皮膚的白還沒有這麽耀眼。
現在白熾燈光下,純黑床單上的人雪白耀眼,周身仿佛散發着柔光一樣。齊然都怕用點力就把人玩兒壞了,太嫩了,幸好肌肉挺結實,不試試怎麽知道耐不耐C。
齊然一寸寸嘗過,緊實的肌肉在他唇下顫栗不止,司小年嘴裏溢出的輕哼低吟……美味極了!
喘息聲漸漸急促濃重,齊然耐心用光,剩下的全是簡單粗暴的原始欲望。
三個多月前,也是這樣一個傍晚黃昏,他們在酒店做了,那一夜兩個人這輩子都會記得,同樣這一夜兩個人也會銘記一輩子。
齊然是個做什麽都能做的特別盡職盡責的基佬,做零的時候,從來不推拒司小年,想來幾次就來幾次,來者不拒,誰讓自己男朋友跪着被啪也得寵着呢,待到他做1的時候,可以說是非常兇殘了。
正常兩三次,對于沒開發過零技能的司小年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但事實證明一夜七次什麽的根本不是什麽圈內傳說,對于常年打球,三年MMA職業訓練的齊然選手來說,簡直不要太小兒科。
之前司小年玩的惡劣的時候,托着齊然每塊地板、瓷磚都要做一次,齊然只能更甚。
臨近零點,齊然點了外賣,給自己點了四碗米飯一葷一素,而司小年只有喝粥、喝湯的份兒。
司小年果着趴在床上,兩只胳膊耷拉到地上,看着茶幾上的碎肉粥和鴿子湯,好想掀桌子。
齊然邊吃邊就着床上的人下飯,什麽菜什麽肉對他來說都寡淡無味,邊吃邊YY趴着的司小年,然後給自己嗆的半死。
司小年撩眼皮瞪齊然:“活該,廚房吃去。“
齊然匆忙把飯菜吃光,刷牙漱口後,獵豹一樣從衛生間蹿出來蹦上床,咬着司小年耳朵說葷話:“你這麽趴着我還吃什麽飯,你是不是想饞死我!現在開始吃你……喂了你四回……怎麽樣好喝嗎?”
腿被蜷到胸前,司小年動了動,有氣無力的說:“你瘦了。”
齊然捏了捏自己的腰,反應過來,抄起司小年翻了個面:“再瘦,攻你也沒問題。”
司小年半阖着眼,面色潮紅,眼角眼尾均是紅暈,媚眼如絲的樣子,魅惑感十足,低笑一聲說:“嗯,真棒,真大!”
齊然整個人瞬間着火了,心髒當當當的亂撞,他抓起司小年兩胳膊,一手攬着腰跨在自己腰上:“看好了,這麽大你是怎麽吞下去的。”
司小年難耐的頭向後仰,齊然額頭青筋暴突扣着司小年後腦勺讓他看,兩個人視線裏的東西漸漸消失,最後融合,隐沒進體——內。
酣戰到天明,司小年渾渾噩噩的早已經不明所以。
兩個人像喝了最烈的酒,醇香甘甜,回味無窮,醉的酣暢淋漓,醉的浮浮沉沉,借着醉意和酒香把這世間最放蕩、最羞恥、最熱烈、最親密無間、最令人陶醉的事做了,這一醉恐怕就是一輩子,以後每每想起都會贊嘆一句——好酒。
二十歲的烈酒,此生只此一杯,兩個人共飲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啥都不說了,來W——B喝酒吧。
這章算昨天的,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嘻嘻,太不好意思了,所以今天24:00還有一更,但不放在這裏,好吧你們都懂(╯▽╰)就醬紫。
鳥哥(`へ^)ノ:“我要跟男票開最快的che,喝最烈的酒!”
教主╮(╯▽╰)╭:“你大你說了算。”
☆、爛醉
司小年睡了,齊然沒敢睡,累是累,但更多的是亢奮,身體記憶很操蛋,他倆将近五點完事的,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只要一閉眼,他總想挺胯,這個慣性太特麽浪了,耳邊時不時聽見司小年咬着他叫……啊啊啊啊!
又Y了!齊然翻身下床,站床邊兒看司小年蓋着被子,半張臉埋在枕頭裏,像個酣睡的寶寶。
啊啊啊啊!他家寶寶怎麽這麽會叫!他家寶寶還是體軟易推倒耐C型的!
兩手叉腰,鳥支棱着,齊然站在地上低頭看睡着的司小年看的渾身冒火,于是一個小時內洗了第二遍冷水澡。
現在,他要是敢上床折騰司小年,等司小年睡醒了活過來了,不定怎麽折騰他,忍忍吧。
洗完澡,收拾屋子,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塞進洗衣機,又進廚房做早飯,做司小年最愛吃的早飯,齊然幸福的膨脹成一只河豚。
一想到司小年的爸媽,河豚頓時洩氣成一個幹癟的魚幹。
時間還沒到六點,要不要叫司小年起床?他爸媽發現他沒回家會怎樣?
放下菜,齊然出去找司小年手機,解鎖後,畫面是昨晚他來第一回合的戰況照片,看着看着吞了一大口口水,回頭看照片發現自己做的好像很生猛,齊然在心理給自己點了一排贊,牛批!
照片不多,只有十幾張,但每張都是限制級,他X司小年的,司小年S在床單上的……
關掉屏幕,齊然仰頭呼出一口燥熱的氣,不解恨的掀開被子,在睡死過去的寶寶PP上狠抓了一把。
司小年呓語着翻身,手在空中揮了揮,無力的砸回被子上。
齊然彎腰癡迷的盯着司小年的臉看,真尼瑪好看!
司小年手機裏只有莫名的信息,告訴司小年代東郎那邊的進度——醫院給劉宏基開了精神疾病證明……
齊然忽略這些,又去翻未接電話,沒有!竟然沒有!
這兩個月,他天天去看司小年。司進和高冬梅每天都像左右護法一樣跟着司小年,上課車接車送,社團開會一定會在會議室外面侯着,就算去司大年店裏這倆人都要跟着,更何況其它場合,司小年像被嚴加看管的犯人一樣。
齊然坐在床邊手在司小年頭發裏輕柔的抓着,視線落在咬破的唇上,手指移上去摸了摸。
司小年忽然輕啓唇,伸舌尖在齊然指腹上勾了一下,這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他倆昨晚的很多次司小年都是這麽做的,不怪他睡着了還記得這麽騷的動作。
齊然饞的直舔嘴唇,迅速彎腰含住輕吮了一下。
司小年哼唧一聲:“齊然……”
齊然用額頭輕蹭司小年鼻尖,低低的“嗯?”了一聲。
司小年:“……輕點&%¥@&……*&%#進來麽?”
齊然渾身肌肉一緊,差點沒繃住脫褲子跳上床!
他知道司小年在說夢話,估計是睡着了又夢到他倆還在這樣那樣,啊啊啊啊!這個小妖精太撩人了!
第三次冷水澡洗完,齊然在廚房裏給莫名打電話,告訴他如果司進去了趕緊通知他,又問了問劉宏基案子的進展。
劉宏基的案子,他委托給了代東郎的律所,也是代東郎本人負責,雖然都知道勝訴的可能幾乎為零,但大家都不想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劉宏基的父親劉剛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代東郎轉告齊然——他想私了。劉剛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代東郎勸過齊然私了,因為被告現在已經升級為一個神經病,任誰也不能拿一個神經病怎麽樣,況且律所長期代理費不是一個學生負擔的起的。
齊然擅長做各種蔬菜餅,碎肉餅也可以,很簡單,切碎的菜或者碎肉和雞蛋、面粉、水和勻,加上調味料攤成餅就成了。
七點剛過,餅和粥也剛做好,司進的電話打了進來,齊然沒接,手機在大理石臺上嗡嗡嗡了三遍。他盛出半碗粥涼着,又往蔬菜餅上擠了兩條番茄醬,然後餅放在盤子裏涼着。拿出自己手機給莫名打電話。
齊然關上廚房門:“莫名,司小年爸爸一會兒可能會給你打電話,你告訴他,你和司小年在商業街喝酒喝了一宿。”
莫名:“小年在你那?”
齊然:“還在睡,麻煩你幫個忙,來東門商業街接他,另外跟你們寝室另外倆人說好了,別被他爸問出來。”
莫名爽快應下:“行,我現在過去,丁羽翔和張宇放心吧。”
電話挂斷,齊然煩躁的扒拉了一下頭發,之前因為莫名喜歡司小年他還吃過醋,現如今他又求人家幫忙,哎。
早飯放在茶幾上,又去洗衣機裏把司小年昨天穿的衣服翻出來。
齊然麻利換好衣服,三兩口吃了早飯,到床邊兒把司小年從被窩裏扶起來。
司小年眼睛有點腫,沒睜眼先開口:“幾點了?”
齊然邊給他套T恤邊說:“7點多,起來吃早飯。”
司小年掙紮着要往被窩裏鑽,齊然挖出人,又開始給套褲子,全穿好了司小年竟然就着齊然扶着他的別扭姿勢睡着了。
齊然心理越來越不好受,但能怎麽辦?
心疼又難受的把人摟緊:“別睡了,你爸找上門了。”
司小年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眉頭立刻皺起來:“找……到這了?”
齊然攬着腰把人帶到沙發旁,屁股沾到沙發,司小年立刻直起腰。
齊然眼皮一跳,咬着唇沖司小年眨了眨眼。
司小年扯着齊然臉皮拽的老長:“賣萌止疼麽?”
齊然再眨:“還疼麽?”
司小年抿嘴笑:“好像止疼。”
齊然睫毛不長,但還算濃密,司小年是精致的小內雙,他是深邃的雙眼皮大眼睛,平時放個電眨起來威力還不小,現在為了賣萌眨的夠賣力,司小年受不了的擡手遮住齊然眼睛。
齊然笑着拿下司小年手遞嘴邊親了一口,又扯過抱枕拍拍:“坐這兒。”
司小年坐下問:“我爸到哪兒了?我手機呢?”他家住市中心區,開車到大學城三四十分鐘,坐公交怎麽也要一個小時。
齊然把蔬菜餅卷起來遞給司小年:“先吃飯,我沒接你爸電話,我跟莫名說了,讓他去東門商業街接你,讓他跟你爸說你倆在商業街喝酒喝了一宿。”
司小年略顯驚訝:“我喝3.8°一宿麽?”他的酒量兩罐啤酒就倒了,喝一宿不醉,那只能是3.8°了。
齊然把粥推到司小年面前,去廚房冰箱翻出幾罐啤酒,一瓶白酒,白酒是之前牛格來陪他帶來的,打開白酒,倒在手上開始往司小年身上頭發上灑。
司小年閉眼皺眉:“你不能等我吃完再灑麽。”
齊然催促:“快吃,莫名快到了。”
司小年困的閉眼仰靠在沙發上懶懶的嚼着蔬菜餅,頭發亂蓬蓬,臉色有點白,烏青的倆大眼圈,還真像醉酒的樣子。
齊然手指點在司小年烏青的黑眼圈下:“完了被.幹腎虛了。”
司小年笑着有氣無力的抽在齊然手背上。
齊然制造完醉酒一夜的氣味,端起碗喂司小年喝粥,催他:“張嘴,快吃,不要睡啊!……靠着我,張嘴,哎……吃完飯,喝口啤酒漱漱口。”
司小年迷迷瞪瞪說:“煩死了!”
他倆從昨天傍晚折騰到今天淩晨五點,司小年也只睡了兩小時而已,又累又困,難受的他想以頭搶地。
齊然一手攬着司小年,讓他靠在自己肩頭就這麽睡着,身後背着倆書包,另一只手裏還拎着一瓶白酒幾罐啤酒。
齊然艱難的把人放到小黃摩托後座,他一只手抓住司小年兩只手環住他的腰,總怕小黃摩托開出去時,司小年一個後仰摔地上。
莫名坐在商業街長椅上,很上道的正拿着一罐啤酒喝,他一口煎餅果子一口啤酒,又吃又喝的有滋有味。
齊然看見莫名,停下車先沖他豎了豎大拇指,從袋子裏掏出一瓶白酒扔給莫名:“衣服上需要來點嗎?”
莫名坐在商業街長椅上,擰開白酒先嘗了一口,辣的皺鼻子,又灑在衣服上一些,清晨的風一吹,一股濃濃酒味飄出去好幾米遠。
司小年總算醒了,見到外人,強打起精神挨着莫名坐下,看似輕松的一坐,看的齊然直皺眉。
齊然去超市買了四打啤酒,拉開易拉環,啤酒澆樹澆花,空罐子扔在司小年、莫名腳底下,剩下一打半沒打開的啤酒放在兩人身邊。
拿過齊然手裏背包,司小年仰頭眯眼看齊然:“走吧。”
齊然擡手摩挲司小年的臉:“回家別多說趕緊睡覺,如果不回家等你爸走了,打給我。”
莫名笑着,臉轉向一旁。
司小年在齊然手收回時捏了下:“嗯。”
齊然騎着小摩托走了。
司小年嘆了口氣,一歪頭靠在莫名肩上。
莫名:“還沒走遠,你就敢投懷送抱。”
司小年閉眼笑,喝了口啤酒說:“奇妙哥,走一個。”
兩人心照不宣,迎着晨光夏風安靜喝酒,不多時腳邊又多了幾個空罐子。
七點四十五司進和高冬梅才趕到,看到司小年和莫名這樣,司進叉着腰發不出火,高冬梅數落了沒兩句轉過頭哭了。
司小年扶着莫名起身,他不用裝醉,被齊然折騰到要散架的身體看上去非常像爛醉的人,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臉色白,烏眼青,頭發亂糟糟的,一身酒氣加汗味,形象糟糕透頂。
他歪歪扭扭到高冬梅面前,抱住高冬梅,張嘴先噴出一口酒氣:“媽,別哭,我心疼。”
自從記事起,司小年再也沒有像這樣和高冬梅說過話,更何況抱一抱,高冬梅驚愕的只掉淚不出聲,抱着“酩酊大醉”的兒子說不出的難受。
司進在一旁和莫名說話,司進見莫名說話舌頭打卷又說送他回家,莫名事先打了電話給代東郎,聊天的時候,代東郎已經到了。
代東郎對莫名的舉止裏是掩飾不住的親昵,這看在gay達剛開啓不久的司進和高冬梅眼裏就是實打實的一對基佬。
莫名紅着臉蛋兒,坦然對司進和高冬梅說:“叔叔阿姨,我跟小年一樣,但我比小年幸運,我爸媽雖然也難過,可他們支持我,他是我男朋友代東郎,法學專業研二,我們認識15年了,我父母都很喜歡他。”
司小年坐在長椅上垂頭忍着笑,心想:有種別借着我的事兒表白啊!
不過莫名說的沒錯,他父母算是老傳統裏比較開明的父母。
司進和高冬梅看着那個叫代東郎的男人親密無間的摟着莫名的……腰,走了。
********
背對三人後代東郎冷哼一聲:“男朋友?”
莫名輕咳一聲:“男的,朋友,救個急,幫個忙,怎麽了?”
代東郎聽完立刻要收回摟着莫名的胳膊,臉色也冷了:“幫過了,我走了。”
莫名一把抓住摟在腰上的手:“等等……”
代東郎稍微收緊手臂:“幹嘛?”
莫名福至心靈,生搬硬套司小年在小黃摩托上靠着齊然那套,于是頭一歪枕到代東郎頸窩,覺得舒服又蹭了蹭:“給靠一下,頭暈。”
代東郎脖子一僵,整個身體慢慢全僵了,僵硬的問:“要不要買解酒藥?……送你回家?”
莫名感覺醉意翻湧,整個人暈乎乎的,脫口而出:“東門離你宿舍近,去你宿舍。”
代東郎:“…………”
代東郎收緊手臂:“好。”
********
司小年跟着回家了,進門紮進卧室蒙頭就睡。
午飯時高冬梅進去叫司小年吃飯,才發覺不對,司小年燒到39°,高冬梅急的把司進叫了回來,兩人要帶司小年去醫院挂水。
司小年不敢去醫院,齊然雖然小心沒在他身上留痕跡,但如果是醫生檢查他,一定會查出什麽,所以他堅持吃藥不去醫院。
他越這樣幹挺着,看在司進和高冬梅眼裏越像尋死膩活的前奏。
司小年被倆人每隔十分鐘看一次催一回,搞的睡不好覺,幹脆反鎖了卧室門。
門一鎖,司進和高冬梅立刻傻眼,倆人眼前盡是那一年跳樓的夏未申,揮之不去的反反複複的折磨了兩人一下午。
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正是司小年家經濟條件最好的時候,家裝更是下了本錢,門、窗、家具、壁紙、地板等等都是高檔貨,當時每個門、每個抽屜的鑰匙都在電視櫃的抽屜裏收着。後來家具被司進和高冬梅打架、摔東西,砸的砸、換的換,幾乎每年都要換新,最後卧室門的鑰匙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開卧室門的鑰匙,兩人商量着要不要找人來撬門或者開鎖,但又怕這麽做激怒司小年。
下午五點,司進打電話把焦磊叫來了,焦磊同樣叫不開門,因為司小年帶着降噪耳機睡死過去了。
焦磊知道司小年不會怎麽樣,或許只想跟司進和高冬梅鬧上一鬧。
焦磊上來時在樓下看見了小黃摩托,他猜齊然應該在附近。
焦磊:“有鑰匙嗎?”
司進急的直冒汗:“有鑰匙我早進去了!”
焦磊端着一張正派臉,吓唬司進和高冬梅:“叔,我不建議撬門或者開鎖,如果他現在情緒不對,這樣做只會……”
高冬梅:“這些我們知道,否則早就撬門開鎖了,小磊你快想想辦法,他昨晚喝了一宿的酒,今天一天沒吃飯,燒到39°就這麽鎖着自己……”
焦磊:“阿姨,你還沒想明白嗎?他為什麽會這樣?如果你們想不明白我也幫不了他……但我想勸你們一句,別讓他變成當時的我,更別像……”
司進忌諱的要命,趕緊沖着地面呸呸呸:“我們小年不會!”
焦磊見倆人都有些動容,說:“要不讓齊然來試試?”
司進猛地擡頭:“……”
高冬梅臉轉向一邊,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焦磊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反對,拿出手機打給齊然。
齊然在司小年家小區裏晃悠一天了,煎熬的又咬禿了十個手指甲。
“磊哥!”他剛才看見焦磊了,“怎麽樣?”
焦磊:“上來。”
齊然心一下慌了:“好!馬上!”
☆、初見
電梯門只開了一條縫,齊然迫不及待的從電梯門縫裏往外擠。
焦磊本來靠在敞開的入戶門框上抽煙,一看齊然這樣,吓的叼在嘴裏的煙差點掉了。
電梯門被齊然擠的“哐啷哐啷”響,他瞥見焦磊,目光焦急的看着焦磊起身撚滅半根煙,餘光又看見司進走了出來,滿頭大汗的叫了聲“叔叔”,就立在門外不動了。
司進個子沒司小年高,這一年被痛風折磨的人也瘦了不少,但長輩的威嚴還在,背着手脊背微微佝偻着,從司小年被迫出櫃到現在不過倆個多月,眼看面前的人蒼老了不少。
齊然心理積壓了兩個月的怨憤頓時折騰不起來了,目光晃動,踟蹰着要怎麽開口才能進去這道門。
司進啞着嗓子先開口了:“坐個電梯坐的氣喘,……在樓下埋伏多久了?”
齊然喉結滾動,含糊其辭:“磊哥來的時候,我剛到。”
焦磊跟着胡謅:“叔你打給我,我怕咱們……就把齊然叫來了。”
司進重哼一聲,轉回身往屋裏走,高冬梅不在客廳,焦磊沖齊然招手:“進來。”
齊然邁進屋目光掃了半圈,鎖定緊閉的房門。
焦磊擡手指向司小年卧室:“試試。”
齊然快步走近,心髒“砰砰砰”亂跳,這一刻的他膽小如鼠,怕一切意外或者人為過失與司小年挂上鈎,手心攥出一把汗。
司進坐在沙發上背對司小年卧室,但65寸的液晶電視屏幕正好對着那邊,所以齊然的一舉一動他也算是盡收眼底。
“司小年……”齊然嘴湊近門縫喊了一聲,又攥拳砸了一下門,“開門,我是齊然,司小年……”
帶着降噪耳機捂着被子的人終于動了,腿一動,牽扯臀部,疼的司小年一拳垂在床上低吼了一聲“啊!”,這一聲不大不小,從實木門縫中擠出來傳播到客廳的空氣中,讓所有人精神緊繃心髒跟着抖了一下。
這一聲,聽的齊然馬上要哭了,早上起床後膨脹的幸福,全部化作驚恐和擔憂,一門之隔讓他壓制不住體內的暴怒,狠砸了兩下門。
“砰砰!”
“司小年打開門!”
焦磊也急了,他怕司小年燒暈過去,又怕司小年傷害自己。
司進蹭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要喊,這時門“咔噠”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齊然僵立一瞬,突然一掌拍在門板,門被拍開一人寬,司小年抓着門把手,跟着門晃了一晃,沒站穩眼看就要向後倒去,齊然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身體立刻前傾一把攬住人。
司小年燒的迷迷糊糊,又睡的昏天暗地,眯眼看窗外霞光滿天,轉頭對上滿臉大水雙眼猩紅的齊然,讷讷問:“你怎麽來了?”
高冬梅聽見開門聲也從廚房跑了出來,司進從沙發前走到了卧室門前。
齊然摸上司小年額頭,滾燙滾燙的,他顫着音問:“你發燒了?”
司小年擡手要關門,齊然往身後看了一眼,松開攬着司小年的手,松開的太突然司小年緊跟着晃了一下。
這一晃,看的門外三個人的心頓時揪起。
齊然幹脆長臂一伸抱緊,司小年看了一眼門外的三人還是把門關上了。
也許就是司小年這一眼,讓司進和高冬梅的執拗頑固開始瓦解。當每一個孩子呱呱墜地時,他們都會許下——平安、健康、快樂的願望,那份期許與金錢無關,與權勢無關。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所做的大多數事情,都在與當時孩子出生時許下的願望背道而馳。
現在的司小年明顯不快樂,不健康,甚至總有什麽在威脅着他的平安。
……那雙病痛燒紅的眼睛,像被砂礫摩擦過的嗓音,慘白如紙的臉,站立不穩的身體,……還有只肯放一人通行的門。
三個人轉到沙發上坐下,都垂頭不語。
********
司小年剛關上門,齊然彎腰打橫抱起人,氣息噴出是顫抖的,他拿側臉蹭着司小年滾燙的額頭:“發燒了,為什麽不打給我?”
司小年一閉眼就是一覺,含含糊糊說:“困的起不來。”
齊然咬牙,根本不是困的起不來,是燒迷糊了。
床頭放着耳溫槍,退燒藥,以及半杯水。再測體溫,40.3°,齊然拿出手機,找到焦磊對話框,飛快輸入幾樣靜脈輸液用藥以及輸液必備品,發過去後沒多久門被敲響了。
齊然起身後才發現自己小拇指被抓着,他慢慢抽出小拇指,手掌覆在司小年側臉上摩挲着,湊到司小年耳畔,說:“我不走,磊哥在門外,我去開門。”
司小年突然拉被子蒙住頭,甕聲說:“不想讓他們看見。”
齊然隔着被子摸摸他後腦勺,心想,這是害羞嗎?他家寶寶害羞起來好萌啊!
門打開後,齊然對站在門外的焦磊說:“他不想去醫院,磊哥你幫我去診所或者藥店買這些藥,在家輸液吧。”
焦磊點頭,又問:“用找大夫上門看看嗎?”
齊然一本正經:“請叫我齊大夫。”
焦磊瞥了一眼蒙的嚴嚴實實趴着睡的司小年,目光收回若有所思的看了齊然一眼。
齊然明白焦磊什麽意思,不太自然的低頭摸了摸鼻尖。
焦磊了然,轉身往外走。
司進在沙發上全聽見了,起身跟着焦磊往外走。
高冬梅也站了起來,側頭看向要關上的卧室門。
齊然手一頓,門打開一半,“阿姨,他發燒了。”
高冬梅沒看齊然,視線穿過齊然和門之間的空隙看向卧室裏的床,她将近五十年的強勢在這兩個月快要消弭殆盡,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她越來越懷疑是不是作為母親的她太過強勢,太過咄咄逼人,才讓兒子沒有體會到女人的溫柔,女人的善解人意,從而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的錯?!
她收回目光,又仔仔細細打量氣兒子喜歡的男孩子。這是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男孩子,以她幾十年的經商眼光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無論在學校裏還是将來出入社會後,都會備受女孩兒以及女人喜歡的人。
可他偏偏喜歡自己兒子。
齊然頂着兩道打量目光惴惴不安:“……有吃的嗎?一會兒要輸液,空腹可能會難受。”
沒了強勢護體的女人,像是沒了保護罩,一句關于兒女的話,就能讓她落淚、心焦。
齊然見高冬梅進了廚房,呼出一口氣,轉身進屋。
把司小年從被子裏扒拉出來,脫褲子看了看後面,呃……還真是他造的孽。
司小年回手提褲子,含糊說:“早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