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回,竟然日了馬桶
裏,然後回家。
齊然回家後翻出消□□水又找了幾樣藥拿着去找司小年。
司小年坐在後院兒臺階上,用水管裏的水沖手上的沙土。
齊然奪過水管關了水龍頭,拽着司小年的手拿棉棒沾着消毒水一點點往外擦傷口裏的沙子和土。
齊然:“騎那麽快,你是打算起飛嗎?”
司小年疼的手心發麻,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也挺疼,眉心擰在一起,鼻梁也皺着,盯着齊然的側臉不說話。
齊然撩眼皮看了一眼,司小年表情太吓人了!他心髒都被瞅的抽抽了。
因為天熱,沒包紗布,齊然處理完傷口忽然想到之前司小年受傷的額頭。盡管昨天他揍了劉宏基一頓,也沒問出來什麽,劉宏基只說自己寄過照片給司小年,說司小年根本不關心他。
劉宏基最後一句話,戳了齊然的心。
齊然盯着司小年掌心問:“你找過劉宏基,為什麽不告訴我?”
司小年極其簡略的回了句:“不想。”他想不出來劉宏基看見齊然是怎樣一副表情,不管是什麽表情他打心理反感厭惡齊然被別人盯着意淫。
齊然剛好想歪了,歧義就是這樣産生的,原因是溝通不暢,互相都有對彼此的獨占欲,卻好像羞澀的少男少女一樣難以開口。
司小年轉移話題問:“叔叔……”
齊然打斷司小年的話,問:“你知道那些照片怎麽弄的嗎?”
司小年說出原先的猜測:“P的吧。”
齊然哼笑一聲:“不全是,有一半是真的。”這話太過于模棱兩可,話卻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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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半是真的”可以解釋為每一張的另一半(齊然)都是真的,但齊然想轉達給司小年的意思是那一打照片裏有一半,真的是他和劉宏基照的。
他就是要看看司小年能大度成什麽樣子?
司小年先是不信,因為以齊然的性格,如果之前有過劉宏基這麽一個男,朋友……應該會跟他挑明,為什麽偏偏拿到現在來說。
男,朋友……
司小年縱然努力保持平靜,聽見齊然這麽說也不免犯疑。
沉默很久後,他說:“給你一次糾正的機會。”
齊然轉頭直直的看着司小年:“愛信不信。”
司小年猛地攥起消過毒的手,拳砸在齊然下颌。
齊然後仰時,一手撐在臺階上才沒讓自己成仰躺的姿勢,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濕乎乎的下颌,是血,但不是他的,是司小年手心裏的。
這一刻齊然心疼的要死了。
他蹦起來抓過司小年的手,被司小年猛地甩開,齊然被甩的不停後退撞在門上,門撞的“哐啷”一聲重響。
齊然強忍着疼喊:“回來!”
司小年關後門,反鎖,直接回屋了。
齊然剛要往前門跑,電話響了,周餅在電話那端低聲說:“哥你快回來!有個良家少男找上門,非說是你男盆友,卧槽!哥你搞什麽,小年哥不是你男朋友嗎?”
剛繞道前門,門又被鎖了,齊然背靠在門上,恨得牙癢癢在門上捶了兩拳,對周餅說:“別讓他進屋,別讓他見爸,我馬上回去。”
“咚咚咚!”齊然挂了電話,轉身狂砸門,“司小年你給我出來!”
齊然正趴在窗戶上往裏看,憑空飛來一把椅子,“砰!”的一聲砸在門上,他站在外面都能感覺到牆體顫顫巍巍,木椅子落地碎成了一條一條的。
齊然心理驚恐萬分,進去會不會被大卸八塊?!
“開門!聽我說完!”
“司小年!你個膽小鬼!”
“許你帶着鐵絲環對別人念念不忘,就不許我……”
齊然話還沒說完,屋裏第二把椅子再次砸到門上,摔的稀碎。
“你講點理!摔東西能解決問題嗎?!”
眼見屋裏司小年拿起了他們一起買的星星燈,齊然聲音陡然升高:“司小年你砸一個試試!”
“嘩啦!!”
齊然話還沒說完,星星燈和大便燈一起在白牆上綻放了。
齊然:“&%……*&%……¥*%¥#@!……”
齊然怒火騰騰地冒出幾丈高,圍着能看見司小年的窗戶嗚哩哇啦一頓狂喊。
司小年是忍不住的想揍人想動粗,他怕門一打開,他會打殘齊然。怒火來勢兇猛,關不住,擋不住的就想揍齊然。
他有多膈應劉宏基,就有多想讓齊然遠離劉宏基的視線範圍,哪怕齊然被多看一眼都不行!
那是他心裏的小美好!
那是他的鳥!
剛才齊然親口說他們真在一起過???
那種倍加珍惜的東西被玷污的惡心和躁怒,讓他抓狂,抓狂到自虐。
齊然胸膛起伏,喘着粗氣撥通周餅電話,然後按了免提鍵,把聽筒對着門縫大聲問周餅:“劉宏基走了沒?”
周餅說的又急又快:“你還沒到?劉宏基是誰?哦……你叫劉宏基,在呢在呢!我把他拉倒商業街來了,哥你快回來,我特麽要頂不住了,這人真是你男朋友嗎?”
齊然聽見屋裏總算安靜下來,心如擂鼓的說:“是!”
電話挂斷後,屋裏屋外安靜到了極致。
齊然轉身往外走,啓動車子走了。
司小年拉開被砸的凹進去的入戶門,只看見了一個車屁股。
……
“……這人真是你男朋友嗎?”
“是!”
撐在門框上的手,掌心糊了一片血,手背青白帶紫,兩條胳膊不規則的抖動着,司小年眼睛像着了兩團火,燒的要看不清東西了,他走向扔在院兒門前的自行車,跨.上車向着剛走不久的車狂追過去。
電動汽車停在商業街入口的停車場,齊然撥通周餅電話:“商業街入口,人帶過來,……再帶一桶爆米花過來。”
商業街主路與去往蔬菜村的岔路相交,齊然盯着交叉路口許久,瞪的迎風流淚了也沒看見司小年出現。
他剛才按免提讓司小年聽他和周餅的對話,只為了讓司小年趕緊從屋裏出來。
現在他怕了,剛才司小年把自己關在屋裏子離拼命的砸東西,不出來,不對他發火不跟他打架,自虐一般一個人砸東西生悶氣。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太矯情了,還有什麽不知足多少人喜歡的司小年如雞是他的。幹嘛非要整這麽一出去證明司小年在不在乎他?愛不愛他?
最後證明的結果不管是司小年愛他,還是不愛他,他扪心自問都不會跟司小年分手,以前沒遇見就算了,現在到手了,司小年就算不喜歡他不愛他也別想走了。
剛才又看見司小年那樣……他妥協了,太心疼了。
去他媽的變态狂!去他媽的真不真心!他真心就夠了!他一個人玩兒命的愛還不行嗎?!
“哥!”周餅遠遠的喊了一聲。
齊然不想轉頭,轉頭能看見周餅也能看見劉宏基。
周餅和劉宏基并排往背對他們的齊然身後走,與此同時,把自行車當飛機開的司小年也從岔路口拐上了商業街的主路。
作者有話要說: 标題和文章內容嚴重不符啊。╮(╯▽╰)╭
最近幾天,有多少肝都氣炸了,深知情緒管理有多重要,但也只是知道。這幾天的文多少會受到影響,等過幾天恢複了,在回來修改。
謝謝各位大大的不離不棄,鞠躬!
請假條:7月10號斷更一天,明天補上。
☆、當鳥了
白色棒球帽、白T恤,黑色短褲,黑色帆布鞋在齊然眼中疾行出了一道黑白色的殘影,自行車道上的司小年有如疾風過境般刮過,氣場全開,氣勁逼人。眨眼間自行車停在商業街入口,司小年從自行車上下來直奔他這邊。
距離十幾米遠,齊然甚至聽見了共享單車“咔噠”的上鎖聲,心髒莫名的抖了抖。司小年人中以上全部隐沒在白色帽檐裏,他太久沒見過這麽陌生的司小年了,每一步,每一個動作都十分陌生,好像回到了他們剛相遇的三月,春季友誼賽上——人群中的司小年格外亮眼,走到哪裏都是最耀眼的那顆星,但也十分不好接觸,冰冷又疏離。就如現在這樣。
劉宏基站在齊然側後方,看齊然背靠在欄杆上紋絲不動,公狗腰下陷出一個讓人遐想的弧度,修長手臂末端插.進褲兜裏,這個動作讓休閑褲.褲腰處繃得更緊了,顯現出鼓鼓囊囊的一大團,雙腿交疊長長的伸出去.
他的目光從齊然發稍一寸寸掠過直到腳尖,再循環到臉部,盯着齊然四分之一側臉看的癡迷,聲音輕柔的叫:“齊,齊然。”
齊然驀然回神一個激靈,冰冷的司小年看的他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他冷臉轉頭向後看,劉宏基已經把爆米花遞到他面前了,他又瞅周餅。
周餅無奈一攤手:“他敲開門就說‘我找齊然,我是他男朋友。’我擦!我吓傻了好嗎?衣服褲子沒換抓了手機就把他拎出來了。”他說完上下拍着家居大褲衩和背心,又擡腳讓齊然看他腳上的拖鞋。意思就是他沒錢買爆米花,爆米花是劉宏基買的。
齊然木然接過劉宏基手裏的爆米花,他是想用爆米花哄哄司小年,如果這裏有獨一居擺兩只燒鵝出來肯定比爆米花管用,但是這裏沒有獨一居,只能試試爆米花了。他從欄杆上直起身迎着司小年的方向走了兩步,聽見身後腳步聲,他喝止道:“不許跟着我!”
劉宏基表情受傷:“我……”迎着齊然走去的方向,一眼看見司小年,眼神和表情立刻沒有了無辜又受傷的樣子,目光狠厲的仿佛下一秒會撲上去徒手掐死司小年一樣:“他怎麽來了,齊然?!”
周餅按住還要往前走的劉宏基:“齊然也是你叫的,不是我問你,你誰啊?”他指指氣勢洶洶走向齊然的司小年,“看見沒,那才是我哥男朋友……卧槽,怎麽回事?!”
劉宏基也忽然喊了一嗓子:“放開他!”
再看齊然,伸手遞到司小年面前的爆米花桶,被司小年揚手打翻,在空中翻了幾個滾的爆米花桶,制造出一場漫天下爆米花的甜蜜場景。
齊然并沒有多驚訝,畢竟他也沒少挨收拾,但還沒等他說話,司小年上來揪起衣領就是一拳砸在他下颌,依舊是在家裏後院兒挨打的那個地兒,第二拳疊加後,擦掉了皮。
齊然哼都沒哼一聲,老老實實的受着。他兩手抓住司小年的手腕,翻轉手腕向上,司小年兩個手心因為在土坡上被砂礫摩擦出的大片傷,因為長時間抓着自行車把用力又出汗,此時不出血了,但糊爛一片,每個手心都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傷。
齊然心疼的恨不得把司小年按地上揍一頓,但沒等他動手,司小年擡膝蓋頂在他胃上。
齊然瞬間蜷縮成一只蝦米:“啊!……你真舍得……”
這時周餅終于發現情況不對了,這倆人根本不是想撒狗糧,是想來一場暴力教學!
劉宏基掙脫周餅的鉗制,跑過去扶齊然,齊然他是扶不動,攙都饞不起來。于是直起身要揍司小年,結果被司小年一腳踹出去幾米遠,在地上滾了半圈,蜷縮成了齊然同款姿勢。
齊然一手撐地,側歪頭仰視司小年,五官扭曲,額頭暴起青筋,問:“打爽了嗎?”
司小年剛要上前,周餅跑過來擋在齊然身前:“小年哥小年哥,怎麽了?幹嘛動手?”
司小年看見周餅那張臉,拳砸不上去,腳踹不上去,他轉身把劉宏基拎了過來,拎着劉宏基湊到齊然面前,聲線冰冷的問:“再說一遍他是誰?”
齊然咬着唇努力喘勻氣兒,他得承認是他作大了,看樣子司小年現在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齊然還沒來得及開口,緩過勁兒的劉宏基突然大聲叫嚷起來:“你憑什麽揍他?!他是我男朋友!我昨天答應做他男朋友了!你……啊!!”
司小年猛地拎起還在叫嚷的劉宏基,砸在弓着腰以手撐地正要起身的齊然背上,兩個人疊羅漢似的再次趴回了地上。
齊然被砸得仰脖子嚎了一嗓子:“啊!”
周餅震驚:“……”好兇悍!
齊然這次爬起來的相當迅速,毫不留情的把劉宏基掀翻下去,摔的劉宏基又是一陣嚎叫痛哼。
周餅不忍的蹲下問劉宏基:“大兄dei,死了沒?”
劉宏基還在執着的忍痛叫嚷:“放開我男朋友!我跟你沒完!”
周餅嘆口氣,想拍拍劉宏基安慰他一下,不想只是輕拍了一下肩頭,又把劉宏基拍回了地上。
“窟嗵!”劉宏基:“嗷~~~~~”
周餅驚訝捂嘴:“碰瓷啊你!”要不要這娘炮!
齊然兩大步邁到司小年面前,一手勾住司小年脖子把人帶向自己,一手捏着司小年下巴惡狠狠的說:“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特麽是心疼你,才不想跟你動手,你再打一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司小年從出現就裹着一身暴戾氣息,而且越打暴虐感越濃重,齊然話落,他不顧形象的拿額頭狠狠撞在齊然額頭上,兩人均疼的夠嗆,呲牙咧嘴的彈開後向後退了幾步。
齊然眼冒金星,眼角飙淚,腦袋裏嗡嗡嗡的亂成一窩蜂。
周餅趕緊過來查看齊然傷成什麽樣,搬着齊然的腦袋驚呼:“哎呦我去!小年哥在另一邊兒再來一下,正好湊一對兒犄角。”
司小年走近後揚胳膊擋開周餅,一巴掌重重拍在齊然鎖骨下邊,齊然猝不及防的向後退去,腳被正要爬起來的劉宏基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劉宏基背上。
齊然猛地從劉宏基身上彈開:“……”他的屁股就這麽……這麽被玷污了!
劉宏基慘叫到破音:“啊~~~~~~~~~”
周餅捂眼不忍直視,這個什麽基的太慘了!
周餅指指劉宏基:“……小年哥,手下留情,這個什麽基八成要完。”
齊然指着司小年大罵:“你是不是有病?”兩次把他和劉宏基砸一塊兒,疊在一起……是想膈應他嗎?!
齊然遲來的悟出自己男朋友缺德帶冒煙的想法,但是已經晚了。
司小年面無表情的張開雙臂做了個要擁抱的姿勢。
兩人平時相處的習慣導致齊然在司小年面前沒有一丁點求生意識,他以為這場戰鬥結束了,眼含委屈和激動走上前就要求抱抱……結果司小年這個混賬玩意兒,兩手搬着他的肩,來了個360°大旋轉,接着在他後背“砰”的砸了一手肘。
力道之大讓齊然直挺挺的撲向剛站直的劉宏基。
劉宏基身殘智殘的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指着司小年就罵:“你是拆不散我們的,你死心吧!我已經……嗷!”
齊然撲倒了搖搖欲墜的劉宏基,兩人來了個正面接觸,然後劉宏基這只小弱雞給齊然墊了底,活活被拍平了。
周餅也後知後覺的領悟到了司小年收拾齊然的“別有用心”,心裏非常服氣,這一招忒狠了。
齊然剛趴下去,立刻一個俯卧撐從劉宏基身上彈跳開,一臉嫌棄的胡亂拍着衣服褲子。
周餅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讓你嘚瑟!不是男朋友嗎?小年哥這是大度的給你制造親密接觸的機會呢,怎麽樣甜不甜?驚不驚喜?開不開森?有木有覺得幸運男神終于眷顧了你?從此過上了左擁右抱荒淫無度的生活。”
不用周餅逼逼,齊然也明白了司小年幹嘛這麽收拾他,這明擺着是惡心他!
當初他被醉酒的薛夢梓親了一口,差點把臉皮搓破,司小年這麽聰明,當時已經猜到他心理上有潔癖,那晚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還在同一地兒也親了一口。如今這麽整他……鬼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回家洗澡,再搓掉一層皮,操了!
古人誠不我欺,自作孽不可活。
齊然眼珠血紅,胸口鼓動的好像要炸開一樣,他被惡心的要原地自燃了!剛才他撲倒劉宏基倒下時,倆人差點錯位親到,還有他屁股坐在劉宏基背上,以及剛才劉宏基砸在他身上時伸手抱了他一下……
齊然強壓着胸口的怒火,看司小年又要來,趕緊喊:“你夠了!要打就打!別這麽玩兒!”
司小年冷哼出聲,抱着胳膊歪頭看齊然,邪魅一笑:“促進感情最快的方式,難道不是肢體接觸嗎?感覺怎麽樣?”
齊然氣的頭發要燒着了,狗攆尾巴似的原地轉了一圈,餘光看見劉宏基又要爬起來,一個箭步蹿到周餅身後,拿周餅當擋箭牌:“別逼我動手揍你啊司小年!”
司小年走到劉宏基身後,拎起劉宏基後脖頸處的衣領:“這就慫了?我看你玩兒倆男朋友玩兒的挺溜啊。”
周餅看司小年拎着劉宏基跟拎個購物袋似的,連連擺手:“別扔別扔!等我躲開的小年哥,啊!這樣,我喊一二三,然後……啊!!”
周餅的“一二三”剛說完,司小年已經擡起手來。比司小年更快的是齊然,在周餅抱頭蹲下的同時,他跨木馬似的,一手按住周餅的背借力,長腿劈開直接從周餅身上橫跨了過去,落地後剛好跟司小年臉貼着臉,距離近到,其中一個人撅個嘴就能親到。
齊然穩準狠的一巴掌拍掉司小年手上拎的劉宏基,大吼道:“你他媽給我少碰他!”誰尼瑪還沒點脾氣了!
司小年壓抑的怒火瞬間爆發:“是誰先碰他的?!是你!”
齊然一手抵住司小年的肩,一手捏緊司小年下颌,步步逼退,直到司小年的後腰抵在商業街邊兒的鐵欄杆上。
兩人鼻尖抵着鼻尖,出口都是濃烈的火.藥.味兒,遇空氣就能爆.炸。
齊然怒目瞪圓,低吼:“我沒碰過他!我!說!我!沒!碰!過!他!愛信不信!”
司小年咬牙切齒:“哪個傻逼說他是男朋友?!誰!說的?”
齊然恨不能咬死眼前的人:“我這個傻逼只有一個男朋友,是誰,誰他媽心理有數!”
周餅不敢上前,遠遠站着抱臂胸前,适當勸勸架:“大中午的吵兩句得了,怪熱的,要不……”
齊然:“滾!”
司小年:“松開!”
劉宏基:“司小年你放開齊然!……我已經把……把照片寄給你爸媽了……你休想在纏着齊然!”
齊然:“……”
司小年:“……”
周餅:“……”
劉宏基深陷YY無法自拔的還在說:“我們這麽多年,不是你插一腳就能散的,你再不滾,照片我會寄到法學院,寄給你們老師,我會發在學校論壇上,我會……”
司小年突然卸了力似的,死死扣在齊然手腕的手自由落體一樣垂下,剛才還硬如磐石的脖頸忽然後仰過去,仰面朝天閉上眼,鼻腔裏噴出一聲冷笑,然後又是一聲悠長森冷的笑。
齊然大腦混亂過後無比清明,轉身煞神一樣走到劉宏基身邊,蹲下後,雙眼甚至帶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問:“什麽時候寄的照片?”
周餅被齊然的笑整出一身雞皮疙瘩,太瘠薄恐怖了!司小年這是被迫向家裏出櫃了?
劉宏基渾身被砸的、被摔的疼痛,在看見齊然意味不明的笑容後,頓感痛楚散盡,手撐着地艱難坐起來,癡癡的看着齊然。
劉宏基掩飾不住眼裏的癡迷、感動,手指顫巍巍的伸向齊然搭在膝蓋上的手,想碰又不敢碰,鼻息壓倒最輕,慢慢地把頭向前伸了一點,貪婪的往鼻腔裏吸入齊然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兒。
這股氣味兒讓他醉生夢死、甘淵沉浮其中。這一刻吸進鼻腔裏的氣味兒,他再熟悉不過了。久違的氣味兒與他拿到的齊然的每一件貼身衣物上散發出味道一樣,濃烈的裹挾着他、激蕩着他心底的欲望。這比他每天隔着照片嗅到的氣味兒,更狂野,更噴薄。
剛剛兩個人多次“接觸”,觸碰到齊然身上的肌肉,以及肌肉下隐藏的蓬勃的男性力量,讓他按捺不住身體裏的蠢蠢欲動,他越來越無法自拔的想眼前的人……
高中時,他看齊然的第一眼,就被那個大男孩兒身上區別于所有同性的野性以及雄渾的荷爾蒙氣息征服了。他從那時起一直在想,“只要齊然想,他願意為齊然做任何事,哪怕讓他做一個M,他猜想氣息如此雄渾的男人是不是心理都隐藏着虐待欲,喜歡……”所以為了做齊然的男朋友,他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勤學好問”直到現在,等的就是這一天。
終于讓他等來了!
剛剛俊朗硬挺的五官一次又一次的迫近他的視線,蟄伏近他心裏,這個人!眼前的男人!是野獸,是一頭兇猛的有着瘋狂原始欲望的野獸,而他甘願做野獸口中的一餐。
短短一兩秒,劉宏基YY出了一部歐美經典野獸VS抖M基威。
他氣息不穩,隐帶興奮的輕顫着身體,聲音又小又輕,近似呢喃的對齊然說:“有人黑我電腦,原始文件也被黑了,我們之前高中在一起的照片,眼看沒了,我只好全都打印了,還有,還有你和司小年在一起的那些照片,你昨天答應我了,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我也答應你了,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不想看你被他糾纏,所以,照片我寄到他家了……”
齊然身體有千斤那麽重,控制不住的想一屁股坐地上,他閉了閉眼問:“你怎麽知道他家在哪兒?”
劉宏基忽然笑的邪惡又陰毒:“我不止知道他家在哪兒,關于他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他姐懷孕了,我給他姐也寄過照片……”
周餅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操!瘋子!”
劉宏基眼裏除了齊然,根本聽不見看不見其它人,只一心“炫耀”:“我查過他家果蔬超市的財務臺賬,他家漏稅,還有!還有他根本不愛你,他喜歡他一個死了的朋友……”
“我操.你媽!”像一座毫無預兆猛然間爆發的火山一樣,齊然逼近劉宏基大手死死遏住劉的脖子,顧不得皮膚碰觸傳來的惡心。
被齊然掐住的一剎那,劉宏基眼珠暴凸了出來。
周餅沖上去,拼命掰齊然的手指,跪在地上拿腳蹬齊然的腿和肚子,使出渾身力氣怎麽都分不開兩人。
“快過來!”周餅拿出吃奶的勁兒沖司小年喊。
因為劉宏基跟齊然說話的聲音又輕又小,距離最近的周餅,以及在齊然身後三步遠的司小年都沒聽清他倆聊的什麽內容。
司小年猛地收回後仰的頭,入目就是劉宏基被掐到眼珠暴凸的慘狀。
司小年攬住齊然整個人往後拽也沒管用,于是覆在齊然耳邊兒大喊:“放開!齊然!聽話放開他!”
周餅總算掰開了齊然突然松動的手指,劉宏基吸到氧氣的一瞬間,翻了下白眼,吓的周餅臉色煞白。
圍觀的人群騷動起來,商業步行街巡邏電瓶車擠開人群,車上下來四個巡警。
報警的人是臨街商業的老板,跟在巡警後面:“開始以為是四個小孩兒打鬧着玩兒,後來這個壯實的小夥子真動手了,快給看看這個翻白眼的有事沒?”
劉宏基被周餅扶着靠在欄杆上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得面紅耳赤,眼淚嘩嘩流,但目光一直盯着司小年懷裏的齊然。被司小年強勢摟進懷裏的齊然,全然不是劉宏基想象的樣子。
司小年把齊然的臉捂在脖頸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手,到處都是盯着他們的探尋獵奇的目光,手機的閃光燈、伸向他們的手機背面,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齊然掙動一下。
司小年順勢把齊然從地上拽起來:“你就算掐死他,也改變不了一個小時前你承認他是你男朋友。”
齊然胸腔仍在起伏,粗喘着氣,轉頭瞪司小年:“不擠兌我你難受是吧。”
司小年抓着齊然胳膊把人拽上電瓶車:“‘掐死人’這麽蠢的辦法你都用,還怕我擠兌。”
齊然瞥見劉宏基從他身後走過,轉頭說:“劉宏基你等着!”
巡警:“安靜點!哪個學校的學生?公共場合打架鬥毆,打電話給家裏人……”
劉宏基還處在剛剛窒息的恐懼中沒緩過神兒,又進入了聽不見看不見的木讷狀态,任憑巡警推着他走。
周餅這個勸架旁觀的也被一起帶走了。
周餅:“爸說了,什麽時候我都要挺你,這下好了,剛被領養第二天就陪你進局子了,感動不哥?”
巡警驅散人群,帶上四個人,開着巡邏電瓶車,以30邁的速度穿梭在商業步行街裏。
齊然粗喘漸漸平複,想想劉宏基剛才的話,再看看司小年,怯怯的伸手指去抓司小年的手指。
司小年目視前方,毅然決然地甩開齊然抓着他中指的手。
齊然锲而不舍的再抓,司小年再甩。
司小年沒好氣的說:“後面抓去。”
齊然知道司小年指的是劉宏基,提到劉宏基,他臉立刻黑了,轉身趴在椅背上往後看,劉宏基和一名巡警坐在電瓶車最後一排,中間隔着周餅和另一名巡警。
巡警見齊然一臉要撲上去揍劉宏基的狠樣兒,出聲警告他:“再亂動上手铐了!”
司小年拽着齊然胳膊把人按回座位上,說:“你男朋友被壓雷峰塔下了。”
齊然恨恨的在司小年大腿上抓了一把:“司小年,你到底瞞着我多少事兒?你把我當什麽了?”
司小年目視前方,心平氣和的說:“當鳥了。”
周餅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
齊然氣的又呼哧呼哧喘粗氣,也不怯了,上去一把抓過司小年的手,兩只手上下一扣,把司小年的一只手扣在了手心裏。
周餅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低呼:“警察蜀黎,這倆人當衆拉小手!管不管?我這還未成年呢。”
巡警回頭掃了一眼齊然和司小年,因為椅背擋着所以沒看見拉小手這一幕,倒是看見倆個人誰都不待見誰的嫌棄表情,各自扭頭面對一個方向,咋看咋像死對頭。
巡警訓周餅:“未成年打架鬥毆,你膽子不小啊?!叫家長,寫檢讨……”
周餅舉手:“報告!”
巡警對這個未成年的問題少年煩不勝煩:“說。”
周餅小臉頓時頹了:“警察蜀黎,我是市福利院的孤兒,昨天剛被領養,就是我爸身體不好,能不能通融一下……”
幾個巡警全看向周餅,撒謊不至于,個人信息電腦裏一查就能查到。
巡警:“給班任打電話或者通知你們學校領導。”
周餅扁嘴,心想通知學校那還了得。想了想,拿出手機給焦磊發信息。
周餅本餅:【焦老師,我被捕了。帶上換洗衣物,盒飯,水果,驅蚊水,手機充電器,手機裏最好下兩部電影,來南縣派出所。哦~給我哥和小年哥也帶一份,再拿一副撲克吧,我們仨能鬥個地主啥的。】附圖【司小年和齊然各望向一邊的後腦勺】
焦磊:【怎麽回事?受傷了沒?】
周餅本餅:【沒我事,先是小年哥揍我哥,後來……還是小年哥揍我哥,哦還有一個我哥的冒牌男友,總之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本寶寶受到了來自暴力男青年的驚吓!】
焦磊:【告訴小年,他爸媽來了。問他要不要告訴他爸媽?】
周餅本餅:【……日!】
焦磊:【……誰?】
周餅把手機遞給司小年,然後捂住眼,怕什麽來什麽。
司小年看後面色一僵,齊然伸頭看手機屏幕,司小年推開,齊然再伸,司小年再推。
齊然:“有完沒完!……給看看呗。”
司小年掙了掙被捂出汗的手:“松開!”
齊然收緊手:“我不!”
周餅:“你倆煩不煩?要不先和好……”
齊然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我不!”
司小年冷笑:“……我同意。”
其餘倆人都明白司小年說的“同意”是同意齊然的否定。
周餅眨眨眼:“哥,我支持你,爸說我要無時無刻維護你的立場。”
齊然:“……”啊啊啊啊啊!
☆、綠了
焦磊和劉宏基的家人同時到的派出所。
四個人已經問完話,齊然憤怒猶在,打電話給洪窦,讓他帶着筆記本來派出所,并聲稱要告劉宏基。
劉弘基當場傻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齊然一條條指責他。這個威脅,司小年曾經也對他說過,但他當時并未當回事。現在從齊然嘴裏說出來,有什麽東西好像突然碎了。轟然炸裂,玻璃碴似的紮了他一身。遍體鱗傷,疼不鑽心,但每個汗毛孔都在疼,醜陋的坦露在衆人前。
兩個巡警按着聲嘶力竭揮動胳膊不知道要做什麽的劉宏基,那一刻劉宏基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瘋子。齊然成了他眼中唯一能看見的東西,即讓他癡迷又讓他變成徹頭徹尾的變态。
巡警被劉宏基抓撓的痛苦不堪,弱小的身板一旦瘋癫兩名巡警竟然按不住他,最後只好把他的手和腳拷在了椅子上,還需有人按着椅子,放着後翻摔倒。
一屋子人,最鎮定的是司小年,平靜的看着劉宏基張牙舞爪,癫狂至極的一直要撲向齊然……
他對這樣的劉宏基生出了同情,甚至有些同病相憐的錯覺。上午聽見齊然親口承認劉宏基是“男朋友”,那時的他與現在的劉宏基有着極其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