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回,竟然日了馬桶
五歲的司小年軟萌可愛,臉蛋兒上還有嬰兒肥,夏未申和焦磊互相攀着肩把司小年擠在兩人中間。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司小年,青蔥少年笑的沒心沒肺,太可愛了!夏未申高高揚起的下巴,帶着一股讓人讨厭不起來的高傲,焦磊這個男人估計從小爺們兒到大,無論何時都自帶一股硬漢氣息。
齊然的妒忌又開始出來無理取鬧。
另一個相框裏的照片有點沒羞沒臊,兩個熱戀期的男生相隔一臂距離,彎着腰,調皮又甜蜜的噘着嘴,嘴對嘴貼在一起。夏未申什麽時候都是最搶眼的,因為照片裏焦磊這個硬漢嘴噘的全情投入,而夏未申調皮的睜着一只眼看鏡頭,好像在說“不許偷看哦”。
不論什麽時候,全身心相戀的人最美!
司小年拿起相框,笑笑說:“這張是我拍的。”
齊然點着另一個相框裏的司小年,問:“那會兒你多大?”
司小年:“15。”
司小年15歲那年,夏未申和焦磊成年了。
三個人的生日出奇的前後差不過一個月。焦磊哄着夏未申啪了一夜,疼的夏未申死去活來,下狠心三天沒見焦磊,結果又想焦磊想的心肝脾肺哪哪兒都疼,拉着未成年的司小年講了一晚上啪啪啪必備常識,然後甩鍋給司小年,非說司小年想他磊哥了,讓司小年拉着“不情不願”的夏未申去見焦磊。
然後……焦磊一個沒忍住又把夏未申給辦了。
從此兩人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那件事之後,15歲的司小年無比堅定自己以後絕對是個攻。
齊然攬過司小年的肩,額頭抵着額頭問:“羨慕嗎?”
司小年收起笑,轉頭閉眼親在齊然下颌:“讨厭他倆,又愛秀,事兒又多……”
焦磊從衛生間洗完臉出來,就看見齊然在親司小年,從額頭到鼻尖最後落在唇上,他咳了一聲,吓的齊然趕緊松開了。
Advertisement
司小年轉頭問焦磊:“要不要出去租房住,做鄰居怎麽樣?”
焦磊坐在床上擦臉:“再說吧。”
司小年不把焦磊拐走不甘心,又問:“什麽時候放暑假?”
焦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7月13號,你們也快了吧。”
司小年坐在焦磊一旁,扭臉看他:“放暑假我去南縣,我家在那兒有三個有機蔬菜大棚,年後我爸急性痛風住院了,這學期一直是我去南縣看着,去嗎?”焦磊肯定不會去他爸那兒,現在寧願住校也不回家,如果放了暑假,這人肯定又要四處游蕩,還不如直接拐走。
齊然在一旁幫腔:“地方夠住,可以下海,可以爬山,果園,魚塘,能玩的地方不少。”
焦磊被司小年盯的笑了,伸手要揉司小年腦袋,擡眼皮看齊然盯着他的手,又收回來,點頭說:“行。”
司小年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仰頭看齊然,齊然沖他挑眉。
過了一會兒,焦磊問:“招人嗎?”
司小年:“嗯?……工人之前找好了,移植,采摘時候才需要工人,平時也就看大棚的幾個工人在,怎麽了?”
焦磊垂頭看地面:“沒事,問問。”
齊然插了句話:“可以幫我爺爺看魚塘。”他以為焦磊不願意閑着。
焦磊沒什麽反應,司小年卻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如果現在能有什麽人和什麽事能讓焦磊上心,非夏未申的事和他的事莫屬。
他試探着說:“直接帶過去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焦磊才“嗯”了一聲。
齊然也明白了,心想,你倆真霸道啊,怎麽不把人家小孩兒栓褲腰帶上呢!
司小年心有餘悸,周餅也是有家的孩子吧,這樣……
焦磊沒說,他也沒問,焦磊身上頹喪,讓他問不出口,那是經年累月積累的頹喪和灰敗感,肯定需要時間一點點沖刷才能全部去掉。他想護着焦磊越走越好,如果周餅……哪怕周餅像極了夏未申,倘若再讓焦磊死裏逃生的走一遭,他想想都會覺得後怕。
他一方面希望周餅只是個路人,一方面又希望周餅是……夏未申。
焦磊送他倆出校門,齊然去推小黃摩托,司小年跟焦磊站在大門口等。
焦磊曲食指拿骨節擦了一下司小年額頭的紗布問:“怎麽弄的?”
司小年眼睛一眨:“……騎電動車摔了。”
焦磊無奈搖頭,這小子的謊話級別弱的讓人不忍拆穿。
司小年趕緊轉移話題:“明晚過來吃火鍋。”
焦磊笑笑,在齊然看不見的時候揉了揉司小年腦袋:“你确定你說了算?”齊然對司小年的獨占欲,是人有眼睛就能看到,不單單是占有欲那麽簡單,是獨占,很霸道的獨占欲。
司小年轉身對車棚裏的齊然說:“明晚想吃火鍋。”
齊然彎腰推車,頭也沒回:“行,磊哥一起,叫上莫名和牛格。”
司小年轉頭給了焦磊一個得意洋洋的笑。
焦磊終于露出笑容:“全世界就你倆最精。”他語氣裏滿滿的驕傲。
司小年太懂“你倆”是誰倆了,如果不是齊然在,他可能會撲上去抱抱焦磊。
焦磊這種慣用的口吻,以及語氣裏理所當然的寵愛,聽的他心疼。
齊然把小黃遞給司小年,自己挪到後座,沖焦磊擺手:“磊哥,明兒見,哦,忘了告訴你,來我家蹭飯,吃的自帶……啊!嗷!”
齊然覺得他們家出了一個吃裏扒外的貨,司小年護犢子一點不含糊。
焦磊手擡了一半兒,又落下,心裏覺得好笑,笑意卻沒蔓延到臉上。
騎出去後,司小年問:“特意的吧你!”
齊然下巴往司小年肩上一戳:“跟你學的啊!看給你能耐的。”還跟娘家人顯擺上了。
司小年抿嘴笑,回手在齊然腰上抓了一把:“等着,回家幹爹疼你。”
齊然一聽這話亢奮了,拼命往前擠司小年,屁股在後邊挪來挪去。
司小年受不了了吼他:“再蹭下去!”
齊然額頭抵在司小年後頸,哼哼唧唧的說:“你快點騎,想憋死我呀。”說着又擠司小年,問:“感覺到了沒,大鳥要出籠了。
司小年被氣笑了:“你往後撤點,這麽硌着不疼麽?”
齊然一手抓司小年頭皮一手抓着司小年的腰,仰頭狼嚎:“快點騎!我要爆體而亡了~~~~”
司小年油門加到最大,又把齊然的老腰閃了一下。
齊然:“嗷~~我的腰子~~”
*******
小黃摩托從視線裏消失,焦磊才挪步,他沒回宿舍,沿着學校圍牆慢慢走,低頭看不存在的腳印。
校門口不遠處一棵老槐樹,成Y型成長,槐花開敗了,只有零星的白花挂在樹上,香氣非常淡。
焦磊擡頭看老槐樹。
老槐樹杈上坐着一個人,一邊晃悠着腿,一邊伸胳膊攔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
焦磊面癱臉:“這棵樹五十多年了。”
周餅呲牙笑,露出一顆小虎牙,又機靈又皮的樣子:“呃……嘿嘿,焦老師晚上好!消食遛彎呢?”
焦磊皺眉:“你怎麽又跑出來了?”
周餅忽然假模假樣的驚呼:“哎呦~要掉下去了~了~了~了~~~~”邊喊邊從樹杈上直愣愣砸了下去。
焦磊一動沒動,看着周餅由遠及近,半空中還給自己挪動了一下方位,最後正正好好的砸在他背上。
“砰!”周餅前胸砸在焦磊後背,焦磊悍然不動。
“艾瑪!吓死……嗷嗷嗷嗷嗷……”周餅叫的好像臉拍在地上似的。
周餅砸在焦磊背上的同時,焦磊一只胳膊反向攔住周餅的脊背,直接把人夾在腋下甩到了胸前,另一只胳膊勾住周餅的膝蓋彎……一個不到一秒鐘的公主抱,随後焦磊松開了攔在周餅背上的那只胳膊。
“啊啊啊啊啊!!!!”
周餅兩腿挂在焦磊小臂上,大頭沖下來了個倒挂。
前前後後不足三秒,吓的餅爺小命去了半條,全程嗚路哇啦鬼哭狼嚎。
“卧槽!刺激!再來一次!”餅爺劫後重生,立刻忘了自己剛剛哭爹喊娘的娘炮樣了。
“為什麽又跑出來?”焦磊平伸着小臂讓周餅就這麽倒挂着,稍微提高一點,周餅手指尖都碰不到地面。
“找你!找你!焦老師放我下來吧,卧槽我漏肚皮了,哎呀~漏兩點了……”
讓周餅這麽一通嚷嚷,焦磊特意掃了一眼,果真露點了,胳膊一哆嗦,周餅的小臉蛋直接拍在他鞋上。
“窟嗵!嗷~~~~”
“別跟着我,宿舍要關門了,回宿舍。”焦磊說完擡腿要走。
周餅爬起來,坐地上,無賴似的:“臉疼,鼻梁歪了……”
焦磊冷着臉回頭看了一眼坐地上的人,周餅立刻閉嘴,冷着臉的焦磊特別吓人。
“求帶走!”周餅立刻蔫了,眼睛睜圓裏面倒映着路燈和月光,一雙眼睛清澈透亮。
周餅見焦磊不走,又委屈吧啦的咬了下嘴唇:“我出來沒請假,回去肯定挨罵。”
焦磊渾然未覺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坐在地上的人也換了,正指着他的鼻子罵:“焦磊你個大螃蟹!早晚有一天我要煮了你,接了你的蓋,吃了你黃,拿你那雙大鉗子摳腳……”
“不行算了。”周餅嘟哝一句,扶着樹慢騰騰的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身影落寞的往回走。
焦磊側身站着,一直看着周餅走進學校,跟門衛解釋完,門衛例行讓他給班主任打電話,十分鐘過去,周餅才被放進學校。
“校門口老地方等你。”
這棵老槐樹就是“老地方”,Y型樹杈正中是夏未申常坐的位置,時常會躲在上面跳下來偷襲他。
剛才周餅跳下來的那一瞬,他看見的是夏未申……不,是周餅,像極了夏未申的周餅,連司小年都會認錯的周餅。
可他們都知道周餅不是夏未申,即便相似度9.9,依舊不是他十分完美的夏未申。
但他又可惡的,在思之如狂時,想看到周餅以解相思。
樹杈坐着的人換成了焦磊,幹坐一夜,他今晚終于理智了一回沒有幫周餅逃課去打零工,但還是打算暑假帶着周餅去南縣“打工”。
司小年很聰明,知道不說破。或許他和司小年都明白,他們對周餅那張臉,周餅那身性格毫無抵抗力,心理已經達到了周餅可以對他們予取予求的地步。
******
齊然彎腰裝肚子疼,看樣子像捂着肚子,其實是捂着下不去的鳥。
進屋顧不上開燈,司小年被齊然催的急吼吼的先撸了頓鳥。
“進來。”齊然背靠着門,不敢大聲喘,電梯廳有人走動。
司小年往後面摸,試了試說:“不行,還腫着。”
齊然推了一把司小年:“給爺趴好,說什麽爺今晚都要開閘洩洪,快快快!”
司小年:“你腿……”
齊然一旦開頭全程都是喝高玩嗨的狀态:“我特麽又不用腿幹|你,來來來,你摸摸,是不是要炸了?!”
司小年非常服氣齊然這點,撸多少回都不算,必須真槍實彈才算。
齊然抱着人往床邊挪:“多久了?上次我只進了一根手指,司小年你講點理好不好?”
司小年被膩歪的渾身冒火,揚手要脫,不巧的是手機響了。
齊然以為是焦磊打來問到沒到,制止司小年:“不許接!”
司小年的鈴聲有幾個人是專屬鈴聲,齊然算一個,司大年算一個。他推開胡亂啃的齊然說:“是我姐。”
齊然翻身往床上一躺,急的拿拳頭砸床。
司小年喝了半杯水壓下去急喘才去接電話:“姐……”
“小年!小年!你快來店裏,你爸媽來了……”
司小年大腦裏“嗡”的一下,明哥電話還沒說完就挂斷了。
“過來!”齊然邊捶床邊沙啞着嗓子喊。
司小年打開燈,邊穿衣服邊湊過去親了齊然一口:“我去我姐店裏看看,我爸媽過去了。”
齊然不明所以,立刻火了,大拉拉直挺挺的一杆機|關|槍頂着司小年:“你敢走!你看看!”
司小年拿手指彈了一下槍頭:“等我回來。”
齊然一把抓住司小年T恤:“怎麽了?”他現在讀司小年的微表情也算摸到門道了。
司小年邊套褲子邊說:“我姐懷孕了,我爸媽可能會鬧。”
齊然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懷孕?!”他立刻想到了劉勝和他媽,……這些女人!
司小年:“嗯,我姐和明哥,……他們不太滿意。”
他爸媽是非常不滿意唐明這個窮女婿,一心想把姑娘嫁的衣食無憂,什麽豪門夢,富二代夢都做過,還花錢找人保媒拉纖過。因為司大年有那個資本和條件,身段和長相在那擺着。
齊然也開始穿衣服:“等我,馬上好!”
司小年按下齊然:“在家等着,你腿這樣,去了能幹嘛?而且我從宿舍過去為什麽會帶着你?”
齊然被紮心了,看着司小年急匆匆走了,四十幾平的鳥窩立刻空蕩蕩的,大的像四百平米一樣。
“為什麽會帶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爬一個自然榜單,上去了又掉了,掉了又爬上去了,真滴非常非常需要小天使們的收藏,評論。(づ ̄3 ̄)づ╭心~
☆、日常套路
司小年騎着小黃摩托停在馬路對面時,就看見高冬梅站在Flower.coffee門口正往臺階下扔東西,東西都是些日用品和男人的衣服以及鞋子。
是明哥的東西。
而明哥正攬着司大年站在門裏,司進瘸着一條腿不停的在花架間來回走。
周邊沒關打樣的店裏出來許多圍觀看熱鬧的人。
司小年闖了紅燈,小黃摩托停在臺階下,他把高冬梅扔在臺階下的衣服鞋子男士日用品全部抱起來,在高冬梅的喊罵中抱着東西進屋,東西放在沙發上。
司進在打電話:“……兌店,便宜兌出去,越快越好……請喝酒……地兒随便挑……不成問題,盡快啊兄弟!”
司小年再怎麽壓着火也壓不住了。
司大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明哥被高冬梅罵皮了,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司小年走到司進面前站定,看似鎮定的問:“多少錢兌?”
店面是他爸媽買的,裝修和進貨這些他爸媽從來沒管過。
司進憤怒的揮着胳膊:“給錢就兌!什麽玩意兒,我也算是厚待他了,想娶我姑娘,三金六禮拿來我沒二話……”
司小年轉頭問司大年:“你那兒有多少?”他問完又給齊然和莫名各發了一條信息。
高冬梅看出來司小年是來幫司大年的,這小子從小都護着他姐,順着他們的時候少。
高冬梅:“你幹嘛!不兌給你!回你的宿舍,少來摻和!”她說完司小年轉頭指着唐明:“還有你!趕緊走!別讓我動手!”
明哥不停的安慰司大年,司大年懷孕四個月,按理說不會有危險,但是這會兒臉色差的吓人。
明哥用近乎哀求的語氣看着高冬梅:“高姨,三金六禮我一定會給大年……”
高冬梅不依不饒手攤到唐明面前:“拿來啊!拿來呀!現在就給!四個月了!你們不要臉,我還要!現在拿來,馬上辦婚禮,以後你們願意怎麽生怎麽生……”
司進還在打電話要往外兌店。
“能不能不要說了!”
司進:“……”
高冬梅:“……”
兩個人被司小年悶雷似的一聲吼,吼的忘了說什麽,同時閉上了嘴。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司小年拖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一邊,鄭重的問:“店我兌過來,行不行!”他的話不像在問行不行,像是在說必須兌給我。
司進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對上司小年黑沉黑沉的眸子,轉頭看窗外不說話了。
高冬梅長出一口氣:“不行!”
司小年哼笑:“那我看誰敢來兌店。”
司大年抽泣着說:“店兌給小年,我不要了,裝修和現有的貨,咖啡機和設備,算是這幾年的房租,你們兌出去看看缺多少我補上。”
高冬梅要被氣死了,店面從姑娘手裏出來,最後倒騰到兒子手裏,意義何在啊!而且司大年這麽說,是要跟他們劃清界限嗎?!
司進沒想那麽多,他更偏向兒子,思忖後說:“……行。”
高冬梅咽不下這口氣:“不行!你們倆誰都別想要!這個店就算是放着生蟲,也到不了你倆手裏,想都別想……”
司進轉頭嗆高冬梅:“這麽多貨,當時裝修也沒少花錢,你耍什麽瘋!這麽放着,一天損失多少錢,你跟錢有仇啊……”
三個人沉默,兩個大人嗆嗆的特來勁兒。
這時店門開了。
五個人一齊看過去。
“我是司小年的律師代東郎。”代東郎一身西裝,簡直是斯文敗類本類了。莫名果真管用。
司小年起身招手:“過來坐。”他回手拽了個椅子給代東郎。
“兌店合同在這裏,請過目。”代東郎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式三份合同放在桌上。
高冬梅和司進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司進:“律師?律師證有嗎?哪個律師行的?”
高冬梅看着司小年問:“你同學?”她以為司小年随便叫個同學過來唬弄他們的。
其實真不是,他是覺得這個店只要一天還是他爸媽的,司大年就受挾制。
他爸媽愛什麽,那就給他們什麽,店兌過來,不論是到他手裏,還是司大年手裏。以後明哥和司大年都會好過不少。
代東郎拿出律師證,又拿出律師行的各種證件,往桌上一擺:“證件號可查,請便。”
司進和高冬梅經商這麽多年,真假一掃便知,都是老油條老油餅還不至于讓幾個毛孩子騙了。
高冬梅将合同以及代東郎放過來的證件一并甩回去:“不兌,甭想!養你們長大就是為了氣死我的!”
司小年心裏有火,面上卻足夠鎮定,他擡頭直視高冬梅:“不兌給我可以,但除了我,誰也別想兌。”
司大年完全可以另行開一個店,但意義不一樣,這個店經營這麽多年,盯裝修,找貨源,定做花架,買桌椅,買咖啡機,再到店裏每一個小裝飾都是她的心思,如果這個店就這麽擱置荒廢了,司小年覺得他姐能氣到流産。
高冬梅氣的砰砰拍桌子:“你跟我犯渾啊?!”
司小年:“對!”
司進卻不以為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不跟錢過不去,司大年這個店的流水賬他不是沒關注過,還是前兩年,日收益不好的時候都要過千的,何況現在。
話又說回來,他和高冬梅所有的東西,到頭來還不是要給一雙兒女,現在女兒不聽話要跟窮鬼,那就給兒子好了,總不能兩個孩子都得罪,最後老無所依。
高冬梅氣性大的要掀桌子了,司進在一旁偶爾搭個腔。
代東郎沒事人一樣低聲詢問司大年店面具體信息,兩人把合同空白位置一一填好。
房産證上的名字是司進和司大年的,乙方寫上司小年的名字,司大年作為甲方第二人簽了名字,高冬梅還在吵,合同遞到了司進面前。
司進也不跟高冬梅吵了,接過合同開始看。
高冬梅:“兌給他,咱倆今天來有什麽意義?啊!你以為他兌過來給誰開,還不是給他姐,你是不是大腦被門擠了?!”
司進又開始嗆高冬梅:“你說話動動腦子!不給小年,能給誰,到頭來咱們這些家當哪個不是給他,姑娘姑娘沒了,兒子也不留一個!愚蠢!”
高冬梅被怼的火大卻清醒了不少:“我是蠢,不蠢怎麽生了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司大年我告訴你,以後過的不好別跟我哭,現在他把你當女王供着,等你蠟黃着臉拖着個孩子一無所有只能靠這麽個窮鬼的時候,你就是最大的拖油瓶!”
司大年又開始哭。
唐明聽不下去了:“高姨我是窮,但我不是渾仗王八蛋,我窮我還有良心……”
司進拿手指敲桌子:“你不混賬,我姑娘怎麽懷的孕,你有良心,你取她呀!”
唐明要開口反駁,司大年按下他的手,邊哭邊說:“是我不想結婚,不想領證,不想有一個家,為什麽!爸媽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司進閉嘴看合同,高冬梅有些啞口無言,怎麽會不知道。
“恕我直言,現在離婚率高漲不下,離婚涉及到的財産分割官司……”代東郎給在座的人普及了一遍離婚弊病,間接的闡述了結婚要慎重的問題。
一涉及到離婚財産分割問題,高冬梅和司進聽的非常認真。
唐明适時表态:“以後咱們家什麽都寫你的名字,咱們不結婚,不涉及財産分割,房子、車子、存款、理財全都寫你的名字。”他這話是對着司大年小聲說的。
高冬梅氣哼哼的翻白眼,轉頭問司小年:“你哪來的錢兌店?”
司小年接過代東郎給他的牛皮紙袋:“這你就不用管了,要不要吧?”
司進笑得意,兒子能搞來錢買房就算能耐,他點點合同:“預付房款40%,拿錢來吧。”
司小年從牛皮紙袋裏拿出兩張銀行卡,又看了一眼手機信息,齊然給了不到三十萬,明哥給他發信息說司大年那裏有不到五十萬,七十多萬距離房款40%還差三十萬。
司小年:“房産過完戶,轉賬。”
代東郎抿嘴忍笑:“按照程序是這樣。”
高冬梅抓起包起身,沖司進喊:“還不走幹嘛!留下來哄孩子啊!”
司進兩手拍在兩膝蓋上,心想,這不就是哄孩子玩兒嗎?
店外的汽車剛開走,司小年就看見馬路對面,莫名和齊然走了過來。
代東郎一直在笑:“你行啊!套路你爸媽,渾起來一點不輸齊然。”
司小年也笑,他很少跟他爸媽杠着來,今天純粹是為了司大年。
“近朱者赤,學着點。”
齊然一臉的擔驚受怕:“打你了嗎?”
司小年搖頭:“我都多大了還打我。”
齊然自帶一股無名火:“卧槽,急死我了!”
莫名:“我能作證,一直追着自己尾巴咬。”
司小年砸了莫名一拳。
齊然往店裏看:“姐怎麽樣了?”
司小年轉身回店裏,徑直走進休息的小屋。
明哥蹲在地上,司大年躺在床上,一張臉像張白紙。
司小年心髒開始突跳:“去醫院,明哥!快!”
三人打了一輛車,後面又跟着一輛車,明哥抱着司大年跑的比救護車還快。
司小年和莫名跟着跑前跑後,直到人送回病房又輸上液。
大夫站在病床邊囑咐:“先兆流産千萬不要随意挪動她,男的都出去,留親屬照顧,有沒有母親或者婆婆,怎麽都是男的……”
明哥吓的臉比司大年還白,說話又磕巴又沙啞的:“大夫,大夫,我,我是他,他丈夫,我照顧……”
大夫瞅瞅吓的快癱地上的男人:“盯着點輸液管,□□輸完換這瓶白色液體,如果腹痛馬上按鈴……”
司大年住院三天,卧床休息半個月。
司小年最後一個出的病房,司大年需要換洗衣服,裙子上沾了血,他琢磨再三還是沒給高冬梅打電話,高冬梅并不是不會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常年的習慣,看見這種場面難免要控制不住吵吵嚷嚷,不利于司大年恢複。
代東郎和莫名走了,司小年跟明哥拿了他家裏的鑰匙,回去收拾住院需要的東西。
進了司大年的家,齊然心有餘悸的跟在司小年身後說個不停。
“幸好你是男的!幸好你不會懷孕!姐剛才進急診,明哥沒哭,我快吓跪了!明哥這個男人真是……”
司小年轉頭給了齊然一記眼刀,讓他閉嘴歇會兒。
齊然拎着個粉色行李箱跟在司小年身後,司小年給他什麽,他裝什麽,沒忍一會兒又開始說:“哎~你說能保住嗎?”
司小年一顆心蹭的跳到舌頭尖上,因為大夫沒确切的說一定能保住,他們一群人的心都提着。
齊然看司小年臉瞬間沒色了,趕緊放下行李箱抱住人,呼嚕後腦勺後背:“能!一定能!你別瞎想,我就是嘴欠,要不這樣,我明天找醫院的師兄師姐的問問。”
相較于明哥,司小年更心疼司大年。
齊然:“一會兒回去送東西,我去找人問問。”
司小年點頭,齊然的擁抱讓他安心,不停呼嚕的大手仿佛有鎮定安神的作用。
再回醫院,司小年去送東西,病房很安靜,明哥看着睡着的司大年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司小年沒說話,站着看了看,轉身出去了。
齊然通過呂律爸爸的關系找到婦産科一個學姐,吃了顆定心丸後,趕緊回來跟司小年彙報,司小年又跟明哥說了,明哥總算不哭了。
回去的路上司小年臉上有了顏色。
去店裏檢查了一遍,兩人騎小黃回家。
司小年握着齊然摟在腰上的手:“你怎麽不問問你的錢哪兒去了?”
齊然困的打哈欠:“能去哪兒了,娶媳婦用了呗。”
司小年聽見媳婦倆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日常耍渾
第二天房産過戶,只司進一個人去的。
從房産中心出來,司進拍拍司小年肩:“兒子,趕緊拿錢來,我不要,你媽也得追着你倆鬧。”
司小年給司進卡裏轉了80萬,然後無賴似的一攤手:“就這麽多,剩餘那部分按月還。”
司進一拍車頂,假模假樣的耍當爹的威風:“那不行!”
司小年跨上小摩托,一歪頭又渾仗起來:“那你們起訴我吧。”
爹告兒子!!司進好懸沒被噎死,氣成一只河豚開車走了。
司小年在招聘網站上發了招聘信息,晚上他可以來看店,但白天要雇一個人看店。
下午正上課,手機短信收到轉賬提示——五萬元!!!
司小年看着熟悉的賬號,這個賬號最近幾年都會在新年後一次性給他彙夠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司進給他打錢,應該是給他提供“剩餘那部分按月還”的資金儲備,并且是瞞着高冬梅幹的。
打開司進微信,“謝謝”兩個字還沒輸完,司進的信息先發了過來。
司進:【生活費,以後按月給,這個标準的要求是趕緊找個女朋友。】
司小年把“謝謝”兩字删了,換成“不找”發了過去。
司進:【扣你生活費。】
司小年:“随便”。
司進直接不說話了,如果換成高冬梅或許會跟他嗆一會兒。
司小年覺得他像是個有恃無恐的熊孩子,渾的太肆無忌憚了。
他把五萬塊錢錢轉給齊然,齊然電話下一秒打了進來。
司小年挂斷電話,換成發信息“下課打給你”。
然後他又把Flower.coffee的定位發給焦磊,原本計劃今晚吃火鍋,看來他們仨個只能吃外賣了。
齊然自從換了輕便的固定,除非早上上課、下午回鳥窩,其餘時間都不許司小年繞遠去接他。下課後,司小年騎着小黃到Flower.coffee時,店外臺階上站着三個人。
焦磊站成一棵松,不動不說沒表情,齊然正跟周餅就下一次群毆還是單挑,互相放着狠話。
“過來多久了?”司小年沒理那倆幼稚的,先問焦磊。
“不到十分鐘,大年姐不在?”焦磊看見司小年目光柔和許多。
“嗯,最近我看店,她保胎要卧床半個月。”司小年解鎖電動門。
周餅眼賊的看見電動門後的玻璃門上貼着招聘海報。
“招人啊?臨時工要嗎?”周餅手指點在海報上看招聘要求,“不過我不懂花花草草,更不會做咖啡,可惜了。”
“暑假放多久?找臨時工還是暑假工?”司小年問周餅。
“開學升高三了,暑假不到一個月,哎~~臨時工和暑假工我都在找。”周餅唉聲嘆氣的雙手插兜在花架間溜達着。
焦磊坐在沙發上看司小年做咖啡。
齊然趴在前臺癡迷陶醉的盯着司小年的背影瞅——他男朋友低頭時後脖頸弓起的弧度太尼瑪性感了,從後面看耳廓是接近透明的肉粉色,好想咬一口啊啊啊!胳膊動作時牽動脊背的蝴蝶骨,蝴蝶骨撐起T恤跟着動,骨架線條完美!T恤被拉扯向上,露出一截腰部曲線,越是隐約的有距離感的東西越有吸引力,不行要噴了!
司小年彎腰篩可可粉,褲線被向上提拉,緊致包裹的臀部曲線簡直要了齊然的命!
齊然不自然的動了動兩條腿,昨晚沒攻成,做夢都是自己反攻了司小年,司小年被迫擺臀甩胯扭腰……最後導致他今天上課盯着老師都能看成司小年在沖他擠眼勾手指。
看做咖啡看的鳥頂到了操作臺立面,齊然默默向後撤了撤腿,改成盯着司小年的手,禁不住誇了句:“手真好看!”
司小年沒回頭,低頭笑着做咖啡,一只手撐開,回手摸了一下齊然的臉。
周餅滿臉驚訝:“你倆幹嘛!呃~~~好肉麻!”
齊然轉頭瞪周餅:“小屁孩兒往哪兒瞅,轉過去!”
周餅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兒,他是一個混不吝、又皮又二的小屁孩兒:“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倆這叫攪基對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