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回合僅剩十幾秒,肥超艱難爬起來,剛站直再次摔倒
走,“我晚點過去,幫占個座。”
“這個,”莫名在司小年身後喊了一聲,“拿去。”
司小年回頭時,東西已經到眼前了,擡手接住,一瓶咖啡,還是特濃。
莫名指着自己下眼袋,笑的狡黠:“黑眼圈挺嚴重,酣戰一夜的罪證,爽麽?”
司小年笑着擰開咖啡喝掉半瓶,特意饞莫名似的,一臉餍足的罵:“憋死你丫的!”
莫名笑着抻了個懶腰:“怎麽可能,我也快吃到嘴了。”
司小年沖他豎大拇指:“真能耐!跑馬拉松都沒你磨叽。”
“這樣吃到嘴裏才有嚼勁。”莫名說着進了衛生間。
司小年:“……”
他也是昨天跟莫名在圖書館上自習才知道,莫名認識代東郎13年了,7歲就認識了。
緣深緣淺,一探便知。
到Flower.coffee時,明哥正在開防盜門。
“嘿!挺早啊!背這麽大包去哪兒?”明哥在司小年身後的大背包上拍了拍。
“有事出去一趟,借你電動車用一上午。”司小年進屋先去操作臺拿了一大盒牛奶,又順走了孕婦司大年不少零食。
明哥把電動摩托鑰匙掏出來扔到前臺,開始侍弄司大年的花草。
“晚上過來吃,我訂燒鵝。”明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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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姐要吃酥炸丸子,提早告訴我。”司大年這個孕婦終于過上了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女王生活,司小年和明哥兩人天天為了給她買順口的吃的,被支使的滿成山市跑。
“對!酥炸丸子!昨晚做夢說夢話都是酥炸丸子,酸辣澆頭的,中午你有空過來嗎?沒空我去買。”
“有空,下課我就去。”司小年跟鬼子進村似的,把司大年冷鮮櫃裏的果汁,零食櫃裏的零食,操作臺上的咖啡牛奶裝了一大袋子走。
“我天!你這大包小包的要去夏令營啊?”明哥看着那一大包吃的驚的眼眶大了一圈。
“嗯,喂鳥去。”司小年跨上電動摩托,又問明哥:“這車多少錢?哪兒買的?”
明哥在屋裏喊:“3499塊9毛9,某東上秒來的,咱們這兒複興路車行也有賣的。”
“嗡~嗡~”明哥的電動摩托後座寬敞,還有一個舒服的靠背,更重要的是腳踏板前後是連起來的,這樣的腳踏板像是專門為齊然那只,只能伸直腿的瘸腿鳥準備的一樣。
3499.99,買了!
司小年頭一回這麽財大氣粗,一擲千金只為博鳥一笑。
昏君啊昏君。
昏君到了酒店,開門見鳥氣呼呼的坐在床上,苦大仇深的看着進門的司小年,頂着一頭睡炸窩的鳥毛,打固定的腿直直伸出去,另一條腿盤着,手指抓着腳背,不仔細看以為這人大早起摳腳給自己摳生氣了。
“我回學校拿衣服,起來多久了?”司小年走到床邊,兩手按在床上,伸頭要親齊然。
齊然一巴掌把司小年的臉扒拉開,一臉怨氣指責:“拔吊無情!幹完就跑!”
“咳咳咳~~”司小年被這兩句話嗆着了,趕緊翻袋子拿出一瓶果汁喝了一大口,喝完把瓶口遞到齊然嘴邊:“喝一口,嘴唇幹了。”
“拔吊無情!把一只榨幹的鳥孤零零的丢在酒店床上吹冷風!”
這場面,要多凄慘有多凄慘,簡直聞着傷心,見者流淚。
一只被榨幹的孤零零的鳥,獨自一只鳥流淚到天亮……
“牛奶?果汁?”司小年面對無理取鬧又像是在撒嬌的齊然束手無策,只能雙手捧上掃蕩來的好吃的,“面包,蛋糕,還有小餅幹,還是你想吃……”
“龍珠軟膏,”齊然拿起床頭一管軟膏,杵到司小年面前質問:“你給我塞這個了?!”
司小年完全蒙了,這是商品推薦裏最好的事後藥,有問題嗎?看齊然現在這幅生龍活虎的鬧騰樣兒,就知道這只鳥的菊花肯定沒事兒。
他點頭:“塞了,還抹了。”
“這是馬應龍,你竟然往我屁股裏塞另一個男人!”
“噗!”這他媽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齊然氣憤又隐忍的瞪着司小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司小年憋笑忍的肉疼:“那怎麽辦?”
“再打一炮,否則這事兒沒完!”
司小年:“…………!!!!”
齊然擡腿利索勾住已經被他雷傻的司小年,一條腿兩只胳膊箍緊司小年在床上打了兩個來回的滾,才“哈哈哈……”笑出來。
“你怎麽這麽萌,可愛死了!”齊然張嘴吧唧吧唧一個勁兒的親。
司小年總算反應過來了,這他媽是被耍了吧!
不是要再打一炮嗎!好呀!想着就去脫褲子衣服。
“啊!司小年停!啊啊!!疼!”
聽到齊然喊疼,司小年才停手,抓着他膝蓋彎把腿推上去,看見一片紅腫,又把馬應龍這個別人家的男人請了出來。
“睡覺還是上課?”司小年洗完手回來問。
齊然靠坐在床頭吃出一堆零食袋,這麽一會兒,一瓶果汁一瓶牛奶已經喝光了。
“少吃點,小心菊花殘了。”
“我特麽已經殘了,哎~~~說好的溫柔呢,說好的憐惜呢,我只是一只弱不禁風的小小~小小鳥……唔……”齊然還沒嘚逼完,就被司小年受不了的捏着了嘴。
司小年松手,齊然又開始嘚逼:“人家小情侶不聽話,瞎逼逼都拿嘴堵,你可好,上手捏,懂不懂浪漫!”
“不懂浪漫,我就知道某只鳥浪起來一點都不慢。”司小年邊從背包裏往外拿衣服邊說。
齊然笑着拿腳丫子蹬司小年胳膊,被滑膩的皮膚勾的半個魂沒了。
“是不是跳舞的人皮膚都這麽好,過來讓我啃兩口。”
這次司小年沒上手捏,但是也沒多浪漫,直接把脖子一歪往齊然嘴邊遞過去:“咬吧,下嘴輕點,我還得~上~課~啊!!!”
齊然咬了一下,又嘬了一口,留下一個不算明顯的吻痕。
“我的菊花已殘,我要為我的菊花默哀一上午,你去上課吧,中午來接我。”齊然吃飽喝足又躺回被窩裏,支使司小年把空調調低。
司小年坐在床頭吃東西,手在齊然頭發裏輕輕抓着,齊然開始還哼唧兩聲,漸漸地哼唧聲越來越小,最後打起了小呼嚕。
司小年換好衣服,出門去買電動摩托,八點多到複興路車行,挑了一款跟明哥的車差不多的款型,付完錢,又付了運輸費。
“送到成山大學西門Flower.coffee,這是電話,收貨人唐明。”司小年把填好的單子遞給老板。
“你要現貨,我先說好了,這個試用車,我剛擺出來半個月,後蓋那邊有輕微擦痕……”老板喋喋不休的講了兩分多鐘。
司小年從店裏出來趕緊回學校,第一節課是老徐的課,上完這節課再去找房子,缺了這節課,老徐能逮住他談人生談到世界和平。
老徐談人生,能把瘸子談成劉翔,能把矬子談成姚明,能把司小年談成趙本山。
總之能別缺老徐的課,千萬別缺。
不知道是不是被齊然之前那副無理取鬧的鬧騰樣兒給洗腦了,一想到一只孤零零的被榨幹的鳥獨自一只鳥躺在床上,他就忍不住心癢的想換道回酒店。
莫名在倒數第二排對從前門跑進來的司小年招手。
司小年剛坐下,就被屁股底下的煎餅果子燙的又蹿跳起來。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屁股底下是煎餅果子。
這種弱智游戲,莫名這個學霸屢玩不爽,逮誰玩誰,而且往人屁股底下塞煎餅果子的手法之快,讓人咋舌瞠目,不亞于火中取栗的鬼畜速度。
“哦~你坐扁了你的早點,司小年同學。”
“靠!”司小年一手拎着煎餅果子,一手呼嚕被燙的屁股。
“哎,看來昨晚上挨幹的不是你呀!”莫名用一個僞過來人的探究眼神觀察司小年的一舉一動。
“老徐是不是找你談人生了,眼瞎了是吧。”司小年坐下,一邊啃煎餅果子一邊拿出手機,又跟莫名說:“別閑着,幫我看看這附近的出租房信息。”
莫名:“幹嘛?你不是下學期才搬走嗎?”
司小年:“齊然腿韌帶拉傷打了固定,爬上鋪太費事,先租房住。”
莫名一臉嫌棄:“端走你的狗糧!一大早就灑,有瘾是吧。”
司小年得意挑眉:“愛吃不吃,不吃吐出來。”
莫名促狹笑:“早晚換你吃。”
司小年:“求之不得。”
老徐在講臺上吐沫星子橫飛普度衆生,司小年和莫名貓在倒數第二排看各大網站的租房信息。
租房範圍成山大學東門周邊,最好是新房,不要老房子,必須有電梯,床、衣櫃、洗衣機、空調、冰箱樣樣不能少。
莫名:“合租?”
司小年:“不要”
莫名:“距離東門5公裏。”
司小年:“pass。”
莫名:“距離東門1.5公裏,獨立衛浴,廚房,四十二平米一室一廳,三年期新房,空調、洗衣機、冰箱、2.2米大床,陽面……”
司小年興奮的問:“哪裏?”
莫名冷漠臉:“酒店式公寓,一天二百,按月算一月五千五,住嗎?”
司小年拿手肘狠狠搗了莫名一下。
莫名:“就你這要求非酒店,和高檔公寓莫屬啊,怪我咯!”
司小年給齊然發信息:起了嗎?
沒人回,他沒搭理莫名的唠叨繼續找,總算在下課時找到了一個二手轉租房。
“你為什麽非要找東門附近的,南門那邊社區成熟,租南門附近多好,樓齡都沒超過15年不算老樓……”莫名跟在司小年後面走,兩人一起去看房。
司小年騎電動車帶着莫名往東門走,快到東門時,剛好經過醫學院,他伸手指給後座的莫名看。
莫名難得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靠!不秀能死啊你!”
司小年迎風嘿嘿笑:“能!”
轉讓出租房的是個姑娘,去年畢業的經管學姐,工作變動原因調到南方總部了。
“這房子我交了一年的租金,另外有一千押金,就是房間內家電家具損耗什麽的,水電目前都有餘留,你要是租,餘留多少找補我多少就行。”租房的學姐是個幹練的女人,職場一年已經有了社會人的氣質。
司小年每個屋子轉了一遍,跟莫名嘴賤介紹的那家酒店式公寓格局很像,他問:“這房子什麽時候到期?”
“轉年一月一號,房東在外地上班,一年裏只有驗房收租的時候過來一趟,不過我轉租給你,咱倆回頭都要給房東打個電話說一下。”
“行,這房子我租了,今天能住嗎?”
學姐攤手:“随便,這麽急嗎?”
“挺急。”司小年沒過多解釋。
“好吧,那先簽合同,合同是我從中介那兒拷貝來的轉租合同,你看看,還沒問你什麽專業的?”
“法學專業。”司小年接過合同,莫名也走了過來,兩人一起翻看
“哇~哈哈那賣弄了,看合同吧。”
一切旋風一樣刮過,半天的功夫他和齊然有了自己的小窩。
一晚上的功夫,他日了鳥三回,還租了個窩準備金窩藏鳥。
從樓裏出來,司小年又騎車帶莫名從東門穿到西門,穿行偌大的校園,騎電動車也要十幾分鐘,而司小年的法學院在西門,齊然的醫學院在東門。
“為愛跨越兩個系,兩道門,穿行最遠的距離,司小年你牛逼啊!”莫名感嘆說。
司小年笑笑:“性別都不是問題,何來距離。”
這話聽得莫名這個學霸想跳車。
唐明和司大年正在門前看着新送來的電動小摩托,蠢萌蠢萌的嫩黃色電動小摩托,比他們那輛白色的要好看,對于準爸準媽來說一切跟萌沾邊的東西都能第一時間想到孩子。
“要來騎兩天。”司大年摸着圓圓的嫩黃後視鏡說。
“合适麽?小年剛買的。”唐明摸着另一個後視鏡說。
“他騎這麽萌的電動車有啥用,有女朋友嗎?再說了他順走我那麽多零食,你怎麽不阻止他!”
“額……我再給你買,別生氣,中午想吃啥?”
“姐姐,明哥。”莫名從車上下來跟正在稀罕車的倆人打招呼。
司大年笑出了慈母般的光輝:“哎!莫名來了,……小年,這是你買的車?”
明哥拿拳頭撞了莫名肩頭一下:“莫名又帥了。”
司小年“嗯”了一聲,把明哥電動車還給他,又從明哥手裏拿走自己電動車鑰匙跨上去試騎了一圈,在三人沒注意時“噌”的一下蹿了出去。
“哎?!幹嘛去?”司大年在後面喊。
莫名趕緊說:“姐,我們徐教授找他。”
司大年:“真能折騰!莫名進屋,姐給你做咖啡。”
三人進屋,司大年旁敲側擊的問:“莫名有女朋友了嗎?”
莫名:“沒有。”男朋友行嗎?而且你弟也是。
明哥接過話:“挺帥的小夥子,怎麽都不找女朋友呢,奇了怪了,小年一個,你一個,還有那個誰,前幾天總來那個壯小夥……”
司大年餘光看莫名:“齊然。”
明哥拍大腿:“對!齊然!那小子猛啊!MMA擂臺賽視頻在網上點擊量蹭蹭往上蹿,可惜了。”
司大年:“有什麽可惜的,人家學醫,不更靠譜,最近怎麽沒看見齊然?他跟小年關系是不是挺好?”
莫名淡定的瞎掰:“沒我跟小年關系好。”确實,他和司小年是好朋友,齊然是男朋友,所以他占了一個“好”字,而齊然沒有,所以他好,這個邏輯沒毛病。
司大年笑笑:“齊然是不是有對象了?最近不常來了。”
莫名再次瞎掰:“可能吧,外院有一個青梅,倆人好些年了。”
這種時候,作為好朋友的他就要為司小年勇于插齊然兩刀。
齊然聽了這話得吐三升血。
司大年愣了一秒不知道想到什麽,搖頭忽然笑了:“你們這麽大不談戀愛天天上課學習,多無聊。”
莫名不再接司大年的話,拿出手機想給司小年發信息,想了想又放回兜裏。
再讓那對兒狗男男快活幾天。
☆、有機
司小年到酒店時,齊然正在接牛格電話。
“不用過來,司小年來了。……下午下課來吧……不知道……先住酒店……鯉魚竿抽斷一根,你丫別廢話了行不!”
齊然電話挂斷,司小年剛好走到床前,順勢往床上一趴,橫在床上不動了。
“你逃了一節課?”齊然腳丫踩在司小年大腿上壓了壓。
“嗯,累死了,往上,腰,對對,哎~~舒服!”司小年被踩背踩的舒服的直哼哼。
“哼哼的像個小豬。”齊然腳丫子下移,直接踩在肉最厚彈性最好的地兒,“小豬活好體力壯,嘉獎揉屁屁吧。”
司小年癢的在床上打滾,左滾一圈,右滾兩圈,滾到齊然左側騎他腿上,雙手摟住腰臉悶上去,甕聲說:“帶你去個地兒。”
“嗯?吃飯?”
“不是,能起嗎?”
“好着呢,要不是打着固定,爺現在就能單挑你八百回合!”
“我們家鳥真厲害,被怼完爬起來又是一只浪鳥。”
“你丫!”齊然說不過上手撓癢癢。
“啊!哈哈哈哈……別,哎!太癢了哈哈哈哈……齊然……”
“求我!”
“求你求你……”
“求我什麽?”
“求你,求你別浪了哈哈哈哈……”
兩人鬧夠了,司小年攙着齊然下樓,嫩黃的電動小摩托跟倆爺們兒的陽剛氣場一點也不配,但是齊然坐着能把一條腿橫在前面踩踏板上,這就非常配了。
“好黃的車!”齊然靠着嫩黃的靠背評價一句,“司小年你說實話這車是哪個妹子那兒借來的?”
夏風熱辣,電動車開出去,風一吹總算能涼快一些。
“不好看嗎?給你買的。”
“我!”齊然兩手扒着司小年肩,努力把自己的臉往前湊,“不是!你審美是不是随着你破處了一起沒了?我一個純爺們兒!是哪一點給了你錯覺,覺得嫩黃色跟我挺配?”
“哪哪都配,小摩托和你都挺萌。”
“我不萌,我有點蒙。”
蒙了的齊然兩手扒着司小年兩肩,生無可戀湊司小年耳邊唱《藍精靈》唱《陽光彩虹小白馬》。
內個內個內個的……跟牙疼似的哼唧了一路。
司小年在耳鳴耳聾中耳炎之前終于騎到了租房的小區。
“52號小區,來這兒幹嘛?”齊然扭頭四處張望。
成山大學地處成山市開發區,大學周邊都是近些年新建的居民區,從1號小區建到68號小區,其中52號小區正門正對成山大學東門,東門進門就是醫學院。
“司小年!”齊然隐隐猜到了為什麽。
車子停在樓前,熄火後司小年轉身扶齊然下車,齊然站地上,右腳前半個腳掌漏在外面吹風,五根腳趾此時不停的勾動,蜷縮伸開,蜷縮伸開……可以看出,這只腳的主人正處于極度興奮狀态。
“上午租的,一室……”
“夠住了!”齊然語氣裏有掩飾不住地激動。
這是要同居啊?!啊啊啊啊!
“從一個學姐手裏轉租過來的,還……”
“轉租好啊!”齊然急不可耐的第二次打斷司小年的話。
“不過是頂層……”
“頂層視野好!”齊然再一次打斷司小年的話。
“哎!”司小年笑着嘆氣,“你能不能憋着點?”
“正憋着呢!你瞪圓眼看好了!我特麽要不是腿上打着固定,早特麽跑圈去了!”齊然瘸着腿就往樓裏走。
司小年笑着跟上,抓着齊然胳膊繞自己脖子上,總怕這只鳥一激動摔倒再磕了鳥蛋。
屋子空間确實不大,四十幾平米,除去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進門就是一個大開間,所謂的客廳只擺了一張雙人沙發,一米二的茶幾充當了餐桌,視野內除了床和一個單人衣櫃,再無其他。
齊然一瘸一拐的在屋裏走了好幾個來回,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
“逼哥,下午下課來給我暖房……52小區,幾樓我問問,司小年!咱家幾樓?”
司小年站在窗邊捂眼,想抽齊然,咬牙說:“13號樓,1單元,802。”
齊然跟牛格顯擺完,又給宿舍老大打電話:“老大下課帶吉瑞過來給我暖房,嗯吶,我搬家了,52小區,13號樓1單元802……對對對,不要鮮花,你特麽敢買,我順八樓把你撇下去……”
“副隊,吃了沒……請屁客,晚上搬箱啤酒來我家,不是宿舍,我家,……剛租的來暖房,52小區……”
齊然舉着電話跟人嘚啵嘚個沒完沒了,好一頓顯擺自己跟司小年同居了,嚷嚷的恨不得整個成山大學的學生老師都知道這個屁大點的事兒。
要不是現在煙花炮竹禁止放,他都要跑去扯一挂幾萬響的大紅鞭炮炸個漫天紅了。
司小年被齊然呱噪的不行,開着手機記事本,記下一會兒去超市該買的東西,屋裏很幹淨簡單打掃擦擦就可以了,床上用品要買,額……然後呢?
司小年可以說得上是個生活廢了,拿着手機對着屋子和齊然幹瞪眼,然後想出來枕頭……拖鞋……還需要買啥?
“別打了!”司小年想不出來,給自己整的上火了,沖着嘚啵嘚個沒完的齊然吼了一嗓子。
“啊!”齊然趕緊挂斷電話,“咋了?這麽多人是不是裝不下,要不咱訂桌外面吃……”
“我不是說這個,你看看,就是這屋裏需要買什麽嗎?”司小年說的艱難邊說邊撓頭。
齊然也過去給他撓頭,知道司小年平時過的是少爺生活,一周吃燒鵝都能吃掉一兩千的少爺,對過日子根本沒什麽概念。
“你要是有裸奔的習慣,咱就得買窗簾,如果你不喜歡用抹布蹲地上擦地,那咱就得買一套拖把,這床沒墊子啊,你腰是不是不好,那直接鋪床單睡得了……嗷嗷嗷……”
不正經說話的鳥被司小年差點擰下來一塊肉。
“松手!松手!錯了,床墊,床單,被子,被罩,枕頭,枕巾,夏涼毯子,以上都要買雙人的,窗簾,衛生間百葉,馬桶清潔劑,清潔刷,衛生紙,香皂,腳墊,浴巾、毛巾、沐浴液、吹風筒這些回寝室拿,記下了嗎?還有廚房……”齊然又進入巴拉巴拉模式。
司小年抿嘴樂,端着手機跟在齊然後面噼裏啪啦打字,把齊然說的東西全部記下來。
然後,倆人騎着嫩黃的小摩托去最近的大超市采購,除了床墊下午送貨,其餘都從超市買。
“我要這個水杯。”齊然拿着一黑一白一對兒水杯碰了碰,瓷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買。”司小年一口回絕。
“為什麽?!”
“太難看了。”
“靠!這是情侶的,買吧,咱倆都沒有一對兒的東西。”齊然一手拿着倆杯子,一手勾在司小年脖子上,央求說。
“T恤一樣的,速幹褲,”司小年說着拿食指勾了齊然褲腰一下,“內褲也是,發型也差不多了吧。”他倆都是長板寸,司小年比齊然長一丢丢。
他倆走在一起時,從後面看,齊然體型比司小年更壯實一些,具體一點就是齊然肩寬一點腿粗一圈,其它的不論是個頭還是發型,哪怕是穿着打扮,倆人都非常類似了。
“……”齊然又拿出坐床上痛斥司小年“拔吊無情”的那副表情包,一秒換上,隐忍又憤怒的幹瞪着司小年,等着他乖乖就範。
“額……咳!轉頭,別瞅我。”司小年果真對齊然這幅德行下不去狠手和狠心。
“就瞅,個拔吊無情提褲子走人的……”
“買!”司小年趕緊說,齊然聲音不小,超市裏大多數是學生,能聽見的都聽的懂,“買你閉上鳥嘴!”
齊然捧着杯子漏出奸詐得逞的浪笑。腦內一片“哇哈哈哈唔哈哈哈哈”瘋狂刷過。
“給你嘚瑟的!”司小年一見齊然這賤樣兒就手癢,擰了一下,又抓了一把。
“摸哪兒呢,完了完了!硬了咋辦?快看我珠穆朗瑪峰一樣的帳篷,有木有很……”
司小年胡亂從臨近的試吃盤裏抓了一塊什麽塞進齊然嘴裏:“再逼逼,信不信逐你出鳥窩。”
“你塞給我一顆蛋。”齊然咽下試吃的鹵蛋,誠懇點評:“味道不錯,買一兜這個蛋吧。”
齊然一句話,司小年思緒就跑偏了,越偏越不往正地兒想,別管他為什麽想歪了,就齊然這個看他發光的眼神,說話帶拐彎的調調,他不想歪,人家促銷妹子也想歪了。
促銷妹子紅着臉想看倆帥哥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這個蛋,不是,鹵蛋,我們的有機鹵蛋是蟲子蛋做的,兩種不同口味,可以嘗嘗這個辣的……”
齊然笑眯眯的拿下巴在司小年肩上磕了一下:“買吧,聽見沒,這個蛋裏有雞。”
妹子的臉唰一下充血了!
司小年斜眤齊然一眼,特意臊他說:“你聽錯了,她說這個蛋裏有鳥。”
“啊?”齊然果然着道了,拎着一兜鹵蛋問促銷妹子:“美女,這個蛋裏到底有雞還是有鳥……”及時住嘴也來不及了,二到家的一句話已經說出去了,司小年也已經溜了。
妹子被齊然一張冷硬又霸氣的一張帥臉震的小心髒直顫悠,順順當當的拐上了齊然的妖道。
促銷妹子誠懇臉:“有雞。”不是啊!是有機!
齊然笑的肩膀不停顫,追在司小年後邊喊:“聽見沒是有機的。”
司小年停住等齊然,等他走進抓着他胳膊繞到脖子上:“有機和有鳥有區別嗎?”
“額……有區別嗎?”齊大鳥快被玩壞了。
“是呀,你的雞和你的鳥有區別嗎?”司小年眼睛往齊然褲子那兒掃了一眼。
“額……好像沒區別。”齊然也看自己褲子。
“所以,有雞等于有鳥對吧。”司小年說完又對齊然笑的賊天然無公害,賊有機,劈頭蓋臉給齊然來了幾十萬點暴擊。
“嗯。”純爺們兒的小心髒直接膨脹到飛起。
暈暈乎乎的逛了一大圈,齊然終于醒了,恨恨的唾棄自己這個死顏狗,邏輯死,戳着司小年的肩惡狠狠的說:“司小年我特麽早晚有一天讓你丫的給我忽悠瘸了!”
說完兩人靜默相視兩秒,下一秒,同時偏頭開始笑。
從超市出來,坐上車,兩個車把和後座靠背上都挂着裝滿東西的購物袋。
将近正午十二點,天氣炎熱的能把人烤出油來。
齊然心情史無前例的好,看着三個裝滿東西的大購物袋,心裏說不出的滿,又滿又踏實。
“我們在一起就是一個家。”這是司小年對他說的。
這是一個家該有的活動——兩個人逛超市,兩個人一起挑生活用品。
……還試吃了有機還是有鳥的鹵蛋,最後也沒買人家一兜。
床單買的司小年喜歡的純淺灰色,夏涼毯子買的他喜歡的海藍色,白色枕頭是一對兒,還贈了一對大紅色“老公老婆”的枕巾,這個贈品司小年現在還不知道。
一套碗盤純白色不帶一朵花一條紋路,也是司小年喜歡的樣式,這個人喜歡的東西都很簡單,純色的,不花哨的,簡單的……
還喜歡他。
馬上要跟他同居了,就在今晚!
真他媽好啊!
齊然心滿意足坐在後座裝大爺,心理美的跟剛開瓶的可樂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上冒甜膩膩的氣泡。
司小年正往兩個車把上挂購物袋,為了保持車平衡一只腳用力頂着前車輪。
齊瘸子心裏美了臉皮也厚了:“掐指一算,齊瘸子和司大忽悠真是天生一對啊!”說完還惬意的伸了個大懶腰。
“你哪是被我忽悠瘸的,你是讓你自己忽悠瘸的,來,讓我瞧瞧您掐指一算掐的是哪根?”司小年坐上車準備往回開,聽齊然說完轉回頭看他。
齊然一指自己漏在外面的五根腳趾:“掐的他們五個,出汗了太癢了,快給撓撓。”
齊然打固定的腿伸到司小年踩的腳踏板中間,被司小年兩腿夾着以免掉下去,齊然拿腳趾劃拉司小年腳踝。
“快給撓撓,癢死了,是不是螞蟻爬上來了?”
司小年騎車帶着齊然,又挂了三個大袋子保持平衡已經很難了,實在沒辦法,只能抽出購物袋裏的衣挂,衣挂一端伸進齊然腳趾縫裏撓癢癢。
“哎~~~爽啊~~~,第二個腳趾縫,哎~艹!爽~~~~”齊然仰頭閉眼舒服的不停哼哼。
司小年受不了了拿衣挂抽了他腳背一下:“閉嘴!再叫自己伸手撓。”
齊然不停勾動五根腳趾:“不叫了不叫了,快!再給撓撓,為神馬後背也癢。”
“忍着。”司小年撓完四個腳趾縫,開車往回走。
嫩黃小摩托剛拐上便道,迎面撞上騎着白色小電動的明哥。
“嚯~你們倆!上午還說好些日子沒見你小子了,”明哥一腿撐着地,停在司小年小摩托一側,看見齊然腿面上一驚:“腿怎麽了?”
“姐夫,”齊然一聲姐夫把明哥叫的樂開花了,“韌帶拉傷不嚴重,就是固定了動起來不方便。”
“我說小年怎麽蹿的跟個火箭似的,感情去找你了。”
“我一會兒去食堂打飯,然後去店裏。”司小年跟明哥說。
“那成,我就不用拐個彎去買酥炸丸子了。你姐要喝石榴汁,我去超市看看,齊然晚上來店裏吃燒鵝啊!”明哥說完走了。
齊然看看司小年,司小年看齊然,過了會兒說:“晚上暖房。”言外之意——不去吃燒鵝行了吧!
齊然憋着笑腦門“噹”一聲頂在司小年後背上。
“哎!”司小年差點被頂下去,“齊然我發現你二起來,真是無人能敵。”
齊然甕聲甕氣的說:“我還有一項無人能敵,包你試過之後還想要。”
司小年呼吸困難,想酥炸了這只鳥!
浪死你得了!
回到家,齊然興奮的要自己收拾東西,拿着新買的碗筷盤子去廚房洗,催司小年趕緊去買中飯。
司小年這一上午不停不停的在路上奔,不累反而折騰的挺興奮。
酥炸丸子酸辣澆頭買了兩大份,司大年一份,齊然一份。
齊然這只鳥如今待遇跟孕婦同檔次,伺候不好比司大年還鬧騰什麽“拔吊無情”什麽“幹完就跑”……慣的就差尿尿都要扶着了!
打了一葷一素外加三份米飯,司小年騎車去Flower.coffee.
司大年剛給窗邊的顧客送完咖啡和甜品,端着托盤往回走,看見司小年推門進來。
“聽唐明說,在超市碰見你了。”
司小年料想明哥比他回來的早,一打石榴汁正擺在前臺。
“嗯,帶齊然去超市買東西。”
“齊然啊,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養傷呢,瘸了哪也去不了。”司小年把酥炸丸子拿出來一份放到前臺,揭開餐盒蓋放走熱氣。
司大年饞的用手指捏了一個澆滿酸辣汁的丸子送進嘴裏:“唔~就是這個,真好吃,燙死了!”
司小年接了一杯水遞給司大年:“少吃,還吐嗎?”
“怎麽不吐,早飯吐了,上午墊補了一點,又吐了,餓的我就等你這一口了,小沒良心的,有時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