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回合僅剩十幾秒,肥超艱難爬起來,剛站直再次摔倒
人是司小年的室友。
他放棄從安全通道出去,直接一手撐着觀衆看臺邊的圍欄跳到了下面的舞臺上。
落地發出“砰”的一聲重響,這一聲成功引起了三個人的主意。
司小年皺眉,這條鳥腿還要不要了?
代東郎看見司小年柔和的目光在轉頭看家齊然的那一秒突然狠厲起來。
兩人見面分外眼紅,甚至比上午在八角籠裏打架的氣勢還要盛。
“回寝室嗎?”莫名身上有超脫常人的鎮定,看着司小年問完,順便遞給司小年一包濕紙巾。
“不回,你怎麽過來了?”司小年接過來抽了兩張,一張擦臉,一張擦手,臉上還帶着運動後留下的紅暈。
“來看看你,論壇和群,暫時先不要看,有事打給我。”莫名回頭看代東郎,“該你了。”
代東郎臉上尬出一排黑線:“……我什麽我?”
“你輸了。”莫名言簡意赅的堵回去。
代東郎無語望天:“……你多大了?能不能不這麽幼稚?”他沒想到會見到司小年和齊然,這種場面如果沒有莫名在,會很好處理。
“20,你不是知道嗎?”莫名端出疑惑的表情,“就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幼稚這個詞非你莫屬。”
“走嗎?”齊然走到司小年身邊站定,不耐煩的問。
“嗯,”司小年又對莫名說:“沒事我先走了。”
“等等,他有話說。”莫名又看代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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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說什麽?!”代東郎終于優雅不下去,怒了。
代東郎會怒,在認識他的人看來太稀奇了。
就算中午被齊然陰了,打了一頓,到最後去包紮處理傷口都沒憤怒到咆哮,此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對着一臉淡定的莫名任性的咆哮。
莫名難得遲疑了一下,咬了一下唇,才開口說:“道個歉吧。”
“道歉?呵!跟誰?他?”代東郎指着齊然,“還是他?”又指司小年。
莫名眨了一下眼,算作默許:“我們走着同樣的路,何必互相為難。”紮心的一句話,也是大實話。
齊然驚訝的看司小年,用眼神問“你室友是gay?”
司小年回以肯定的眼神。
齊然兩只眼裏都是“卧槽!卧槽!”上下不停的翻滾。
防不勝防啊!司小年寝室裏就有一個gay!如此近!
“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欠你的我會還你,少管我。”代東郎轉身要走,胳膊卻被莫名抓住。
“說話不算話的後果知道是什麽嗎?”莫名把司小年當不可或缺的朋友,私心裏不想看着代東郎跟司小年和齊然鬧成這樣。
“……”代東郎甩了一下胳膊沒甩開莫名的手,盯着莫名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受傷,裏面冒着幽暗的光,漫開的幽暗讓兩只眼睛死寂一般,“知道,放開。”
莫名松手,代東郎轉身前又深深的看了莫名一眼,好像在訣別。
司小年眉頭一皺,叫了一聲“莫名。”
莫名收回目光轉頭對齊然和司小年勾了勾嘴角,弧度小到可憐,“我替他向你倆道歉,網絡編輯部的人我已經聯系過了,明天論壇帖子會撤下來。”
齊然臉上的表情不算客氣,看着莫名的眼神有潛在情敵的猜疑,也有代東郎同夥的連坐罪名,多重罪名累加,這個人在他這兒判死刑了。
司小年認識莫名兩年,從來沒見過莫名跟誰這麽較過真,更沒見莫名為誰出過頭。
“你們……寝室快關門了,回吧。”司小年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們從小認識,他性格這樣有生長環境的原因,以後我再跟你說,如果……”莫名欲言又止。
“他會再找我?”司小年接過莫名的欲言又止。
“嗯,謝謝!”莫名說完看齊然。
齊然頭偏向一側:“我說了不算。”言外之意,看我男朋友的。
“道歉你代替,道謝你先說,我還能說什麽。”司小年被莫名整笑了。
莫名也走了。
齊然走在司小年一側,一直悶頭走路。
“餓了,撸串……”
“一只燒鵝吃狗肚子裏去了!”齊然打斷司小年的話,沒好氣的說。
“狗吃飽了要日鳥,有意見嗎?”司小年停住,轉身看着齊然歪頭強調。
“……呃,為什麽不是鳥吃飽了日狗?”
“你個頭不夠。”司小年淡淡一句,殺傷力挺大。
“你丫個頭才不夠!”就這個問題有多少齊然能駁回多少,有事實有證據。
穿過大學商業街,兩人停下來,吃了一頓燒烤,坐公交車到市中心24小時超市又去買了兩條內褲。
司小年見常買衣服的服裝店沒關門,又進去買了兩件T恤。
“敗家啊!”齊然拎着購物籃跟在司小年身後說。
“你明天果着回去。”司小年拿了一件黑色,一件灰色扔進購物籃。
“送前臺洗啊。”
“更敗家。”
齊然左右瞄了幾眼,見沒人趕緊在司小年屁股上掐了一把。
這彈性,手指頭彈的直抖。
“你!”司小年被掐的疼的擠眼擰眉。
齊然果斷後退一步:“來呀,掐回來。”
司小年付完賬轉身往外走,指着對面一家橙色成人用品店特意臊齊然:“去買東西,快!”
齊然擡眼看清對面的牌子和字,傻在原地,耳朵的紅迅速漫上臉,他舔了一下唇問司小年:“你怎麽不去?”
司小年睨齊然一眼:“你比較急,你去。”
“我,”好吧,就是他比較急,但是讓司小年這麽看着他進去買那啥和那啥,操了!好像不敢诶?“要不……”
“嗯?我們蓋被聊天。”司小年快憋不住笑了,腹肌憋的疼。
齊然渾身不适,他的靈魂分離軀體已經奔對面成人用品店去了,但是肉體還死死盯在原地。身邊的司小年就是一個發光發熱體,光亮照的他羞恥的無所遁形,炙熱的溫度烤的他恨不得撕破彼此的蔽體衣物。
直到坦誠相對。
司小年終于忍不住笑了,抓起齊然的手趕緊走。
齊然被拉着走出去很遠,還頻頻扭回頭看成人用品店。
瑪德!他距離人生巅峰就差一個成人用品店的距離。
恥辱啊!
放開他!
讓他的靈魂和軀體在成人用品店彙合,讓他赤果的狂奔在人生巅峰的道路上。
齊然身份證被司小年拿去辦入住,齊然站在大廳四處掃,幹淨敞亮,富麗堂皇,燈火輝煌,就是沒看見販賣套套的機器。
以前感覺走到哪兒都能看見那種販賣套套的投幣機器,他和牛格還假裝老司機,站在機器前研究過,哪一款最薄,哪一種有按摩功能,哪一種能延時。
為什麽一個五星酒店就他媽沒有。差評!
直到進了電梯,齊然才從沒買到那啥的懊惱中清醒過來。
他倆距離第一次開房僅差五層了,哦不,四層了,三層……媽呀!
“叮!”電梯在齊然內心一片“媽呀媽呀媽呀”中到了。
司小年才是傳說中的老司機,好像帶人來開房這事兒,他隔天就能幹一回,所以淡定的居然能在電梯上行以及邁出電梯時還在打農藥,手機屏幕上殺出一片殘影。
麻痹!
這難道就是新手上路和老司機的區別。
新手鳥內牛滿面,好想打現場求助熱線。
但他打給誰呀?
一個基佬不認識,認識的基佬還都是情敵,就他媽牛格一個僞老司機,問一個有十八任女朋友的處男有他媽卵用!!!
“咔噠!”
司小年把房卡插|進卡槽,轉身關門看見齊然還站在門外,直愣愣的沒什麽表情,只有眼神飄忽不定。
怕了?
司小年手機背面被他攥的都是汗,滑膩的快握不住了。
“今天不日鳥,進來。”司小年放輕語氣說。
“呼~~~”齊然像是被流氓通知今天特赦不侍寝似的,沒出息的常常呼出一口氣。
诶?好像哪裏不對?
不日鳥,所以他高興個毛?
對呀!不日鳥,他是該高興!
那就是蓋被聊天喽,所以高興個啥?
門在齊然身後關上,司小年拿下雙肩包仍在沙發上,轉身齊然已經來到他身後。
“你不日鳥,我可以日狗啊。”齊然張開胳膊從司小年身後抱住他,下巴墊在司小年肩上,摩挲兩下,吻落在耳廓。
司小年轉身環住齊然,吻從淺嘗辄止到洶湧澎湃。
獨屬于男人的雄渾,蓬勃有力,滿載欲望。
長期處于高危狀态的男人,雄性激素分泌較之普通男人要多,三年MMA訓練,以及大小擂臺賽的造就,讓齊然身上散發出比同齡人更濃重的雄性氣息。
擂臺上的齊然甚至有種彪悍的野蠻,其中蘊含的爆發力是對手未知的恐怖。
此時他的“對手”是司小年。
相較于齊然的濃烈的雄性氣息,司小年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柔韌的狂野感。
司小年身形修長健美,腰肢精悍,臀部挺翹,雙腿筆直。某一個眼神,某一刻嘴角的弧度甚至是勾人攝魄的。
衣服散落在地毯上,浴室門被撞開,頃刻間溫水兜頭淋下,在炙熱的皮膚上蒸出氤氲的水霧,霧氣蒙蒙中兩人狂熱的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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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鳥哥搓手:新手上路好慌,指南上寫,一切聽老司機指揮。
教主→_→:“自己脫。”
鳥哥麻利脫:老司機說的好對。
教主←_←:“去洗澡。”
鳥哥去洗澡:老司機好聰明。
教主:“洗好趴着。”
鳥哥羞色趴好:來了!來了!來了!老司機要帶飛啦!!
教主:“哦哦~~啊啊~~”
鳥哥迷茫了:“完了?就,蹭蹭嗎?”
教主:“我們老司機都這麽幹,就,蹭蹭啊。”
鳥哥叉腰:“你是不是對老司機有什麽誤解?”
教主:“……”你個菜逼竟然敢質疑老司機?!
鳥哥怒了:“你丫逗我玩呢!我他媽褲子都脫了,你就蹭蹭?!就蹭蹭!!”
教主:“要不,你再蹭回來?”
一口老血噴出三丈遠,鳥卒!享年20!
☆、臭德行
齊然睡的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又被搓又被推,而且壓着他的重量讓他動彈不得。
“別搓了……別,再推掉地上了。”齊然睜開眼,就看見司小年手罩下來,在他臉上一通揉搓,嘴裏呓語着。
“哎~!”齊然嘆口氣,司小年拿他當大抱枕了,腿騎在他腿上,胳膊橫跨他胸前攬着,時不時動手團他一下,估計是覺得他沒抱枕軟,團來團去還是硬邦邦的。
齊然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十點多了,他倆昨晚折騰到後半夜三點。
想想又口幹舌燥,手順着司小年發頂往下順,再往下……
“再動,幹|你了。”司小年突然開口了。
齊然被司小年鼻音濃重又慵懶的一句話萌到了,抿唇低低笑:“起來幹|我,快!”
前一秒還睡意昏沉的人,下一秒突然蹿起來騎到齊然身上,唯一一件眨眼扔下床。
“啊!這兒……還有這兒……”齊然手點在自己臉頰,又點在胸前,然後肚臍下,最後點在擡頭的鳥上。
司小年一手握倆,大早上二話不說,先撸了頓鳥。
“餓,死,了……沒,人,性,啊!!”齊然被伺候爽了,大拉拉躺床上扯着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嚎,餓的底氣不足,最後的音都是氣音。
“起來,今天複查麽?”司小年抓着齊然胳膊把人拽起來,他倆昨天折騰到最後,大的沒玩成,因為消耗太大餓的折騰不動了。
“嗯,”齊然胳膊往司小年脖頸上一勾,下床先接吻,“好吃,怎麽甜絲絲的?”
司小年也砸吧嘴:“可能是昨晚漱口水……”說到這兒他把頭扭向一邊開始樂。
昨晚他含着清涼薄荷的漱口水讓齊然的鳥爽了一回,被漱口水刺激過頭齊大鳥癢了幾個小時,追着他跟個發情的畜生似的求撸,逮不住他就差沒蹭門框了。
齊然:“……”
齊然耳根又紅了,擰了一把司小年的腰,憤憤的往衛生間走:“笑吧你就,昨晚我錄視頻了,哼!”
司小年根本停不下來,一手撐在衛生間門上,笑的門跟着他一起顫。
他學着齊然昨晚的語氣喊:“哦哦~~啊啊~~好爽,再含一次,下面,對對對!求撸,再來一次啊啊哦哦,呃……”
一只胳膊突然從衛生間裏伸出來,抓着司小年的肩猛地把人拉了進去。
緊接着一陣叮鈴當啷的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響,打鬧的動靜停止沒一會兒,司小年一聲壓抑的悶哼傳出來:“齊然!……去不去複查!”
齊然聲音粗重又急促的說:“我這不是再給你複查嗎?看看我昨晚玩壞了嗎?”
“別!!”
退房時已經十二點,出了酒店,趕緊去覓食,兩個人餓的看彼此一眼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下午複查結束,回到學校,司小年要去排練,齊然被攆回宿舍。
齊然:“晚飯你……”
司小年:“我跟小解吃,躺着吧你,遵醫囑難死你了是吧?”
複查結果并不理想,最近齊然太不老實了,韌帶恢複太慢。
齊然手背飛快蹭過司小年臉頰,托着幽怨的長音“哎~~~”了一聲:“……撸完鳥就不認鳥了,薄情呀!桑心啊!”
司小年擡腿想踢齊然一腳,擡了擡又收回去,威逼利誘的給了顆糖吃:“下次複查,如果你徹底好了,……随你!”
齊然右手食指冷不丁抽搐了一下,神經元刺激大了才會那麽抽搐。昨晚他右手食指差點被司小年夾斷,比他想的困難多了,他也就是試試,結果司小年硬挺着還出了一頭汗,青筋暴跳的像下一秒就能翻身廢了他似的。
随你!
這個誘惑……太他媽大了!太刺激了!
齊然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司小年的背影消失,給自己眼裏看出兩團火,他擡起右手豎起食指看了看,一根手指他媽都裝不下!
他又豎起中指和無名指,三根呀!!就是随他,他也得……
長這麽大頭一回痛恨自己天賦異禀。
哎!好心酸!
不行,要攻略,需要同道中人指點迷津。
手機拿出來後齊然又想起來,一千來號同道中人昨天被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且強行解散了,基佬交友群這會兒還他媽癱患着呢!
人生呀!
為什麽如此對他一個剛上路的新手,檔把還沒摸到,車先抛錨了。
一周後,校園文化節在成山大學體育館舉辦。可容納三萬人的體育館,每年也就只有在校園文化節這一天座無虛席,甚至有不少外校的學生混進來,只能站在過道裏,看臺上。
舞蹈社團推送三個節目,過選兩個,一個是芭蕾舞團的《沂蒙頌》宋金鑫領舞,另一個是司小年領舞的120人校園廣場舞。
交響管樂團過選兩個曲目,75人的交響樂,鋪開的排場甚至比120人校園廣場舞聲勢還要浩大許多,占足了體育館的主舞臺。
更燃的是cos社團,花血本cosplay57位漫威超級英雄,塑造形态逼真,體型1:1,道具更是原景再現。
播音主持系年年朗誦,年年有驚喜,今年竟然邊朗誦邊合唱,朗誦是中文,合唱是法語。
齊然在後臺跟着司小年移動:“剛那個是播音系的?”
“嗯,我的服裝呢?”人一多就亂,司小年帶着120人呼啦啦進來,把後臺擠得水洩不通,“哎!”司小年舉高胳膊兩手在空中拍的“啪啪啪”響,“後上臺的77人先退後,等《中槍舞》的人上臺你們馬上進來準備。”
聽見指揮,77人又呼啦啦湧了出去。
被擠到角落的女主持人提着自己魚尾服走到司小年面前:“媽呀!你們舞蹈社團年年都豔壓,真不給其它節目留後路。”
齊然掃一眼抹胸魚尾服:“美女,他們要換衣服。”
女主持人左右看看,一群男生正脫上衣的脫上衣,換褲子的換褲子,根本沒顧及,她以為自己占地兒了說:“哦,那我讓讓。”說着往齊然身邊站去。
司小年跟齊然面對面,正要揚手脫衣服,齊然一把按下司小年的手,又跟主持人說:“你确定站這兒?我看不花錢,你看可貴着呢。”
女主持人再遲鈍也明白齊然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口狗糧把她噎的直翻白眼,她是知道齊然和司小年這一對兒,這在成山大學已經不是秘密了。
“我一個姑娘都沒這麽多事,真煩人。”被塞狗糧的姑娘翻着白眼走了。
司小年着急換衣服,揚手脫衣服,麻利換上《中槍舞》的服裝,擡眼看見齊然就快貼着他了。
“至于嗎?這麽多人……”
“快換,這麽多人看着!”齊然壓低聲催促,看着司小年脫了運動褲,夏天的白色內褲面料很薄,甚至在司小年轉身背對他的時候能看見若隐若現的溝壑。
操!齊然YY出了一場春景無限,噌的蹿起來一股火,兵分兩路,一股火沖向天靈蓋,眼帶殺意掃向四周,一股火直奔下三路。
其實43個跳《中槍舞》的人都是這麽換的衣服,後臺本來挺大,但是節目多,有些節目準備時間長,一直霸占着化妝室、更衣室,甚至衛生間裏都有一群一群換裝的人。
“你剛問我播音系怎麽了?”司小年閉着一只眼任由小解往他臉上拍粉。
齊然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小解手裏粉撲和粉盒:“我給他擦,你忙別人去。”
小解被齊然盯的手抖,趕緊跑了。
“剛朗誦的不是播音系嗎,就領頭那個,他抱你幹嘛?”齊然今天沒節目,他的主要任務是跟着司小年。
“啊!”司小年頭一回心虛,那人是他們舞蹈社團的,之前跟宋金鑫說過,大三他不做舞蹈社團副社長了,會找一個人頂替他,播音系那個人是他物色的新人選。
“啊什麽?是他丫的手欠!還是你欠收拾了!”齊然跟個專業化妝師一樣,細致的把司小年原本就白的一張臉,擦的瓷白瓷白的,“閉眼,……心虛的太明顯。”
這口氣,妥妥的“抓奸在後臺”的強橫語氣。
司小年閉眼,讓專業化妝師兼釀醋師父齊大鳥給他撲粉:“我下學期只教課,副團不做了,那人叫孫德興,我答應宋金金鑫找好人再走。”
“臭德行!”齊然連損帶罵,“我特麽拿我的大鳥堵,那個臭德行沒懷好意!”
司小年躲開齊然手裏粉撲偏頭開始笑:“嘴真損!”
“不是嗎?我說的不對嗎?”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對。”司小年得承認齊然眼睛夠毒,孫德興剛進社團那會兒就暗示過他,不過這人比代東郎識趣太多了,大家都點到為止,知道不可能後,也沒再做什麽過分的。
“沒下次!”齊然盯着司小年惡狠狠強調。
“沒下次。”司小年勾唇一笑,他剛才帶一群人進後臺,正好趕上孫德興帶一群人上臺,能看出來孫德興很緊張,上來不打招呼就抱了他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孫德興已經蹿到臺上去了。
☆、禮物
“下一個節目舞蹈社團的,準備上場!”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去觀衆席等,我下臺去找你。”司小年把齊然手裏粉盒塞回給小解,又對小解說:“我們上臺後馬上叫77人進來準備。”
“好的教主,綠椅子在入口摞着。”小解忙的滿後臺飛,跟舞蹈社團幾個姑娘忙成了陀螺。
聽到主持人報幕,司小年帶着排位有序的42人走向入口,臨上臺前在齊然胳膊上抓了一下。
齊然擡手四個指尖從司小年手心滑到指尖。
“啪!啪!啧!”
齊然聽見身後這兩聲鼓掌外加一聲挑釁意味十足的“啧”,他就非常想一個回旋踢,不管是誰,先他媽給踢飛再說。
他回頭,眼神從陰恻恻慢慢轉變成嫌惡:“怎麽哪兒都有你!”
代東郎一身西裝三件套,上身白襯衫,灰馬甲,下身西褲包裹的大腿修長有力,扛着一根長笛站在齊然對面,皮笑肉不笑的掃一眼司小年消失的入口,又掃一眼齊然獰笑的臉。
齊然看見代東郎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眼睛就疼,外表帥的一逼,內裏還他媽不是狗屎夾心餡兒的!
“怎麽哪兒都有你倆,表白牆,啧!論壇,啧!圖書館,啧!自習室,食堂,河邊,美食街,現在跑後臺來秀,你是不是該改名叫‘□□’啊。”代東郎慢悠悠的說。
齊然這次笑的非常得意,一臉要臭顯擺的表情,眉梢一挑,頭一次給了代東郎一個除了得意沒其他含義的笑,他往代東郎面前邁了一步,略微低頭,視線與代東郎齊平,聲音裏滿含笑意的說:“讓‘□□’同學給你講講我們還去了哪兒,聽好了!獨一居燒鵝,一周去三次,中心區洲際酒店一周一次,咖啡館花店這周去的少,只去了五次,因為我們小年太忙了,忙着發光發熱閃瞎某些傻逼的狗眼,哼!狗眼實在沒地兒放,我建議你買個獨眼眼罩帶上吧!”
齊然欣賞了幾秒代東郎五顏六色的臉,站直後大步從他身邊走過,有力的臂膀撞的代東郎身形歪斜。
“你!”代東郎目漏兇光,語調森冷,等他轉頭找人,齊然已經出了後臺。
“你就是不長記性。”莫名語調平靜,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一個袋子靠在化妝鏡前。
“怎麽哪兒都有你?!”代東郎說完才發現這是剛才齊然說他的話,于是換了一句:“你又來幹嘛?”
莫名拿下巴指了指舞臺入口:“小年快下臺了,呃,跳的不錯。”
莫名誇人,不論是誇誰代東郎幾乎沒聽過,或許聽過也是很久以前了。
他眼睛裏的狠厲和身上的森冷一瞬退盡,譏嘲的哼笑一聲:“說我?你還不是一樣不長記性,別以為‘以朋友之名’司小年就不會反感你。”
莫名張了張嘴,最後垂頭看自己手裏拎着的紙袋。
代東郎目光落在莫名發頂,兩道目光硬生生化作一只大手,試探着試探着,最後收回。
“下一個節目交響管樂團,準備上場!”工作人員猝然一聲,吓了心思各異的兩個人一大跳,看似沉靜的表情下都帶着沒來得及遮掩的慌張。
齊然站在觀衆看臺入口最高處,眼睛很快鎖定司小年。
很多時候,司小年都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一個,首先是區別于同齡人的氣場,再就是那張昳麗悅目的臉,特別是此時司小年站在舞臺上,聚光燈籠罩下,真的成了他剛才像代東郎炫耀的那樣—— 一個會發光發熱的人。
中槍舞的野性和匪氣展現的淋漓盡致,利落帥氣的舞蹈動作随着旋律行雲流水一樣滲入心脾,看得人身心澎湃興奮。
四方陣成密集隊形迅速向舞臺邊緣聚攏,随後《Dura》音樂前奏響起,密集方塊隊形中不停的有人插|入,很快變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結實大方塊。
“Estás dura dura dura dura dura……”
“dura”仿佛是信號,響起的第一時間,密集方塊隊形整齊劃一随着音樂節奏舞動,有序的向舞臺正中擴散。
120人的大型舞蹈,每兩人一組,成巨大菱形擴散開,占滿整個舞臺。音樂節奏律動感強,兩兩互動,舞蹈動作時而激烈,時而舒緩,動作難度不大,整場舞蹈跳下來,不會出現有人跟不上節奏,有人脫節的現象。
齊然在音樂尾聲以及熱情的呼聲中退出入口,再次回到後臺。
齊然對莫名的印象或多或少被代東郎影響,即便是司小年室友,他也生不出多少好感。
莫名靠在化妝鏡前,面向後臺入口看向舞臺上,視線穿過重重疊疊演奏的人,最後落在吹長笛的人側臉上。
司小年從舞臺另一側下來,又繞到後臺換衣服,看見齊然還在原地等,平穩呼吸後說:“結束要謝幕,我現在走不了。”他接過小解遞過來的水擰開喝了一口又遞給齊然,“去看臺上等吧。”
莫名打了個響指,司小年才看見莫名就在他一側,莫名表情淡然,但眼神狡黠。
“來了。”司小年面上讪讪,擡手打招呼,“剛才上去的是管樂團?”
“嗯,……給你帶了禮物,來看看。”莫名拎起袋子,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純黑圓形禮盒。
齊然:“……”什麽情況?!當人家男朋友面送禮物,要不要這麽嚣張?!
司小年不以為意笑着往莫名那邊走:“用得着包裝嗎?”
“用啊,有襯托才好看。”莫名自顧自的拿掉了圓盒的蓋子。
齊然舔了下唇,又咳了聲。
司小年看了眼盒子裏的東西回頭對齊然說:“過來看看。”
齊然深吸一口氣:瑪德!氣死他算了!
黑色盒子裏是三枝黑紫色的玫瑰花,盒子邊緣圍了一圈盛開的滿天星,由于玫瑰是濃郁的黑紫色,盒子又是純黑色,所以盛開的滿天星白的刺眼。
看見禮物是玫瑰花,齊然直接忽略顏色,踢翻了一缸醋。
“送玫瑰?合适麽?!”
司小年轉頭對齊然笑:“嗆什麽嗆,這是我倆培育的新品種,送你了。”
齊然被噎的心花怒放,手被司小年抓起,手心先放上了盒蓋,然後禮盒放在盒蓋上,燈光下黑紫色的玫瑰花泛着幽幽的深紫色光暈,純白的滿天星像精靈,這會兒再看這份禮物咋看咋順眼。
莫名嗤笑一聲,又拿出一直純黑的玫瑰花,葉子和枝幹是翠綠色,黑色花瓣很詭異,但美的驚心動魄。
“這枝送你的,”莫名把黑玫瑰遞給司小年,然後轉頭問齊然:“可以送嗎?”
齊然立刻收起泛濫的心花怒放,端出一個威嚴男友的架子:“呃……拿着吧。”最後三個字仿佛是給司小年的特赦。
司小年和莫名一直憋着笑。
齊然轉頭又陶醉在自己剛得到的禮物上:“怎麽培育的,你姐店裏沒有這個顏色。”
“我們調了不同顏色的墨水,問了我姐,又在墨水裏放了營養液,定期噴營養液,吸收的墨水,成了花瓣的顏色。”司小年簡單的解釋,其實他和莫名培育這兩種顏色的玫瑰,浪費墨水浪費到人神共憤的程度。
他送齊然的是黑紫色玫瑰,齊然不适合那種濃郁到壓抑的黑色,紫色裏調了黑,透着一股子妖冶,看見這個顏色他就能想起在床上浪的齊然。
妖冶妩媚的一只浪鳥。
司小年和莫名靠在化妝鏡前聊司法考試,齊然一個人愛撫着他的玫瑰花,十幾分鐘後交響管樂團下臺了。
代東郎剛到後臺就看見司小年和莫名幾乎是額角抵着額角在說話,很投入的表情,即便後臺亂哄哄的也不影響兩人。
“你就這麽看着?”代東郎拿着長笛盒子走到齊然身邊,眼神促狹的把三個人掃了一遍。
“嗯?……難不成還拿出來大家一起欣賞。”齊然給了代東郎一個“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莫名餘光看見代東郎,手從紙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禮盒,跟司小年的那個一模一樣,遞到代東郎面前:“給你的。”
代東郎看看禮盒又看看莫名,手指攥起松開,停頓幾秒後迅速接過來,又迅速揭開蓋子,三朵黑色玫瑰,純黑玫瑰,很壓抑的黑色,唯一的顏色是一圈滿天星,還是白色的!
代東郎心裏跟眼前的顏色一樣,烏壓壓一片黑,嘴角挂着譏笑:“……黑玫瑰,什麽意思?”
莫名表情淡淡,直言不諱:“你是惡魔……”
代東郎表情開始扭曲:“你他媽言情看多了吧?!”
莫名掏出手機,點開某小說APP,手機屏幕對着代東郎:“我看耽美。”
代東郎:“……”
齊然瞅司小年:“……”那是個啥?!
司小年回瞪齊然:“……”你不許看!
女主持人經過掃了一眼,瞬間端出遇見知己的惺惺相惜臉:“哎呀!我也看耽美,最近書荒,學神推薦一本呗。”
莫名鄭重點頭。
代東郎氣絕,長笛盒蓋“砰”的扣上夾在腋下,怒氣沖天,黑玫瑰禮盒強硬的塞回莫名手裏,轉身往外走。
莫名薄唇微張,嘴角挂着淺淡的笑,輕聲念:“1,2,3……”
代東郎突然憤怒轉身,又沖莫名走來,走近前無話,眼神是說不清的怒意和無奈,一把搶過莫名手裏的黑玫瑰禮盒,憤憤的說:“你還不如送我一窩小白鼠呢!”說罷真的走了。
司小年聽見莫名數數了,心想果真一物降一物,又問莫名:“你送過他小白鼠?”
莫名:“他之前養了一只貓,我就送了他一窩小白鼠。”
有問題嗎?
貓吃老鼠,完全沒問題啊!
齊然瞬間瞪大眼,沒憋住笑了:“噗!真的!……你怎麽想的?”
莫名理直氣壯的問:“貓不是最愛吃老鼠嗎?”
司小年也憋不住了,撞了莫名肩一下:“現在的貓吃貓糧,而且見了老鼠估摸都怕的瑟瑟發抖。”
于是……莫名陷入了沉思,貓竟然不吃老鼠?
“副團,”一個清秀的男生笑容燦爛的沖司小年招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