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回合僅剩十幾秒,肥超艱難爬起來,剛站直再次摔倒
身指着牛格罵:“就你這個逼樣!這輩子別想了。”
有肺沒心。
牛格又攤回地上。
齊然出門打開手機看吉瑞的截圖,又看了眼論壇表白牆。
越來越熱鬧了,竟然有教主粉兒跳出來幫教主搶男朋友!
“前方妖孽請速速退散,這只鳥是我們教主坐騎……”
坐騎!齊然想了一下司小年坐在一只鳥身上颠呀颠的……
呃!
“此鳥是教主所有物,此乃我教聖物,維護我教聖物,為教主性生活護航,所有教衆聽我指揮,跟我一起喊‘鏟除邪祟,為教主性生活護航’”
“卧槽!欺我校籃沒人是吧,誰上誰下是你們喊出來的麽?!要不要掏鳥比比!”
“比比就比比,少他媽逼逼,掏呀!圍觀校籃掏鳥。”
“同圍觀,掏呀!”
“鳥哥,17.8了解一下。”
“哇,比比,快淘,這麽熱的天別捂着,釋放XX的時刻到了!”
“誰上誰下是鳥長短決定的嘛?!你們這群直男腐女能不能有點常識?敲黑板!技術,技術才是王道!小爺我14.2照樣幹的17.8嘤嘤嘤叫爸爸~~”
“哇~前面14.2哥哥等等倫家,求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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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衆留言不太多,更多的是“舔屏”“求炮”“約會”“聊人生”甚至還有幾個“賣套和潤|滑|油的”。
齊然關屏,找到吉瑞:把我拉進群裏去,gay群。
作者有話要說: 【劇場】
鳥在刷表白牆:“他們說長短不能決定上下?”
教主:“對,還要看胖瘦。”
鳥低頭瞅自己:“我的挺胖啊!”
教主翻白眼:“……”你他媽那是腫了!腫了好吧!裝什麽純情鳥!
純情鳥扯着褲子問:“看,胖不胖?”
教主→_→:“……胖。”
繼續裝純的鳥(⊙o⊙):“诶?你的也挺胖!”
教主演不下去了,果斷推倒撸鳥。
☆、SXNWAN
司小年有些意外在圖書館遇見莫名。
莫名顯然并不意外,他靠在閱讀區出入口的一側牆邊,正一手拿着司法考試的紅皮書看,餘光瞥見司小年馬上站直,書合上看着司小年的目光有些局促。
“你,你來了。”很平常打招呼的一句話,讓他說的很艱難,“自習室有位置,閱讀區坐滿了。”
司小年往裏看了一眼,滿滿當當都是學生。
他見有人瞅他倆,示意莫名往外走。一前一後下了樓,剛出圖書館,司小年說:“莫名……”
“你以前叫我奇妙哥。”莫名打斷司小年的話。
司小年實在不擅長處理和朋友間的尴尬,看了莫名兩秒妥協的說:“找個地兒談談。”
莫名來找司小年也是這個意思,他倆這一周過的都很尬。
圖書館便利店有飲品區,兩人一人一根冰棍坐在面窗的高腳椅上吃。
“我搬,你搬?”司小年直截了當的說。
莫名“嘎嘣”咬下一塊冰,碎渣蹦到桌面,他有些木然的看着司小年。
一秒,兩秒……半分鐘。
莫名:“我搬。”
司小年:“為什麽?”
莫名:“……”不是你給的選擇嗎?!
“我開始以為你接受不了同性戀,”司小年停頓斟酌怎麽說,“……沒有齊然,我估計會一直單着,不會是任何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确定,現在一天比一天肯定,沒有他,不會是任何人……對不起。”
莫名轉回頭望着窗外,“嘎嘣嘎嘣”幹嚼了一根冰棍,“沒關系,我不是非要怎樣,我……剛入學那會兒,跟別人調了宿舍,因為……是我自己的問題。”
莫名很優秀,比同級同專業很多人都要優秀,雙專業一起修,每個專業成績都拔尖,但他身上沒有次級學霸代東郎的自負和自以為優雅的高傲,一個平常男生,長相清秀,身姿挺拔,但都不及他的專業成績拔尖。
司小年雖然沉默,但能感覺到兩個人終于不用在尴尬了。
“我還是很疑惑,”莫名轉頭看司小年,“如果我沒看錯,你是1。”
很多長相俊美的gay大都會被歸類為零,但司小年肯定不是,第一眼就能否定,美則美,氣場太強,幾乎沒男人壓得住的那種氣場。
司小年無語死了,為什麽又是這個問題。
“是。”
“齊然也是。”莫名語氣肯定。
司小年笑了:“你就這麽肯定?”
莫名拿出手機,點開一個群,手機遞給司小年:“自己看。”
群名:我們不一樣。後面是說明:男男交友群,請女寶寶移駕隔壁蕾絲群。
司小年先擡眼看莫名,這人竟然在一個同性交友群裏。
“我匿名,萬年潛水,無聊時候翻翻,畢竟同類人。”
司小年:“……”
屏幕正中是管理員抛上來的求交友名片:齊然。
齊然?!!
司小年打開交友名片,照片是齊然的,信息是齊然的,數據信息精準到毫米,數據時間是開學體檢。
下面有加粗的說明……
處男!
求美受?
自認為冷靜的司小年也要炸了。
“群主誰?管理員為什麽他信息?”司小年把手機還給莫名。
“平時有人進群,不會亂發個人信息,但如果想發只能給管理員代發,所以這,不是齊然自己給管理員的嗎?”莫名有些恍惚。
司小年氣結了:“所以你今天是來安慰我失戀來了?”
莫名:“那,你失戀了嗎?”
司小年:“沒有!”冰棍都壓不下他心頭的火。
莫名語氣有些失望:“哦,……我想也沒那麽容易。群主是代東郎,你應該認識,這個管理員是播音系的……”
司小年驚訝打斷莫名的話:“代……”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代東郎電話,響了兩聲又馬上挂斷,代東郎這麽做用意很明顯,報複齊然揍了他,太弱智了!另一方面,如果他沒猜錯,代東郎正在等着他打電話過去。
狗|日的!
莫名感覺後脖頸一涼打了個哆嗦,有人罵他?
“是代東郎。”莫名語氣肯定,司小年看見齊然交友名片氣的要升天,一聽見群主是代東郎好像瞬間熄火了,“我去找他,教學樓6樓,602,倒數第二排有位子你去上自習吧。”
“不用找他,放涼他。”司小年拿着手機給齊然發信息。
【我在圖書館的便利店。】
【馬上到。】
“呃……齊然在群裏發信息了。”莫名一臉“手機很燙想扔”的痛苦表情。
“嗯?”司小年偏頭看莫名手機。
齊然【零】:“老子純0,不接受任何0.5、1的人設幻想。”
這條信息下面跟了一排,驚掉假發、驚掉牙套、驚掉眼珠的表情包。
齊然【零】:“交友名片趕緊給爸爸撤了,鳥哥不發威當我是小雞是吧!”
齊然【零】:“表白牆哪位勇士幹的,來,出來聊聊,你這麽能幹,送你上天咋樣!”
齊然【零】:“友情提示一下各位的VIP賬號,重申號吧,別問我是誰,我他媽是你爸爸,讓爸爸教教你們怎麽做人!”
這條信息之後,建群的企鵝SVIP賬號顯示被盜,群主信息被清除,随後是幾個管理員的VIP賬戶,幾分鐘以後群裏能說話的都是寶寶級別的賬號。
被黑的賬號都接近滿級144級,練成滿級需要登錄兩萬多天,也就是50年才能練成一個滿級號,號當然是買的,并且價值不菲。
一招被黑,氣的吐血身亡都是輕的。
群裏熱鬧的翻了天,因為此群岌岌可危,通過不了驗證,将要解散。
唾棄齊然這麽做的人肯定有,也有人覺得随意暴露個人信息很缺德。
莫名關了群,再打已經打不開了,他之前加了幾個VIP大號,這會兒也灰了,賬號上所有信息都沒了。
“真狠。”莫名評價一句,“所以齊然是零。”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司小年心想你怎麽這麽執着?
“是”他肯定的毫無心理負擔,早晚得做他的零,話說他家零到哪兒了?怎麽還沒進來?
莫名起身:“我去看一下代東郎涼了沒。”
“別跟他說我,這事兒你別管了。”司小年囑咐,在他印象裏莫名就是一個單純的學霸,現在又加了一個基佬标簽。
“嗯,虐他有的是辦法。”莫名這句話說的自信滿滿,同為學霸,代東郎的方式low太多。
司小年給他家零打電話。
“在哪兒?”
“暫時過不去,碰見計算機系兩個同學。”齊然那邊有嘻嘻哈哈聊天的聲音。
“然後你們一合計,黑了幾個企鵝號。”司小年被齊然這幼稚又霸氣的行為搞的總想笑。
“啊!你知道了?!嘿嘿~~你別給代東郎打電話,離他遠點,他巴不得你去求他撤信息,撤表白牆……”
“表白牆我還沒看。”司小年打斷齊然說。
“卧槽!你千萬別看,紅紅綠綠能閃瞎眼,你趕緊做你的題看你的司法書去,……不對,你一會兒看一眼也行。”齊然突然改口。
“晚飯過來找我。”
“行,晚上去姐店裏一趟,我這倆同學要給‘董小姐’買花。”齊然找了計算機系倆倆同學,專業級別黑客,事成後被宰了,都知道他男朋友家賣花,真是防不勝防呀!
“鳥哥。”司小年笑着叫了聲。
“嗯?幹嘛這麽說話,吓死我了!”齊然在那邊低聲驚呼。
“你是0……”司小年沒說完,齊然電話挂了。
司小年把袋子裏化成水的半根冰棍扔進垃圾桶裏,開始翻表白牆。
下午三點,表白牆紅綠熒光的文字框,飄來飄去的讓人眼暈。
置頂的熒光紅大框是齊然的,醒目極了,配了一張MMA訓練的照片,應該是代東郎從俱樂部拍的,賣肉足夠了,因為齊然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大褲衩和一雙拳套,專業的動作,獵豹一樣精悍的身體,眼神鋒利帶着難馴的野性,特別是在周身汗濕的情況下。
太帥太性感了……
司小年笑笑,他好像忽略了齊然有多吸引人。
表白牆突然變成加載狀态,滿屏飄來飄去的紅綠熒光字眨眼間沒了!
就這麽沒了!
表白牆這會兒真的變成了牆,整個網頁刷白一片。
沒過幾秒,網頁上忽然飄出一行字:這片表白牆鳥哥承包了,大家都回家洗洗洗睡吧!*****SXNWAN*****。
司小年盯着那一串字母從右邊飄到左邊,盯了很久。
……然後注冊賬號,留言。
“*****SXNWAN*****”
“沒有你,不會是任何人。”
計算機系宿舍裏,被齊然從被窩裏揪出來的兩雞窩頭,寫着程序昏昏欲睡,他們是晝伏夜出的生物,大白天是最困的時候,要不是因為倆人加起來也打過齊然,這會兒早打起來。
戀愛的人沒人性啊!
“快快快!截屏!”齊然見司小年回複了,興奮的原地蹦了一下,他以為司小年不會回複他。
司小年太怕“光”了,最多私底下給他個回應,沒想到啊沒想到。
他本來非常忐忑,度秒如年,他還記得之前司小年的每一句話。
但他也記得司小年的噩夢,夢得醒,沒人能一直活在夢裏。
齊然催着高中同學截屏,他自己拿手機拍照留念。
“截了,你還要飄多久,一會兒我們老師發現了內網程序異常,肯定要黑我們倆電腦,鳥哥玩一會兒行了。”黃毛雞窩頭說。
“鳥哥,以前沒發現你這麽浪,人家都包餐廳、包電影院表白,你包大學表白牆,哎,人比人啊!”奶奶灰的雞窩頭感嘆說。
“我就要他一句話,這小子有點慫,以前好朋友出櫃吓着了,還以為全天下出櫃都那麽慘烈,蝸牛殼不是一天兩天能拿掉的,他不努力,我再不推他一把,我倆得天天貓犄角旮旯裏擔驚受怕,時間一長,再堅韌的人也得被自己吓死了。”
“拒絕吃狗糧,還是基佬牌的!”黃毛怒了。
“沒吃過耽美味兒的狗糧,味道跟言情沒啥區別啊。”奶奶灰很淡定,一看就是慣吃犯。
“企鵝號有回應嗎?”齊然保存好照片問。
“有,找了大四學長跟我們互黑,剛才電腦死機就是我們系學長黑的,瑪德!看那小子不順眼很久了,你走吧,我倆争取五分鐘把大四的人廢了。”黃毛兇狠的說。
“花束禮盒給你倆放店裏,閉店前去拿,不行叫快遞。”齊然出門前說。
研究生院,莫名憑記憶找到了代東郎所在的班級,代東郎是學校特批的在職研究生保的博士生,情況特殊,孤兒一個。
人缺少什麽,無形中總會在找補什麽。
莫名覺得代東郎就是這樣的人。
代東郎很少缺課,今天意外,正拉着大四計算機系的幾個人以及幾個群裏管理員在另一間空教室反黑齊然的“雞窩組織”
“代東郎。”莫名站在小教室門口喊了聲。
所有人目光轉移到門口然後收回,只有代東郎停留的最長。
“你怎麽來了?”代東郎起身往門口走。
“讓他們停吧。”莫名擡手一指教室內一群人。
“嗯?”
“背誦《民法總則》2017版二百零六條,敢不敢挑戰?”莫名這句話有激将的成分,代東郎嘴角一抽。
學霸的腦回路你別猜。
“為什麽不敢,不過現在沒空,你抽什麽風?”代東郎歪頭問,面上有些不耐煩。
“我贏了,別再惹司小年和齊然。”
“哈?”
莫名往前走一步,揣在褲兜裏的手拿出來往代東郎身後的門板上一按,擋住轉身要走的代東郎。
“不敢,你就輸了。”
衆人:“……”代東郎被門咚了!
代東郎:“……”誰給你的勇氣門咚我!
“咔嚓!”有人拍照。
莫名淡定的收回手,看着代東郎很肯定的告訴他:“你輸了。”
代東郎最不願意接觸莫名這種人,沒情緒起伏,面癱,沒弱點:“……沒比,哪來的輸!”
“沒膽挑戰,已經輸了。”
“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勇氣,還是沒面子輸。”
“我!沒!輸!”
莫名難得笑了一下:“一名律師,被激怒,已經輸了。”
代東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鳥哥:“你親媽太能逼逼了。”
教主:“說的好像不是你親媽一樣。”
鳥哥:“開個房怎麽這麽難,連親媽都要橫插一腿。”
教主:“你是受,你着急個啥,我是攻我都不急,不就一天嘛。”
鳥哥摸摸褲dang:“天天撸,鳥疼。”
教主:“說的跟你以後不撸了似的。”
鳥哥掀桌:“我他媽要當攻!!!”
教主:“看上面↑↑↑五十章為證,你寄幾說你是零,難道……你不愛我了?嘤~”
鳥哥把桌子扶好:“麽麽~最愛你!”
教主:“嘤~給上不?”
鳥捂着屁屁奪門而出:“啊啊啊!!!親媽救我!”
☆、油膩中年
表白牆被黑成了一面真的白牆前後,都被人截圖發到了論壇上,司小年又看了眼朋友圈,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把照片發到了朋友圈,不過這只是事後十分鐘,一個小時後……或者到了晚上,事情應該會發展的更熱鬧。
司小年給齊然打電話問:“你在計算機系還是在男生宿舍?”
齊然語氣愉悅:“剛從男生宿舍出來,正往圖書館走。”
司小年:“去河邊兒吧。”
齊然:“啊?哦。”
六月午後的校園,蟬鳴不絕于耳,小路上、河邊人很少,司小年走過的每一處,都給他一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好像那些隐匿的角落,視線所不能及的某個方向,有許許多多雙眼睛正看着他……
心裏不斷泛出的甜一路支撐他走到河邊兒的長椅上坐下,後背緊貼到椅背上,才終于踏實下來。
齊然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也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吓。
……他并沒有齊然想的那麽厲害。
午後的陽光穿過枝葉,斑駁的落在司小年的臉上,小臂和手背的汗毛孔裏冒出冰涼的細汗,風一吹,帶走皮膚表層的餘溫。
肩頭被抓了一下,幹燥火熱的溫度傳來,又給司小年心裏覆上一層踏實,司小年在那只手拿走前,趕緊擡手抓住。
抓緊。
齊然的手被抓住後,往四周掃了幾眼,天太熱了,即便是河邊樹蔭下,也要相隔很遠才能看見一個人。
司小年抓着齊然的手把長椅後的人拽到前面坐下,兩只手交疊着按在椅子上。
齊然幾次張嘴又合上,他想問司小年那句“沒有你,不會是任何人。”是什麽意思?
是……只喜歡他?
……只愛他?
……只有他?
這句話好像是有時間期限概念的吧?
是他想的那個期限嗎?
意思好像都一樣,但好像又不一樣。
齊然動了一下被司小年抓着按在椅子上的手,手掌翻轉握住司小年的手掌,指腹觸到司小年手背上一層冰涼的汗!從指甲邊緣的皮膚到手腕,現在他指腹能碰到的皮膚密布涼汗!
齊然心裏一抽,呼吸像被狠抓一把,非常疼!
他以為自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兒,霸總一回,承包了校園表白牆,找好哥們兒清除所有表白信息,就為了幹這麽一票大的。
結果……
齊然看着司小年側臉懊惱太久,司小年再木讷也感覺到了。
“給我點适應的時間,我沒事。”司小年轉頭對齊然笑笑。
齊然什麽都不想說了,他張開另一只胳膊:“抱一下。”如果抱一下不能治愈,那他就賠上這一輩子的抱抱吧。
司小年像個支撐許久還未倒下的行路人,所有看似堅韌的支撐,在這個懷抱前,薄脆如蟬翼。
齊然這個人,這一刻對他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那個看似靠上去非常舒服的肩窩,那條修長有力的右臂,那張挂着自責的臉,一雙眼睛裏的疼惜,最終讓他抛開了身後仿佛一直一直跟着他,死死盯着他的幾萬雙眼睛,摒棄耳畔所有嘈雜的竊竊私語、冗長的喋喋不休……
齊然收緊手臂,手在司小年後背來回摩挲,司小年後背的T恤被汗侵的發潮,發涼。額頭抵在他肩窩裏,動來動去的亂蹭,像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枕着熟睡。
最後,司小年鼻尖抵在他耳垂下,熱氣噴灑在脖頸皮膚上,比六月天午後的陽光還要熱。
只幾秒,司小年仰頭在齊然耳後親了一下,坐直後靠在椅背上,仰頭看樹葉間傾瀉而下的陽光,眯起眼,所有神情掩蓋在一雙眼皮下,與平常無意。
齊然大手擦過司小年額頭,抹掉又一層剛出的汗,他搓了搓手心。
“……喝猕猴桃汁嗎?”齊然的姿勢與司小年截然相反,他兩手按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面向地面。
“嗯,”司小年頭枕在椅背上轉頭垂眸看齊然,嘴角勾起的弧度英氣逼人,眼神有風雨過後的清澈,“加一份深井燒鵝。”
齊然沒擡頭,偏頭擡眼從下往上看司小年,他被司小年的笑和眼神,狠狠勾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接話:“我是不是應該繼續打擂臺賽,一周三頓燒鵝,不玩命都養不起你。”
司小年笑意更大,放在椅子上的手從齊然後腰鑽進t恤裏抓了一把:“吃完飯還要排練,你晚上要上自習嗎?”
“嗯?”
“陪我排練,晚上,不想回寝室。”
“啊?!”
勾人的笑一直在司小年臉上停留,他此刻的輕松是基于剛才從齊然肩窩處,脖頸處嗅到的氣味兒,齊然身上的味道讓他安心又踏實,像強心劑,回味起來又總會浮想聯翩,想着想着就拉不住腦內開始耍流氓。
再者,今天注定哪裏都要“熱鬧非常”,寝室也一樣,何必回去被圍觀。
“……哦,好!那,去吃飯,快!排練要多久?”齊然從長椅上蹦到地上,原地轉了一圈,激動的好像莫名其妙,又好像由來已久。
等的鳥都蔫了!
終于!
啊!!!!
司小年坐正,仰頭特意嘲弄齊然:“你那是什麽表情?”
齊然睜眼說瞎話爐火純青:“想吃,燒鵝!走不走?再不走到嘴的燒鵝都飛走了。”
司小年慢慢起身,餘光瞥見四周沒人,食指中指往齊然小腹一戳:“鳥哥,露餡了,你的鳥不怎麽聽話呀!”
齊然立刻給了一個“卧槽真的嗎?!”的震驚到不敢看自己的鳥的表情,先是往四周看了一遍,才低頭看自己。
哪兒他媽不聽話了!這不是好好的沉睡着嗎!
司小年已經走出幾米外,徒留齊然一個人原地觀鳥。
兩個人先去了Flower.coffee,司小年去看司大年,順便告訴司大年今晚學校有排練,不能過來看店了。
司大年并不像高冬梅和司進那樣反感和不理解司小年跳舞這件事,相反,“跳舞”是司小年自夏未申和焦磊事件後,做過的還算是有煙火味的事。
為了趕在用餐高峰前吃上晚飯,齊然叫了車,打車去也打算打車回,好像自從司小年說過“晚上不想回寝室”後,他做什麽都急的很。
出租車上,司小年算了算自己一個月的花銷。
他和司大年從小到大,如果要說司進和高冬梅沒缺過他們姐弟什麽,那非零花錢莫屬了。
萬幸他和司大年沒因此變成熊孩子。
而且從司大年開店以後,每個月也會給他一些零花錢。司小年實在算不出來自己這個“養不起”的學生,一個月能花多少錢,索性給司大年發了條信息。
【姐,我一個月花銷你算沒算過?】
【嗯,幹嘛?不是沒錢了吧,這才月初,你交女朋友了?】
司小年閉眼,心想真是自找的麻煩。
【沒交,沒算過一個月的花銷,好奇問問。】
【缺錢就說,媽前幾年每年往你卡裏存五萬,今年我還沒問過,我這還有些,用的話讓唐明給你轉。】唐明就是明哥。
司小年回了司大年的信息後,算了算,五萬刨除學費、住宿費、通訊費……最後平均到每個月,能支配的花銷不到三千。
三千就……養不起了?
話說,誰用一只鳥養了?
司小年想不明白吃的更多,烤鵝最大只沾着酸梅醬幾乎全進了他的肚子裏。
齊然:“……呃,再加半只嗎?”
司小年:“不用,明天再吃。”
齊然:“……”男朋友這麽能吃,會不會變大肚腩,油脂過剩會不會掉頭發、爆痘,最後……呃!
性感的小內雙一胖了會不會就變成一條縫?啊~~他的小內雙啊!他的高鼻梁啊!他的小蠻腰啊!
齊然伸手把燒鵝盤子端走:“以後一周只能吃三次,一三五,或者二四六,而且吃完要,要加大運動量。”可恥的又想歪了,操!
司小年嘬了一口食指的酸梅醬:“還我!”
齊然第一次看見司小年這麽任性樣子,好可愛,想推倒!
“不行,我沒吃幾塊,剩下歸我了,你吃菜心。”
司小年滿臉寫着“我他媽不高興了!”就那麽直勾勾的皺眉盯着齊然。
齊然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那啥,你想沒想過,這東西油脂高,你還要不要你的六塊腹肌了……噹啷!”
齊然還沒說完話,被司小年掀T恤下擺的動作,吓的手裏的盤子掉在桌上,趕緊伸手把司小年的下擺拽下去。
“你是不是欠|幹!”齊然咬牙瞪司小年。本來他倆進餐廳時,就有好幾個小姑娘盯着司小年看,找座位時,又特意坐的距離他門這桌很近。
“我的湯!”司小年趕緊把歪斜的盤子放正,燒鵝的湯汁灑了出來,“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誰?!”
“你。”
“誰掀衣服?”
“我。”
“所以是誰一驚一乍的?”
“你。”
“……”齊然蒙了,“你再掀一個試試?”
司小年抓着下擺又要掀,這個假動作實在太假,奈何齊然這會兒沒大腦,信以為真,兩手上來就按住他T恤下擺,他趁機夾起一個鵝腿叼在嘴裏。
齊然:“……”這點聰明勁兒都用來忽悠他了吧。
有人小聲驚呼,齊然威懾力十足的往四周掃了一眼。他拿開按在司小年小腹上的手,這個動作咋看回放咋像耍流氓。
“司小年你要是變成大肚腩,地中海,大象腿,一臉油膩,我就不要你了!”威脅恐吓的話一出口,吓的齊然自己先一哆嗦。
司小年聽完邊啃肉邊笑:“SXNWAN,哪個背信棄義的王八蛋說的,那會兒被霸總魂穿了是吧。”
生活處處都他媽是坑!
齊然煩死了,說不過氣的去結賬,好不容易放了一次狠話,說完還吓自己夠嗆。
兩人打車回學校,直奔成山大學體育館,校園文化節在體育館舉辦,五月開始就有社團和各個系推送的節目開始走場排練。
“我定了酒店,在俱樂部附近,司小年,你就等着挨收拾吧。”齊然邊走邊嘟哝,吃飯時候被怼了,不爽了一路。
“好。”司小年笑着回了一個字。
齊然莫名感覺耳根熱,看了司小年一眼趕緊別開目光。
“走這邊兒。”司小年拽了一把齊然,他倆走的校園中軸路,人多,剛從西門進來他倆就成了移動的公共觀賞點。
“嗯?”齊然擡眸,剛好跟迎面走來的兩對兒情侶好奇的目光對上。
他第一次因為這種目光惱怒,表情瞬間冰冷,一記眼刀甩過去。
體育館裏剛出來一波排練完的人,經過他倆身邊時,跟排着隊參觀他倆似的,有人輕飄飄的瞅上一眼,有人則是肆無忌憚的從頭瞅到腳。
白看不給錢,哥們兒過分了吧!
齊然發現“觀賞”他倆的人多了,他反而沒什麽氣了,瞪也瞪不完,而且他發現司小年完全無視這些人,全程交流和眼神只在他一個人身上。
很強大了。
河邊長椅上,那個因為抗拒和懼怕到出白毛汗的人,好像不是司小年一樣。
只能說,在他不認識司小年的這些年,這個人有他不認識的很多面。
比如現在,同樣作為內心無法平靜的他,做不到完全無視。
司小年去後臺做準備工作,齊然一個人坐在觀衆看臺上等着。
他現在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下午那一出鬧劇過後,他沒經過深思熟慮的舉動,把他和司小年推到了話題的最頂端。
而始作俑者并沒有怎樣。
準備工作就緒,音樂放出,是又燃又勁爆的《中槍舞》。
司小年第一個邁上舞臺,目中無人且痞氣的托着一把綠色的椅子,身後跟着的八個人是司小年一直以來出場的标配——男團八人。
九個人身後,呼啦啦跟出來幾十人。
齊然兩只眼睛盯着司小年,看他從上場後氣場全開,再到舞臺正中坐在綠椅子上,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司小年兩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兩條腿大拉拉的敞開着,一只腳立起踩在椅子腿上,頭微仰,眼眸半阖,嘴角微勾,笑意淺淡狂妄,神情倨傲、不屑一顧,簡直就是一個睥睨蝼蟻衆生的表情。
“咔嚓咔嚓,噹!咔嚓咔嚓,噹!……”
槍聲響起的瞬間,司小年以及其餘42人,從睥睨蝼蟻衆生的倨傲神态,瞬間轉變成霸道強悍的威嚴持槍姿勢。接着做出标準專業的給手中槍上膛、瞄準、射擊等一連串的連貫動作。
帥的一逼!匪氣沖天!
手中無槍勝有槍。
四十三人整齊劃一。
領舞更是氣勢逼人“豔壓”所有人。
随後的所有動作都圍繞着一把椅子進行。
司小年的男團九人是唯九個離開椅子的人,男團九人圍着椅子做了一系列韻律感極強的機械舞動作,九個人再回到椅子前面,右腿狂野的踩到椅面上
九個人有着相似的身高,論腿長還是領舞司小年略勝一籌。
精瘦的腰肢,力量感十足,狂野中揮灑出性感,讓看的人熱血沸騰。
齊然被司小年帥炸天的整套動作搞的腿軟,口幹舌燥,往司小年大拉拉敞開的褲裆上瞅了一眼,頓時覺得鼻腔火熱到幹裂。
《中槍舞》是節選音樂僅有兩分鐘,因為這段舞蹈是120人大型舞蹈的前半段,後半段還要加入77人,一共是120人,跳的是《Dura》。
四十三人的《中槍舞》只完整的跳了一遍,之後都是司小年拿着擴音喇叭在糾正、指到,一遍一遍的重複、解析動作,偶爾演示一遍某個難做的動作。
宿舍十點熄燈,九點半排練結束,一群男生一結束呼啦啦往外走。
齊然從看臺上下來,直奔正在收起擴音喇叭的司小年。
比齊然還要快一步到司小年身邊的是莫名和代東郎。
看見這倆人,齊然心想,這注定是一個要開房的夜晚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二更】24:00
先放出來,稍後二更跟大家解釋一下,這兩天為什麽斷更,實在抱歉!
☆、新手上路
齊然看見代東郎,表情瞬間變的兇狠起來,事情發展到現在,怎麽說都有代東郎一份“功勞”,并且功不可沒。代東郎身邊的男生,齊然記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