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回合僅剩十幾秒,肥超艱難爬起來,剛站直再次摔倒
很遠很偏的一個地方。
補辦結婚證再離婚?是沒結婚還是……
齊然覺得他現在特別需要司小年。
一個小時後,齊然被出門去魚塘的爺爺踢了一腳。
“臭小子沒你床啊!在樓梯上睡!”
齊然茫然的擡頭,大高個窩在樓梯上,憋了一胸腔的悶氣,一擡頭悶氣洶湧而出,他甚至能看見自己吐出的大團大團的氣,是灰色的。
“進屋睡去!下午沒事,來魚塘電魚。”爺爺扛着魚竿走了。
齊然回屋,他那屋的門開着,他爸在床上躺着睡着了,面對門口,臉上非常平靜。這麽多年,再大的事兒,也沒讓二十幾歲就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暴躁起來。
他沒陪他爸一起度過失去行走能力後痛苦掙紮的那段時期,他出生時,這個家已經風平浪靜了,看似非常完整。
待他懂事起,他就跟着爺爺奶奶。
而他媽更像是他爸的專屬“家政阿姨”,一個跟這個家庭沒有感情糾葛的外人。
齊然取了司小年家的鑰匙,去了隔壁,坐在司小年床邊刷了一下午的貝殼。
一個動作重複一下午,讓他的胳膊和大腦成功僵硬了。
一大袋子貝殼全部刷完,一個一個擺在地上晾幹,擺了滿滿一屋子,一地的貝殼泛着蒙蒙藍光。
看着這些發光的貝殼,齊然心情好了些。
這個想法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就冒出來過——制造熒光海岸的效果。那時候只是想想而已,現在做起來才知道工程有多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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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要和司小年去看會發光的貝殼。
貝殼晾幹時,齊然回他家看了看他爸。他爸除了不能正常行走,其它很多事都能自理,有他沒他,爺爺在不在家都一樣。
陪着聊了會兒天,齊然又回了司小年家,貝殼已經晾幹,裝進大袋子裏,放進電動汽車後座,又去拿了昨晚在漁具商點買的東西,他開車往南縣方向去了。
齊然選的地方,是上次他和司小年吃燒烤的大礁石岸邊。
大礁石背風,帳篷搭起來面朝大海,背靠大礁石。
而且這個位置正好在南縣和蔬菜村之間,距離哪裏都不會太近,有人經過,就算是好奇也只會略作停留。
更何況,晚上很少有人從這條路上經過。
把所有大大小小的貝殼沿海邊分散放好,擺放貝殼距離海水有一段距離,憑借二十年在居住海邊的經驗,齊然算好這段距離,就算海水漲潮,也不會帶走他可愛的小貝殼、大貝殼。
彎腰、起身,彎腰、起身……又是一個不停重複的動作,全部貝殼擺完,天已經黑了。
腰有點酸,腿又脹又疼。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不停的彎腰大頭沖下的姿勢,讓腦袋也隐隐發脹。
天慢慢暗下來後,散在沙灘上的貝殼開始泛起熒熒藍光,不規則散布的形态,在沙灘上拖出一條蜿蜒曲折的淡藍色光帶,以大礁石為中點向兩遍分布蔓延。
天越暗,熒光藍色越亮,配着昏暗中漫上沙灘的細白泡沫看,非常美。
齊然仰頭看天,天氣也非産給力,晴天沒有雲,星星像随手灑落的一樣,聚堆的亮着。
心情漸漸好起來,他起身去搭帳篷。
搭帳篷時,電話響了。
“喂,爺爺問你回來吃飯嗎?”司小年在電話那頭問。
“馬上回去,你少吃點,晚上我們露營。”齊然心情好了,語氣也輕快不少。
“嗯?!”
“司小年,送你一個熒光海岸要不要?”
齊然聽見電話裏,他爺爺和他爸在說話,司小年估計正在思考什麽是熒光海岸,過了好一會兒才略帶笑意的“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給貝殼刷熒光色,這事兒我幹過,一點都不容易,但效果很好。PS:只刷了一個就放棄了!
今天短小,嘻嘻!
明天加肥哦。
☆、只喜歡你
開着電動小汽車到家時,飯菜已經上桌,司小年陪齊然爸爸在前院兒下象棋。
齊然推門的手一頓,因為司小年扭頭瞅了他一眼,只是一瞥就收回目光,畢竟他爸坐在輪椅上盯着象棋盤,正摩挲下巴,作勢要殺司小年個片甲不留。
齊然看見司小年眼角微不可察的帶了點笑意。
下象棋的倆個人,似乎都沒打算搭理他,齊然從司小年身後經過,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司小年沒說話,他爸倒是先說話了。
“跑哪兒去了?你爺爺沒你指揮,都不知道要做紅燒魚還是糖醋魚?”齊然爸爸專注的盯着棋盤說。
齊然後退一步,手掌壓在司小年肩頭一按問:“你想吃什麽?”
司小年擡頭又瞥齊然一眼,嘴角一抽,心想,這只鳥能不搞事麽!
齊然從司小年一個眼神裏,曲流拐彎并心領神會的感知到了司小年想吃哪種口味,轉身進屋對廚房喊:“爺爺,魚要糖醋的!”
“臭小子!剛調好紅燒的汁,浪費我的調味料!糖醋糖醋!”爺爺在廚房拔高嗓門應了。
齊然去洗澡,又換了衣服,找了一圈司小年洗澡換下來的衣褲也沒找到,于是去前院問。
“司小年我洗衣服,你換下來的衣服呢?”他語氣的自然,任誰聽了都不會多想,除了瞎緊張的司小年。
司小年握緊手裏的象棋,心想你就不能閉嘴!
“我,放包裏了,帶回去洗……”
齊然爸爸打斷司小年的話,沖撐着門框的齊然一揮手:“包裏呢!別打擾我們下棋,邊兒去!”然後又擡眼皮跟司小年說:“甭跟他客氣。”
齊然想翻白眼,他爸是誰陪他消磨時間,誰就是他親兒子。
打開司小年背包,一個透明密封袋放在最上面,裝着司小年換下來的T恤、速幹運動褲、襪子和……內褲。
齊然努力崩住嘴角不上翹,CK純黑四角款,褲腰寬邊是金色的配上LOGO字母,……悶騷的不算很明顯。
齊然按耐住想去問司小年“內褲是手洗還是機洗”的強烈沖動。大腦裏只顧着瞎突突突,等洗衣機滾筒開始轉動,發現已經晚了,他倆的T恤、褲子、襪子、內褲一股腦都塞進去了。
……此時正在滾筒裏,你壓着我,我壓着你……是衣服不是人!
“啪!”齊然擡手捂眼,自從他把帳篷搭好,把雙人睡袋拿出來後,大腦裏就沒其它事了,大腦裏的機關槍從海邊突突到家,突突了一路,到現在都沒停止過。
爺爺在廚房喊:“臭小子!瞅着它發功呢?過來端菜!”
齊然吸了口空氣裏的糖醋味兒緩了緩神兒,抹了把臉,轉身去廚房端菜。
兩盤棋下完,兩人殺了個平手。司小年推着齊然爸爸往餐桌旁走,齊然爸爸還在興致盎然的給自己複盤,該這麽走,不該那麽走,不該先吃象,先跳了你的馬,再拱了你的車……
司小年一直應着,偶爾給句建議,很快齊然這個原本就沒插手養過的兒子被司小年成功篡了位。
四個人圍坐,爺爺又張羅喝酒,這次喝的是度數小的自家釀酒,果子酒,酒精度數類似RIO。
齊然拿果子酒當水喝,司小年卻只能當酒喝。
飯桌上人一多,齊然爺爺就愛講齊然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兒。
司小年喝暈乎了,不說話只是聽着笑。
齊然和牛格再加一個周正,三個人小時候就是一個鬼子兵團,三個鬼子走過路過的地兒,什麽雞、鴨、鵝、狗、牛、馬、羊都得給他們仨吓傻了,追瘸了,毛薅光了,碰見流鼻涕的小屁孩兒、長的歪瓜裂棗的小男孩兒圍追堵截的收人家保護費,看見漂亮水靈的小姑娘順手摸一把還不算,還得敲鑼打鼓清除路障的給人送回家……
司小年心想,那齊然是咋彎的?
齊然制止不了爺爺抖自己黑料,也不想聽自己小時候幹的缺德事兒,起身去後院兒晾衣服。
司小年偶爾擡頭瞥一眼後院,不知道第幾眼,突然看見齊然抖開了他金邊兒內褲!
司小年聽見自己喝進肚子裏的酒頓時“嘩嘩嘩~~~”的全湧到了頭上,脹的一張臉通紅。
正在司小年臉燙的快燒着的時候,齊然爸爸在一旁又加了一把火。
“小年,你跟齊然在學校常見面嗎?”齊然爸爸給司小年夾了一塊魚。
“不常見,一周見不上兩面。”他說的是實話,但說出來心虛,所以眼神有些閃躲。
“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齊然爸爸看着司小年問。
齊然爺爺也停下筷子,端着小酒杯同樣看着司小年。
司小年所有感官像被一只手猛地攥了一下又很快松開一樣,突然的緊張,再松開,後背立刻出了一層汗。
“不知道,我沒……”
“問他幹嘛?問我呀!”齊然從後門走進屋,他要比司小年平靜許多,還是平時那副樣子。
“臭小子!問你,你老實說嘛?!”老頭兒在齊然坐下後掴了齊然後背一巴掌。
“說啊!不就是處對象了嗎,我對象長的特好看,特優秀,有什麽不能說的。”齊然給自己到了滿杯酒,豪爽的一飲而盡。
司小年:“……”瞠目結舌又心如擂鼓,努力克制心髒狂跳,眼神總是無意識地看向齊然。
齊然爸爸和爺爺同樣吃驚的看向齊然。
沒人想到齊然這麽爽快利落的承認自己“處對象了”!
老頭兒最先反應過來,笑聲爽朗又洪亮一直拍着齊然肩頭:“好小子!”終于不是臭小子了,“好小子!什麽時候領回來讓爺爺瞧瞧?”
齊然爸爸臉上依舊淡定,神情依舊平靜,不易察覺的眼底似乎有東西在流轉。
司小年舔了下有些發麻的唇,挑眉看齊然笑的晦澀。
齊然:“額~~~~~~那我要問問他,願不願意。”
“哈哈哈……我大孫子都快娶媳婦了,這日子過的真快呀!”老頭兒一高興又喝了幾杯。
吃到最後,司小年有些發怔,不知情的兩人只以為他醉了。
齊然在對面一直想,他是不是魯莽了。司小年心裏有疙瘩,解開太難,碰一下這人都要瑟縮一陣。
收拾桌子,洗碗,全程下來,司小年和齊然零交流。
齊然更忐忑了。
開車從家裏走,齊然爺爺和爸爸從來不過多的管束齊然,只問了句回不回,什麽時候回。
車子往南縣方向開,海風從四個敞開的車窗灌進來,一天的熱氣還未散盡,海風裏溫涼的感覺讓人舒适。
司小年被減震功能幾乎為零的電動車颠的迷迷糊糊,吃飯時留下的怔忡還有餘溫,他終究是沒有想象的那麽勇敢。
如果讓他去跟他爸媽說“我處對象了”,先不提對象性別男女問題,單單就“已經有對象”這個問題,他感覺開口是個難題。他實在不想面對司進和高冬梅無休無止的纏問和争吵。
所以,他敬明哥是條漢子!被高冬梅和司進嫌棄了這麽多年,依舊對司大年不離不棄。
其實……他最不想面對的人是他姐,司大年當年同樣經歷了夏未申和焦磊的事。
“看。”齊然伸手推了一下似乎昏昏欲睡的司小年。
司小年坐直後,順着齊然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眨了眨眼。
做夢了?!
“熒光海岸?”司小年被突然映入眼簾的場景驚到了,這是齊然電話裏說的,送他的……熒光海岸?
沙灘上,熒熒藍光,斑斑點點。散布的熒藍光點,沿着沙灘蜿蜒曲折蔓延向遠方。眼前的沙灘是會發光的淡藍色,海水爬上沙灘留下乳白色的泡沫,慢慢靠近藍光的乳白泡沫也被暈染了一層淡淡的藍色。乳白色,淡藍色,熒光藍,再到與黑暗融入一體深藍色。
此時的沙灘是一個會發光的漸變體。
司小年覺得自己醉大發了,這幻覺産生的毫無科學依據。
車子順着小路往下開,然後停在大礁石旁。
齊然開門把看着沙灘發愣的司小年從車上牽下來。
“熒光海岸,送給你的,司小年。”
“啊。……啊?”司小年剛往前邁了一步,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沒松開,手臂被拉長到最大限度,反應過來後司小年轉回頭看齊然。
齊然的五官在熒光下立體的格外深邃,平時看起來有些冷硬的線條,也變的柔和。眼裏有期待,目光有些忐忑。
司小年不再急着去看是什麽東西在沙灘上發光,什麽東西讓一片野沙灘變的如此美輪美奂。
他轉身向齊然跑了一步,抱住人吻了上去。
兩人靠在車身上接吻,司小年開始還挺專注于接吻,但餘光裏或大或小的藍色熒光,一直在破壞他的專注力。
齊然抹掉司小年嘴角的水漬,說:“去看看。”
“熒光燈?”熒光燈要用電,司小年又猜:“熒光棒?”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齊然拉着司小年轉過大礁石,來到大礁石面朝海的那側,一頂帳篷闖進兩人視線,帳篷外挂着一盞同樣發藍光的燈。
吃飯時殘留的心悸和怔忡徹底散了,司小年笑着走過去扒拉一下帳篷外一米高的竹竿上挑着的燈。
他回頭看齊然笑:“太可愛了。”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誇帳篷燈還是誇齊然。
齊然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耳朵,笑的傻兮兮的。
帳篷前圍着一圈發光體,成半圓形,像圈了一片小小的獨屬于他倆的領地一樣。
司小年蹲下後,才看清發光的不是熒光棒,是貝殼。
貝殼會發光?
所有的,會發光的,都是貝殼?
司小年仰頭看頭頂的齊然,問:“貝殼?都是嗎?”
“嗯,會發光的貝殼了解一下。”齊然蹲下手指點在貝殼上,見司小年伸着手沒碰貝殼,他抓過司小年的手,摸過貝殼表面。
貝殼都是口沖下放在沙灘上,尖頭沖上,表面有光滑的,有粗糙到紮手的,小的貝殼拇指大小,大的貝殼足有兩個拳頭那麽大。
司小年起身,從會發光的貝殼中走過,他在前面走,能聽見齊然在他身後跟着。他低頭,散發着熒熒藍光的貝殼就在腳邊。
擡頭星空璀璨,低頭熒光點點。
司小年第一次體會到心髒膨脹的感覺。
“齊然,”他轉身叫了聲,齊然定定的看着他,“我,……可能不會跟家裏講。”
齊然好像沒聽明白,又好像思考衡量了很久,他看着司小年的眼神始終沒變,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熒光全部映在他眼裏,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嗯”了一聲。
司小年向前一步,他想為自私的行為辯解,想把自私的來龍去脈講個明明白白。
但話已經出口,他就是自私的人。
可他又希望多少辯解都抵不過一句告白。
“我喜歡你,……只喜歡你,行嗎?”司小年還是努力挽救了一下。
齊然嘴角的笑正在慢慢淡下去,就快消失,聽見這句話,嘴角又慢慢勾起。
“從現在開始?”齊然問。
“不是,很早。”司小年看着他說。
“到什麽時候結束?”齊然的惡劣因子又開始作祟。
“不知道,……你不喜歡我為止。”司小年目光有一瞬的茫然。
“之前為什麽不說?”齊然清晰記得司小年從來沒說過喜歡他,而他說了三次了。三次!瑪德!
“之前不确定……”
“不确定喜不喜歡我?!”齊然震驚了!整只鳥都不好了。轉身要走,但是轉了一半兒,發現自己根本不想丢下司小年就走。
“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司小年抓住齊然手腕。
齊然深吸一口氣,心想,白瞎他的熒光海岸了!司小年太欠收拾了!
“之前,不是不确定,是沒什麽把握能……你知道吧?”司小年說着說着突然發現有些難以啓齒。
齊然突然就暴躁了:“我他媽知道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不是特意卡在這兒,是怕晚太久,你們就不愛我了。
今天忙的四爪要離地飛起來了。
第二更暫定24:00,這段多晚都會寫完,大家可以明早再來看。
☆、可愛的小零
“不确定,能不能頂得住家裏的壓力,夏未申就是一例……”兩個家庭頃刻間七零八落,黑發送黑發,黑發一夜間再變白發。
司小年松開齊然手腕,就地坐下,發光的貝殼觸手可得,他拿過一個捧在手裏,仰頭看齊然。
齊然原地轉了一圈,像個焦躁的追着尾巴轉圈的小狗一樣。聽見這句話驀地怔住,垂眸看司小年,他眼裏裝着整個熒光海岸。
兩個人,一座一站,仰視與俯視,司小年眼裏盛滿璀璨星光,齊然眼裏綴着熒光點點。
許久,齊然盤腿跟司小年膝蓋碰着膝蓋坐到對面,拉過他捧着熒光貝殼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兩只手一起捧着一個拳頭大的熒光貝殼。
司小年見人冷靜下來,于是接着說。
“……沒把握,你做不做……零。”
“我做什麽?”齊然一下沒聽懂,皺眉問。
“零。”司小年食指拇指圈起來做了個零的形狀,沒好意思在往“零”形裏放進去一根手指,“你不是對吧?……我是1。”
齊然慢慢給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必須不是呀!
他震驚的一直張着嘴看司小年:“……不是誰漂亮誰是……那啥嗎?”所以他費了半天勁兒才追到手,結果搞得自己菊花不保?!
幸好沙灘光源不夠亮,否則兩張大紅臉無所遁形。
“你漂亮,你在我眼裏最漂亮。”司小年脫口而出,這話說得跟騙傻子玩似的。
“……靠!”傻子因為對面的1如此不要臉,又一次震驚了。
兩個1在一起是沒有幸福可言的!齊然大腦裏不知怎麽的就飄過這句話,而且處于霸屏模式。
這個問題非常棘手。
現在“文鬥”解決不了,那以後就只能靠“武鬥”解決了。
異常嚴峻的問題橫亘在兩個純1面前,兩人面面相觑,尴尬的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剛談戀愛兩天的人,突然扯到性福生活上來了。
按理說,都是成年人了,且都成年兩年了,但面對面坦誠的說出來,還是非常尬的。
畢竟,都不是多臭不要臉的人。
“……就,沒什麽辦法,解決嗎?”齊然磕巴的比專業磕巴還溜。
司小年清了清嗓子剛才已經不要臉的誇了齊然一次,撕破臉皮今天這事兒也得說開了。
“撸到天荒地老。”除了可能出現感情隐患,其實挺健康環保。
齊然聽的鳥疼,抽了下眼角,突然又想到剛才司小年跟他表白了。
“你說‘喜歡我’,司小年!你套路我!”齊然現在明白過來了,司小年這是肯定他能做……靠!
這他媽是真的想日|鳥啊!
司小年鄭重其事的點頭,又重複一遍:“只喜歡你。”
齊然這會兒心花怒放都放不起來了,心髒被塑封似的透不過氣的郁悶。
再也不想愛了,說好的長的漂亮的都是受呢?!都他媽是騙人的!
“司小年,你老實回答我,我要是不給你上,你是不是就沒打算‘喜歡我’,更別說‘只喜歡’,你是不是連說都不會說?”
這不是一個送分題,是送了一個坑。
司小年沒多想,他知道他還是會喜歡齊然,但應該不會說了,說了也只是給兩人徒增煩惱。
昨晚齊然跨坐他身上,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多重要。
他倆總不能一人一個飛機杯,就這麽……過一輩子吧。
就跟倆零湊一起一樣,除了取個暖,能幹啥!
司小年默默拿出手機打開網購APP,心想,要不撸到天荒地老試試?
齊然憤怒又茫然的問:“你幹嘛?”
司小年一本正經又淡定的說:“買飛機杯。”
齊然:“……”啥?!!!
齊然一把搶過司小年手機揣進自己兜裏。
他手指戳着司小年鼻尖咬牙切齒:“司小年你就仗着我喜歡你,你丫還說慣着我!狗屁!你他媽就沒想過我這樣的躺下面嘤嘤嘤,你敢看嗎?!!”
司小年立刻回答:“敢!……挺,性感啊。”他稍微想了一下,那畫面太美……他流口水了。
齊然蒙了,沒想到敵人這麽不要臉,不怕敵人難攻克,就怕敵人不要臉。
“卧!槽!司小年,我他媽今天不收拾你一頓狠的,你就不知道哥的鳥多威猛!”齊然猛地彈起身,撲倒司小年就拽褲子。
司小年也不是沒抓過威猛的鳥,鳥哥的鳥名號名不虛傳,他已經親自證實過了。
手裏的熒光貝殼掉在沙灘上,滾出去一段距離,被沖上岸的海水帶進了海裏。
司小年抓住齊然脫衣服的手,指着海水上漂浮的熒光貝殼說:“沖走了,快拿回來!”
齊然扭過頭一瞅,沒動,伸手指着貝殼嚴肅的說:“我他媽對貝殼發誓,我能為你當0.5,你敢麽司小年?!”
這話響當當,又心酸,幾分鐘裏一個堅|挺的純1為愛把自己掰成了0.5,可歌可泣的壯舉。
司小年眼瞅他的熒光貝殼越漂越遠,心疼,不是送他的麽?
狗日的鳥!
操!連自己都罵了。
“你能不能別這麽不當不正的,就不能直接當個可愛的小零。”司小年轉頭瞪齊然。
“可愛的小零”這個形容詞,讓齊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愛個毛!還有,他哪裏小?!
齊然氣的下嘴咬在司小年鼻尖上,含糊不清的說:“你就得寸進尺吧!”
司小年被咬的痛哼吸氣,掀翻齊然,翻身騎在齊然身上,擡手抽在他兩胳膊上。
“啪!啪!”兩巴掌抽的特別響,給齊然抽蒙了。
司小年揉着鼻子沒出聲,看齊然從憤怒到委屈,再到憋屈的悶不吭聲。
司小年起身下去,屈膝坐在齊然一旁眯眼望向海面,他的熒光貝殼快看不見了。
齊然兩手枕在腦後看星星。
“……我試試,”司小年聲音缥缈的說,“就算最後你不答應,我還是喜歡你,已經喜歡了,最多不說。”
齊然“嘁”了一聲:“真憋的住。”
“我們這算不算浪費資源?”司小年開玩笑的說。
兩個純1,非要湊一塊,最後硬掰成0.5。
“你還想資源共享不成?”齊然一個打挺坐起來,挪到司小年側身張開胳膊抱住人晃了晃。
“司小年你給我老實點,有我沒他們!我下了被|日的決心,決定給你嘤嘤嘤一個,你能不能長點心。”
“嗯,我也下了被鳥|日的決心,不知道我能不能嘤出來。”
這畫面……
簡直了!
司小年面朝大海,齊然坐在他身側,下巴墊在他肩上,看着司小年的側臉。
忽然,他餘光瞥見大路上,有一點與熒藍光格格不入的橘紅色火光跳動着在他視線裏走遠。
他慢慢轉頭,視線鎖住那點微弱的火星,煙頭?
目測高度,應該是一個人叼着煙走過去了。
這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從南縣步行回來?
齊然心頭一跳,不可能是從南縣步行回來的人,這麽遠的距離走回來不現實。
那就只能是從蔬菜村走來的人!
蔬菜村現在僅有的二十戶人家,除了一家農家樂是年輕人開的,其餘十幾戶都像他爺爺一樣,是退休養老的老年人。
他爺爺很少抽煙,更愛喝茶,手把紫砂壺不離手。
但他爺爺并不是不會抽煙,勁兒大的旱煙也會抽兩口。
是誰?
齊然膽兒肥的希望是他爺爺,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又後怕。怕是他爺爺,生活會天翻地覆。好像又不會,他爺爺除了罵他一句“臭小子”就沒說過更狠的話,更別提跟他動手。
他跟劉勝打架打到拘留進局子,他爺爺也只是皺着眉把他保釋出來。
他忽然能明白司小年為什麽不想跟家裏坦白。
一句話就能讓原本的生活雞飛狗跳。
“看什麽呢?”司小年轉頭看見齊然瞅着大路的方向發怔,他捏着齊然下巴親了口。
齊然閉眼拿唇蹭了蹭司小年的唇:“想你,給你洗了一條金邊兒內褲,現在穿的是什麽顏色的?”
經過剛才的讨論,司小年也不覺得有多不好意思了,但耳朵還是有些燒的慌。
他抿唇笑的肩顫:“紅色。”
齊然手指勾起他褲腰看:“紅色?本命年,不對呀,咱倆同一年。”
司小年抽出他的手說:“辟邪,防搞事的妖精作妖。”
齊然起身拽起司小年往帳篷裏走:“看你能不能防得住本方丈!”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晚安!
5月24日沒有更新,抱歉!
今天又忙又亂的沒時間碼字,有時間一定補上今天的,晚安咯!
☆、人海啊
帳篷外一米高的竹竿上挑着照明燈,燈光一半照在帳篷裏,帳篷上映着兩個胡鬧的人的剪影。
“你不讓我練手,我得技術渣一輩子,你講點理司小年!”帳篷裏,齊然一直被司小年阻撓,手一直沒摸到正地兒,鳥炸毛,怒了!
“拿你自己的練!滾!”司小年沒齊然重,掀了幾次齊然後,力量懸殊就看出來了。
齊然騎着人解運動褲的繩:“我特麽撸自己撸這麽多年了,要能練出來,早練出來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必須你的,來來來!”
帳篷的剪影上,被騎的人頂了一下跨:“要不你別練手了,練口吧。”司小年笑着說。
齊然一張臉騰的一下着了。發展太迅速,根本招架不住!
司小年頭頂對着帳篷門口,他仰頭剛好能看見漫天星鬥,在向後仰頭就是齊然送他的熒光海岸。如果他倆這會兒就開始幹點什麽,最快也得半小時才能完事兒,就齊然這個開閘收不住的勁頭,怎麽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他屈膝用膝蓋碰了碰齊然的後腰,頂的齊然往前一颠。
“幹嘛?”齊然終于在“練口”的想入非非中醒過神兒。
“出去走走。”司小年又拿另一個膝蓋撞了齊然後腰一下,齊然順勢又是往前一颠。
司小年喜歡齊然這個一颠一颠的動作,齊然也反應過來,擡手抽了他一下。
“過瘾呢是吧,賊有成就感是吧,我他媽要是自己動,信不信我一屁股做廢你!”齊然挪着屁股真的不輕不重坐了一下。
司小年一只胳膊搭在額頭,擋住頭頂傾瀉而下的燈光,笑的意味不明:“鳥哥知道的不少啊。”
齊然“噗”的一下壓實了趴下,伸舌尖舔了一下司小年鼻尖。
“唬誰呢!你颠的色|情,還不許我多想?”
“貝殼被海水沖走了,我還沒跟你算賬,下來,我要去巡視我的熒光海岸。”
兩人鑽出帳篷,從熒光貝殼中間穿過,沿着海邊慢慢走,時不時躲開漫上岸的海水。
司小年彎腰撿了幾個特別小的貝殼拿在手裏:“這麽多貝殼,買的?”
“不是,距離海邊這麽近,大的是打漁船給的,小的是撿的,還有一些是游泳時候摸的。”
“攢多久了?”
“多久啊?”齊然仰頭望天想了想,“不記得了,每次撿到貝殼,或者從漁船上拿到貝殼,都會放到床底下,每年放一些,……後來滿屋子腥味,就拿去洗刷,晾幹,又裝回袋子裏,每年都要拿出來擺一擺,今年總算用上了。”
司小年笑笑,牽起齊然的手揣進自己運動褲兜裏。
“……以前每次見焦磊送夏未申禮物或者夏未申送焦磊禮物,我都有些嫉妒,更多是羨慕,總覺得單身狗的狗糧都喂我一個人嘴裏了,後來又想,等我也撒狗糧的時候,一定一次性撐死他倆……”
司小年每次幸福的過往,總有“他們”的烙印,他不是非要強迫自己想起“他們”,那種感覺盤旋心中已久,就算人不在,感覺卻還在。
就像某一天經過某條街道,聽見某一首歌,嘗到某一種許久未嘗到的老味道,種種經歷會牽動他記憶深處埋藏已久的感覺。
所以,才會有“曾經”這個詞。
曾經我們仨來過這裏。
曾經我們仨聽過這首歌。
曾經他們相愛過,如此熱烈……
曾經的時光美好到未來某一天想起來,他還會嘴角帶笑的品味一番。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司小年心動卻又彷徨,美好的東西往往易碎。
他是故事的見證者,焦磊是最後彌留的那個,另外一個變成了漫天星鬥中的一個。
齊然驀地反手抓緊司小年的手,力氣用的齊大,他這兩天聽多了“夏未申和焦磊”,有些後知後覺的怕摻雜在情緒裏。
“行!狗糧誰想吃,我管夠!”齊然轉身抱住司小年,兩手在他背部從上向下順,像安撫又像占便宜,因為手停在腰窩處會不輕不重捏上一把。
兩人相擁靜立許久。
“信我嗎?”齊然忽然問。
愛情使人盲目,所以司小年沒問“信什麽?”就盲目的點了下頭,又拿下巴親昵的嗑在齊然肩窩裏。
“我和你,是夏未申和焦磊的番外。”齊然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生怕司小年沒聽到哪個字整句話都毀了。
“番外知道嗎?小說裏不都有甜度膩死人的番外嗎?”他加重強調的語氣,“我和你是‘他倆’的未完待續,是‘他倆’的以後,是‘他倆’沒走到的未來……”
司小年聽着聽着眼眶就潤了,鼻腔止不住的噴出一聲難以言喻的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