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
第二天。
整天的課,我都心不在焉,一點也聽不進去。
我咬牙切齒在心裏狠狠的詛咒道,“秦琪燕,你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上天啊!請賜給秦琪燕一個小三吧,我相信這樣她會更加幸福”。
平靜的表情下,滾燙的心正在沸騰,我裝作若無其事,那個境界,真是出神入化了。
天黑了,學校附近的小商小販,如雨後竹筍般都冒出來了。
裝是一種态度,人人都會,有些人不屑罷了,但裝的了一時,裝不了一世。或孤單寂寞時,或委屈受傷時,人最容易想起朋友。我該找誰傾訴呢?他,我的一個高中同學,也在江城大學讀書,身長七尺,寬額大臉,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口碑好。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潘帥,人如其名,這小子長的很潇灑。我們平常都沒怎麽聯系,這會,我撥通了他的號碼。
“喂!向北啊,有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
“能出來下嗎?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等你”,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十分鐘後,潘帥出現了。
潘帥比原來成熟了許多,見到他,我感到特別親切。潘帥是個明眼人,他的性格和我的性格有着很大程度的相似,只不過,他更顯外向,有什麽話都放嘴上說了。潘帥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學,大學裏,我們不是同一個專業,我讀的廣設專業,他讀的英語專業。他對英語情有獨鐘,在高中時,不論試卷難易,他每次英語考試都能得130多分,最好的一次,還得了149分,那次可是八校聯考,全校130分以上的都沒幾個,可想而知,他的英語成績是相當的可好。英語是他的得意之舉,我經常拿這個跟他開刷,他每次都是樂呵呵的,不過我也确實欣賞他的英語水準,他小子就是那塊料,換作我,就不合适了。
幾句家常過後,我直奔主題,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有男朋友應該早點說啊,幹嘛一直悶着,現在倒好,害我傷心一場,真是氣死人了”,我抱怨道。
“哈哈,人家幹嘛要說啊,是你沒去調查啊”,潘帥笑道。
“笑個什麽啊,難道不是嗎?”,我道。
“我說你太天真了不假,這不能怪別人啊”,潘帥道。
“我就怪她了怎麽樣,現在心還痛,好煩啊”,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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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帥面前,我的小心眼和蠻不講理表現的淋漓盡致,可潘帥并不介意,“朋友就是把你看穿了還喜歡你的人”,潘帥和我之間有種很強的默契感,我們很容易溝通,他再次開解我道。
“你喜歡人家是你的事,人家喜不喜歡你是人家的事,這是兩碼事啊。你喜歡別人,別人為什麽非要喜歡你啊”。
“你是說我自作多情了”,我道。
“是啊,你一直都很自作多情嘛,爺還不了解你,SB”,潘帥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
聽到“SB”兩字,頓時,我火冒三丈。
“我靠,**什麽意思,你不至于這麽損我吧”,我打算扭頭就走。
潘帥一把拉住我,勸說我道:不至于生氣吧,我開個玩笑啊。
“我哪有生氣”,我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剛才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我收回”,潘帥道。
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我的氣就消了。
在校園裏,我們找個石凳子坐了下來,潘帥開始跟我講解他身邊的例子。聽了他講訴的故事,頓時,我有所醒悟。
“你以後不能這樣了,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潘帥道。
“嗯,我以後會有分寸的”,我道。
和潘帥分別後,我一個人走在校園裏,當我快到宿舍的時候,我收到來一條短信。
“昨晚你怎麽了?我感覺你怪怪的”,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來了短信。
“這是誰啊,她發錯了嗎?”,我心想道。
“哦,是秦琪燕啊”,想到這,我又開始生起悶氣來。
我沒有立刻回複她,而是把手機合上了。當我快要走到宿舍樓下時,我才編輯了一條短信:呵呵,我沒事呀,我怎麽怪怪的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了,OK,萬分感謝。
我剛準備按下發送鍵的時候,突然,我又遲疑了。
“沒事,我昨晚喝酒喝多了”,我又重新編輯了一條。
“哦,以後少喝點酒,注意身體”,秦琪燕回複道。
我沒有再次删除秦琪燕的號碼,而是保存了下來。
“哎!算了吧,淡定才是王道”,我心想道。
懵懵懂懂的我們或許還不懂什麽叫做愛情,只知道他或者她會讓你魂不守舍,茶飯不思。好像看不見對方總覺得生活缺少點什麽,如果沒有對方陪伴,感覺自己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毫無意義。心痛的感覺,刻骨銘心。難道這真的就是愛情嗎?
也許你對他只是一種好奇,等他的神秘面紗被揭露時,你對他已沒有了先前那般強烈的興趣;也許你對他只是一種好感,等你足夠了解他時,你對他的好感也将消失殆盡;也許你對他只是一種幻想,幻想他就是你心目的那個白馬王子,當他騎着白馬站在你面前時,原本就是唐僧的他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你唯恐避之不及,早就逃之夭夭了。“愛情”兩字真是博大精深,多少紅塵男女為其樂不思蜀,流連忘返,好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
回到宿舍後,我沒說話,蒙上被子就睡了。
在夢裏,我回到了從前,十一歲那年,我上初一的時候。
一個叫王發的胖子,他是我們班的老大,他經常暗地裏欺負一些弱小的同學,我則是他的首選對象。因為我家是郊區的,每次回家的時候,我都要經過一條凹凸不平的由混凝土鋪成的路。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騎着自行車,一路上哼着小調,正當我騎到半路時,王發突然帶着一般人出現了,二話沒說,他們就對我拳腳相加,對我一陣暴打。
平常偷偷戳穿我的自行車輪胎也就算了,今天還帶人群毆我,對王發的所作所為,我感到非常氣憤。弱懦的我沒有反抗,而是騎着自行車一路哭着飛快的朝家裏奔去了。剛到村口,我就聽到一陣哭聲,我立即擦幹了眼淚,然後就朝哭聲奔去了。
“誰死了”,我腦子裏蹦出一個聲音。
當我走近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村死了個老太太。那家堂屋裏擺放着老太太的遺體,那家人哭的死去活來。我特別好奇,悄悄的溜進了堂屋,我掃視了一下堂屋,我發現了老太太的遺像,遺像上,老太太的眼神特別可怕,我看了一眼後,就愣住了,我感覺老太太好像在對我陰笑,頓時,我一身冷汗,趕緊走開了。回到家,我沒有跟爸媽說今天的事,早早的就睡下了。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我夢見我來到老太太家裏,老太太的遺體仍然放在堂屋裏,堂屋裏有很多人在哭喪,我走到老太太的遺像前,突然,我觸碰了一下老太太的遺像,令我沒想到的是,老太太的遺像竟從桌子上掉了下來,然後就落到了地上,更令我意外的是,那時,老太太的遺體突然坐了起來,突然大喊一聲:你幹什麽!
我猛地驚醒,渾身發抖,滿頭大汗,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啊!
“哎呀,怎麽回事,怎麽又夢見了小時候的那個夢了,好讨厭”,我在心裏抱怨道。
“我說黃老奶奶,我以後不做壞事了,您不可以不再出現在我的夢裏,您這樣真的很吓人啊,我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我會對您感激不盡的”,我在心裏默默祈禱。
小時候,我非常調皮,捅馬蜂窩、摘蓮蓬、爬樹、摸魚、打架樣樣都會,就在我十一歲那年的秋天,黃老奶奶門前的桔子樹熟了,對我來說,這可是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于是,趁中午沒人的那會,我偷偷的溜進了黃老奶奶的桔子園,當我摘完五個桔子後,正準備出園子的時候,黃老奶奶突然出現在園子門口,她對我大叫一聲:你幹什麽。黃老奶奶教育我說,孩子,偷東西可不好,以後做人要光明正大才行,當時,我恭恭敬敬的聽從了黃老奶奶的一番教導。可背地裏,我卻罵她道:你個黃老婆子,哎呀,不就是兩個桔子嗎,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真是的!小氣的很。
“秦琪燕,都是你,要不是,我怎麽會做這個夢,我恨死你了”,我道。
我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嘆了一聲,合上眼又繼續睡了。
早上,清晨的陽光使勁渾身解數慢慢的撬開了我的眼睛,睜開眼後,我感到疲憊不堪。
“高數課,又是第一節,怎麽老是第一節啊,讓人睡個懶覺會死人嗎,真不知道學習怎麽安排課的”,我抱怨道。
上午八點二十,高數課上。
趙英媛老師在臺上一絲不茍的講着課,可臺下卻是千奇百态。有的同學在認真聽講;有的同學在專心的睡覺;有的同學在嗡嗡的講着小話;有的同學則在投入的看着閑書。呵呵,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李小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手機一看,只見一條短信安靜的躺在收件箱裏。
“你好,我是劉莽軍,上次我太沖動了,我不是存心的,我知道我錯了,我是特意向你道歉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短信上說。
“對不起?幹嘛要對我說對不起?”,李小翠回複道。
“你還在生我氣啊,哎呀,不要生氣了嘛”,劉莽軍一條短信飛了過來。
兩分鐘過後。
“我幹嘛要生你氣,你是誰哦,呵呵”,李小翠回複道。
“我是喜歡你的人啊,呵呵”。
“你。。。我懶的理你”。
李小翠轉過頭,瞪了劉莽軍一眼,劉莽軍樂滋滋的笑了。
劉莽軍有點玩世不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活像一個**。不過,他五官标致,四肢發達,用時髦一點的詞來形容,算得上一個型男。至于劉重呂,性格是活潑了點,但與帥哥的标準,還有那麽一段距離,在李小翠眼裏,他只能稱的上一個青蛙。
下課了,放學了。
“讓一下,讓一下”,劉莽軍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李小翠,等等”,劉莽軍大叫一聲。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李小翠生氣的說道。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上次我太魯莽了,我真的對不起”。
劉莽軍誠心的樣子像個教徒,十分虔誠。
“好啦好啦,沒事了”,李小翠道。
“李小翠,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劉重呂跑上前來。
“我們去吃飯吧”,劉莽軍問。
“我一個人去吃,你們都自己去吃吧”,李小翠道。
“我今天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吃飯”,劉重呂道。
“我想一個人吃”,李小翠道。
。。。
“好啦好啦,你們快去吃飯吧”,李小翠道。
李小翠到了女生宿舍樓後,劉重呂和劉莽軍就停住了腳步。
“你對她有意思”,劉莽軍問。
“是啊,你也對她有意思吧”,劉重呂尴尬的笑道。
“我覺得她是那種小女生,我就喜歡她這種性格的女生”,劉莽軍道。
“呵呵,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這樣看來,我們要競争喏”,劉重呂道。
“呵呵”,劉莽軍笑而不答。
“你是喜歡她的外表還是性格?”,劉重呂心想道。
“你呢,你是不甘于寂寞還是真心喜歡她?”,劉莽軍心想道。
“呵呵,祝你成功”,劉莽軍和劉重呂同時伸出手,笑着道。
“呵呵,我們還真有默契”,劉莽軍和劉重呂異口同聲道。
在一片笑聲中,他倆分別了。
晚上六點,吃完飯,我騎着自行車正往宿舍裏趕,在一個拐彎處,一個高個子男生擋住了我的視線,這時,一輛自行車突然冒了出來。
“怦”的一聲,女生手提的開水瓶爆了。
男孩乘着女孩,女孩手提着一個開水瓶,她坐在自行車後面。
由于男孩騎車的速度很快,很不幸,我的自行車的前車圈被撞癟了。
“你怎麽騎車的?”男孩生氣的說道。
“什麽。。我怎麽騎車的?”我生氣的反駁道。
“賠我女朋友開水瓶。”男孩威逼道。
“憑什麽,是你沒掌好方向,撞到我的自行車,我的鋼圈都扁了,怎麽辦?”我不甘示弱。
“我管你鋼圈扁不扁,賠我女朋友開水瓶。”男孩語氣變的更加強硬。
“門都沒有”,我也很嘴硬,但語氣不是很堅定。
男孩把自行車停好後,站在我跟前,恐吓我說道,“想打架是不?”
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卻在怦怦亂跳,毫不嘴軟的說道,“來…啊。”
“算了算了”,女孩趕緊勸解道。
在女孩的一番勸解下,男孩這才沒與我争執,臨走錢,男孩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什麽嘛,看我好欺負是不?柿子盡揀軟的捏?呵呵,以後做人得強硬一點”,我喃喃自語道。
我推着癟圈的自行車,心情低落的走在路上,我心想道:碰到惡人,你要比他更惡,他才會知道,原來還有比他更惡的,他就會自慚形穢,不敢亂來。我說服自己沒有再生氣,心裏卻耿耿于懷,好不痛快。我原本以為人一旦做錯了事就得認錯,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我不得不自嘲我的無知與愚昧。現在什麽世道,誰還吃這套!我計劃都拟定好了,要是下次還發生這樣的事,我一定叫來一幫朋友,要讓對方也嘗試一下“形勢比人強”的滋味,哪還會讓對方冒出一句“想打架是不”,恐怕對方應該說的是“哥們,有話好好說”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