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咖啡已經冷了,他喝了一口,很苦,舌尖澀澀的,把杯子放下去,擡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我不是柏耀,所以別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吃這套。”
天氣很暖,孟毓卻如堕冰窖,雙手死死地抓住手提包袋子,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她講話時的聲音微微沙啞,仿佛帶着絲哭意,其實她并沒有掉眼淚。“我寧願你不是他。”
他嘴角那抹淺淡的笑容立刻消失殆盡,連同目光都冷卻下來,一邊輕撫着襯衫的袖口,一邊冷然道:“像你這樣,一輩子活在幻想裏,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她擡手,把額前的幾縷碎發撥到後面去,臨走前,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知道想念一個人,是什麽滋味麽?”
他當然沒有回答,依然是波瀾不驚的目光。
她離開的腳步有些急,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咖啡館裏的音樂輕飄飄的的,整個廳堂內空空蕩蕩的,只有蘇哲翊一個人坐在那裏,如同一座俊美的雕塑。
想念一個人是什麽滋味?
是我想念你,整個城市都陪着我失眠。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其實,還不算虐吧?
看文記得送朵花給小魚兒喲,這樣她才會滿血複活繼續戰鬥!!道路漫漫,需要充電呀!
這篇依舊是主打愛情滴文,不過俺想尋求些突破,所以劇情設置的比起前兩本要更豐富些。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大蘇蘇在虐小魚兒,其實……咳咳,都是有原因噠!O(∩_∩)O
本章重點:
小魚兒會輕易向大蘇屈服咩?(友情提醒,小魚兒滴媽媽是奇葩屬性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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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中獎名單(請查後臺):
木木呆瓜屋、我站在橋上看風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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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名滴親目前太少啦,然後這個問題先保留,想到的話随時給俺留言喲,麽麽噠O(∩_∩)O
☆、Part 4
Part 4
“聽說孟毓請假回家了?經她那個貪財的媽媽一折騰,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蘇哲翊摸出一支煙叼在唇角,可打火機半晌打不出火來,杜恒啧啧搖了搖頭,取過他手裏的打火機,按下,微藍的火苗蹿出來,煙枝被點燃,蘇哲翊眯着眼睛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須臾後,才道:“一百萬,買個清淨,劃算的很。”
秘書方靜來敲門,“蘇總,孟小姐說有事找您。”
“孟小姐?”杜恒饒有興致的偏頭觑着蘇哲翊,這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更能耐了。
蘇哲翊的眉頭蹙得很緊,杜恒彎着唇角拍了拍他的肩頭,說:“如果柏耀真的把孟毓追到手了,你會……怎麽樣?”
蘇哲翊皺着眉頭把杜恒的手拍下來,淡漠的說:“我不會怎麽樣,但是小嬸嬸會怎麽做,你可以盡情的發揮想象力。”
杜恒啧啧兩聲,“唯女子難養也。”
杜恒打開門走出去,與孟毓擦肩時,意味深長的沖她笑了一下,“我倒真是小瞧你了,不過友情提醒,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因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孟毓出了高鐵站就馬不停蹄趕來公司,從的士下來跑到永鑫大廈的那段路程,因為跑得急,還摔了一跤,她穿着及膝的半裙,高跟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兩只膝蓋都破了皮,這會兒腳腕也隐隐作痛,一瘸一拐的扶着牆壁走進辦公室。而蘇哲翊背對着她面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影高大寬厚,垂下的右手指尖還夾着枝香煙。
孟毓把支票放到辦公桌上:“支票還給你。”
她特地請假乘坐高鐵回家,因為非常清楚想要從母親邱靜娴口袋裏将一百萬的支票拿回來,十分不易。五年前,孟家的酒廠由于經營不善而倒閉,虧的是血本無歸,還欠下了一身的債務。那時尚在西班牙讀大三的孟毓被迫中止學業回到國內,那時她與卲荀的感情恰經歷嚴重危機,可真真是一段晦暗無光的日子。孟毓的媽媽邱靜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被孟毓父親孟國凡寵得脾氣大的飛上天去,即便是孟家破産後,依然不改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所以,蘇家的那一百萬支票,邱靜娴接受的十分欣喜。孟毓回到家沒敢耽擱,單槍直入的說:“媽,把支票還給我。”
邱靜娴自然是不樂意,于是母女倆就起了争執。事實上,母女倆原本的關系就不那麽融洽。邱靜娴重男輕女那是街坊鄰居衆所周知的,如果說弟弟孟獲是邱靜娴的掌中寶,那麽孟毓,就是最不受待見的野草。記憶最深刻的是,幼時孟獲闖了禍,便會推到孟毓身上去,而邱靜娴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罰孟毓,通常會把她關在小小的儲藏室內,最誇張的那次,孟毓被關了兩天兩夜,原因是——邱靜娴轉眼間就忘記了自己關了孟毓的禁閉。
這次,孟毓态度如此強硬的向邱靜娴索要支票,最後邱靜娴一發怒,戳着孟毓的額頭怒道,“你這丫頭翅膀硬了,居然敢威脅我?我白養了你這麽多年!”
孟家當初破産那會兒欠了不少債務,孟毓從西班牙回來後便出去工作,做業務薪水十分可觀,但自己并沒什麽存款,因為薪水大都被邱靜娴拿去。直到去年,孟家欠下的幾十萬債務才悉數還清,這還得益于父親孟國凡中學時的一位好友幫助。對于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應該被稱作吳叔叔的男人,孟毓始終存着那麽點懷疑的态度,大約是她不大相信這世上有免費的午餐。
但既然孟家債務已然還清,孟家的生活便沒那麽艱難,然而邱靜娴怎麽也不肯把支票還給孟毓。最後她沒辦法,只好說:“媽,你考慮看看,我一年掙十幾萬,除了我必要的日常花費,錢幾乎都進了你的口袋。如果這支票你不讓我還給蘇家,從這個月開始,我不會再往家裏拿一分錢。”
邱靜娴氣急,最後揚手便要甩她一巴掌,幸而孟毓早有防範,躲開了去。邱靜娴憋了一肚子的火,整整兩天不消停的數落孟毓,雖然将支票拿了回來,可孟毓覺得自己仿佛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從身體到精神都覺得疲累。
而此刻,蘇哲翊背對着她道:“我那個不懂事的堂弟現在為了你跟家中持續冷戰,他媽媽被氣得差點住了院,所以,蘇家容不下你。我想,你必須清楚這一點。”
孟毓深深呼出一口氣,說:“你也說了,柏耀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弟弟。他熱情卻任性,如果他知道我因他被迫離開永鑫,勢必會跟家人起更大的沖突,那樣事情會更糟糕。而我從頭到尾沒有對他有過任何非分之想,所以不如由我出面讓他徹底死心,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蘇哲翊緩緩轉過身子,視線膠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後慢慢地蹙起眉尖來,仿佛是有幾分厭惡的模樣,“你是剛剛逃難回來麽?永鑫不需要連最基本的着裝整潔都做不到的員工。”
孟毓稍稍側了身子,從擦得晶亮的書櫃玻璃窗中看到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想必是跑步時被風吹亂的,怪不得方才秘書小姐竊竊的笑,一面指着自己的頭發提醒她,只怪她那會兒心不在焉,滿心想的都是怎麽與蘇哲翊談判。
她快速的把頭發給整理好,又理了理衣物,盡管兩只膝蓋隐隐作痛,卻還是端正的站直身子。“蘇總,方才我的建議,您覺得如何?”
蘇哲翊觑着她,明明是柔柔弱弱的一張臉,眸子裏的倔強卻讓人不容忽視,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堅定不移,仿佛是勝券在握。他繞回到辦公桌後坐下,屈指在原木桌面輕叩了幾下,神情認真,大約是在思考她的提議。
沉默片刻後,蘇哲翊懶洋洋的依靠在軟椅背,微微擡了下巴,說:“我可以給你兩分鐘時間,說,什麽辦法?”
得到蘇哲翊的應允,孟毓暗自舒了口氣。她吋了兩秒,決定--得寸進尺,“如果柏耀能夠徹底死心,我希望蘇總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倒是挺會把握機會,蘇哲翊譏笑一聲:“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這話倒是沒錯,她處在乙方位置,蘇哲翊若真的想要她死,不過是動動小指頭罷了,他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影響到蘇柏耀,所以才會選擇從她這裏下手,讓她知難而退。她吸了口氣,還是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的要求不高,我希望能繼續在永鑫工作。”
蘇哲翊一下下甩着打火機,靜谧的空間裏這種機械觸碰的聲音,讓孟毓非常不自在。
她等着他的回答,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沒有叫立刻叫她出現,而是在她面前接通電話。
孟毓猜測電話那端是個女人,因為他的表情變得很柔和,唇角有一絲寵溺的笑意。沒錯,是寵溺。這笑容叫她覺得刺眼極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看到自己鐘情的男人對其他女人表現出體貼溫柔時,無動于衷。再一次,孟毓希望蘇哲翊不是她的卲荀。
她也會覺得恍惚,因為她沒辦法将蘇哲翊與記憶中的卲荀完全重合起來,相比于卲荀的恣意,蘇哲翊總讓她覺得……他活得很累很壓抑。但是一模一樣的眉眼、聲音,連走路的姿勢都相差無幾,用餐時習慣用刀叉,同樣是不喜香菜,不聽流行歌曲,只喜歡聽鋼琴曲,最愛的調子,是夜的鋼琴曲。所以,她才更好奇,更想要得到真相。
卲荀送給她的那本‘傲慢與偏見’她還留着,即便當初兩人分手,她也漂洋過海的把那本書給背回來,扉頁上有他寫下的一行小字。
My feelings will not be repressed.You must allow me to tell you how ardently I admire and love you.
他曾經說過,愛,就是表達和占有,所以他得到她。那麽,如果他放棄她,是不是代表……他不再愛她?
這通電話時間并沒有持續很久,他很快的切斷通話,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然後不耐的看了她一眼,“怎麽還不走?”
她動了動唇,蘇哲翊大約是明白她的意思,他抽出一份文件攤開在眼前,垂下眸子,同時冷淡的告訴她:“家裏想讓柏耀出國讀書,如果你能辦到,再來跟我談條件。”
她回到辦公室,在自己的格子間坐下,過了會兒,杜恒突然走進來,辦公室的人唰唰唰将頭擡起來。大約是人多金帥氣又幽默,所以杜恒的女人緣出奇的好,與HR部門的一衆女員工打趣了幾句後,兀自走到孟毓格子間旁,站定。
孟毓微覺錯愕,雖然腿疼,卻還是起身,微笑着道:“杜總,有事?”
杜恒從口袋裏拿出一只藥膏擱在她桌上,孟毓怔了一怔,更覺詫異,杜恒倒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是再尋常不過的舉動。杜恒傾身悄聲附在她耳旁,用只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耶稣有最後的晚餐,希望這支藥膏能為你在永鑫的生涯畫上圓滿的句號。”
最後的晚餐?句號?孟毓大囧,她可以拒收麽?
杜恒輕笑着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出門,孟毓吋了兩秒,擡腳追了出去,問他:“這藥膏是誰買給我的?”
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閃着光,仿佛是期待滿滿的模樣,杜恒兩只手抄在口袋裏,神色十分悠閑,他大約是覺得挺好笑,“你覺得呢?”
這時候蘇哲翊恰從總經辦走出來,他一面走一面穿起西服外套,動作利落而優雅。大約是沒料到走廊裏站定的兩人,蘇哲翊的腳步略作停頓,視線很快掠過孟毓,他注意到她兩指捏着的一管藥膏,而後瞥了杜恒一眼。杜恒聳了聳肩,蘇哲翊似乎是譏笑了一下,說:“你倒是殷勤。”
杜恒有些讪然的摸了摸鼻尖,得,他這反倒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聽蘇哲翊的語氣,孟毓适才覺得方才自己是太異想天開,竟然會誤以為這藥膏是蘇哲翊吩咐人去買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看一章其實也就是幾分鐘,但俺實實在在是花了4個多小時碼出來的,so表吝啬花花啦,某聲在準備國考的關鍵時期還堅持日更,難道不值得表揚嘛?
本章重點:
請問,杜恒先生為啥子要夠拿耗子多管閑事呢?O(∩_∩)O
ps:文中那句英文對應的解釋是(我已無法壓抑自己的感情,請允許我告訴你,我是多麽熱切的愛着你。)啦啦啦,真愛告白喲(^o^)/~
☆、Part 5
Part 5
苦悶不已的蘇柏耀跑去酒吧買醉,醉意熏熏之下打電話騷擾蘇哲翊,并在電話中鬼哭狼嚎。
蘇哲翊驅車趕去酒吧,蘇柏耀死乞白賴的非要蘇哲翊陪他喝酒,蘇哲翊卻讓侍應生撤走了卡座內所有的酒,換了兩杯檸檬水。
檸檬水入口蘇柏耀只覺得苦澀,忽的拉過蘇哲翊的手臂抱在懷裏“哭訴”:“大哥,我好不容易遇見喜歡的女人,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我?”
難得見蘇柏耀這副哭天搶地的模樣,蘇哲翊不由得對孟毓口中的“讓他死心的方法”感了興趣。
當蘇柏耀吐露實情時,真真切切的讓蘇哲翊繃不住笑了場。蘇柏耀忿忿然的白他一眼,郁悶不已道:“她為什麽會喜歡女人?那個女人哪裏比我好了?”
就在今天下午,四個小時之前,孟毓帶了她的“女朋友”見蘇柏耀,并在蘇柏耀面前上演了一幕情深意長的女女戀。
“這才是我拒絕你的真正原因。你知道的,社會對我們這類感情的接受程度還比較低……”孟毓一邊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的“女友”,一邊對蘇柏耀說,“柏耀,你該不會……看不起我吧?”
蘇柏耀完全被孟毓精湛的演技蒙在鼓裏,更何況,蘇柏耀自戀的認為——若是孟毓的性取向完全沒有問題,怎麽可能對他的追求避之不及?
蘇柏耀幾乎淚奔,郁悶之下只好來買醉。
蘇哲翊對此深表“同情”,又趁熱打鐵說:“你好好想想,為了一個喜歡女人的女人把小嬸嬸氣得半死,值得麽?”
心灰意冷的蘇柏耀在經過蘇家上上下下的人輪番勸說後,終于向母親屈服,答應出國繼續攻讀碩士學位,為日後進入永鑫集團做準備。
蘇柏耀出國前一晚駕車到孟毓公寓樓下,他原本想在離開前安安靜靜地守候她一晚,所以并未打電話叨擾她。
之所以被孟毓發現,是她整理了廚房後下樓扔垃圾,借着路燈看到那輛騷包的保時捷。
看見孟毓朝自己走來時,蘇柏耀又是開心又是尴尬,內心滿是矛盾。她穿着上下兩截的海綿寶寶睡衣,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垂在腦後,黑白條紋的發箍将額前的碎發反箍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眼睛笑起來熠熠生輝。這是讓他心動的女人,蘇柏耀很該死的不願接受孟毓喜歡同性的感情傾向。“孟毓,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或許你弄錯了自己的性、取向呢?”
孟毓哭笑不得,“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蘇柏耀聳撘着肩膀,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又不死心的問:“要不然你勸勸我?你勸勸我我就不走了!”
還真是小孩子氣呢。
孟毓一笑置之:“你到美國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女人是巴不得他盡早離開以免他破壞她的幸福生活?自幼被捧在手心裏的蘇二少表示很受傷,很生氣,氣急之下,蘇柏耀直接撂了一句話給她:“哼,既然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明天不用去送機了!”
都說女人是口是心非,男人又何嘗不會?
第二天蘇柏耀抻着脖子朝候機大廳門口不停張望,脖子都要拗斷了都沒等到孟毓的身影,他忿忿然的咬牙切齒。
前來送機的羅韻恨鐵不成鋼的擰了下蘇柏耀的耳朵:“既然這麽舍不得,不如在國外讀完博士後再回來?”
最毒女人心!蘇柏耀咬着牙根暗自腹诽,蘇哲翊握拳虛掩着唇憋了憋笑,才道:“接機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到美國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需要就告訴管家。”
直到過安檢上飛機關手機,蘇柏耀都未等到孟毓的一點消息。他無力的癱軟在座位上,聽着廣播裏空姐甜美的聲音,腦海一片空洞。
走到自己的小格子間坐下,正在喝豆漿的方紫燕擡眸看了看她,孟毓覺得方紫燕眼神有些奇怪,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方紫燕頭搖得似撥浪鼓。
她話音一落,辦公室裏的其他人也擡頭看她,目光意味不明。
方紫燕似乎嘆了口氣,拿手指指了指孟毓的電腦:“那個……郵件……”
方才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孟毓告訴自己要穩住,然而握着鼠标的手指卻忍不住發顫,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卻還是不死心的把那封內部郵件打開。
她很認真的把官方式的郵件讀了一遍,面無表情的坐在軟椅上一動不動。方紫燕輕手輕腳的挪到她身邊了,戳了戳她的肩膀,“孟毓,你也別太難過了啊。這次是公司內部大整頓,全國各個分公司加起來裁員超過五百人……好歹還能拿到倆月薪水呢……你能力這麽強,又不怕找不到下家……”
孟毓隸屬于人力部培訓科,而人事變動歸屬于人事科工作範圍,所以,在今天之前孟毓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而方紫燕卻是人事科的,孟毓扭頭問了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方紫燕露出十分尴尬的表情,“這次的人事變動是公司機密,領導有要求,不能外露。”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孟毓也知道,方紫燕又沒什麽實際權力。
她去總經辦找蘇哲翊,自然是被攔住,秘書方靜告訴她:“孟毓,蘇總交代過了,他在忙,誰都不準打擾。”
孟毓清楚的很,這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但是她沒辦法,只得先收拾東西,走人。
半年之久,辦公室裏的同事相處的不錯,方紫燕送她到大廈外,“孟毓,對不起,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孟毓扯了扯唇角,反過來安慰她:“沒關系,我明白。就像你說的,我可以回去做業務嘛!薪水又高又自由,怕什麽?”
她打電話給蘇哲翊,電話當然被挂斷。那天下午蘇哲翊便到南京去出差,這是秘書團的某個人被她纏得頭痛不已、無奈之下向她透露的消息:“你到南京去吧,不要來煩我了!記住,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否則,我會掐死你!”
孟毓立刻買了高鐵票去南京,到蘇哲翊下榻的酒店去等。
南京的天氣不怎麽好,天色陰沉沉的,四處霧蒙蒙,仿佛随時都可能會下起傾盆大雨。
終于在晚上十點多等到蘇哲翊,他從酒店門外走進來,西裝搭在左手小臂上,白襯衫黑藍格子的領帶,即便是連日來加班加點的忙碌,他眉宇間依然清隽,看不出一絲疲憊之色。
孟毓走上前去,擋在蘇哲翊面前,訝異的情緒在他眸中一閃即拭,他仍然表現得十分鎮定,仿佛一早便料到她會跟過來似的。倒是跟在他身後的杜恒和方靜,詫異極了。孟毓深吸一口氣,說:“蘇哲翊,你欠我一個解釋。”
蘇哲翊回答得幹淨利落,沒有給她絲毫轉圜的餘地,他說:“你忘記了,我從沒答應過你什麽。”
孟毓怔住,沒錯,蘇哲翊只說如果蘇柏耀出國,他會考慮留下她,只是考慮而已……“我以為你……”
蘇哲翊似笑非笑的觑着她,“你以為什麽與我無關,既然柏耀已經出國,就算是我逼你離開,你又能如何呢?”
她幾乎難以置信,“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聽出來了,她口中的“你”是卲荀,呵,又是卲荀。蘇哲翊有些不耐的蹙起眉尖,“我是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圖,孟毓,你應該清醒了。”
如果可以,孟毓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夢醒了,她的卲荀還伴她左右,而不是這般冷漠的模樣。
如果可以,請你張開雙臂抱抱我,告訴我,我的堅持還值得,請你告訴我,一切的不幸都會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目前定在每晚6:00哈(⊙_⊙)
如果更新出現問題滴話,俺會在微博通知的,所以有微博的美妞可以去關注下喲【常小聲smile】
然後,考慮到抽獎方式送紅包實在是太沒有效率了,從這章開始,撒花的都會送紅包噠(0分和負分就表來刺激俺的玻璃心了哈(^o^)/~)第一批166個送完大概也就幾天吧,哈哈,之後再搞其他活動啦,表大意的撒花花吧O(∩_∩)O~~~
ps:本文木有失憶梗的喲~
包、養作者指路專欄,文荒滴可戳喲^o^
包、養作者喲≥﹏≤。
☆、part 6
Part 6
孟毓咽了咽喉嚨,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蘇哲翊從她身旁走過,再沒有看她一眼,杜恒走到她身邊時,頓了頓腳步,如果孟毓沒聽錯,他似乎輕嘆了一聲。方靜念在同事的份上,勸她兩句:“孟毓,這次被解雇的并非是你一人,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得罪了蘇總,對你沒一點兒好處!”
讓方靜無奈的是,孟毓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勸說。明知道蘇哲翊不樂意見到她,接下來的幾天卻一直尾随着他們出現在各種場合。這樣的锲而不舍,方靜想,當真是只為一份工作?方靜左思右想想不通,于是暗地裏向杜恒打聽,她說,“孟毓跟蘇總之間……是不是有過一段吶?不對呀,孟毓之前不是瘋傳給二少之間有暧昧麽?難道說孟毓真如傳言所說……想要腳踩兩船,結果一不小心把船給踩翻了?”
杜恒悠哉悠哉的剝着橘子,聞言,揚了揚眉角,笑着說,“孟毓是怎麽被辭退的我是不大清楚,不過如果你繼續嚼舌根的話,很快……我就可以給你辦一場盛大的歡送會了。”
方靜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瞬時覺得背後寒風陣陣,嗫喏的轉過身子,只見蘇哲翊正聚精會神的處理文件,仿佛完全不受打擾。
方靜摸了摸額頭,從透明落地窗往外看了看,南京分公司辦公室在這棟大廈第三層,她可以清楚的看見在大廈樓下等待的孟毓。南京這幾日氣溫比B城低了不少,她穿着厚厚的外套仍覺得寒意,更不用說孟毓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針織衫了。
窗外忽然一聲悶雷響過,方靜抿了抿唇,輕手輕腳的走到辦公桌前,考量過後,說:“總經理,孟毓好像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天說不定要下雨了,您要不要……”
蘇哲翊眉頭未擡,“不用理她。”
作為秘書方靜明白自己沒有資格過問老板的私事,孟毓的偏執也讓她十分頭疼,方靜想了想,還是決定又追加一句,“總經理,這裏畢竟是分公司,孟毓雖然在公司沒多久,但底下的員工說不定有一兩個也認識她,她一直等在下面,萬一被人傳出去,又是瘋言瘋語的!”
蘇哲翊終于放下手中的鋼筆和文件,倚靠在軟椅背上,視線掠過方靜,望向窗外烏壓壓的天空,方靜暗自舒了口氣,卻只聽見蘇哲翊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說得很有道理,那麽……把她趕走的事,就交給你了。”
話說完,又遞了個輕飄飄的的眼神過去,方靜後悔的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居然膽肥到把這燙手山芋托在自己手心裏!冷不丁聽見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方靜憤憤的扭過頭瞪杜恒,杜恒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方靜當然沒能說服孟毓,她沒辦法,只得将手中的傘遞給她,“孟毓,我不知道你和總經理之間究竟怎麽了,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他不想看見你,所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趕緊走吧!”
孟毓撐着傘擋在法拉利車前,大雨嘩啦啦的下着,車窗前的雨刷左右擺動,杜恒即使踩下了剎車,卻仍是心有餘悸,方靜拍着胸脯回頭看向後座,不知是不是天氣太暗的緣故,襯着蘇哲翊的一張面孔臉色沉到了極點。還是杜恒開了口,“阿翊,你要不要下去……”
話說到一半,蘇哲翊已經推開車門下去,他沒有撐傘,高大的身影站在雨簾裏,方靜欲下車拿傘給他,被杜恒攔住,“別管。”杜恒将車子倒走,停在稍遠的地方。
孟毓走上前,把傘撐在蘇哲翊頭頂,他實在是太高了,她雙手直直地伸着,仍舊有些吃力。
“孟毓,你這麽做,一點意義都沒有。”蘇哲翊不耐煩的把傘骨撥開,她原本踮着腳尖就沒站穩,被他這麽用力一推,傘從手心裏滑落,掉在地上,她索性也不管了,也在雨裏站着。“我就想要一個答案。”
“我已經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從沒有答應過什麽,你誤會了,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蘇哲翊一字一字說得緩而冷,“答案是麽?答案就是……卲荀已經死了,不是失蹤,是已經死了。”
“你胡說!你之前還說你不認識卲荀,你懷疑我騙你!你說我故意用卲荀騙你!”孟毓撥開被雨水淋濕貼在臉頰的頭發,顫抖着聲音質疑他,“你現在又說他死了?你認識他?不對,你就是卲荀,是不是?”
孟毓撲上去扯他的衣襟,蘇哲翊反過來掰她的手指,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襯衫的扣子都被她扯掉了兩個,“孟毓,你要發瘋滾遠點!別在我面前!”
“我就是要個答案!”孟毓紅着眼睛與他對視,“你在害怕什麽?如果你不是卲荀,你為什麽要害怕?你有什麽不敢讓我看的?”她不想在他面前變得如此歇斯底裏,可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她等了這麽久,已經沒辦法等下去,她必須要知道,眼前這男人……究竟是誰!
大雨瓢潑,兩個人都被淋的濕透透的,布料緊緊黏在皮膚上,難受極了。蘇哲翊冷冷的俯視着孟毓,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連手背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那樣用力,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兩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就這樣怒目對視着,蘇哲翊終于松開手,孟毓咽了咽喉嚨,扯開他的衣襟,一點點的解開布料,果然……看到他左胸前靠上位置的那個印記。
“你還說你不是卲荀?”她終于哭出聲來,許多年不曾掉過眼淚,終于沒辦法繼續忍耐,隔着細密的雨簾和淚水,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他似乎嘆了口氣,才說道:“這個印記,蘇家子孫都有,包括蘇柏耀。”
“不可能……你騙我……”
她隐約已經猜到些什麽,只是不願意相信。
雨勢越來越大,他的襯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冰冰涼涼的,而她抓着他的手腕,她的手心卻仿佛比這雨水更冰冷。蘇哲翊垂眸,她素來白皙,這會兒手指因為用力,手背的青筋都凸顯出來。她哭得很傷心,他以為她不會流淚,沒想到她會哭個不停,整個人都在發顫,固執而倔強的咬着下唇,仰面望着他看。
有人告訴他,這世上沒有永恒的秘密,任何一個謊言,都必須由無數個謊言來建築。
可是山高水闊,那些逝去的回憶,已是回不去的故鄉。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三十個紅包已送完,本章繼續,麽麽噠。
然後俺現在要出門啦,留言稍後回複喽。
本章重點:
大蘇的謊言是神馬吶?O(∩_∩)O
☆、part 7
Part 7
醒來時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濡濕的衣服已經被換下,額頭上貼着涼涼的毛巾,孟毓覺得頭疼極了,把毛巾從額頭上拿開,用手肘撐着床板坐起身。
當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開,人們在心痛的同時往往會後悔,為何當初非要追根究底,倒不如糊裏糊塗的過上一輩子。正如此刻的孟毓,若非是她堅持要尋找答案,而是遠遠地看着蘇哲翊,就把他當做是卲荀,只要知道他過得好便作罷,她就不會把自己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
她捂着耳朵,“我不想聽了,求你,讓我靜一靜……”她害怕,從蘇哲翊走入房間那一刻她就開始害怕。
蘇哲翊強行的扯下她的兩只手,“你不是想知道真相?我今天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你不能……”孟毓仰面望着他,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她覺得心驚,“你不能這麽殘忍……我會走的遠遠的……我保證,會走得遠遠的。求你,別告訴我,別告訴我……”別告訴她卲荀,已經死了。
她的驚慌與惶恐悉數被他看在眼裏,他松開她的兩只手,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倒出一支夾在指間,他沒有立刻點燃,而是放在鼻翼嗅了嗅,“我們是孿生兄弟。”
孟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