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玉超棒的!
阮甜甜在姥姥姥爺家過到大年初二,初三的時候走了幾家親戚便收拾收拾準備回臨城陪阮老爺子過元宵。
阮老爺子哪裏需要他們陪伴, 幾個小老頭結伴到日本泡溫泉去了。
阮甜甜一家三口撲了個空, 轉個彎去了賀老爺子家拜年。
賀良玉一開門看見了小臉通紅的阮甜甜, 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怎麽還在這呀?”阮甜甜嫌棄道。
賀良玉氣得差點沒把門給關上:“我奶奶家我怎麽就不能在了?!”
兩人不對付,湊一起就叭叭個沒完。
賀家老太太和兒子媳婦兒正在準備晚飯,見有客人來便臨時多準備了幾盤菜。
“賀爺爺!”阮甜甜眉眼彎彎, 跑到老人家面前, “過年好呀!”
賀老爺子開心得不行, 大手在阮甜甜頭上揉了幾揉:“乖乖, 還是閨女貼心。”
一旁的賀良玉看着自己爺爺和別家小輩其樂融融, 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吃誰的醋。
“孫子不貼心嗎?”賀良玉別扭道,“我跟您說新年快樂的時候也沒見您這麽開心啊?”
“誰說你爺爺不開心了。”賀奶奶從廚房端出一盤菜出來, 笑着打趣道,“不開心能給你紅包嗎?”
話音剛落, 賀老爺子就從兜裏的掏出一個紅包來:“來來來, 甜甜也有紅包。”
每逢過年胖三斤, 賀奶奶做飯太好吃,阮甜甜連打了幾個飽嗝。
“喂。”賀良玉用橘子皮砸她, 狀似随意地問道, “院子裏有煙花, 去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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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甜本來是很樂意去放煙花的,但是礙于前車之鑒,她怕賀良玉會拿着沖天炮對着她沖。
“不去。”阮甜甜撿起掉落在沙發上的橘子皮,砸回去。
“愛去不去!”賀良玉“唰”得起身, 悶着火氣自己放去了。
煙火有很多,大的小的一大堆。
近幾年臨城禁煙,放煙花只能在允許的廣場上才行。
阮甜甜不去,賀良玉其實也懶得去。
但是少年性子別扭,不願意被一個小丫頭左右。
于是他一個人哼哧哧抱了個最大的,走到廣場摸摸口袋才發現沒帶打火機。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小區裏的路燈發出昏黃的燈光,各家各戶吃完晚飯出來溜達,隐約能看見興奮奔跑的孩子,以及三三兩兩湊一起談話的成人。
總之還挺熱鬧的。
賀良玉左右看了看,準備找個人借火,哪知這一看卻把阮甜甜從人群裏給看了出來。
阮甜甜似乎也剛看到賀良玉,小跑至他的身邊。
小姑娘手上拎着個塑料袋,低頭掏了掏,翻出一個打火機:“賀爺爺讓我送來的。”
賀良玉拿過打火機,扭頭冷哼一聲:“不送來我也能點燃。”
阮甜甜懶得跟他計較,又從塑料袋裏拿出幾盒煙火束。
賀良玉蹲身店點着了那個巨大的煙花座,卡上帽子往回跑。
“好傻啊你。”阮甜甜看着賀良玉,“為什麽要戴帽子?”
賀良玉一擡手,想給阮甜甜也帶上,可是手摸上姑娘的背,才發現阮甜甜衣服沒有帽子。
“煙花會有土掉下來的。”賀良玉說,“你遮着點腦袋,不然被砸。”
阮甜甜:“……杞人憂天。”
她拿出一根煙花束,伸到賀良玉面前:“幫我點一下。”
“叫哥。”賀良玉道。
阮甜甜一拳打他胳膊上:“你怎麽這麽煩人?”
一束火光清吟着沖上天際,阮甜甜擡頭,看着黑夜中那一點亮光升到最高處,猛地炸開。
像花朵盛開的一瞬間,千絲萬縷的花瓣兒拖着尾巴,又好似流星閃爍,轉瞬消失在了夜幕中去。
“哇——”
她和周圍群衆一起,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相繼綻放。
阮甜甜微微仰着頭,瓷白的側臉就算是在燈光如此昏暗的環境下依然白到發光。
五顏六色的煙花絢爛奪目,彩光薄薄地鋪在臉上,美好的不太真實。
賀良玉見身邊姑娘看呆,默無聲息地後退半步,悄悄擡手遮在了她的頭頂。
可千萬別被砸了。
阮甜甜沒察覺到賀良玉的動作,等煙花放完了,便轉身找他去點手上的煙花束。
慌忙收手的賀良玉有些心虛,老老實實幫她點着了。
兩人沒玩多久,等到阮甜甜手上的煙花束燃到第四根,她就要回去了。
“好幾盒呢,不放完嗎?”賀良玉問。
阮甜甜意興闌珊地搖搖頭,起初看煙花時的興奮和開心已經逐漸褪去。
“真不放?”賀良玉拿着煙花束跟上去,“要不路上放?我給你點一根?”
阮甜甜接過賀良玉遞到她面前的煙花束,在空中劃了幾個圈。
“賀良玉。”阮甜甜看着空中火光劃出的弧線,突然道,“你帶我去零夜看看好不好?”
賀良玉自然是不會答應的,他不僅不答應,他還氣得把手上的煙花全扔了。
“你要找自己找去,別拉着我。”賀良玉收起臉上的笑,冷冷抛下這麽一句,轉身就走。
阮甜甜不明白賀良玉為什麽突然生這麽大的氣,不答應就不答應呗,那麽多煙花還沒放就扔了,多可惜啊。
“你喜歡他哪啊?”賀良玉沒走幾步,又重新轉過身來,“他一個小混混,身上背着人命,爹還是個王八蛋。”
阮甜甜站在垃圾桶旁邊,垂下了頭:“他也不想的,而且他爸爸也原諒他了…”
“那只是一個!”賀良玉近乎粗暴地打斷了阮甜甜的話,“他媽那條命就當他手滑,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那姓齊的為什麽這麽重用他嗎?”
阮甜甜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賀良玉的話。
“當年姓齊的野心大,手伸得太長,惹着了不該惹的人。陸執那年十四,用鋼管把四五個成年人掄進了重症監護室。”
賀良玉情緒逐平靜下來,像是在給阮甜甜說一個故事。
“其中三個沒搶救過來,他自己也在醫院躺了近一年。齊叔動用了所有人脈和財力去壓這件事情,硬是把陸執保了下來。”
阮甜甜腿有些發軟,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這事蓋的嚴實,賀良玉也是廢了不少的勁才查清楚。
他上前一步,托住阮甜甜的胳膊:“他現在可能沒有事情,但是只要有什麽風吹草動,警/察就能把他的底查得清清楚楚。”
阮甜甜搖頭:“不會有風吹草動的…”
“他沒有,但是他爸呢?”賀良玉一針見血。
阮甜甜打了個哆嗦。
“他爸進出警/局不少次,犯了抓,抓了放,放了又犯。”賀良玉厲聲道,“這種人就是個□□,阮爺爺可能不怕他,可是叔叔阿姨呢?他們不涉商,以後能對付這樣的親家嗎?”
想到那天陰暗的樓道裏那只油滑的手,阮甜甜只覺得脊背發冷,站都站不穩了。
“還有很多。”賀良玉把阮甜甜拉進懷裏,“子女從政看三代,陸執的檔案有問題,以後也會有影響。”
阮甜甜從未想過的問題,在賀良玉的口中一個一個全蹦了出來。
這些問題像是一座座不可攀越的高山,橫在她和陸執面前。
賀良玉的手扣在阮甜甜的後腦,女孩子的頭發柔軟纖細。
“你們所處的社會層次不一樣,價值觀人生觀消費觀也不會一樣,在一起之後這些問題只會巨大化。”
賀良玉的手臂縮緊,阮甜甜擡頭,仿佛看着另一個人。
“別把我當傻子。”賀良玉低頭,将唇輕輕貼在阮甜甜額上,“男人只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裝傻。”
阮甜甜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賀良玉。
這厮貌似在說了一堆大道理之後占了她的便宜。
而且阮甜甜緩過勁來之後還生不起氣來。
因為他說的話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你就是想讓我喜歡你。”阮甜甜一語道破天機,“可我真的不喜歡你。”
賀良玉:“……”
“我和陸執以後結婚的了。”阮甜甜掰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語,“真的結婚了的…”
他們甚至已經有了個可愛的小寶寶,現在算起來都快一個多月了。
想到這,阮甜甜突然信心大增。
“我喜歡他為什麽要想這麽多?”阮甜甜疑問,“你是不是在對比之後,覺得我比較适合跟你談戀愛啊?”
賀良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反駁回去。
“你丫戀愛腦啊?”賀良玉不敢置信,“你被他下蠱了吧?我之前說了那麽一大通你當耳旁風?”
“也沒有。”阮甜甜揉揉自己的鼻子,“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怎麽辦?”
“行,你喜歡去吧。”賀良玉轉身就走,“去找你的陸執吧,別來我家!”
阮甜甜跟上去:“我去的是賀爺爺家,又不是你家。”
“我爺爺家就是我家!”賀良玉個高腿長,步子邁得極大,“你別出現在我面前,我看着上火。”
“你這是強人所難。”阮甜甜小跑才能跟上賀良玉的腳步,“你讓我不去喜歡陸執,那我讓你不喜歡我,你答應嗎?”
賀良玉腳步一頓:“我喜歡你還委屈你了是吧?”
阮甜甜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做了什麽孽才會喜歡你?”賀良玉感覺自己都快被阮甜甜氣哭了,“行,我答應,我答應得不能再答應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喜歡你了,你愛怎麽樣怎麽樣吧,我不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賀良玉一直都是搞笑擔當,但是別忘了他也是賀家的獨苗公子哥,什麽事都不懂是不可能的。
最初設定這個人物的時候我就很喜歡,現在越來越喜歡了,想在番外給他一個好結局。
另外,文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純屬是我瞎編,我感覺傷那麽重進醫院應該會記錄在案,但是不管了,我說齊叔壓下來了,他就是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