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游樂場命案的兇手到底是誰? (25)
人。她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兩人的目光如走馬燈似的照在她身上,西門妝眼裏閃爍着光芒,像是看見了曙光一樣,“你說你見過她?哪晚?”她的語氣略急,看着蘇寒的面容十分嚴肅。
被如此認真的西門妝吓了一跳,蘇寒愣了愣,眨了眨眼,思索了一番,指了指沈爾,“就是姚學姐跟他表白的那天啊!”那天的事弄得全校皆知,她雖然對這一類事漠不關心,但是還是知道的。
沈爾的目光微凜,不由沉聲,“你是晚上幾點見到她的?在哪裏?做了什麽?”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蘇寒有些蒙了,看了看西門妝又看了看沈爾,微微張嘴,“你們怎麽了?為什麽這麽想知道那晚的事情?”畢竟那天晚上姚佳就說過,她們的談話內容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能讓丁晨知道。更何況姚佳已經死了,她自然應當為她守口如瓶才是。
“很重要!蘇寒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西門妝抿唇,格外嚴肅。而今聽說蘇寒那晚見過姚佳,那麽沈爾的嫌疑就排除了。
面對如此嚴肅的西門妝,蘇寒猶豫了,半晌才點頭,“好吧!那天晚上大概十點半的樣子,我到了市中心的盛德咖啡廳。那個時候姚學姐已經等在那裏了!她請我喝咖啡,說是有事要跟我說。”至于說了什麽,她是真的不能告訴西門妝。
饒是她不說,沈爾卻是明白了。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姚佳心事的人,那晚他走以後,姚佳找了蘇寒,一定是跟她說丁晨的事情。他忽然想起,那晚離開後收到了姚佳的短信。
她問他,如果西門妝喜歡的人是步京承,那麽他會怎麽做?
沈爾沒有回短信。
目光微轉,看向一旁的西門妝,少年的眼神溫柔了幾分。他現在可以告訴姚佳了!如果西門妝真的喜歡步京承,那麽他會不擇手段的将她搶過來,用盡一切辦法讓她愛上自己,而且一生一世只愛自己一個。
他可以為了愛情,無盡的瘋狂。因為妖怪和人不一樣,妖怪的生命很長,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愛一個人,而且一旦愛上了,就不會輕易的改變。
人卻不一樣,人的生命很短,他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糾結愛與不愛。短短幾十年的生命,他們需要生活、工作、吃飯、睡覺,沒有時間去為一件事執着。
沈爾是這樣以為的,所以他從來就把人類的愛情看得很卑微,一文不值。
可是姚佳的選擇,卻恰好與他相反。她可以用十幾年的時間去暗戀,可是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去争取丁晨。她愛了十幾年,已經累了。
“那麽,你們分別後,她又去了哪裏?”沈爾沉聲問道,從沉思中回神。目光微凜,緊迫的盯着蘇寒。她就是現在唯一的線索,至少蘇寒的話,為沈爾洗清了嫌疑。
“回家了!”蘇寒斬釘截鐵的道,因為當晚是她親眼看見姚佳上車的。她也親口說了,她要回家給丁晨他們做夜宵。
回家了?
西門妝與沈爾默契的對望一眼,眸光深邃,顯然有些懷疑。
“真的回家了?”西門妝問道,語氣凝重。
蘇寒點頭,狐疑的看他們兩人一眼,“怎麽了?姚學姐是怎麽死的?”她問得小心翼翼,畢竟這對于蘇寒來說是個驚人的消息。不過很快,擔憂便将驚訝掩蓋下去了。姚佳死了,那麽丁晨一定很難過吧!姚佳不是說,丁晨一直将她當成親生姐姐的嗎?如果說自己的親姐死了,無論是誰都會難過的吧!
“丁晨呢?他沒事吧!”莫名的,蘇寒多問了一句。話裏帶着關心的味道,讓西門妝微驚。
“他…”西門妝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口。丁晨沒事嗎?除了有點抓狂以外,好像也沒什麽事。
少年的眼簾低了下去,陷入沉思,半晌,才又擡起頭,定定的看着西門妝道:“這樣看來,姚佳是在回家的途中出事的!”
蘇寒愕然,不由問道:“怎麽了?姚學姐到底是怎麽死的?”從一開始,西門妝就在質問她那晚的事情,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蘇寒姚佳的死因。
而今她問起,西門妝卻不知如何開口。據丁晨所說,姚佳死得…很慘,她僅僅只是聽說,都對那兇手格外的憤恨。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殘忍變态的男人?若是讓她找出他,一定要讓他好好享受一番非人的待遇。
西門妝未答,蘇寒的眉頭蹙緊,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心忽然就沉下去了。
“那晚她是坐出租車走的,也許,找到那個出租車司機,就能知道更多事情了!”蘇寒幽幽的道,垂下頭,莫名的有些難受。身邊的人去世了,而且還只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她還有漫長的人生,可是現在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經她提醒,西門妝和沈爾相視一眼,十分默契。
而就在這時,丁晨與闵恩還有孟曉久從門外進來了。
少年的面色十分蒼白,看上去毫無精神。在看見沈爾的剎那,他的眼裏閃過一抹寒意,似是對沈爾仍舊心存芥蒂。
“闵恩!”西門妝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闵恩,那少女便朝她笑了笑。
闵恩站定,只向她勾了勾手指,西門妝便會意的站起身,随着她向教室外走去。
沈爾沒有跟去,而是将方才蘇寒說的那些告訴了丁晨。首先證明自己的清白,再幫他尋找真兇。否則,只怕丁晨會一直這樣懷疑他,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也不能為姚佳報仇。
果然,丁晨看他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卻是一剎将目光挪到了身旁的蘇寒身上。
少年的眉蹙起,直直的看着蘇寒。蘇寒亦是看着他,眸光閃爍,許久才點頭,“沈爾說的都是真的,那晚姚學姐卻是找過我。我們一起在咖啡廳裏聊了一會兒!”
“聊了什麽?”少年的嗓音低沉,眉頭蹙起,看着蘇寒的目光萬般複雜。
他的神情十分認真,鮮有的認真,蘇寒看得出神。莫名的,她又響起那晚姚佳說的話,心下突突的跳,極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顯得有些不安。
她的神情舉止全都落在丁晨眼裏,他的目光沉了沉,緩緩站起身,便走到了蘇寒的桌邊,“你為什麽不敢看我?”質問的語氣,就像他質問沈爾時一樣。
“丁晨,你又來了!”沈爾蹙眉,他最讨厭的就是丁晨一副質問的語氣。起初沈爾被懷疑的時候,他已然明白那種感受。而現在,蘇寒一個女孩子,丁晨卻還是這種語氣。
果然丁晨的話迫使那少女擡起了眼簾,目光茫然的看着他,微微閃爍。她的确不敢看丁晨,每次去看他,她就會想起姚佳的話。丁晨喜歡她,眼前的少年喜歡她…
揣着這樣的心情,她實在沒辦法,與他對視太久。
“你還沒告訴我,我師姐和你都說了些什麽!”丁晨在西門妝的位置坐下,目光暗沉,鎖定蘇寒,一臉的嚴肅。
面對他的質問,蘇寒蹙起了眉頭,“我曾經答應過她,要保密。”這是事實。
“現在她人都死了,還有什麽保密的必要?”語調有些激昂,丁晨雙目微眯,似是在冷笑。
蘇寒看着他,看着眼前這個近乎抓狂的少年,莫名的有些難過。她很能理解丁晨的感受,就像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她從小就沒了父親,是母親一手将她拉扯長大的。在她6歲那年,父親和哥哥一起失蹤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同時失去兩個親人的痛苦,比丁晨現在,不知道要難受多少倍。
“他說的對,人都已經死了,有什麽事情,也就不必保密了!”沈爾喃喃,站起身,兩手插在褲袋裏,卻是話音一轉,“活着的人,卻應該遵守約定,繼續保密下去。”他說着,長腿邁動,趁着還沒上課,便先從教室逃了出去。姚佳一案,他多少有些責任,如果那天他沒有帶她去酒吧喝酒,又或者親自将她送回丁家宅,也許,這樣的慘事就不會發生了。
沈爾走過,丁晨沉默了。眼簾微微壓低,不敢再去看蘇寒的眼睛。他這兩日不休不眠,的确已經面臨崩潰了。其實這件事與蘇寒根本沒有關系,而他方才那番質問,顯得有些無理取鬧。
——
教學樓對面的籃球場上,兩名身穿明德高校制服的少女一前一後,不緩不慢的前行着。直到走到籃球場的一角,走在前面的闵恩才止了步,優雅回身。
一雙漂亮的大眼打量着眼前的西門妝,她兩手抱臂,微微揚起下颌,卻是面含微笑,溫和的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死者姚佳,流血過多而亡。生前遭受性侵,而且侵犯她的,很可能是個變态。”
闵恩的話意十分明了,不僅将事實告訴了西門妝,還将自己的猜想也告訴了她。
後者微愣,不由蹙眉,定定的看着闵恩,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你好像,很信任我!”闵恩看她的眼神裏,總夾雜着信任的光芒。可是西門妝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如此的信任自己?
闵恩優雅的笑,面色從容,卻是擡手摸了摸下巴,“因為你長得很靠譜!”她的話裏帶笑,還夾雜着幾分戲谑的味道。
頓時叫西門妝,哭笑不得。
這叫什麽話?長得很靠譜?是褒還是貶?
“這件案子,進展如何了?”她輕嘆一氣,淡漠的問道。
闵恩知道她問的是警方的進展,咂了咂嘴,搖頭,“說真的,姚佳雖然是赤裸身子,而且被人侵犯過,但是渾身上下一個指紋都沒有,甚至體內根本沒有男人的…我很懷疑,那個變态兇手,是用別的什麽東西…”她說着,頓了頓,爾後直接跳過,“另外,你知道為什麽警方會知道丁晨的電話號碼嗎?”
闵恩話落,一道男音傳來,“這個問題是我此刻最想知道的!你能回答?”
西門妝與闵恩一起回頭,目光觸到那漸漸向她們走來的少年,前者眯眼,後者含笑。
“小姐這是什麽表情,我現在已經洗清嫌疑了,難道不能過來為你盡一份腦力?”來人正是沈爾,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西門妝身上,唇角帶笑,逐漸深邃。
兩人間怪異的氛圍,讓闵恩不由揚唇,“你們兩個,倒真是絕配!”
“恩恩,這一次給你說對了!”少年步近,一手攬上西門妝的肩膀,連連點頭。
闵恩看得發笑,西門妝的面色卻是陰沉了下去。
還好,沈爾還算知趣,在她發飙之前,就把手給收回來了,“你還是繼續說下去吧!警方是如何值得丁晨的電話的?”
他的話成功的将西門妝的注意力轉開了,只見那少女的面色恢複如常,看向闵恩,兩眼閃爍着光芒,似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沈爾唇角的笑意漸深,越發覺得西門妝可愛了。看着人挺冷漠深沉的,其實還挺單純,很好騙。
“因為號碼就刻在姚佳的背上。”闵恩沉眸,斂了笑,很是認真。
她的話如一記天雷,劈在西門妝的頭頂,“背上?”這個兇手還真是…變态啊!不過——
“這麽說來,這個兇手認識丁晨!”連電話號碼都知道,除了丁晨認識的人以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而且很明顯,那個兇手奸殺姚佳,也是沖着丁晨去的。
“丁晨有什麽仇人嗎?”闵恩發問,目光掃過西門妝與沈爾。
兩人皆是一愣,互視一眼,卻是什麽也沒說。丁晨有沒有仇人,還真不好說。畢竟身為捉妖師的他,也許人沒有得罪,不過倒是和不少要怪結下了梁子。
“其實一個電話號碼也不足以說明什麽,說不定,這個兇手就是沖着丁晨去的。如果是一開始就沖着丁晨去的,那麽自然在犯案前,會做很多準備工作。丁晨的個人資料,以及人際關系網都很容易調查。所以說,也不一定是丁晨索熟悉的人做的。”闵恩的一席話,又将整個謎團弄亂了。繞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題外話------
072章首訂:yguae252015—02—1306:56:00手機站
——
今天是情人節,群裏有福利發放,感興趣的妞兒們請看置頂公告,尋找群號!阿奴和四位執事期待大家的到來,歡迎妞兒們進來調戲偶!
另外呢!進群以後的請先看暖妞兒奉獻的群規,阿奴就不在這裏多說了。
最後,祝大家情人節快樂,有情人終成眷屬,單身妞兒來我懷中(奸笑ing)
再次感謝一直支持阿奴的妞兒,感謝送花鑽票票的妞兒,感謝支持正版的妞兒!耐你們
☆、074、擁吻酒湖邊(求追文)
回到教室的時候,丁晨和蘇寒各自坐在座位上,而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到齊了。姚佳的事情被許未陽提及,爾後班裏一片肅靜。蘇寒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挪到丁晨身上,卻見那少年此刻微垂着腦袋,目光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午放學以後,西門妝并沒有急着回去。而是選擇了與丁晨一道,去了殡儀館,去看望姚佳。
姚佳的屍體被再三檢查過後,由丁冶出面将屍體領回來了,此刻就放在殡儀館裏,等着三日後送去火葬場火化。來看望姚佳的人不少,多數是姚佳班上的同學。一條年輕的生命消逝,總會給活在世上的人帶來悲痛。
傍晚的風吹進堂內,那一條條身影來了又離開。西門妝與沈爾上了香,便與丁晨退到了殡儀館的後院。
“你們說,這個兇手,是沖着我來的?”被西門妝的話驚住,少年的眉頭微挑,顯得十分驚訝。
“若不是沖着你,為什麽要留下你的號碼?為什麽不是你叔叔丁冶的?”畢竟丁晨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尚且沒有成年。像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找家裏的監護人嗎?而丁晨家裏,唯一的陳年人,便只有丁冶一個。
不過說到丁冶,西門妝便蹙起了眉頭,“蘇寒曾說,她親眼看見姚佳上了車,說要回丁家。那麽,那晚你們在家嗎?”
丁晨搖頭,“那晚天太晚了,我還有丁香和叔一起,出來找她了。”
“這麽說來,你家沒有人?”沈爾接話,雙目微凜,不由又道,“你說,兇手會不會潛伏在你家中,或者你家附近,等姚佳回來的時候,便将她帶走了?”
“一般人絕對不是師姐的對手,除非像你這麽強大的妖怪!”丁晨看了沈爾一眼,眼中是痛心。
“這九州城裏倒是來了一個強大的妖怪!”西門妝捏着下颌,若有所思。她上次在學校的櫻花林裏,就遇見了一個妖怪,當時與她一道的還有薛靈。不過就在沈爾找來的時候,那個妖怪不見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妖怪當時就吃了一個女生。
丁晨挑眉,狐疑的看着西門妝,“什麽妖怪?不可能有那麽強大的妖怪,我會不知道。小妝,你可不能為了給沈爾開脫而撒謊!”
“她沒有說謊,我可以作證!”一道清晰的男音傳來,引得三人齊齊看去。
只見一身制服的薛靈從殡儀館裏出來,面上含着純真的笑意,向他們三人走去。
“九州城裏卻是來了一個大妖怪,而且據我所知,從那晚我和小妝在櫻花林看見他起,到今日。已經發生四起相同手法的兇殺案了。不過,警方至今沒有破案。”薛靈的話讓丁晨眉頭深蹙,最近他一直沒有出去巡夜,更沒有看新聞報道,倒是把這些事給忽略了。
西門妝蹙眉,“那麽姚學姐的案子,和那個妖怪會有關系嗎?”
“那就得看丁晨是否和那個妖怪結過梁子?”薛靈的目光微轉,定定的看着丁晨。那少年亦是蹙着眉頭,面上一片愁色。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姚佳才丢了性命,那麽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不會的,那個妖怪,丁晨應該從沒見過。”更別說結下梁子了。沈爾平淡的說着,半晌才接着道:“另外,如果真的是丁晨的仇人,為什麽要選擇難以對付的姚佳,而不是丁香呢?”相比之下,丁香很明顯要比姚佳容易下手。而且,丁香還是丁晨的親妹妹。若是丁香死了,那麽,丁晨一定會更憤怒。
沈爾的語氣十分肯定,引起了丁晨的懷疑。少年挑眉,目光看向他,問道:“你怎麽就确定不是那個妖怪?你好像,很了解那個妖怪似的。”
沈爾緘默,眉頭不由蹙起,目光別開,卻是什麽也沒說。
從殡儀館回去的路雙,西門妝一直将手撐在車窗上,斜着頭看開車的沈爾。
似是被她看得發毛了,沈爾才扭頭,對上她的雙眼,問道:“怎麽了?你要是有什麽問題想問的,就問吧!”他道完,揚起了唇角。目光看向前方,專注的看着前方的道路。
西門妝收手,抿了抿唇瓣,這才道:“那個叫詭笑的妖怪,你認識嗎?”記得上一次詭笑就是因為聽見了沈爾的聲音才消失的,而上次沈爾聽見他的名字時,臉色很明顯的變了,當時抓着西門妝的肩膀,很是緊張。她當時就該想到的,舉止反常的兩個人,一定是認識的。再者,沈爾和詭笑都是極為厲害的妖怪!
“認識的!”少年直截了當的承認,絲毫沒有猶豫。他知道,一旦西門妝開始懷疑,就再也無法遮掩這個事實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西門妝沉默了片刻,才又發問,“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你應該知道,血族之王是韓靖。那就應該知道,我們妖族,也是有妖王的。”他的語氣互轉沉重,似是揭開了掩蓋往事的那塊布,将鋪滿塵埃的過去講給西門妝聽。都是關于妖族的過去,沒有半分是與沈爾自身相關的。不過,通過他的講述,西門妝明白了一點,沈爾真的歷經了很多事情,他對妖族也很是了解。
他說詭笑是妖王的兒子,是個極為強大的存在。此次應該是他第一次來到人界,只是不知道,他來人界所謂何事。
總不可能只為了品嘗幾個少女這麽簡單吧!
“那他為什麽會怕你?”
聽了她的話,沈爾有些錯愕,“他怕我?怎麽會呢?人家可是妖王子,怎麽會怕我呢?”他說着,寵溺的笑笑,轉移了話題,“聽丁晨說,今晚他會與丁香一道去尋找姚佳的魂魄,那麽今晚我們也出去巡查一下吧!”最近九州城越發動蕩,來了一批吸血鬼不說,現在又來了一個大妖怪。
西門妝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上九點的樣子,西門妝與沈爾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西門家,去了市中心。一般容易出事的,都是人多的地方。
而此刻,丁晨與丁香兩人,就坐在蘇寒所說的那件咖啡廳裏,坐在落地窗前,注視着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五光十色的夜,驅散無邊的黑暗,為人類帶來了光明。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人類喜歡生活在陽光底下,喜歡有溫度的東西。就好比,現在丁香手裏捧着的熱咖啡一樣。
按照丁香的說法,人死以後,魂魄會去一些生前她最後去的地方。所以她與丁晨才來到了咖啡廳,在這裏等候着,看能否遇見姚佳的魂魄。
接到蘇寒的電話時,丁晨正望着窗外,看見長街上,人群中湧出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向着他們走來。
當即,丁晨站起身,垂眸看向丁香,道:“沈爾他們來了,一會兒讓他們送你回去!”
丁香微愣,看着站起身的少年,一陣不解,“那你呢?”丁香回去,那丁晨幹什麽去?
“我有點事情!”少年道了一句,便向咖啡廳外步去。而正在此時,沈爾與西門妝正好步進咖啡廳。三人撞面,丁晨将丁香交給了他們,便離開了。
看着行色匆匆的少年,西門妝不禁蹙眉,眼裏閃爍着狐疑的光,“他這麽着急,是要去哪兒?難道是找到了什麽線索?”
沈爾聳肩,搖頭,“誰知道他!我們進去吧!喝杯咖啡再走。”少年笑着擡手,便攬住了西門妝的肩膀。
丁香看見他們兩人時,先是一驚,爾後笑了。她其實很佩服沈爾的堅定,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喜歡着西門妝。任憑追求他的女生多麽優秀,也從沒有動搖過。
“你哥是要去哪兒?”剛落座,西門妝便問道。
丁香捧着奶茶搖頭,熱氣熏染她的眉目,格外的溫柔,“我也不知道,他只說有事,至于到底有什麽事,我也不清楚。”
聽了她的話,西門妝若有所思的點頭,爾後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沈爾則與她一樣,總是緊跟她的步調。
品了一口咖啡,西門妝才擡頭左右看了看,問丁香,“怎麽樣?有沒有看見你師姐?”她很清楚,丁香有一雙異于常人的眼睛,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俗稱陰陽眼。
丁香也學她,左右看了看,爾後喪氣的搖頭,“沒有!我和我哥在這裏坐了很久了,一個鬼影也沒看見。”
“那天晚上,現在這個點,我和姚佳還在酒吧裏喝酒!”沈爾蹙着眉頭,似是在回憶。
聽了他的話,丁香與西門妝互看了一眼,前者問道:“那學長能不能帶我去那家酒吧看看,也許現在師姐就在那酒吧裏!”她說着,目光沉了沉,握着陶瓷杯子的手不禁一緊。
沈爾卻是搖頭,将丁香上下一番打量,只見她身上還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學生,怎麽進得了酒吧!
“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在這裏等吧!如果姚佳的魂魄真的會尋着舊路走一遭,那麽,再過些時候,她應該就會到這咖啡廳裏來,與蘇寒見面了。”
服務生端着兩杯拿鐵上來,沈爾小心的奉到西門妝的面前,為她加了兩勺半的蔗糖,方才接着道:“酒吧裏人多混雜,你們女孩子,還是少去的好。”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西門妝一眼。
西門妝則是白了他一眼,喃喃:“我從來沒去過!”長這麽大,她還從沒去過酒吧!因為酒吧裏太吵了,西門妝是個喜靜的吸血鬼。
三個人坐在落地窗前,閑聊着。
而另一方,丁晨穿梭在人海中,不由握緊了手裏的手機,心思飄遠,目光迷離。他方才收到了蘇寒的消息,約他在酒湖邊相見。他不知道,這麽晚了蘇寒為什麽跑出來了。但是一聽到她在酒湖邊,丁晨的心就跳動得很快。并非是因為別的情愫,而是因為姚佳的屍體就是在酒湖邊發現的。他擔心蘇寒一個人在那邊,會出什麽事情。所以才會慌慌張張的,将丁香交給西門妝他們,趕過去。
——
夜風吹着湖邊的垂柳,柳條飄蕩,似是鬼魅一般。而寂靜的湖面,波紋淺淺,一圈圈漣漪被風吹散,湖邊的人行道上卻沒有幾個人。因為不久前在這湖邊發現了一具赤裸女屍,也由此,原本這個情侶聖地,卻嫌少有情侶來散步了。只要一說起那死去的少女,人們的面上便是無盡的惋惜與恐懼。
而此刻,蘇寒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目光恍惚的看着平靜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的神情十分專注,眉頭微微皺着,似是有什麽心事一樣。
遠遠地,丁晨便看見了那坐在長椅上的少女。他兩手插在褲袋裏,眉頭微蹙的步過去。這一路清風雅靜,一個行人都沒有,讓他越發的擔心。心下也不免責怪蘇寒,所以一上去,便語氣不佳的道:“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跑到這酒湖邊來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姚佳的屍體是在這裏被發現的嗎?”少年說着,已經走近,在她身後站定。
他的聲音将蘇寒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少女擡目,目光複雜的看向丁晨,爾後緩緩站起身,回頭面向他。
蘇寒張了張嘴,卻只道了一句,“你來了!”語氣有些悲涼,似是哀婉。
她方才坐在這裏,反複回憶着那晚姚佳與她說的話。想到姚佳的死訊時,心裏難免有些悲涼,也生出了幾分惋惜。
丁晨的目光顫了顫,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襯衫,裏面是一件長袖的淺藍色T恤,身影看起來些許單薄。短發披肩,被夜風撩起,迷了蘇寒的雙眼。那張清秀婉約,讓人越看越着迷的臉靜靜地呈現在丁晨的眼底,漸漸深刻。蘇寒并不是一個十分起眼的女生,但是在他的眼裏,她卻是光芒萬丈的。
“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他的面容柔和了些許,兀自提步,走到她身邊,在長椅的一頭落座。
面對他的直接與大方,蘇寒則是腼腆的撓了撓耳發,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下。
少年的目光平視着前方,也是看着酒湖的湖面,目光平靜而憂傷。人一旦安靜下來,總忍不住多想。他現在看着眼前的酒湖,就忍不住想起姚佳的死。
蘇寒兩手撐在膝蓋上,腰杆挺得很直,目光閃爍着,半晌才猶豫的開口,“你不是想知道,那晚學姐都跟我說了什麽嗎?”她平靜的道,心裏卻是越發的不平靜。
丁晨說過,姚佳人都已經死了,她說的那件事也沒必要保密了。而且,姚佳跟蘇寒說過。如果她對丁晨有那麽一點感覺,就一定要告訴他。那麽,今晚,她将丁晨約出來,便是打算與他好好的談談這件事情。這些日子因為這件事,她都沒法靜下心來學習。蘇寒家境不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以後考一所好的大學,然後有一份好的工作,改變自己的家境和命運。所以她才會這麽努力,一直不敢松懈。所以…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談感情的事情。再者,蘇寒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很清楚高中時期所謂的喜歡,并不代表着永遠。就算有那麽一些人,真的相愛到最後結了婚,那也只是少數而已。她并不相信自己會成為那部分少數人,因為她自認丁晨還不夠了解她。
聽見她這麽說,丁晨便不由得回眸對上她的雙目。蘇寒卻是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好半晌才喃喃道,“其實那天晚上,學姐要我去咖啡廳。談話的內容,全都是你。”她說着,眼簾低下,兩手不安的揉搓着膝蓋,漸漸手心出了汗。
丁晨聽得一愣,目光微沉,卻沒有說話。
“姚學姐跟我說了一件…我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蘇寒說着,掀起了眼簾,平視着前方。她的耳根已經紅了,面頰開始發燙,心跳也不禁加速了。
丁晨凝眸,心跳漏了一拍,暗暗察覺到了什麽,也開始焦躁起來。
他始終沒有說話,而蘇寒也沒有去看他,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一副神情。她只是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氣,将那晚姚佳跟她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說,“姚學姐說,你喜歡我…”她的尾音拖長,頓了頓,目光咻地一轉,定定的看向身旁的少年,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其實她很好奇,畢竟丁晨從沒有親口告訴過自己。凡是別人轉述的話,蘇寒都持着一半懷疑一半相信的态度,不能安心。
所以她今天才會鼓起勇氣來問丁晨,因為她想要親耳聽見他的答案。然後理智的将自己的想法也告訴他。
這樣一來,她才能安心的學習,專注于學業。
面對她的質問,少年的心跳逐漸加快,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姚佳看穿,而且還告訴了蘇寒。難怪之前蘇寒不敢看他,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今,卻是他不敢去看蘇寒了。目光閃爍着,心湖一陣蕩漾,掀起狂瀾。
蘇寒看了他半晌,才移開了目光,爾後垂下頭去,将自己面上的羞怯掩去,“其實,姚學姐還跟我說,如果我對你有一丁點感覺的話,一定要把這種感覺告訴你。所以,今晚我約你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在我的心裏…”她頓住了,腦袋埋得更低,快要抵到膝蓋了。
丁晨的餘光掃了她一眼,眼中滿滿都是期待與驚訝。在她的心裏…怎麽樣?
“你怎麽不說了?”少年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蘇寒只停頓了十幾秒鐘,他卻着急了。那種急切想要知道蘇寒後話的心情,與蘇寒急切想知道他的答案的心情一樣,都是興奮而不安,讓人欲罷不能。
聽到他發問,蘇寒才稍稍擡起了腦袋,輕咬唇瓣,半晌才小聲的道,“我承認,我對你的确有一點…”喜歡,好吧,不止一點,那種感覺還算強烈。
即便她後面的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卻讓丁晨面上浮起了笑意。這幾日來的哀愁煙消雲散,他就像忽然從地獄爬到了雲端,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好吧!其實我師姐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少年的嗓音再次傳來,而蘇寒也明顯感受到,兩束熱切的目光凝望着她,丁晨的手小心的爬到她的膝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的确喜歡你!”他道。
世界安靜了,蘇寒微微一愣,雖然隐約猜到了答案,可是聽見丁晨親口說出來的感覺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