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篇,洛家前段時間遭遇經濟危機,差點面臨破産
第二篇,前幾天爆出來的關于洛佳佳的照片,是從程皓檸電腦裏面流出去的。
好事者分析,洛佳佳很有可能被包養,因為洛家面臨危機。而程皓檸則是因為肖承易的事情對洛家懷恨在心,想要洛佳佳身敗名裂。
其實肖承易和誰在一起,對程皓檸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十年的恩怨糾纏,她終于知道肖承易不愛她,所以放手。
但是媒體一直抓住不放,這也不是個辦法,與她于他來說都不好。
這個他,自然不是指的肖承易。
“這些新聞是從哪裏發出去的,盡快查到。”凱瑟琳憤恨的看着電腦,敢動她的人,也該吃點苦頭。
“另外,宣發盡快草拟出公關稿。減少程皓檸短期內的曝光度,接到的廣告往後推。”
小曼默默記在心上,退出去叫宣發的人進來。
門內的喧鬧和兵荒馬亂,一時間好像與自己隔離,可是小曼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并不那麽好解決。
程皓檸向來标榜實力女星,雖然也是緋聞纏身,但那麽現在看來都是小打小鬧,至少沒有牽扯到為人和作風上面去。
這次則不那麽簡單,一旦牽扯到人格問題上去,想要恢複,則是難如登天。
如果解決不好,不僅程皓檸以後的戲路會窄很多,很有可能都不會被公衆再度接受。
但是,她卻不能告訴程皓檸,因為不能給她太多壓力,看起來堅強柔韌的她,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洛臻?”是洛臻的電話。
沒什麽戲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睡覺,所以沒有接到洛臻的電話也是很正常的。
她回撥過去,那邊有些猶豫,不像是洛臻的性子。洛臻看起來就和她的性子一樣,果敢堅毅,幹脆幹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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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發生了什麽?”
“程皓檸,我是洛佳佳。”聽語氣,估計程皓檸還沒看新聞吧,難怪那麽淡定。
“洛臻手機怎麽在你那裏?”
“她是我有血緣的妹妹,手機在我這裏很正常啊。”頓了頓,“對了,洛臻要訂婚了,半個月後歡迎你來觀禮。”
為什麽洛臻不親自告訴我,而是要你轉告。
因為是那種寧願保證萬無一失的人,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個人獨自承受,因為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突發因素。所以,“洛佳佳,洛臻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吧。”
“她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明明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你訂婚竟然也不通知我,我可以想象到是為什麽,卻有些不能接受。
我會避嫌,我不會去,但是你卻不相信我不會去。
洛佳佳靜默了一會兒,“程皓檸,為什麽你不知道嗎我也想問為什麽。”
“因為肖承易。”因為洛臻也喜歡他,她知道的。這件事情,洛佳佳知道,所以沒有必要隐瞞。
“你們不适合。”不适合做朋友了,所以,退出洛臻的世界,退出肖承易的世界。
“是啊,不适合。”程皓檸有些感慨,“空等了十年,最後發現不适合,所以退出。”
“我真的等了很久,十年,是真的喜歡。”只是現在不喜歡了,等了很久,等到他終于回來,卻等到他的冰冷漠視,以及他的婚禮,我終于心灰意冷。
“洛佳佳,只是現在突然發現不喜歡了而已。我知道為什麽我們之間會有隔閡,是因為肖承易。”
“現在,與我無關,終成過往。”
洛佳佳那頭沒有說話,她微微動容。
過了一會兒,洛佳佳切斷了電話。
程皓檸定定的看着手機屏幕,輕笑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17
舒茗茗這段時間出現的很頻繁,頻率超過以往任何一個月。程皓檸不說話,她着實害怕太過親昵的關系,再加上溫黎城的原因,她其實是不願意見到舒茗茗的。但是畢竟是有血緣關系在的,她也沒辦法拒絕。
舒茗茗輕笑了一聲,有些詭異的看着程皓檸:“姐,洛佳佳她曾經那麽對你,你竟然也能忍得過去。”
程皓檸不說話,她着實覺得舒茗茗有些聒噪了。面上倒是也沒露出什麽表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伸出纖細的手指,格開刺眼的陽光,她眨了眨不适的眼睛。
舒茗茗看得出她隔離外界的動作,知道她在抗拒了,也就沒繼續往下說,一個人回了房間。
客廳的氣氛很是壓抑,程皓檸也不再說話,有些煩悶的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到極高,高到聽不見其他瑣碎的聲音,四周只剩下電視的聲音,終于世界充滿了充實的感覺,她略略感到舒心。
突然她就驚呆了!
娛樂主持的聲音穿透電視屏幕,一波一波的向她襲來。
“某程姓女星,惡意曝光洛氏女星隐私照片,并散播其□□,已面臨起訴......”
視頻中的某程姓女星照片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種熟悉的感覺,程皓檸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再想起凱瑟琳今天突然宣布減少她的曝光量,讓她好好待在家裏盡量不要外出,最近的通告也都一并取消,以及宣發團隊的吞吞吐吐戰戰兢兢,程皓檸突然就明白了。
這個所謂的程姓女星,其實就是她,程皓檸。
主持另外播放了一段音頻,據說是可靠人士流出,聲音穿透耳膜,喋喋不休“***,為什麽你不知道嗎我也想問為什麽。”
“因為肖承易。”
“我真的等了很久,十年,是真的喜歡。”
是程皓檸的聲音,沒有處理過的她本人的聲音,她驚呆了,頗有些難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為什麽這段從發生開始到現在還不超過30分鐘的音頻,會突然出現在公衆面前。
為什麽明明不是這樣的音頻,卻只剩下最引起歧義的部分!
但是現在,不需要別人提醒,她也終于懂了。
這是一個局,一個足以讓她不得翻身的局!
自嘲的笑了笑,就算置身事外,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因為肖承易,因為洛佳佳。
行李箱滑行的聲音從地面傳來,清晰的有些誇張。
程皓檸回頭,是舒茗茗,少女臉上滿是明媚的笑意。
“姐,我走了。”語氣中帶着分明的嘲笑、可憐。
那笑卻不是溫暖的道別,卻像是對她目前境遇的憐憫,對她愚笨的嘲笑。
本就處在極端的狀态,程皓檸看見這一場景,也笑了。
“你要走就走吧,我本就不奢求我這裏還能留的住有遠大志向的你。”這句話,沒有幾分善意,舒茗茗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是的,她本就是愛重權勢、名利。程皓檸的話不就是在說她妄圖攀龍附鳳嗎?
她的臉一下子黑了,卻強忍着維持表面上一抹明媚的笑意。“我親愛的姐姐,也不過就是那麽一點小事,竟也值得你發那麽大的脾氣。”
突然好像想到什麽,她笑的越發開心,“溫先生喜歡你,我看的出來,姐姐也不用再心裏不安,費勁心思隐瞞我了。”
程皓檸一怔,有些驚訝,卻沒回應。她緊緊咬住下唇,目光不知道飄忽到哪裏去了。
“不過,最後站在溫先生身邊的人,究竟是誰,也未可知,不是嗎?”
舒茗茗踢了一腳行李箱,箱子發出來“嘭”的一聲,在地上立得穩穩的。她滿意的點點頭,邁着步子走到程皓檸身邊。
輕輕勾起程皓檸的發絲,放到唇邊吹了吹。發絲拂到臉上,程皓檸不自在的顫了顫,好像感應到舒茗茗接下來的話語是極大的羞辱,她狠狠的瞪了瞪舒茗茗。
少女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很是無辜的看着處于不穩定狀态的程皓檸,低聲溫柔的說:“可是我親愛的姐姐,你呢?”
“醜聞纏身,現在整個娛樂圈,甚至整個社會都會質疑姐姐的為人,溫先生知道姐姐是在這樣的人以後,還會愛姐姐嗎?姐姐又要如何站在溫先生的身邊?”
程皓檸終于是憤怒到了極點,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拿起手中的遙控器扔到舒茗茗的身上,少女吃痛一聲,不再拿話語激程皓檸,怨恨而又不甘的拉着行李箱,“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屋子裏終于只剩程皓檸一個人,寂寞的有可怕,整個房間回蕩着電視的聲音,明明喧鬧不堪,卻又好像被整個世界孤立。
陳錦枝昨天剛到,還在倒時差補眠之中,聽見客廳如此大的動靜,也被驚得再也睡不着。
客廳一片狼藉,淩亂不堪。
程皓檸跌坐在地上,面上的表情有些淩亂的瘋狂。
陳錦枝一驚,趕緊跑過去,把蹲坐在地上的程皓檸扶起來。
她聽見女孩喃喃說着:“為什麽他們都這樣對我,姐姐,肖承易,洛佳佳,媽我真的累了,我好想放棄。”
止不住的哭泣聲,攪得陳錦枝心頭一亂,自從前段時間程皓檸拒絕接受治療以來,她心頭的擔憂不必任何一個人少。
“皓檸,媽媽很愛你。”所以你要好好堅持下去,所以不管遇到什麽,你都不能放棄,懂嗎?
程皓檸擡頭,看着陳錦枝的眼睛,裏面的憂懼溢滿瞳孔,可是這樣的日子真的好累。
為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做,卻要遭受無端的災禍;為什麽她對這個世界懷抱最溫柔的善意,卻迎來一次又一次的誣陷?
一是她身邊的親人,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即使那人已經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還是沒有辦法放得下。
接着是她曾經最愛的人,因為權勢,因為家族,而選擇放棄她,現在又出現她的生活中,上演一出又一出可笑的戲碼。
如今,洛佳佳,哪怕是那麽多年的對頭,她也是不曾做過任何有愧于心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呢?
“媽,我真的好怕我堅持不下去。”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哭泣無助的小狗,看的陳錦枝很是心疼。
她摸摸程皓檸的頭,一番言語上的安撫。
過了一會兒,陳錦枝突然來一句:“舒茗茗,她,來過了嗎?”
程皓檸迷迷糊糊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但是陳錦枝也猜得到大致了。
她不再說話了,沉寂的面色布滿擔憂。
輕輕拍打着程皓檸的肩膀,這個動作是嬰兒時期感覺最舒适的動作,可以給人放松的感覺。
也可以處于悲傷狀态的程皓檸感覺到一種安全感,然後漸漸沉睡。
陳錦枝把女兒搬到床上,細致的給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後陷入沉思。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就算程皓檸自己不知道,陳錦枝也略微看得出些許端倪。
山雨欲來風滿樓,只怕是,這些應該都不算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吧。
她撥通了溫黎城的電話,“溫先生?我有事要請您幫忙。”直接了當,這種情況下,不想再繼續客套什麽拖延時間。
溫黎城沉寂了一下,程皓檸最近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猜得出陳錦枝是為了程皓檸去的,否則她那樣獨立自強的人怎麽會希望別人幫忙呢?
如果不是陳錦枝現在打電話過來,恐怕再過一會兒,他就要直接沖到程皓檸的公寓了。
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是了解的,畢竟他們相識也是好幾年,就算只是遠遠看着,但他的目光也總是沒有離開過她的身旁。
只是,現在的情況,他如果沒有處理好跟她有關的一切,只怕會造成對她更大的傷害。
所以,他暫時還不能見她。
“我同意。”低沉疲憊的聲音傳來,陳錦枝微微錯愕。
她都沒有說出需要什麽幫助,溫黎城卻毫不猶豫的答應。
“阿姨是皓檸的母親,您會對皓檸好的,我不用擔心。”像是理解陳錦枝的疑惑似的,他自然的回應,“她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然後安心等待就好了。”
陳錦枝點了點頭,對溫黎城的好感提升。
“我會處理好一切,然後去找她。”
陳錦枝沒說話,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寧願程皓檸從此遠離娛樂圈,遠離娛樂圈的人和事。
哪怕溫黎城,站在娛樂版和經濟版的人總是太過于容易被推到風口浪尖,她只是不希望程皓檸一次又一次面對這樣的打擊。
再強大的心髒,也會疲憊,陳錦枝不會懂為什麽程皓檸始終不願意退出娛樂圈,明明一直想要放棄,卻始終不肯退出,就算程皓檸不願意,她也舍不得了,這一次,掌控權是在她手裏。
“溫先生,謝謝。”只此一句,謝謝無疑是疏離的最好話語。
溫黎城沉默片刻,“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讓她受傷。”
從今以後,将你緊緊護在我的羽翼之下,為你歡喜為你擔憂。你不用再面對這麽莫須有的污蔑,讓我為你擺平一切。你也不用一個人獨自承受,剩下的路,讓我陪你走過,為你遮風擋雨。
程皓檸,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後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18
因為有了溫黎城的關系,一切都變得輕而易舉,錦枝女士帶着程皓檸很快就回到了意大利。
這是一個偉大卻樸實低調的地方,它的每一扇舊窗,每一塊古磚,每一道雕紋都隐隐露出一種恢弘氣象。
這也是一座古老昂揚的城市,浩浩蕩蕩不失格調。
每一個曾經來過這裏的人,無不驚嘆于他的雄奇,每一個看似普通平凡的人,都有不顯露的才能。
程皓檸每年都會定期的回到這裏,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這段時間沒有壓力沒有負擔,是她過的最快樂的日子,也是最痛苦的日子。
在這裏,她可以每天去海邊散步,拾撿貝殼。
在這裏,每天都有海邊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鬧。
她不用擔心娛樂圈的紛紛擾擾,也不用在意心底一直擺脫不掉的那個陰影。
錦枝女士每天看悲情片,連帶着拉她一起看,看到最後她都有些麻木了。
傍晚的黃昏,一直很美好,程皓檸忍不住出去散步。
青石板的地面,帶着深淺不一凹凹凸凸的痕跡,光腳踩在上面,感覺涼悠悠的,雖然有些膈人,卻很舒适。
天氣本就還不錯,程皓檸穿着薄薄的襯衫,涼涼滑滑的質地。
她身材很棒,略顯寬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氣質越發明顯,像是叢林中迷失的貴族。
錦枝女士接到了一通電話,她幽幽的看了程皓檸一眼,然後放低聲音一個人走遠。
程皓檸努努嘴,繼續往前走。
街邊有一個古樸的小店,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甚至是有些陳舊,裏面卻擺放着精美的古物。
這些古物大抵都是上世紀遺留下來的小物件,比如精致的胸針,小巧的耳環什麽的。制作工藝雖然比不得現在,但是在那個世紀也是最一流的水平了。
老板是一個心态很好,喜歡開玩笑,而且身材很棒的中國老太太,幼年随父母旅居英國,後來嫁人之後定居在意大利。平時最喜中國的旗袍,某次程皓檸回國的時候,還特意帶了一件蘇州老師傅專門制作的墨綠色旗袍。
老太太喜歡的不行,當即就送了一個上世紀經典款的臺燈給她,那個臺燈是在英國一個貴族階層手裏拿來的,據說費了不少的錢和力氣。
不過老太太倒是不計較這些的,只要自己開心就好,錢什麽的倒是其次了。
程皓檸望了一眼店門上面挂着的鈴铛,看樣子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難為老太太竟然舍得挂在自己的店門上,想來也是意義非凡。
鈴铛挂的高度很适宜,程皓檸穿着高跟,稍微墊着腳尖就可以摸得到。她用手戳了戳那個小巧的鈴铛,鈴铛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然後輕輕推開那道古樸的木質門。
一進門老太太就迎上來,樂呵呵的看着她:“我就說還有誰會去碰那個鈴铛,果然是你這個調皮的娃娃回來了。”
程皓檸喜滋滋的回應:“靳姨還是那麽機智。”
店裏面有一個客人,程皓檸進門的時候,客人背對着她似乎是在挑選禮物,她指了指那個氣度不凡的男人,“靳姨不用理我,我也想挑個禮物。”
老太太看了一眼那個客人,開心的說道:“那位先生說喜歡店裏面那個白玉雕呢,是個有眼光的人。”
那個白玉雕,程皓檸也是知道的,據說是古時吳越之時的東西了,雕工精細的不行,再加上上面的圖案,只知道很有考究意義,究竟是什麽意義,程皓檸也就不清楚了。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出大價錢想要買下這個東西,老太太也舍不得,一直說是鎮店之寶,不肯出售。
看這樣子,老太太是找到了這白玉雕的主人,準備售出了。
門外的鈴铛似乎又響起來了,在外面的時候還不覺得,在屋子裏面,尤其又是安靜的室內,就聽的很清楚了。
程皓檸看過去,又似乎并沒有人,老太太也看了門外一眼,“偶爾有風吹過的時候也是這樣呢,聲音不大,倒是舒服。”
“那個鈴铛什麽來歷,難得靳姨這麽喜歡?”
“倒也不是特別有來歷的東西,只是前幾天淘到了,喜歡就挂上去了。”
店裏面那個客人又看中了一個小挂件,靳姨招呼程皓檸自己随便看看之後,就過去把挂件取出來給客人看了,不再管她。
她也是随意,一個人圍着木質展示櫃轉悠。
看見一個很精致的香水瓶,裏面已經沒有香水了,卻隐隐約約殘留着很幹淨清爽的味道。
也不知道送給溫黎城合不合适,只是覺得他應該會喜歡的。
靳姨已經處理好了那位客人的事情,就過來把香水瓶拿給程皓檸看,一邊看一邊介紹着說:“這個瓶子是限量定制的,BQ第一款香水,到現在大概也幾十年了吧。”
BQ的香水她也收集過,最早的已經停産,似乎是有點像這個的,但是都不如這個聞着舒服。
客人收拾好購買的東西,悄無聲息的走到程皓檸的身後,平靜說道:“BQ63年第一款男士香水,當時限量發行就10瓶,現在好多人想要找個瓶子都沒可能。”
程皓檸點點頭,滿意的拿起瓶子遞給老太太,笑意盈盈的說道:“那靳姨幫我包的精致一些,我送人。”
老太太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眸子裏的笑意蓋都蓋不住。
“是送給溫黎城嗎?”身後的客人冷不防的發聲,程皓檸一驚,猛地回頭,冷不防撞在客人堅硬的胸膛上。
她顧不得揉揉頭,就看見肖承易站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冰的表情。
“肖先生也在這裏,真是好巧。”這個人快要訂婚,十年前就已經離開自己的生活,十年後終于要淡忘的時候又開始出現。
如果這個男人不出現,程皓檸都不會想起洛佳佳,想起娛樂圈,想起最近的一系列事件。
她沒有辦法厭惡他,因為曾經喜歡過,所以舍不得;卻也沒辦法再喜歡,因為受過傷,知道了痛的感覺。
“這麽快就傍上了溫黎城,看來我還小瞧你了,你真的很有本事。”男人的聲音像是潛伏在陰暗處的魔鬼,不遺餘力的攻擊站在光明處的人。
程皓檸頓時有些語塞,她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已經喜歡上溫黎城,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那麽不堪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信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執。
她沒有辦法改變其他人的信仰,就好像注定要争執的人不會停止戰鬥。
“怎麽不說話了,因為無話可說了嗎?”
程皓檸聽的郁悶,她擡手揉了揉頭痛的額頭,“肖先生是不是該冷靜一下?”
肖承易冷冷的盯着她的臉,像是要在上面找出僞裝的痕跡,但是沒有。
就是沒有,才更加氣憤,為什麽她可以這樣相信、這樣依賴除了他以外的人。
“看樣子很快就可以收到你和溫先生的請帖了吧,既然這樣,還要麻煩你到時候送到洛臻那裏了。”肖承易收起冷冰冰的表情,換上一副微笑的樣子,溫和謙雅。
程皓檸不說話,她聽得出肖承易的嘲諷,她這個時候的狀況,聲名狼藉,不想拖累溫黎城,結婚只是天方夜譚。
“聽說肖先生也該訂婚了,肖先生是不是還是該好好安撫一下未婚妻?”
“還有,至于我的事情,就不勞肖先生擔心了。”
肖承易氣的臉色鐵青,也不再自讨無趣,重重的摔上門走掉了。
老太太包裝好香水瓶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迷糊的看着程皓檸:“怎麽這麽大動靜,發生了什麽?”
程皓檸深呼吸兩口氣,等到整個人的狀态都平靜下來以後,抱歉的看着老太太:“靳姨,不好意思,我把客人氣走了。”
程皓檸平時本就是一個極其親和的人,竟然也會被惹怒,想來應該是熟悉的人,而且那種文藝青春文裏面熟悉的陌生人吧。
老太太倒是沒放在心上,只是将手裏包裝精致的盒子遞過來,是一個紫檀的雕花盒子,紋路刻得很精細,就像是真的一般。
“聽說是送人,就用了這個盒子,還喜歡嗎?”老太太指了指盒子上的花紋,“也不知道哪一年的了,今天恰好就翻出來了。”
程皓檸笑着說喜歡,老太太滿意的笑了:“看來我這個老太婆還沒過時。”
“經典的款式永遠都是經典,怎麽會落伍,靳姨眼光真是好。”
“你喜歡自然是好的,東西放着怎麽能是好,只有人用的舒服才能算得上好。”
老太太又說:“最近蕭蕭也不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了,再不回來我就不疼她了。”
靳姨是蕭蕭的外婆,平日對蕭蕭也是放縱的不行。
只是最近幾年,每次回意大利都是她自己,前幾年的話蕭蕭還會順便回來看一下外婆,這兩年不知道什麽原因,死都不肯回來了。
在老人家面前,程皓檸也不好說什麽,只是安慰老太太說:“這兩年蕭蕭被老板重用,工作比較忙,也不是故意不回來看您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門口的鈴铛又響了,程皓檸看過去,是錦枝女士。
程皓檸想起剛剛錦枝女士不讓她聽見的電話,心裏頭懷着疑問,剛想問問發生了什麽,就看見錦枝女士禮貌的和老太太道別說下次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1短篇:寫了一個古言短篇,真的很短只有8000字《蒹葭有時,歲月何期》,求評麽麽噠
2小劇場:
程皓檸有段時間特別喜歡小孩子,有一次一個表姐臨時出遠門,決定把一歲半的孩子寄養在程皓檸家裏,程皓檸高興地不行,每天抱着孩子親個不停,就連睡覺也不舍不得撒手。
溫黎城:我要睡覺。
程皓檸警惕的看了一眼溫黎城,舍不得把手裏軟萌軟萌的孩子交給錦枝女士,于是淚眼汪汪的看着溫黎城。
溫黎城臉色頓時陰郁下來,抿着唇不說話。
程皓檸見狀,可憐兮兮的抱着孩子進了錦枝女士的房間。一邊哭訴着溫黎城好兇好兇,一邊又舍不得放開小小的弱弱的孩子。
磨蹭了好半天,回到房間的時候,屋子裏面沒有絲毫燈光,程皓檸猜測溫黎城是生氣了,戰戰兢兢也不敢開燈,摸黑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準備上床睡覺,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是夜間不知名的小動物。
忽然,她呼吸一窒,背後的人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不安分的手掌已經襲上她的上衣,不輕不重的摩挲着。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裏傳的清晰而魅惑:那麽喜歡小孩子是在暗示我什麽嗎,嗯?
☆、19
陳錦枝的臉蒼白的沒有血色,嘴唇抿的緊緊的,程皓檸默默跟在陳錦枝的身後。
難得錦枝女士這般無能為力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關于她的病情了,看臉色,程皓檸也知道結果并不會太好,至于壞到哪一種程度,她隐隐約約也猜到一些了。
自從她想要放棄治療以後,就不太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想要自己過得舒心就好了,其餘的随遇而安。
大道上人來人往,其中不乏簇擁的人群,應該是旅游團,其中不乏典型的東方面孔。
有年輕的小女孩好奇的東看看西望望,側頭看到程皓檸,眸子裏露出一絲驚豔,高興的朝她一笑。程皓檸點頭微笑着回應,旅游團走過去了,她還朝小女孩揮手告別。
等到程皓檸已經随錦枝女士離開一段距離,小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腦海中蹦出來一個熟悉的常見的名字,“程皓檸”,周圍的人都沒理她,以為就是一個小女孩曾經認識的姐姐。
她高高興興的追回去,想要在異國的街頭讨要一個喜歡明星的簽名,轉過街頭,卻再也看不見程皓檸的蹤影,恍惚短暫得就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美夢。
===
站在私人診所的門口,程皓檸感覺說不出來的煩悶,心裏的無力感就像是滋生的野草一般瘋長,那種掙脫不了的痛苦像是被回憶一遍又一遍重複播放。
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裏的感覺還是沒有壓下去,反而越長越多,狠狠的啃噬着她每一寸的靈魂。
陳錦枝就站在她的旁邊,面無表情,“我想了一下,你還是不能放棄治療,你看看你這次,差一點就...”她沒再說下去,尾音卻不易察覺的顫抖着。
程皓檸眉頭皺的緊緊的,巨大的痛苦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撼動處在波濤中心的她:“媽,你答應過我,說過沒關系的。”
陳錦枝怒氣沖沖的看着她,說道:“那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麽鬼樣子?!”
“我是什麽鬼樣子?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她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滿是嘲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反抗陳錦枝。
陳錦枝一愣,眼角染上一抹愧意,又轉瞬即逝,“那就乖乖接受治療,相信我,很快就會好的。”不知不覺,語氣漸漸軟下去,她悲哀的看着程皓檸,“皓檸,很快就會好的。”
“不會好的,這麽多年,我都等了這麽多年,還是沒有。”
“那是因為你接受治療斷斷續續的,接受刺激複發也是很正常的,不如這次,”她堅定的望着程皓檸,這次,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反抗,“徹底退出娛樂圈吧。”
程皓檸一震,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對面的女人,這個人,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最相信的人,知道她的夢想是什麽,也知道對她來說什麽最重要。
她的夢想就是終有一天,可以站在娛樂圈的頂峰,做最成功的演員,最好的藝人。
可是這些年,因為病情的原因,她只能低調穩步的走着,每年接受少量的工作,控制一定量的曝光量而已。
她也曾經想過,反正身體已經這樣了,不如就保持這個現狀,只要讓她待在娛樂圈就好了,就這樣一個小小的低微的要求。
但是,為什麽還是不得不逼她退出呢?
“媽,我說過我不同意。”我堅持了那麽多次,這次也不會同意。
陳錦枝已經帶着怒氣了,掩飾不住的暴戾,“那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放棄治療,自暴自棄,算的上對你自己,對你的粉絲,對愛你和你愛的人負責嗎?!”
“任性到底,明知道後果,還是堅持的走下去,不撞南牆不回頭!”
陳錦枝越說越氣,看到程皓檸一臉倔強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等到程皓檸反應過來的時候,呼呼的風已經刮過她的耳邊,重重的襲上她的臉龐。
手上的痛感傳來的時候,震驚的不只是程皓檸一個人,還有更加悔恨的陳錦枝,但是她還是不會放棄自己的立場,即使是以程皓檸并不贊同和喜歡的方式,“我會跟凱瑟琳說的,等這一陣風波過去之後,讓她發公關稿宣布你退出娛樂圈的。”
“治療了那麽久,要是真的有一點點效果的話,我也不必站在繼續這裏!”
“就算是我任性,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說完,程皓檸再不顧陳錦枝鐵青的臉色,堅定的走開,更像是逃離的步伐。
其實,今天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不是對陳錦枝女士沒有信心,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就像陳錦枝女士說的那樣,她放棄了自己。
堅持了這麽久,真的很累了,舒茗茗還是在她的身邊,在她遭到刺激的時候。
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好,可是事實卻是,舒茗茗并不存在,只是她幻想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這就是她的病情。
她早就知道了,幾年前。
幾年的治療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因為舒茗茗還是存在,所以她放棄了,默許舒茗茗的存在,就當做是生命中真實存在的人就好了,只要不告訴其他的人,只要其他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這樣就好了。
===
溫黎城站在意大利街頭,拖着身後的箱子,他是一個人過來的,程皓檸的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
他找人做了一篇專業的技術分析貼,證明照片不是從程皓檸那裏流出來的,而是洛佳佳的私人助理,那麽真相顯而易見,程皓檸是被人陷害的。
至于為什麽,應該去問當事人洛佳佳,可是洛佳佳咬緊是有人收買她身邊的助理,想要給她致命一擊。
助理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