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篇,洛家前段時間遭遇經濟危機,差點面臨破産
咬一口,自然是不情願的,可是礙于洛佳佳手上有她的把柄,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
而他,不過就是拿到了洛佳佳的證據,而且,用洛家的生死存亡來威脅她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就是洛佳佳身後那個人了,既然溫黎城已經查出來是誰,自然不會放過他,只是背後多費了一點功夫,現在看來,倒是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就是一個有點實力的豪門二代,想要掀起一點浪頭,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這樣的實力。
好不容易處理完,他就急急忙忙趕過來,覺都是在飛機上補得,現在剛下飛機倒是精神得很,他迫切的想要見到程皓檸,迫切的想要告訴她,他想她了。
好不容易電話才打通,他就聽見那邊低低啜泣的聲音,壓抑着不讓自己發出來,可是因為哭泣了太久,已經沒有辦法掩飾嘶啞的嗓音和止不住的帶着眼淚的呼吸。
他一陣心疼,好久不見的姑娘此刻正在哭泣,他猜到了應該是因為程皓檸和陳錦枝女士今天吵的一架。
雖說溫黎城不在程皓檸的身邊,但是擔心着有些沒有眼力見的記者會跑去騷擾她,他悄悄給她安排了一個保護的人,這個人倒是盡責,把程皓檸每天的行程都給他彙報了,因此,他也就知道了關于自家姑娘的一些事情。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溫黎城一陣心急。
“我在,”程皓檸擡頭望了一眼大廈的标志,是一個連鎖酒店,她乖乖的報出了地名。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說完,溫黎城急匆匆挂掉了電話,就往程皓檸身邊趕過來。
程皓檸腦子哭的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沒反應過來溫黎城的過來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要從大陸趕過來。
她想了半天,從大陸趕過來,還得坐好長時間的飛機。
那個禮物,她想起來下午在靳姨店裏面調的那個禮物,本打算送給溫黎城的,可是因為下午和陳錦枝吵了一架,自己賭氣跑掉,那個禮物現在,究竟在哪裏,她也不知道。
這邊的路況,她也不太熟,一個人夜裏在大道上走着,她有一點害怕。
但是禮物還是要找回來的,她決定原路返回。
大道有幾處的燈燒壞了,這幾天還在維修,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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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突如其來的落空感傳來,程皓檸重重的跌了下去。
小劇場:時間:早上九點三十
地點:溫暖的床
溫黎城:我昨天聽到一句話。
程皓檸:嗯?
溫黎城猶豫了一會兒,漸漸抿緊了嘴唇,臉上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嗎?程皓檸想了一下,溫黎城昨天出去開了一個會議,晚上陪她出席了一個晚會,沒有了。
等等,好像發生了什麽,晚上的時候遇見了肖承易,他還跟她搭話來着。
程皓檸擡頭,有些心虛的看了看他,然後慢吞吞的縮到溫黎城的懷裏,白皙的皮膚有一種柔軟的觸覺,溫黎城的目光慢慢柔和下來,臉色也不再那麽陰郁。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漸漸下滑到被子裏面,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低頭靠近程皓檸耳邊。
熱氣撲打在耳後,程皓檸呼吸一窒,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她不安分的動了動,推開溫黎城的胸膛:“到底聽到什麽吖?!”
溫黎城眨了眨勾人的眼睛:你說你想我了。
☆、20
腳上一陣迂折的疼痛傳來,程皓檸才發現自己本就不高的鞋跟已經折斷,難怪會傳來重重的墜跌感。
她強忍着從腳跟傳來的痛感,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像扭曲的毛毛蟲。
臻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半唇,好像這樣可以抑制住那種無法言喻的苦痛,因為抽泣長期顫抖的嘴唇,像是過敏一般,腫起來一片,紅潤的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
她稍微移開另一只沒有受傷的腳,轉移到舒适的位置,然後慢慢蹲下,低頭觀察着自己受傷的腳。
不知道是錯位還是怎麽樣,踝關節已經腫起來,程皓檸不知道怎麽比喻,額,就像是壽桃一樣,有點紅,尤其是加上關節腫起來的部位,就更像了。
試着揉了揉,是有一點不适,不過站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真的站起來之後,程皓檸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就像是有一根緊繃的弦一樣,只要稍微動一下,那根緊繃的弦就開始緊緊向兩端拉扯。
她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坐的長凳,然後拖着殘肢病腿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移過去。
好不容易坐上去,已經滿手心的汗液,額頭也隐隐浸出些許的汗漬。
手機在包裏,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嗝得髋關節生疼,偏偏她又騰不出手來拿那只手機,就只能讓它待在那個位置。
現在,手機只剩百分之15的電量,離關機已經不遠了,通話記錄顯示她沒有接溫黎城3分鐘前的來電,那時候她還拖着受傷的腿在路上慢慢悠悠的晃蕩,移動緩慢的像是末世的喪屍。
于是回撥過去,可是只有機械冰冷的電子女音一直溫馨的提醒她: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打了三四次,也都是這樣,程皓檸也就不管了,手機電量已經慢慢從十五變成了提示關機。
她放下手機,視線轉向路的盡頭,那裏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照耀着遠方,也許是因為光線并不明亮的緣故,所有的景物都是那麽的朦胧,那麽的溫馨。
想起來小的時候,每次家裏的老人們偏心表姐的時候,她其實都是默默忍着的,但是也有忍不住的時候,然後她就跑到家樓下,搬一把小藤椅,就放在路燈下面,燈光從頭頂上灑下來,像是聖潔的光輝,洗滌一切的塵埃,播灑溫暖的光芒,感覺暖心而親切。
後來,慢慢長大以後,好像都沒有那個習慣了,越來越喜歡自己一個人去到天臺,吹吹冷風這樣環保又簡單的方式。
她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血液中新鮮的氧氣湧入,頭腦越發清醒,更加放松的享受這一刻的自在,這樣一個人的世界,那份原本的溫暖。
路的盡頭傳來一陣一陣摩擦的聲音,像是輪子壓過地面,激蕩起來的波紋,一圈一圈的擴散。
聲音有些急促,看得出來盡頭那個人有些急切,甚至是有些慌亂。
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像是千軍萬馬降臨城下。
惱人的聲音令人心緒漸亂,尤其是程皓檸剛剛安定下來的內心,她不悅的慢慢睜開眼睛。
那是溫黎城,逆光而來的溫黎城。
昏黃的光芒打在他的身後,就像是籠罩的聖光,一絲一毫的雜色都是一種亵渎,好像這世間,只有他能配得上這聖潔的光芒,只有他才能夠讓這光芒煥發出最美的色彩。
刻意忽略掉溫黎城滿臉的疲憊,以及渾身都是奔波的氣息,他臉上的擔憂還是那樣猝不及防的展現在她的眼前,一絲一毫,刻骨銘心。
千山萬水,即使跨越黑夜,他也會出現在你身旁。
程皓檸就那樣傻傻的盯着溫黎城的臉龐,他的眉眼,他的輪廓,清晰而明顯,反倒像是虛幻的夢境。
“溫黎城,”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冒出來,難聽的要死,程皓檸有些錯愕的戳了戳自己的脖子,似乎難以相信這樣的聲音是從自己嘴裏發出來的。
溫黎城:“嗯,我在。”
程皓檸:“要抱抱。”她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其實已經稱不上有美感了,眼圈裏滿是血絲,更像是哭泣的兔子。
溫黎城笑了笑,十分無奈的看着她。
然後,扔下勞苦功高的跟随他風塵仆仆趕來的重臣--那輛低調的賓利,一步一步的走到程皓檸的身前,堅定有力,每一步都走的緩慢,但是每一步都走的踏實都走的歡喜。
他喜歡的姑娘,毫不掩飾的向他撒嬌;他喜歡的姑娘,一次又一次回應他孤軍奮戰的勇氣;他喜歡的姑娘,在最脆弱的時候,需要他的懷抱。
這一切的一切,怎麽能不讓他開心?!怎麽能不令他歡喜?!
走到程皓檸身前,站定,從兜裏拿出右手,夜裏的空氣冷冷的,溫黎城一愣,突如其來的溫度變化帶來劇烈的感官體驗,若是夏日裏的涼風也還好,偏偏他的姑娘穿的單薄,又一個人在夜裏飄零許久,這樣的溫度,怎麽得了?!
于是拿下身上的西裝,輕輕扣在程皓檸的身上,确保她體溫漸漸回暖以後,開始檢查她的神色。
臉色還好,就是體溫偏低,但是,為什麽額頭上有少量的寒意?
覆上程皓檸的額頭,沒有發燒,難道是哭累了嗎,但是哭累了一般體溫都會上升的,為什麽體溫還是會偏低。
他打量着程皓檸的身體,毫不意外的看見踝關節的隆起,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而深沉,像是四月的天氣裏突然下了一場冰雹,令人無從防備,也讓人心情下沉,“你受傷了剛剛怎麽沒說?”
程皓檸:“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發現了。”她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打量着溫黎城的臉色,“而且,都已經不痛了。”
其實已經不太痛了,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除了稍微腫一點以外,都沒感覺了。
見溫黎城還是滿臉的不信,程皓檸立刻從位子上蹦起來,還刻意蹲下來,戳了戳踝關節的位置,“你看,真的好了。”
溫黎城起初看見程皓檸蹦蹦跳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又一不小心受傷,見她好像真的快好了,才稍微放下心頭的擔憂。
“這樣的你,我不在你身邊,怎麽放心。”
“啊?”程皓檸迷迷糊糊的擡頭看他,沒聽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麽,再問一遍的時候,溫黎城只淡漠的看她一眼,像是看一只蠢萌蠢萌的兔子,軟軟乎乎的,就是很想□□。
溫黎城:“那也要去醫院看看,上車。”
程皓檸待在原地,不想動彈,确切的說,是很抗拒,她不喜歡醫院,自然也不願意去。
溫黎城見狀,只是緩緩踱步到程皓檸身後。
等到騰空的感覺傳來,程皓檸已經乖乖挂在溫黎城身上,像是聽話的布袋熊。
他無視程皓檸因為驚訝睜大的眼睛,低頭看見程皓檸的耳邊:“看不出來你還這麽想要我抱你啊!”
程皓檸的臉已經紅透一片,她聽見溫黎城的心跳,只隔着一層單薄的布料,就那麽直接利落的傳過來。她自然是掙紮,小聲的說:“怎麽會?!你快放我下來!”
她的心跳,比溫黎城更加劇烈的顫動着,只要擡頭,就是男人清晰放大的面孔,輪廓深邃,俊朗的不像話。
忽然就明白,有一種感覺叫做怦然心動,即使你們已經相愛,即使你們朝夕相處,還是會猝不及防的墜入一場心動,那就是他的魅力啊,無可替代的魅力。
溫黎城:“乖乖待着,萬一我待會力氣沒你大,你不就滾下去了。”
程皓檸:“啊?”她微微紅了臉,她力氣哪裏大了?!
溫黎城:“好了,聽話。”
程皓檸:“哦~”
小劇場:
程皓檸:娛樂圈真亂。
溫黎城懶懶地睨了她一眼,說的好像她不是娛樂圈的人似的:比如?
程皓檸:楊臻出櫃了,結果她變成了國民老公,我不服氣!!!
楊臻這個人,當初還是溫黎城親自簽下來的,很恬淡很大氣又低調的一個人,印象還是不錯的。
但是,你不服氣算怎麽回事?!我還活生生站在這裏的!!
溫黎城:難道你也想出櫃嗎?
他冷冷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臉的高深莫測,就這樣直直的看着程皓檸。
程皓檸:你都不關心為什麽我不服氣!!!你都不關心怎麽讓我開心!!!你果然不愛我了!!!
溫黎城俊挺的眉頭往中間皺起,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你過來。
程皓檸:我不,你都不愛我了!
溫黎城:乖。
溫暖的語氣,帶着絲絲的誘哄,程皓檸乖乖的走了過去。
溫黎城拉住程皓檸的手,順勢往沙發上一帶,程皓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直到身後柔軟的觸感傳來,才知道自己現在處于完全被壓制,無能為力反抗的地步。
唇上濕潤的觸感傳來,程皓檸睜大了眼睛,呆呆傻傻的看着男子放大的面孔,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一下子籠罩過來,程皓檸忽然就忘記自己要幹什麽了。
溫黎城的右手輕輕攏住程皓檸纖細的腰身,左手扣在她身材最好的部位:你說我愛不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21
溫黎城最終還是沒有帶程皓檸去醫院,只是叫了熟悉的醫生朋友過來。
在溫黎城的虎視眈眈之中,醫生朋友滿臉無奈的看着他:“我平時做個心髒手術都沒這麽驚心動魄!”
溫黎城:“我願意,她值得。”
程皓檸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兩件事,不外乎就是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
你甘願為他付出,他也值得你這麽去做。
但是,她何德何能?好像他們相識以來,一直都是他為她做了好多,她一個人承受着他的愛意和美好。
朋友囑咐好用藥以及養護措施以後離開,程皓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溫黎城去洗澡。
他的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嗡嗡的震動,她瞄了一眼,錦枝女士的來電。
自己一個人出來這麽久了,還是跟錦枝女士吵架之後沖動跑出來的,又沒有報平安,一定會很擔心的。但是,畢竟剛剛吵架,她又拉不下臉先服輸先道歉。
雖然程皓檸覺得打擾人家洗澡,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但是潛意識裏面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蠱惑她,去吧去吧!
她小心翼翼的拖着受傷的腿,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到了門口。
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到底推還是不推,要是推開了他剛好站在門口,那自己該有多尴尬,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啊?!
雖然,好像真的有。
要是推不開,那不是白來了,還不如乖乖的看電視。
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白來,至少要确認一下!!!
她試着推開一下浴室的門,推不開,門從裏面鎖了。
她不開心的撇了撇嘴,雖然想到了推不開的可能性,但是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難免抑制不住的沮喪。
也是啊,現實生活又不是拍偶像劇,怎麽可能剛好那麽巧,女主去看男主洗澡,剛好就推開了浴室的門,看到了男主健碩的身體。
不過,要是他真的不鎖門,是不是也就代表着任何一個人也都會有機可乘,那樣才更加不好!!!
這樣想,心情就好起來了,她傻笑着轉身,假裝回去看電視,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嗯,對的,就是這樣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就在她轉身的片刻,身後的門啪嗒一下,開了。
一只濕熱的手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肢,然後男人從身後抱住她,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種暧昧并且依賴的姿勢。
還有些許的水珠挂在男人的身上,此刻全都浸到了她的衣服上。
剛洗過澡的身體還泛着奇異的溫度和熱氣,籠罩在程皓檸的身側,像是一團霧氣,熏得她滿臉通紅。
男人不安分的腦袋還在她的脖子上磨蹭,短短的頭發與她滑膩的皮膚,像是起了化學反應,激起她難言的癢意在周身流竄。
她趕緊逃開,假裝鎮定的看了男人一眼,頭發沒有擦幹,還有點點滴滴的水珠彙聚低落下來,墜到臉龐上,然後随重力作用,一直向下流淌,淌過健碩的胸膛,沒入白色浴袍之中。
男人眼角眉梢勾起一絲華麗的弧度,媚的不似人類。
程皓檸深深抿嘴,鎮定的不看他,轉身吞了吞口水,然後說:“我媽的電話。“
溫黎城唇角彎彎,擡手随意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嗯?”
那你能快去接電話嗎?咱們能不就這樣尴尬的站在浴室門口嗎?你能換上睡衣嗎?
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哭了,“她不知道我在哪裏,我剛剛跟她吵架。”
擡起頭,無辜的看着溫黎城,淚眼汪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緊張憋出來的淚意充斥在眼眶,還是因為不敢面對陳錦枝。
溫黎城倒是沒有拆穿她,伸出右手,平展的攤開,在燈光下只覺得朦胧的美感,骨節分明,修長無暇。
程皓檸:?!
溫黎城:“手機呢?不是接電話嗎?”
程皓檸:“額,忘掉了。”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抱着接電話的借口過來的,只記得想要看溫黎城洗澡了,現在感覺被拆穿,她讪讪的一笑,趕忙跑到沙發上,把手機拿過來,畢恭畢敬的奉上:“陛下,你要的手機到了。”
溫黎城接過電話,直接回撥過去,短暫的鈴聲過後,陳錦枝的聲音響起:“程皓檸她在你那裏?!”
雖說是疑問,卻是近乎肯定的語氣,溫黎城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趴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偷聽的程皓檸,點了點頭,說道:“我等會就送她回去。”
程皓檸立刻起身,抖得沙發深深陷下去,又猛地彈起來,她祈求似的看着溫黎城,無聲的說:不要。
可憐兮兮的表情,配上盈眶的眼淚,溫黎城差點就心軟,他用手護住手機,不讓那邊的錦枝女士聽到,小聲的對程皓檸說:“乖。”
哄小孩的語氣似的,程皓檸也不知道是膽兒肥了還是怎麽的,居然沖動的狠狠擰了一把溫黎城的臉,控訴自己的不樂意。
氣鼓鼓的臉龐,像是軟軟的包子,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呢,都要滴落下來了。
溫黎城也不生氣,反倒覺得傻乎乎的可愛,仍舊耐心的聽着錦枝女士說話,她說:“讓她接一下電話。”
程皓檸見狀,立刻裝的乖乖的看電視,跟沒聽到一樣,縮進自己的龜殼裏。
溫黎城沉默了一會兒,“她腳崴到了,剛剛睡着了。”
錦枝女士沒說話,兩邊都詭異的沉默着,程皓檸急的心一顫一顫的,感覺最後一口氣就在喉嚨裏憋着,錦枝女士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出這邊在撒謊,腳崴到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察,但是睡着了這件事可信度就沒幾分了,剛剛都還說要送回來,現在就睡着了。
好在,錦枝女士終于沒說什麽,只是囑咐好溫黎城照顧好程皓檸就挂掉了電話。
她只是需要确定程皓檸活着,安全,其餘的,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會有自己主見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麽,知道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看見溫黎城挂掉電話,程皓檸雙手握拳,放在下颌,可憐又感激的看着他,像是賣萌的小動物。
溫黎城:...去睡覺。
程皓檸:“我想聊聊天。”我想告訴你,我的真正狀況,到時候,你會怎麽選?
溫黎城鄭重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睛漆黑一片,濃濃的化不開的深情。他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他會認真的聽。
程皓檸:“可能有一點長,從十年前開始。”
十年前,她還是娛樂圈的小透明,可是有一顆不服輸的心,想要站在娛樂圈的頂峰。
那時候,她有一個姐姐,是家族裏老人們的驕傲,而肖承易是姐姐的同學,也是姐姐喜歡的人。
可是陰差陽錯,她竟然和姐姐喜歡的人同一所大學,那時候肖承易大三,她大一。
肖承易是學生會主席,她是主席助理,理所當然很多工作上的接觸。
周圍的男生大都稚氣未脫,可是肖承易不一樣,他像是所有青春期的男神一樣,英俊帥氣,成績優異,穩重理智,能力出衆。
後來她喜歡他好像也就是那麽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他們在一起了。
回家的時候,面對姐姐一系列的冷嘲熱諷,她才知道原來肖承易就是姐姐喜歡的那個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感情本就沒有先來後到之分,她也不會傻乎乎的拱手相讓,畢竟她不可能是聖母。
但是,後來的一系列事件,讓她開始對感情這件事改觀。
姐姐自殺,在天臺上留下紙條,詛咒程皓檸和肖承易永世不安。
家族裏面的老人們總是背地裏指手畫腳,覺得就是她害死了姐姐,一瞬間流言蜚語,诋毀污蔑接踵而至。
那時候她剛進入娛樂圈,即使她清清白白,媒體也會大肆渲染,那樣她永遠都不可能有站在頂峰的一天。
她面對很大的壓力,差一點精神崩潰。
還是肖承易通過家族的勢力,擺平了這件事,那時候她才知道肖承易的身家是有多麽煊赫。
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擔心,一個人擁有了太多,就會回報更多,對于他的家族,對于他的親人,那樣她到底能擺在怎樣的位置,她不确定。
後來有一天,她的擔憂真的出現,肖承易提出分手,理由是他要繼承家族,勢必就不能和一個處在娛樂圈的她在一起。
肖承易出國,她也曾經偷偷去看過他,可是他看到的是肖承易和洛佳佳。
當時的事業處在上升期,漫天的緋聞都要将她擊潰,可是她沒有。
她忘記了姐姐死亡的事實,幻想出了一個妹妹,她叫舒茗茗。肖承易因為權勢離開她,所以舒茗茗偏愛有權勢的男人;姐姐因為愛情對世界充滿惡意,所以舒茗茗現實。
她因為姐姐的死亡自責,舒茗茗會跟她吵架,甚至肢體沖突,其實只是自虐。
肖承易回來的時候,舒茗茗出現的頻繁,一次一次刺激她的精神。
她察覺到了,但是她無能為力,她沒有辦法控制舒茗茗什麽時候出現,也沒有辦法選擇。
所以,簡言之,她是一個有精神障礙的人。
這樣的我,溫黎城,你還會喜歡嗎?如果不能接受,不如及早抽身,趁我們之間還沒真正開始。
小劇場:
程皓檸覺得,答應溫黎城出來玩簡直就是見鬼了,尤其是在無論是不是節假日都很多人的寒山園。
溫黎城倒是覺得,嗯,就是人多才比較好玩。
他可以緊緊摟住程皓檸的腰肢,随心所欲的吃豆腐,反正人多,誰會把注意力放到別人身上。
程皓檸:你離我遠一點,好熱啊!
溫黎城:哪裏熱?
程皓檸:哪裏都熱。
溫黎城湊近她的耳邊,故意呼出一口暧昧的熱氣,用性感又不至于讓別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昨天晚上臉都紅透了才叫熱,你看你現在呼吸頻率都沒變。
程皓檸臉一紅,心砰砰的跳:不要臉!!!
溫黎城:嗯,說的對。
程皓檸:......
溫黎城:我要肉~~~
作者有話要說:
☆、22(補)
溫黎城懶懶的看她一眼,沒露出什麽值得深究的表情。可是,就是這種沒什麽表情的面孔,讓程皓檸更加覺得難以揣測。
一來,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并且擅長揣測人心的人,二來,溫黎城面對她的時候一般都是兩種表情,面無表情和寵溺的微笑。
這樣懶懶的表情,到底是幾個意思?!
是覺得因為她的病情,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玩玩而已,也沒必要在意,還是本就沒打算在意,自然無關緊要呢?
程皓檸覺得很忐忑,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最難掌控的是人心,最複雜最多變的也是人心。
她曾經說過喜歡他,或許是真的吧,但是自己并不是清醒的,沒有理性的行為意識,是不是也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呢?
短短的十幾秒,她竟然已經想了這麽多,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得不到對應,她難免沮喪,心情一下子就變得沉重。
溫黎城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将她擁入懷中,“你傻嗎?!”
“我喜歡你,是因為我喜歡的是你,其餘的,對我來說又算的了什麽。”
其餘的好,是一種錦上添花,不過是建立在我不愛你的基礎上催生的你需要讓自己更好,但是既然我已經足夠喜歡你,其餘的又算得了什麽,你始終是我放在心思最深處的那一個,是我最珍視的寶貝。
“我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不需要再胡思亂想。”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離開,我不會把你留下。”
“我會把你的心禁锢在我的身旁,這樣不管過多久,你都會回來。”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尊重你的選擇,給你天空讓你翺翔,我會在你身後,作為你的助力,也作為你的依靠,我不會強求不會刻意把你留下。
但是,我怎麽會放手,你的心只能有一個歸宿,那就是我,哪怕歸期不定,也只能屬于我。
程皓檸揉揉眼睛,驅散其中的濕意,好像人這一生,處處充滿感動,處處擁有驚喜。
她以為,她的坦白很有可能換來的,是放手,是不挽留。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最壞不過就是重新過上從前那樣自己一個人的日子,最壞不過就是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告訴自己要堅強。
但是還好,他沒有放棄她,那麽她怎麽舍得離開。
“難得不被嫌棄,我怎麽會放過你。”她亮晶晶的眼睛,開着并不好笑的玩笑,卻鄭重而堅定。
溫黎城:“既然這樣,快去睡覺,你今天快哭了一天了。”
程皓檸:“嗯嗯。”她抑制不住心頭的悸動,蹦蹦跳跳的朝客房的方向跑去,額,但是客房在哪裏,她要睡哪間?
男人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絲絲扣入人心的誘惑,“不如和我睡一起吧!”
程皓檸兩只食指扒拉着下眼皮,伸出俏皮可愛的舌頭,朝男人做了一個鬼臉,不等男人有具體的反應,就随機沖進了一間卧室,牢牢的關上了門。
過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來,男人分明的骨節有韻律的敲擊着木質的房門,每一下都像是敲進程皓檸的心上,一下一下,比小鹿蹦的還要歡快。
最重要的是,男人以一種極其暧昧,極其不正經的語氣說道“客房服務哦~~~”
程皓檸不開門,任由敲門的聲音在房間裏面肆意流淌,她趴在軟軟的大床上,抖着一顫一顫的睫毛裝睡。
聲音沒響多久,很快就安靜下來,房間裏面是一種舒适的氣氛,混着草木的清新。
房間基本就是一個木質的空間,尤其衣櫃,雜亂的線條堆積成屏障,紅色圖案與灰色基底,永不過時的搭配,大氣又美觀。
被子卻是現代感極強的天鵝絨,又白又軟。
現代與古時兩種風格的強烈碰撞,沒有衍生出錯亂的違和感,反倒覺得不失為一種新意,看着十分雅致舒心。
程皓檸悄悄打量着房間的配置,不經意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鑰匙通過轉孔的聲音,溫黎城他果然腹黑!!
程皓檸覺得,自己怎麽可以助長這種要命的風氣,所以她決定,義正言辭的批評溫黎城。
事實上,溫黎城只是進來放一杯牛奶,囑咐她喝完牛奶再睡覺,然後檢查一下門窗就出去了。
額,好像是自己想歪了,程皓檸有些無地自容,但是這一夜,睡得很安心。
===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程皓檸看見窗外的綠蔭,衍生出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在這裏,自己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在這裏,她有她想要的一切,她想要的生活,她愛的溫黎城。
之前面對錦枝女士那種反抗,越發顯得是一種自私的幼稚,她就好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個渴望得到糖的小孩子。
可是現在,明明就只有一個晚上,心境好像就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抗拒治療,是因為痛苦,而且沒有期許之中的效果,她潛意識裏面是抗拒的。
可是現在,她想要好好生活,想要和溫黎城一起好好的生活,她想要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變得更好,也希望讓自己喜歡的人看見更好的自己。
果然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下一秒鐘,究竟是什麽,下一秒鐘,你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誰都無法預料。
這是時間的魔力,也是時間的魅力。
所以,溫黎城,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我不知道有多長,但是至少,那是更好的我自己。
她拿出手機,慢慢編輯一條短信:
我要接受一段時間的封閉治療,也就是說暫時告別娛樂圈,我知道很突然,但是給我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短信回複過來了:
溫先生處理好了一切,你現在應該乘勝追擊,突然沉寂,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程皓檸沉默了一會兒,事實是她應該增加曝光率,但是她的狀态并不适合。
她清醒的知道,如果,只是假設一種可能,她病情惡化,是不是将會面臨更大的危機?
她等不起,也不敢承受這個風險,于是慢慢按下一行字:
我知道,對不起。
短信發出去之後,很快電話就敲了過來,程皓檸看了看,遲疑了幾秒,才接起來。
那邊凱瑟琳有些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做這個決定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你很有可能永遠不能拿到更多的影後,甚至一個普通的獎項都是奢侈!”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