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話說,後面應該基本大改,堅決貫徹萌文模式
謹就笑了,“你哪裏我沒看過?”
“皇上,您送我到未來,讓我繼續存活下去,我再感激不過了。”楊轶凡認認真真地看着劉謹,恭敬叩首。
三拜九叩,楊轶凡做得誠心誠意。
劉謹臉上的笑漸漸淡了,“起來。”
“這一拜,拜謝皇上讓我克蒙庇護。”
“這一拜,拜謝皇上讓我生命繼續。”
“這一拜,拜謝皇上讓我遇到傅添。”
楊轶凡句句誠懇,字字肺腑。
“裴意如,朕讓你起來。”劉謹語氣也冷了,他看着以最虔誠的姿态伏在地上的女人,忽然感覺自己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錐子,狠狠沒入胸膛,刀刀不見血。
他是要她和自己站在九重高臺之上,而非以如此泾渭分明的态度化成天塹。
劉謹沒等她行完大禮,就冷下眉目道:“你若想跪着,那便跪一整夜。”
“多謝皇上。”楊轶凡知道劉謹怒極,也再不吭聲,她是真心感謝,可換做她是劉謹,大概也不會認為這是出于衷心。
劉謹甩開袖子,轉身走進內殿。
翌日清早,劉謹起床梳洗,餘光掃見重重簾外還有一個人,他丢下手巾,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到那一看,果真,楊轶凡還跪着,或許是困得狠了,腦袋還一點一點。
劉謹早上的好心情頓時沒了,當即忍不住發了龍飙:“裴意如,給朕滾去睡覺!”
這麽一嗓子下來,楊轶凡就是再大的心都睡不着了。
劉謹生氣歸生氣,叫德新拿來一瓷罐藥膏來扔給楊轶凡。
楊轶凡自己撩開褲管,伸手蘸了些藥膏慢慢塗到膝蓋上。地上鋪的地毯很厚,但再厚也禁不住一個晚上的折騰。楊轶凡默默腹诽,自己怎麽就那麽軸。
“裴意如,傅添是誰?”劉謹坐在楊轶凡面前的椅子上,面色不善。
楊轶凡既然已經打算攤開了說,也就沒有再扭捏的意思,但還是斟酌好詞句,輕聲說:“是和我在一起的人。”
“裴意如,我是保你命,不是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劉謹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楊轶凡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裴意如已經死了。”
劉謹聽了這話,沉默下來,半晌,劉謹道:“你好好休息。”言罷,就起身離開。
楊轶凡張了張嘴,有些茫然,有時話就是這樣傷人的,而她對着她的救命恩人這樣做了。
齊王府世子最近說話變得着調了。
就為此,齊王府甚至舉辦了一場慶賀宴會,甚至邀請跟世子一般大的堂叔劉謹前去參加。
宮中暫時沒有什麽事,楊轶凡以樂喜的身份還是回到禦前,劉謹就帶着楊轶凡和德新微服出了門。
齊王府門口張燈結彩,看起來已經有過年的意思了。
聽說皇上駕到,齊王攜齊王世子連忙趕到門口相迎。齊王是劉謹親二伯父的兒子,比劉謹大了十七八歲。原本現在齊王還是世子時候,老齊王封地就在江北一帶。後來劉謹登基沒多久,老齊王就病逝。為感念二伯父,劉謹特許齊王将府邸遷至京都。
“皇上萬歲。”
齊王向劉謹行禮,卻被劉謹給攔住了。
劉謹說:“都是自家兄弟,無需多禮。”
“皇上,禮不可廢。”齊王看樣子又要跟劉謹長篇大論。
劉謹耳根子又要疼起來。齊王重禮,因為眼見禮儀不當,上辯天子,下斥諸侯。劉謹小時候讀書調皮,老齊王特地将齊王送至劉謹身邊陪讀,從那以後,劉謹見了齊王竄得比見太傅竄得還快。
“劉翊,還不快行禮?”齊王偏頭一瞧,好嘛,劉翊站在旁邊,一句話不說,當他說話是吹風。
劉翊不過二十年紀,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以前混賬,沒白叫齊王操碎了心,如今可算是叫齊王熬出頭了。可齊王也沒成想,教了這些天的規矩,到天子跟前又跟沒教一個樣。
這是楊轶凡第一次見到齊王世子,看他眉目如畫,自有一股風流氣質。
“皇上萬歲。”劉翊躬身作揖。
劉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笑了,“叫錯了,該叫堂叔。”
劉翊擡眼,眼眸漆黑烏沉,也微微笑,“堂叔好。”
楊轶凡不知為何有個很奇怪的感覺,這叔侄之間的氣氛總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些積怨已久。
德新很八卦,就在兩個人站在大廳一側時候,德新壓低聲音跟楊轶凡爆料,“世子小時候在京城玩得四路通,皇上有時候想跟着玩,世子總不樂意帶皇上,皇上身為堂叔自然面子上過不去,就看世子不大順眼。”
“德新,過來。”劉謹冷眼掃了一眼德新。
德新立刻打了個激靈,縮縮脖子,慢吞吞地挪過去。
楊轶凡沒留神就被不知道誰扯出了大廳。
“松手。”楊轶凡掙脫開的時候,已經是身處齊王府後方的花園裏了。她定睛一看,眼前這個人可不就是那個不着調的世子劉翊麽。
楊轶凡不情不願地行禮,“見過世子。”
“我看你在裏面也沒什麽事,帶你出來溜達還是有錯了?”劉翊四處看了看,指指園中暖廳。
楊轶凡可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現在是禦前大宮女,要讓人撞見私下跟世子見面,指不定怎麽想。因此,楊轶凡默默退到一邊,說:“世子一番好意,奴婢無以為報,奴婢還要去侍奉皇上,月色甚好,世子可留下欣賞一番。”
“真是好月色。”劉翊擡頭看看朦胧得看不出月亮形狀的天,附和道。
楊轶凡臉上尴尬起來。
“世子,宴會開始了。”有個家仆眼尖看見花園裏頭的劉翊,連忙快步走過去,恭敬行禮道。
楊轶凡也匆匆向劉翊告辭,回到劉謹跟前了。
“聊得可好?”劉謹擡手飲了口清茶。
楊轶凡心道自己倒黴透了,這什麽事都瞞不過劉謹,還不是自尋死路來着。
“回皇上,不好。”楊轶凡老老實實回答。
是實話,跟劉翊說話總有提心吊膽的感覺。
劉謹滿意了。
宴會進行得同往常并沒有什麽兩樣,楊轶凡卻敏銳地察覺到哪裏氣氛是不大對勁,但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清楚。但只知道,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是這種避害的直覺才能讓她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波及。
“皇上,奴婢覺得不大對。”席間,楊轶凡斟酒之時,忍不住低頭提醒了一句。
劉謹笑:“多心了。”
楊轶凡發覺劉翊總在看着自個兒,當即後背發毛,壓低聲音問德新;“齊王世子在看我嗎?”
“樂喜诶,你想什麽呢,咱皇上就是最高的高枝。”德新搖頭晃腦。
楊轶凡撇撇嘴,環視一周,她發現不光是親王到場,很多朝廷大員也在。
其實她以前對朝廷暗湧也有所耳聞,但表象一片太平,也沒什麽話好說。可如今,她看着這些手握天下權勢的人坐在一起,就有些心驚肉跳。
歌舞之時。
世子劉翊醉酒,手中酒杯落下。
舞女中忽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劉謹。
就在短短轉瞬間,楊轶凡來不及去擋,舞女水袖掀起,一陣異香撲面而來。楊轶凡以為自己立刻就要昏倒,卻發現,除了劉謹,每個人都是清醒的。
舞女見劉謹嘴角滲出血來,立刻咬破口中毒囊,當場死去。
秒到分毫。
“救駕!”楊轶凡上前扶住劉謹,嘶聲喊道。
可楊轶凡喊完就知道是沒有用的,敢在齊王府動手,果真是有備而來。
劉翊面色絲毫不變,起身擡步向劉謹這邊來。
“世子請喚太醫。”楊轶凡緊盯着劉翊,一字一句道。
劉翊擺擺手,語氣清冷:“遠水解不了近渴,府上有妙手,可讓他一試。”
自古兄弟阋牆,最終無非為了一個利字。久居人下,便不再滿足,便想着,坐到那九重寶座之上,該是何等的睥睨天下。
前朝楊祯是如此,今朝劉翊亦是如此。
歷史發展,最終還是一個輪回。
楊轶凡怎敢讓劉翊叫那妙手過來?僵持許久,大總管肖喜就出現在大廳之外,他身後跟着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
“師父?”德新失聲喊。
“皇後娘娘聽聞此事,急火攻心,已經命奴婢先行請王太醫過來,娘娘随後就到。”肖喜手中拂塵輕輕揮了下,朗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端妃娘娘的震驚
楊轶凡心中就是一沉。
看德新的反應,顯然是事先不知道的。那麽肖喜出現在劉謹剛出事的時候,傳了皇後的話,就顯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楊轶凡立刻看向在座的皇後之父,王忠林。只看他神情悲憤,似乎這一切都是突發狀況。
現在誰可以信?皇後嗎?肖喜嗎?
不,都不可以。
現如今,她只相信自己。
劉翊沒有回頭看肖喜,他看着變故之中還看起來算是鎮定的楊轶凡,最後偏偏頭,“事不宜遲,醫治皇上要緊。”
楊轶凡被關押在地牢已經許久,那天她眼睜睜地看着劉翊将劉謹帶走,無能為力。劉謹現在是死是活呢?應該還沒有駕崩,否則外頭應該早換了天地。
她正想着,就聽到地牢走廊傳來一個從容的腳步聲,最終,那個聲音在楊轶凡牢門前消失。
楊轶凡靜靜地擡頭,看着逆光站着的人,忽而諷刺一笑。
“世子別來無恙。”
劉翊神色不變,似乎聽不出楊轶凡的嘲諷,他看看周遭,問:“還住的好麽。”
“世子原來還是一副菩薩心腸,有這份心,不如叫我回到禦前侍奉皇上如何?”楊轶凡笑着問。
“來我跟前,可以。去他那裏,不行。”劉翊這話說得簡單,就在楊轶凡思考的時候,劉翊繼續說,“我會嫉妒。”
将時間撥回千年以後,一月十五號。
這天灰暗,有風。
傅添将手頭一切事務分別交由各部門部長全權負責,然後傅總經理第一次請假,并且請了長假。誰也不知道傅總經理請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
有人偶爾會說,大概是因為楊助理的離開。
但當事人已經都不在這裏,再深究也似乎沒有什麽價值。
唯一知道真相的方明花守口如瓶,面對最開始三天同事洶湧而來的問題,方明花一概回答不知道。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再問。
方明花剛剛完成一個任務,目光不由得落在自己的電腦桌面上,壁紙是楊轶凡代言的游戲形象,目光熠熠,眉目如畫。
“他去找你了啊,回來吧。”
一月十六號,零時。
時間忽然靜止了三秒鐘。
那一瞬間,傅添耳邊的風聲忽然停下,飄在頭頂的雪花頓時忘記融化,飛鳥離開枝桠時細枝的顫動動作只完成一半。
轉瞬,時間重新恢複了流動。
傅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趴在桌子上,眼前杯盤狼藉。他感覺頭暈,有種宿醉未醒的感覺,似乎為了驗證這個感受,他聞到了一陣酒氣。
他想,這是他和京城狐朋狗友的聚會。
傅添慢慢直起身子,旁邊有只手游走上了他的肩膀。
“世子。”
這是個甜膩柔軟的聲音。
緊接着,就有脂粉香味竄入傅添的鼻子,傅添扭頭打了幾個噴嚏,有些暈乎地站起身。女人似乎還不死心,伸手扯住了傅添的衣袖。
“世子莫急,天還早。”說話意有所指。
傅添看向窗外,天色漆黑,周遭也很安靜。傅添掙脫開衣袖,旁邊有醒着的男人便懶着倚到一邊女人的懷裏,笑了,“世子今日興致不佳啊。”
李神光告訴他,現在真正劉翊的魂魄正在沉睡,但終究會醒來,所以,他只有三個月時間,三月期限到,體內魂魄只能留下一個。
傅添擺擺手,邁步走開了。
“你去哪?”身後那個男人還在問。
傅添頭也沒回,“回家。”
齊王世子第一次在半夜回來,守門的家仆半夜被敲門聲吵醒,起來開門,看見面前的一主一仆,家仆揉揉眼睛,險些認不出這就是他們的世子。
“多謝榮叔。”傅添身邊的小厮黃真連忙上前笑臉相迎。
榮叔連連點頭,“不敢,不敢,世子快回去安寝吧。”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知道世子現在就在府中。最讓人驚訝的還不止于此,世子居然在清晨去向齊王和齊王妃請安了。
齊王妃笑意盈盈,拍着傅添的手不住地笑,“我兒當真懂事了。”
齊王但看傅添不語。
适應了幾天,傅添決定不能繼續等待。
齊王卻在有天将傅添叫進了書房。
“你記得,為父第一次教你習字時說了什麽嗎?”齊王手背到伸手,正仔細端詳一幅畫,目光專注,語氣平靜。
傅添自然不知。
齊王回過身來,看着面前站着的劉翊,他感覺到一陣陌生。面前這個劉翊,站得筆直,目光堅定。乍一看身體還是,至于內裏,誰又知道呢?
齊王黯然。其實劉翊天資聰穎,自小過目不忘,原本應當成為國之棟梁,為國為君效力。可齊王封地廣大,王府人卻在京都。他再正直,再喜愛尊崇劉謹,也不得不小心起來。世子絕不能是這樣一個精明優秀的人,他必須具備一切浪蕩子的特點。當他忍痛将劉翊的書付之一炬時,他看到劉翊的眼神,那麽不甘。
他縱容劉翊,有求必應,齊王妃哭着求他,莫要捧殺劉翊。
可常伴君王左右,又怎能随性而為?
劉翊終于成為了他需要的模樣。
他毀了劉翊,可當他看見劉翊這樣挺拔地站在他面前時候,不是不後悔的。
“為父說:字端,人正;人正,則字端。”齊王目光溫和,他看着傅添,略略一笑,“我見你習的字了,是一手好字。”
傅添沉聲道:“我不會傷害令公子,我有我的使命。”
“如此最好。”齊王只說了四個字,就再也沒說話。
齊王膝下只有一子,若是劉翊出了差池,齊王府就要倒了。
“我想進宮一次。”傅添最終說自己的請求。
齊王秘密向劉謹進谏,劉謹準許,于是傅添跟随齊王秘密入宮。
地點就在劉謹不常用的小書房,尋常人等都不知曉,用來商讨事宜最為安全。齊王和傅添到時,劉謹已經烹好茶相候。
“參見皇上。”齊王端端正正行禮。
傅添看着劉謹,發覺他比自己想象中年輕,也更加英俊,并不像歷代畫像上的皇帝。這麽一看,就錯過行禮,自然就比較顯眼。
傅添收回目光,學着齊王的樣子行了一禮。
劉謹笑着擺手,“哪裏來的虛禮?快入座,今日的茶應當不錯。”
說着,劉謹旁邊的宮女就素手斟了兩杯來,輕輕送到齊王和傅添手裏。
“入口清冽,回味卻綿長。”齊王嘬了兩口,笑着贊嘆,“煎茶的水應當是北疆長樂山的雪化來的,難得。”
劉謹笑:“還是堂兄了解,說的一分不差,這是長樂山尖雪,确實難得。”
一番簡單的交談以後,齊王适時起身離開小書房。劉謹身邊的宮女也不必劉謹揮手,自覺無聲離開了。
爐火裏的炭火熊熊燒着,劉謹慢慢放下杯子,擡眼看向這個堂侄,道:“堂兄說的不錯,你的确不是以前的劉翊,你是誰?”
傅添迅速在心裏過了一遍。齊王對劉謹的忠心程度可見一斑,但又或許是怕自己連累了本尊,才會事無巨細都向劉謹彙報。
“我是傅添。”
對面劉謹平靜的面上忽然有了一絲松動,他挑挑眉,“原是遠道而來的貴客。”
看來是楊轶凡是已經見到劉謹了,并且告訴劉謹他的存在。傅添的心猛地跳快幾分,他亟不可待想要看見她,即使不是她的面貌,可那又如何,總歸是她。
她還活在這裏。
真好。
“我來,是為了轶凡。”傅添一字一句說。
劉謹笑笑,擡手幫傅添斟杯茶,道:“既然是從未來而來,自然不能以常理待你,請慢用。”
避而不談。
傅添也端起茶杯品茶,沒有再說話,有的話能說出來,就發揮作用了。
“現在還不行。”劉謹火鉗加了塊炭進去,重新把小壺放上爐子,才回答,“有件事讓我分心。”
傅添問:“什麽事?”
劉謹意味不明地一笑:“你是劉翊,就應當繼續劉翊該做的事。”
楊轶凡破格回到禦前。
她篤定,這個劉翊,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真的菩薩。
劉謹就在他自己的寝殿,楊轶凡還沒踏進殿裏,就聞到一股子嗆人的藥味。殿內安靜,走在其中就更顯空曠。楊轶凡跟着劉翊慢慢走到劉謹病榻之前,發現劉謹殿內還有一個人。
這個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劉謹的中宮。
此刻皇後衣着并不見十分淩亂,精神還算足,扭頭見劉翊來了,剛要說話,就留意到劉翊身後的小宮女,皇後幾不可見地蹙起眉頭。
“世子這是?”
皇後的聲音依然溫和如初,楊轶凡甚至都能從中聽出關切的語氣來,可很顯然,皇後情緒并不好。
劉翊道:“皇上需要照顧,她很忠心。”
其實看起來劉翊說的十分普通,但皇後略略斟酌後,坦然一笑,“世子想得周到,本宮以前竟是眼拙了。”
楊轶凡聽出了劉翊的意思,現在皇上正在危機關頭,如果皇後将忠于皇上之人斬草除根,就堵不了悠悠之口。
楊轶凡心頭劇烈地跳起來。
有反心的,當真還有中宮!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就更點劉謹到現代的小段子吧,修文之前的正文。
看個開心2333333覺得不給大家看自己留着又不會生小的╭(╯^╰)╮
——
當當當當~皇帝到現代啦~~
皇上第一次見到手表,各位自行腦補doge
完。
開玩笑噠。
楊轶凡夾菜時候就見劉謹整個人端着,明明很好奇自己的手表,卻還死命做出一副“朕就是不屑知道你那是什麽東西”的神情,楊轶凡報複地想,最好憋死,叫你裝。
☆、端妃娘娘的身份
楊轶凡捏緊了手。
這就是劉謹的親人和妻子。
正當楊轶凡為劉謹抱不平之際,劉翊又問:“中宮何苦難為宜淑妃?”
“宜淑妃虔心向佛,自願出家,又與本宮何幹?世子莫要冤枉了本宮。”皇後莞爾一笑,頗不以為意。
宜淑妃出家了。
被關的這幾天,原來一刻都不太平。楊轶凡心中大恸,宜淑妃助她良多,她卻不能報答宜淑妃分毫,令她受皇後這般侮辱。
她楊轶凡心有不甘。
“皇上累了,還是莫要打攪皇上休息了。”皇後晲了楊轶凡一眼,意有所指。
劉翊作揖,淡淡道:“恭送皇後。”
大殿之外重重把手,殿內劉翊也賴着不走,硬是坐在一邊的軟榻上瞧着楊轶凡,似乎非得把楊轶凡的臉看出個窟窿才成。楊轶凡心中煩悶,在殿內來回走了好幾遭,才耐着性子跟劉翊說話:“世子還先請歇息。”
“你忙你的。”劉翊話這麽說,眼珠子就像黏到楊轶凡身上一樣。
楊轶凡無法,轉而去到劉謹病榻前,看劉謹躺在榻上,面容蒼白,嘴唇幾乎沒了血色,唯有細微的呼吸提醒着她,劉謹還活着。
楊轶凡端起一碗水,先以銀針試過,才敢給劉謹喂。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裏,劉翊為什麽沒有殺了劉謹?
現在,無人主事,不正是最好的時機?
宣布劉謹重病,然後劉謹駕崩一切,順理成章。劉翊和皇後到底在等什麽?
楊轶凡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逐漸清晰的輪廓,皇後為何要扶植劉翊?或者說,王家為什麽要放棄劉謹,難道劉謹做了什麽觸動了這個龐大世家的利益?又或者,王家是否擁有了更好的籌碼?如果是,那麽籌碼又是什麽?
“樂喜,本世子也渴了。”劉翊遠遠地坐在椅子上,瞧着楊轶凡細心照顧劉謹,臉一陣陣地黑。還有完沒完了?
楊轶凡低眉順眼地為這位世子也斟了一杯,半晌,世子都不接過去,楊轶凡心就有些騰騰。怎麽回事,劉翊哪裏不爽?
劉翊沉吟片刻,指了指那根銀針,面無表情道:“我也要。”
楊轶凡登時就想掀桌,這是怕有人毒殺皇帝才用這個驗驗,劉翊要個鬼!可楊轶凡到底是有求于劉翊,只得心平氣和地達到劉翊的滿意。如果能過上不求人的日子,那定就是很好的生活了。不過,這輩子好像都不可能了,楊轶凡忍不住黯然傷神。
楊轶凡是想見宜淑妃。
由于樂喜是劉謹的禦前宮女,自然跟普通身份非比尋常,因而皇後便對她上了心,監視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劉謹寝殿,包括她。離開這裏,便也成了另一樁難事。
皇後每天都會準時來這裏侍藥,一來到這,皇後身邊的兩個領事就左右夾攻,把楊轶凡架到邊上,不容許她插手一次。
皇後從楊轶凡面前路過之時,還帶着她常用的香味,妝容精致,笑容溫婉。皇後站定,輕輕偏過頭,上下看着楊轶凡,最終把目光定在楊轶凡漆黑的眼眸上,微笑一如既往,道:“真是雙好眼睛,挖了好像太可惜了。”
楊轶凡冷笑,“你要弑君,天下人都不會同意!”
“這麽大的罪名本宮可擔不起。”皇後居然有心思繼續跟她說下去,“皇上重病,身為中宮前來侍藥,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言罷,皇後美眸烏沉,端詳着楊轶凡,忽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第一次露出了其他的表情,“樂喜的确是死了的。”
原來喬金背後那個人就是皇後。其實早該想到的,定然是樂喜知道了皇後的計劃亦或是不軌之心,于是命喬金相殺。又或者說,皇後除掉樂喜,是遲早的事,她要換掉所有禦前劉謹的人,只不過因為樂喜的發覺,動作提前了。
楊轶凡臉上笑意不變。當初方明花問她,說是皇後好不好之類,楊轶凡說:“皇後為人溫和,怎可诟病?”如今想來,簡直就是最響的一記耳光。她身在後宮三年,居然也沒有從未見過皇後的方明花識人清楚。
殿外急匆匆進來一個身影,楊轶凡一瞧,可不就是肖喜?
禦前有兩喜,沒想到,到最後一喜背叛,一喜命喪黃泉。
肖喜趕在皇後身邊,低低地說了幾句,皇後笑了,擺擺手,那兩個領事就放開了楊轶凡。随後,皇後淡淡說道:“來人。”
緊接着就進來一隊侍衛,朗聲道:“參見皇後娘娘。”
“這宮女意圖對皇上施蠱,此等巫女簡直罪無可赦!本宮聽聞巫女有異術,尋常刑罰令其魂魄死而不滅,唯火刑耳。”皇後姣好的面容神色嚴肅,那雙如同菩薩一般悲憫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
曾經明花跟裴意如說,“皇後笑容時常端莊,眼神從未波動,恐是佛口蛇心。”
她那時候不信。
遠隔千年,明花和方明花都給予了她如此的警告。
楊轶凡如今看着皇後的面容,後背一陣發涼。
“還不快行刑?”皇後斟酌片刻,“便将刑場設在城牆之上,本宮要讓天下人看到。”皇後定定地看着楊轶凡,紅唇彎起來。
楊轶凡也回望着皇後,略略笑了,張開手,等着侍衛去綁,從容赴死。
有的事,明知不可為,便不為,是以,她在後宮便從未害人。她惜命,她怕死,她膽小,但即便被人如此迫害,她也不能狼狽低頭求饒,白叫敵人笑話。這是她作為裴意如的風骨。
侍衛卻有些猶疑起來。
“還需要本宮親自動手麽。”皇後眉目轉冷。
楊轶凡笑笑,“皇後娘娘,你叫人毒殺樂喜,是因為樂喜發現了娘娘的秘密,不是麽,那既然皇後不在乎,我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有什麽可在乎。”
皇後臉色微變。
“把她拖出去!”
楊轶凡自顧自緩步上前,站在皇後面前,看着她終于有些裂痕的假面,楊轶凡笑容更盛,傾身向前,就在皇後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皇後的秘密,既如此,我便也告知皇後一個我的秘密,公平。”
所有人看到皇後的臉色一變再變,終于不複她之前的模樣。
“裴意如!”皇後尖叫着指向楊轶凡。
衆人心中一驚,靜皇貴妃早已仙去多時,看皇後這副模樣,似乎頗有宿怨。
楊轶凡自己向殿外走去,一步一步,不緊不慢,朗聲道:
“皇後,我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楊轶凡忽然回頭,向皇後綻出最燦爛的微笑,“你且等着,身為中宮弑君的下場!”
有些話,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就已經是攻擊。
楊轶凡離開許久,皇後腿有些發軟,旁邊的領事上前扶住她。
“娘娘,靜皇貴妃早死了,怎麽可能還活着?”
皇後咬咬牙,道:“去扒了她的墓!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事出有因!”
裴意如是她王季薇的噩夢。從很早之前就是了。王季薇在閨中就負有賢名,京中貴女無不将她封為榜樣。齊老太君向來看人最準,王季薇想借着齊府宴會,與齊老太君接觸一番,如果能由齊老太君出面認可,她王季薇就是真正把京中貴女甩到身後了。
可當她款款走進廳中之時,她發現齊老太君身邊坐着一個靈動的少女,正同齊老太君講笑話,讓齊老太君笑得前仰後合。
“這裴家女啊,可機靈得很!以後定要常來府上,逗逗我這老婆子開心。”
齊老太君見到她,便客氣也疏離了許多,“久聞王家三女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盛名,對于一個貴女來說,并非是一件好事。
似乎這一個詞就将她扣到地底。
南朝民風還算開化,男女可同席,宴會之上,女子也不必在桌前擋上屏風遮蔽。王季薇便在席間看到這樣一個挺拔的少年。
當他望過來的時候,她便覺得周遭一切喧嚣都離她遠去。
“王家姐姐,天還熱麽,臉都紅了。”旁邊的閨中密友低笑着打趣。
王季薇卻沒有理會,她想同這位公子說些話,想知道他是誰。可她卻發現,這位公子的目光就放在裴家女身上,似乎不經意間還要湊過去同裴家女調侃上幾句。
憑什麽,裴家女得什麽都那樣輕易?
後來她知道,宴會上那公子,便是當今少年帝王,是以齊老太君才會在閑暇請公子到旁邊花廳,不知道說了什麽。
王季薇對父親說:“我要入宮,坐那個最尊貴的鳳位。”
父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王家季薇,十六還未曾定親。
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卻從未想過父親如此安排的深意。
原來如此。
可她從未曾想,做了皇後,三年之後,居然在宮中又見到了裴意如,這時,她是高高在上的中宮,裴家女是不被欣賞的端妃。
還不是被她踩在腳下?
一切都好,可端妃懷了龍種。
王季薇當晚在寝宮尖叫着摔爛新進的瓷器。三年,皇帝在裴意如進宮後忍了三年,終于還是心中惦記着她!那宜淑妃就是個幌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進度應該快完結了,我加把勁啊加把勁哦嘿吼~~
劉謹現代之旅第二發——
和傅總經理不得已同住一間的苦悶┑( ̄Д  ̄)┍
劉謹也去到浴室裏,脫了外頭的衣裳,對着浴室有些犯難,盯着水龍頭下的小水池看了一會兒,擰開水龍頭,倒是出了水,難不成就用這個小池子沐浴?直覺不對,又看見了一個矮矮胖胖的白瓷的小水井,井裏水少,不夠洗的。
傅添是怎麽洗的澡?
劉謹不想問傅添,看見水井上有個按鈕,他好奇按了一下,水井裏頓時多了很多水,本來想取毛巾去,回身再看,水又沒了。劉謹皺皺眉,這個未來世界怎麽回事。
傅添正睡得香,就被人推了推,傅添看過去,就見劉謹嫌棄地問:“沐浴的地方到底在哪?”
呵,誰管你。傅添瞬間心眼兒小成針尖,還敢進楊轶凡的房間?自個兒作去吧。
“看見牆角那個白色水池了,你按按鈕,出水了就洗就成。”傅添絲毫不介意告訴劉謹馬桶的位置。
☆、端妃娘娘的火刑
皇後轉念一想,吩咐道:“徐領事,你去知會他們一聲,暫且莫要行刑,先将那信口雌黃的巫女押起來,等确認過再行刑不遲。”
徐領事斟酌着勸道:“不管她是誰,除掉就一了百了。”
皇後想起剛剛楊轶凡說的話,楊轶凡說:“皇後,你覺得,我跟裴意如,有幾分像呢?”
“心病不除,本宮怎能心安!”說着,皇後就猛地回頭,嫉恨地望向病榻之上的劉謹,再也掩蓋不住她長久的扭曲情緒,“你可知,皇上為何沒有出現在裴意如葬禮上麽?”
徐領事預感要知道什麽秘密了,漸漸緊張起來。
皇後看她害怕的樣子,柔聲說道:“所有人都以為皇上在殿內閉門不出,可本宮知道,他去了皇陵!似乎不是一個人去的,但那個人定然至關重要。”皇後頓了頓,擡手整理自己稍稍淩亂的頭發,笑道:“皇上那個關頭,去皇陵做什麽,難道還不明顯麽?他是想保住裴家女!”
徐領事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