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話說,後面應該基本大改,堅決貫徹萌文模式
部裏頭。
“凡凡啊,快幫爺倒杯咖啡,爺有賞。”
聽聞這話,肖爽就想弄死婁敬。這位楊助理據說是總經理的朋友,并且對古代宮廷文化有比較深刻的了解。原本她的任務是帶楊助理大致參觀一下公司,然後可以讓楊助理對他們古代宮廷設定這塊提出一些建議,以求達到更好的效果,本來就要欠着楊助理人情了,結果這倒好,貴客還沒怎麽着,總來打醬油的婁敬就兇巴巴地讓人貴客倒咖啡去了。因此,肖爽十分過意不去,剛要解圍,她就聽見身邊的楊轶凡皮笑肉不笑地說:“那請爺稍等片刻。”
楊轶凡慎重思考過,婁敬雖然以後會去啓越,但分工不同,婁敬也不是她的上司,自然不用理會他那一套。既然已經橋歸橋路歸路,那麽有些帳就應該清算一下了。楊轶凡正愁沒地兒報仇,現如今機會就來了,當真是瞌睡遞枕頭。
“沒關系,我們這屬于私人恩怨。”楊轶凡攪着咖啡,意味不明地笑開了。
當楊轶凡端着咖啡走到婁敬座位邊上時候,婁敬立刻察覺到來自旁邊這個女人的深深惡意,随即輕描淡寫地瞟她一眼,哼聲道:“你要是往咖啡裏動手腳你就太low了。”
楊轶凡聽不懂英語,遞到他手上,“喝。”
下沒下料還弄不清楚,這咖啡婁敬自然是不敢喝的。他迅速地放下咖啡,忽然起身揪着楊轶凡的衣袖,趿拉着拖鞋就把她扯到休息室。
楊轶凡甩開他,自己坐到沙發上一角,擡頭警惕地盯他,順手揪住自個兒的衣領,“怎,怎麽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就要亂來了嗎!”
婁敬在楊轶凡跟前來回走了兩圈,風姿綽約,媚眼如絲,“你想我又何必親自來找我呢?想侍寝的話,我會讓你插隊的,不要急。”
說完就舔了一下嘴唇。
來自古代的端妃娘娘看了根本把持不住,當即面部通紅,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但想到她還要勇敢地同邪惡勢力作鬥争,強自鎮定道:“本宮……我清譽有損,難道你不該至少給說法嗎?”
婁敬拉長音調說:“哦——清譽有損啊,可咱們還沒怎麽着哪,你不是看我的腹肌都噴鼻血了嗎?你這是有清譽?”
“那是你不穿衣服!”楊轶凡牙齒咬得咯咯響。
婁敬恍然大悟,擺擺手,滿不在意地說道:“不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嘛?現在在公司,頂多給你看個腹肌解解饞,其他的回頭再說。”
說着就把T恤稍稍撩個邊,楊轶凡捂着眼睛怒喊:“淫賊!”
“幹嘛說這麽難聽。”婁敬眯起眼睛,饒有興致地瞧着她有些無措的神情,随即低頭從兜裏摸出錢包,扔過去,“卡沒有密碼,大概有十萬塊,補償你的。”
楊轶凡拿過錢包,有錢就任性?楊轶凡怒極反笑,笑眯眯地拿着錢包走到婁敬面前,“這些錢,是我的了?”
楊轶凡揚了揚手裏的錢包,似乎轉身要離開。
婁敬滿意地看着她的背影,悠哉開口:
“我就說……卧槽!你有病啊啊!”
話說到一半,楊轶凡就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胳膊肘使勁襲擊了婁敬的腹部。婁敬沒防備,中招了。
楊轶凡忽然心頭大爽,也學來傅添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佯作驚訝地看着捂着肚子的婁敬,略略挑釁地說道:“對不住,本宮沒看着你。”
“作為補償,”楊轶凡頓了頓,伸手把婁敬的錢包甩了過去,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十萬塊,沒密碼,賠給你,不用找。”
可當楊轶凡看到婁敬低着頭,半天沒反應的時候,楊轶凡心虛了,捂着頭自覺躲到一邊去,“你……不會還要打女人吧?那你就太不爺們了,嗯。”
婁敬擡眼,出乎楊轶凡意料地沒生氣,反倒笑了,“你又不要這個又不要那個,我怎麽補償?難不成……你想要我?”
作者有話要說: 端妃娘娘:大家如果喜歡本宮,請按1,喜歡傅添的,投票方法請參照前一條,愛泥萌喲麽麽噠。
傅總經理手中寒光閃爍,端妃,卒。
☆、端妃娘娘的忠心
婁敬聲音已然低沉下去,些許魅惑,猶如歐洲中世紀大海裏偶爾出沒的海妖,用歌聲吸引往來船只。
可,無論對船只還是楊轶凡,都不太像是什麽好事。
楊轶凡硬着頭皮連哼幾聲,唯恐婁敬頭腦不清楚,接連後退幾步,有些跌跌撞撞地逃開了。
其實楊轶凡十分後悔用錢包砸婁敬,真把那個錢留下也是不錯的。想到這兒,楊轶凡立刻重新規正自己的三觀。
只是她托着下巴,忍不住後悔不疊。這次木已成舟,沒辦法挽回,楊轶凡帶着歉疚之心比起剪刀手鄭重起誓: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單個錢包沒有震懾力,不符合婁敬的身份。就應該把這十萬換成一塊錢,一天砸一萬,紙幣天天見。
“楊助理,大家都要去吃午飯了,一起去吧。”肖爽來到策劃部,見楊轶凡對着電腦屏幕上宮廷劇情文案設定一動不動,笑着出聲邀請。
“小爽你先去吃,今天我請楊助理吃飯,賠罪。”
婁敬忽然出現在了策劃部的門外,靠着門,笑得人畜無害,最後兩個字卻是從牙縫裏惡狠狠地擠了出來。
肖爽冒着被婁敬追殺的危險,又再次向楊轶凡發出邀請,“楊助理?”
“小爽,你先走吧。”楊轶凡對于婁敬的出現不算很意外,向肖爽笑笑,待肖爽離開以後,楊轶凡才毫不掩飾警惕的神情,緊緊盯着婁敬,“你到底來做什麽?”
“瞧你那點膽子,跟小雞崽子似的。”婁敬十分看不上地白了她一眼,随即邁步往外走,走着就回頭抛了個媚眼勾勾手指,“來,小雞崽子,跟上媽媽。”
端妃娘娘從小長到大還沒有在除了皇帝以外的人面前受過這種鄙視,知道自己雖不是天生的皇後命格,好歹是真龍天子的後妃,也是個正一品的!凰雖算不上,半個總也是有的吧?落到婁敬嘴裏就連大母雞都不是了,大母雞還能下個蛋,咯咯噠地叫幾聲。
感受到自個兒被貶到沒有人生價值的楊轶凡眼神不住地戳着婁敬的後背,恨不能讓皇帝殺過來拿着劍紮他幾下,婁敬你接着嘚瑟啊,真龍天子都來給小雞崽子撐腰了爾還不快跪下求饒?
自覺自己越來越兇殘,內心越來越陰暗,楊轶凡默默擡頭,這真的不是個好現象。
地點是在天極公司的職工餐廳,婁敬和楊轶凡坐在靠窗的卡座裏,隔着一張桌子,兩人目光交彙,厮殺半晌,楊轶凡還是率先沒再看他,“你就請我吃這個?”
在宮裏還算是山珍海味地養着,面對婁敬給她端來的套餐,端妃娘娘表示,嫌棄。
“嫌棄什麽,再嫌棄喝西北風去吧。”婁敬語氣不善。
楊轶凡默然斷定,婁敬這副樣子怎麽看都不是誠心的。
其實楊轶凡倒真是錯怪婁敬了,他這次倒是真心來道歉的。婁敬默默地反思了自己的行為三秒鐘,認定楊轶凡大概真不是來找事的。因此打算好好跟楊轶凡說,然後就把這事翻篇,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結果見楊轶凡這副樣子,婁敬深深覺得要好好道歉實在困難。
楊轶凡下了幾筷子,吃得慢條斯理。婁敬低頭吃着自己盤裏的,出聲說道:“平時我自己都吃十塊的,今天給你吃十五的你還嫌棄?知足吧,不然給你換五塊的。”
楊轶凡的下筷速度果然增加了一倍。
婁敬別過頭,憋着笑,他平時吃二十五一盤的。
“不公平。”楊轶凡看了看自己的盤子,又看了看婁敬的盤子。
“又怎麽了?”事情這麽多,有完沒了?
楊轶凡聲音大了起來,憤憤道:“為什麽你有蛋!為什麽我沒有蛋!”
婁敬迅速地掃了一眼周遭,周圍的人已經偷偷往這邊看過來,捂着嘴笑了。
恨不能堵上楊轶凡的嘴,婁敬抽着嘴角,壓低聲音,“我有不是很正常麽?你有了就不正常了。”
“為什麽?又歧視本宮!”連吃個飯都會被歧視的楊轶凡心裏很難過,不由得被将來這個地方給打擊了。
方明花是怎麽說來着?特權階級。以前她有特權,現在處處不如人,心氣兒自然不會順。
“你又不是男的要那個做什麽?有病啊?”說着,婁敬就意味不明地上下掃了楊轶凡一眼,稍稍湊近些,試探着問道:“你想去泰國嗎?”
楊轶凡也壓低了聲音:“啊,什麽?泰國很好嗎?”
“好,尤其這方面。”婁敬意有所指。
楊轶凡果然高興起來,泰國原來比這邊這方面好,婁敬雖然行為浪蕩了些,但似乎也還是個說得過去的人。因而楊轶凡看婁敬也順眼許多,笑眯眯地打聽:“那我怎麽去啊?”
婁敬見她不像說笑,真心要去,也起了點嘀咕,這人該不會腦子有病吧。
“坐飛機可以到嗎?”楊轶凡興味盎然。
婁敬點頭。
下一秒,就看見楊轶凡摸出手機,撥了個號,接通之後,笑得眉眼彎彎,“大人!下次我們能去泰國出差嗎?”
不怪楊轶凡這麽說。
當初她聽傅添說要出差,就去問方明花,出差是什麽意思。那時候方明花正腦門挂着黑線把楊轶凡丢到浴缸裏的衣服撈出來塞到洗衣機裏,不顧得搭理她。
楊轶凡不懂就問,锲而不舍,追在方明花身後問了一晚,方明花才敷衍她說:“就是出去做點事,順便玩一下。”
某人觸類旁通,懂了。
皇上從前愛出巡,左手欽差,右手武将,後面的精致馬車裏坐着幾個小美人,羞羞答答。
出差可不就是這麽個意思?
總經理雖然沒有帶欽差武将,可是帶了她這個美人啊。端妃娘娘臉皮厚,自誇從來不臉紅。這次來A市,下次磨着傅大人去泰國,為什麽不可以?
傅添卻是愣了愣,楊轶凡的聲音充滿活力,跟前些日子也沒什麽大差別,但傅添就是覺得哪裏不大對勁,便起了疑心,淡淡地問:“去泰國做什麽?”
楊轶凡重重地點頭,“泰國很好啊,去泰國,都不用我說,很公平的我也可以有蛋了啊。”
傅添:“……”
“大人,不好嗎?不去嗎?”楊轶凡緊張地問。
傅添跟那邊人說了什麽,過了小會兒,傅添的聲音才又重新響起,這回已經略略帶了些許笑意,似乎是心情不錯,“楊轶凡,除了泰國,準。”
楊轶凡試圖拯救瀕臨死亡的泰國夢,小聲問:“咱們去泰國出差吧,大人。”
“除了泰國。”傅添不理她。
楊轶凡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問:“那……我給您講點宮廷秘辛?聽好了您帶我去?”
“除了泰國,沒商量。”傅添皺了皺眉,這楊轶凡怎麽回事?怎麽就這麽想變成男人?傅添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難道她受什麽刺激,理智已經不清楚了?
傅添攤上這麽個助理,自認倒黴。
傅總經理意志堅定,端妃娘娘束手無策,遂決定退而求其次,泰國不成,可以去別的。
“那,咱們去朝鮮吧!”楊轶凡被打擊的心瞬間又活了起來。
婁敬正喝着雞蛋湯,冷不丁嗆了一下,咳了半天。
楊轶凡瞪了婁敬一眼,朝鮮很好,方明花給她看朝鮮的主子,長得十分可愛,楊轶凡十分喜歡,據說是個非常有愛的民族,楊轶凡對他們花花綠綠的大裙子十分感興趣。
“我看你哪兒都別去,你就在N市呆着吧。”婁敬說完又咳了一會兒,才慢慢覺得舒爽起來。
楊轶凡沒說話,抿着嘴看着他,笑容有些扭曲了。
婁敬摸摸鼻子,“你繼續,繼續。”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傅添問了句。
楊轶凡臉色黑了,當即就想脫口:你才不是一個人。
可惜有賊心沒賊膽,這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跟傅添說的。
“我是啊。”楊轶凡好脾氣地回答。
傅添沉聲問:“旁邊沒有別人?”
楊轶凡恍然大悟,擡起眼皮看了看開始喝可樂的婁敬,“還有婁敬哪。”
回答得很老實。
傅添卻沒接她的話,忽然說:“可以。”
“什麽?”愣了一下,當即反應過來,楊轶凡驚喜地提高了音量,“真的嗎?可以去朝鮮嗎?”
“嗯。”傅添淡淡地應了。
楊轶凡趁機向傅添搖着尾巴,表表忠心,“大人,我對您的忠心您感覺到了嗎?我以後一定刻苦,不給大人丢臉!”
“想不給我丢臉很簡單,楊轶凡,你二十六個字母會背了嗎?”傅添的聲音陡然低幾度,讓楊轶凡聽起來後脊背一陣陣發涼。
楊轶凡磕磕絆絆地快咬了舌頭似的回:“會背前邊的。”
“還是前邊五個是不是?”傅添語氣裏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也不打算拿這位端妃跟以前的楊轶凡比,根本沒得比,都不在一個層面。停頓幾秒鐘,傅添有了決定,“周末時候,我給你請位老師,來我家學拼音,記住沒?”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某些羞羞的事。
端妃娘娘捂臉:本宮如此純情,傅添你不要教壞我。
傅總經理冷哼:咱們誰主動的?
端妃娘娘臉紅:……本宮要離家出走,你自己獨守空房吧!哼!
傅總經理微笑:是我主動的,我今天繼續。
☆、端妃娘娘的回程
“喂?喂?大人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我先挂了啊。”楊轶凡把手機拿得越來越遠,不敢仔細聽傅添說什麽,就連忙收線。
傅添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忙音,冷着臉收回手機。
一旁的客戶經理剛剛上車就敏銳地察覺到傅添傳來的不同尋常的氣息,忍不住說:“博亞這麽大一個公司,信譽一向好,可這快板上釘釘的事居然也說變卦就變卦。”
傅添淡淡地說:“你說的也是‘快’,不是已經。先回去。”
楊轶凡,敢耍滑頭了。
“你跟你老板,不太尋常。”
天極員工餐廳裏,婁敬傾身向前,探究地盯着楊轶凡。
楊轶凡有些茫然,“沒覺得。”難道別人家的助理不是這樣的?
不覺得就不覺得吧,婁敬想,反正他馬上要去啓越,到時候有時間一探究竟。原本還沒玩夠,不想去啓越工作,可婁敬怎麽也頂不住秦頌芝的壓力,作為一個優秀美女強人的表弟,他對于秦頌芝的兇殘程度是再了解不過的。也就打算去了,也沒想到倒是蹦出來一個楊轶凡。
根據楊轶凡的表現,秦頌芝說其跟傳聞可謂是天差地別。
什麽樣的事情會讓一個人大轉變?而經歷這樣的轉變之後,傅添為什麽并不辭退她呢?婁敬想着就躍躍欲試起來,他似乎可以預見,在啓越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無聊。
楊轶凡這時候腦袋又突然靈光一下,反将一軍:“本宮還覺得你跟天極不尋常,居然還在天極研發部裏頭搗鼓。”
看來楊轶凡還剩了一點智商可以用,婁敬啧啧贊嘆,卻不打算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往椅背上一靠,舒舒服服地哼着曲看向窗外了。
這幾天唯一的一件好事,跟傅添有關。
楊轶凡從包裏發現傅添留下的卡,那天楊轶凡喜極而泣。原來她以為傅添當真冷面無私把卡帶走了,可當那筆她後悔了的錢失而複得時候,楊轶凡恨不能沖到傅添身邊好好歌功頌德。
她不由得想,如果她身為男兒,做臣子一定是個溜須拍馬的。
天極的人發現最近婁醬油總喜歡往策劃部跑,接連三四天,每過中午十一點半,婁敬準時看看表,然後不緊不慢地溜達到策劃部,提溜出來協助策劃宮廷版塊的啓越廣告公司的楊助理,去員工餐廳吃飯。
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要知道,婁敬憑借着美貌以及純良笑容榮登天極花美男前三甲之一,在婁敬打醬油的這幾個月間,婁敬的女友及緋聞女友每周三中午十二點更新一次,準時程度堪比新聞聯播。天極研發部的人會根據婁敬電腦的桌面壁紙上女朋友照片的更換來推斷推算星期幾。
這不算什麽。
但最值得提示的一點是,女友衆多的婁敬從來都是被表白。
因此,在夜觀天象後,某消息靈通人士推斷稱,楊助理将是婁部長主動出擊的第一個女人。
衆人心懷不軌,紛紛翹首期待婁敬追女人的首戰铩羽。
對于陽盛陰幾乎忽略的研發部,擴大一點,對整個公司而言,婁醬油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每天殘忍踐踏部員們沒有女朋友的玻璃心,無數個摳腳大漢曾捂着心向秦頌芝谏言,要求把婁敬這個醬油調走。但秦頌芝表示,既然是醬油,總有打完的一天。衆人飙淚作罷。
習慣被踐踏的部員們每天都會由衷關心婁醬油的感情生活——
周三,“又換女朋友了?”
周四,“下周三要分嗎?”
周五,“下周三要分嗎?”
次周一,“周三要分嗎?”
次周二,“周三要分嗎?”
次周三,“終于又換了!”
被給予厚望的婁敬這個時候正皺着眉站在楊轶凡身後,盯着楊轶凡的後腦勺,想一巴掌給她腦殼按到桌子上,聲音稍稍高了一些:“你這是在逗我?用鼠标左鍵雙擊啊!”
楊轶凡回過頭,看向婁敬近乎抓狂地臉,面無表情地說:“本宮就是按你說的來的。”
看到了已經打開的應用界面,婁敬尴尬地輕咳一聲,拉開椅子坐到楊轶凡旁邊,指了指浏覽器上的搜索框,“左鍵單擊搜索框,很好,現在你想搜什麽,輸入就行。”
楊轶凡一句話不說看着婁敬,婁敬回瞪過去,“怎麽?別告訴我你不會啊啊!”
“本宮不會,但會學的。”楊轶凡表情認真。
婁敬沒什麽話要跟楊轶凡說了,現如今,用電腦,不說是技術流,還能再算作一項技能麽?楊轶凡作為叱咤N市的女助理,如今落得連搜索都不會,說出去,誰會信呢?可楊轶凡的神色告訴他,她也并沒有戲弄他。
楊轶凡是認真的。
這幾天相處下來,想必婁敬已經察覺到,所以她也不得不向婁敬作解釋,一個坦然的解釋,“我先前頭部受過傷,忘了很多事。”
這是傅添教給她的說辭。
也是實話。
婁敬面上的表情果然柔軟下來,頗具有感情色彩地嘆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兩個人正聊着,門口冷不丁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楊轶凡,該走了。”
此刻傅添正站在策劃部門口,靜靜地看着腦袋湊到一起不知道在看什麽的楊轶凡和婁敬。
“大人!您怎麽來啦?”楊轶凡驚訝地擡頭,只見傅添眉宇間還殘留些許的疲倦,正向她彎了彎嘴角。
傅添的目光随即落到婁敬身上,走過去站定,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從容說道:“你好。”
“你好。”婁敬也起身過來。
傅添收回手,偏頭看了看低着頭自覺挪到自己身後的楊轶凡,然後對婁敬客氣說道:“不好意思,轶凡給你添麻煩了。”
話聽着可不是太對味兒,婁敬不由得多看了傅添一眼,笑着回答:“傅總經理,不麻煩。”
“不麻煩才怪。”楊轶凡在一邊小聲嘀咕。
“轶凡,你好好跟婁先生道過謝了嗎?”傅添語氣淡淡,卻有些許不容置疑。
跟他道謝?這些天被他奴役得還算少?可礙于傅添的話,楊轶凡只好鄭重地跟婁敬說:“婁先生,感謝你這幾天對我的幫助。以及,歡迎你能來啓越。”
婁敬笑:“成,歡迎就行,到N市請我吃飯。”
楊轶凡掂量一下自己的錢包,勉勉強強同意了。
無奈傅添和楊轶凡的時間比較趕,婁敬憋着一口氣也沒有撒出去,只能任由傅添帶走楊轶凡。
回到這幾天住的另一家酒店,楊轶凡收拾完東西退房,吭吭哧哧地拖着自己的箱子,一路小跑在傅添身後,傅添稍稍放慢腳步,楊轶凡才漸漸跟上。
“我這幾天在他們公司看到大游戲了,可我都不知道怎麽玩,只會拖着武器來回跑,他們都不笑話我,還教我怎麽玩,雖然我還是不懂。”楊轶凡說起這幾天的見聞就眉開眼笑。
“你去泰國是婁敬提的?”傅添冷不丁問一句。
楊轶凡點點頭,撇嘴,任由傅添幫她把行李箱放在出租車後備箱裏,打開門坐到了後座上,才接着問:“大人怎麽知道?”
傅添輕輕哼一聲,揉揉眉心,沒回答。
這還用問?明顯教壞楊轶凡的人可不就是婁敬麽?楊轶凡自個兒哪裏懂那麽多,連阿拉伯數字也是剛學會沒多久,什麽都沒摸清的情況下,這就提着要去泰國進行地下活動了,肯定是有鬼。
“大人,我覺得你可以算命去了。”楊轶凡端詳着傅添的側面,越看越崇拜,“大人怎麽什麽都知道呢?那我偷偷誇您的事您肯定也知道了?”
傅添嘴角弧度小小地揚了揚,知道誇人了?
“嗯。”
“騙人!”楊轶凡哼一聲,“我才沒有誇你!你從哪兒知道的?”
楊轶凡變狡猾了,有了這個發現的傅添輕輕閉起眼睛,“我要睡了。”
楊轶凡有話也說不出口了,只能悶悶地看着外面。
回程,傅添選擇了高鐵。
楊轶凡的性子很像個小孩,有時候很好哄,但有時候會較真。所幸,現在處于她還很好哄的狀态,當留意到高鐵不用像坐飛機一樣去辦什麽手續,楊轶凡不出傅添意料地,又好奇地發問了。
傅添就不緊不慢地跟她解釋。
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楊轶凡豐富多變的表情很有喜劇效果,兩根小眉毛居然也可以變換多種形态,傅添觀察得仔細,忽然覺得十分好笑。
“對了。”楊轶凡想起什麽,小眉毛就皺成了八字,聲音就沒有先前那麽歡快了,“以後大人也就不會再帶我出差了吧?”
傅添淡淡地掃她一眼,“想多了。”
是什麽想多了?楊轶凡隐隐地高興起來,小聲問:“您還會帶我嗎?”
傅添還沒說話,就被忽然響起的播音打斷。
“女士們先生們,由Z市開往I市的G10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
接收到檢票示意的楊轶凡拉着箱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傅添身後,一步也不敢遠離,她謹記方明花的教誨,出了門少跟人搭讪說話,別人搭讪也少理,萬一聊熟了,人家把她拐走了,看她好看,把她賣到青樓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個時候就糟糕了。
楊轶凡實在很自戀。
她這次又坐到靠窗的位置,感覺十分新鮮。楊轶凡到處張望着看。傅添把行李箱放置好,才坐下來,楊轶凡可憐巴巴地小聲說:“大人,我好餓,我們可以吃飯嗎?”
我記得你剛剛吃了兩個雞腿,一個豬蹄。”傅添語氣平靜地補刀。
作者有話要說:
☆、端妃娘娘的尴尬
楊轶凡大概是看出傅添并沒有真的指責她吃得多的意思,就狗腿地湊過去,笑容谄媚地壓低聲音:“您看您都沒吃多少,餓着對身體多不好,您要是嫌一個人吃太難過,只要您開口,我也可以為了您再陪您吃點嘛,我撐到了沒有關系,只要您覺得舒坦。您說您要是傷了身子,我這做助理的可不就是不盡責嘛,您說呢。”
虧得楊轶凡能說出這麽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傅添偏頭看着她充滿希望的眼睛,暗忖,這幾天不見,楊轶凡功力見長。傅添随即點點頭,楊轶凡的神情一下子明亮起來,傅添繼續說道:“我現在就挺舒坦,你也不用撐着,放心。”
楊轶凡的肩膀垮下去,默默坐正了位置,低着頭捏着自個兒的手玩,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聽說你有次晚上進醫院了。”傅添忽然說了一句。
楊轶凡耳朵動了動,沒搭理,這是要走情感攻略路線了?敵人狡猾非常,楊轶凡危機感甚重。
“聽說是吃多了,脹氣。”傅添補充,“還吃麽?”
楊轶凡耳朵根子都紅透了,他連這個都知道?難不成方明花已經偷偷地投靠敵人出賣了她?這方明花也忒不道義了,居然這麽坦然地坑自個兒?
緊接着,傅添略漫不經心地說道:“本來打算下了車犒勞你一下,看來是算了。”
他話還沒說完,楊轶凡就低呼一聲湊過來,爪子忍不住搭在傅添的胳膊上,眼神晶亮,小聲說:“別算啊,快犒勞我啊。”
傅添看了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白爪子,靜默片刻,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
這次傅添沒有叫人來接,楊轶凡迷迷瞪瞪地跟着傅添下了車,出站走到了地下停車場。傅添的車停在這裏差不多一周了,楊轶凡打開車門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對于車,她每坐一次都有新發現。
就比如說現在,傅添打開了音樂,在聽見聲音的那一瞬,楊轶凡就定住了,眼睛滴溜溜地來回轉着看,最終注意力落在了車內的音響上,随後小心地把耳朵湊過去,正好對上傅添看過來的目光,粲然一笑,立馬變成一副驚悚的神情。
“大人!這些人是被裝在了匣子裏嗎!”楊轶凡對着音響,輕輕地敲了敲,“這麽小怎麽進去!”
傅添略略笑了,“你看過電視的吧,是差不多的。”
“哦,好像是那樣子的。”楊轶凡有些了然。
傅添扶着方向盤看着前方,随口問道:“你跟方明花關系很好?”好到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目光要同居?
“對啊,明花對我最好。”楊轶凡笑起來眼睛像兩彎小月牙。
傅添颔首,沉聲說:“如果方明花要換個職位,你會恭喜她吧。”
楊轶凡連連點頭,扭頭看着傅添的側臉,認真地說道:“我最希望她過得更好。”
“她換了職位,也就不能和你在總經理辦公室外面隔間了。”傅添淡淡地說,沒有看她。
“那是好事,謝謝大人告訴我。”楊轶凡想到方明花不用每天費心幫她收拾爛攤子,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方明花的職位是早先商議好的。方明花眼光十分獨到,對廣告的分析解讀設計有自己的一套理解,這樣的人原本就應該去她合适的位置上。今天不過就是提前給楊轶凡打一針預防針,以後辦公室裏,只剩下她了。
沒有方明花幫忙的楊轶凡,又能走多遠?
一個現在連聲母韻母都不會的助理,究竟能多快地成長?
“大人!”
旁邊自家的不着調助理又驚詫地叫喚了一聲。
傅添偏偏頭,低聲應了應:“怎麽?”
“我……我好像……”楊轶凡臉色通紅,局促得像被丢進熱水裏的螃蟹,吞吞吐吐地說着話,不安地在座位上挪來挪去。
“怎麽了?”傅添把車停在路邊,等着楊轶凡開口,可這個楊轶凡就是低着頭嗫嚅半天憋不出一句。
傅添聲音淡淡:“楊轶凡,說,我記得你還沒還錢,不說再翻倍。”
“別啊……”楊轶凡哭喪着臉,眼眸中水光盈盈,聲音已經哽咽,“大人別逼我啊啊……再逼我就得抵押了啊啊……大人你先出去成嗎?”
“說。”
衡量再三,楊轶凡讨價還價:“那您捂上耳朵,我打個電話。”
直接打不就完了?傅添起了疑心,難不成是給哪個不能見光的打?或者,難不成要給婁敬打?這方明花還沒走呢,楊轶凡就這麽快移情別戀,這樣不專一的助理是真的合适嗎?傅添暗暗搖頭。
沒聽到撥電話的聲音,傅添蹙了蹙眉,扭扭頭,正對上一張泫然欲涕神色悲戚的小肉臉,僵持片刻,傅添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楊轶凡這才放心地撥電話給方明花。
傅添在外面吹了一會兒風,聽見楊轶凡敲玻璃的聲音,回頭看過去,只見楊轶凡兩眼紅通通地看着他,傅添順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垂眼靜靜地看着她,沉聲問:“好了?”
“沒好……”楊轶凡咧着嘴,就是要哭出來的樣子,“明花手機怎麽打不通……”
“翻倍。”傅添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楊轶凡脖子一橫,緊閉上眼睛,小聲咕哝:“我來……我……”
後面幾個字傅添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你說什麽?”傅添盯着她。
楊轶凡心中難為情,就哭了起來,扯着自己的袖子開始抹淚,含含糊糊地說:“大人,您問那麽仔細要我怎麽說……這種事情怎麽說得出口……您就別問了,能不能給明花打個電話……”
說的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
傅添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彎身注視着她清亮的雙眼,淡淡問道:“說。”
“本宮來葵水了啊!”楊轶凡吼完之後,睜眼就看到了傅添面無表情的臉,感覺最後一點臉面都被撕扯下來,心中悲痛,捂着臉嘤嘤地抽泣。
傅添站直身子,看了看周圍,沒有超市,于是坐進駕駛室。
楊轶凡還難過得不行,自覺沒臉再見傅添了,別着臉哭,傅添跟她說話,她也沒好意思張嘴搭理。這種話居然能跟其他男人說,以後皇上肯定不會再要她了,楊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