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誤會
到楚園的時候,下人把她引到了後院,原來這會兒小候爺和二爺正在院子裏練武比試。
遠武候武藝超群,想必身為其嫡長子的林誠自也是從小跟着林候爺一起學武,所以也練就了一副好身手。鋒劍舞動,動作幹淨利落,所謂動靜兩相宜,與之前他在桌前讀書的文儒之氣相比,翩若兩人。而羅元辰也是武藝超絕,兩人一起翩武,倒是一番好風景。這會兒許悠在一邊看着,有些不舍得移目了。
興許林誠是看到了她,停了下來,把劍交給郭承武,走近她,溫和地道:“悠兒姑娘,見笑了。”
“哪會,很好看。”許悠嫣然一笑。
羅元辰請她進屋坐下,林誠跟了進去,下人取了茶水端了上來。
“小候爺,我……是來向你請教曲子的事。”她說這話含着腼腆。
林誠有些欣喜的表情,從她手上接過紙條,說:“寫這首曲子也是那日見你和元惜表妹彈琴如此投入,有感而發,也不知道寫得如何,還請姑娘指點。”
“指點談不上,可以一起讨論。”許悠輕盈一笑。
見兩人談琴藝上的事,羅元辰便留了空間給他們,自己則去了旁的屋裏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取來了琴,林誠便與她坐在一側,兩人一起看曲試琴,時間倒也是很快過了去。
“小候爺,這曲子甚是好聽。”許悠自有些贊許之意。
其實從認識林誠以來,一直都發現他的身上有着一些氣質是別人所沒有的,不但是文武皆通,便是脾性上也是溫文儒雅,叫人欣賞,再有便是他的學識,甚是廣博。
其實這樣的一個男子,是很容易打動女孩子的芳心的,她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這曲子也是我突然有了靈感後而作,如果你喜歡,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林誠道。
“真的?”許悠有了一度的欣喜,擡起頭,喜上眉梢。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可是,為什麽要送給我禮物呢?”
林誠微勾唇角,道:“我聽元辰說,你的生辰馬上就到了吧,送一份生辰禮物算不算合理?”
Advertisement
許悠一愣,算了算日子,果然沒多少日子之後便是自己的生辰了。這事兒她自個兒都不記在心上了,倒沒有想到二爺居然會知道,當下心裏又多了一層感動,揚眉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收下啦。”
瞧着她讨喜的模樣,林誠不覺一樂,笑意直達眼角。
兩人又譜彈了一會兒曲子,似是又有人過來找他,他便讓許悠等他一會兒,自個兒暫時離去。
林誠走後,許悠等了好一會兒也未見他歸來,便放下琴譜,站起來活動些身子,便移步在屋子裏稍稍轉了一圈。
可是,幾案之上的一個物件,讓許悠不由怔住了腳步。
她走近幾案,拿起它,細細看了之後,心頭一震。
這是一個繡着一只小鳥的藍色荷包,許悠清楚地記得,在羅元惜的屋子裏見過。這只荷包她不會認錯,因為下面還繡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心”字。有幾次,許悠還嘲笑過羅元惜,說她心裏念着自個兒的心上人,這麽露骨的表達。
現在,這只荷包竟然躺在小候爺的屋子裏,那代表着什麽意思?羅元惜心裏的那個男人,是林誠?
許悠感到意外,但也覺得可以理解,像他這樣的溫柔又有才情的男子,應該是會打動女子的心的。
許悠的腦子裏突然又想起那日壽宴上,她和羅元惜二人彈琴之時,曾經見到過林誠投過來的注目眼神,那是緊緊凝視着羅元惜的異樣目光。
所以,小候爺和羅元惜才是一對?
許悠心裏轉了十七八道彎,終于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她怔怔地站在那兒,心思回轉,想的自然是羅元惜被許人的事。
便在這時,林誠回了屋,見她呆呆地拿着荷包站在屋裏,喚了她一聲。
“時辰差不多了,我……我要回去了。”她低聲言道。
林誠自然看得出她表情的怪異,問她,卻也沒得到什麽答案,也只好送她出了門。回過頭,他看着桌上的那個荷包,又看了看她剛才離開的方向,有些茫然了起來。
隔了幾天,羅府果然不太平了起來,事情便是發生在羅元惜的身上。
羅家小姐鬧自殺,一次二次,勸也勸不住,于是羅老夫人只好下令派人日夜在屋外守着,着實令她頭疼。
羅元惜這幾日一會兒拿起利刃對着自己,一會兒又絕食,鬧得羅老夫人确實不太安省,讓人去屋裏勸了,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色,直覺煩惱。
當然,也只有許悠知道,這些招數只是給別人看的,私底下絕對不會讓她餓着傷着,還得留着力氣抗争呢不是?
不過,有時候許悠真的有些想不明白,既然羅元惜喜歡的是小候爺,為何不能直接與羅老夫人說了,這分明對羅家來說就是一門好親事,又是親上加親的,羅老夫人沒準是會答應的,又何苦像現在這樣呢。
這其間許悠去羅元惜那兒看過她,所謂的自殺自然不是真的,但她倒也是準備充分,也叫外人看不真切。按着計劃,再鬧幾次也就該馮家的事兒出場了,許悠既然答應了羅元惜,這事兒自然已經在緊鑼密鼓的辦了。
這兩日羅府确實不是很太平,撇開羅元惜鬧騰這事兒不談,秦姨太這兒又出了岔子了。
秦嫣這會兒聽說是懷的第三胎了,前兩胎因為各種原因都沒能保住,所以這一胎她是格外的當心。羅老夫人這頭心裏也念着孫子,所以秦嫣自從懷孕起,就被好生照看着,所有的吃食都是挑了最可信的人開了廚房。這會兒,秦嫣的肚子已經有快二個月了,雖然還看不出什麽,但秦嫣整天撫着腰的模樣,活似挺了七八個月的肚子,那模樣,讓人看着好笑,特別是顧蓉珍那頭,每次見到她這樣兒,心裏就作怄。
只是,這兩日她這胎卻有些不穩了,說是有些見血。羅老夫人剛忙完羅元惜這頭,又趕上秦嫣身子出了問題,真的讓她煩惱。
此刻少夫人便在秦嫣的屋裏,問了大夫一些詳情,也不由皺眉。
“秦姨太這是第三胎了,之前二胎沒能保住,這會兒這胎要是再保不住,我擔心今後她再要懷上不易。”羅老夫人和少夫人兩人一起伴着大夫出了門,大夫悄悄地對她們說道。
“那是怎麽引起的?” 鄭玲不由皺眉頭。
大夫搖搖頭,一臉無奈,說:“不好說,興許是之前的兩胎讓她沒能養好身子,也或許府裏一些吃食,她不習慣,更或者是一些別的原因,讓她經不住。”
大夫說話說得有些含蓄,羅老夫人卻是有些聽懂了,微微看了他一眼。大夫連忙垂下了眼,頓感自己失言,便接着說開些保胎的方子給秦姨太便可。
這事兒很快傳到了許悠這裏,按說大爺後宅的那些事兒與她也沒太大關系,但是有了素梅這只“八哥”,便很快就傳了過來。
“秦姨太那臉色都白了,氣得渾身發抖,說是要殺了顧姨太呢。”素梅講起這些事來,津津有味地。
“她怎麽就這麽肯定是顧姨太幹的?”許悠對這些事兒本沒太大興趣,不過見素梅講得起勁也不忍心打斷她,邊看着書,邊有心無心地插上幾句話。
素梅道:“秦姨太可能滑了兩次胎,這會兒沒準是長了心眼了。今兒早上大夫一走,她就命人在屋裏屋外的撤查,結果還真被她查到了,挂在床頭的香囊裏含有麝香。秦姨太當場就惱了,直接便說是顧姨太幹的。”
“她還真會扯,沒證據就賴人身上了?”雖然許悠并不喜歡顧蓉珍,但凡事也得講個理,所以這會兒還替顧蓉珍說了話。
素梅撇撇嘴,道:“平日裏就那顧姨太和秦姨太不對盤,這誰都看到呢。小姐,你還記不記得素晴那事兒?顧姨太那回去了秦姨太屋裏,差點整死素晴,後來又把素晴收回了自個兒屋裏。秦姨太一開始是沒有多想什麽,可後來聽說她突然想明白了,說根本就是顧姨太給她難堪,有一回還吵到了顧姨太屋裏,差點沒打起來。”
哦?秦嫣總算開竅了?許悠嘴角一勾,沒說什麽話。
素梅繼續嘀咕:“除了這樁事兒,大夥兒都看出來,平日裏顧姨太就總是和秦姨太作對,明的暗的可幹了不少坑人的事兒,所以這會兒秦姨太認為這事兒是顧姨太幹的,也不算是随便亂猜的。”
許悠笑笑,不置可否。顧蓉珍自然是有極大的嫌疑,但是也不排除是別人幹的,府裏少夫人以外,姨太太有三個,還有幾個通房丫頭,誰都有可能,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單說幾個老夫人,二姨太葉秀看着正直,想來并不像是下手之人,難道會是少夫人?許悠搖搖頭,姐姐性子這麽溫順,不至于幹這種缺德事兒。想來,顧姨太的可能性确實是最大的。
許悠這頭也是随便想想,本來這事兒與她也沒太大關系,也不适合插手去問,她現在更關心的還是羅元惜那事兒,馮家的事兒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