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畫風已經崩壞了
夜已經深了,月亮爬上了星空的正中央,一輪白色的銀盤被星星點點的白色的米粒點綴着,都說銀河浩瀚,這樣看來倒是不差的,滿屏星光,都在給這圓月做裝飾,其中一顆挨月亮挨得很近,當然,倒不是說它是最近的那一顆,而是說,它就像混進了米粒中的鑽石,那麽亮,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啊,原來星星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的,也有相比于其他更要耀眼的。
“主上怎麽有空過來?”兩人其中一人只是低着頭問到,一動也不敢動。
女子的眼神卻定格在攤在地面的小牧,視線自從她出現在這裏,就再也沒有移開過。
聽到了那個人說的,但她沒有回答,反而繼續自己剛才的話語:“遠處看着就覺得你們的游戲挺有趣的,那麽,就重新開始吧。”
兩人聽後,相視一笑,一人便又去抓綁着小牧的鐵鏈。
“等一下。”十落走過去,一腳踩住了那人彎下腰正準備撿起鐵鏈的手,“我說了,重,新,開,始的吧。”
那人吃痛,但不管怎麽用力都甩不開十落的腳,反而越掙紮就越被砂礫擦的疼。
“主上請息怒。”另一人膝行過來,跪在了十落腿邊。
“我倒是沒有生氣的,也不懂你口中所言的息怒是個什麽意思,該怎麽個息法兒。”
“你不要太過分了。”那人突然站了起來,背在身後的手突然的握住了一把刀,直直割向十落。
十落有些不耐煩了,那只踩着那人的手的腳擡起來,空中劃過半個弧度,踢中這個人揚起來的刀,刀刃随之被踢斷,朝着後方飛了過去,再細看時,這刀的主人的臉被劃破一道血痕,傷口不淺,血從那個傷口處流了不少出來。
收回腳,于地面立定,十落撿起小牧,準确描寫的話,是利用周圍的風弄了一個保護罩,把小牧她罩在半空,這樣就不會碰到傷口了。
“說實話,我倒是真真覺得你們的游戲不錯,既然重新開始的話,換你們自己來當主人公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聽見十落這樣的話,臉完全拉了下來,但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兒,他們倒還是用了敬語:“我們可是為了讓您開心才這樣做的!您怎能不賞反罰。”
“讓我開心嗎?”十落嘴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要讓我開心的話,你們成為游戲的主角就好了,至于這個人,只能由我,來施以判決。我現在啊,雖然沒生氣,但是也完全完全不開心。”
聽了十落的話,兩人心下驚恐,只好磕頭求饒,并把禍水又往小牧身上引。
Advertisement
“主上,請您高擡貴手,饒過小的們,我們必會感恩戴德,日後若是因為這奸細導致惡鬼入侵,我們必将奮戰在前線,讓戰火燃盡生命。”
“那倒是不需要的。”十落在剛剛才趕來的策姑娘耳邊交代了兩句,便帶着小牧離開。
策姑娘于是成了這兩人的直接判決者。
“為伥,為虎二人十年來在村子裏惡事做盡,擅自用私刑害死的人不計其數,盡管能力是中上水平,但不可能再聽之任之,今主上即掌管這一方的政治,必當尊民意,呈民情,”策姑娘一臉嚴肅,再不是十落面前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此判決,用你二人的私刑懲治你二人,因果,終有報。”
為伥,為虎聽見這話,不可能這樣任命,站起身子便要逃。
可是一步也沒有走動,就直挺挺栽倒在地。
腳下仿佛有無盡的風在拖着。
“為防你二人逃脫,主上已經用風力限制了你們二人的行動,”策姑娘轉頭朝向了圍觀的村民,“現在,有誰願意做那個懲治他們的人?”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村子裏的重要戰力,少了我們,別說抵抗惡鬼了,別的部落的進攻你們都抵抗不了,到時候就看着這個所謂的主上帶領你們淪落成奴隸吧!”為伥這樣吼道。
“可是主上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們大部分人不就已經是奴隸了嗎?”策姑娘表情已經扭曲,瞪着那二人,“專屬于你們的奴隸!”
策姑娘的聲音不小,傳到了在場大多數人耳朵裏。
緊接着,很多人站了出來,面上也盡是憤怒之情。
“對了,主上還說懲治的機會只有這一次,只用你們的私刑懲治,所以,你們還是有活命的機會的,”策姑娘繼續說着,當然,接下來的話也不只是說給這兩個人聽的,“如果你們還能活下來的話,可以盡情來報仇哦。祝好運。”
言外之意,如果這兩人經過這場刑法還能活下來的話,那麽要遭殃的可就是村民了。
天空裏,有什麽鳥兒在悲鳴。
十落領着小牧回了自己的房間。
中午的時候,發現被綁的那個人是小牧,十落倒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麽樣的情緒,開心是有的,分別了十幾天,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相遇了,生氣是有的,這人就不能好好照顧身體嗎,為什麽最終還是被推下來了,擔心亦是有的,這樣從江水上游漂下來小牧她又沒有異能,不會受了什麽內傷嗎
但這些情緒啊,卻最終被一種所謂報複的心緒給掩蓋。
當初躺在森林裏面的時候,十落她本來已經打算就這樣放棄了,活着什麽的,不是小牧她把自己推向了鬼門關,把自己推的那麽遠嗎
但漸漸的,這種想法在雨的沖刷下轉變成了既然和小牧承諾了要相隔的不能有十步距離,那就拼了命活下去然後履行約定,回到小牧身邊,接着讓她成為自己的奴隸,把諾言持續到生命盡頭不就好了嗎這樣的想法。
轉變成了不屬于那個以為自己會一直愛下去,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變的十落的想法。
于是十落把小牧放在了太陽下暴曬,自己則離開了她的視線範圍,用了這個被附身的人的能力,隐藏在了小牧周圍,那一段時間裏,小牧不知道她在哪裏,她卻在太陽底下和小牧一起曬着,說是懲罰小牧,其實也在懲罰自己。
然後就看到了小牧打算自殺的景象。
可阻止了她,卻看到遠方的策姑娘神色焦急。
于是過去詢問,但沒想到,這一離開,差點就再也見不到小牧了。
有人上門找茬,而且實力不弱,十落用上了自己的異能再加上被附身的這個人的異能也只是打個平手。
準确說來,是十落她還要落于下風。
掌中凝刃,十落換為了近身搏鬥的戰術。可手中的風刃還沒有挨着那人的皮膚,就直接被震碎了,和之前的其它的攻擊一樣,什麽都不起作用。
但十落卻在這一刻憑空消失,不是之前的變成樹什麽的異能,也不是利用風速異能到了遠處,是這樣直接的消失。
那人倒也驚異。
可沒想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什麽的,竟有了攻擊力,只是站在那裏,就感覺整個人受了很強大的壓迫,不一會,衣服破了很多口子,而且形狀極度不均勻。
那人好像想到了什麽,利用自己的火系異能升高了自身周圍的溫度。
明顯看得到,連地上的草坪都被點燃了。
而後,十落顯現出了身形,還是出現在那個人的對面和他對峙。
十落很好的結合了自己的異能和被附身的這個人的異能,風屬于自然界的萬物之一,如果把自己變成風,然後再利用這風進行攻擊,那麽就能達到傷人于無形的效果。一旦有了這想法,十落便抓緊測驗了一番,雖然幾天之內掌握不到主要要領,但總歸還是能達到預想的效果的,為此,十落也和策姑娘測驗過幾番,但到頭來,沒想到,這樣就被破解了,本來還想留着作為絕招的,看來,一切不能想的太美好,這招數,還有待改善,今後不能再自滿了。
“雙重異能,挺有趣的。”
本來還以為要繼續鏖戰,那人最後裝了個十三,留下這麽一句話,然後才離開的。
十落被拖延了很久的時間,再趕到判決地的時候,卻看不見小牧的蹤影了。
不對,按照小牧的性格,雖然平時很廢材,但她不會逃的。
這麽想着,便找到了附近的一個人詢問原因,這才知曉發生了什麽,完全不管自己剛剛和那人戰鬥身上到底有沒有受什麽內傷之類的,不歇片刻,十落沿着摩托車的胎印馬不停蹄才趕到小牧周圍,途中看到了寫血跡,本來就很害怕,沒想到,其結果卻還是晚了一步。
當然,策姑娘雖然一直跟着十落,但後面就完全追不上了。
不過她也沒想到,當初就是随口向十落提了一下村子的情況,提了一下一些為非作歹的人,十落竟然記下了,那些理由也是十落告訴自己講與村民們聽的。
後來啊,因為風圍成的保護罩裏太過舒服,小牧她,睡着了。
女人瞅了一眼小牧,有些哭笑不得,幹脆就這樣把保護罩放在半空中,自己去了浴室。
噴頭裏水澆了下來,沖刷在女人身上,她有些站不穩,堪堪扶住了牆,但身體裏就跟被火燒着了一樣,熱,明明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倒沒有太大感覺的,但沒想到停下異能休息的時候會是這般難受。
不知道淋了多久,女人關了噴頭,穿上浴衣剛要出去的時候,恰撞見開門進來的小牧。
“你洗了很久,我過來看看。”
“沒什麽。”女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小牧,也不知道,至今,自己還在怄什麽氣。
“為什麽要救我,十落不是拜托你殺了我麽?!”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救下你,然後親自動手啊!”突然這麽說道,“不然你豈不是死的太便宜了。”
“的确。”小牧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由于身上的鐵鏈還沒有被卸掉,每走一步,那些鐵塊都相互碰撞發出一些聲音。
看着小牧的背影,女人想要伸手去抓,倒不再忍心欺騙小牧了,輕呼一口氣,她已經準備說出事實真相:“小牧,十落沒有死。我就是。。。”
“什麽?”因為聲音很小,小牧只是聽清了她前面一句話。
十落沒有死。
可本來應該欣喜萬分的,但卻就跟聽到十落死訊的時候一樣,內心出奇的平靜。
女人這邊,話只是說道了一半,突然沒了意識,倒在地面。
小牧轉過頭,便看見女人倒下的情況。
廢了很大的力,小牧才把她拖到床上,期間,也不免碰到傷口,何況鐵鏈沒有打開,行動不便。
坐在床邊,看着這個人的睡顏,細長的睫毛,和十落真像,睡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十落她也是這樣。這個女人睡覺的時候還會把身體蜷縮起來,十落也會這麽做。記得以前在寝室的時候,自己因為看漫畫就嘗試在十落睡着的時候親了她臉頰一下,沒想到十落睡的很淺,就那樣被自己弄醒,結果還把自己趕出了寝室,一晚上啊,就這樣被關在外面一晚上。。。
可明明十落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自己都記得一清二楚,為什麽唯獨這份感情,對十落的感情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這個女人說十落還活着,那就等等吧,等她醒過來。
一邊這麽想着,小牧的目光定格在了這個女人臉上。
真美。
本來平靜的內心此刻卻有了波動。
小牧倒沒有想太多,自從發現自己對十落的感情蕩然無存之後,小牧就無時無刻不讓自己的大腦中想着十落。她害怕一旦自己不想着十落,就會從此忘了十落。
卻不曾想,頭竟然又痛了起來,和白天的時候一樣,是當初喝的藥水的毒性還沒有消掉嗎?
是的吧。
月亮從天空中退幕,換太陽上場。
小牧和十落都是在策姑娘的尖叫聲中醒過來的。
等小牧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女人的床上。
而且衣冠不整。
雖然昨天晚上頭疼的暈了過去,但明明可以肯定,是睡在地板上的!
雖然昨天經歷了一些事兒,但褲子四分之一以上是完整的吧!
“對不起,我我我。。。我敲門的時候沒有人回應,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所以擅自開了門。”策姑娘的頭一直低着,不敢看床上的二人,“只有我一個人進來,不不不不對,我馬上出去。”
這麽念叨着,策姑娘便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小牧的臉上泛了些紅暈,但明顯是有些惱怒的。
女人這時候卻解釋到:“扶哭山這邊的民風是這樣的,女生和女生在一起雖不說習以為常,但例子也是不少的。”
誰要聽你解釋這個啊!
“怎麽,惱羞成怒了嗎?”女人卻突然靠了過來,臉貼着小牧很近,“你,喜歡,曾經那個和我上床的女人?十落?但沒想到你們兩個人都,”
“你住嘴!”小牧瞪着那個女人,“十落才不會和你這種人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我說的就是事實啊。”
好不容易有了些關于十落的情緒,但小牧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如你再和我發生一次不可描述的事情,我就告訴你你一直念叨的那個人的下落。”那女人把臉又貼近了小牧一些。
小牧沒有回答,眼瞳裏的顏色也淡了下去。
“裝個什麽,明明昨天晚上,什麽都發生了,不是嗎?”
女人刺激着小牧,但小牧卻還是沒有回答她什麽。
看小牧沒了什麽反應,女人倒不再刁難她,自己下了床,又進了浴室,接着就聽見裏面傳來,噴頭裏流出來的水聲。
不久之後,那人出了來,已經換好了今天的衣服,而後一把拽過綁着小牧的鎖鏈,把她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等我晚上回來。”
門咚的一聲被拍上之後,屋裏就再沒有了什麽別的聲響。
安靜的可怕。
小牧坐在地面,腿上包滿了布條,應該是被那個女人包紮的。
發呆了半響,小牧突然把手伸向了布條,拽住大腿上纏着的布條的線頭,便要拆開,但,因為腿上傷的還是很嚴重的,這樣一拽,牽到了皮肉。
鑽心的痛。
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小牧哭了,沒有哭出聲,眼淚迎合着安靜的環境安安靜靜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果然,還是很痛啊。”自己還是那麽沒有出息。
如果當初自己和十落一起掉下屋頂該有多好,如果當初一起掉下來的話,如果當初一起掉下來的話,就不會和十落分開了,至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不那樣做的話,自己和十落最終還是會被訓練所抓回去的吧,不那樣做的話,不那樣做的話,該怎麽樣擊倒黃毛。
本來是打算先把十落弄出去的,結果卻發展到了這種預料之外的地步。
這裏,惡鬼的聚集地,十落如果沒有死亡,那到底是被關在哪裏,自己又該去哪裏尋找十落。
自己此刻又該怎麽辦?
時間這樣悄無聲息的流逝,小牧不再哭下去。
或許,是不是得先捋一捋圍繞自己發生的事兒,然後想出應對之策。
為什麽被掏出心髒自己還能活着,這麽真真切切的活着的實感,胸腔裏心髒的确還在跳躍的實感。
但卻獨獨沒有了對十落的感情。
記得當時自己的胳膊不是也斷了一只嗎?現在也的确那只斷了的胳膊長了回來。
仿佛想通了什麽,小牧拿出自己這裏最後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間。
如果自己的設想是成立的話,那麽自己的異能應該就是無限複活。
割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閉上眼睛,小牧拿着刀劃了下去,鮮血湧出來,匕首框的一下落在地面上。
但,就在昏迷的前一秒,卻聽見有人的腳步聲。
以及那個女人的聲音:“你還真是不聽話啊。”
再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小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倒被人為的纏了幾道繃帶。
那個女人竟坐在自己的床邊睡着了。
稍微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上的鐵鏈倒被解開了來。
但因為自己那麽輕輕的動了一下,那個女人竟然也醒了。
這點,也和十落一樣,睡的淺。
“你倒是想的簡單,打算就這樣死掉,馬馬虎虎的贖罪嗎?”女人坐了起來,凝視着小牧。
“不是你所說的這樣,”小牧想要反駁,但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卻反而牽動了腿上的傷口,“嘶--”
女人看到小牧又粗心的動到了自己的傷口,不小心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沒什麽,想笑而已。”
“我想要知道十落的下落。”沒什麽鋪墊,小牧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啊,”那人靠近了過來,“條件我已經說的很明确了,”
“我答應你的條件。”
斬釘截鐵,小牧這樣回答。
但聽到小牧的話,女人頓時生起了氣,一巴掌打在了小牧臉上,“你,你不要臉!”
“不是答應了你的條件嗎?怎麽這樣說。”
女人答不上來,獨自跑開。
所以,其實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小牧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半邊臉,暗笑着。
。
。
。
。
。
。
分割線。
陸刃甲:“這個時候就不得不吐槽一句了,十落她進浴室洗澡不用鎖門的嗎?”
魯任意:“恐怕是在期待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