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落小牧僞相逢
太陽還是那麽大,如果你赤腳站在草地上的話,一定感受的到,整片草地都像是被煮熟了一般。
又是一陣頭痛,但小牧的心髒卻沒什麽回應,出奇的平靜。
小牧她,之前還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還活着所以還有和十落相見的機會。
現在,知道了十落的死訊竟出乎意料的只是頭痛,沒有心痛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切好像從自己不自然的醒過來之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該死的那個不是自己嗎?為什麽變成了十落?!
頭痛還沒好,小牧再次暈倒在地。
天氣還是那個天氣,沒有什麽不同。
同一區域,森林正中心。
女子披了一頭綠色長發,優哉游哉的躺在一棵樹的樹枝上,眼睛撲扇撲扇的眨巴着,雖說眼眸也是淺綠色的,象征自然的淺綠色,但眼睫毛卻白的毫無瑕疵,但白色事實上是不屬于自然界的。
“姐,”策姑娘一路小跑過來,“咱能不能不要這麽悠閑,偶爾也幫我分擔一下這裏的事務啊。”
“沒辦法,我畢竟不是這裏的人。”稍微把頭往裏面偏了一點,女子随意敷衍到。
那次戰鬥之後,十落進了那個和她打架的人的身體裏,将那本筆記本中記載的附身異能巧用咒術加一些法陣實施了出來。
由此,她便隐去了原來的身份,而完全替代了綠色長發女子在這裏生活。
那女子因為能力特殊,在這一片森林、乃至這片江水流域是處于很高地位的。
不過女子本人無心問政,所以不接管實權。
十落稍微打探出來了這些之後,便逐個攬下各小塊地區的管理實權,而後全部交給了策姑娘去打理,畢竟,不能以這具身體行駛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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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只能作用于一個人身上一次機會,一旦結束附身就不能再把這人當做宿主了,筆記是這樣交代的,何況十落是有讨厭處在陌生環境和陌生人類接觸的,所以就幹脆把實權給了策姑娘。
當然,期間總有一些人不服她的新統治,于是隔三差五的總會有人前來找茬,雖說管理方面她沒什麽經驗,但打架什麽的,她還是很擅長的,何況這具身體和自己的相性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使用能力什麽的倒也十分簡單,不管是用自己原來的能力還是這具身體本來具有的能力。
夏天天氣熱,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機會,十落實在是不想聽策姑娘唠叨這些事宜,幹脆用風築起了一堵牆,隔開了策姑娘和自己。
等完全控制了這片區域後,十落便打算領一只軍隊啓程去找小牧。
有了自己的領地,就會有自己的軍隊,到時候不管古小牧在哪個地方,自己都有資格有能力把她重新弄回自己身邊,說好的十步之距。
策姑娘見十落已經不管不顧自己的怨念睡着之後,也不再自讨沒趣,麻溜的又跑開了。
不過午覺還是沒有睡好,下午十三點半也不知道是哪家兒的不識相的,過來一拳打破了十落的風牆。
十落驚醒,脫離了原來的樹枝,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睡眼惺忪的站在樹頂上,瞄了一眼到底是哪個不省事兒的家夥打擾自己寶貴的睡眠之後,換了根樹枝繼續躺下了。
那人訝異,根本連十落在什麽地方都找不到,明明剛剛還在自己眼前的樹枝上躺着的人,此刻到了哪裏?
“主上。”本來一臉兇相,長得很魁梧的男生臉色驀地平緩下來,兩米高的大個兒突然變成一名小正太,俯首稱臣到,“遠方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流浪者,像是被江水沖到此地,身上沾了很多血跡,另外還有一股子惡鬼的氣息,怕是惡鬼那一方向我們的宣戰信號,更擔心是已經投降了惡鬼的奸細,請主上随我移步判決地,至于她的生死存亡,我們希望由主上您來決策。”
“江水沖過來的?”十落笑了笑,頓時來了興致。
下一瞬間,她便到了那個小正太的身後不遠位置,再一眨眼間,十落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判決地,顧名思義,是有最高執權者判定下位者是否有罪的一言堂,也是彰顯最高執權者的權力的一種直觀體現。
之前策姑娘帶着十落參觀過這兒的每一片區域,但由于判決地太過特殊,十落便記下了這裏的位置。
判決地屬于露天結構,怎麽說呢?建築都算不上,只是有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個方位各立了一根石柱,石柱立在那裏有些年頭了,風化的嚴重了些,其中西南的那一根還出現不小的裂痕。
雖說判決地整塊地面都是幹淨的,執行懲罰之後便會有專人打掃,但本來是森林當中簡單弄出來的一塊地構,卻已是寸草不生,明明清理的那麽幹淨,但空氣上方總彌漫着一股血的味道,驅之不去。
也許是好奇那被江水沖下來的家夥到底是誰,十落表現出了這十來天都沒有彰顯的激情。
一路上哼着以前一起和小牧唱的歌。
“每個人恰是牆頭草
風吹哪邊那邊倒
那就讓這風刮成狂
吹斷腸
編奏一段離殇
消散了我們的過往
那段承諾中的傷
到底是被隐藏
還是主動躲藏
。。。”
畢竟十落本修的是風速異能,歌還沒哼完,地兒就到了。
判決地中站着烏壓壓的人,話說,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一小片轄地的人有這麽多來着,想是更遠地方的人也跑過來湊熱鬧了吧。
這熱的讓人完全火大的天氣,這群人難道就不怕熱麽?
兩手握拳各伸出擺在太陽穴兩邊,伸出食指繞着自己的太陽穴轉了幾圈,帶動了細微的風流,緩緩沿身體邊緣部位流動,以至于不那麽熱。
這片刻時間,有人注意到了十落出場,很快,這消息蔓延開,,所有人站向兩邊,但由于人太多,也只是讓出一條狹窄的僅容一人通過的過道。
十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可以說是非常反感的,差一點就直接選擇撂攤子走了,但轉念又想了想,果然還是停住了腳步,萬一這人和自己一樣是被訓練所抛下來的呢?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古小牧的消息。
這麽安慰自己,十落右手一揮,沿着這一小條過道兩邊緣線上豎起兩道風牆,将兩旁的衆人又推遠了些,自己則快速到了人群圍觀處,那個所謂被江水沖下來的人的身後。
那人頭被布袋罩着,整個人渾身都髒兮兮的,主要是身上糊滿了血漬,完全都看不出來這原來是個人啊。
只不過,倒看不出來有什麽傷口,相反,皮膚光滑白皙,按理說,如果是和自己一樣被江水從上游沖到這個地區來的,那應該至少有些傷痕加身的吧。
最最最最最關鍵的是。
這人,怎麽感覺。。。
十落心髒狂跳,有些抑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伸手拿開了布袋。
突然暴露的光的強度讓這人有些不适應,由于手腳是被綁着的,她閉緊雙眼,企圖抵擋這強光對自己眼睛的刺激。
“十落?”閉着眼睛的小牧看不見眼前的人,不确定的問了一句。
但十落卻是能清清楚楚看見她的樣子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長相普通,氣質普通,怎麽看怎麽普通,仍在人群裏很難被找出來的古小牧。
“你也被扔下來了啊。”想也不想,十落在小牧的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
腦袋裏轉了幾圈,小牧頂着強光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來人的樣貌。
明顯是一張她不認識的臉,不是十落。
那人眼神動了動,背過身來對着她,站在那個地方許久,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最終還是小牧先開的口:“你,認識我?”
“并不認識。”那人雖是這麽說的,但語氣裏還是帶了一股些微的波動氣息,只不過微小到讓人覺察不出來而已,“我卻認識一個和你一起從江水上游沖下來的人,她很漂亮,眼睛明亮,眼眸裏清澈無比,臉倒是小小的,穿着短袖長褲,雖然身材看着瘦弱,但目測是有一米七二的個子的,從裸露在外的手臂來看,她的身材并不是餓出來的,因為手臂上的肉很緊致,總之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不過可惜的是,我撿到她的時候,她完全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态,加上在被沖下來的過程中像是撞到什麽受了很重的內傷,沒過兩天就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臨終前,向我交代了幾句遺言說,請我一定幫她報仇,還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是她和另一個女孩子的合照,那個女孩子和你的長相一模一樣,而且,她聲明了想要報仇的對象就是你。”
“那她呢?”
“她死了,我都說明是遺言了,怎麽還問這個問題?”
“我問你!她的屍體在哪兒?”
“怎麽,你還想挖她的屍不成?”那人終于又把身體轉向了小牧,并把她口中所言的那張照片拿到小牧眼前,“雖然同為女性,但我是極喜歡她的樣貌的,所以我答應了她的條件,不過附帶了一個前提而已,啊,應該是兩個吧。讓她和我睡一覺,然後被我吃掉。”
“所以?”所以這人身上才會有十落的氣息。
“所以她的屍體現在在我肚子裏面,或者是被我排洩掉了。”
“你就是兩個小鬼口中的那個主上啊。”小牧愣愣說了句,“我會殺了你的。絕對會的。”
“你現在是在裝什麽閨蜜情深?”那人一巴掌往小牧的臉上招呼了去,但接下來也沒有什麽別的動作,拂袖離開。
場子上的人到頭來也沒搞懂十落的具體意思。
所以這人是留,還是殺?
策姑娘不敢獨自做主,命令手下幾個人做了個簡易的支架,綁了小牧上去,在炎炎烈日下暴曬這。
而後所有人退了場,判決地中央只剩下小牧一人。
“十落她。死了嗎?”
“十落她,被我害死了。”
“十落不是很強的嗎?”
“十落,死了啊。”
喃喃自語,“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一絲難受的情緒?”
為什麽只有頭部隐隐作痛,心裏卻沒有一絲實感,明明剛剛在河邊的時候不是感受的很清楚嗎?心髒跳動的很明确,每一次的脈動都有很大的力量啊。
可為什麽,現在看來這心髒,倒和不存在沒有區別?
就那樣木讷的在太陽下曬了很久,小牧後來集中起了精神,轉頭左右看了看綁住自己胳膊的東西,只不過是最普通的麻繩而已。
使勁往前拉了拉手臂,綁的力度也不緊,雖然憑自己的力量是直接掙不開的,但稍微在手腕上加點巧力甩開第一個環就好辦多了。
這麽想着,小牧倒也付諸了行動,雖然沒有設想的那麽簡單,畢竟是第一次玩現場逃脫,但好在經歷了十幾分鐘和繩子的摩擦之後成功脫離。
為了确認,小牧把手放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腕處,有脈搏,移到脖頸處,有脈搏,鼻子下沿,也的确還在呼吸。
接下來,才又移到心口處,閉着眼睛,認真感受,心髒的确還在跳動啊?!
那又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為什麽腦子裏面此刻浮現的全是對十落的記憶,但那份感情卻完全不存在了呢?
使勁捶打着鎖骨,除了痛之外,還是沒有一絲感受。
捶打的累了,小牧放下了手臂,在自己後腰間亂摸一通,摸到了匕首,,然後把手放在了匕首的刀柄上,有些欣慰,竟笑了出來。
來驗證一下吧。
一把拔出刀,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緊接着,把刀翻過一百八十度,刀尖朝下,對準了剛剛手臂摸着的心口的位置。
把這裏切開,不就知道,自己的心髒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了嗎?
但小牧的刀沒有紮下去,一聲短兵相接,那匕首飛了出去。
稍微把垂下來的眼皮擡了一點,才看見那個綠色頭發的女人站在了自己身邊。
女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很快她的表情恢複成了一潭死水的樣子:“喲,想贖罪麽?”
見到是她,小牧的眼皮又垂了下去,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神色。
那人心裏邊兒有些難受,但氣憤還是占了上風,倒不想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小牧的眼神裏卻在這同一時刻明亮起來,拔出另一把刀,刺向了這個女人。
女人早有發覺,随意躲過,鄙夷的看着小牧:“順帶一提,殺了你這個願望可是你的好姬友提出來的。”
“所以,”瞬移到小牧側邊,“你最好乖乖留着命,然後,等贖完了罪。”
又移到遠方:“再給我吃掉吧,至少,還能讓你們死在同一個地方。”
她的話明确傳到了小牧的耳朵裏,小牧站在原地,呆呆出神,一直到太陽落了山,兩個人來到她面前,見她竟然自己解開繩子,互相嘀咕了幾句,一個離開,不久之後,取了鐐铐回了原地。
小牧還是呆呆的。
兩人見小牧也沒啥反應,便直接給她铐了上去。
鐐铐有三個環,分別铐在了小牧的脖子,左手腕,以及右手腕。三個鐵環各延伸出一條鏈子,三條鏈子的末端均為活扣,在鐵環形成的三角形中心處扣在一起。
這是,卻見那兩人又拿出來一條鐵鏈,鏈子的一端是一樣的活扣,另一端倒看不出來材質,不過能讓人握着十分舒服就是了。
因為是活扣,所以可以任意扣在鏈子的驅使者相扣的位置,可以扣得靠近脖子一些,這樣人就會很難受,并且就和一條狗一樣,顯示出你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
當然,也可以只是扣在手腕上,這樣被鎖上的那個人也會輕松不少。
不過,這兩個人和小牧完全沒有什麽交情,再加上小牧在惹了主上的情況下,居然還妄想逃脫懲罰,簡直就罪不可赦。
因此,兩人自然而然把鎖鏈扣在了小牧脖子的鐵環上。
先由其中一個人拖着小牧往前走,但畢竟這樣對他們來說還是很耗費體力的,畢竟鏈子的重量擺在那,另一人便弄了一輛摩托車過來,自己當騎手,拽着鐵鏈的人則坐在摩托車的後座。
完全連一點兒準備的機會都不給小牧,騎手就開動了摩托車。
小牧雖然訓練了那麽一段時間,但人的腳力怎麽可能比得上摩托車的速度?
自是跟着追了一會,小牧便直接被拖着行駛了,整個人的腿在地面上劃着,說不痛,誰信啊,小牧她也只是一個女生而已,這種懲罰,換做別的任何一個人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個下午,再這樣用摩托車拉着他,和大地做親密接觸,就算是一個壯漢也受不了吧。
森林裏的路,石子兒多,兩人後來倒考慮到了什麽,減緩了摩托車行駛的速度。
到了村莊集聚地了。
騎手停了下來,拉鐵鏈的那個下了車,走向車後方的小牧。
雖然是黑夜,雖然村子裏的燈光并不明亮,但因為血液的猩紅色太過醒目,沒靠的太近,那人就看的清楚,從小牧的大腿四分之三處做分割線,上面倒還好,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傷痕。
但從那個地方往下看,大腿四分之三處的下方,已完全是血肉模糊,特別是小腿處,已經可以看得見皮肉裏包裹的白骨了,好歹因為穿的衣服是訓練服,韌度比普通衣物強一些,這雙腿才沒有直接廢掉。。
可小牧已經完全站不起來,只能坐着。
怕觸碰到傷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只覺得好痛。
兩人不止一次幹過這種事兒,看到眼前着景象,完全也沒有什麽愧疚之感,使了力便要把小牧托起來。
村子裏的人聽見外面摩托車的聲音,倒都跑出來湊湊熱鬧。
不知道這兩個混世魔王又在懲罰誰。
但多數人倒對他們的行為習以為常,兩人實力不俗,也沒有人敢去招惹,曾經有過村民去勸這二人,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被這二人給當做了罪人處置。
這裏終究還是強者為尊的一方天地。
村民懼怕這兩個能力在自己之上的霸王,這兩個霸王也想做些什麽來讨好更強的十落。
拖着小牧到了人群中心,那兩人似乎還沒打算結束對小牧的私刑。
并且,興致正高昂。
“讷,讷,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牽着鐵鏈的人開口了。
“什麽好主意?”打着問句,另一人倒顯得很興奮。
“發動一個游戲,這個游戲讓全民來參與可能會更好玩。”
“說來聽聽?”
“這人的腿上的肉不都已經翻滾出來了嗎?”牽着鏈子的人狠狠踩在了小牧的腿上,“不如我們一個人撕一塊肉,到時候看誰能讓她叫出來誰就贏了,如何?”
“那,我先來?”
“你們!。。。”人群中有人提出異議。
“怎麽,是誰,是想第一個來嗎?”拿鐵鏈的人獰笑着。
小牧吃痛,這時候叫出了聲。
“喲,看來是我贏了啊。”
話說完,一陣風劃過夜空,主上出現在了衆人眼前,眼底是數不盡的寒冰
那人放開了鐵鏈,腳也從小牧的腿上移開,和騎手一起雙膝下跪:“參見主上。”
“感覺你們的游戲挺好玩兒的,不如,算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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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陸刃甲:“我怎麽感覺作者在瞎搞。”
魯任意:“這哪裏是在瞎搞,這明明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