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束和殺了小牧前篇
19:55.
燈光全部聚集在臺子上,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受傷之後,小牧瞬間失了力氣,後腦勺朝下倒在了臺子上,但因為不是致命傷,因此意識還存在着,視線雖然模糊起來,但卻大體看得到臺上的只留一名制裁軍保護黃毛,其他則悉數移動到了臺下,并将在場所有人圍在了一個圈子裏。
“喲,你還真是,”黃毛走向了小牧,一只腳瞬間踩在了她受傷的地方,而後又用腳後跟使勁碾壓那傷口,“生命力頑強啊。”
掙脫不得,小牧只能咬牙受着,堅決不能就這樣昏過去或是死亡,必須還得去找十落啊。
血越流越多,黃毛這次也不管會不會把鞋子弄髒的問題了,一副在享受的表情。
19:57.
臺下的制裁軍已經舉起了自己的大刀,就等黃毛一聲令下,便可以開始屠殺,對于沒有感情的他們,制造死亡是唯一的樂趣,血液是唯一的渴望。
踩得累了,黃毛踏着紅色的腳印走開了來,走到了臺子的正前方,舉起手示意。
19:58.
要知道如此,就讓玉予汝早些過來的。一邊後悔着,小牧一只手則捂緊傷口,深深呼出一口氣,眼神鎖定了黃毛那只舉起來的手。
所謂出其不意,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避開所有人的關注點,一招制敵。
正值黃毛的胳膊要揮下來的那一刻,本來已經不可能站起來的小牧卻移動出了最高速,撿起鎖鏈,從後方,一頭綁住黃毛的那只手臂,接着又直接在他脖子上纏了一圈,自己則拽着鎖鏈的另一頭,完全拽的緊緊的,但也有控制好力度,盡量不讓黃毛被勒死就可以了。
“所有制裁軍請退場,不然我保證不了他的死活。”小牧咳了灘血,力氣其實根本沒有恢複,但還是盡着最大努力發出當前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
19:59.
然而,咫尺之距,一只相同的冰淩再次襲過來,完全沒有任何預兆,是那種騰地出現在小牧眼前十厘米的地方,而刺向小牧的眼睛。
距離八點,還差五十秒。
Advertisement
真的,早知如此,就通知玉予汝早點過來的。
這麽悔恨着,但小牧沒打算躲開。
但聽見叮的一下,冰淩卻在小牧眼前砰的被彈開了來。
“你該慶幸我沒有八點鐘過來,”一個閃身,玉予汝到了小牧跟前。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讓你對付的就是你眼前的那個冰系能力者。”小牧偏頭看向玉予汝。
本來還以為自己會被要挾來對付一定數目的制裁軍,但現在聽了小牧的話,倒也挺合情合理,于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打。
不過這時,冰系能力者倒不敢還手了,接了玉予汝一拳,之後暈了過去。
早晨,小牧吃飯的時候。
“我想,或許,這個訓練所不是那麽正常的,從十三天前的捕獵和決鬥就是不正常的開端,如果機構是這種組織的話,一定會有反抗,即使失敗也會在民間留下些風聲,但迄今為止機構還在正常運營。。。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這個訓練所已經不再是機構的下發組織,而是真真正正的‘叛逃者’,所謂背叛了機構的訓練所。”
就是這樣在口頭上和析之簡單交代了訓練所的奇怪之處,但其實具體的計劃是寫在了紙上再遞給她看。
‘首先,要和訓練所對抗,光靠我們是做不了什麽的,僅僅是一半的制裁軍,我們也不會是對手,何況到時候若是學員們完全為了活命而站在訓練所一方,那我們只能全軍覆沒,但如果是事先籠絡學員當中的前幾名,那失敗的概率便會倒過來而變成成功的概率。那麽,就由我和我家三哥去說服速度異能者,而你則帶上三嫂去和冰系能力者溝通,當然,說服不了也沒關系,比起冰系能力者,速度能力者對我們來說要更加可控一些,畢竟他在這所學院裏有羁絆,但冰系能力者屬于不可控因素,直接拒絕我們提議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而答應之後到頭來臨陣倒戈的概率未知,不過在我看來,這樣是有極大可能的,一來,她和速度能力者一向處于敵對關系,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二來,在她身上浮現出的從來都只有一股陰暗的氣息,第三,三年裏她總是能時不時佩戴一些非訓練所的産品,雖然顯得低調,但還是會有炫耀的成分這種炫耀的感覺總能讓我注意到,這說明要麽她有這種權利可以自由進出這裏,要麽就有訓練所的人帶給她這些東西,不管是哪一回事兒,她都極有可能本身是訓練所的人,不過總之你還是先去招誠,等到晚上一切就自然明了了,’
于是一切就演變成了小牧所寫的那樣,所以不是幸運的沒有被刺中要害,而是小牧先都有準備而把自己的要害躲過了冰淩,只不過自己終究不是異能力者,終究還是有期盼自己這邊能多一個戰力,本着這種能力與僥幸的想法到頭來還是受了重傷,這樣的話,玉予汝就不得不和冰系能力者對抗。
不過一開始的計劃倒也是這樣。
如果冰系能力者站在小牧這邊,那就讓兩人做戲一場,誰贏倒無所謂,到時贏得那個一定有機會接近教官,畢竟要擒獲的不只是黃毛一人,教官才是訓練所的主腦,這樣就能完勝,如果冰系能力者是以欺騙的心态加入的話,那就只能假戲真做,只不過這樣的戰鬥的話,最終勝者就必須是玉予汝。
“請各位制裁者退出場地,”小牧再次重申到,但臺下的制裁者還是沒有反應。
“你們,退下。”教官這時發了話。
而這次,制裁軍得了令,立馬消失在了場景中。
果然,到頭來,教官才是制裁軍的真正統率者。
“你這樣做不就是想跑嗎?”教官面向小牧,“我可以放你們所有人離去,但我只想要你放了一個他。”
聽見教官的話,小牧沒再繼續說什麽,畢竟,教官的真實能力沒有人見過,黃毛這人雖然可氣到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但他此刻卻是自己唯一的籌碼,誰都清楚,若是殺了黃毛,最終的不只是自己,這裏所有人的下場均不會好到哪裏去。
時間行進的速度讓人感覺變慢了很多。
“好啊,”權衡之後,小牧終于還是松了口,“你會放了這裏所有人?”
“會。”
“那麽既然如此,請先送這裏的所有學員出去,”小牧的眼珠在眼眶下半方滑了幾圈,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教官卻沒有答應,猶豫了。
“我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這,你必須先放所有人出去,其它的事,等你放了他們再談。”
教官和小牧心裏都清楚,一旦放了學員們,那麽教官他放任黃毛為所欲為的事情必将敗露,用不了多久,到時候迎接教官和黃毛的也必将是死刑。
“你。。。能保證放了我家孩子到我這裏嗎?”
“我應該沒騙過人。”見教官松了口,小牧這樣做出保證,其實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騙過人了。
“開三門,放歸人。”教官喚了兩名士兵過來,令他們這樣去做,接下來,則連起了能播報到整個訓練所的話筒,“現在是各位的歸家時間,請還在寝室逗留的學員去裏門處集合。”
話畢,眼神也還是始終不離小牧這邊,将話筒直接仍到了一邊。
而黃毛雖完全不滿他的做法,但因為發聲的地方被勒着,說不出話反駁。
終于,學員們悉數離開,場上只剩下了小牧,老三,束和,玉予汝,教官,黃毛,還有那個倒在地面的冰系能力者。
“你還有要求嗎?”教官等着所有人退了場,又問了小牧。
“你自裁吧。”小牧指示老三給教官扔了把刀,“第二個要求。”
“你不要太過分了。”教官一腳踹開了那把刀,而後拍了兩下手掌,半空裏便出現一個屏幕,屏幕裏印着本來已經離開的人的畫面,那些學員。
“就猜到了,你完全沒有放了我們的打算。”小牧淺笑,“當初的那藥水裏,果然還是有毒的吧,而解藥只有那麽點兒,所以也只有一小部分人獲得。”
“能力不足者我鄙夷,心慈手軟者我厭惡,這類人本就該清除掉。”教官此刻的笑容猙獰程度和黃毛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巧的是,今天恰是毒發最後一天,就這麽簡單的理由,所以,你以為是我強迫這群人留下的嗎?是他們自願的。哈哈哈哈哈。”
“那我還真是幸運啊,選擇在今天‘叛變’,”小牧學着教官的笑,加深了手上拉鐵鏈的力度。
黃毛明顯的整個頭開始充血,青筋也露出一道又一道。
“我可以放你走,”教官根本看不得黃毛受苦,“只要你不把這裏的事告訴機構上層,當然你的幾位同伴我也能放了他們,加上解藥,可以給你們。”
“我想要這裏,所有人的解藥。”虛汗越冒越多,小牧有些撐不下去了。
“那絕不可能。”教官見了小牧的态度,索性破罐子破摔,賭一把,又撿起了剛剛被自己扔掉的話筒,開啓和黃毛一樣的模式,“各位可聽清楚了,誰能救下我兒,給解藥五顆,誰能殺了臺上這個女人,給解藥十顆。”
“你這是想玩兒死我。”小牧差點爆了粗口,但沒辦法,自己手上的黃毛雖說可以作為要挾,但是是萬萬殺不得的。
“真搞不懂你這類似于電視劇中女主角聖母的性格,”嘲諷着,教官始終緊盯小牧,等她松懈的一刻,只要她松懈一秒,自己就能救下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老三把小牧強撐的樣子看在眼裏,但始終沒什麽別的動作。完全就像是一個旁觀者。準确說來,從一開始黃毛從他手中溜走之後,他就沒了什麽行動。
當然,小牧雖把他在一旁的樣子看在眼裏,但也沒有要求他做什麽。
僵持着。
沒一會兒,基本所有的學員都朝小牧這邊沖了過來,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充斥着滿滿的殺氣。
“如果你要繼續聖母下去的話,那就慘了哦。”教官好心提醒小牧。
果然,一瞬間,小牧的緊繃的神經松散了開來。
同一時刻,空中突現一塊冰刃。
那冰刃怎麽說呢?不像是之前的冰淩,出現在小牧身體周圍近距離的地方,而是直接貫穿了小牧握着鐵鏈的手臂,接着瞬間擴大,硬生生擠斷了小牧那只胳膊。
小牧完全反應不來,只能松開捂住腰間傷口的另一只手,代替斷了的手握住鐵鏈。
古縛戰腳動了一下,但還是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下,從小牧身體裏流出來的血已經完全止不住了。
最多再堅持十秒。
而另一邊,教官怎麽也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小牧都還要握着鐵鏈,但對他而言,再凝華空氣中的水蒸氣做這樣一次精确的攻擊已經完全不可能了,就那樣一次,異能耗損已過半。
“古縛戰!”小牧喊了老三的名字,帶了些氣憤,但最終語氣還是平緩了下來,“接下來就是你的登場時間了。”
話一說完,小牧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