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封王［娛樂圈］

第6章 談判

如果不吃香菜的話，營養不均衡，你平時也不怎麽喜歡吃蔬菜，多少吃點。

姬若河帶項淩出去吃中餐料理，中國人做菜都喜歡放點香菜做裝飾，用來吃也行。點了一盤椒鹽牛柳，旁邊點綴幾株香菜，綠油油的，挺讓人有食欲的。

人的觀念有種先入為主的思想，家裏那麽多青菜，豆芽等其他蔬菜皆比香菜的味道要好，香菜還是項淩萬分不願吃蔬菜被強制吃的第一類蔬菜。

在家他不被允許挑食，母親做的葷素搭配，他都吃，并不難吃，只不過不喜歡而已。

說到底也沒有香菜難吃，可每每和姬若河出去吃飯，不管吃什麽菜系，都能碰見香菜，最後和着辣椒硬着頭皮嚼下去。

——

項淩後小半盤的香菜到底沒吃完，不光幹吃一盤香菜，這在做菜中只起輔助作用的配料怎能當零食吃？姬若河将自己喝剩下的紅酒遞到項淩嘴邊，抵着唇碰着牙灌了進去。

嘴裏香菜味濃郁，忽而闖進紅酒的味，項淩被香菜糊住了腦子，反應不及，嗆得滿臉通紅，紅酒汁沿着嘴角的縫隙流了下來，溢滿眼眶的生理淚水印的瞳孔濕潤通紅，生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見姬老板為項淩遞上紅酒，何總識趣沒再為難他，只從旁抽出兩三抽紙給姬若河遞過去擦擦被紅酒沾濕的手背。

姬若河沒說什麽話，擡步往門口走去。項淩順了順喉嚨的異物感，随後跟了上去。

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事情還未完，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

姬若河開了門上了駕駛位，眼睛盯着前方，手上腳下沒動作，似在等項淩上車。

項淩疑惑了一秒，拉開副駕駛的門，猶豫又關上，走到後座位，拉開，坐進去。

他現在一張口便是滿嘴的香菜味，直沖頭腦，入了邪教般的神清氣爽。

姬若河一路開車，并沒有方向，走到哪是哪，項淩歪在後車座，胸口|交雜着汽車混合某種古怪味道的瘴氣，悶得透不過氣來，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彈。

迷糊中轉了幾個路口，車停在了一個荒郊的大路上。

姬若河踩了剎車，從口袋裏抽出一根香煙，夾在兩指間，撬開火機，點火，煙霧彌漫。

項淩感覺自己的視網膜要脫落了，看什麽都模糊的一片；從來沒這麽難受過，他自己有車，也不會暈車，但今日坐在車上渾身發冷冒虛汗，猶如坐上了輪渡在風浪海上颠沛流離。

姬若河抽了兩口煙，吐出煙霧之時道：“你有什麽籌碼要留在淩美？”

項淩艱難坐起身子，挺起腰背，忽視難捱的呼吸不暢，一字一句清晰吐出：“我背負淩美一千萬的違約金，我付不起，我的處境我自己知道，大概沒人敢找我拍戲了，我也賺不到錢。錢是死的，但我是活的，若我可以給淩美帶來不只一千萬違約金的利益，我就有留下來的資本。”

“你如何認為你會帶好你的團隊？”

項淩脫口而出：“我大學專業就是學管理的，我還記得。”

一支煙吸了不過幾口，剩下的都在空中自己燃燒，直至成灰燼。

姬若河将車開到自己的別墅，用了不過三分鐘的時間，項淩心底舒坦了些，他看了看足夠讓世人豔羨的別墅，感嘆萬分。

“說實話。”姬若河冷不丁出聲。項淩頓了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

實話就是他活不下去了，只有低三下四糾纏不清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每個人都犯過錯，如果可以，為什麽不能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死鴨子嘴硬，一遍重複他初次見姬若河說的那番話。

姬若河道，下車。

項淩遵從照做，離遠了點。姬若河将他的車子開進自己的別墅，管家關上大門，将項淩阻隔在外面的世界。

那明明是他的車，被人甩下，還将車開走了。

項淩狠狠嘬了一口氣，無聲罵了一句老東西，捂着發悶的胸口，沿着馬路徒步走了回去。

人過而立之年，做事的手段陰狠狡詐，老謀深算。項淩晚上遭了這樣的罪，真是一廂情願，愚蠢到家了，一點好處沒撈着，卻苦了自己兩條長腿。

若是一事無成，他早不該去找姬若河，主管為人狡猾，在精神上給人的打壓一定比姬若河嫩，項淩對付他要好點。

賭氣似的以腳代車走回住處，澡也不及洗倒頭就睡，可能是心中有氣，不及想多，一夜無夢，第二天便收到了姬若河助理打來的電話，說姬老板答應給他一個制作團隊，但是工作基金需要自己負責，五個月的期限，如果不能為淩美帶回利潤，不接受任何理由辭退項淩。

——

張星星翻開手上的項目批準書看傻了眼，驚道：“楚江，你真的做到了呀！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項淩心想，也沒怎麽，就是花了将近一百萬的冤枉錢，吃了一大盤香菜，還有背負着精神壓力徒步走了兩個小時的路而已。

“你爬上老總的24K純金的床了？”

項淩面無表情，冷冷道：“放屁，老子性冷淡，對男人沒興趣。”

張星星興趣十足地沖到他面前，托着腮幫子，道：“祖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看，你妝也不上了，衣服也變得正經了，你不會轉性了吧？”

改變實在匪夷所思，饒是世人還不相信魂魄交換的鬼事，張星星也覺得楚江和之前比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沒以前騷，但比以前狠。

縱然沒殺人放火，但眼神直視可将人灼傷。

“沒事做了？發消息到網上，招五個新人演員。”項淩發話。

張星星道：“演員公司有的是，新人儲備也多，你不從公司裏挑？”

兵不厭詐。哪知道公司內部進項淩團隊的是不是卧底呢，還是算了，從外挑選這樣的風險小一點。

張星星按照項淩的吩咐去做，将招聘啓示放到了給媒體網站上，消息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五百份簡歷投遞過來，一個下午過後，關閉了投遞簡歷的渠道，共有三千多份。

最先剔除內部摻水，而後是有拍攝經驗的簡歷，項淩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新人。只剩一千份，這一千份也是繁重的任務，項淩和張星星将簡歷男女隔開，男生他挑選，女生張星星挑選。

标準相當苛刻，根據項淩定出的不要整容臉和過度粉飾作假的基本條件，就刷了一大波男男女女，最後各種門檻一撂，剩下十個人，五男五女。

時間着急緊迫，項淩只給了通過簡歷篩選的十個人一天的準備時間，第二天便要過來面試。看面相的話，這十個人中最少有六個人是符合條件的，如果和他預想的一樣，最初要的五個人也可定為六個人。

項淩沒有演戲經驗，也不怎麽了解演員的素養，坐在評委臺前坐了一下午，看十位新人表演，根據自己的經驗選定了最初設想的五個人，第六個人照片上挺精神的，到了現場狀态不在線，項淩沒說什麽，直接放了他走。

五個人，三男兩女，分別有莊錦，夏舒，宋筠，陸蘇子以及謝青塵。

清一色無胭脂俗粉，樣貌非絕色傾城，也絕非池中之物。

選定團隊之後，項淩首先為他們做的是報了一個演員培訓班，花的是自己的錢，時間期限為半年；項淩計劃最多一個月，不讓他們接任務，但一個月後必須有影視找他們，不然不光自己沒有工資，連他們的生活來源也沒了着落。

姬若河給他團隊，但也有限定，項淩自己制作期間，沒有工資，連最基本的員工底薪都沒有，一切都得等到他為公司帶來盈利，才會有商量的餘地。

他們現在的身份略微特殊，不在公司的編制之內，隸屬項淩。換個方式說，項淩脫離公司編制卻在公司之內有自己的領地為公司掙錢，手下的五個藝人都由他來發工資。

項淩對姬若河心存感激，至少三百萬給自己留了一百多萬，他還可以養活自己的藝人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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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培養藝人之際，項淩也沒閑着，他先是找《天命之姿》的原作談版權改編的事宜，《天命之姿》這本書的題材非常好，講的是主角穿越百年之後，在一個異世掀起腥風血雨的故事，故事表面看似主角攪得世界不得安寧，實則是這世界逼得他不得不扛起命運，站上刀尖，維護人間和平。

但原作者并沒有打算改編影視的想法，項淩挽救了一下，發現行不通，廢話不多說就走了。

網上有很多書迷都不喜歡原作改變影視，因為這種事都是毀原作的結局，百次改編有百次毀，人家原作也是想保護自己的知識産權，同時也維護了自己的書迷。

下一個是《荒紀探險》，雙男主冒險型題材，玄幻因素貫穿全文的兄弟熱血，原作寫得非常好，但看的人并不多。整本書字裏行間透着原作的大氣磅礴和深厚文字功底，許多專業生僻字描寫各種場景恰到好處又充滿神秘。

可快餐文化最忌看不懂的專業名詞夾雜其中，人家只求看得爽，誰還管你是不是有文化，寫得再好，讀者看都不會看一眼。

項淩覺得探險類的題材寫在書上沒有那一股子韻味，若是搬上屏幕一定會産生不小的影響。

原作是個與想象中中年大叔完全不一樣的可愛女生，笑起來有兩顆虎牙，聽說項淩是來談版權的，驚訝地把手中的水杯都掀翻了。

項淩并不是空手而來，原著他粗略有細閱讀過一遍，共寫了三個篇幅，講的是發生在遠古開天辟地以來遺留下來的一個荒野大陸上的冒險故事，血衣溶血怪，長生木，夜行百媚。三種光怪陸離的探險，圍繞的只有一個主旨，牽扯到兩個男主角不為人知的身份。

“冷題材沒有市場這句話，淋漓小姐還不要過早下結論，相比之下，纏綿悱恻拖拉的愛情故事更讓人沒有耐心，如今網劇電視層出不窮的時代，觀衆們總歸會産生厭倦和視覺倦怠，如果有一支特例于其中的獨木橋上持劍的俠士，我相信孤芳有人賞，更奪人眼球。”

“可是從來沒有人找我買過版權，我不知道做出來會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淋漓雖算不上人氣作者，但也有自己的小衆粉絲，別人的粉絲上百萬，她只有幾千，本來不多便覺得珍貴，而不希望因故流失了他們。

項淩道：“這個您放心，我是總導演和監制，挂名淩美視頻，原著還原度可以保證為百分之八十五。”

剩下的半分之十五有可能拍不到後面，項淩的意思不求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但淋漓聽到淩美的名字時愣了一下，十分不确定地問：“淩美？”

項淩篤定地點點頭，不做他話，少女眼中閃着晶亮的顏色和星輝，他知道這算是成功了。

他留了淋漓的聯系方式，合約三天後會寄給她。

資金沒搞到手，他還不能把話說的太滿，不過版權費用他絕對不會欺詐人家。

項淩讓淋漓先将此事保密，等到一切籌備好，能公開的時候再讓原作第一個公開。

——

談妥了IP版權改編，總有一件事是順利塵埃落定。晚上七點，他拿出手機翻到姬若河的電話號碼，猶豫片刻，将選中鍵移到下一個，姬若河的助理。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沒有資金，哪怕拍攝制作團隊和演員整裝待命，一幀畫面都拍不了。

但那頭明确強調且态度不好，老板吩咐過，只給你制作團隊，資金和其他都需要你自己解決，你想要錢是沒有可能的。

項淩說要約見姬若河，但助理一口回絕，語氣沒有縫隙，任誰也鑽不了空子。

還以為姬若河答應給了自己幕後團隊，資金不用說也是附帶的，不料說一不二的老東西竟真的一毛不拔。

贊助商的話，以楚江的身份單獨談，說不定又要遭很多白眼和不必要的麻煩，項淩覺得自己不能再手握寒冰，摒棄那些自以為是的不入流，不從泥濘中滾過，何得涅槃重生。

熬夜到淩晨一點，項淩關上了電腦，正準備睡覺時，張星星打來電話，說有個人要見他，項淩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于是開口回絕，但張星星支吾說，此人身份不一般，而且他不會想放棄這次機會的。

挂了電話，項淩看着張星星發來的神秘人的資料，眼神放飛了很遠。

聞卿，南訊電視臺的總裁，十二衛視獨當一枝花，曾搞垮東家上位，憑借兩部戶外綜藝節目擁有超高人氣，有許多劇集未拍時就找上門要賣給南訊獨家播放。

項淩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人也來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