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藤蔓的味道
在唐曜昀漱口的空當裏,江清遠一邊重新登錄自己的賬號,一邊用唐曜昀的號跟那幾個懵逼的人秀恩愛。
附近糖山藥:小公舉欺負我,把我的號強退了,我才親一下而已qaq
附近從未放棄治療:怎麽評價呢,這口狗糧極強
附近冰心小醫生:男生和男生怎麽也能親親呢??
附近糖山藥:當然能,而且小公舉比女人還甜[害羞]
走出浴室的唐曜昀瞥了一眼游戲上的消息記錄,對江清遠感到無語:“你真閑。”跟一個不知道幾歲的小女孩也有興致隐晦地嘲諷一發。
“我覺得自從遇到你我的脾氣好多了。”江清遠厚顏無恥地說着,“那個微雨玲珑這麽明顯對我有企圖我都沒教她做人。”
唐曜昀心知肚明他是因為最近專心致志琢磨着怎麽跟自己死磕,懶得理沒什麽意思的閑雜人等,但倒也沒直白地揭穿,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指出重點:“你輸了。”
在切磋的過程中不管是掉線還是主動退出游戲,都會被系統判定為輸。
想想以後不至于再深夜受到打擾,唐曜昀就覺得心情愉快多了。
托着下巴瞥了一眼唐曜昀微微上翹的嘴角,不知怎麽的,江清遠覺得自己也莫名有點想笑:“你有時候也真是挺可愛的。”就因為這麽點事也能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還能更可愛,只是不想給你看。”唐曜昀以同樣厚顏無恥的形式給予了回複,并調整了一下姿勢,兩條長腿踩在椅子邊緣,再次把自己整個人塞進了椅子裏。
時間終于過了三點,一只喜鵲不負衆望地出現在了心形島的中央。
重新組好隊接下喜鵲的任務,青山獨歸遠抱着糖山藥沿着心形島的邊緣走了一圈就算任務完成,跟偶遇的那幾個人說了句再見,就繼續去找下一個喜鵲。
這天晚上在人為因素下,唐曜昀一直在電腦前坐到了早晨九點,中途還去沖了杯速溶咖啡,也不知道是咖啡起作用還是困過了勁頭,他現在反而覺得很精神。
而他身邊的那個戲精,則是從頭到尾都沒露出過一絲疲倦的模樣,精力充沛得像是打了雞血,甚至還硬是拖着他出門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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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來幾乎沒吃過幾次早飯的唐大王內心有點想打人,還有點想給精神病院打個電話把人強制帶走。
當最後被拉着坐在一家燒烤店裏時,唐曜昀已經沒什麽心思去感到驚訝了,也不想詢問為什麽早飯吃的是燒烤這麽重口味的東西。
他只想打發了事趕緊回家。
當江清遠點的東西被端上來時唐曜昀的心情稍微轉好了一點,因為江清遠點了好幾串烤翅。雖然他對吃飯沒什麽特別的執着,但終歸還是有幾個偏好的食物,烤翅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出于某些原因平時很少能吃到。
看他的反應江清遠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便拿起一串烤翅喂到他嘴邊,笑呵呵地:“張嘴,啊——”
唐曜昀不客氣地從他手裏拿走了鐵簽,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在雞翅邊緣咬下一口。
“既然以前一直在美國,之前怎麽又突然想起回國了?”坐在他對面,江清遠拿着一串烤羊肋排,在進食的空隙裏還不忘進行交流。
“被病人纏得太煩。”唐曜昀回答得很爽快,說的也确實是事實,“是個比你還煩的家夥。”
聽他這麽說江戲精有點不開心。不是因為自己被拿來在這種事上比較,而是因為竟然有人給唐曜昀留下比自己還深刻的印象,即使他們現在還處于預熱期也不行。
“那你就不擔心我可能會纏你纏得比那個人還厲害嗎?”
聽了這話,唐曜昀還真的擡眼打量了一下江清遠,覺得對方怎麽也辦不到放下身段去鑽別人家馬桶,于是又淡定地低下頭對付自己的雞翅:“可能性不大。而且你也不是我負責的病患。”
江清遠眨眨眼:“那你還這麽陪着我玩。”
“你的自我掌控力很強,既不胡言亂語也沒有天馬行空的想法,跟普通人幾乎沒有區別,讓我很想研究一下。”他平淡地解釋道,“我猜你以前見過的心理醫生也說過這樣很危險。”
“是啊,不過他們都沒你這麽好看又有意思,全被我找理由打發走了。”江清遠承認得非常痛快,并且坦然得讓人不知該作何反應,“我這麽配合都不給點獎勵嗎?”
“我以為我現在坐在這就已經很照顧你的感受了。”這是事實,想要因為非必要的事把他從家裏叫出來是件很困難的事,至少溫涼和來自俱樂部的其他顧客都從來沒有成功過。
唐曜昀放下手裏吃完的雞翅,然後又拿起了另一串。即使是在做着撸串這樣的事他也依舊慢條斯理,讓人很容易就能想象到他坐在西餐廳拿着刀叉優雅地進食的模樣。
對此感受最深的大概就是此時坐在他對面的江清遠了。他的目光在唐曜昀不斷張合的唇齒與脖子上的文身之間徘徊不定,并在內心感嘆這個花藤文身文得真是不錯,看起來既神秘又讓人忍不住升起一親芳澤的欲.望,而且位置也恰到好處,只可惜小公舉一次都沒有讓他碰過。
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嘗到這條小藤蔓的味道。
“看不出來你還會喜歡燒烤這種東西。”他本人倒是對此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只能說是之前歪打正着罷了,“你看起來更适合西餐廳。”
事實上他對于西餐向來秉持着嫌棄的态度: “太麻煩了。”只有自己和溫涼在場的時候,他也幹出過用筷子夾着牛排啃這類的事,唯一的目擊證人聲稱當時自己心裏的男神形象轟然倒塌。
可以說是維持形象全靠一張質量過硬的臉和氣場。溫涼曾不止一次由此得出相同的結論: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外貌協會。
“說起來,”江清遠還是沒忘記那個存在感比自己還強的謎之病人,“你說的那個人像我一樣強吻過你嗎?”
話音剛落,坐在他們隔壁桌吃飯的人手抖了一下,筷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江清遠臉上的笑容表明他完全沒有注意。
唐曜昀喝下一口水,擡起眼皮看了江清遠一眼,語調毫無波動:“你是第二個這樣做成功而且沒進醫院的。”
“”江戲精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大概是得意與郁悶摻雜在一起的感覺,又帶着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語,“你都不說個謊話騙我開心一下嗎?”
這次他連回話都懶得回,只投過去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傳達着“我幹什麽要哄你開心”的意思。
江清遠還真就挺喜歡他這個忽冷忽熱、嘲諷與順毛交替的調調。
像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聊邊吃,沒多久就解決了桌上的燒烤,唐曜昀打算回家補眠。
大概是因為之前空腹喝了咖啡,現在他胃稍微有些不适,也就更沒了耐心去應付江清遠,坐到車上就開始閉目養神,江清遠也難得識趣地安分下來,只安靜地充當着司機。
中途溫涼打來了一通電話,唐曜昀懶洋洋地把手機舉到耳邊,接通時還打着哈欠:“怎麽了?”
“這剛上午你就出門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中滿是驚奇,“我來送東西,sweet給我開的門,你大概什麽時候回來?我現在開始準備午飯?”
“二十分鐘,飯吃過了。”
“這麽自覺?那我替你把東西放一下,等你回來順便替你修下頭發。說起來你和那位江先生昨晚在游戲上結婚了?”
“嗯,做七夕活動。”一邊說着,他一邊用手輕輕按住胃部,眉頭也微微蹙起,“下個月我回一趟美國。”
手機裏傳出一聲東西碰撞的輕響,大概是溫涼在收拾東西:“知道了,你的小病人出什麽狀況了?”
“去進行一次催眠治療,算上觀察期大概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