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傲嬌竹馬的白月光(完)
滴這已經是溫月被送進急救室的第七個鐘頭了。王澤輝癱坐在急救室外,不知所措。他擡頭看着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回響。
不對,不對,一切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他能早來一分鐘,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了!看着不停搖擺的始時鐘,他忽然陷入一陣恍惚中。
他看見溫月小心翼翼地向他走來,神情很是局促與不安。她怎麽在這兒?臉色還那麽蒼白,她不是應該在急救室裏面麽?他打量四周,居然是一中校園。
又是那個奇怪的夢!
只見她抓緊衣角,擡頭看向自己:“阿澤,你是不是……”
“是,就是這樣。”他的聲音冰冷得像初春未化的雪。不,這不是他想說的,可是他又分明聽見這個聲音是從自己喉嚨發出去的。
她顫抖了一下,像秋日凋零的樹葉被微風吹得七零八落,瑟瑟發抖。果然,傳言,他和孟雪在一起是真的?那天有人看見她們在校園裏面接吻也是真的?她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見到林雪兒的樣子,她站在雪地裏,驕傲得像個公主,而自己,就像那只又蠢又笨的北極熊。她以為時光給了她機會變美變好,變得足以勝過任何人能站在他身邊,沒想到,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北極熊怎麽樣也比不過白雪公主。
“這樣也好,也好。”她喃喃道,轉身就走。
他忽然覺得她的背影有些蕭條,他想上前,可是卻又動彈不得。他忽然聽見身體裏傳來另一個聲音:“溫月,你居然敢就這樣走了!那幾天你和紀平川一起消失的事情,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現在就連我和林雪兒親近你也不在意!還是說,你和他,真的有……”
她還是一步步走出了他的視線,在他看不見的那一個轉身,她早已淚流滿面。她想,他們之間怎麽就成了這樣呢?也許,在她被糟蹋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已經盡了。她真的還天真的以為,他能像從前無數次那樣,第一個沖出來保護自己。可是他沒有,直到最後一刻,沖進來的人也是紀平川。不過她又慶幸他沒有來,沒有看見她那狼狽的樣子。
那天紀平川把她抱走後,那群混混也迅速被緝拿歸案,并且被判了很重的刑。她這才知道,紀平川是省長的兒子。她央求他,替她隐瞞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溫媽抱着溫月直哭,溫爸則是煙一根根的抽。
學校一直告訴大家的是溫月病假需要休養幾天,然而不知道誰說在ktv門口看見紀平川抱着溫月上車。這就使本就在醫院養傷的溫月一時間陷入了風口浪尖。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已經被淚水浸泡得幹澀紅腫。她清了清喉嚨,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我想好了,我們走吧。”
當溫月再一次回頭看着人山人海的機場時,她有些自嘲的笑了,果然在最後一刻等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完全是電視劇裏面的情節。想起他,她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從小到大他保護她這麽多次,獨獨這一次的錯過,就讓他們錯過了一輩子。她慶幸他從前一直是她的英雄,只是以後卻再也不能是了。
她想,他會當一輩子的英雄,去保護他身後的女孩,只是那個女孩不再是她。
這年,她登上去往加拿大的飛機,從此與君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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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紀平川遠赴加拿大。同年,紀平川與溫月結婚。
紀平川對她哀求說:“就當還我的一份人情,替我保留我的婚姻自由。我不想聯姻。”
婚禮是在當地一家有名的教堂舉行的,請的只有雙方重要親屬,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并且封鎖了一切媒體。
結婚進行曲響起,他看見她身着聖潔的婚紗走來。人的緣分就是那麽奇妙,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她,她從不遠處朝他這兒走過來,白色的路燈打在她素白的臉上,笑意盈盈的眸裏暗藏星光。
他牽過她的手,牧師問:“紀平川先生,你願意娶溫月小姐為妻麽?無論她将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将來身體健康或不适,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是的”,他看向她,眼中滿是柔情:“我願意”
神父轉頭看向溫月:“美麗的溫月女士,你願意嫁給紀平川先生麽?無論他将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将來身體健康或不适,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她不願意!”
溫月愕然,這是王澤輝的聲音,她偏頭,卻發現一切正常。
“她不願意!”
“她不願意!”
她想她估計是已經瘋了,才會在心裏幻化出他的聲音。
她努力平息自己腦海中的聲音。這個婚禮現場安靜得有些可怕,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
“溫月女士,你願意嫁給紀平川先生麽?”牧師再次發問。
“我說了,她不願意她不願意不願意!”
“是的,我願意。”她說。
外界對于這位傳說中的紀太太很是好奇,可是幾乎沒人見過她。有傳言她定居在加拿大,整日深居簡出,更有傳言稱紀夫人婚後三年便意外去世,紀先生對亡妻深情不減,不願再娶。
其實傳言是真的。溫月意外車禍,當場死亡。
這真是一個真實到可怕的夢境,王澤輝只能看着一切發生,卻什麽也不能做。
當車子沖向大卡車的那一刻,王澤輝竟意外有了行動能力。他抱起渾身是血滿身玻璃渣的溫月,她睜開眼,疑惑的看着他,然後顫着手摸了摸他的臉。
她說:“阿澤,我好想你。”其實她還想說,如果有下輩子,她希望他們能好好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孩子。他們會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一定是哥哥,要保護妹妹。哥哥一定不要學他的痞氣,要像自己,做一個安靜乖巧的有紳士風度的男孩。妹妹呢一定要機靈聰明,這樣以後才不會輕易被拐跑……只是這些話,她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臉頰上溫熱的血液染濕他的衣服。他握着她逐漸冰涼的手,泣不成聲。
他睜眼,入目便是白淨的天花板。他看向鄰床慢慢睜開眼的溫月,忽然上去拉住她的手,像個孩子般的哇哇大哭起來。
醫護人員很是意外,溫月胸口的傷雖然留了很多血,但是并沒有傷到要害,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至于哭得跟得了癌症一樣嗎?
空間裏溫月通過屏幕看見這一幕很是感動:“真的要這樣走了麽?我,我都還沒來的及和他告別……況且,任務應該不算完成吧?我們還沒有結婚”
“主人放心,我已經留下了複制體。至于以後的走向,我相信王澤輝會自己完成原主的心願的。”
“他自己?”
“對,我已經設法讓他知道了過去的事。”
“可是我……”
“主人!”,系統打斷溫月即将出口的話,“你要知道,由于之前與世界劇情對抗,我已經消耗了太多能量。”
重要的是,不能讓對方發現我們的蹤跡,系統心中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