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六千一章)
被褥裏微暗, 連帶視線也暗了許多, 傅輕羽愣愣地望着說:“我要再睡會。”
姜若拉扯着被褥使兩人腦袋露出來,指腹輕按了按傅輕羽微紅的臉頰應道:“那今日不用飯了?”
“嗯。”
“好吧。”
雖然姜若這般應着,可她卻不曾移開,仍舊攬住傅輕羽不放。
平日裏姜若多是要去藥房裏待着, 這般突然的粘人, 反倒很是不尋常。
兩人俱不言語,傅輕羽半睡半醒的眯着眼,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
也不知這會睡了多久, 房間內已然亮起燈盞,姜若并不在一旁。
傅輕羽緩緩起身,伸手拿起那一旁整理的衣裳。
穿戴整齊, 稍稍洗漱後, 傅輕羽出了屋,順着長廊便欲去藥房。
整個雪山漆黑一片,廊中燈籠明亮,小家夥在一旁鬧騰的很。
行至藥房,傅輕羽緩緩推開門, 卻不見姜若人影,小家夥躍上那一側的階梯,上頭正是山莊的高處亭臺。
上頭燈火通明,傅輕羽便遲疑的上去,隔着珠簾隐約看見一熟悉身影。
“輕羽可算是醒了。”那身影未停,徑直走向這方, 珠簾輕晃動,便露出姜若的面容。
由着姜若牽引,傅輕羽慢步踏入亭內,這裏間熱氣騰騰,矮桌上還立于熱騰的爐鍋。
兩人坐下,姜若倒着茶水遞于傅輕羽手中道:“我見你近些日子,胃口不好,想來換些別的吃食,也許會好些。”
那肉片被放入沸水中,不過片刻,便被姜若夾出肉片,沾了些許鮮紅的醬料說:“嘗嘗?”
傅輕羽瞧着姜若這不打算停手的樣子,只好配合的張嘴。
只是沒想入口便是辣的很,臉頰迅速紅了起來,姜若眼眸裏分明滿是笑意。
“可還喜歡?”
忙伸手端起茶水灌了一大杯,傅輕羽不敢相信的望着姜若說:“阿若不是喜歡清淡口味麽?”
從前姜若就不愛吃辣,這些年傅輕羽也随着吃的極為清淡。
這會嘴紅紅的,反倒像是抹了女兒家的胭脂,傅輕羽滿是怨氣,可又不知怎麽說。
只得自個拾起木筷,夾着肉片,只不過這會可不敢沾太多醬料。
味道确實是好的,一旁的姜若自顧自的飲酒,目光探向這方,唇角上仰道:“我也猜你是吃不慣清淡。”
“阿若不嘗嘗嗎?”沒了初嘗時的辣,這會倒是習慣了不少。
“不了,你便自己吃就好。”
暖湯入腹,這辣又添些幾分暖意,傅輕羽額前不禁流淌些許細汗。
姜若指間輕握酒盞,目光怔怔地望着那方黑夜,好似發呆一般。
這滿桌的肉,偏偏入不得姜若的眼,傅輕羽原先一直困惑,甚至當真懷疑姜若是由道姑修煉成仙。
所以才會這般不喜葷?
不過姜若也會喝魚湯,又不像是守清規戒律的道姑。
“只是習慣而已。”姜若飲盡杯中酒,習以為常地應着。
沒有等到想像中的答案,傅輕羽便只好換另一種方式詢問:“阿若你是怎麽修煉成仙的?”
姜若手握酒壺倒着酒眸中似是遲疑的探向傅輕羽嘴角淺笑道:“輕羽究竟是想問什麽?”
這般直白,反倒顯得傅輕羽有些格外的心虛,手握木筷戳了戳碟中的肉片,紅着臉詢問:“就是我在想阿若修煉成仙之前會不會是道姑。”
額前忽地被輕輕一彈,姜若指腹輕觸傅輕羽眉間說:“不許瞎想。”
“我原先是一古山中的一株靈草,吸收天地之靈力而修煉成形,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道姑。”
靈草?
傅輕羽稀奇地張望,姜若也不躲避,指腹順着臉頰輕劃至傅輕羽嘴角,視線輕停留在那嫣紅的唇上。
“輕羽別再這般看着我了。”
“為什麽?”
姜若指腹略重的按了按唇角,收回手細聲念了句:“原來是真傻啊。”
哎?
傅輕羽滿心裏還回想,方才姜若滿是柔情的眸,說出來卻如此的傷人。
猶如一擊重拳,傅輕羽整個都不想再去看姜若,埋頭吃着肉,也不管耳旁的淺笑有多動聽。
直至夜深,兩人回房,傅輕羽也不曾主動開口,而姜若也不理會。
自個生悶氣,這般憋了兩日,次日清早姜若忽地拉着傅輕羽說要練劍。
天氣正晴,放眼望去,茫茫地一片白,傅輕羽持劍先行出招,姜若從容不迫的拆招。
原本只是點到即止的練劍,姜若卻逐步逼迫,反倒讓傅輕羽越發的吃力。
直至傅輕羽一着不慎,整個人跌落至雪地,惹得四周雪花四濺。
“不比了。”
姜若持劍立在一旁,眼眸滿是戲谑說:“難道輕羽這就要認輸了?”
“阿若你欺負人。”傅輕羽持劍,奮力一躍,便舉劍逼向姜若。
這本是急中生智的一劍,卻不料姜若不緊不慢的輕輕的側身,便讓傅輕羽再次栽了空。
砰地聲響吓得那不遠處正歡脫的小家夥都愣住,可憐小家夥一直都畏懼姜若,便都不敢跑過來瞧瞧傅輕羽。
傅輕羽這會是直接面朝下,便自然疼得緊,伸手捂着鼻子坐了起來。
便見那方的姜若手腕輕轉将劍收起,很是悠閑的走向這方。
“我看看摔哪了?”姜若探手欲觸傅輕羽捂臉的手。
不過傅輕羽哪能願意被小瞧,便起身躲開,避開姜若的目光,揮了揮裙裳上的積雪應:“沒事。”
兩人隔着些許距離的走着,無論傅輕羽走的多快,姜若卻始終都待在一旁。
等走的有些累,傅輕羽無奈的停了下來,姜若探近了些說:“還在置氣?”
“沒有。”
微涼的掌心輕觸側臉,姜若眼眸輕眨,滿是坦然的凝視傅輕羽。
“哎、疼。”沒有想姜若會忽地按了下鼻頭,傅輕羽猝不及防地皺着眉頭。
姜若卻像是解了氣一般,輕攬住傅輕羽說:“還說沒事,這都紅了,輕羽莫不是想留疤?”
就愛拿這個事來吓唬人,偏偏傅輕羽這會看不清,只得由着姜若拉回房。
清涼的藥膏塗抹上時,還不覺有什麽不适,可是緊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
“阿若,這感覺不太對勁啊。”傅輕羽扯着姜若衣袖滿是擔憂的說。
姜若卻一點也不覺得不妥,反倒更是正經的說:“這藥是有些反應,忍忍就好。”
倘若不是這反應實在是正經,否則傅輕羽都要以為姜若這是在報複自己。
房門緊閉,風呼呼的刮着窗戶細碎地響,傅輕羽目光瞥向別處亦不說話。
倒是姜若收拾好物件,靜坐在一旁,掌心輕捂着傅輕羽擰着衣裳的手嘆道:“你這幾日不說話與我鬧別扭,也該是時候結束了不是?”
“我才、沒鬧別扭。”傅輕羽說着,額頭看向姜若,很是不滿的說:“誰讓阿若總嫌我傻。”
姜若微愣,可眼中的笑意卻更甚,指腹輕撩開傅輕羽側臉的碎發應着:“我這可不是嫌棄,而是喜歡。”
“騙人。”
“輕羽難道不信我說的喜歡?”姜若指腹故意戳了戳傅輕羽側臉,整個人探近了過來,輕啄幾下那抿緊的唇,很是溫柔的說:“輕羽的所有我都喜歡,所以哪怕是傻乎乎的我也喜歡。”
幾乎讓傅輕羽險些都要心軟,姜若并不常說這般讓人心慌意亂的話。
可是姜若一旦認真,那便是只有丢盔卸甲的份。
傅輕羽側頭細微地哼了聲,可嘴角上揚的幅度卻是未曾壓下。
姜若眼眸微閃,亦不戳破這笨拙的表演,只是緊了緊兩人的手。
大抵還是姜若的話起了效果,此後一段時日,傅輕羽也就沒再故意同姜若唱反調。
每年也就那麽一個月天氣放晴,不是整日裏風雪交加,傅輕羽同小家夥也時常會在外邊轉悠。
這雪山雖然不怎麽适合種植藥草,不過依照姜若的習慣,多少還會種些別的,例如雪蓮。
所以一旦姜若忙活起來時,傅輕羽又被冷落在一旁。
夜裏傅輕羽一個人窩在被褥裏,正憤憤不平的念叨。
姜若自房門在進來,傅輕羽忙閉上眼,待那方洗漱完畢,眼前忽地一暗,身旁便有了動靜。
只是這動靜不過片刻便停了,直至傅輕羽反應過來時,耳旁的呼吸已然平穩。
次日大清早醒來,姜若卻已經不在,傅輕羽只能扯着被褥,兀自懊惱。
待去了藥房,只見姜若正在研讀醫書,絲毫沒有打理傅輕羽的意思,傅輕羽只得跟在一旁。
可是許久都未曾等到一句話問候,傅輕羽又滿是不悅,仿佛怨婦一般的盯着姜若。
大抵是這目光太過直白,姜若自然無法忽視,方才側頭看向這方說:“怎麽了?”
“阿若你陪我去練劍吧?”
“這、恐怕不行。”姜若空出一只手,輕揉了揉傅輕羽腦袋說:“這段時日是丹藥煉制的時候,耽誤不得。”
煉藥一事,姜若尤為在意,傅輕羽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更何況煉藥主要還是為自己。
就這般傅輕羽守在這藥房數日,幾乎聞到的都是藥材的味道,姜若多數時候自個忙活,自然就只剩下傅輕羽眼巴巴的望着。
這可憐的目光,活像那門外正探着腦袋的小家夥。
傅輕羽一人玩着棋子,不知何時趴在棋盤上睡了過去。
隐約地做了個夢,夢裏姜若粘人的很,用飯還是沐浴,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跟自己一塊。
許是太過美好,傅輕羽開心的笑了,可夢卻忽然又醒了。
這藥房內已然亮起燈盞,那爐鼎的小口被打開,顯然這丹藥已然煉制好。
姜若手中拎着瓷瓶走了過來,傅輕羽揉了揉眼問:“這是成功了麽?”
“嗯,只是不知藥效如何。”姜若坐在一旁應道。
只見姜若倒在掌心兩粒丹藥,随即便服下。
“阿若不是說還不知道藥效麽?”
“是啊,所以要先試藥。”
這話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的習以為常,可見姜若平日裏經常這般。
不知為何心裏會很是不舒服,明明姜若所做都是為自己好,可傅輕羽卻很是無力。
整個人頹廢的趴在棋局上細聲說:“那這藥要是有毒怎麽辦?”
“傻,藥乃我煉制毒性自然是知曉的。”姜若面色無異的應道。
傅輕羽卻提不起精神來,伸手拿起那藥瓶說:“那我也可以試,對吧?”
手中的藥瓶忽地被奪走,額前忽地一疼,姜若神情嚴肅道:“胡鬧。”
最是不習慣姜若總是以長輩的姿态來照顧自己,哪怕知道姜若所做一切都是為自己好,心裏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我沒有胡鬧,分明就是阿若……”話說後面,眼眶莫名濕潤,傅輕羽忙停了下來,平緩情緒方才開口:
“阿若才最胡鬧,明明知道入魔多麽兇險,卻還是為了殺青竹而不顧一切,而現在也是,不顧自己的安危就胡亂試藥。”
明明是想像平日裏姜若那般有條不紊的讨論,可偏偏又不争氣的紅了眼眶。
傅輕羽起身便欲出藥房,省的要真說着就哭了,多沒面子啊。
可姜若整個人自身後攬了過來,手臂緊緊的擁住,不願松開。
“輕羽,不高興了麽?”姜若貼着耳旁輕聲詢問。
沒有得到回應,傅輕羽不願應聲。
姜若臉頰貼近傅輕羽側臉,似是嘆息了聲道:“輕羽別走,藥效好像有些不對。”
原本還滿是怨氣,一聽這話,頓時擔憂不已,全然顧不及面子。
傅輕羽忙轉身攙扶姜若擔憂地說:“那我、要做什麽,或者拿什麽藥才好?”
“別,先這樣就好。”姜若緊了緊手臂,同傅輕羽挨得極盡的相擁。
好一會也沒見姜若出聲,傅輕羽還滿心裏擔憂姜若的身體着急地想要拉開距離,可那手力道卻大的很。
“阿若你怎麽不出聲啊?”
話音未落,耳旁便響起姜若輕柔笑聲,雖然未曾應話,可是傅輕羽卻察覺細微的顫動。
這分明就是在忍笑!
居然又被戲弄了,滿心怒火讓傅輕羽生氣的緊,便加大些力氣。
沒成想姜若卻仍舊不肯松手,反而輕柔的喚道:“輕羽莫氣,是真有些不舒服。”
“真、真的?”傅輕羽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只得由着姜若攬住。
姜若像是松了口氣低聲說:“輕羽方才說的對,這些都是我任性妄為了。”
原本也只是氣話罷了,這會突然得到重視,心裏卻也仍舊高興不起來,畢竟面前的人是姜若啊。
傅輕羽蹭了蹭她的臉細聲說:“我其實沒說對,阿若都是為我好,我不該對阿若生氣才是。”
“那好,我們就互相不生氣了,如何?”姜若說着說着,忽地親了過來。
滿腦袋都在想正經事的傅輕羽一愣,絲毫不敢亂動,完全放棄任何的思考。
“阿若?”
姜若緩緩移近,目光輕柔的相觸,指腹輕揉傅輕羽發燙的小耳垂說:“以後不許同我生氣,知道嗎?”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以至于傅輕羽全然沒有發現姜若這話裏的不對勁。
溫熱輕觸時,傅輕羽早已忘了先前的理直氣壯,整個人就這般被姜若誘着點頭。
直至呼吸不過來時,傅輕羽卻還不曾拉開距離,反倒是姜若輕輕推開些距離。
“傻,怎麽總是不會換氣呢。”
傅輕羽整個人賴在姜若懷裏,只顧着呼吸,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話。
心口處的跳動很是快,耳旁的心跳卻也不慢,而這心跳是因為自己而跳,一想起這般緣由,傅輕羽便情不自禁的咧嘴笑。
姜若指腹按了按那唇角說:“想什麽呢笑得合不攏嘴?”
“阿若我聽到你的心跳了。”傅輕羽眼眸望向姜若說。
“嗯,怎麽了?”
傅輕羽卻說不出口,只是緊了緊攬住姜若的手。
好一會兩人也不曾說話,姜若就這般縱容着傅輕羽賴在懷裏。
外頭的小家夥的叫喚聲尤為明顯,傅輕羽不得不拉開些距離,微紅着臉說:“那你現在好些了麽?”
“嗯。”姜若彎着眼眉,指腹仍不忘逗弄那紅透的臉蛋,輕聲道:“不要擔心,這藥只是有些許的不适,并無什麽傷害。”
兀自害羞的傅輕羽,沒能看見姜若那彎着眼眉間的璀璨笑意,而是放下擔憂的心,伸手捂住那捏着臉頰的手。
直至捂着的手心出汗,傅輕羽方才開口道:“那就好。”
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離姜若那溫熱的目光,一旁的小家夥緊追不舍。
寒風稍微帶走傅輕羽面容幾分燥熱,煮粥需要花費些時日,小家夥守在一旁玩的正熱鬧。
傅輕羽卻滿腦袋都在想姜若方才的模樣,那白皙動人的面容沾染着些許緋紅,如墨的眼眸動人的凝視着自己。
而且親昵的時候,還那麽的溫柔,這根本就讓人沒辦法不心跳加速啊。
待熱粥出鍋,傅輕羽端着粥回了藥房,姜若神情與平日沒什麽差別,只不過傅輕羽心虛罷了。
以至于一直都不敢同姜若對視,只顧着埋頭喝粥。
許是兩人都未曾說話,所以外頭那小家夥的聲音倒是格外的明顯。
“阿若覺得這粥好喝嗎?”傅輕羽笨拙開口。
姜若停了停握着木勺的手,淺笑的應道:“嗯,自然是極好的。”
可傅輕羽顯然忘了這是白粥,根本就沒什麽味道。
用飯後,姜若随着傅輕羽一并出藥房,兩人漫步于長廊。
兩人隔的并不是很遠,可傅輕羽卻不敢多看姜若一眼,只是偶爾會不經意間靠近一些。
“輕羽。”
“嗯?”傅輕羽聽到聲響,便忙應了聲。
姜若伸手握住傅輕羽擰着裙裳的手,輕聲道:“這衣裳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
傅輕羽怔怔地不敢亂動,幾乎就要同手同腳的行走,呼吸也很是不平穩。
“那藥的藥性還是有些不穩,所以我想還是要尋一些千年雪蓮為好。”
“千年雪蓮很難找嗎?”傅輕羽側頭詢問。
“難,倒也不難,只是要花些心思。”
這雪山裏長年積雪,尋常雪蓮或許容易尋,可是也知這千年雪蓮可不是尋常雪蓮,也許多半都已成了精怪。
傅輕羽緊了緊手說:“那我也幫忙。”
姜若點頭應道:“也好,左右這雪山地勢遼闊,還是需要查詢一番才是。”
兩人這般細碎的讨論,直至入了房,洗漱過後,傅輕羽窩在被褥時方才起了旁的心思。
這段時日雖然偶有親昵,不過多數以姜若為主,每每都是自己累到不行。
可偏偏姜若總像個沒事人一般,傅輕羽自然也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這般思量着,那方姜若已然洗漱好自裏間出來。
身着單薄裏衣的姜若,看起來尤為的單薄,那被散下來的墨發就那般随意落在身後。
燈盞熄滅,腳步聲臨近,姜若躺在一側,很是随意的攬住傅輕羽。
并不做太多的親昵,傅輕羽愣愣的不動,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麽才能掌握主動。
可是卻沒想到姜若好像沒有那意思,這沒了主動,又要如何掌握主動?
難道是要先主動出擊?
傅輕羽思量着靠近,親了親姜若側臉,整個人略微探起來。
可是沒想姜若忽地一伸手,便又将傅輕羽攬入懷中,耳旁呼吸輕柔的拂過低聲道:“莫胡鬧,明日還有事呢。”
“沒有胡鬧。”這也是正經事啊。
也不管姜若的反應,傅輕羽就近的胡亂親近,耳旁便響起姜若的笑聲。
随即松開束縛,姜若很是自然的由着傅輕羽,就好像是在看熱鬧一般。
傅輕羽一下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微微探起身,看了看那眼眸,很平靜也很溫柔。
可是就沒有先前才藥房親昵的熱情,難道真是累了?
不由得想起先前服用的丹藥,傅輕羽一下便沒了任何的心思,忙老實的攬住姜若,不再做旁的動作。
許是停的太過突然,姜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可又等不到傅輕羽說話,便只得出聲詢問:
“怎麽停下了?”
傅輕羽自認為很是細心地應道:“阿若要多休息才好。”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姜若自然是不懂,便迫使傅輕羽面對面,雖然四周有些暗,不過對于兩人倒也不成問題。
姜若伏低着移近了些,很是認真地說:“我現在就很好。”
話裏的意味太過隐晦,傅輕羽全然未曾領悟,反倒以為姜若是在逞強,更是沒了想要欺負姜若的心思。
“那……等阿若更好些,再繼續吧。”
顯然傅輕羽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