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六千一章)
“阿若你莫不是又在捉弄人吧?”傅輕羽小心地詢問。
姜若仰視着不語, 低聲道:“傻, 我何至于拿此事與你玩笑。”
大抵是見姜若眼眸中滿是認真,傅輕羽便也沒再胡亂猜疑,對上那灼熱的目光。
心跳早已亂了拍,可眼下也只得認真應對才是。
那衣帶握在指間, 姜若毫無保留的由着傅輕羽, 好似真真如她所說的那般。
只是許久未曾親近,一時傅輕羽慌亂的緊, 呼吸紊亂, 只盼那緊緊望着的目光能稍微的移開些。
悄悄落下吻,姜若的掌心輕觸側臉,顯然那嘴角幅度是藏不住的笑意。
傅輕羽笨拙的移開距離低聲說:“阿若你……別這般看着我啊。”
否則這感覺也太奇怪了。
姜若卻拉近了些笑道:“再這般磨蹭, 恐怕外頭都該亮了。”
雖然話語滿是催促之意, 可卻仍舊不曾動,而是由着傅輕羽發呆似的望着。
“我知道。”傅輕羽紅透了臉,埋頭學着往日裏姜若總是喜歡捉弄自己的方式。
耳旁的聲音稍稍的不同了些,連帶那輕撫側臉的手也溫柔了幾分。
雖然傅輕羽的主動頗為笨拙,不過好在姜若還是很是配合, 甚至會主動引導。
“你這般親法,可是比我教的劍術還要淩亂啊。”耳旁響起姜若戲谑的話語,羞得傅輕羽都不敢去看那笑。
姜若熱情的仿若一團火生生将傅輕羽吞噬不可,以至于到後頭,那攬着自己的手力道大的很,抓得可疼人。
長夜漫漫, 那一旁的燭火卻已燃盡,突然的光亮使得傅輕羽不得不睜開眼。
那青色人影正系着衣裳,長長的發就那般簡單的在她指間輕束起。
側身微轉,便見那人慢步走向這方,眼眸中的笑意不減,卻讓傅輕羽晃了神,忙伸手拾着被褥遮住臉。
“快些起來,莫荒廢時日。”姜若聲音輕柔地落在耳旁,一手忽地探入,趁傅輕羽不備将被褥扯下。
傅輕羽忙出聲道:“別,阿若且讓我先穿好衣裳才說。”
姜若挑眉說:“好,你且起身去撿起那衣裳。”
撿?
待目光探向那一方,才知衣裳不知何時竟散落一地,場面着實是有些讓人意外。
“衣裳怎麽會扔到那般遠啊?”傅輕羽不禁懷疑姜若是故意為難,可又不敢直面說,只得喃喃道。
耳垂忽地被捏住,姜若語調微高的質問:“你難道不知?”
傅輕羽茫然的偏頭靠近姜若,自那眼眸很是清晰的望見幾分埋怨。
莫名升起幾分心虛,傅輕羽低垂着頭說:“具體我也不記得了。”
昨夜的姜若跟這會的姜若簡直是兩個人。
姜若指腹不滿的戳了戳傅輕羽側臉,随即起身将衣裳一一拾起,待将衣裳放置在一旁,傅輕羽便以為這大早上的惡作劇已經結束了。
未曾想姜若一直不願離開,反倒眸中催促之意更甚,傅輕羽只得自被褥伸手拿衣裳。
只是姜若卻按下那手說:“在我面前何必還躲躲藏藏的。”
可是這要是不躲,難不成就這般被看?
傅輕羽實在是有些禁不住姜若這目光,只得緩緩坐了起來,側背那道刺眼的目光,迅速穿好衣裳。
好在姜若沒有再出言戲弄,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
外面風雪很大,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刺眼,傅輕羽微眯着眼,看向那身形筆直的人。
姜若忽地側過身來,伸手拉住傅輕羽的手,神情自然的說:“你離我這般遠做什麽?”
“沒有。”傅輕羽搖頭緊了緊兩人的手。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姜若這般也很是合理,畢竟她的心情瞧着好像不錯。
兩人簡單的用了些粥飯,便又開始練習,風雪未減,姜若右手持劍淡然望向這方。
雖然沒有什麽辦法擊敗姜若,不過練劍的話,應當還是能接上幾招的。
幾個來回,雖然氣息有些不穩,不過別的倒也還能應付。
那方姜若忽地收招說:“今日便這般,明日再練吧。”
奇怪,這也太奇怪了。
傅輕羽踏步走近,目光幾番打量卻也等不到姜若的話。
直至入藥房,姜若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矮榻打坐,傅輕羽自然也不敢打擾,便靜心坐在一旁修煉。
心中有惑,自然也就沒辦法靜修,傅輕羽偷偷睜開眼,心想難道姜若昨夜累了麽?
想想也是,每回姜若捉弄人時,傅輕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醒來時更是疲憊的很。
這般想着傅輕羽也算解了心中的困惑,側頭見窗外也暗了些許,便默念咒語,指尖輕指向那燈盞處,便立即亮了起來。
想想法術多少還是有些用的,雖然不能做到話本裏說的那般上天入地,不過解決這些細碎事件倒也夠用。
見姜若仍舊在休息,傅輕羽小心翼翼的出了門,外頭果然已經昏暗了幾分。
這四周除了雪,旁的什麽都沒有,遠處望是一片白霧,近處就是白雪茫茫。
風聲呼呼的在耳旁響起,正無事可做時,想起同那雪老的話。
左右這應當離的不遠,心下一動,左右那新設的結界尚且不算複雜,傅輕羽也會解,便尋了那邪門修煉之術,趕去那方山莊。
雪老捧着那修煉之術,眼眸還泛着微紅,也不知是太高興還是難過。
“可算是還回來了。”雪老笑眯眯的望着傅輕羽說:“小姑娘果然言而有信啊。”
傅輕羽只盼他早些将那玉簪還與自己,省的回來晚了,又惹姜若生氣可就不好了。
“老神仙那玉簪的事。”
“好,老夫這就拿來。”
待玉簪捧在手心,傅輕羽便欲離開,身後的雪老卻出聲說:“女娃,那姜姑娘入魔之事老夫覺得有些蹊跷,不知能否講講?”
事關姜若傅輕羽自然警惕幾分,便開口道:“不知是哪裏蹊跷了?”
“但凡入魔定然會極其暴怒,且邪念增長大多禍害人間,可這姜姑娘雖入魔卻又不似,老夫便想問問詳情。”
“這事我也不知如何說,今日已晚,改日再說吧。”
當初姜若突然間入魔,事實上傅輕羽也不明白,而且姜若也從來沒有主動提過,自然也就不知其中詳細。
速速回了山莊,傅輕羽都不帶歇一會,伸手小心的推開藥房的門。
姜若仍舊在靜坐,那一旁的燭火微晃,藥房內那爐鼎靜立在其中,好似隐約冒着些許熱霧。
傅輕羽關上門,走向那爐鼎,心想難不成是在煉制什麽丹藥嗎?
打開那一道小口,火光刺眼,傅輕羽微眯着眼欲伸手,姜若的聲音卻忽地響起:“別搗亂。”
哎?
不知何時姜若醒了過來,立在一側伸手合上那小門,火光頓時消失。
“阿若這是在來煉制什麽?”傅輕羽側頭詢問。
姜若牽着傅輕羽向光亮處走去說:“這自然是增長修為的丹藥。”
兩人靜坐在窗旁的矮榻上,姜若倒着茶水,神色并無什麽不對勁。
“我剛剛去雪老那還了修煉之術。”傅輕羽緩慢的說,見姜若只是微微挑眉并無不悅,方才将那玉簪拿了出來。
“你是為這簪子?”
傅輕羽點頭應道:“我想阿若一定很喜歡這物件的。”
否則也不會一直戴這麽多年,記得當初那傅将軍想換,還被姜若婉拒了。
只是姜若的反應卻有些太過鎮定,只是淺飲茶水并無別的言語。
難道不喜歡?
不應該啊,就在傅輕羽困惑之際,姜若還是将那玉簪收下。
兩人相好無事的過了數日,原以為日子應當就這般平靜。
只是傅輕羽卻從沒見姜若戴上那玉簪,仍舊是以簡單的發帶束發。
甚至于某日清晨傅輕羽還特意提起那玉簪也不見姜若搭話,而是自顧自的出了房門,轉去藥房。
除卻練功,藥房便是姜若最常待的地方,甚至有時仍舊不允許傅輕羽進入。
不過傅輕羽并沒有想要透露之意,只是下意識的會去好奇。
直至某日透過窗戶竟瞧見姜若在飲血,心裏如同驚雷響過,甚至于整個人呆住。
幸而理智善存,悄然沒入風雪中,不再做聲。
難怪沒幾日姜若便會離開山莊,起初傅輕羽并未多疑,只是隐約能聞到姜若身上彌漫血腥味。
為了查看那藥房情況,傅輕羽只覺得謊稱山莊沒有米面,雖然有些拙劣畢竟修煉之人早已不必像凡人必須進食不可,不過姜若卻不曾嚴苛,因此還是當即下山了。
心中雖有些許愧疚,匆忙推開藥房,傅輕羽巡視四周,便見一處暗格後是一處冰室,裏面有各種瓷瓶,甚至還有幾匹小鹿。
慶幸并沒有人,不禁心下松了口氣,傅輕羽便退出藥房。
獨自一人立在外頭,入眼雖然是一片白,寒風就在耳旁呼嘯而過,可傅輕羽卻很踏實。
好在姜若她并未真正迷失心智,又或者可以說姜若她從來沒有過迷失。
這大概才是那雪老會困惑不解之處,明明性情大變,對待事物同從前相比很是不同。
可不知為何傅輕羽能感覺到姜若她是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
雖然這般想有些或許荒唐,不過除了初次入魔失控,自此後姜若從來沒有當真如那夜在火陵山莊一般想要殺了自己。
所以哪怕就算放了四公主,姜若她極其生氣卻也不曾真要了自己性命,至多就是懲罰。
大抵這就是唯一的相似。
待那抹青色緩緩靠近,直至落在身前,傅輕羽腦袋放空的攬住這纖瘦的人。
“怎麽了這是?”姜若聲音輕柔的詢問。
“沒事。”傅輕羽埋頭靠着姜若低聲應着:“我就是突然想抱抱阿若了。”
姜若眼眸輕眨,伸展手臂擁住傅輕羽,淺笑道:“莫不是想吃糖了?”
還未等傅輕羽應話,嘴旁忽地被塞進一顆小糖果,甜甜的還很溫暖。
“好甜。”
“傻,糖果若是不甜,恐怕就沒人買了。”姜若緩緩拉開了距離。
傅輕羽手卻不曾松開,直直的拉住姜若。
兩人入了山莊的高樓,風雖然大,卻隐約能望見些許帳篷。
大抵在這雪山也有少部分百姓居住,姜若設了爐鍋,待夜色漸深時燈籠也亮了起來。
面前熱氣騰騰,傅輕羽吃着肉丸,姜若獨自飲着酒,一如從前相處方式。
“阿若你什麽時候喜歡喝酒的?”傅輕羽心裏一直存着疑惑,畢竟無論是上仙亦或是傅将軍,那回的姜若都不擅長飲酒的。
更別提現如今這般飲酒,簡直就像個酒鬼。
姜若臉頰微紅,似醉非醉的望着傅輕羽,指尖輕握酒盞只笑不語。
這會倘若被別人瞧見,那定然是以為姜若醉了,可傅輕羽卻知道姜若她才不會這般就醉了。
不過眼下估計是心情極好,飲酒便也就不曾顧忌,待傅輕羽酒足飯飽之後,方才察覺那一旁已然有數壇酒零零散散的倒在一旁。
今日喝的确實有些多了啊。
傅輕羽起身,跪坐在姜若一旁,見她又要提酒壺,便先她一步拿走那酒壺。
姜若不解地望向這方,壓低眼眉的模樣就像是要生氣了一般,可傅輕羽知道這會姜若定然不會生氣。
雖然也不知心中這股底氣到底是從何而來,不過還是開口解釋:“阿若你喝的太多了。”
“輕羽莫不是以為我喝醉了?”姜若指腹輕觸傅輕羽側臉低聲說。
這模樣讓人怎麽瞧都覺得是醉了。
傅輕羽一手稍稍扶着姜若,以免她一頭栽下去,可是姜若卻只是側身枕着傅輕羽,乖巧的超乎想象。
“阿若我們回去吧?”
“我沒醉。”姜若笑了笑,那深邃的眸中亮着光,低頭親了下傅輕羽嘴角細碎的念道:“就算再飲數杯,也不至于醉。”
“那我們回房休息,可好?”
“不好。”姜若臉頰有些發燙的蹭了蹭傅輕羽臉頰喃喃道:“輕羽你還在我身旁嗎?”
“在呢。”
“真好。”
傅輕羽無法動彈被姜若攬住,只見姜若眉間皆是溫柔細碎念着:“你都不知道從前得你那麽小,我多怕一場病便可奪去你的性命。”
哎?
怎麽突然提起小時候的事了。
“可是你還是走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明明你還不過十六,竟然就那般突然的離開了我。”姜若眉頭緊皺,緊閉的眼角處竟黯然落淚。
傅輕羽小心的擦去那淚,姜若卻忽地睜開眼,臉頰貼着傅輕羽掌心,眼眸顯露笑容道:“所以我費盡心思奪了那因緣鏡,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還好好的在我眼前,對吧?”
一時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忙點頭嗓音低沉應着:“嗯,我就在這。”
姜若眼眸滿是溫柔的凝視,指腹輕柔的停在傅輕羽側臉說:“輕羽你是不是一直困惑為什麽我會殺了青竹?”
傅輕羽一愣,未曾應話,姜若便已開口道:“我恨他險些将你毀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決不能讓任何人毀了你。”
“青竹他修為并不低,你那時突然被惡念劫走,我到處都尋不到你……當真要瘋了不可。”姜若瀕臨奔潰緊緊攬住傅輕羽,力道之大足以傷人。
可是傅輕羽心底知道,當時的姜若一定遠遠比眼下要痛苦萬分。
“阿若……”傅輕羽低低地喚着,旁的話語全然不知該如何說。
細碎的哽咽聲在耳旁響起,直至緩緩停下,姜若聲音嘶啞地說:“我為了殺他,不惜解了原本為束縛心魔的禁術,當真是要作拼死一搏,不過好在我後來尋到你了。”
“真是太好了。”說這話時,姜若好似當真松懈了幾分,連帶力道也輕柔了幾分。
目光同傅輕羽對視,猩紅的眼眸溫柔的望着輕柔地喚道:“輕羽,你會恨我将兩人的性命系在一處嗎?”
傅輕羽搖頭應着:“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恨阿若的。”
“傻。”姜若指腹輕揉傅輕羽耳垂低聲說:“不過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後悔的。”
“我累了,亦不想再獨自一個人在這天地間游蕩,所以哪怕輕羽會恨,我也下定了決心,哪怕是死,我也要将你一塊帶走才好。”
帶走,這一詞說的尤為随意,可傅輕羽卻知道姜若一定是下了巨大決心,若是旁人指不定還會被吓個半死。
姜若輕眨眼眸,探近輕啄了下傅輕羽抿緊的唇,神情輕松問:“輕羽一定被吓壞了吧?”
傅輕羽忙搖頭說:“我不怕死的。”
“我知道,可我怕的卻是輕羽喜歡上別人,這是不是更壞了?”姜若坦蕩地由着傅輕羽的視線望着,長舒了口氣道:“大抵這就是私心,自從前修煉之時我便自覺不會有私心,可眼下我卻不得不承認心中私心雜念太多。”
“這不是壞。”傅輕羽滿是認真的解釋:“若是阿若喜歡別人,我也會傷心難過的,所以這都是人之常情,老夫人都曾說過世人都有私欲。”
更何況一直這般連累姜若,傅輕羽更怕姜若厭煩自己。
姜若笑了笑,指腹略重的按了按傅輕羽紅透的耳垂說:“輕羽居然都會用老夫子的話來安慰人了。”
怎麽突然又這般叨唠起自己來了?
傅輕羽無辜的由着姜若,只低聲回道:“阿若可不要再哭了,眼睛都要腫起來了。”
“輕羽這是嫌棄我了麽?”
“沒有的事。”傅輕羽低頭親了親那眼角,動作輕柔地很。
耳旁耳旁卻傳來姜若的笑聲,而後便聽到姜若戲谑的取笑,不解的探向那眼眸,只見姜若彎着眼眉笑道:“很癢的。”
難道剛才那動作不應該很深情的嗎?
傅輕羽無奈的望着姜若,心中卻松了口氣,至少還能展開笑容,大抵姜若心情還不是那般糟糕。
兩人就這般側躺,姜若依偎一旁低聲說:“我時常會在想輕羽自幼同我相處,也許這份情中并不同我的情一樣。”
“怎麽會不一樣?”傅輕羽生怕姜若又胡思亂想惹的心傷滿是認真的說:“我們明明一直都在一塊。”
“何必這般着急解釋?”姜若掌心輕按下傅輕羽探起的頭,親昵的湊近啄了下側臉應道:“我又未曾生氣,只是覺得輕羽太遲鈍,偶爾會覺得、不安罷了。”
從姜若聽到不安兩個字時,傅輕羽的眼眸驚訝的都不帶眨一下,面對面的望着姜若,好一會方才反應過來說:“為什麽?”
姜若卻自傅輕羽的目光中緩緩逼近,整個人輕而易舉便占領上方。
渾然不知為何的傅輕羽,還一心一意的等着姜若的回答。
“輕羽想知道?”姜若指尖順着傅輕羽的眉頭落至唇角,甚至還帶稍許懲罰的意味。
傅輕羽忙應着:“嗯。”
姜若微微低頭親了下傅輕羽額前,而後附在耳旁說:“輕羽你知道為什麽我不喚你小羽麽?”
雖然有些癢,不過傅輕羽還是未曾躲開,老實的想了想,腦袋裏依稀記得那時傅将軍好像同姜若因此而争執過。
大約是這般一想,在姜若看來反倒像是在發呆,耳旁微微刺痛卻像是被點了穴位一般,有些麻麻的。
“阿若你……怎麽突然咬人了?”怎麽從前沒發現姜若有這般喜好。
姜若嘆了聲說:“因為輕羽是輕羽,小羽是小羽,你們哪怕是前世今生那也全然不是一個性子,我不想讓自己再一次後悔不已。”
這話跟情這個字有關系麽?
其實傅輕羽很是困惑,甚至都不明白姜若這問題同上一個不安有什麽聯系。
只是若是開口問的話,要是又被笑話,豈不是當真是遲鈍的厲害。
所以傅輕羽只得耐心等着姜若的提示,倘若不是手還捏着臉,幾乎以為姜若睡着了。
“輕羽定然是聽糊塗了吧。”姜若好似笑了笑,而後輕聲說:“其實我也不明白,明明你說了喜歡,平日裏也算是乖巧,雖然偶爾總是會讓人生氣,卻從來沒有負氣。”
“可是不知為何,我卻覺得輕羽的喜歡太過自然,自然到讓我有些悵然若失。”
這話說的傅輕羽徹底是懵了,目光望向姜若都不知問些什麽好。
“阿若,我完全聽不明白了。”傅輕羽只得承認自己遲鈍,試圖讓姜若換個更簡單易懂的說法。
可是姜若卻只說了句:“那簪子、你替我再尋個新的來。”
哎?
那玉簪從前姜若寶貝的緊,自己特意送到手,她怎麽又要新的了?
難道是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