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六千一章)
怎麽會信了她這只會說謊話的人呢?
絲毫不曾理會她, 姜若揮手重修那房屋, 而後徑直回屋。
只餘那被禁術擋住的人在屋外細細碎碎的喚道:“阿若你真不同我住一處嗎?”
好一會才沒了她的聲音,姜若方才得了清靜。
大抵是她當真消停, 夜深時那方山莊也安靜了許多。
每每見她那張明媚的笑容, 總是會不經意忘了這人惡劣的性子。
待又逢一年春日裏,積雪消融便露出鏡山的原本面貌。
仙境中最多便是時光,以至于姜若都記不清到底在鏡山待了多久。
“阿若你今日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啊。”她坐在秋千處輕松的說。
姜若側頭望向她,有些不解她的話詢問:“我每日都是如此, 難道今日有什麽不同?”
她輕落至眼前, 輕環繞着姜若說:“當然有啊, 阿若一日比一日好看。”
“你……”姜若避開她的目光,不願再同她玩笑。
“我說的是實話啊。”
暖風輕搖晃着幼嫩的花苞,那裙擺掠過仙草,緊追着姜若不願放。
兩人至山林間穿梭不停, 枝頭上冒出嫩芽, 姜若足尖輕踏枝幹自然是不想被糾纏。
待日頭越發大了起來,姜若停在鏡山高處, 身後的她輕松停在一旁說:“阿若大老遠跑着這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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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追我, 我豈會跑這來了?”
她輕哼了聲探近道:“阿若你可知我為你可是遣散不少美人哎。”
姜若眉頭輕挑,見她很是得意,心間卻更是不舒服,目光眺望整個鏡山應着:“我從未要求你如此這般,你若是舍不得也可讓那些美人陪着你便是。”
話音未落,身旁卻響起笑聲, 她整個人靠近了過來。
還未曾來得及躲避,便被她攬住,身側便是高崖,姜若心驚的護住她。
“我舍得。”她附在耳旁低聲道:“只要是為你多少美人我都舍得。”
這般輕柔的話語落在姜若心上,心跳便像是要停了一般。
許是姜若未曾回應,她不滿的湊近輕咬了下側臉,眼眸凝視着姜若說:“你可不能再這般冷的對我了。”
姜若怔怔地呆住,整個人被她帶着躍入高崖之下,風在耳旁呼嘯而過,心跳在一瞬間又重新跳動。
身旁的她眼眸仿若盛着世上最美的霞光淺笑詢問:“阿若,你喜歡我嗎?”
砰砰地響起,水聲彌漫在耳旁,她的手臂困住了姜若,兩個人同石子一般沉入湖裏。
意識清醒過來的姜若,忙掙脫開她的禁锢,伸手拉住她奔赴水面。
慶幸這湖水不冷,兩人冒出水面,姜若眼眸微怒的望向笑容滿面的人,懊惱自己怎麽就相信她會安分。
“這湖水很暖和。”她絲毫不在意姜若的目光,伸展手臂游向這方。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姜若冷眼望着她,惱怒的詢問。
她身上的衣裳已然被浸濕,隐約還能看見些許內處,可是她卻渾然不在意,甚至仍舊靠近了過來。
“我看你一直在照顧那些花花草草,這不是想讓你放松一下嘛。”
“你确定這不是戲弄?”姜若移開目光,臉頰微微發燙,側頭望向別處。
“怎麽會?”她探近至眼前笑道:“不過阿若比我設想中的要好許多。”
隐約察覺她的目光總是迂回至身前,姜若方才知道她意指何處,惱怒的揮掌。
這掌力道頗為不同,她許是未曾反應過來,直直被擊中,兩人的距離一下拉開。
她估計也不好受,咳嗽了好幾聲方才說:“阿若你這是真要殺人啊。”
姜若側身不願去看她,神情嚴肅的說:“再有下回,我不介意。”
顧自離開這湖泊,姜若回了房,已然換下衣裳,可臉頰卻還是因着她方才那番話而發燙的厲害。
或許是那掌的緣故她消停會一陣時日,盛夏時日光越發大了許多。
姜若在屋外晾制仙草,她悠然的坐在一旁秋千處親昵的喚道:“阿若……”
不待姜若回應,她便自個湊近了過來,故作深沉的嘆氣說:“我都讓你打成重傷,你怎麽氣還未曾消啊?”
“我為何要生氣?”姜若目光望着仙草,不願看她那滿是笑容的臉。
她把玩一般挑起一株仙草,輕遞向這方說:“要是沒有生氣,你怎麽都不看我?”
姜若接過她手中摧殘的仙草,沉下心來側頭望向她,而後移開目光應道:“這般夠嗎?”
“不夠。”
她的目光熱切的望着這方,像是不滿地說:“我不過就是看了一眼而已,阿若是不是反應太大了?”
“你看一眼難道還覺得不夠?”
“當然不夠,我都沒上手……”
話語戛然而止,四周狂風大作,姜若掌心緊握成全,眼眸裏滿是殺意。
面前的她這才反應了過來忙改口道:“別誤會啊,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這人怎麽一張嘴便能随便說出來這麽些渾話來呢?
姜若不願再同她計較,便顧自走向一旁也不打算與她談話。
可她卻緊緊跟在身旁,只是那讓人無法忽略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這方,實在讓姜若有些頭疼。
“我可不是個随便的人。”衣裳忽地被她扯住,身後的她忽地說了句。
“什麽?”姜若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她湊近了些說:“除了你,我還從來沒有對別人這般上心過。”
“你……忽地這般又是要做什麽?”
姜若有些意外她突然這般的認真,心裏不由的想難道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沒有做什麽啊。”她的手牽住姜若的手淺笑道:“我就是在想你什麽時候會承認你喜歡我呢?”
那眼眸的光芒讓姜若不禁一愣,可見她這般自信,姜若又覺得這是她的小圈套罷了。
畢竟她的話,可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再三思量過後,姜若方才出聲應道:“為什麽你覺得我一定會喜歡你呢?”
她眼眸微轉,指尖輕化過姜若掌心,聲音輕柔的說:“因為我會讀心術。”
讀心術?
姜若見她說的這般認真,竟然一下相信這世上或許真有此術。
只是沒想她卻又忽地笑了,整個人輕靠着姜若低聲說:“我逗你玩的啦。”
心髒因着她的靠近而微微一緊,這遲鈍的感覺還帶着些許的疼痛,可明明只是她輕輕靠近而已。
無法拒絕的姜若出聲詢問:“女子怎麽會喜歡女子,這豈不是很奇怪?”
她卻忽地拉開距離,眼眸是初次見面時的光芒,很是堅定的說:“我倒不覺得奇怪,喜歡那便就是喜歡,不過倘若是別的女子我可能不會這麽上心。”
“為什麽?”
那被握着手掌心隐隐發燙,她牽引着姜若踏入花圃,嘴角上揚的應道:
“我也說不清,也許阿若就是長的太好看了吧。”
這話由她來說實在是讓姜若有些不太信。
盛夏時花圃裏的花正盛來,望不盡的嬌豔花朵映入眼前。
“阿若,你怎麽不說話了?”
姜若自她掌心移出手說:“我只是在想你說的話有幾個字是可信的。”
她眼露無辜拽着姜若的衣袖說:“我也是個大美人怎麽會說謊呢?”
“我還是很少聽見有人自己誇自己大美人的。”姜若禁不住她這般故作誇張的模樣,彎着眼眉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阿若還是快點承認喜歡我吧。”她絲毫不介意姜若的取笑,反而仍舊很是直白。
雖然這話由她說出已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是姜若卻無法像她這般,側頭避開她的目光應道:
“我不知你為什麽就篤定我會喜歡你,不過眼下我與你可沒有那麽深的交情。”
姜若可不想讓她這般得意,更何況自己也無法看透自己的心思。
“好啊,早晚我會讓你承認的。”身後的人不曾懈怠的說。
輕撫花草的姜若,未曾側頭看她,卻也能想像她的神情,頓時好似豁然許多,今日的天氣還真不錯。
這般相安無事的共處,除卻偶爾她的胡鬧,多數時候姜若還算是滿意。
每逢丹藥煉成之時,總是鏡山最熱鬧之時,好在因着她的回來,倒是讓那些仙人消停了不少。
只是她出手極重,那些仙人被教訓的都不敢輕易上鏡山。
臨近黃昏時,四周寂靜無聲,姜若推開窗望向那晚霞。
一旁懶散的倒在竹榻上的人,毫無形象可言。
“再裝睡,天可就要暗了。”
她眼眸輕探向窗旁的姜若,滿是慵懶的起身,那衣裳微亂的罩在身上,墨發更是被散了下來。
這般場景倘若被他人瞧了去,恐怕定會遐想萬分。
偏偏姜若神情都未曾變過,她赤足在房內打轉,目光輕瞥向一處方盒。
自個很是娴熟的打開,指尖輕握着那鈴铛,不解的說:“阿若這居然還會有這物件,真是少見。”
那鈴铛曾是姜若的舊物,多年前一老婦人贈與。
姜若見她一個系上鈴铛,不免有些意外說:“你知這是什麽,便這般随意的戴上?”
“這兩顯然就是一對,我們一人一個,豈不正好?”她輕邁着步伐,鈴铛随之搖晃,清脆的聲響由此而響起。
“來,阿若也系上。”
不待姜若反應,她便彎腰替姜若系上,神情是那般的認真,姜若竟起了不忍拒絕之心。
她甚是滿意的搖了搖自己那個鈴铛,而姜若這方的鈴铛便也随之響起。
“這鈴铛真是有趣啊。”她饒有興致的搖晃着鈴铛,湊近說:“日後我想阿若,便搖幾下,阿若便知道我在想你,真好。”
姜若微避着她的探近,伸手握住鈴铛遲疑的應道:“我可未曾說要給你。”
“哎?”她懶散靠在窗旁,衣領微敞,窗外的風晃動她那長發。
極少有人會讓姜若驚嘆,原來有人可以好看到讓人無論怎麽看仍然會入迷。
她眼眸探向窗外的晚霞,指間輕握着鈴铛嘴角淺笑說:“我可不管,總之這就是你給我的。”
這話倒是把姜若拉回了現實,鈴铛于姜若而言也并非是特別之物,她倘若要,那便由她拿去得了,省的被她糾纏,那才麻煩。
“随你吧。”
“就知道阿若還是喜歡我的。”她眼眸盛滿那似火般的晚霞,笑容是那般的燦爛。
姜若也不願同争她口舌之快,只是伸手合上窗,揮手将燈盞點亮。
她不解的詢問:“外面此時正是美景,怎麽不看了?”
“你且将衣裳理好再看吧。”姜若随手拿起一旁的藥書。
背後卻傳來她的笑,而後眼前便落下一陣暗影道:“這鏡山又無他人,阿若難不成是害羞了?”
四周忽地暗了下來,顯然是她有意為之,姜若欲施法時她卻忽地整個人攬住這方。
“你做什麽?”
她整個人挨的極近,呼吸幾乎已經貼近姜若側臉,耳旁忽地一癢。
那清冽的笑聲至耳旁回蕩,姜若臉紅的推開她,砰砰地聲響自鏡山傳出。
窗外自然破了打洞,而那立于夕陽餘晖下的女子,衣裳由着風吹得飛舞,連同那皎白的面容被映襯鮮紅。
姜若掌心握緊成拳,不敢相信她竟然敢這般放肆!
細看上那發紅的耳垂上的牙印是那般的明顯,而那罪魁禍首卻還得意的在那觀賞。
“雖然打是親罵是愛,可是阿若啊,你這房屋可是禁不住我們折騰哦。”那長發在她纖細的身後飄蕩,眼眸微亮的望着這方。
“你再敢胡說,我就……”
“你就?”她眼眸滿是期待的說:“你就拿我怎樣?”
真是夠了!
如同鮮血一般紅的落日餘光照在鏡山一角,而那山林間細看時便有兩女子追逐,看似在消散漫步,可那招數卻很是不留情。
待夜色籠罩住整個鏡山時,方才讓那忙碌的身影遮掩住。
仙境裏時光一瞬即逝,一恍神便又是百年,姜若早已習慣每日的安寧和她偶爾的胡鬧。
可是她卻時常會消失一段時日,姜若起初還以為只是她消停,卻未曾想到她是私自下凡了。
夏日裏獨自一人,姜若消散躺在竹榻小憩,卻不料睜眼時她正乖巧的卧在身旁,身上還帶有與鏡山完全不同的氣息。
姜若小心翼翼的探起身,見她好似熟睡一般,便就不忍心打擾。
可衣袖被她拽在手中,無奈姜若只得随着她躺在一處。
好一會都未曾見她醒,姜若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她那方。
明明一段時日未見,鏡山也跟着安靜了許多,姜若側身望着難得一見如此平靜。
平日裏同她對視相處,不知為何總是會顯的有些局促,唯有她這般安靜的時候,好像才不顯得慌張。
真是奇怪。
姜若猶豫地擡手,指腹輕按她眉頭不自覺輕聲詢問:“為什麽會皺眉呢?”
“肯定是因為夢到阿若跟別人跑了。”她忽地睜開眼,伸手握住姜若的手應道。
“你……什麽時候醒的?”慌張自心底彌漫,以至于弄的姜若有些手足無措。
她拉近兩人的距離,眼眸滿是狡猾的說:“大概是從阿若深情款款的凝視我醒的吧。”
這人很有可能就沒睡!
姜若惱怒的欲收回手,可是整個人卻被緊緊攬住,根本就無法躲。
“阿若別動,讓我好好休息會吧。”她聲音像是滿是疲倦的說。
這般模樣同神采奕奕的她全然不同,姜若有些不忍,便也就未曾推開。
難得她會這般乖巧,就像是累極了一般,呼吸微沉。
“你去哪?”姜若指尖輕穿過她散落的發輕柔的問。
她閉着眼應道:“我去人間了。”
姜若早就懷疑過,只是沒想她會這般坦誠回答。
“那你去人間做什麽?”
“阿若猜猜。”
事實上姜若真猜不到她會因為下凡,糾結半許,方才嘗試的說:“因為酒?”
懷裏的人忽地笑了出聲,她睜開眼望着姜若說:“阿若難不成真把我當做酒鬼了?”
“難道你不是?”姜若禁不住跟着笑了。
她仰起頭俯視着姜若說:“我只是膩了仙境,所以想偷偷去人間轉轉而已。”
姜若平躺仰視她詢問:“那你怎麽又回來了?”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先問我在人間看到什麽好玩的嗎?”她得意的挑眉居高臨下的望着姜若。
“好,你看到什麽好玩的了?”
她很是滿意姜若的配合,又重新躺在一旁說:“挺熱鬧的,還有很多好吃,最重要是有很多的好酒和美人。”
“那你還回來?”姜若指腹輕揉她的黑發。
“可惜人間就是沒有一模一樣的阿若,否則我才不回這無趣的鏡山。”
姜若也不知為何聽着她這般說,居然會有些生氣,指尖捏住她臉頰說:“私自下凡可是違反仙規。”
她也不躲應着:“阿若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違反仙規?”
這顯然沒有半點犯錯的領悟。
“那人間的美人無數,想來自有比我好看的,你若是不喜這處,大可離去。”說着說着,姜若自己居然越發生氣。
整個人起身便走向別處,至于賴在竹榻的她一臉茫然。
“阿若你這是生那門子的氣啊?”她赤足的走近詢問。
姜若伸手翻着藥書避開她目光說:“我何曾生氣了?”
她的指尖忽地輕觸姜若側臉嘆道:“阿若很喜歡鏡山嗎?”
這突然的話題讓姜若有些弄不清她的意圖遲疑地應着:“鏡山同仙境內別處并無什麽區別,你只是一心想離開仙境對吧?”
從初見時姜若就能察覺她對仙境的不滿,甚至她對那些仙人也尤為不耐煩,大打出手更是常有的事。
顯然她是不習慣仙境所給她的束縛,所以才會時常偷偷下凡。
她微微一愣,大抵是沒想到姜若會如此直白。
“是啊,我不喜歡這冷冰冰的仙境,甚至可以說我厭惡那些虛僞的仙人。”
姜若手握藥書竟然不知要說些什麽才好。
兩人很少會如此的這般安靜,許久也不見她開口,直至她像是嘆息了聲便顧自離開。
而姜若也未曾挽留,又或者說不知要如何挽留。
世間之大,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只是那代價也得由她承受。
又這般過了數日,偶爾夜深時姜若會駐足窗外看向那陰暗的山莊,會不經意間想如果山莊亮起來就好。
可是直至天明,那山莊也不過是獨自靜靜的立于一處。
姜若靜坐秋千處,任由寒風輕晃動身後的風,足尖輕點時晃動着秋千,整個鏡山好似空無一人般寂靜無聲。
冬日裏的一場雪将整個鏡山淹沒,清晨姜若推開門,只覺得眼前空曠無邊,就像什麽都沒有了一般。
下意識的看向那處山莊,唯有山莊在,興許她在人間覺得無趣便會回來,姜若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想才會安心。
初雪細軟,姜若小心翼翼的踏入雪地,想起她總是從來都不用法術來将雪花自衣裳掃落。
便也就學着她,當雪花輕落在臉頰融化成水時,姜若忽地愣住。
忽地感悟到她為什麽這般做的緣故。
一陣寒風迎面而來時,她忽地出現,身形筆直立于面前,面容一如從前那般從容淡定,淺笑的走近說:
“阿若好久不見啊。”
“你……回來了。”
她牽住姜若的手,就像從前那般的自然,眼眸明亮的說:“是啊,我尋到一個有趣的物件。”
“什麽?”
只發現自己手腕忽地纏繞細密的紅線,而另一段便連接她的手腕,她發上的積雪還未曾融化輕粘在她身上。
姜若擡起手輕散落那積雪,再看那手腕時那紅線卻忽地又不見了。
“阿若,知道這是什麽嗎?”她眼眸調皮的輕眨詢問。
“你從那得來的?”
她露出滿意的笑容,很是認真的捧着姜若的手說:
“這是我向月下老人那尋來的姻緣線,聽說兩人纏上這個,無論離的多遠,就一定能找到對方。”
姻緣線姜若自然聽過,只是沒想過這姻緣還能這樣用。
不知為何姜若有些懷疑那月下老人被她給威脅了。
她卻自袖袍中套出一大圈姻緣線,遞于姜若面前說:“我看他那多的是,便又拿了些,阿若你覺得怎麽用比較好?”
拿?
姜若不禁佩服,這人怎麽能将強盜般的行為說的這般理所應當呢?
姻緣線,可是向來珍貴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