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六千一章)
可倘若松手, 又于心不忍, 姜若只得稍稍推開她,不願再同她待在一處。
“阿若你走的那般快做什麽?”她的聲音好似帶着笑意一般在耳旁響起。
鏡山遍布積雪, 姜若邁步踏出這花圃, 準備回府。
一旁的她目光緊緊望着這方,無形間讓姜若有些緊張。
待入府她悠閑的躺在矮榻,姜若驚訝她居然能這般輕易的破解自己設置的禁術。
“你?”
“外頭的風雪大,我再待一會, 你難道也不許?”
姜若靜坐在一旁未曾再應話, 依稀能聽見窗外的風雪落在窗戶紙上的細碎聲響。
待夜深時, 燭火微明,姜若手握書目光探向對面正飲着酒的人說:“風雪已停,你該回去了才是。”
她眼角微微暈染嫣紅,指尖輕握酒盞, 那眼眸裏流露神态不禁讓人失神。
“阿若你真無情啊。”她将酒盞一飲而盡嘆息道。
房內忽地沒了她的身影, 姜若微側頭探向窗外,便見那莊內燈火已然亮了。
美人計?
姜若舒展開掌心的書, 不禁感嘆倘若是她, 何需用計,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罷了。
指間輕劃,那外的禁術便已消失,一夜風雪未停。
待天明時,風聲好似小了許多,姜若伸手推開門, 便見她指尖提着酒淺笑道:“這難道是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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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上還有些未融的積雪,顯然是等着時機,姜若未曾應話。
同往日裏無差,她自顧自的尋着樂趣,姜若将餘下的仙草研制成粉裝入瓶保存。
難道大半日她都未曾出神,姜若收拾這瓶瓶罐罐,側身便見她身旁歪歪扭扭的數個酒瓶。
而那人還精神的很,正在擺弄一方棋子,雖然有些散漫,卻與她平日裏有些不同。
姜若有些疑惑的問:“你會下棋?”
她輕落下棋子應道:“阿若,這是在小瞧我?”
“我并非此意。”姜若猶豫的探近,方才發現那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只是散亂擺放成一個奇怪的圖案而已。
“這是笑臉?”
“難道不像嗎?”她滿是正經又落下幾白日,估摸是裝飾成眼。
姜若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說:“大抵是像的吧。”
她滿意的點頭,自個倒了杯酒飲下,而後起身走至姜若面前說:“你可終于忙完了。”
“倒也不算忙,只是些細碎的事而已。”
“那你怎麽都不同我說句話?”
“同你說什麽?”姜若不解的問。
“我大早上來你這,至少也應陪我多說幾句才是。”她身上酒味極重的靠了過來。
姜若不經意的眉頭微皺側身避開她的探近,獨自出了房門。
身後的人緊追不舍,指尖扯住姜若的衣袖,顯然不願善罷甘休。
“今日也算是個風平浪靜的晴天。”雖然白雪皚皚,可日光倒也還算暖和,姜若輕身躍至花圃裏嘆道。
她望向這方卻忽地說:“天有不測風雲,指不定便有一場暴風雪将至。”
姜若指尖輕拂這嬌豔的花,目光輕瞥向一旁很是不滿被冷落的人,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你喜歡這花嗎?”她探近了些問。
“嗯。”
“我覺得這花好像跟別的話沒什麽特別。”她指間輕折了一朵花拿在眼前打量道。
那嬌嫩的花自她掌心折下,姜若心間還有些惋惜細聲道:“你為何摘了它?”
她将花遞于姜若面前說:“我想摘便摘了啊。”
“本開的正盛時卻被你折下,豈不可憐?”
“這怎麽可憐呢?”她掌心将那花收了起來說:“花開花落本是自然,可我卻讓它永遠停留在盛開,不必接受衰敗之苦,這多好啊。”
姜若側頭望向她問:“你又不是花,怎知于它什麽是好呢?”
她卻忽地笑了,眼眸凝視着姜若說:“我雖然不是花,可難道阿若就知道花的心聲?”
兩人一時無言,姜若被她忽地這般一說竟不知如何回話。
“可別因這小事同我生氣,這花我留着有用,不會讓它就此凋謝的。”她眼眸微眨細聲的說。
“我并未生氣。”姜若低聲應道:“只是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都不是花,無法探知它的本意。”
“阿若怎麽突然像個傷春悲秋的詩人?”她指尖輕觸姜若側臉,很是溫柔的撫過那微皺的眉頭。
不知為何姜若并沒有像從前的抗拒,反而遲疑要不要躲開她探來的手。
她淺笑着說:“你怎麽都不躲我了?”
姜若緩過神側頭避開她的目光,未曾應話。
是啊,為什麽呢?
一晃而過的冬日随着潺潺的雪水消逝,春夏之交時,那高樹正枝繁葉茂,有不少的飛鳥在上休憩。
每日清晨時姜若為仙草施水,她在花圃內搭了一秋千架,偶爾閑時總在待在那處。
“阿若你每日都只做這些多無趣啊。”
無趣二字自她說出來,就如同飲酒一般平常,姜若聽得多便也就懶得搭理,省的她又說出些歪理來。
她的身影随着秋千晃動,有時高的可怕,偏偏她好像絲毫不在意。
待姜若得了空閑,她卻忽地又不知去了哪,只餘那空蕩蕩的秋千。
心思微動,姜若小心翼翼的坐下,微微晃動,眼前景象微微變幻。
倒也還算有趣。
只是卻不料背後忽地被人一推,姜若緊緊握住繩索,待臨近地面時略微側頭便見她猛地伸手用力。
這般突然的高度着實讓姜若有些吃驚,可偏生她好似喜歡的緊。
“你停……停下。”
“為何要停?”
姜若見她又要作弄,便忙施法迫使秋千無法動彈。
身後的人方才覺得無趣,安然的坐在一旁,手臂環繞着姜若握住另一段的繩索,腳尖微微用力搖晃着秋千。
這般親昵讓姜若莫名有些不習慣的緊,便欲起身,她卻像是知姜若的心思出聲道:“這秋千結實,我們兩個人還不至于壞,你就陪我玩一會呗。”
耳旁的風似是發燙輕拂過姜若臉頰,她挨得很近,兩人就這般随着秋千搖晃。
直至越來越高時,姜若才不得不出聲停下。
她下了秋千眼眸閃過笑意道:“明明會飛為何阿若會不适應這點高度呢?”
姜若避開她目光說:“飛行之術那比你這秋千的搖晃要平穩許多。”
“阿若這是在嫌棄我做的秋千咯。”
“我……并非這般說。”姜若起身應道:“只是我有些不适應而已。”
“好吧。”她伸手拉着姜若的手,沒有一點遲疑。
反倒是姜若腦袋遲鈍的厲害,怔怔地望着兩人牽着的手。
直至兩人就要出了鏡山,姜若方才回過神來詢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私奔。”
這話讓姜若一下的停住,手自她掌心掙脫說:“你又在捉弄我?”
“阿若你喜歡我嗎?”她滿是坦誠的望着,仿佛将姜若看的透徹。
這與她往日很是不同,姜若裏不喜歡她被她這般凝視,好似什麽都無法隐藏一般。
“我要回去了。”姜若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這處境。
慶幸身後的她并未追來,慌不擇路的姜若匆忙回了房。
慌亂的心跳無疑是在提醒姜若此刻的心境,她的那句詢問,絕對不是玩笑話。
明明直接回絕便是,為何自己如此狼狽的逃離呢?
随時這般,可至少好些時日姜若都不敢出門,偶爾望見她一人坐在秋千處,隔着窗戶姜若也不敢開窗。
而她像是知道姜若此時的情況,并不會久留,只是時常會側頭望向這方。
好似僵持住一般,姜若選擇回避,卻不料某日清晨她卻忽地出現。
“你再不出門,那些仙草就該死光了。”她目光直白的望着這方,而姜若卻無法坦蕩蕩的與她對視,甚至會覺得心虛。
那屋外的日光溫暖而又刺眼的落在她身後,她仿若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的自然。
只是兩人仍舊沒有開口,她停在門旁先行出聲道:“我有事需要出鏡山一趟,你那些仙草就自己照料吧。”
未等姜若應話,她便不見了。
空蕩蕩的只餘那熱烈的日光,姜若都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該茫然。
不過至少一段時間不用面對她,也許就不會總是慌張了吧。
雖是這般想,可姜若卻未曾料到,她這一離開便是數年。
修行之路原本就該習慣與孤寂為伴,只是當每每看見那昏暗的山莊時,姜若的目光總會随之遲疑。
她來時那般的突然,連同離開的時候也是這般悄然無聲。
許久未曾出鏡山的姜若攜帶些許丹藥欲贈予仙人。
歸途時卻不料巧遇她,只是她正同另一位仙子,她們好似很是熟識。
姜若略微遲疑的将目光探向她,數年未見她神色依舊,那身旁的仙子親昵的挽着她,兩人就這般自姜若眼前走遠。
許久緩過神的姜若顧自一人返回,夜色籠罩鏡山,那一方山莊仿佛不存在一般。
獨自靜坐秋千的姜若,指尖輕指向那山莊,只見那山莊頓時亮了起來。
只是姜若知道她并不在那山莊,此刻或許正同旁人飲酒談笑。
“這般也省的被她說無趣了。”姜若收手,那山莊便又重新歸于黑暗,仿若不存在一般。
此後過了一段時日,前來尋藥的仙人好似又恢複往日,連同姜若照料花圃時,都有仙人大清早的守在屋外。
“丹藥前些時日已贈完,各位還是散了吧。”姜若略微不自在的說。
可他們卻不願散,甚至還打算在鏡山定居,姜若便只好重新設了屋外的禁術連同她那處山莊也一并設下,這才得一方安寧之地。
待入秋時,天氣轉涼,那樹葉也跟着紅了。
姜若閑來無事會在那樹下飲茶,偶爾會躍至樹上看着紅日落入雲海。
只是這般場景看的再多,好似也不及與她同看時的驚豔。
恍惚間想也許驚豔并不一定是景色,而是因為她的存在。
飛鳥攜伴而歸落向這樹中小巢,四周漸暗,微涼的風輕拂姜若垂落的發,晃動樹上的枝葉,漫天的紅葉像是被驚擾了一般紅蝶,悠閑地向下飄落。
“這葉就要掉光了啊。”
突然在身旁響起的聲音讓姜若回了神,身側的她面容如舊,連帶那眼眸中光彩好似也同初見時般驚豔。
姜若靜靜的望着她說:“你……”
她側過頭探近了些,眼眸似是閃過笑意般說:“我回來了。”
“你怎麽回來了?”姜若緩過神詢問。
“我可沒說不回來。”
晚風輕晃動她臉側的細發,她伸手輕挽在耳後,絲毫不在意姜若的目光。
直至四周越發的暗了下來,那圓月靜處夜空,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她側臉。
她側過頭很是平靜的說:“我發覺山莊外被你設了禁術,難道又有仙人來打擾嗎?”
“嗯。”姜若被她這般一提,忙解開她山莊外的禁術。
不知為何她比從前要安靜了許多,像是刻意帶着幾分疏離。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回來,可是她真的又回來了。
次日姜若推開門卻未曾見到她的聲音。
而那方山莊和往日并無區別,以至于姜若都險些以為昨夜不過是自己記憶出錯。
可等不到她出來,姜若心裏總歸不安,整日便待在花圃直至日近黃昏,她也未曾出現。
不過好在夜黑時,那山莊裏的燈籠卻都亮了,那一刻姜若方才安心。
只是姜若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為何要這般奇怪。
明明她回來,也與自己無關才是。
心情一下平靜,甚至有些低落,姜若像是那時她的那句質問。
喜歡麽?
一直回避這句話,姜若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般糾結許久,待冬雪降下時,鏡山顯得尤為的安靜,姜若也最是喜歡這時。
只是那山莊卻很熱鬧,無論白日還是黑夜都有數不盡的仙人來訪。
而姜若自她回鏡山那一夜後,便再沒見過她。
又是靜坐一夜至天明時,姜若推開門,卻見一女子。
這女子便是那回同她親昵相處的女子。
“所來何事?”
“我是來看看深藏鏡山的仙子,究竟長的如何。”這女子目光很是直白的打量姜若。
姜若并不喜這般被人盯着。
“倘若無事,勞煩請離去吧。”
“雖然容貌出色,可是……”女子淺笑道:“性子真冷啊。”
直至女子離開姜若也不明白她的來意。
如同往常查看仙草,卻不料她卻一人獨自在花圃中。
這般不遠不近的望着,姜若便緊張的不行。
“你怎麽不過來?”她側身看向這方。
姜若便只得徑直走向她,目光竟不敢同她視線對望。
寒風被阻隔在花圃外,一時安靜的過分,害怕再次被她聽見自己慌亂的心跳,所以姜若并未離的很近。
她顧自的走向秋千處,一人晃着秋千說:“我身上酒味有點重,估計會熏到你。”
不知是雪映襯的緣故,還是她臉色确實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不如她往日裏有精神。
只是姜若自個這會也很是慌張,便并未走近,而是選擇側對着她。
雖然并未向從前那般感覺到她直白的目光,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姜若錯覺,好似隐約能看見她在看向這方。
許久兩人都未曾開口,姜若也不敢去看她,只是默默聽着秋千晃動的細碎聲響,唯有這般才覺得安心。
只是秋千忽地安靜了下來,姜若側身便見那秋千處已經空無一人。
她又突然消失了?
姜若怔怔地望着,心間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覺得難受的緊。
夜深時那山莊內還能聽到細碎的聲響,姜若獨自一人悶坐在屋內。
那一旁的茶壺冒着熱霧,而面前擺放的棋子已然許久未曾動過了。
面前的燈盞忽地晃了晃,她無聲的坐在一旁,姜若眼眸輕柔的望向她。
她伸展手臂便攬了過來,一如從前那般親昵的在耳旁說:“阿若你喜歡我嗎?”
只是姜若卻反應了過來,再細細看時,棋盤仍舊未動,而對面并沒有她。
靜坐至天明時,姜若從來沒有這般覺得疲憊。
難得一見的姜若整整數日都未曾出過房門,那外頭的仙草也不曾查看照料。
數年如一日的生活,姜若起了厭煩,獨自一人躺在竹榻上,會不經意間想起她也曾躺在這處。
外頭的風雪越發大了,夜裏便噪雜許多,姜若就這般望着那燭火,好似唯有如此才能消磨時日。
窗外不知覺亮了,姜若還未曾回過神來,她卻忽地出現了。
“你這是病了?”她走近詢問。
姜若輕眨眼眸看向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她是真還是假,便緩緩伸着手輕觸她側臉。
她驚訝的愣住,伸手握住姜若的手說:“你定然是病了。”
“我沒有生病。”姜若從來沒有覺得看見她會是這般的心安。
“那你連外面的仙草就不顧了,整日難道就這般躺着?”她坐在一旁很是不解的說:“這數百年你可從來沒有這般過。”
是啊,姜若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突然這般疲憊。
她身上的酒味濃烈刺鼻,顯然當真是每日都在飲酒作樂,可自己為什麽還要心裏一直念着她呢?
“你又喝了多少酒?”姜若指尖輕捏住她掌心的軟肉詢問。
“沒多少,就是小酌幾杯而已。”
“以後不許這般連月飲酒了。”
“好,我答應你便是了。”她話語輕柔的很,掌心輕停在姜若額前擔憂的說:“你這會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姜若捧住她的手應道:“你別擔心,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她顯然有些不相信詢問:“什麽事情能讓你想的這般認真啊?”
“你且解我幾個困惑再說。”
“好,你問吧。”
“那個上門來尋我的女子與你有什麽關系?”
“酒友,我們時常一處飲酒。”她說的誠懇,眼眸并無什麽虛假。
姜若緩緩坐了起來,目光凝視着她問:“那你數年不回鏡山,就是同她在一處厮混?”
她眼露困惑,整個人靠近了些詢問:“我同她厮混,你不開心嗎?”
“你且回答我再說。”姜若神情極其嚴肅的說。
可面前的她卻忽地伸手攬住姜若滿臉笑容的說:“是啊,我就是同她整日厮混,夜裏還和她像我們這般同榻而眠。”
話音未落時,砰地一聲響,這房門便已經破廢。
姜若面頰通紅的望着那停在門外的人,只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
她的幾句話讓自己苦思冥想數年,可偏偏她卻跟她人厮混,這人怎麽能如此無恥!
“阿若,你這門都破了,不妨去我那住啊?”
“出去!”
那人卻絲毫不懼姜若的話,反而眼露得意道:“別害羞嘛,我知你心裏是有我才這般嫉妒,所以我可以原諒你的。”
不待她說完,砰地一聲再次響起,連同那鏡山的積雪也頓時滑落,轟隆隆地聲響驚的四周飛鳥亂竄。
而此刻的姜若只想把眼前這人給趕出鏡山。
可偏偏她總是能逃脫,以至于姜若無法抓住她。
直至她忽地轉過身來,整個人奔向姜若這方,眼眸裏的笑意是那般的明顯。
姜若微愣一會,整個人便被她攬住,耳旁響起她的聲音:“阿若你生氣的樣子真有趣啊。”
“你還不松開?”
她卻緊了緊手臂,側頭看向姜若說:“再打下去可是會引的衆仙來觀望,雖然我不介意,不過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
這人倒是非常擅長扭曲事實啊。
“你!”
“我們都這般熟了,阿若就別叫我你了。”她淺笑着說:“你先于我在鏡山居住,你就喚我小羽好了。”
小羽?
不待姜若應話,她整個人忽地親了過來臉頰微涼。
等姜若回神時,她已然拉開距離心情極好的說:“哎,為了阿若我得将山莊裏的美人們都送走啊。”
姜若眉間緊皺,滿是殺氣的揮掌,許是她太過得意,竟然未曾躲開,直至栽倒在雪地裏。
見她不曾動彈,姜若也知她定然又是在裝傻,方才那掌也不過就是為了給她點教訓而已。
轉身便欲回房,姜若方才愣住,這房屋竟然已經全部崩塌。
那躺在雪地裏的人悄悄的起身,整個人賴向姜若笑道:“阿若,我配合的好吧?”
而此刻的姜若只覺得多年的清心修煉,只要遇上她就完全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