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千一章)
傅輕羽那明亮的眼眸也頓時的灰暗了幾分, 整個人沮喪的低着頭居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輕羽?”姜若似是察覺傅輕羽的低落,掌心輕撫傅輕羽那散落的發嘆道:“夜深了, 早些休息吧。”
“嗯。”傅輕羽鼻音略重的應了聲,而後裹着被褥側望着牆壁, 也不敢回頭去看姜若。
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如果讓姜若讨厭自己,那以後說不定就不會再跟她一塊住了。
越想傅輕羽眼眶裏越發的濕潤, 從前還有傅母和傅氏一族, 這如今世上除了姜若,便再無一人。
倘若日後時間再長些, 姜若也一定會覺得自己軟弱無用, 還總是讓她擔心。
這樣下去就不能一直跟姜若在一塊了。
一夜無眠的傅輕羽,眼眸都有些幹澀,整個人更是不敢亂動,生怕擾了姜若的清淨。
薄弱的日光透過窗戶照亮整個房間, 身旁的姜若悄然離開。
直至門再次被合上, 傅輕羽這才偷偷轉過身,伸手将姜若用的軟枕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
這軟枕還隐約夾雜着藥草的清香,從前傅輕羽還覺得很不習慣, 現在卻也跟着喜歡的緊。
只是傅輕羽沒有像往日裏一般賴床不起,而起快速的起身換好一旁姜若放置的衣裳。
雖然還是一身像楓葉紅的裙裳,只是穿起來尤為繁雜,耽誤傅輕羽不少的時辰。
待簡單束起發,洗漱後, 傅輕羽便自個去了往日裏林子,這便是平日裏修煉之地。
深秋裏林中濃霧,傅輕羽身形靈敏的穿梭過竹林,新學的隐身術雖然勉強還可行,只是化形術卻難得很。
化作一株小草的傅輕羽,盡量将自己掩藏于草叢中,通常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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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輕羽下定決心要熬過半個時辰,卻不料忽地一條蜈蚣居然正向這方駛來。
一看這種東西,傅輕羽就恨不得跳開,可是偏偏傅輕羽忘了自己眼下是一棵不能動的草。
好不容易多開這蜈蚣的逼近,卻不料這蜈蚣卻像是着了魔一般,居然直逼傅輕羽這方,簡直就是見了鬼!
狗被逼急了還會跳牆,作為一株草的傅輕羽哪裏還管僞裝這事,連忙躍上樹。
只是場面看着着實有些詭異的很,只見一株翠綠的草正立于樹的枝幹。
那蜈蚣卻忽地擡頭,像懂人性一般,望向傅輕羽這方,簡直可怕至極。
傅輕羽下意識的打了個顫,這蜈蚣難道成了精。
忽地這蜈蚣化作一縷青煙,便是一身道袍的年輕男子,模樣竟然看着還有些眼熟。
這不是那寒潭時偷窺的無恥之徒嗎?
“呦,沒想這山裏居然還有一個小妖。”那年輕男子眼裏滿是算計笑道:“我問你那山莊裏的美人可還在?”
居然還惦記上姜若,這人該被狠狠揍一頓才是!
不過看這年輕男子的修為應當不低,畢竟化作小草都已經讓傅輕羽覺得有些難,更何況化作動物類,那更加難得很。
傅輕羽打量這年輕男子,故意換了種聲音應道:“那山莊裏的人可都厲害,你敢去?”
年輕男子笑了笑說:“我為何不敢?”
“不怕告訴你,我可是進過那山莊,那裏頭有個小美人,可長的貌美天仙。”
小美人?
他說的不是姜若?
“什麽小美人?那身着青衣的女子可是大美人,你看着還是她的小輩呢。”這可不是傅輕羽誇張,姜若的修為那般高深,那應該修行許多年才是。
年輕男子卻不以為然應道:“那青衣女子雖美,可惜就是太冷,況且她還是師尊看上的人,我可不敢觊觎。”
師尊?
傅輕羽越聽越覺得奇怪便問:“那你說的小美人是誰?”
“她啊,長的好看,就算生氣的時候也好看,可惜上回被那青衣女子打擾來不及問她姓氏了。”這年輕男子還是滿是遺憾。
可傅輕羽卻突然明白他說的偷窺自己那回,更是氣的都想動手打人。
許是日頭越發大了許多,林間濃霧消散了不少,那年輕男子一躍至樹幹,目光眺望那山下的火陵城嘆道:“你這小妖別看我長的一表人才,我修為可是也有些年頭,當年火陵城鬧鬼事件,你可曾聽說?”
鬧鬼?
傅輕羽只覺得這年輕男子定是在胡說八道,自己在火陵城待了兩世雖然都沒活多久,唯一鬧鬼事件恐怕就是傅丁之死。
腦袋忽地咯噔了一下,傅輕羽目光打量着這年輕男子,心想這不會就是當初那個濫竽充數的年輕道士吧?
不過尋常人不可能活這般久啊。
只是越瞧傅輕羽便越覺得眼熟,便緩緩地飛了起來,打量這年輕男子。
“你這個小妖,難不成懷疑我說的有假?”年輕男子指尖輕彈了下傅輕羽輕蔑道:“一株草而已,恐怕你那時都還未通靈性,自然不知道當年火陵城發生的詭異事情。”
當年關于傅丁的事,傅輕羽也派人詳查過,只是姜若不願透露,後來便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一想起傅丁屍首的模樣,傅輕羽仍舊覺得心裏難受,實在是吓人。
“我可就聽說那城裏死的人屍首都不見了,這難道也叫做什麽鬼怪之事?”傅輕羽小心的繞着這人飛行詢問。
年輕男子清了清嗓子,滿是自豪的說:“你這小妖就有所不知,那傅丁死而不僵,夜裏竟然直直行立,俨然就成了害人的東西,當時要不是我,恐怕火陵城百姓早就死光了。”
額……這人還真是能瞎吹啊。
傅輕羽深刻懷疑當初自己怎麽會傻的相信他。
“可我怎麽聽說當時有個小道士,被吓破膽,結果迅速逃出火陵城啊?”
“你肯定是聽錯了,我怎麽可能會是那小道士。”年輕男子眼眸躲閃的說。
山林間頗為安靜,除卻偶爾幾聲鳥鳴,幾乎再無旁的聲響,傅輕羽也知自己化形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也不想被這年輕男子糾纏便欲離開。
年輕道長忽地伸手指尖輕拽這株草,眼眸滿是不懷好意的說:“只可惜這山莊裏密布法陣,我都無法潛入。”
傅輕羽只覺得有些不妙忙出聲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乃此山的靈草便不算外來之物,那法陣應當無法對你起運用,倘若我将你吃了,說不定便會減少幾分被發現的可能。”
這人居然喪心病狂到吃草的地步!
“我修為這般弱,你吃了我也不頂用,倒不如讓我進那法陣替你探探情況?”可惜出來的緊,沒有帶佩劍,如今束手就擒還真是很不利。
年輕男子好似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忽地像是在默念什麽咒語,一道光落入傅輕羽這方。
傅輕羽試圖抵抗,卻發現毫無反應,反倒心口處也疼得緊,忙問:“你對我弄什麽?”
“一種毒咒,我可是吃了不少的妖才有如今的修為,你這個小妖可別以為能騙過我,倘若今夜子時不能在此地出現,後果可要想清楚。”
吃妖?
這哪是什麽修行,簡直就是妖術,居然靠吃妖來增加修行,難怪當年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道士,這會居然這般厲害。
待他一松手,傅輕羽頓時便溜得沒影,匆匆趕回山莊。
而姜若正在那石亭內,遠遠還能看見那擺放在石桌上的食物,雖然傅輕羽如今修煉并不需要按照凡人的用飯。
不過姜若還是按照從前的習慣,至少每日也會為傅輕羽布置一頓飯。
傅輕羽想快些走近,可這裙裳又實在是麻煩,只得伸手微微提起裙擺,稍稍加快步伐。
“輕羽來的正好,粥飯還溫熱。”姜若伸手盛着粥遞于傅輕羽。
山林間溫暖的日光正好落入這方亭內,照在身上正暖和,傅輕羽伸手接粥方才發現掌心的暗紫色印跡。
便急忙捧着粥碗,右手緊握木勺傅輕羽低頭大口喝着粥,生怕被姜若看出些什麽來。
原本就已經很麻煩姜若,這回怎麽也不能再拖累她才是,傅輕羽心裏這般想着。
兩人難得如今安靜,姜若目光幾番略過傅輕羽,卻又未曾出聲。
粥碗見底,傅輕羽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而後便起身道:“我去練功了。”
“你今日怎麽突然這般勤奮?”姜若猶豫的說:“修煉并非一日之功,你不必操之過急。”
傅輕羽掌心握緊衣袖,面上盡量鎮定的應道:“嗯,我知道的,不過我還是想自己更厲害些。”
轉身離開的傅輕羽一溜煙跑進平日裏姜若經常待的藥房,那裏面有許許多多珍稀的藥草。
也許那樣有效果能治那什麽毒咒,傅輕羽将那上頭擺放的瓶瓶罐罐所以每樣都喝了一些。
可直到臨近傍晚,傅輕羽除卻吃的有些撐之外,可掌心的印記并未消。
傅輕羽便打定主意帶佩劍同那人一決死戰,可這事要不要告訴姜若呢?
天色越發暗了許多,傅輕羽便忙出了藥房,姜若仍舊在那方亭內,好像整日裏就沒有別的事可做。
那夜空裏繁星微閃,石亭內卻只有一盞昏黃的燈。
姜若的面容一如初見時未曾變過,連同如今的傅輕羽模樣好像也不再變化,就恍若長生一般。
從前聽聞話本裏時常有君王求長生之術,傅輕羽只覺得神奇的緊,可當真體驗長生,卻覺得長生就好像是同枯寂相伴,就如現在看起來無悲無喜的姜若一樣。
“阿若你怎麽還不回房休息啊?”
“我在等你。”
傅輕羽微微一愣,還以為姜若發現什麽異常,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只低着頭望着那投落在地面的暗影。
姜若的背很直就像是戒尺,從前老夫子時常拿那家夥來吓唬人,傅輕羽不怕老夫子,卻從心裏有點敬畏姜若。
“我今天想要複習一下功法,就不跟阿若一塊回房。”
“好。”姜若似是遲疑的應了聲,而後起身邁步走近,目光輕柔望向傅輕羽說:“明日陪你去城裏轉轉吧。”
“好。”
待那青衣消失在長廊中,傅輕羽這才迅速轉向那方竹林,這山莊附近的禁術同姜若在房間禁術并不是同一種。
傅輕羽曾親眼見過姜若施法,自然也就知道這禁術也不一定需要破解也可以自由出入。
只是必須要小心,以免被姜若發現,為此傅輕羽小心謹慎的很,特意等了一個時辰。
待化為一株草,傅輕羽屏息默念咒法,借由一陣風飄落出這火陵山莊。
入那竹林那年輕男子好似等的不耐煩,不滿說:“你再不來,我可沒耐心了。”
傅輕羽輕躍數上應道:“我妖力不夠,又中你的毒,怎麽能快?”
年輕男子挑眉說:“我問你那青衣女子的眼眸是不是還是紅的?”
“我不敢靠近,沒看清。”傅輕羽覺得此人絕對沒按好心,定然是不能輕信。
而且對于姜若的事情,傅輕羽更是格外的上心。
“哎,你先将毒給我解了,我怕待會要是真的魂飛魄散了。”
“你個小妖膽子真沒有。”年輕男子指尖輕劃咒語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眉頭微皺道:“不過我要是替你解了咒,你透露我的行蹤,豈不是壞了師尊的事。”
傅輕羽無奈的說:“我就是一只小妖,能鬧出多大的事來。”
年輕男子眼露滿是驚恐顯然是極畏懼的樣子,忙小聲道:“你個小妖,可是不知道師尊的厲害,她那一掌足以讓我化成一團灰。”
“那你師尊是誰啊?”傅輕羽莫名覺得這個師尊或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說不定比那師尊比那青竹要難應付的多啊。
“她老人家的大名,我怎麽能告訴你這個小妖?”年輕男子輕蔑的望了眼傅輕羽說:“就連那一方魔徒的教主也只能在她老人家面前低頭的份。”
教主,這個名諱怎麽聽着有點耳熟呢?
腦海中忽地浮現那黑衣女妖,不由得覺得頭疼的緊。
果然還是應該加緊修煉才是。
傅輕羽輕落在一旁枝幹說:“那我這個小妖更加不足畏懼,你何必怕我?”
年輕男子倒是很受這恭維的話,默念着咒語,輕指向傅輕羽。
好像那壓制在心頭的不舒服頓時消散。
“哎,小妖你嘴可要封嚴實,我可是輕而易舉就能捏死你。”年輕男子威脅道。
“這可就不一定了。”傅輕羽幻化成人形,佩劍出鞘直逼他命門。
年輕男子無奈的只得束手就擒,目光驚訝望着傅輕羽嘆道:“你居然就是那小美人啊。”
傅輕羽眉頭微皺道:“再胡說八道,我不介意讓你以後都說不出話來。”
“別!我方才是有眼不識泰山,錯把明玉當做蚌珠,實在是眼瞎啊。”
這人真是讓人覺得煩躁。
“我問你,你師尊是誰?”
“師尊的本名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老人家修為高深,更恐怖的是她好像是一架枯骨,殺人極為毒辣。”年輕男子滿是真誠地應道:
“不過小美人啊,我師尊好像對你那大美人很是在意,我勸你一句別與師尊為敵,否則我多傷心啊。”
“閉嘴!”傅輕羽劍鋒直抵在他脖頸低聲道:“你師尊她是不是想讓我死?”
“并沒有這事,師尊只是想讓我打聽那個大美人眼眸的顏色。”
姜若的眼眸顏色難道很重要嗎?
事實上傅輕羽也有些擔心,畢竟那夜的姜若讓人害怕的很。
正當傅輕羽想的認真時,劍下的年輕男子卻突的幻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在眼前。
傅輕羽滿警惕的防備,這山林間卻忽地浮現無數道陣法,猶如大火一般。
顯然他觸動姜若在這火陵山上的設的陣法,無法逃脫的他卻忽地出現身後笑道:
“沒辦法,帶小美人你回去交差,也能免的師尊的懲罰了不是。”
這人說的話真的是半個字都不能信。
傅輕羽奮力揮劍,卻不料姜若出現的更快,那年輕男子壓制傅輕羽的手臂已然掉落在一旁。
濃重的鮮血彌漫在鼻間,姜若手指輕捏落葉,通紅的眼眸滿是殺意的望着那年輕男子。
“我的手!”那倒在一旁痛苦不堪的年輕男子,面色蒼白的很。
姜若已然落在一旁,手臂攬住傅輕羽,目光猶如寒箭一般望着他問:“誰派你來的?”
好似從寒潭剛出來般,傅輕羽都不禁覺得姜若身上彌漫的寒氣有些凍人。
年輕男子全然沒有方才的氣焰,面色至蒼白變為青色,實在是詭異,猶如一具陳舊而不腐的屍首一般,這般竟然同那傅丁有些相似。
“他這是怎麽了?”傅輕羽有些後怕的問。
話音未落,這年輕男子居然忽地燃其火焰,不過頃刻間化成一具枯骨。
姜若神情嚴肅的說:“有人在他體內設下咒術,一旦他沒有用武之地,便會立即毀滅,是一種狠毒的驅屍術。”
“驅屍術?可他明明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幻術罷了,他當年自火陵城外就已經沒了性命,那人只是覺得死人總是比活人要更能保守秘密。”
傅輕羽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世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幻術,可想而知那人究竟有多厲害。
師尊,也許就是那枯骨大妖,甚至可能一直都在暗處盯着這方。
“我們回去吧。”姜若攬住傅輕羽轉身,不過眨眼便入山莊。
緊閉的房門将山外的寒風阻擋在外,可是關于姜若的擔憂卻越來越盛。
“今夜你就在這面壁思過吧。”姜若淺飲着茶水開口。
傅輕羽一時竟有些未曾回過神來,目光探向姜若,方才察覺姜若神情從未如此嚴肅。
因為私自出山莊?
可為什麽姜若都不問自己原因?
“嗯。”房間內安靜的過分,傅輕羽更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打破這沉默,便只得應着。
就這般一夜至天明是,姜若也不曾離開,傅輕羽望着這白牆,只覺得骨頭僵硬的緊,可偏偏又不敢亂動。
直至那方的姜若出聲道:“你知道錯在哪了嗎?”
傅輕羽忙側過頭,僵硬的邁着步伐走近跪坐在一旁應話:“我不該偷偷離開山莊。”
“只是這個?”
“還有別的嗎?”
姜若眼眸微冷的望向傅輕羽說:“我竟不知你何時學會撒謊。”
寒風猛地襲向傅輕羽,大抵認識這些年,這便是姜若真正生氣的模樣。
因着這突然的事,直至冬日裏兩人也未曾下山。
大雪将整個山林變成素白,偶爾傅輕羽至山莊屋檐甚至能看見那通往山上的路都已然被冰雪封住。
從前傅輕羽還特意讓人修整上山的路,可後來估摸也沒人管,連帶那連接兩處險境的吊橋也已然破損不堪。
夏日裏的瀑布如今也已被冰封,那石亭裏越發像山中秘境,姜若通常無事便會在在哪。
花圃裏倒是依舊四季如春,甚至還有蝴蝶,這是姜若設的陣法。
自這高處的屋檐隐約還能望見火陵城裏的熱鬧,那高樓上好像還挂着紅燈籠,顯然是為了慶祝除夕之夜的來臨。
可這火陵山莊裏除了一片素白,幾乎傅輕羽再也做不到別的顏色。
當初姜若揮手便能将這火陵山莊打扮的很是喜慶,可傅輕羽卻沒有這般的法術。
而且現如今姜若已經許久未曾同傅輕羽說過話。
寒風在山間肆虐,晃動枝丫上的積雪,就像是飛舞一般的在山谷裏盤旋。
傅輕羽竟然會不自禁的羨慕,至少它們是自由的。
可姜若卻好像困在這火陵山莊裏,而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往往想起來這些,傅輕羽就會覺得很是愧疚,以姜若的修為那自然是去哪都可以,可她選擇最安全的方式。
只是這般的冷漠,實在是讓傅輕羽心裏難受的緊了緊,甚至傅輕羽寧願姜若責罵自己也好過這般不搭理自己。
可是要如何才能緩和同姜若的相處呢。
傅輕羽一個人蹲在屋檐,任憑着大風夾雜着雪落在身上,目光傻傻的望着那石亭。
等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傅輕羽才發覺自己都已經快成了個雪人,欲起身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忽地自高樓墜下。
四肢都凍僵的傅輕羽,腦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卻忽地被攬住。
這個懷抱自然是再熟悉不過,傅輕羽眼睛都不敢移的盯着姜若,生怕自己一出聲便是夢。
姜若指尖輕觸傅輕羽那發上的雪,眉頭微觸卻又不說話,便欲收回攬住傅輕羽的手。
傅輕羽難得反應快的雙手攬住姜若,整個人緊閉着眼,假裝是個昏迷不醒的人。
只是卻忘了,昏迷不醒的人可沒有這般大的力氣抓着不松手。
“再有下回,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耳旁響起姜若輕聲的嘆息,而後傅輕羽便被緊緊攬住。
仿佛是幻覺一般,傅輕羽彎着眼眉,唇角上揚的應道:“保證不會再有下回了。”
原來被姜若抱着真的好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