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六千一章)
口中鮮血彌漫, 血腥味濃重的讓人想吐,傅輕羽忍着惡心地不再言語。
那像是一架枯骨的老妖怪身形靈巧的躲避,擋住傅輕羽的目光,轉身望向那方的姜若笑道:“你終于顯身了。”
“我來了, 你又能如何?”姜若手持佩劍因着距離有些遠, 傅輕羽沒能看清姜若的神情如何,只是覺得姜若的聲音倒是一如往常的輕柔。
“只有當着你面殺了她, 我才能好好觀賞你痛苦的樣子。”
姜若身形逼近應着:“她乃凡人,遲早會沒命, 你現在殺了她和将來她陽壽耗盡而亡沒什麽區別。”
“是嗎?”那枯骨緊緊扼住傅輕羽的脖頸, 俨然滿是殺意道:“那好我現在就了結她的性命。”
劍鋒忽地直逼這方,那扼住脖頸的手臂忽地斷開,枯骨掉落在一旁, 傅輕羽迅速伸手拔出那火刃,整個人自高牆墜落。
本以為會摔成爛泥不可, 不想忽地被攬住時, 那似古木的清香萦繞在身旁便讓人安心的很。
“小羽!”擔憂的呼喚讓傅輕羽漸漸緩過神來, 脖頸間的刺痛顯然是傷的不輕。
傅輕羽想要開口說話都覺得難的很, 向來跟個冰塊似的人, 居然眼眸滿是心疼。
“別出聲, 你傷的有些嚴重。”
“嗯。”傅輕羽只能勉強應出聲來, 原本想要安撫的話語,也只能咽下。
多想說幾句話安撫面前這女子,可傅輕羽卻沒辦法開口, 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她,彎着嘴角笑了笑。
雖然眼下渾身是血,好像這笑看起來實在有些勉強。
“真是讓人羨慕啊!”那刺耳的聲音響起,四周狂風仍舊不停。
姜若那柄佩劍直直的刺向那方,可這像是霧籠罩的人卻伸手直至握住那劍鋒。
Advertisement
四周的鬼火頓時聚集一處,奔向兩人這方,傅輕羽擔憂自己連累便欲推開她。
卻不料這攬住的手臂卻緊的很,姜若眉頭緊皺道:“天要亮啊。”
鬼火被姜若揮向一處,原本還昏暗的天逐漸轉亮,那鬼火也匆忙的躲入陰暗之地。
那似枯骨一般的人大笑道:“今日殺不了她,日後她也必死無疑!”
不過談話間,日頭照亮整座城池,連同方才立着的枯骨也像是火一般燒起來,不過眨眼間便化為灰燼。
姜若指腹輕按傅輕羽那流淌鮮血的脖頸,像是默念着什麽咒法。
傅輕羽怔怔望着她,心想今個難不成要死在這了?
戎國眼看一統四國,傅輕羽心裏滿是不甘低聲念道:“我不甘心就這般死了。”
一出聲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能說話了,連同先前還刺痛的嗓子也已然好了。
“你還活的好好,說什麽胡話?”身旁的女子眼眸滿是笑意的說。
傅輕羽連忙拉開些距離,再三确認脖頸間的傷,驚訝地望着面前的人遲疑的問:“你究竟是……妖還是鬼?”
不對,倘若是鬼的話,這日光怎麽于她沒有半點反應?
“将軍莫不是吓傻了,我是你夫人。”
那如湖水般平靜的眼眸倒映着傅輕羽驚訝的面容眼眸輕眨的說:“若是無事,我便走了。”
“別走!”傅輕羽忙伸手拉住那纖細的手臂,滿是認真地說:“就算你是妖,那也都是我的人了,怎麽能說走就走?”
女子似是驚訝的望着傅輕羽臉頰微紅地應道:“我只是回都城府邸,難道這也要你準許?”
額……
傅輕羽還以為她是要離開自己,從此躲進孤山老林去修煉。
一時尴尬的很,傅輕羽卻也未曾松開手,挨近了些目光與她對視,确認她并無撒謊的意圖,方才松了口氣。
此時此刻她出現在敵國城池之事,倘若洩露定然會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也是件麻煩事。
“那好,你快回府邸休息去吧。”傅輕羽依依不舍的松開手。
面前的女子卻又忽然不走,目光怔怔地望着傅輕羽低聲道:“你小心些。”
“嗯。”傅輕羽應了聲,一陣風吹過,面前的佳人好似也随風飄散了一般。
這夜的迷霧卻未曾揭開,傅輕羽一直在等她願意同自己坦白她的來由,那老妖怪又為何要殺我?
待重率将領奪取城池,接下來便是收拾一些殘局,大雪紛飛的時候敵國城池已悉數被占領。
傅輕羽原本想早日回都城,可君王有令需剿滅在逃敵國皇室血脈。
戰争從來都是殘酷的,傅輕羽自然是明白,可對于婦孺卻是下不了殺手。
便私自放走一批皇室幼兒,此事無人得知,傅輕羽只是放下大火佯裝燒死所有的皇室子弟。
大雪将道路封住,因着戰争而破損不堪的城池也需要修繕,臨近年關将士們的思鄉心切。
可武将若無軍令召還,便只能看守城池,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是兔死狗烹。
除夕當夜,除卻一道冷冰冰的聖旨,便什麽都沒有,傅輕羽心寒卻又無可奈何。
便讓人在軍營放了三日假,将士們沒了艱苦訓練,還有酒肉篝火相伴,至少也算是過了輕松的除夕守歲。
夜深時大雪忽地飄落,傅輕羽獨自一人在城樓飲酒,一白衣道士忽地自城樓下喚道:“能否勞煩将士開下城門?”
這城門的開啓自有時辰安排,莫說這是占領敵國的城池,可傅輕羽的軍令如山,将士們在這城池裏都不敢造次。
更何況這不知從哪裏來的白衣道士居然也敢讓官兵為他一人開啓城門。
傅輕羽手裏捧着酒碗笑了笑,許是難得清閑日子,雖然心中因不能回都城而有些郁悶,可到底還是有些盼頭,便讓将士開了城門,就權當作了一回善事。
畢竟這外頭大雪茫茫,要是這白衣道長在外頭露宿街頭凍死了,也是一條人命。
夜深時,傅輕羽飲酒便也覺得暖和許多,可那夫人今夜能不能賞臉露過面,還是個未知。
待更夫敲打了鑼鼓,自巷道間穿過,傅輕羽起身伸展手臂,心中不免有些怨氣。
那人難不成路上有事耽擱了不成?
“施主為何獨自一人在這城樓嘆息?”那白衣道長悄無聲息的探近。
令傅輕羽有些意外,縱橫沙場這些年,輕功如此了得的人可是少見的很。
不過此人是敵是友尚且未知,還是防備些好。
那佩劍被毀之後,傅輕羽一直未曾尋到趁手的武器,如此下意識想要握佩劍才發現身旁空蕩蕩。
傅輕羽低聲道:“道長,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白衣道長絲毫不介意傅輕羽的防備,手握拂塵悄然走近了些道:“貧道是來為施主渡劫的。”
“渡劫?”傅輕羽挑眉心想這白衣道長難不成是個江湖騙子?
“将軍你身上凝聚妖氣,面色發黑,顯然近些時日應當是碰到不祥之物了。”
“本将軍不明白道長所言何意,只是這城樓乃重兵把手之地,閑人不得入內。”
這白衣道長看着年輕的很,絲毫不懼怕傅輕羽言語裏的威脅之意笑了笑說:“此物可避妖魔,施主不妨收下?”
傅輕羽目光望着那符咒,伸手接過詢問:“這物件需要多少銀錢?”
“無需銀兩,只是貧道覺得與施主有緣,便贈與施主吧。”
話音未落時,那白衣道長忽地沒了蹤影。
難道真是神仙?
這段時間碰到的東西實在是詭異的很,傅輕羽甚至都覺得不可思議。
像是來歷不明的黑衣女子,再然後就是那老妖怪,一個比一個吓人。
傅輕羽看了看掌心的符咒,心想放着應當也無礙,左右看看有沒有什麽用處。
自城樓離開回了房間,傅輕羽一人靜躺在床榻卻輾轉難眠。
君王一直不傳召,難道就一直只能在這看守城池?
其中定然是有那大皇子在從中作梗。
當初拒絕四公主的婚事,如今恐怕算是徹底得罪戎國皇室。
榮華富貴于傅輕羽而言也不是那般重要,只是風餐露宿傅輕羽卻不想讓她也跟着自己受委屈。
正當傅輕羽心裏捉摸要如何重回戎國之時,屋內忽地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傅輕羽頓時防備,伸手便欲扼住靠近的人,卻不料盡是心心念念的佳人。
許是太過突然,她也有些未曾反應過來,怔怔望着傅輕羽說:“你還不松開?”
下意識想要松開,可兩人難得離的這般近,心中又舍不得。
“夫人,難得來陪為夫,怎能冷落了不是?”傅輕羽索性展開手臂環住這嬌柔的女子。
等了大半宿,又吹了那般久的冷風,這般要是輕易放過她,真是太對不起自己。
“你為何這時還未睡下?”女子側頭望着傅輕羽詢問。
傅輕羽彎着眼眉笑了笑,全然沒有半點疲倦應着:“我在等着一仙子,沒等着她,我哪能睡下?”
女子似是無奈的移開視線,目光望着那紗帳,好似害羞的緊不願再說話。
上回城池一別,便又是幾月未見,傅輕羽心裏那是想的緊,額頭輕低側臉念道:“哎,夫人啊,為夫可能以後都回不去那都城了。”
“回不去那就不回去,左右在哪裏都是一樣。”
“夫人說的對,咱兩只要在一處,那自然都是神仙眷侶,只有別人羨慕的份。”傅輕羽輕啄了下那側臉,一點也不像個大将軍,反倒像個偷香竊玉的小賊。
雖然這般想,可好像又不太對,明明已然成婚,那自然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傅輕羽越想那心口處便砰砰地跳的越厲害,連帶着那打量的目光也越發的直白。
身旁的女子自然也察覺到異樣,微側頭指尖輕戳傅輕羽的額前說:“你在看什麽?”
“自然是在看我的心上人。”傅輕羽心情極好的應道。
“貧嘴。”
傅輕羽握住這柔荑蹭了蹭側臉應道:“夫人不信?”
“你這般模樣倒像是被人攝了魂。”
“夫人說是,那便是吧。”傅輕羽拉着她的手輕搭在額前說:“夫人你看我的魂還在不在?”
“又在說什麽胡話?”
那柔荑自傅輕羽掌心溜走,好似連帶面前的佳人神情也嚴肅的很。
“難不成是誰欺負夫人不成?”傅輕羽試探的詢問。
“除了你,還能有誰?”
傅輕羽笑了笑,微擡起頭望着平躺的人,指尖輕纏繞那如墨的長發不懷好意的靠近了些說:“夫人啊,為夫可還沒欺負你呢。”
“你忽然靠的這般近做什麽?”
“自然是想欺負下夫人啊。”
難得有機會捉弄這人,傅輕羽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
只是還未曾再靠近些,這看着嬌弱的人,輕而易舉便将傅輕羽的賊手按下,反客為主的俯視傅輕羽。
好在傷已經好了大半,否則傅輕羽真擔心這胳膊可能又得折了不可。
“夫人啊,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你方才想做什麽?”女子微挑眉,那自眼眸裏流轉出柔情卻絲毫未減。
傅輕羽一時竟未回過神來,傻傻地望着好似心甘情願的被這般對待。
這要是被傅輕羽的部下瞧了去,那顏面何存?
“我……只是想安撫下夫人而已,何必如此緊張嘛。”傅輕羽可沒膽子說什麽占便宜。
女子松開手側躺在一處說:“我還以為你腦袋裏又在想什麽壞事。”
傅輕羽側身挨近了些不懷好意的問:“夫人怎麽就知我腦袋裏想什麽壞事呢?”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女子坦蕩蕩的回道。
這話說的傅輕羽竟然都不知道要如何回話。
獨自一人深思的傅輕羽,忽地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那便是姜若當真知道成親要幹什麽嗎?
又或者說凡人成親的含義,對于她而言難道有什麽不同嗎?
傅輕羽想來想去,也沒弄明白只得出聲詢問:“夫人吶,成婚好歹也有一年,我們是不是該把沒完成的事給先完成?”
女子側過頭來輕眨眼眸單純的說:“什麽事?”
額……
居然真的不知道!
頓時傅輕羽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輕羽探起頭凝視面前的人,掌心輕捧着她的臉頰說:“出戰前說的親近之事,夫人可還記得?”
“你……還惦記着那事?”女子眼眸微閃的應着。
這事可是很重要的啊!
“當然記得,我此生都會記得,夫人你怎麽能忘了呢?”
許是傅輕羽說的這般嚴肅,面前的人猶豫地說:“我……”
不知為何,傅輕羽總覺得自己像個哄騙女子的花心公子哥,可明明是自家的夫人怎麽也會平白無故的生出這般心虛來?
等了好些時日,也沒見這人出聲,傅輕羽伸手攬住她低聲念道:“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可以先慢慢試,如何?”
總比傅輕羽手還沒探過來,就已經被打殘廢了的好。
畢竟有個法力高深的夫人,就算傅輕羽武功再高強恐怕也只能挨打的份。
見她未曾出聲,應當就是默認了,傅輕羽心中滿是歡喜,便整個人挨近了些。
可沒成想面前的人卻突然的變了卦,指尖抵着傅輕羽的額前說:“你且說來聽聽。”
這事要怎麽說啊!
傅輕羽一臉茫然的望着她,心想這難不成是在戲弄自己?
怎麽看也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傅輕羽只得探近了些低聲道:“這可說不清,你要是願意讓我試試的話倒是可以。”
不等這人反應過來,傅輕羽一伸手便将身旁的人拉近了些。
只是還未曾來得及一親芳澤,可面前的整個人卻已然反鉗制住傅輕羽,耳旁清晰地響起骨頭咔擦地聲音。
終究還是折了啊!
傅輕羽含淚默默躲在角落選擇遠離這個女人,心裏卻謀劃着這武力恐怕是不行。
休假三日後,将士們練操時紛紛張望那綁着紗布的傅輕羽。
然而傅輕羽也只能當做沒看到似的如往常一般訓練将士。
直至臨近午時傅輕羽方才慢悠悠的轉回府邸,大雪未停,傅輕羽下馬時肩上積了不少的雪。
下馬入府,傅輕羽解下披風,跨步進入那廂房。
推門而入時,那女子倒着茶水好似一點也意外傅輕羽會這般早的回府。
傅輕羽坐在一旁,長籲短嘆猶如傷重的病人一般,直至女子主動倒着茶水遞到手旁,方才停了下來。
滿是笑容單手捧着茶盞飲了口茶水說:“這外頭雪下的極大,天寒地凍的,夫人再多待幾日也是無妨的。”
“多待幾日這雪難道便能停?”女子淺飲着茶水細聲道:“你傷既未好,何必還去練武場?”
“我乃将領倘若整日窩在府邸不好統領三軍。”
這軍營裏的事情如今傅輕羽不得不看緊些,畢竟各方勢力都想從中得一份好處。
可人多嘴雜的,倘若出了什麽差錯傳到戎國都城,恐怕就會變成意圖謀反的罪名,傅輕羽自然也就不敢松懈。
“再說我也是為夫人着想。”
“這話從何說起?”
傅輕羽伸手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裏吃着應道:“堂堂夫人竟然敢傷夫君,這要是傳出去可是要被休了的。”
身旁的人忽地神色有些不對勁,側頭看向傅輕羽問:“你想休妻?”
額……
好重的殺氣啊!
“當然不會,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珍寶也比不上夫人。”傅輕羽只覺得這話必須說清楚,否則不知道待會還能不能說的出來。
面前的女子目光輕柔的看向傅輕羽,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好在也沒有像審視犯人一般的望着傅輕羽。
傅輕羽不由得松了口氣說:“夫人啊,你可莫生氣啊。”
“我為何要生氣?”
那你剛才那樣瞪着我,難道只是為了好玩?
這話三歲小孩都不會信,更何況行軍打戰這麽多年的傅輕羽。
不過既然她臉皮薄不願承認,傅輕羽也不想另一條胳膊也被廢了,便也就當做沒看見。
窗外的雪無聲的落下,偶有大風刮過來時,那光禿禿的枝幹許是承受不住厚重積雪,枝幹也被壓低了不少。
時局如此,就算是手握重兵的傅輕羽迫于朝堂局勢也不得不被扣在城池。
傅輕羽不由得嘆息了聲自顧自的飲着茶,又覺得這茶還是不如酒來的盡興。
“天冷喝些暖酒,自然也暖和,夫人要不賞臉飲一杯?”
“你有傷在身就不該飲酒。”
唉!
因着這一句話便打消傅輕羽想要飲酒的想法,偏生一旁的美人安靜的很,一時屋內只餘那燒的正旺的炭盆喀次地響着。
向來坐不住的傅輕羽,只覺得有些昏睡,手撐着側臉時而望向窗外那茫茫的大雪,時而偷偷凝視身旁的美人。
如此美景倒也是賞心悅目的很。
只是可以這美人卻只可遠觀不可亵玩,傅輕羽心裏那個懊悔啊,早知當初還不如去學法術。
許是嘆息聲太過明顯,一旁的美人側目而視,指尖輕握着符咒。
傅輕羽忽地覺得那符咒眼熟的緊,腦海中閃現那白衣道長便開口問:“夫人這符咒難道是我的?”
“嗯。”
“難怪清早起來之後,發現那符咒忽地沒了。”
雖然沒有将那白衣道長的話放在心上,不過畢竟也是一番好意。
“此物可是一身着白衣的年輕道長贈與你的?”
這般詳細的描繪,一時讓傅輕羽懷疑她應當是認識那白衣道長的。
“夫人,認識那白衣道長?”
“偶有聽聞罷了。”女子側頭避開傅輕羽探詢的目光。
這般明顯的撒謊,傅輕羽更是覺得惱火的很,伸手自女子指尖拿回那符咒,細細打量道:“那人莫不是與夫人有什麽舊情?”
所以居然會寧願撒謊,也不肯說。
身旁的人忽地眉頭緊皺道:“你胡說些什麽?”
“若是偶有聽聞,會這般熟記心中?”傅輕羽不想讓兩人難得的相處只剩下争端,可心裏又在意的緊。
“那依傅将軍所言,我與他該是何種關系?”
真是氣死人!
傅輕羽不滿的望着她,可偏偏她總是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
兩人一時都不再言語。
窗外的風呼呼的刮的窗戶哐啷地作響實在是煩人的緊。
偏偏按她的性子想來也不會先出聲示軟的人,傅輕羽起身見她冷冷的樣子,心裏更是氣的很。
可又奈何不得她,只将手中的符咒,扔進一旁的炭盆,也全當是發怒的念道:“這東西反正也沒什麽用,還不如燒了的好。”
傅輕羽目光偷瞄着那方,心想那人都已經是道士,自己何故要同一個道士争風吃醋?
這般想着傅輕羽又覺得好像确實是自己言語過分了。
原本不想還好,這一想傅輕羽心裏莫名慌的很,這要是把她氣走了,指不定下回她好幾年都不會來。
還是早些示軟的好,畢竟她縱使法術高深,可到底還是女子,說些好話總是沒錯的吧?
唯有心中這般安慰,傅輕羽方才能鼓起勇氣,心想大不了另一條胳膊也不要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