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如果每一天都能過得像今天一樣幸福就好了。
不知怎麽搞的,閃亮開始變得很黏周鶴青。不再和朋友出去胡天胡地,反倒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周鶴青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不論是讀書寫字,還是做飯洗碗,簡直是亦步亦趨,就連喂貓,是的,就連喂貓都要拉着周鶴青一起。即便是周鶴青有時要去工作室,他也能出其不意出現在周鶴青回家的小道上,有時候是柱子後面,有時候躲在灌木叢裏,冷不丁地跳出來,跳到周鶴青的背上,死乞白賴地讓人家背他回家。
一開始周鶴青還覺得沒什麽,但時間久了也就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來。臨近春節,工作室放了假,周鶴青待在家裏陪了他幾天,可畢竟是春節,母親在海市呆久了也難免想回家過年。
他在卧室進進出出收拾東西,徐閃亮別的什麽也不幹,就趴在床上看他收拾。周鶴青把行李箱擺在床腳,又拿了一沓衣服半跪在床上疊整齊。閃亮從旁邊蹭過來,他也不說話,兩條胳膊圈住周鶴青的腰,又把臉貼在對方的背上。
“不用管我。”他蹭了兩下。
周鶴青問他:“難得放假,不出去玩?”
閃亮甕聲甕氣答:“在家裏陪你不好嗎?”
周鶴青啞然失笑:“到底是你陪我還是我陪你啊?”
閃亮就嘻嘻一笑:“都差不多差不多。”
周鶴青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銀灰色的行李箱立在卧室角落裏,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徐閃亮爬起來把箱子推到外面放着,又跑回來把周鶴青放倒,心安理得地窩在對方懷裏。
他周身暖洋洋的,樹袋熊一樣挂在鶴青身上,只緊緊摟着,好像在說——這是我的樹。
他的樹把他摟在懷裏,兩手将他環住,有一茬沒一茬地順毛,徐閃亮表示非常滿意。他什麽都不想做,即便是對X愛都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就想這麽摟着靠着擠着挨着過一輩子。
可是一輩子太長,長到他覺得這不過是奢望。
周鶴青摩挲了一下閃亮的耳廓:“你過兩天也回去吧,春節哪有不回家的,更何況和父母能有什麽隔夜仇?”
徐閃亮撅嘴:“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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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鶴青語重心長道:“回去撒撒嬌就能和好,不要沖動,不要和你父母頂嘴,嘶——你屬狗的嗎!”
閃亮笑起來,他不耐煩周鶴青的絮絮叨叨,幹脆張嘴隔着衣服咬住他的□□,咬得人叫出聲來,就嘻嘻哈哈的笑。灰色的布料襯衫很快就在胸口處褶皺起來,印了一圈深灰的濕痕,怎麽看怎麽情|色。閃亮盯着看了會,忽然朝那兒吹了口氣,又貼上去黏黏糊糊地舔|弄着。舔到上面濕乎乎一片,又抱着肚子笑到後仰:“你溢奶了!”
周鶴青抓住他就是一頓狠艹。
于是等到周鶴青出發提上了日程,臨行前一天,徐閃亮站在卧室門口小狗似地看向他,他終于心軟又遲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這下就是真小狗了。
若是徐閃亮屁|股後面長了條尾巴,必定能搖到天上去。他“汪汪”叫着,迎面跳到周鶴青身上,抱着周鶴青的臉“啵啵啵”一頓親。有點擔憂又有點甜蜜:“那你媽媽怎麽辦,要不我在外面賓館住吧,你溜出來陪我玩幾天就行,我不去你家住。”
倒不是怕周鶴青難堪,而是他自己怕。
他怕被人欺被人罵,怕被人說他這見不得天日的過街老鼠玷污了大好兒郎。他表面看起來張牙舞爪滿不在乎,但骨子裏卻是自卑的,簡直卑微到塵埃裏。
周鶴青摸摸他的腦袋:“沒關系,反正你上次也見過我媽了,這次我跟我回去就說你想趁假期過來玩玩,住不住我家随你。”
因為周鶴青回家的火車票是一早就買好了的,現下也沒票賣了,所以閃亮買了周鶴青到家當天的機票。周鶴青出門的時候,他還站在公寓門口眼淚巴巴,搞得周鶴青哭笑不得,還得哄他:“我們馬上就見面了,你不要這個樣子OK?”
徐閃亮忍辱負重給他比了個OK。
從海市到周鶴青老家,軟卧得花十三個小時。當天夜裏,周鶴青安頓好母親躺在下鋪,剛躺下,就收到了徐閃亮的視頻邀請。
車廂已經熄燈了,只留下過道裏亮着的“安全出口”字樣,人們小聲地交談着,都在做入睡前的準備,夾雜在火車通過隧道的轟隆聲裏,一切都令人昏昏欲睡。
周鶴青确認母親已經睡下後,翻了個身點接受了視頻邀請,剛小聲說了句:“喂!”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差點罵出聲來。
徐閃亮不知道是喝了甲魚湯還是服用了鹿茸,興致格外的好。他好像把手機固定在床旁邊,睡褲皺皺巴巴地推倒腿彎,露出圓潤飽滿的臀部和線條優美的側腰。他故意支起一條腿擋住自己的下|體,動作也藏在裏面若隐若現。
畫面裏并沒有出現閃亮的臉,但喘息聲卻分外勾人。幾乎是瞬間,周鶴青就勃|起了。在擠滿了人的車廂裏,在“隆隆”的聲響中,他聽着少年自wei的喘息無法克制地産生了沖動。
那種禁忌又刺激的感覺是他從未曾體會過的。
周鶴青的聲音愈發粗重,他幾乎是咒罵道:“小王八蛋,一刻也閑不住!”
徐閃亮笑起來,夾雜在喘息裏,他仰着頭斷斷續續地哼,腰肢随着動作小幅度擺動着,眼瞅着到了緊要關頭,腰部小幅度颠動起來,聲音裏也帶了點哭腔。
周鶴青沒吭聲,紅着眼,在黑漆漆的床鋪裏目光如炬地盯着手機屏幕。他硬得有些過分難受了,有些想去洗手間,可又不太能放得下這大飽眼福的機會,只能縮成一團夾着腿。
很快,徐閃亮身寸了出來。他靠在枕頭上,胸脯因為剛剛的“激烈運動”正上下起伏着。他扭着身子爬過來,畫面晃動了一下,出現了一張汗涔涔的臉。因為剛經歷過高潮,他整張臉看起來紅撲撲的,眉眼裏都是笑意。
“怎麽啦小周老師。”他把尾音拖得長長地,帶着點明知故問的揶揄。
周圍人很多,周鶴青不敢亂說話,只得壓低了聲音道:“小王八蛋,一天都忍不了!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你。”
徐閃亮在視頻那頭吃吃地笑。
周鶴青只要一想到他下面什麽都沒穿,那些亂七八糟的液體糊在他的小腹上,就覺得呼吸都不大順暢了。
閃亮嘟了嘟嘴:“我想你啦。”
周鶴青換了個姿勢,他平躺在鋪上,因為徐閃亮的一句話手心微微發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他可以這麽思念一個人,想要擁抱他的渴望令他周身骨骼都疼痛起來。
他不大會說情話,就算是安慰人也只會說些大道理或者“乖啊聽話”,但他心裏是想說的,因為小情人的撒嬌害他的心也不得不不變得柔軟甜蜜,他也想像閃亮一樣,直白熱烈地說:“我也想你。”但是他的矜持又令他退縮,告訴他不可以。
周鶴青微微側身低咳一聲:“明天我去機場接你。”
這簡直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于是徐閃亮心滿意足笑起來,朝屏幕“啵啵”親兩口,兩人又低聲說了會話,才依依不舍地關了視頻。
隔天周鶴青把母親送回家,把家裏大致打掃了一下,母親看起來很高興,精神勁比在醫院裏要好得多,接連坐了一夜火車,她連休息都不大想休息,非要拉着兒子去超市買東西。時不時問周鶴青哪塊大排好,想吃什麽零食,魚看起來新不新鮮?
可是周鶴青的心卻不在這裏,他頻頻看向手表,又發愁如何把徐閃亮帶回家吃飯?介紹的時候說是自己的朋友呢,還是說是自己朋友的弟弟,來這邊玩幾天,自己招待一下。
他知道不論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徐閃亮都不會拒絕,也正因為這樣,他也就更不舍得讓徐閃亮一個人呆在旅店裏面過年了。
似乎是過了很久,又好似才過了一瞬,周鶴青接到閃亮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兩人躲在機場衛生間裏偷偷接了個吻,彼此都很心滿意足。
閃亮把頭發染黑了,戴了頂米色的毛線帽子,穿着普普通通的焦糖色短款羽絨服,底下是牛仔褲和旅游鞋。看慣了他殺馬特造型的周鶴青頭一回見到如此清純學生樣的閃亮,還真有些稀奇。
閃亮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帽子:“不好看嗎?”
“好看。”周鶴青趁沒人摸了摸他的頭,“就這樣也挺好的,別老是搞些奇裝異服,我老人家受不住太大的驚吓。”
“那……和徐鳴遠比呢?”
周鶴青停下來認真道,“你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