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紅眼睛
本着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思想，在顧翊臻走後，顧绮夢徹底放飛自我。
憐香樓成了她既茶樓後，又一處經常去的地方，而顧斯禮則再也沒在那兒出現過。
但顧绮夢也不算白盯梢，因為顧亦麒成了那兒的常客。
這種，也能跟子承父業沾上邊嗎？
倒是真假顧亦麒出現在同一場合，然後真顧少隐姓埋名，真顧小姐頂着“顧亦麒”的名頭作威作福，這景象實在是好笑。
終于得知問題的顧亦麒借着酒勁沖出來罵罵咧咧，說要揪到是誰冒名頂替，一直在敗壞他的名聲。并且還堅信自己是被害中藥，才不是什麽大型活動上管不住下半身出醜的變态。
“他也不想想，之所以有人信，是因為他本身就不夠清白。”小微評價道。
顧绮夢每次過來，就到小微房間裏待着。什麽事也不做，兩個人喝茶吃點心聊八卦。
“我也沒想太過分，有這一系列後果還是他跟他娘做的惡事太多了。”
知道小微是南川的人以後，顧绮夢也不再藏着掖着。她顧家小姐的身份，這位也是一早就聽說了的。顧绮夢問她是什麽時候，小微說是她剛投資茶樓時。
敢情還是被那塊地出賣的，顧绮夢感到苦惱。
但是轉念又想到面具人這個人精在原著中怎麽沒被提到，以他的心智計謀完全可以成為一方巨擘的。難道也是受主角光環影響，被改變了軌跡？
還是說，其實他依舊不普通，只是到後期才會出現？
“說不定他就是傳說中的反派大Boss呢。”小系統振振有詞，“故事太過一帆風順也不能吸引讀者的閱讀興趣。作者肯定會處處埋下伏筆，最後再揭露有這麽個操控一切的反面人物，所有角色都是棋子。而後主角們聯手抗争，打敗他，成功登頂。”
顧绮夢：“那便再好不過了，我和反派攜手同行，推翻劇情，走上人生巅峰。”
“你有這自信我很開心，但是咱們不能自大，skr。”
顧绮夢再次感嘆離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點子每次都很獨特。”
小系統點點頭，“被我厲害到了吧。愛你就說出來，不要害羞。”
拒絕同它講話，顧绮夢累覺不愛。
推劇情這件事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容易，故事的視角都在男女主那邊，很多情節有沒有出現都是顧绮夢所無法知道的。關于她的部分，她已經在慢慢改變了。柳姿、顧亦麒短時間內不能作妖，顧斯禮上次被折了面子，現在也選擇了觀望。
顧绮夢只有主動去找男女主碰面，才能開新的劇情線。但是她對那兩人避之不及，哪裏會願意主動招惹。
沒等着繼續看喝多了的顧亦麒丢人，顧绮夢自覺已經不把他當作對手了。倒也不是掉以輕心，而是這個家夥的資質是真的太差。如果不是柳姿在小說裏表現得足夠聰明足夠狠，他是連嫉妒男主的資本都沒有的。
現在受到一點點打擊就一蹶不振，只會讓他更無崛起的可能。
除非柳姿放棄他，放棄顧斯禮，靠自己另辟蹊徑，再度有機會來顧绮夢成功的路上放下絆腳石。
但是，那個人當母親還是很夠格的。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讓顧亦麒跟她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惜精力用錯了方向，手段過于毒辣。
顧绮夢想了挺多，走得毫不留戀。
“姐姐你也在這裏啊。真是巧呵。”
沒想到，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去茶樓聽戲，也能碰上姜珏跟南川。
面具人倒是從那次點破她的真實身份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不知道是故意躲着，還是真的在忙別的事情。
“想見的人見不到，不想見的常看見，這是什麽命啊。”顧绮夢陰陽怪氣，卻把姜珏說紅了眼。
小郡主眼含上了兩包熱淚，要掉不掉的樣子我見猶憐。
顧绮夢立刻辯解，“我不是在說你。”
“明白了。”南川自覺站起來，轉過身，其實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姜珏緊緊拉着他的衣擺，顧绮夢兇巴巴地說“坐下。”
她怎麽一見到南川就喪失理智，這可不是“大女主”該犯的渾。
而姜珏跟南川明顯是經常溺在一起的狀态，但二人展現的情感也不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倒像是一對整日打打鬧鬧、争鋒相對的兄妹。
況且，顧绮夢自己覺得，如果姜珏跟南川真的相愛了，是會告訴他的。
“我和南川哥哥……”
“停。不用說了。我都懂。”該來的還是得來，顧绮夢做好了被打臉的準備，但也不至于這麽快吧。
姜珏疑惑，她只是起了個頭，還什麽都沒說呢，顧绮夢怎麽就說清楚了？
南川看透了許多，“你見她的表情，肯定是誤會了。”
“我一定沒有！”顧绮夢垂死掙紮，說她會錯了意比倒flag還戳心。
南川覺得好笑，沒有，那這人臉紅個什麽勁兒。但他也不繼續說，等着給顧绮夢下套。
女主是真小白花，男主又浪又毒。顧绮夢為曾經真情實感追過這本小說感到抱歉。
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
姜珏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掉下來，顧绮夢滾燙的臉頰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戳了半天她才慢吞吞地把想說的話重新講出來。
顧绮夢聽到那一句“我和南川哥哥也投資了這家茶樓，京城以外的店鋪也有我們的份了。”直接愣住，都忘了打掉不斷作怪的姜珏的手。
憑什麽啊面具男，這不是我倆的……嗎？怎麽還允許別人摻一腳，且一來就是兩個？
這事容不得她不多想，萬一真的是面具人跟京城其他公子哥一樣逃不脫喜歡上女主的命運，想要借此示好呢？然後是姜珏說要帶上一個南川，結果面具人咬咬牙就同意了讓這個人也來分一杯羹。
“小怕，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我沒看到的劇情。只不過他現在提前了？”顧绮夢精神恍惚，她受不了這種打擊。
姜珏要告訴她的，還不如就是“我快要跟南川成親了，這是請帖”呢。
系統認真分析，它也頭一次為自己每跟宿主穿一本書卻不知道完整劇情而擔憂。以往的那些宿主都是看了完本小說的，只有顧绮夢半途棄文，所以他也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兩個人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他們的任務本來就是推翻原劇情，因此一人一統總是覺得原劇情既然會被改變，那是否了解也就是非必要問題。
現在看來，還是大意了。
這決定顧绮夢是不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萬一淪陷進去無法抽身而退，對于她們完成任務将是毀滅性的打擊。
從這個角度來看，提前得知面具人跟主角産生交集是非常重要的。
也算是件好事。
“你的情歌先不慌寫，目前來說他還不配。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咱還是開開心心搞事業吧啊。”系統只能這樣安慰，希望顧绮夢還沒來及陷得太深。
“可是我的事業跟他挂鈎啊。茶樓、憐香樓，你舍得舍棄嗎？”顧绮夢幽幽問道。
小系統重新陷入沉思，“那你們就互相利用，等你成功了就割席獨美。”
顧绮夢默認了這個做法，不知道該說是面具人撩完就跑比較渣，還是自己用完就扔更差勁。
“沒事，是他先渣你的！”
一人一統友好交流出了結果，顧绮夢重整旗鼓，對着盯着她看得姜珏綻出了笑容。
非常明媚，整張臉漂亮的不像話。
姜珏默默往後縮，碰到了南川的胸膛。
“你覺不覺得，顧姐姐有些奇怪？”
“她就沒有不奇怪的時候。”
姜珏恍然大悟，不再擔心顧绮夢的狀态。她怕是被自己剛剛說得事情，正想跟南川說如果顧绮夢不同意，就主動去跟人家大老板說不參與了。
當時是南王妃在飯桌上提到既然姜珏想要掙點零花錢，就問了南川天天在外面混有沒有什麽門道。
姜珏是想着王妃也太相信他兒子的本事了，難道沒聽說過京城裏的風言風語嗎？居然敢讓南川來張羅這件事。
結果就是南川輕飄飄地答應了，之後就回來說把她的資金給投到了這裏。
姜珏再想知道更多，南川就不肯說了。
這時臺上換了曲子，南川找借口要出去透透氣。
他剛走出去，兩女就相視一笑，可能是都認為他欣賞水平不夠，聽不懂陽春白雪的高雅藝術，能坐着待一曲的時間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姜珏其實也很苦惱，她懷疑南川騙自己的零花錢，所以沒敢都交出去。這事也不知道找誰訴說，跟王妃說吧，體現了對人家兒子的不信任；跟外人說吧，又對南川的名聲不好。
旋即，她就想到了顧绮夢，立刻兩眼放光。
“顧姐姐，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別跟別人講啊。”
“明白，你且說就是。”
姜珏剛做好心理建設，拉過顧绮夢達成約定，南川就慢悠悠地從外面走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