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節課啊?”她不答反問
道是我這麽長時間以來對他默默的關注終于感動了他,讓他終于能看到我的身影,記得我的存在?
這……真的有可能嗎?
“江塵?你沒事吧?怎麽一副要哭的表情?”如煙修長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
“沒……沒什麽……”我吞吞吐吐地說,“就是,實在是,受寵若驚!”
作者有話要說:
☆、97、旅程(3)
97、旅程(3)
“你這……”她笑了一下,說,“這哪來的什麽受寵若驚啊?江塵,我也不怕你覺得矯情,可是對我們來說,你真的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不管是我,還是安澈、莫莫,甚至是美嘉,我們都不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簡單的客人。你不僅是我和安澈的編輯,更是我們所有人的朋友……”
“我知道。”我輕聲說。
“可是你總把自己當外人。”如煙搖頭,“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什麽幫助,都可以來找我們,雖然我們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但是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好……”我點頭,心裏覺得溫暖而坦然,“謝謝。”
又說了一會兒話,我們就各自睡下了。我在閉上眼睛之前,又往安澈的號碼發去了短信:
【今天出行一切順利。你那邊還好嗎?】
守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複,我只得帶着一天的疲憊進入了自己的夢境。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依舊是漆黑的,看時間卻已經五點多了。
手機裏有一條安澈的留言,和前一天一樣,也是三點多才回複的:【謝謝,祝你們今天玩得愉快。傷患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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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又大半夜的不睡覺?再這麽下去,你都沒臉見弟弟了。】
【馬上就去了】
【不帶你這樣賣命的……】
【我沒事,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
【行,那……早安】
【早安】
早安你七大姑八大姨啊!我拿着手機忍了半晌才控制住自己,沒把手機丢到地板上去。要說程安澈能長命百歲,那就沒有人會英年早逝了!
啊呸!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裏卻忍不住浮現出安澈的側臉。
過于蒼白的側臉。
心裏一陣郁悶,便翻身起床。
我穿戴整齊之後,裹着厚厚的圍巾想到旅館外頭去看看四周的環境,卻沒想到在我們這一層樓的陽臺上看到了景骁。他背對着走廊靠在木質的欄杆上,似乎是在吸煙。
我咳了一聲,提醒他我出現了,又慢慢走到他的身邊:“你還會抽煙啊?”
“偶爾……”他見我過來,順手掐滅了煙頭,丢到陽臺角落的煙灰缸裏,“起這麽早?”
“認床,睡不舒服,你呢?”
“夢到個作案手法,起來理思路。”
“喂,不帶你這麽用功的。”我笑着拍了他一下,“下一次,又是怎麽樣的文章?”
“學校怪談。”他說,“以學校流傳的詛咒為依托,實行的隐秘殺人。”
“恩……聽着不錯。不過別做的太過了,現在這個社會大背景,高校精神文明建設跟不上,你別寫出唆使人家犯罪的東西來,回頭被判了‘傳授犯罪方法罪’,我可救不了你。”
他看了我一眼,回答道:“知道,我有分寸。”
“對了……”我說,“這次打擾你追如煙了,對不住啊。”
“這有什麽好對不住的?”他說,“本來我也帶着朋友的。而且現在人多了,熱鬧,如煙也高興。”
“你不怪我?”
“怪你?”他笑了,“就算要怪我也會去怪那對兄弟,大過年的不好好住在老家,一定要跑到這裏來添亂。”
“你嫌棄他們啊?”
“我沒那麽小氣……”他說,“還能看見你弟弟,我也不虧。”
“看見我弟弟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恩?哦,這個啊……我吧,覺得你這個人,總是孤零零的一個,除了轶蘭裏面這些認識不到一年的,就沒見你提起過你別的朋友……再說你又是一個人住在外面,感覺和家裏的關系都很遠,所以看見了你弟弟,就像看見了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系一樣。”
“喂喂,我不過就是性格孤僻了一點兒,可沒你說的那麽神秘!”我佯怒道,“別把我說得那麽衆叛親離的成不?”
“說起衆叛親離……”他突然轉了話題,“你最近在辦公室裏還好吧?有沒有人讓你受委屈?”
“如果除去那些閑言碎語和冷眼的話,倒也沒什麽委屈。”我嘆着氣,說,“大概是我的性格太桀骜,她們看不慣吧。”
“哎……這個,你習慣習慣就會好的。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日子要過下去?”我十分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問他,“景骁……如果我說,我不再做你的編輯了,你怎麽看?”
“不做了?為什麽?你是不做我的編輯了,還是不做編輯了?”
“不做編輯了。”我淡淡道。
“為什麽?就為了這些閑話?”
“是為了這些說閑話的人。景骁,我不能忍受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事每天戴着有色眼鏡看我……而且,我還有別的要離開的原因……所以,我在啓新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你別開玩笑了好嗎?我們整個編輯部,沒有比你更能幫助我的編輯了!拜托你醒一醒,這些閑話真的不算什麽的。過了年他們就都不記得了!”
我咬着嘴唇,輕輕搖頭:“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我答應了一個人,到了三月底,我就離開。”
“是誰?淩烨?”
“和他沒關系。”我說,“我只是先告訴你一聲。這個事情,我找到機會會自己去找安澈和如煙說的,你先不要驚動他們。還有,接手我工作的編輯,本身就是寫推理懸疑小說出身的,她能幫助你。”
“你知道誰會接手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很難解釋……”我說,“景骁,等我離開了,我保證,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現在塵埃未定,一切都在改變,我還不能說。”
“好吧。”他嘆氣,“對不起,作為你的朋友,你受了這麽多罪,我都幫不到你。”
“這事和你沒關系的。”我說,“而且,你不出聲幫我,才是真的對我好。”
“那你……想好以後要做什麽了嗎?”
“還沒有。先歇一段時間吧。”我說,“你不用替我擔心,我都多大的人了,我爸媽都不管我了。”
“還真是……難得聽見你說爸媽。”
我笑:“別懷疑了,我家庭幸福美滿,沒災沒難的。”
他也朝着我笑:“那你還一個人住?”
“沒辦法,誰讓我年紀一大把了還處在叛逆期呢?就想着脫離大人的管制喽。”
“果然孤僻桀骜!”
……
作者有話要說:
☆、98、歸途漫漫
98、歸途漫漫
第二天的行程和前一天的大同小異,只是換了一座低一點的山去爬而已,并沒有什麽值得敘述的。
當晚,我們就安全回歸到了市區裏。
“你們玩回來了啊。開心麽?”美嘉問。
“玩得不錯。”我指指如煙,說,“看來咱們如煙是真的找到了好歸宿了。”
“別亂說。”如煙看着我無奈地搖頭,過了一會又問美嘉:“安澈回來了沒?”
“沒呢,你們出去後就沒見過人。”
如煙聽了直嘆氣,對安潤說:“回去讓你爸媽勸勸安澈,他再這麽撐下去,早晚要出事。”
“恩。”安潤點頭,“我知道。”
……
回家路上,我問江風:“對了,這兩天,你都幫我打聽出什麽來了?”
“我想想……恩,第一呢,就是他們家條件其實還不錯,只能說他前丈母娘勢力的太極端了。在他們老家,親戚鄰居都等着把閨女嫁給他做媳婦兒呢……”
“嘿,這倒有趣。”我笑了一聲,問,“第二呢?”
“這第二啊,安潤之前也說了,你家男神的脾氣,不是從小就是這麽好的。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他現在那種客客氣氣安安靜靜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這還要你說,我當然知道。”
“恩,另外,這第三點,你肯定愛聽。”
“恩?”
“這安潤不是來打探他哥的終身大事的嗎?于是我就問他,我姐和如煙姐,要是讓他哥選,他哥會喜歡哪個。”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後,忐忑地問江風,“他怎麽回答的?”
“都說了你肯定愛聽了,當然是選了你……”
“你……确定他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才跟你客氣?”
江風搖頭:“我又不傻,真的假的我會聽不出來?人家安潤說了,‘煙姐很好啊,但是哥哥應該不喜歡這種類型的,而且煙姐不是已經有小景哥了嗎?你姐姐?反正我喜歡,我哥肯定也喜歡嘛。’”
“這還不夠客氣?”
“人家說了,煙姐和他哥都是心裏有想法還喜歡端着不肯說的類型,處起來沒意思。而江塵姐呢,身上有種俠氣,和他哥這種書呆子正好能配。”
“可安澈的前女友是個大家閨秀啊……”我望着天,想了一下,說,“不過這是他弟弟的看法,不能當真。”
“但也不能算是壞消息吧?”
“也是……”我笑了笑,問,“安潤什麽時候回去?你要不要送送他?”
“他明天中午的車,我跟他約了送他去車站的。”
“你怎麽送?”
“叫白澤送啊。”江風理所當然道,“白澤今天晚上就回來了,明天就讓他開車陪我們走一趟。”
“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所謂喜新厭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喂喂,要是白澤他肯做我的‘舊人’,我就不心煩了好嗎?”
“我知道我知道……”真是,一說起白澤,喬江風就會變成”怨婦“。
“對了,現在春運,安潤買好票了嗎?”
“買好了。”江風說,“他們下汽車的時候就買好了,你不用擔心。”
我“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江風拖着我和白澤就往車庫跑。白澤揣着鑰匙一臉納悶,問我:“姐,他這幾天吃錯什麽藥了?”
“他啊,看上個正太,正春心蕩漾呢。”我笑着說,“恭喜你啊,終于解脫了。”
白澤聽了也笑:“本來還沒動力給你們當司機,現在可把我的好奇心都帶起來了。”
“喂!你別聽她扯。”江風氣急敗壞地對白澤說,“那是她喜歡人家哥哥……”
“越來越好奇了。”白澤倒完車,踩了一腳油門,“好了,就讓我親眼看看吧。”
……
結果我們三個在轶蘭附近停了車,前腳才進門,安澈緊跟着就進來了。估計他跟了我們有一會兒了。
大廳裏只有如煙一個人在,她坐在書吧的角落裏畫線稿,見我們來了,便問:“你們怎麽會一起來?”
“巧合。”我回答她後,轉過頭看安澈。這三天不見,他整個人都變的憔悴了不少,估計這六、七十個小時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
如煙倒像是看習慣他這副樣子了,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對安澈說:“忙完了……就去歇一會兒吧。”
安澈點頭,問我們:“安潤呢?”
“在你房間裏整行李。”
他“哦”了一聲,往院子裏走了過去。
“他經常這樣?”安澈走後,我問如煙。
如煙很無奈地點頭:“工作狂,沒救了。”
我也嘆氣,對白澤和江風說:“先坐一會兒吧。”
在安澈受傷的那段時間,白澤沒少幫忙照看安澈,所以也算是轶蘭的熟人,如煙和他點了一下頭,各自默契。
不料才過了一小會兒,就見安潤神色匆匆地跑了出來。我就怕他一開口對我們說安澈累暈過去了,卻不想,他一開口,是一句更驚悚的話:“我車票好像弄丢了……”
我們幾人互相看了看,一時都沒緩過神來。
江風先打破沉默:“你最後看到車票,是什麽時候?”
“不記得了……”
“那……”江風問,“你最遲什麽時候要回家?”
“初十。”
“那還有幾天啊。”江風說,“再看看,還有沒有汽車票火車票沒賣完的呗。”
他說完,從白澤褲兜裏挖出手機,說:“我的沒流量了,借我用用。”
我斜了江風一眼,忍住了沒告訴他轶蘭裏面有無線。
“安潤過來,你要去哪裏來着……”
他們三個小夥子湊在一塊兒,盯着白澤的手機一起琢磨了起來。
這間隙,安澈也從後面過來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也剃了胡子洗了臉,比剛才稍微精神了一些。
“喂喂,你們能不能快一點啊。”我看了安澈一眼,又問湊在一塊兒的三個熊孩子。
“等等等等!”江風回答我,“剩一張高鐵票,一個小時之內就要發車!”
“先買下!”我說。
“在付錢呢!”江風回答。
又過了十幾秒,他們終于成功地把這一張不知道是誰退出來的票給搶到手了。只不過用的是白澤的身份證,而且時間緊迫,要趕上發車,必須立即動身。
“出……出發!”江風說完,拉着安潤跑到了裏院,又很快把行李都拖了出來,說,“白澤,送我們去火車站。”
白澤點頭,說:“我馬上把車開過來。”
“……哎,這要是趕不及怎麽辦?”如煙皺着眉,對我說,“火車站,離這裏可不近啊。”
“沒關系的!”江風毫不在乎地擺手,“大不了一路送到L市去,反正我還沒有去過那裏,正好和澤過去度假了。”
“這功夫你還能開玩笑。”如煙搖頭,“我算是确認你和江塵是親姐弟了。”
我傻笑了兩聲,說:“幾個毛孩子做事沒輕重的,我也跟過去吧,好歹有個照應。”
我話音剛落,就聽安澈接道:“我也去。”
“你?”我笑,“就你這樣子,是想幫安潤提行李還是想幫白澤開車啊?行了,你就留在這裏歇着吧!”
他搖頭,從我身邊過去,對安潤說:“我送送你。”
安潤看着他哥,幽幽說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99、與子成說
99、與子成說
過不了幾分鐘,白澤就把車開了過來,江風順手幫安潤把行李丢進了後備箱。
我本想着要挨着安澈坐後座的,但是三個男生先我一步擠進了後排。
沒辦法,我只好坐前面。
白澤一腳油門,我們就出發踏上了安潤的歸程。
自上了車之後,安澈便單手托着下巴,靜靜看着窗外灰黃枯燥的景色,看他的樣子,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想心事。而江風和安潤則在一邊玩起了游戲。看着像是單機的,特別幼稚。
“白澤,這江風平時老拉着你玩一些不用腦子的游戲,你不會覺得厭嗎?”看了一圈,我發現我白澤是此刻唯一的交談對象。
“還好。”他從後視鏡裏看了後面的兩個人一眼,“江塵姐,其實啊,有的單機游戲,比網游更需要腦子。”
“哦?”
“恩。”他點頭,“同樣是過關,分數有高低,用的時間也有長短。江風他啊,其實有點強迫症……”
“我知道。”我嘆氣,“真是難為你了,這麽多年,就陪着他玩。”
白澤揶揄道:“這……你不陪着他,那只能犧牲我了呗。”
我聳肩:“別血口噴人啊,我那是看你們兩個關系太好,根本沒有我可以插足的地方,才沒來打擾你們的好不好。”
“好好。”白澤笑着點頭,趁着前面沒車,又提了一點速度。
“喬江塵,你別端着你主子的架子欺負白澤。我跟你說,事實就是因為你不和我玩我才只能找白澤的!”江風一邊擠兌我,一邊還低着頭玩游戲。
“好好好……怪我……”我嘆氣,“你們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吧。”
“當然怪你!”
我看着江風無奈地搖頭,正要轉回身去時,卻看見安澈勾起了嘴角,臉上有些微的笑意。
他……這是因為我,才笑的?
白澤開着車一路狂奔,比我預計的時間還早了六、七分鐘到了車站。他從錢包裏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給安潤,說:“先拿去用,等到了再寄給你哥就好。”
“好……”安潤接過來,說,“謝謝。”
“別磨蹭了。”我說,“白澤,你找個地方先停一下車,我們送送安潤,一會兒就出來。”
“好。”他點頭,又對江風說,“別依依不舍的最後跟着人家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又不是我老婆,管那麽寬。”
“……”
江風說完話,我們四個人就拖着行李進了候車大廳。
事實證明,白澤确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江風的人。
這到了快要進站的時候,江風拉着安潤哭哭啼啼的,一副要逼倒長城的架勢,我捂了臉站在安澈身邊,羞愧道:“沒管好弟弟,讓你見笑了。”
他還真不客氣,笑着對我說:“你們姐弟,挺像的。”
“像?我和他?”我嗤之以鼻,“我長這麽大,你還是頭一個說我和他像的。怎麽,幾天沒睡,連幻覺都出來了?”
他聽我這麽說,也不生氣,只道:“性格像。”
“哦……這個啊,沒辦法的,他受我熏陶。”
安澈點頭,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這幾天,還有這次的事情,都謝謝你了。”
“……我要不要翻翻手機,看看你一共和我說過多少句謝謝?”我邊說,邊掏出手機,拿在手上轉了一圈。
他自知理虧,扭過頭去:“不用了。”
“好吧,好人程安澈,我知道,這個‘謝’字呢,你不說,你難受。不對,光說了,你還是難受。所以啊,我給你個報恩的機會,總可以了吧?”我沒多做思考,就把心裏一直期盼着的願望說了出來。
“恩。”如我所料,他很快地應了一聲。
“之前跟你說過的,我要是想考公考你就教我,沒忘吧?”
“沒忘。”
“那行,你有空就教我吧。”
“你決定了?”
“差不多吧。而且,也不是說一定能考上,先試試吧。”
他搖頭:“我教你,你一定會考上。”
“呦!”
“恩。”他篤定地點頭,又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我想了想,回答:“每天我上班之前,下班之後都可以。”
他點頭:“那等一下就開始吧。”
“等等等等,不帶你這麽急的啊!”我湊到他面前,仔細打量着他,末了,說,“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腦子都沒我清楚,你怎麽教我?你啊,就算是要報恩,也先回去睡一覺,等晚上再來吧……”
他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卻說:“安潤要走了。”
我往不遠處看了一眼:“恩,過去吧。”
安澈和我一起走到安潤身邊,他對他說:“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
“好。”安潤道,“你早點找到嫂子,工作別太拼命。”
“知道了。你好好讀書。”
“恩,哥、江塵姐、江風,再見。”
“再見……”
……
目送安潤進了站臺後,我們三個走出火車站,找到了白澤的車。
這次是江風搶着上了副駕駛,我只能和安澈坐後座。
我知道這是江風在給我制造機會。
“白澤,回去陪我玩超級瑪麗。”
“不要。”
“為什麽不要啊!”
“玩了十幾年了!”
“你飯也吃了十幾年了……”
“……”
這兩個人沒完沒了地吵了一路,安澈卻和來時一樣,托着腮看着窗外,安安靜靜地聽着這小兩口拌嘴。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我擡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累了這麽多天了,現在又堵車,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
他轉頭看我,說:“不用了,我不累。”
“你不累?”我無聲地苦笑,說,“那好吧。”
“姐,人家身體好,不像你,每天都病歪歪的。”江風看我碰釘子,忙開口緩和氣氛。
“我病歪歪?不知道是誰的身高體重指數低到人類極限啊?”我毒舌的頂了回去。
“喂喂喂,我現在已經重回來了!”
“還不是營養不良?!”
“切。”他把頭扭回去,對白澤說,“白澤,回頭給我買點能增重的東西,我多長點肉,省的她老是拿這事擠兌我。”
白澤愣了片刻,轉了個彎,對江風說:“沒戲,這件事我努力了十幾年,都沒成功過。”
“噗……”我被白澤逗的直笑,“喬江風,你再怎麽不服我管教,總有人能制得住你!”
“哼!”
作者有話要說:
☆、100、決心
100、決心
第二天便是初八,新的一年,正式開工。
我做了一天工作,下了班邁出寫字樓,才走了幾步,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聽聲音應該是安澈。
我四處望了一下,就找到了他。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我走到他面前,“不上班啊?”
“輪休。”他說,“我問景骁的,你們這個時候下班……”
“好家夥!”我圍着他轉了一圈,“今天這太陽打哪邊升起啊,你居然來接我下班?”
“恩。”他點頭,“給你開小竈。”
我誇張地笑了一聲:“比我還急?”
“你時間不多了。”他淡定道,“教材買了嗎?”
我本來就不存心去考這個試,自然就沒心思去管什麽教材,于是低着頭:“還沒……”
他點頭:“請你吃飯,順便去書店。”
“等等等等……”我拉住他的衣角,說,“我再急也不差這一天啊,你看你現在這憔悴樣子,既然輪休就好好去歇着啊……過兩天再來也不遲的,不然我一邊做題,一邊看你這麽奄奄一息的,多不吉利啊。”
“行了,走吧。”他十分無奈地搖頭,“配合一點,節約時間。”
“哦……好吧……”我努了努嘴,跟上他的步子離開了。
走出幾步遠,我回頭看了看身後陸陸續續從樓裏出來的同事,他們有的看到我了,有的沒有。腳踏三條船,看來,我在辦公室的名聲,這下是徹底毀了。
算了,我有安澈在身邊,随你們怎麽想吧。
……
在書店附近的小餐館裏吃過飯,安澈熟門熟路地帶我去了參考書集中營。
“這書店,你很熟啊?”
“朋友在這裏工作。常來。”
“哦……”恩,又多了一條關于安澈的情報。
安澈四處看了看,然後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了幾本書放在我手裏,自己繼續挑。
“看你這急的,你很希望我換工作?”我捧着書問他。
“不希望。”他轉過臉來問我,“你可以不換工作嗎?”
“不可以。”我堅定地搖頭。
“那就是了。”
我無語:“好吧,至少有你在,我的拖延症就有的治了。”
“拖延症……”他邊看書架邊喃喃地重複我的話,“确實。”
我拿手指戳他的背:“什麽确實?”
“沒什麽。”他又砸了三本書下來,“夠了,去結賬。”
“這麽多?!”我低頭看手裏厚厚一沓書,“你以為這是高中生買全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啊!?全做完會死人的,死人知道嗎?”
“不會。”他搖頭,“有我在。”
我聽了前半句話,還想繼續頂嘴,可聽到後半句,心跳卻生生地漏跳了一拍。雖然人家完全不是那樣的意思,可是我大概是選擇性地曲解了。
活了這麽多年,到了現在,大概只有安澈說這樣的話,才能讓我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一樣感動。
程安澈的魅力!
“……”我低頭悶了一會兒,幽幽地說,“那我要是看書看的暈過去了,你記得叫救護車……”
“……”
“那好吧,我努力不暈……”
回了我家,安澈抽出一份卷子給我:“這個先做一份,我看看你基礎怎麽樣。”
“哦……”我接過來,問,“那你呢?”
“還不知道你的水平,沒辦法給你定學習方案。所以,電腦借我……”
“電腦?”我納悶地按下了電源鍵,然後把寫着開機密碼的便利貼遞給他,“你用吧。”
他看了一眼,說:“十分鐘後開始做題,你先準備一下。”
“好……”
我出了房間,去倒了兩杯水,回來發現他居然戴上眼鏡看起了動畫片。
不僅如此,他看的還是一部我連我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的片子。
要知道,我念的可是要經常殺生的專業啊……
“有沒有搞錯?!”我湊過去,“這麽血腥暴力的動畫你也看?這和你的氣質一點都不搭啊,如煙知道了會哭暈過去的。”
“你看過?”他回頭看我,漂亮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隔着鏡片,他深色的瞳孔變得不甚清晰。
“呃……看過。”我撓了撓鼻子不好意思地回答。
“恩,和你也不搭。”他說完,轉過頭去,“可以開始做了。”
“做就做。”我嘀咕了一聲,在他身邊搬了把椅子,轉着筆開始答題。
這公考的題目數量多,難度也不太低,我開始做題之後,就沒再管過身邊的安澈。
按照大部分冒着粉紅泡泡的電視劇和小說的走向來說,當我寫完這份卷子的時候,安澈應該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後我可以為他蓋衣服蓋被子,可以對他說我喜歡他,可以偷偷親他一下……
呃,不過事實是……當我轉過頭看他的時候,他正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而電腦裏頭……
哎,不是我說,這種鏡頭,真的和安澈淡雅溫潤的氣質格格不入。
看來我真的還不夠了解他。
只是回想一下,從去年春天,我重新遇見他開始,我們陸陸續續的經歷了各種事情。雖然這些事,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嚴肅,有的輕快,但不管是何種理由的接觸,每一次,都讓我可以離他更近一些。
時至今日,安澈竟然會主動登門來幫助我。雖然他來幫我的主要原因是為了感謝我對他弟弟的照顧,但是有一點我能夠肯定,就是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和他初識的時候,那他的态度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積極。
也就是說,我這麽些日子的堅持和那些隐藏的很深的關心,總是有那麽一些作用的。
只可惜,我的親近,到這個春天,大概就結束了。
我和安澈,說白了,不過就是編輯和作者的關系。我現在圍着他團團轉,無非就是借用了“編輯”這個身份。可一旦失去這個身份,我以後對他的接近,怎麽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
安澈并不傻,我對他的感情,他大概能猜出來幾分。但是一是我和他接觸不多,而且大多數時候我和他交流,都是偶爾在轶蘭遇見或是有事情傳達,并非我刻意安排;二是我和他即使接觸,也很少會表現出什麽多餘的感情來。所以他即便疑心,也不能輕易下定論。因此,他才沒有像當初對待肖莫那樣對待我。而從另一方面說,如果我不是編輯了,有了別的工作,還老是出現在轶蘭,還老是逮着機會就和他說話,那他早晚會确定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不怕他知道我喜歡他,我就是怕他在知道了之後,躲着我。
所以,在我有勇氣說出這份感情,并有勇氣承擔說出這份感情之後所産生的後果之前,我必須先離開他一段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101、向來情深緣淺
101、向來情深緣淺
“怎麽了?”發現我盯着他發呆,安澈暫停了視頻,拿下耳機轉過頭看我。
“哦……沒什麽。”拿過桌上的卷子,“時間到了,老師幫我改吧。”
他點頭,接過來,問我:“剛才在想什麽?”
“我在想,換了工作以後,一年還能見你們多少次。”我嘆氣,“你看我這人,也沒什麽朋友,難得交了幾個,又很快要分開了。”
“你有法定休假。”他一邊對答案一邊說,“過來很方便。”
“我報了外省的。”
“!?”他聽了,筆尖頓了一下,在紙面上劃出彎彎的一條曲線,“外省?”
我點頭:“本省沒有合适我的崗位。”
“恩……”他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想了一會兒才說,“那,長假或者過年吧。”
“你知道我這個人懶,不喜歡走動。就算前幾年會來,日子久了恐怕也危險。”
他輕輕點了一下頭,也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對答案。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你這是,舍不得我啊?”厚着臉皮,我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恩,舍不得。”他回答的毫不猶豫。
“好兄弟!”我說,“就憑你這句話,不管我走到哪裏,我都會記得你。什麽時候你出書了,我一定買一屋子,見人就送。還有,你要是舉辦簽售會,我就是請假也會飛去看你,然後排好幾次隊,讓你簽好幾本書!”
他低着頭笑了一下:“別這麽豪邁了。就你現在的水平,你還考不上。”
“啊?”
“過來。”他說,“幫你找問題。”
安澈仔細地和我講了一遍考試的結構,還有每種題型的基本思路,最後,他按照我做的卷子,分析了我的強項和不足,又參照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