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節課啊？”她不答反問
束了回家一看……哎，我說你這下口也太狠一點了吧？”
“呃……”
“江塵，你就真的這麽讨厭他？”
“也不是。”我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道，“林未……說實話，我心裏是有人的，可惜那個人不是你大哥。弄傷他了……我也過意不去，不過這樣也能讓他死心。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什麽會對我感興趣，但是我這個樣子，他應該也不會再喜歡我了。”
“哎……”林未幽幽嘆了一聲，說，“你們啊……”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痛的不能說話。剛吃了止痛藥，睡下了，小央陪着他。”
“恩，合适的時候替我說句‘對不起’吧。”
“好吧。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她最後輕聲說道，“聖誕快樂。”
“恩，聖誕快樂。”
我挂下電話後，先進浴室洗了個澡，但是卻累得連吹幹頭發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就鑽進了被窩。
折騰了一整晚，吹了大半夜的風，這會兒又不好好吹頭發，後果就是我的身子不負所望的崩潰了。到了淩晨，我開始發燒，身上忽冷忽熱的，怎麽翻身都不舒服，可躺了半天，又沒有力氣起來去醫院，于是就只能在床上幹躺着。到了快上班的時間，我已經難受得兩眼冒星了。
我屏着一股氣，定了定神，給林未發了條請假的短信，就又縮回了被窩裏，昏睡了過去。
睡到中午我又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着，覺得挺開心的。我拿出手機看了看，裏面又是無數的短信和電話。
大多數都林未打來的，其中還有兩個來自景骁、一個來自如煙。
我想了一下，先給林未發短信，仔細地告訴她我是發燒了，請病假。過了一會，她回複我說讓我先好好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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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哥呢？他沒事了麽？】
【今天公司裏一堆請假的，大哥也沒去。】
【一堆？】
【你、我大哥、姜湘、陳蓮、景骁還有那誰誰的……辦公室冷清的要死。】
【哦，陳蓮被我敲破頭了哦？】
【難為你還記得……】
【哎。也不都是我的錯。那我盡快回去吧。】
【沒事的，身體養好了再回來吧，這裏也不差你一個。】
【也成】
這裏談完後，我給撥通了景骁的電話。
“景骁，你找我？”
“你沒事吧？打你電話都不接，我都想去你家找你了。”
“你宿醉醒了啊？頭疼麽？”
“別提了，疼的要死……請了半天假，現在我人還在轶蘭呢。”
“哦，那你好點沒？”
“差不多了，下午就去上班。話說你真是好樣的，怎麽會想到把我送到這地方來？”
“這不是成全你嘛。我還想睡那張床呢……”
“你還真是個癡纏狂……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給我制造這麽好的機會。對了，聽你聲音有點啞，不會是病了吧？”
“還真是病了。”我咳了一聲，說，“今天我也請病假。要不你過來一下，送我去醫院吧？我一個人出不去。”
“行啊，你等着，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拜托了。”
作者有話要說：
☆、80、醫院
80、醫院
半個小時後，景骁過來按我家的門鈴。我早先換了身保暖的衣服，這會兒帶着一個随身的包和病歷卡就過去給他開門。
他看見我臉色，吓了一跳：“怎麽弄的這麽慘？”
“還不都怪你……大半夜拉我去吹冷風喝酒，自己又喝個爛醉，累得我把你送那麽遠。你說我能不慘麽？”
“好好，都是我的錯。”他認命地賠罪，又問我，“可我聽如煙說，那小子昨天晚上住你那了啊，怎麽沒見着？他就任由你病着？”
“他把床讓給你，自己跑旅館開房去了，沒在我家住，也不知道我病了。”我嘀咕了一聲，說，“人家可比你更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
“人家那就是根本沒打算和你親近好麽？換句不中聽的話，你們兩個的關系都還沒我們兩個的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姑娘，長路漫漫啊。”
“哎……”我無力地搖着頭，又嘆氣道，“你就非得這麽埋汰我麽？那你呢？我們給你制造了這麽好一個機會，你有好好把握麽？”
“她挺照顧我的。”景骁說，“不過，我要想和她在一起，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當然，就目前情況來看，似乎我比你的希望還大一些。”
“呦，這倒不錯，那你加油。”
我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很快出租車就開到了醫院，景骁幫我去挂號，我縮着身子坐在大廳的長椅裏，心說我這到底是犯了什麽事了，最近隔三差五的就往醫院跑。之前除了體檢，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進過醫院了。看來真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
“發什麽呆呢？走了，看病去。”景骁挂完號過來，幫我提起東西，又拖着我去看了門診。
接下來是簡單的治療、驗血、拿化驗單、配藥、打點滴，雖說有些耗時，但整個流程還算順利。
“說起來……”景骁望着我手背上的針頭，說，“既然你昨天幫了我那麽大的忙，要不要我也幫你一把？”
“恩？”我問他，“你想幫我什麽？你想怎麽幫我？”
“我幫你去叫那小子過來？”
我看着輸液瓶，搖頭說：“我現在這副樣子，讓他見了，他肯定會以為是他害的，回頭又在那自顧自的內疚個半天，還是免了吧。”
“你倒是心疼他，你是真的喜歡他啊？”
“喜歡這種事兒還能有假的？”
“那肯定有假的啊。我跟你說，我以前有個室友，口口聲聲說喜歡一個女神，結果呢，那天他女神被人灌醉了，輪了，他知道了也不去救場，後來人家堕落了，他還去摻一腳……這種人，就是最典型的虛情假意，懂不？”
“不懂。”我縮了一下脖子，“這話題忒沒意思了。話說這輸液也太冷了，你要是閑着，去給我拿個熱的東西成不？”
“不想聽啊……行，你等着，我出給你去找找。”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挂到我身上，“我去去就來，有事打我電話。”
結果他還真是“去去就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身邊居然還跟着程安澈。
“什麽情況？”我瞪着杵在我面前的兩個人，又指着安澈問景骁，“這就是你找來的‘熱的東西’？”
“咳，你怎麽好好的就喜歡把人當東西。”景骁把一罐熱奶茶塞到我伸出來的手上，說，“如煙知道你病了，想來看你，可是她自己要趕一幅作品脫不開身，就叫了個偵察兵來了。我剛才出去買東西，正好碰見他。”
“哦……”我應了一聲，問安澈，“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溜出來的，沒事。”
“你這工作，也挺接近自由職業的。”我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們兩個先坐下，再問安澈，“最近跟進什麽新聞呢？”
“最近在做一個保健品推銷的內部采訪，具體的不能透露。”
“哦。”我說，“如果你需要混進保健品公司裏面去做卧底，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好，回頭找你。”他聽了，點了一下頭。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工作了。”我晃了晃藥管子，“你回去告訴如煙，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他側着頭看了我幾秒，然後突然擡起手，把手背按在了我的額頭上，他手背上的溫度非常低，碰在我高燒的皮膚上，讓我有輕微的顫栗。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動作，不能作出更多的反應。
過了很久，他才把手拿下去，問我道：“你确定你沒事？”
“恩，沒事。”我不太有底氣的又點了一下頭。
“那我知道了。”他站起來，拍了一下景骁的肩，說，“她就拜托你了。”
“放心，你照顧不好的人，我都替你照顧好。”
安澈聽了他的話，輕輕彎了一下嘴角就離開了，也沒有再說什麽。
安澈走後，我看着景骁，問他：“你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你還把他當死敵呢。怎麽，這才過了一晚就冰釋前嫌了？”
“這不是他把床都讓給我了嘛，我可不是恩将仇報的人。”
“也是。”
“嘿，要是我這頭真的把如煙拿下了，你要不要鼓足勇氣去和他告個白啊？沒準能成。”
“謝謝建議，敬謝不敏。”
“膽小鬼。”
……
打過點滴之後景骁把我送回了家。
現在已經是臨近下班的時間了，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回公司去上班。所以把我安頓好後，他就直接回家了。
我自己煮了包口味還算清淡的泡面，又換了身居家的衣服，就縮進床上睡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81、長夜未央
81、長夜未央
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我迷迷糊糊地聽見有敲門的聲音。
沒做什麽思考，我就翻下了床，披着件外套就光着腳跑去開門。
“你……”我打開門，看見是程安澈站在我家門口，心裏十分詫異，“你……你麽過來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問景骁的。”他略微打量了我一下，問，“在休息？”
“……恩。”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毫無形象氣質可言的穿着，開始自怨自艾。
不過安澈并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感想，只是對我說：“先去把鞋穿上。”
“哦……”我聽了，噔噔地跑進卧室穿上拖鞋，又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拖鞋放在他腳邊，“進來吧，一個人住，有點亂。”
“恩。”他換了鞋進來，把手裏的一袋蘋果放到了我的茶幾上。
“蘋果啊……我不吃蘋果的。”
“為什麽？”
“就當我牙不好吧……”我在卧室裏把衣服穿整齊後，坐在他對面的小沙發上，打開了客廳裏的取暖器，“別管蘋果了，你怎麽想到來找我？”
“如煙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你對她還真是言聽計從啊……”
“房東嘛……”安澈輕笑了一下，又說，“而且我也擔心你。”
“你……擔心我？”我沒有聽錯吧？這呆子的大腦是不是被什麽奇怪的木馬程序入侵了？回頭要不要敲開他的腦子看一下？
“恩。”他若無其事地點頭，“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現在又生病了。”
“所以……所以，你是真的擔心我？”
“是。”
“可……我不認為我值得你擔心。”思考了一下，我還是小心地說出了這句話，“畢竟……我們甚至都沒有多少交集……”
他皺眉：“怎麽會沒有交集？你是我的編輯，也是我的朋友。對我來說，你非常重要。”
“我……重要？”
“還是，你認為我們只是沒有牽扯的陌生人？”
我猛地搖頭，結巴道：“我沒有，我……我很喜歡……喜歡你……你們。我想成為轶蘭的一份子。”
“那不就好了。”安澈釋然地笑了一下，問我，“你現在還發燒麽？”
“不知道，剛才都在睡覺……”我很高興能結束那個尴尬的話題，于是便站起來，去房間裏拿了根溫度計。
三分鐘後，我把溫度計拿出來看了一看，37.7℃，低燒，不礙事。
他也拿過去驗證了一下，然後表揚道：“身體不錯。”
“不錯就不會生病了。”我哀嘆，“病去如抽絲，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利索呢。”
“不急。”他安慰了我一下，又問，“你為什麽一個人住？”
“早幾年和家裏人吵架，就搬出來了。”
“為了什麽？”
“為了我的性取向……”
他十分詫異地皺眉，問：“你喜歡女生？”
“沒有啊，我喜歡男生。”我定定地看着他，慢悠悠道，“尤其喜歡你這樣的。”
“那？”
“大學時代有個女生喜歡我，在學院裏鬧得挺嚴重的，所以家裏人就産生了一點誤會，我也沒解釋，就從家裏搬出來了……一個人嘛，輕松自在。你不也是一個人住麽？”
“我不一樣……”
“你怎麽不一樣？你出來，難道不是為了脫離家裏的管制？”
“我那裏，沒有發展空間。”
“你要發展空間就去北上廣啊，窩在這裏做什麽？”我思索了一下，又說，“對了，我之前聽說你畢業的時候高分考上了中央機關，那麽好的飛黃騰達的機會，你為什麽要放棄？”
“那個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我和……安寧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就……就為了那個？”
“那個時候很幼稚。覺得既然整座城市都是回憶，就幹脆……把所有的回憶都丢掉。”
“可是……”我難過地看着他平靜的臉，“不值得的啊……你說過，我們不是生活在童話世界裏。所以，也沒有哪份感情，可以比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是啊，不值得。我不是說了嗎，那個時候很幼稚，還真的以為生活就是童話。”
“那你……後悔麽？”
他笑着搖頭，說：“現在這樣的生活剛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喜歡。”
“那你會一直留在這裏嗎？”
“還沒考慮好，再過幾年吧。你呢？還打算回家嗎？”
“這件事……倒是由不得我。如果我弟真的把他喜歡的人追到手了，那我肯定得回家……”
回家收拾爛攤子。
“恩？為什麽？”
“這個，不太方便說，反正就是這麽個事……”
“恩。”他見我不願意說這個話題，也不再問下去，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我，“你喝蘋果汁麽？蘋果汁不用牙。”
“啊？那喝……”
“你家有榨汁機嗎？”
“有……”
他站起來說道：“那我去給你做。”
我一下子沒琢磨出來他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關懷體貼，但是既然天上掉餡餅，我當然是不會客氣的。于是我很利索地找出了一臺中獎得到的從沒用過的榨汁機給他：“用完能幫我洗幹淨嗎？”
他點頭，接過去後就進了廚房。
安澈才剛走開，我的家門就又傳來的聲響。
這次我長了心眼，先從貓眼裏看了一下，卻發現來的是林未。
“你怎麽會過來？”
“吃過晚飯來看你，順便和你談談。”她把手裏的水果交給我，我一看，樂了，還是一袋蘋果。
我讓她進來，對她說：“可是今晚我這裏有客人，不能跟你談太深入的問題。”
“客人？”她看了一圈，“在哪？”
“廚房。”我說完，提着蘋果，拉着林未到了安澈面前，對林未說，“我高中時候的學長，程安澈。”
“你好。”林未道。
“安澈，這個是我編輯部的組長。”
“您好。”安澈擡頭看了我們一下，表情稍微有些困惑。我猜他大概在想為什麽我不告訴林未他就是澈煙。不過安澈向來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和林未打過招呼之後也不再多說什麽話。
“這袋蘋果……也拜托你了，可以麽？”
“放着吧。”他說，“你們去聊。”
作者有話要說：
☆、82、長夜未央（2）
82、長夜未央（2）
“什麽情況？他是你什麽人？”林未把我拖到了卧室裏，問我。
“不是說了麽，學長。”
“誰家不相幹的學長會大半夜的跑到學妹家裏來照顧人？”林未擡手摸我的額頭，“燒傻了啊，說謊都不會？”
“沒騙你，他真是我學長。我昨天回家路上遇到他，和他在雪地裏走了一會，他可能以為是因為他我才會生病的，所以內疚感使然，就來找我了。”我原本只是順口編一個安澈來照顧我的理由，但是我說出來後，自己一想，這才意識到我可能說出了真相。
是啊，真不知道我在癡心妄想個什麽勁。以安澈的個性，他會來找我、照顧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而我居然為此開心了大半個小時。
“這樣啊……”林未微微點頭，“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你這學長是不是長得太好看了些？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
“是啊。他年輕的時候還要好看。”
林未嘆氣：“你喜歡他我就沒意見了。就是看着有些眼熟……”
我心說這安澈長得和景骁那麽像，當然眼熟了。
“別管他長得怎麽樣了，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送一袋蘋果吧？”
“哎，還不是為了我大哥。把自己關在房間了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小央後天有考試，先回學校去了，家裏也沒個可以勸他的人，我沒辦法，才想來問問你的看法。不過你要是喜歡廚房那位……”
“打住打住，那個我随口說的，你別當真。”我擺手，“不過林未……在這個問題上，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哥。所以，我幫不上你。”
“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大哥嗎？”林未直直地看着我，問。
“我想想……唔，首先，我不喜歡他這個人的風格，他太淩厲，就像刀一樣，在他身邊，沒有安全感。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劃傷。”
“恩……”
“再是，他做事的風格我也不喜歡。比如就姜湘的這一系列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幫你出頭，我不喜歡這樣的上司。”
“這件事，他也沒辦法啊……哎，你繼續說吧。”
“哎，說實話，其實不喜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像寫議論文那樣一、二、三、四的列出原因和理由，這就是一種很直觀的感覺。我看着他，心跳不會加速。我站在他身邊，不會希望能再和他多相處一分鐘，所以，這就是我不喜歡他的最好證據。林未，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有。”她微微垂着睫毛，“你的意思，我懂了。算是淩烨運氣不好吧，沒有長成你喜歡的風格。”
“不過林未，你真希望我變成你嫂子麽？”
“要聽實話？”
“恩。”
她擡手理着自己的長發，悠悠道：“我大哥喜歡你不假，但是我想，他喜歡的大概不是真正的你。他對你的喜歡，是結合了你的小說以及你在和他接觸中的各種表現，所綜合出來的一種感情。可是，據我所知，你本人的性格，和你小說裏的主人公，相去甚遠。甚至，你也很少在人前表現出你原本的樣子來……”
“你倒了解我，那你說，我是怎麽樣的人？”
“很慚愧，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怎麽樣，既然我大哥連你是怎麽樣的人都不清楚，那麽他的喜歡也不過就是海市蜃樓而已。等到水溫和空氣的溫度平衡之後，這份感情，也會随之消散的。”
“于是？”
“雖然不應該，但是聽到你說對他沒有興趣，我很開心，”
“沒你這麽做妹妹的。”我笑了一下，“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有啊，帥哥的鮮榨蘋果汁。”
林未站起來，打開我的卧室門出去。安澈早做好了所有的工作，這會兒，他一個人坐在沙發裏，守着三杯果汁發呆。見我們聊完出來，他很淡地笑了一下，問：“結束了？”
我點頭：“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
“沒事的。”他說，“快點喝吧，不然就要氧化了。”
林未是個非常和婉大方的女生，即使是面對第一次見面又性格沉靜的安澈，也沒有讓氣氛冷下來，他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些時事和社會新聞。我的體溫雖然降了些，但好歹也還在發燒，所以沒有太多的力氣投入到他們的話題中去，只是坐在一邊靜靜聽着。
邊聽，心裏還邊盤算着以後就用安澈手裏的這個杯子喝水。
不過最後，林未自告奮勇地把所有杯子和我泡在盥洗槽裏的泡面碗都給洗了，導致我分辨不出哪個是安澈用過的杯子，于是只好作罷。
送兩人出去後，我又測了一次體溫。沒升也沒降，心說明天還是再請一天假吧。反正我也不願意待在那個辦公室裏。
第二天晚上安澈又來找我。這次他帶來了一袋橙子。
“橙子……我也不吃。”我遲疑了片刻，才糾結着道出了這個悲慘的事實。
“也是牙不好？”安澈皺眉，顯得有些不信。
我搖頭：“嫌麻煩”
“那橙汁？”
“可以。”我點頭，又對他說，“我的病已經好了，你不用再來看我了。我生病和你沒關系，你也不用內疚……”
他聽我這麽說，先愣了愣，然後又默默搖了一下頭：“我應該直接送你回家。”
“那天，就算你不在，我也不會直接回去的，所以，你不用往心裏去。”
“好吧。”他難得向我妥協，然後開始切橙子。
我看他刀法娴熟，似乎是做慣了這種事情，他聽了我的疑惑，只告訴我是在轶蘭被使喚慣了，練出來的。
我聽了就直笑。什麽叫喜歡歸喜歡，該利用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剝削剩餘價值，我可算見識到了。
“對了，有件事要問你。”
“什麽？”見他一本正經的，我也嚴肅了起來。
“之前說的保健品營銷的事情，你這裏有什麽線索？”
“我大學的時候在一家保健品銷售銷售公司做過一個月，對他們的內部結構和運營模式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直接帶你去他們店裏問消息，那邊我很熟。”
“恩，那我就不客氣了。”他說完，從身上掏出一本小本子，開始問我一些問題。
我把我知道的內幕告訴了他，兩個人一來一去的，竟然說到了近十一點。
“這個時候，轶蘭都關門了吧？如煙沒找你？”
安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回答我說：“沒有。”
“這倒蹊跷了……”
“她被景骁約出去了。”安澈說，“大概顧不上我。”
“哎呦，他們進展不錯啊……總不會原本是如煙想來看我，然後你為了讓如煙可以去約會，才特地代她來的吧？”
他聽完就笑了：“也算是一個理由。”
“哎呦！”我跟着他笑了好一陣，“沒看出來，你還有當月老的潛質。對了，都這個時間了，外面那麽冷，還在下雪。你要不別回去了，就在我這裏将就一夜？”
“你這裏？”他四處看了一下，考慮了良久，最終搖頭，“我還是回去睡吧。”
“唔，那我就不留你了，外面天黑路滑，你自己小心。”
“好。”
作者有話要說：
☆、83、掩耳盜鈴
83、掩耳盜鈴
早上起來，透過滿是霧氣的窗戶往外看，外頭果然是銀白的一片。
昨晚一時興起提議讓安澈留在我家裏過夜，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後怕。萬一他真的答應下來，那我這一整晚估計就都得在心跳過速中悲慘度過了。
弄不好還會舊病複發，那就真的太慘烈了。
我踩着積雪走到小區外面的早餐鋪，不想卻遇到了景骁和如煙。他們見了我，顯得有些不自在。
“江塵……”如煙看着我，“病好了？”
我點頭：“你們怎麽這個點在一起？”
“我……我們……”如煙的語氣有些忐忑，她解釋道，“我們昨天在附近看電影，看的晚了，就在外頭住了一夜。”
“恩。”我聽着，只是很輕地點頭，說，“先坐下來吃早飯吧？”
說完這幾句話後，我們三人就陷入了沉默，直到坐下來吃早餐，也都沒有人再說話。一時間，只有吃東西的聲音傳來。
我擡頭看景骁，發現他也在看我。
【昨晚可順利？】我偷偷發短信給他。
【很好，你呢？】
【也不錯。那你繼續加油！】
【會的。你今天去上班嗎？】
【我是不想去啊，看着那個地方就心煩，可是有一大堆工作等着，賴着不去也不是個辦法。】
【林未都還好好的在上班，你有什麽可煩的？】
【這事和你說不清楚。】
【那好吧，一會兒和你一起過去。】
……
“唉，我跟你們說，聽說啊，在聖誕晚宴那天啊，出事情了。”
“出什麽事情了？”
“聽說啊，原來淩烨的情人不是林未，而是她組裏的喬江塵。那天晚上，淩烨和喬江塵在一起，被姜湘撞見了，她和淩烨大吵了一架，還動手打了喬江塵！”
“怎麽可能……江塵哎？她在這裏工作還不到兩年啊……”
“她這幾個月業績升這麽快，你真以為是靠她自己努力的啊？我跟你說，平安夜那天，我親眼看着她上了淩烨的車，後來他們兩個都沒回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已經兩天過去了，淩烨和喬江塵不都沒有出現嗎？連姜湘都沒出現，不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了！”
“哎呦，那個喬江塵，看着挺正經的，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還看見她和景骁在一起說話呢。”
“景骁？你們組的那個？”
“可不是，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說的可親熱了，就像老朋友一樣。哎，薇薇，你不是喜歡景骁的嗎？你看你一直不去告白，現在被那賤人搶先了吧？”
“……”
“你怎麽不說話啊？怎麽，不喜歡景骁了？”
“景骁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得了吧，你看，景骁也請了一天假，保不準是去哪裏幹什麽了。要我說，這兩天，如果喬江塵不是和淩烨在一起，那就是和景骁在一起了！”
“我說他不會他就不會！”
“哎，你別走啊……”
“算了，別理她。自從上次被老大叫去談話以後，她整個人都不對勁。”
“可不是，外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喜歡淩烨才和喬江塵過不去的，其實啊，她喜歡的是景骁……”
“也就是說，那個喬江塵，真的是腳踏兩條船了？”
“恩，弄不好啊，還有第三條船呢……”
……
我休息了兩天來上班，在進辦公室前，先去了一下廁所。
不料，竟然讓我聽見了這些對話。
雖說以前從常山口裏隐隐聽到過這樣那樣的辦公室八卦，但大多也都是轉述。卻不料，真正的內容，竟然是這樣的不堪入耳。
原來，我在辦公室裏的形象，已經差勁到了這種程度了……
景骁，淩烨……終歸是被她們察覺到了。雖然她們的猜測和事實相去甚遠，但是，所謂三人成虎，只怕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被這些無稽流言給淹死。
還好，林未教會了我在流言中游泳。
你們說你們的，我裝作不知道，總可以了吧？
想到這裏，我沖了水出去，正面看着外面嚼舌根的人。
出乎我意料的是，外面的四個人裏，竟然有兩個人是我們組的。她們見我從裏面出來，表情甚是尴尬。但是我并沒有理會她們，只是自顧自洗了手，出去了。
“回來了？”見我出現，林未輕聲問候了一句，“身體沒事了吧？”
“恩。”
“怎麽看着精神還是不太好啊？”
“剛才在廁所裏聽見些閑話，心裏煩。”
“那些話……這兩天我也聽到了。讓你替我擔了罪名，對不起……”
“她們也沒說錯。确實是我的問題。”
“你們兩個打什麽啞謎？”常山聽的迷惑，“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麽？”
“你什麽都不用知道。”我沒什麽好氣地回答他，然後又說，“以後我們這邊的事，你別去和外頭說，不然，我真的要被她們的口水淹了。”
“知道了。”常山豎起三根手指跟我發誓，“保證不再犯錯。”
“……”
等常山回去做自己的事後，我在QQ上問林未【你哥怎麽還不回來？】
【他的舌頭說話不方便，而且，他可能暫時不想見你。】
【老板躲着下屬？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
【人家剛失戀，傷心兩天總可以吧？】
【……】
【對了，前兩天你不在，今天告訴你一聲，讓你下面簽了約的作者都注意一下系統通知，盡快發一張自己的生活照到後臺。】
【為什麽？】
【讓讀者更了解作者啊。要本人的。】
【……好吧，我知道了。】
……
我病假回來的第二天是公布十二月績效的日子，因為淩烨依舊翹班，所以沒有人被找去談話。
上個月，澈煙《二號》的下部開始更新，加上音書絕的長期連載、景骁的新探案系列、欣嬈的不定時更新……我的名次突然又爆漲了好幾名，這架勢，看得我自己都有些詫異。
“好家夥，這上個月你的名次還在跌呢，怎麽一下子又觸底反彈了？”看完排名，常山圍着我轉了兩圈，說，“按照這速度，不到下個月你就能趕上我了！”
“恩，估計可以。”我也不客氣，說，“澈煙的《二號》醞釀很久了，據我所知，他那裏現在有近二十萬字的存文，所以，這張飯票短期內沒有任何問題！”
“哎，你還真是命好啊……”
“恩，是緣分。”
“對了，說起澈煙，你快催催他們，把照片放上來，別讓讀者等急了。”林未對我說。
“兩個都要？”
“最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