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夜
時間被濃厚的愛意堵截,二人抱了許久,宛如擁抱永恒。
直到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明亮,刺得睜不開眼,杜黎昇才起身,緩緩抽出自己的陰莖。
“別動。”他說了一句,不讓齊靜之并攏腿,起身返回客廳,在茶幾上撿了支花。
齊靜之懶懶地躺在沙發上,張着雙腿,打了個哈欠。
杜黎昇擡高他的屁股,花朵放在穴口下接着,說:“吐出來。”
齊靜之有些不情願地哼了一聲,但身體還是很聽話,把體內的精液緩緩擠出來,落在花瓣上。
杜黎昇又把那支花伸到齊靜之臉上。
齊靜之張開嘴,豔紅的舌尖輕輕一勾,卷着花瓣上滴下的精液,咽了下去。
“怎麽這麽賤?”杜黎昇問,語氣裏沒有調侃和嘲弄,倒有幾分好奇。
齊靜之用手背擋着陽光,仰起臉看他,說:“你不喜歡嗎?”
杜黎昇笑了笑,手指伸進齊靜之下體,也不管他疼不疼,用力攪了一通,沾滿體液後,又杵進他嘴裏,搗得他說不出話來。
“更喜歡你這個樣子。”杜黎昇說。
在欲火重被點燃之前,杜黎昇明智地停下了動作。再搞下去齊靜之要廢了。
他托着齊靜之的屁股,抱他到浴室,給他洗澡,在熱氣蒸騰中,幫他按摩肌肉和關節。
“不要按不要按!”齊靜之痛得在他懷裏亂竄。
杜黎昇和他貼在一起,低頭吻了下他的耳朵,說:“聽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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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很疼。”
“哦,挑戰主人權威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疼?”
齊靜之吃癟,不再掙紮,乖乖站好。
杜黎昇很溫柔,也很專業,手指揉按穴位,不一會兒,齊靜之就不再覺得痛,身體逐漸放松,享受地眯起眼睛。
“你真的很有服務精神。”他突然說。
杜黎昇瞥他一眼,說:“像出來賣的?”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麽想。”
“我如果賣身,齊少出什麽價?”
齊靜之“切”了一聲,沒答話。
杜黎昇藏在蒸汽裏,偷偷翹了下嘴角。暧昧在狹小的空間蔓延,嗆得人心癢。
“你賣身的話,也是會員制嗎?”齊靜之問。
“搞個拍賣制吧,每周換造型和玩法,價高者得。通過成交價高低,我可以快速摸清自己的形象定位和市場取向。”
“怎麽在這種事情上你總有層出不窮的想法?”齊靜之終于沒忍住,先一步生氣了。
杜黎昇笑了笑,輕輕攬住他的腰,站在蓮蓬頭下。水簾垂在兩人之間,溫暖又朦胧。
齊靜之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追問道:“我作為老客戶,要是參與拍賣,有什麽特權沒?”
“可以送你一次事後按摩。”杜黎昇說。
齊靜之終于炸了,掙脫杜黎昇環在腰畔的手,轉身就走。
杜黎昇笑出聲,把他撈回來。兩人在水簾下拉拉扯扯,最終毫無懸念地以齊靜之的失敗告終。
“別鬧了,”杜黎昇笑着咬他的耳朵,“我只給你一個人按摩過。”
齊靜之終于洩氣了,仰頭靠在杜黎昇肩窩。
“想問什麽就問,繞什麽彎子?還‘很有服務精神’,陰陽怪氣的。”杜黎昇說。
齊靜之輕哼一聲,說:“我樂意。”
杜黎昇笑了,說:“那就好,你樂意就行。”
經過熱水的蒸騰,兩人終于感到疲憊。齊靜之連路都不想走了,扒在杜黎昇背上,要他背着。到了床上,他一個後仰,頭陷進枕頭,立刻進入夢鄉。
他的頭發剛剛吹幹,柔順極了,在耳邊繞出一個彎兒,顯得他又乖又軟。
杜黎昇親了下他的額頭,起身拉好窗簾,走去客廳,做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把房間裏亂糟糟、髒兮兮的東西全部整理好,打包進垃圾袋。
接着,他走出房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齊琰之因為沒能及時發洩情欲,藥效仍未過,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哼哼。杜黎昇利索地解開他的繩子,扶着他離開房間,轉移到酒吧。
酒吧剛剛關門,正在清潔衛生。老板見到杜黎昇扶着個意識不清的人進來,問道:“你确定自己沒有犯罪吧?”
杜黎昇搖搖頭,說:“馴一只哈士奇罷了。”
酒吧老板笑了,說:“沒有昨天那位英俊。”
杜黎昇沒搭話,把齊琰之放進調教室鎖好。
出來時,酒吧老板繼續說:“昨天那位,長得很像我曾經一個熟客。”
杜黎昇腳步一頓,問道:“誰?”
老板帶他到入口處的長廊,指向牆上一張照片。那是一張三人合照,左邊是年輕時的酒吧老板,右邊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男人,中間是一位女士,看不出年紀,眉眼之間,赫然是齊靜之的模樣。照片一看就是抓拍的,女人不經意間掃過鏡頭,留下稍稍失神的一瞥,美得驚心動魄。
杜黎昇看了半晌,說:“真巧。”
老板也嘆着“真巧”,沒再深入這個話題。
杜黎昇正要離開,卻瞥到走廊裏有個展示櫃,放着一些皮質調教用品。
“那是我自己做的。”老板解釋道。
杜黎昇走過去端詳片刻,問:“你有處理皮料的工具?能否租借給我?”
老板爽快地答應下來,表示自己會把工具整理好放調教室門口。
杜黎昇道了謝,老板又說:“代我向昨天那位先生問好,期待和他再見。”
杜黎昇點頭,與老板告別,離開酒吧,走進剛剛蘇醒的城市中。他找了幾家服裝店,選了家合适的,預約上門服務,順便買了塊皮料、淘了幾款五金。
做完這一切,他終于回到酒店。
齊靜之睡得很死,姿勢都和他出門之前一樣。
杜黎昇躺到他身邊,抱着他睡了。
兩人從天亮睡到天黑。
杜黎昇醒來時,齊靜之正睜着雙大眼睛,趴在他懷裏,玩兒他的乳頭。
杜黎昇:“……”
齊靜之不敢再玩,擡手圈住杜黎昇的脖子,屁股朝後拱,伸了個懶腰,像只貓咪。
他什麽都沒穿,身體光滑,手感絕佳。杜黎昇摟着他賴在床上,幻想一輩子不起床。
“好餓。”齊靜之突然嘟囔了一句。
杜黎昇的幻想被打破,只好起床,打電話訂餐。
“我衣服都弄壞了,行李又不在這家酒店。”齊靜之說。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衣服來了。”杜黎昇說。
他打開門,服裝店的老板熱情地打招呼,帶着幾名服務員和一名模特,走了進來。
齊靜之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杜黎昇坐回床上,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幫他把被子提了提,遮住肩膀。
老板開始介紹自家的品牌,沒講幾句就被齊靜之打斷。
“你們有動物花紋的衣服嗎?”他說。
杜黎昇:“……”
老板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從帶着的衣服裏翻出一件斑馬紋的襯衫。
“就這一件有動物花紋……”
“那就它吧。”齊靜之說,又迅速選了條褲子,宣布結賬。
老板猶豫地看着齊靜之,有意推銷更多。齊靜之與他對視片刻,說:“算了,我全買了。”
老板喜笑 開,連忙招呼店員打包衣服,結賬之後,帶着人匆匆離開,好像生怕齊靜之後悔。
“你還要去找那位Mr.Lee?”杜黎昇問。
齊靜之穿上那件斑馬紋的襯衫,說:“是啊,我媽祭日快到了,我想把她喜歡的品牌談下來,當做送她的禮物。”
他一邊說,一邊伸開雙手,轉了個圈。
杜黎昇點頭,說:“好看。”
齊靜之笑了笑,說:“那我去找Mr.Lee了,你計劃做些什麽?”
杜黎昇望着他,沒說話。
齊靜之終于想起來了,眼睛瞪大,呢喃道:“天哪,齊琰之被關到現在!”
“我趁他清醒之前,把他送去酒吧的調教室了。那家酒吧和你蠻有淵源。”
齊靜之沒在意後面那句話,只說:“你待會兒要去找齊琰之嗎?他一定氣死了,他會撲上來咬你的。”
“他只會求我給他點吃的。”杜黎昇說。
“……有道理,”齊靜之想了想,“不過他這人看起來纨绔,對很多事卻滿不在乎,我之前斷過他的信用卡,沒用。”
“缺錢和挨餓是兩回事。”
“……有道理。”齊靜之點頭,喃喃道:“好像自從你管了齊琰之,我就一點也不關心他了。你實在太可靠了,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想管。”
“多謝誇獎。”杜黎昇說。
“你幹脆做我的助理吧。”
“別得寸進尺,當心吃不了兜着走。”
齊靜之吐吐舌頭,撲到他懷裏,粘着他。
“快七夕節了。”齊靜之說。
“嗯,後天。”杜黎昇說。
齊靜之見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悻悻然起身,沒再說話。
等齊靜之離開,杜黎昇又開始打包東西。早上打包壞掉的衣服,晚上打包齊少買的新衣服。他确實怎麽看都像個助理。
說起來,齊靜之總是獨來獨往,很少帶助理。他的工作方法很內斂:優先郵件溝通,郵件不行發信息,信息不行打電話,電話都不行再見面。
他在手下心裏,一定神秘極了,是那種低調又深沉的霸道總裁。
此刻他們的霸道總裁正穿着斑馬紋的襯衫,前往一位怪脾氣老頭家裏,厚着臉皮,強行做客。
太有趣了,齊靜之怎麽會有這麽多面,并且每一面都精彩絕倫。讓人想把他捆在身邊,從裏到外研究個遍。
杜黎昇收好東西,前往酒吧。他希望齊琰之配合一點,早點與他達成合作。照齊靜之的意思,只要齊琰之能乖乖聽話,他就可以清閑一些,自然就可以拿出更多時間談戀愛。
杜黎昇滿懷對未來的憧憬,撿起調教房門口、老板借給他的工具,走進房間。
齊琰之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嘴裏塞了口球。他已經醒了,餓了整整一天,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硬氣些。
杜黎昇沒理他,坐到一張桌子前,擺開工具,拿出皮料,開始做手工。
七夕節快到了,他總不能兩手空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