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午夜
房間裏有音箱,有CD。
杜黎昇選了一張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低沉又深邃的旋律在空氣中飄揚,和茶幾上的花瓶很不相配。原本那花瓶也稱得上美豔動人,現在音樂一響,襯得他只剩低俗和淫蕩。
他這回是真的不敢再皮了,乖乖跪在茶幾上,保持着固定的姿勢,一動不動,不發出半點聲音。
杜黎昇坐進沙發裏,一邊手肘撐住扶手,手掌微微握着,手背撐住腦袋,又翹起一條腿,鞋尖剛好停在齊靜之面前。
齊靜之險些要躲,不知用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動。
杜黎昇看向他,什麽也沒做,就單是看他,認真看他。
杜黎昇覺得他美得有些過分了。調皮的時候美,聽話的時候也美,單純的時候美,耍小心思的時候還是美。笑起來美,哭起來更美。拽起來美,賤起來最美。
之前,杜黎昇後悔沒和他做普通的好朋友,現在,他仍然後悔——後悔沒早點把人上了。
仔細想想,他其實早就把齊靜之當成特別來對待了。齊靜之是唯一知道他射精障礙的人,唯一知道他家住址的人,唯一可以不預約、随時走進空響社的人……
換成別人,大概早就反應過來這些唯一背後藏着什麽樣的情感,可他是個傻瓜,也是個膽小鬼,始終沒察覺,也拒絕去發現,最終還是靠齊靜之孤注一擲,勇敢地挑明一切。
他想起自己陷入絕望的那天。那時他已多日不吃不喝,臉色想必相當恐怖,齊靜之一定吓壞了。他端着水杯,跪在地上哀求,說他沒了主人不行。這話被無所不能的齊少說出來真的很違和。這份違和感背後,究竟藏了多少孤獨和脆弱?
越往深處想,杜黎昇的內心越是熾熱。人生頭一回,他對時間萌生危機感。他已經浪費太多年。他需要時間,大把的時間。他需要細細了解齊靜之,好好愛他。他想和齊靜之在一起,每多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他嘆了口氣,目光輕柔掃過茶幾上的人。這時,他才察覺到茶幾上的人渾身繃緊,似乎十分緊張。大概他猜不出杜黎昇在想什麽,也猜不出他為何嘆氣,于是自己吓自己,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
杜黎昇笑了一聲。他一笑,茶幾上的人更加緊張,嘴巴裏的內褲微微動了下,顯然是被咬得更緊了。他大概在琢磨什麽樣的事可以讓主人先沉思、再嘆氣、最後笑出聲。
他的樣子實在可愛,杜黎昇的心情便輕松起來,忍不住地揚起嘴角。他起身離開沙發,走去書櫃,關掉音樂,翻了本書看。等坐回沙發時,他的嘴角已經沉了回去,恢複一副主人模樣。
杜黎昇拿的書是介紹歐洲小鎮的,可以當做歷史科普,也可以當做旅游攻略。他看了一會兒,覺得英文讀起來太累,便随手丢開,又用手機找中文的電子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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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的時候,他不知誤點了什麽鏈接,進到一個廣告頁面,赫然是一本低俗小說。
杜黎昇并不介意搞點黃色,嘩啦啦地翻起來,正看到女主勾引男主,顯示要收費。他付了錢,直接下載整本小說,放在閱讀器裏。看到側邊的朗讀按鈕,他随手點了一下。
于是,機械的男聲響起: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那麽大的一根肉棒彈在臉上,她還是感覺到屈辱。不過,為了複仇,這點屈辱,她忍得了。她嬌滴滴地喊了聲‘李總’,伸出舌尖,舔了舔龜頭。‘李總,您的肉棒真大……唔,我下面都濕了……’她擡起一雙媚眼,看向李澤昂,但李澤昂英俊的面龐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十分冷淡。她有些受挫。之前扮清純,李澤昂不喜歡,如今她試着放蕩,他還是沒反應。他縱然是靠着清醒克制登上高位,但他到底也是個男人,怎麽能夠對她無動于衷?他到底喜歡什麽?”
聽了這段,杜黎昇深感無聊,關掉閱讀器,說:“他可能喜歡跪在茶幾上作花瓶。”
齊靜之:“……”
已經被勾起搞黃色的欲望,杜黎昇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進了個成人視頻網站。
他随便點開一部GV,跳過前戲,直接看抽插部分。
這部片子裏沒有BDSM元素,是純粹的交媾,是很原始的激烈。1很會說髒話,0聽得臉頰通紅,呻吟聲放蕩。
片子拍得不錯,但十幾分鐘過去,杜黎昇沒起任何反應。他關掉視頻,手機丢在一旁。
剛擡起頭來,便看到茶幾上的齊靜之面色潮紅,快速呼吸,口水沾濕嘴裏的內褲,狼狽又色情。
看來他覺得剛剛的片子還不錯。
杜黎昇看片子沒反應,看到眼前的景象倒是迅速變硬了。
他暗暗呼了口氣,擡起腳,用鞋尖觸碰齊靜之的下體。那裏一直硬着,被杜黎昇一碰,更硬了些,薄薄的褲子根本兜不住那份熾熱和躁動。
杜黎昇湊上前,把他的褲鏈拉開,放出那根不受控制的性器,檢查控制着它的彩繩,拉得更緊了點。
齊靜之很乖,或者說,很害怕。他垂着眼眸,沒有動,也沒有聲音。
杜黎昇坐回沙發上,繼續觀看小黃片。
這回他的關注點不在片子上,在齊靜之身上。他換了不少風格的片子,直播的、強奸的、偷拍的、多人的,啥都有。而齊靜之簡直像個用下半身思考的處男,無論什麽類型的片子,只要聽到啪啪啪的聲響,就控制不住地收緊身體,嘴巴朝外流口水,鈴口朝下滴愛液。他不知在想什麽,偷偷看了杜黎昇一眼,發現杜黎昇正注視着他,又馬上移開眼神,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杜黎昇總覺得齊靜之在勾引他,但他沒有證據。他有點不爽,幹脆起身脫光褲子,又坐回沙發,兩腿張開,打起了飛機。
齊靜之:“……”
作為掌控者,杜黎昇總是最後才脫衣服,像這樣先行脫光下半身,還是頭一回。
齊靜之顯然從餘光裏看到了杜黎昇的樣子,眼神飄忽,不停朝他瞥,瞥到以後,又像被燙到一樣飛速移開視線,好像多看一眼就要萬劫不複似的。
杜黎昇一邊打飛機,一邊盯着齊靜之的屁股,心想,他這麽色,水這麽多,會不會真的可以把那幾枝花養活?
手機開了輪播模式,一個又一個短片不停輪播,也混進了一些AV和百合片。在屬于兩個男人的空間裏,女人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格外引人注意。
杜黎昇俯身靠近齊靜之,逮住他的眼神,問:“齊少碰過女人沒有?”
齊靜之險些發出聲音,堪堪忍住,眼睛瞪大,直直地看着杜黎昇,像要撲過來似的。
杜黎昇拍拍他的臉,說:“沒碰過就沒碰過,兇什麽兇?”
齊靜之的眼神又軟下去了,委屈巴巴的。
正在這時,手機的定時器響起,1個小時到了。
杜黎昇關掉視頻,總覺得這1個小時短得很。當然,大概對齊靜之來說還是很長的,也許度秒如年。
“還不錯。”杜黎昇簡單評價了齊靜之的表現,拿出他嘴裏的內褲,解開他被束縛着的雙手,命令道:“撐起來。”
齊靜之的兩只胳膊被捆在背後足足一個小時,又麻又痛,光是縮回身前就用了好久,哪還有力氣支撐身體?只是稍稍撐起一點,兩條胳膊便瘋狂發抖,像要廢了似的。
杜黎昇大發慈悲,拎着他腦後的頭發,拽他起來,又迫使他仰頭。
他有些痛苦地喚了聲“主人”。
“怎麽了?”杜黎昇問。
“主人,求求主人,能不能……能不能把狗狗下面的繩子解……唔……”
他話還沒說完,杜黎昇已經捏着他的下巴,捅進了他嘴裏。
齊靜之的腦袋雖然被拽着,但上半身還是在很大程度上依賴雙手的支撐。他勉強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撐住,整個身體朝下一沉,牙齒摩擦杜黎昇的陰莖。
杜黎昇退出來,揚手扇了他一巴掌。
齊靜之重新撐起胳膊,努力揚起頭,嘴巴微張,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杜黎昇毫不客氣地捅進去,那架勢,好像他并不需要口交,只是需要一個濕熱的洞。
沒過多久,齊靜之又撐不住了,哀求地看向杜黎昇。杜黎昇沒理他,自顧自地掰着齊靜之的下巴,擦拭他眼角流出的眼淚。
齊靜之艱難地擡起一只手,扒住了杜黎昇的大腿,接着另一手也扒上去,比支撐輕松些許。杜黎昇笑了笑,握住他的兩只手腕往身後拽。乍一看,他是想讓齊靜之摟住自己,實際上,他只是想捅到深處去。
随着齊靜之擁住杜黎昇的身體,二人逐漸貼近,杜黎昇抵着齊靜之的嗓子眼兒,緩緩深入。
齊靜之想幹嘔,嗓子裏發出悶哼,眼睛裏流出淚水。杜黎昇沒停,蠻橫地頂進去,命令道:“別呼吸。”
齊靜之只好屏息,努力放松身體,任杜黎昇在他深處一進一出。
等杜黎昇操夠,他已經憋得滿臉通紅。杜黎昇剛撤出去,他就倒在茶幾上,雙臂軟綿綿地攤在兩旁,腦袋砸進抱枕裏,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淚和口水沾得到處都是。
杜黎昇走到他高高撅起的屁股旁邊,伸到他身下,把束縛着陰莖根部的繩子解開。
那陰莖已經硬了很久,大概早就想射精,卻屢屢被杜黎昇用細繩阻止,此時正漲得發紫,又硬又燙。
杜黎昇以為繩子一解開,它就會射精,但它卻靜悄悄的,沒什麽反應。杜黎昇有些好奇,探過去摸了一把。
這一摸,簡直像是打開了什麽禁忌的開關。齊靜之先是大叫出聲,接着渾身收緊,屁股裏插着的花随着肌肉的收縮輕輕晃動,又豔又賤。
“主人,您別碰……”他崩潰地哀求着。
大概那裏實在太敏感,敏感到脆弱。
杜黎昇沒管他,手上用力,直接撸了起來。
“啊啊……啊!”齊靜之很快噴射出來,精液沾在茶幾華麗的桌旗上,像是一種玷污。
然而,這對齊靜之來說,似乎還不夠髒。足足射了十幾秒之後,他稍稍弓背,竟然尿了出來。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這樣,慌忙起身,結果雙手無力,沒起得來。腦袋摔回抱枕上的那一刻,他仿佛也跟着墜入了深淵,放棄了所有掙紮,尿液傾瀉而出。在酒吧時躲過的一劫,在這時找上門,堵得他無處可逃。
杜黎昇睥睨着低處——茶幾上的桌旗吸滿尿液,從淡紅色變成深紅色,抱枕則沾滿眼淚和口水,洇出水痕。就在這一團髒污之上,是被麻繩捆縛的少爺,撕爛的褲子裏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屁股裏插着鮮嫩的花。
這景象很美,像低賤裏長出了優雅華麗,也像高貴墜入了幽暗深淵。
但杜黎昇并不滿足。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總之不太痛快。他從未見齊靜之這麽爽過,而且還沒被操就爽成這樣。仿佛人不是關鍵,繩子才是關鍵。
杜黎昇有些煩躁地站到齊靜之身後,拔出花枝,換上自己的性器。
齊靜之的後穴已經被插成一個洞,先前的潤滑劑早就幹涸,甬道裏很澀。
杜黎昇的進入不是很順利,但他沒停,固執地朝深處插。
齊靜之趴在茶幾上,哼哼唧唧,低聲喚着“主人”。
杜黎昇解開他腳踝上的束縛,讓他直起身,接着雙手兜住他的大腿,一把将他抱起。
肉棒猛地釘進身體深處,齊靜之叫出聲,斷斷續續地喊着“主人”,半晌沒說出一句整話。
杜黎昇抱着他走進卧房,看到角落裏有架穿衣鏡,便徑直走過去。
放在平時,齊靜之一定會緊張得收緊身體,羞恥得滿臉通紅。但他現在幾乎被玩兒爛了,看到鏡子,身體也沒什麽反應,只是情緒有些不安,哭腔更明顯了,無助地用手去遮下半身。
“寶貝,你看起來快壞掉了。”杜黎昇說。
“別遮了,又遮不住,”他輕聲誘哄着,“手再往下摸摸。”
齊靜之像被蠱惑一樣,真的把手往下移,摸向兩人的結合處。
那裏填得很滿,可越是滿,越是讓人感到空虛。
齊靜之夾緊了後穴,本來就有些幹澀的甬道,變得更加熾熱,緊緊包裹着裏面的性器。
杜黎昇颠了颠懷裏的人,滿意地聽到他發出難耐的悶哼。
“誰在肏你?”杜黎昇問。
齊靜之似乎沒聽清,失神地望着鏡子,迷茫地“嗯”了一聲。
杜黎昇炸了,抱着他砸進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裏,掰着他的腿,一條搭在靠背上,一條垂向地面,張開到極限。
裂開的褲子看起來色情至極,肉縫在布料的遮擋下若隐若現。杜黎昇扯着褲子,向兩邊撕,接着一個挺身,怼進齊靜之的身體。
“唔!疼……”齊靜之哭了起來。
杜黎昇冷冷地看他,說:“疼就對了。”又問道:“誰在肏你?”
這回齊靜之聽清了,乖乖答道:“主、主人在肏……”
他嗚咽着,兩手摸向杜黎昇的下腹,想推,卻沒有力氣,指尖輕輕掃過腹肌,反倒像邀請。
“為什麽肏你?”杜黎昇又問。
“因為……唔……因為我是主人的性奴,是主人的賤狗……”齊靜之一邊說,一邊哭,好像很委屈似的,“主人,您太大了……”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後穴吸得更緊。
杜黎昇看向兩人的交合處。他流了不少前列腺液,随着抽插沾濕穴口,亮晶晶的。他放慢速度,抵着齊靜之的敏感點厮磨,一手握住他的陰莖。
齊靜之倒抽一口氣,兩腿不自覺地向中間并,卻被杜黎昇抵住,分得更開。
杜黎昇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寶貝,尿給我看。”
“不行,沒有,不行……不行……”齊靜之搖着頭,哀求地望着杜黎昇。
杜黎昇好笑地看着他,說:“你跟我說不行?”
他輕輕晃動腰肢,陰莖在體內轉着圈地蹭,時不時地朝深處頂一下。
“主人……”齊靜之捂着肚子,“好酸……”
杜黎昇沒理他,一手按着他的肚子,一手撸動他的陰莖。
齊靜之的呻吟逐漸變了味兒,剛開始還在哀求,後來便隐忍着悶哼,最後崩潰地叫出聲。他已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像個只會承歡的器皿。
杜黎昇被勾得熱血上湧,手上用了力氣,抽插的速度也重新加快。就在他射出來的瞬間,齊靜之終于如他所願地尿了出來。些許尿液過後,緊跟着便是精液。那精液并不是射出來,而是像尿液一樣,緩緩流出。
兩人不知不覺搞了一整個晚上。初升的太陽穿破雲層,陽光灑進房間,披在兩人身上。
杜黎昇稍稍回過神來。這一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像夢一樣。他滿足地嘆了聲氣,扶着齊靜之的腿,緩緩抽出。
“主人,不要……”齊靜之的聲音還帶着哭腔,有些撒嬌的感覺。他擡起兩只手,朝杜黎昇伸過來。
杜黎昇俯身,把他抱在懷裏,也不在乎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各種體液。
“主人,您別出去……”齊靜之在他頸窩裏蹭了蹭。
杜黎昇的心被他蹭軟了,把抽出一半的陰莖又插了回去。
齊靜之淺淺呻吟了一聲,兩腿搭上杜黎昇的腰,後穴一下一下地吸着,像是檢查他有沒有插進來。
“主人,狗狗沒了您不行。”他湊在杜黎昇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