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瓶
夜裏有些涼,路燈灑下淺金色的光。
齊靜之披着主人的外套,跟在主人身後,一手抱着花,一手抱着繩子,踩過一束又一束燈光,在昏暗與光明間穿梭。
杜黎昇帶他走到旁邊的酒店,徑直去了齊琰之的房間。
齊靜之一看裏面有人,表情立刻灰了,可憐得要死。
杜黎昇遞給他另一張房卡,指指隔壁的房間,說:“你先過去等着?”
齊靜之別別扭扭的,說:“狗狗還是跟着吧,萬一有人對主人動手動腳怎麽辦?”
這份擔心相當不合理,杜黎昇沒搭理,徑自走進房間。
房間裏充斥着嗆人的男人味,三位壯漢+一位少爺,全都衣衫不整。
杜黎昇:“……”
剛剛在酒吧和他接頭的人連忙解釋,說這裏沒有發生輪奸,只是齊琰之硬得難受,在床上直哼哼,他們便幫他撸管,而齊琰之長得又很好看,他們撸着撸着,撸得情動,三人直接搞了起來,但是沒搞齊琰之。齊琰之一直昏迷着,為了防止他醒來逃跑,他們找了繩子,把人捆在了床上。
杜黎昇無奈,懶得多說,掏錢付賬。
齊靜之躲在他身後,從側邊探出個腦袋,打量三位壯漢。
壯漢紛紛表示,原來還有比齊琰之更好看的。
齊靜之連忙把頭縮回去。
打發走三位壯漢,杜黎昇走到床邊檢查齊琰之。他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又有繩子繞過床頭的鐵杆,把他拴着。
那繩子系得很不專業,杜黎昇輕輕一拉,繩結便散了。他無奈地撿起繩子,重新把齊琰之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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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手很重,關節都被他弄出聲響,一旁的齊靜之也看傻了眼。
“主人,您溫柔點嘛。”齊靜之嘟囔道。
杜黎昇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說:“他要找人把你輪了,我卻沒有把他廢掉,還不夠溫柔?”
齊靜之只好不說話了。
從齊琰之的房間出來,已是淩晨,兩個人卻都不困,仿佛 夜給了他們無窮的躁動。
齊靜之一直別別扭扭的,進了兩人的房間後,杵在地上不動作,好像有許多不滿,又不敢發作。
“還硬着嗎?”杜黎昇問。
齊靜之更加不滿,嘴巴都快撅起來了,說:“本來已經軟了……您現在一問,又硬了……”
杜黎昇接過他手裏的花和繩子,随手放在一旁,接着拿出一根煙,走去陽臺。
“主人……”齊靜之沒有跟上來,在背後喚了一聲,語氣放軟了些。
杜黎昇轉過身,靠着陽臺欄杆,偏頭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帶來的飄然與興奮。他與齊靜之遙遙對視,夾着煙的兩根手指伸出去,在虛空中緩緩點了兩下,無聲地傳遞着命令。
齊靜之濕漉漉地看他,最終,乖乖跪下了。
兩人就這麽互相看着,一高一低,一強一弱,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只沉醉在自己無盡的愛意裏。
杜黎昇抽完一根煙,便回到房間,朝衛生間走。路過齊靜之時,摸了摸他的頭,說:“在這裏跪好,等我。”
齊靜之仰頭看他,眼神在極力挽留,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麽,乖巧地點了點頭。
杜黎昇刷過牙,開始沖涼。
涼水順着肌肉線條流下,水滴在眼前形成水簾,模糊視野。
杜黎昇覺得他和齊靜之之間,似乎就有這樣一道水簾。他決定關閉空響社,齊靜之則治好了他的射精障礙,一切都很完美,他們互相認準了對方、拿捏了對方,正是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樣,照理說,早該把甜甜蜜蜜的戀愛談起來。可兩人偏偏什麽都不談,沒人提過去,也沒人提未來,更沒人确定關系,一切都朦朦胧胧,懸而未決。仿佛比起明媚的戀愛,他們更享受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杜黎昇閉上眼睛,站在淋浴下,後知後覺地想:小狗并不是喜歡暧昧的類型,否則當初就不會表白,還那樣熱烈,當着衆人的面宣示主權。他在等什麽?等我嗎?
杜黎昇心裏蕩漾着自己也捋不清楚的情愫。隔着一道門,他默默地思念齊靜之。
他加快速度,洗完身子。正要關水時,他留了個心眼,放任花灑淋水,自己則離開淋浴區,擦幹身子,圍上浴巾,接着悄悄走到門邊,猛然打開門。
門外的齊靜之正坐在地毯上,低頭擺弄自己的褲鏈,似乎是情難自已,伸手進去撫慰了下硬挺的性器。
看到杜黎昇出來,他整個人都呆住了,費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等他重新跪直身體,杜黎昇沖涼染上的冷氣都散了,房間裏重新彌漫燥熱的氣氛。
“主、主人,您洗完了。”齊靜之小心翼翼地說了句廢話,并貼心地配了一個絕美笑容,像是那種對着鏡子練過的、公式化的笑容。
杜黎昇走過去,或者說,是沖過去,一腳踹在他身上,順勢踩住他的腦袋,把他的側臉按在地面上。
齊靜之掙紮着要起身,又很快意識到掙紮只是換來更強的力度,便不再動了。
“我怎麽說的?”杜黎昇問道,語氣裏聽不出憤怒,只是冷冷的,讓人徹骨地寒。
齊靜之大氣不敢出,小聲說:“主人讓狗狗跪着等您。”
“所以,你不聽我的話,擅自偷懶,是吧?”杜黎昇問道,仿佛自言自語,“之前圈養的時候,也這樣嗎?等我離開,你就想幹什麽幹什麽,等我回家,你才在門口跪好,裝成一條狗,是嗎?”
齊靜之急了,連說好幾個“沒有”。他想解釋,但半天也沒湊出個整句,口水順着嘴角流下,染濕地毯。
杜黎昇看他那個着急的樣子,勉強相信他确實沒有。他腳下松了力度,卻仍未擡起,蹭着齊靜之的臉,像玩弄一只玩具。
無論如何,至少在今天,齊靜之皮得太過了。
“你就是想惹我生氣,對不對?”杜黎昇輕聲說着,“你想被懲罰,被捆綁,被剝奪自 ,你想成為我的性奴,對不對。”
齊靜之急促地喘氣,沒答話。
杜黎昇腳下用力,一邊碾着齊靜之的身體,一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問、你、話、呢。”
齊靜之蜷縮身體,趕忙“嗯”了一聲。
他不肯認真回答,只肯“嗯”一聲,也不知留着那點自尊有什麽用。
杜黎昇沉了口氣,腳尖輕擡,離開他的身體,頭也不回地走了,好像剛才這一番踐踏,從未發生過。
杜黎昇先去關掉淋浴,然後吹幹頭發。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齊靜之乖乖跪着,小心翼翼地望他,像只做錯事的小狗。
他沒理會,徑自給酒店打電話,要來剪刀和膠帶。
齊靜之的位置正對着門,服務員送來東西的時候,他緊張得要死,卻不敢随意挪動位置,硬生生跪着,身體微微發抖。
“放松點,”杜黎昇冷聲說,“我不喜歡自我暴露。”
這話說得很委婉,但齊靜之聽得懂。意思是說,杜黎昇無意暴露自己,也就不會暴露齊靜之——齊靜之是他的私有,是他自我的一部分,甚至于,是他的靈魂。
齊靜之咽了下口水,沒再顫抖。
杜黎昇檢查過角度,知道齊靜之的位置從門縫裏看不到,于是只給門開了個縫,拿到東西便立馬關緊。
他把膠帶和剪刀放在一邊,轉而拿起繩子,順便看了眼旁邊的花束。花朵過了一個夜晚,稍有些幹,但仍是綻放的。
他笑了笑,解開繩子,拿在手上繞着。
他有些懷念這種感覺,這種繩子摩擦手心、一切盡在自己掌握的感覺。
他在沙發上坐下,沖齊靜之勾勾手指。
齊靜之只好伏下身,慢慢爬過來。他的襯衫寬松又絲滑,輕飄飄地垂着,露出領口裏的白皙肌膚,和兩粒挺立的乳頭。
他爬過來跪好,看着杜黎昇手裏的繩子。
杜黎昇指了指面前的茶幾,說:“上去。”
齊靜之面露難色,卻不敢怠慢,爬了上去,跪在茶幾上。
那是一張很大的茶幾,鋪了絨布面料的桌旗,花紋豔而不俗,十分華麗。齊靜之跪在上面,像個剛拆封的禮物。
不過,這份禮物,即将被重新包裝起來。
杜黎昇把繩子調整成雙股,捏緊折點。像是要試試繩子結實與否,他抓緊繩子,朝兩邊撐了下。
齊靜之因為他這一撐,輕輕顫了一下。
他拉緊繩子,迅速繞過齊靜之的脖子,猛地一扯。
齊靜之失去平衡,倒在他懷裏。
他趁勢把繩子的折點繞過齊靜之的腋下。在他背後,零散的兩股繩頭搭着肩膀、穿過繩子的折點,拉緊。然後又繞回前胸,和緊繃的繩子交叉、成結,并再次搭過肩膀、繞到背後。
這樣,在齊靜之鎖骨高度,便有了一個漂亮的十字結。
杜黎昇繼續重複類似的動作,又打了三個十字結,齊靜之的胸前便有了一個菱形。伴着呼吸的起伏、襯衣的褶皺,有種碎掉的東西重新被粘合的美。
杜黎昇動作熟練,很快又打出兩個菱形。最後,兩股繩子穿過齊靜之股間,卡着大腿根繞上來,在最後一個菱形處系緊。杜黎昇剪掉多餘的繩子,随手甩了下。
齊靜之全程都沒怎麽呼吸,只時不時地喘口氣,像溺在水裏一般。
裝飾好上半身,杜黎昇調整姿勢,把齊靜之擺出承歡的模樣,腰沉着,屁股高高撅起。腦袋下墊了個抱枕,讓他的頭枕着,雙手向後,摸着自己的屁股。
杜黎昇捆緊他的手腕,繩子搭過腰上的繩結,系緊。
他的雙腿原本并得很緊,現在雙手又并攏,固定在腰的位置,身體便難以平衡,搖晃着,要倒。
“腿張開。”杜黎昇說。
齊靜之的屁股倒在一邊,靠着杜黎昇的腰腹,半天沒動靜。
“我再說一遍,腿張開。”杜黎昇說,語氣裏帶着笑意,但沒有善意。
齊靜之吸吸鼻子,慢騰騰地挪動膝蓋。
“你他媽的……”杜黎昇突然就生氣了,按住齊靜之的腳踝,用力朝兩邊拽。
齊靜之吓了一跳,連忙挪動身體,迅速張開兩條腿,終于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杜黎昇立刻捆住齊靜之的腳踝,和手上的繩結連結,形成對抗,姿勢徹底被固定。
杜黎昇端詳他的樣子:雙腿張開,屁股高高翹起,腰沉下去,雙手朝後捆在腰上,身上麻繩縱橫,擦出紅痕。
不錯,是被精美包裝過的樣子。
不過,要是真作禮物,還是不夠完美。
杜黎昇拿起花束,拆出花枝,枝幹剪短,末端剪平,再纏上膠帶。
齊靜之的姿勢已經凝固,扭不回頭來,看不到他在做什麽。耳邊盡是奇奇怪怪的聲音,他忍不住問道:“主人,您在做什麽?”
杜黎昇像是終于想起了他,去衛生間撿來自己的內褲,起身走到他身邊,塞進他嘴裏。
齊靜之:“……”
杜黎昇于是繼續處理花枝。
等所有花枝都修剪齊整、纏好膠帶,杜黎昇便走到齊靜之身邊,用剪刀在他褲子上開了個口,接着把內褲剪爛,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齊靜之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嗚嗚咽咽的。
杜黎昇扇了他的屁股兩巴掌,說:“安靜。”
齊靜之只好憋住聲音。房間裏只剩零碎的呼吸,傳達着他的不安和興奮。
杜黎昇掰開他的屁股,去看中間的肉穴。小小一只,緊緊閉合。他吹了口氣,穴口便猛地收縮,舒張過後,又猛地收縮,像是另一種呼吸。
杜黎昇笑了笑,說:“你的逼比你可愛多了。”
齊靜之的呼吸停了一下,穴口也緊緊收攏,好像不樂意給人看似的。
杜黎昇當然不會管他樂意不樂意,兀自擠上潤滑劑,伸手指進去捅了一番,直攪得齊靜之控制不住地嗚咽起來,才抽出去。
抽出去之後,他換上花枝。
花枝很細,輕輕一捅就進去了。齊靜之不知道那是什麽,扭頭想看,卻實在是扭不過去,只有撅着屁股,任人擺布。
杜黎昇的心情卻是飄飄然的,因為眼前的場景實在太美麗了。黑色褲子撕裂,裏面是白色的屁股,而白色的屁股裏插着豔色的花。簡直像藝術品。
插了幾朵之後,後穴裏漸漸放不下了。齊靜之固執地想知道自己屁股裏到底插着什麽,開始用力掙紮,結果沒能成功扭頭,反倒讓麻繩在自己身上擦出不少紅痕。
杜黎昇愛憐地摸了摸他的側腰。那裏這兩天飽受摧殘,又是被掐,又是被綁,現在又擦出紅痕,簡直可憐得不得了。
“別動了,寶貝,”杜黎昇大發慈悲,主動答疑,“插的是花,這茶幾上剛好少個花瓶。”
齊靜之一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穴口已經瘋狂收縮,帶着那幾朵花也晃了晃。
杜黎昇簡直想吹個口哨。
“還少點綠色,”杜黎昇拍拍手邊的屁股,“放松點,我再插最後一枝蕙蘭進去。”
肉穴哪裏聽得懂他的命令?還是一個勁兒收縮,泛着盈盈水光,哭泣似的。
杜黎昇倒也不在乎它放松與否,手指揉着穴口,硬把最後一枝擠了進去。
這些花有的象征高潔,有的象征熱情,有的象征愛情,現在全都擠在齊靜之的後穴裏。
杜黎昇退後兩步,欣賞茶幾上的風景,心想,這就對了,又有禮物又有花,戀愛就是得這麽談。
齊靜之的眼睛亮晶晶的,哀怨地望向杜黎昇。
杜黎昇拍拍手,一副幹完活兒的樣子,悠哉悠哉地走到齊靜之旁邊,蹲下,問他:“我剛剛洗澡,用了多長時間?”
齊靜之嘴裏塞着內褲,也不能答話,迷茫地看着他。
杜黎昇掏出手機,打開定時器,說:“就按15分鐘算吧。讓你等15分鐘,你等不了,現在翻兩番,1個小時。你要是還等不了,我們繼續翻番。”
說着,他選定1小時,點擊确定,漫長的倒計時現在開始。
齊靜之爆發出崩潰的呻吟,又被內褲堵在嘴裏,悶悶的,聽來十分恐怖。
杜黎昇站起身,踢了下茶幾,發出更加恐怖的聲響。
齊靜之縮了下腦袋,不出聲了。
“呼吸聲也憋住,”杜黎昇說:“一個花瓶哪來那麽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