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套牢
齊靜之此次出差,一來參加論壇,二來拜訪他母親生前的老朋友,順便談個生意。
他對論壇敷衍,對和母親相關的事卻很重視,不用鬧鈴叫,自動起了個大早。
杜黎昇也跟着醒了,躺在床上看他穿衣服。
他選了一件淺色印花襯衫,慵懶地紮進黑色褲子裏,複古又時髦。
他拿了兩條項鏈,一條墜着紅寶石,一條串着珍珠,問杜黎昇:“哪個好?”
杜黎昇覺得他像一只可以換裝的洋娃娃,很精致,很适合擺弄。
“拜訪長輩需要打扮這麽繁複嗎?”他問。
“不是一般的長輩,”齊靜之說,“他是做香水的,是個時髦精。我上回見他,因為穿得太素,被他批評了足足一個小時,說我屈服于社會的标準化,缺少創意,缺少熱情,缺少審美,還說我媽見了我這樣會失望的,把我吓個半死。”
杜黎昇點點頭,說:“紅寶石那個。”
齊靜之便拎着那條項鏈走到床邊,杜黎昇坐起身,給他戴上。
他又拿出幾個戒指。杜黎昇選了一個同樣鑲嵌紅寶石、薔薇花樣式的。他又馬不停蹄地拿出兩雙皮鞋,杜黎昇選了一雙棕色尖頭的。
最後,他問:“頭發紮着還是披着?”
“紮着吧。”杜黎笙答。
他的頭發是圈養期間留長的,杜黎昇原本以為他會在圈養結束後剪掉,結果他留到了現在。
他簡單地紮起頭發,随意在耳後噴了點香水,說:“香水無所謂了,反正不噴會被罵,噴了也被罵。”
“聽起來是個脾氣很怪的長輩。”杜黎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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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媽一直念着把他的香水品牌帶到國內,她沒來得及完成,只有我來了。”
他打扮完畢,沖着杜黎昇轉了一圈,問:“好看嗎?”
“當然。”杜黎昇說。
齊靜之笑了,目光缱绻,“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吧,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杜黎昇指指客廳,“我幫你看着他。”
齊靜之扁扁嘴,沒再說話。
杜黎昇下了床,送他出門。
路過客廳的時候,兩人一齊看向角落的齊琰之。
為了防止這人突然醒來大叫,吵人睡眠,昨晚睡覺前,杜黎昇特意在他嘴裏塞了塊毛巾。
此時他正瞪着眼睛,沖齊靜之叽裏咕嚕。
“他肯定很生氣,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齊靜之感嘆道。
“別擔心,他打不過我。”杜黎昇低聲說。
齊靜之笑了,湊到杜黎昇臉上親了口,轉身離開。
杜黎昇關上門,做了個深呼吸,回身走到齊琰之身邊,拿掉他嘴裏的毛巾,給他解繩子,說:“實在抱歉,讓你受委屈了,我也是身不 己。你的胳膊不用擔心,沒有傷着骨頭,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齊琰之怒道:“日他媽的齊靜之!我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杜黎昇無話可說,只好嘆了口氣作為附和。
齊琰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唉,你也怪可憐的,昨晚我看見了,真他媽的……他每天都要榨一下你嗎?”
這個“榨”字用得很精妙,杜黎昇點點頭,說:“對。”
齊琰之站起來活動身體,問:“他給你錢嗎?”
“之前會給,最近開始白嫖了。”杜黎昇實話實說。
“日,他也太沒下限了,他就是喜歡貪便宜,他現在的資産全是從我這裏貪過去的。”
杜黎昇點點頭,切入正題:“你的計劃是什麽?”
“找人把他輪了。”
“……然後呢?”
“先把他輪了再說其它的。國內他的人太多,我操作不了,我就不信國外也不行。”齊琰之摩拳擦掌,“實話跟你說,資産對我來說不重要,我手裏有點閑錢花就足夠了。我主要是看不慣他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他算老幾啊?!”
原來他不想複仇,只想洩憤。不知該說他單純,還是愚蠢。
“好吧,我同意這個計劃,”杜黎昇說,“不過必須要有全程錄像,事後可以曝光,也可以用作要挾。”
齊琰之沖他比了個贊,對他這個隊友十分滿意。
“這樣,你負責找家夜店,把他約過去,再在夜店附近訂一間房,”齊琰之安排着,“我得去弄點藥,再找幾個人,下午5點,我們在這家酒店旁邊的咖啡店碰頭。”
“沒問題。”杜黎昇說。
齊琰之走後,杜黎笙慢悠悠地做了一杯黑咖,一邊喝,一邊在網上搜齊琰之。
他的新聞在他剛繼承遺産的前兩個月集中爆發,內容包括泡嫩模、開party、追求千金大小姐被潑紅酒、胡亂開除高管被扇一巴掌。可以看出他不僅擅長四散家財,還擅長丢人現眼。
杜黎笙大為震撼,對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句話有了新的理解。
他給錢松打電話,打聽齊琰之的事。
錢松反過來關心他和齊靜之。
杜黎笙心裏已經全然接受了自己和齊靜之的親密關系,但面對外人的關心,他還是感到別扭,答不出話來。
錢松見他不想聊,便說:“你不說我問齊少去。”
杜黎笙也挺好奇齊靜之會怎麽說,便沒阻止,只繼續追問齊琰之的事。
“我對齊琰之了解不多,我認識齊少的時候,他已經被齊少邊緣化了,”錢松說,“我聽說,老齊總為了不暴露這個私生子,初中就送他出國了,但他在國外沒學好,和國內一幫二世祖瞎混,學了一身敗家本領。齊少本來不想管他,後來看他實在不成體統,才插手他繼承的那部分産業。他現在還頂着集團董事的名號,全靠公司給他發錢,等于是齊少養着他。”
“不像齊少的風格啊。”杜黎笙說。
“嗐,這事兒我理解,”錢松說,“齊琰之不屬于壞人,屬于蠢貨,讓人恨得心癢癢,又下不去狠手。”
杜黎笙思索着,又在搜索框裏輸入“齊靜之”。這回出來的新聞頻率很穩定,每季度都有,內容中規中矩,但很少有照片。
“話說,”錢松說,“我記得3月的時候,齊少跟我說齊琰之在到處找他,想找他麻煩。緊接着他就出國了,應該就是為了躲人。嘿,現在想來,他是躲你那裏去了,這主意只有齊少想得出來,太牛了。”
杜黎笙輕輕“嗯”了一聲,說:“他多聰明呢。”
挂掉電話,杜黎笙又給曹鷹發去消息,問他之前在聚會上提到的繩縛表演,是否邀請過歐洲的繩師。
曹鷹:「請過啊,我都看過好幾場。怎麽了?」
杜黎笙發了自己的定位,讓他幫忙打聽一下這裏有沒有靠譜的BDSM酒吧。
曹鷹也不多嘴,馬上去問了一圈,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了消息,包括酒吧名稱、老板名字、老板電話。
「是白白幫忙嗎?」曹鷹問。
「欠你一個人情,但請我去表演還是免談。」
「哈哈哈,我就是有點好奇你在幹什麽,你要是能告訴我,我就沒白幫這個忙。」
杜黎笙無奈,回道:「可以,晚點說。」
下午5點,杜黎笙準時出現在咖啡館,齊琰之遲到了半個小時。
他這個人真是廢得很全面,柴得很徹底。
不過他真的搞到了藥,看來他确實從多年的留學生活中積攢到一些敗家的資源。
藥裝在小瓶子裏,一顆一顆, 色絢麗,狀似糖果,其實外殼輕輕一捏就會散開,裏面裝着的是白色粉末。
杜黎笙讀了讀瓶子上的标簽,認清藥物成分後,心裏就有底了。托杜磬的福,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助興藥物。齊琰之拿到的這種算是比較保守的,不致幻,只有稍許壯陽效果,整顆下肚可以致人昏迷。
“你找機會給他下藥。”齊琰之說。
“可以。你的人怎麽安排?”
“唉,太倉促了,只找了3個人,我本來計劃找10個。”
“……3個人怎麽安排的?”
“會有1個來接應咱們,其餘2個在酒店等着。”
“接應的認識你嗎?”
“不認識,我朋友幫我花錢雇的。”
“你會在現場吧?”杜黎笙确認道。
“當然,我就是要看齊靜之栽倒的樣子,每一幕都不能錯過。”
杜黎笙點點頭,心想,齊琰之這麽蠢的人到底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揣好藥之後,杜黎昇帶着齊琰之去酒吧踩點。
酒吧在地下,不大,但裝潢考究,入口處挂着不少老照片,記錄着這間酒吧的悠久歷史。
傍晚的酒吧剛剛營業,還未完全蘇醒。舞池還空着,中央有個高臺,上方有吊環,看樣子是進行繩縛表演的地方。
齊琰之盯着那個吊環,啧啧有聲,“你怎麽知道齊靜之喜歡這樣的地方?”
杜黎昇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他悟了,說:“哦對,他把你關起來過,他就是這麽搞你的,對吧?”
杜黎昇撇開眼神,不想再看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齊琰之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今晚你就可以報仇了。”
杜黎昇撇開他的手,和他保持距離,指了指舞臺正後方不遠處的沙發,說:“我到時帶他坐那裏。”
齊琰之環顧四周,說:“我坐吧臺角落去,那裏光線暗。”
杜黎昇點點頭,過去看了一圈,發現那個角落旁邊剛好是衛生間,衛生間裏開有一扇側門,通往街道的另一側。
“可以從這裏把人運走,省得走正門,引人注目。”杜黎笙說。
齊琰之便給負責接應的人發了側門的定位。
兩人愉快地定好了深夜計劃。
齊琰之要請杜黎昇吃晚飯,杜黎昇禮貌拒絕,勸他找醫生給手臂上點藥,好得快一些。齊琰之感慨杜黎昇是個好人,徑自去醫院了。杜黎昇則掏出手機,給齊靜之打電話。
“喂,昇哥。”齊靜之的聲音很乏,語氣很軟。
他這聲“昇哥”喊得很自然,把杜黎昇的心跳喊漏了一拍。
“不順利?”杜黎昇輕聲問。
“嗯。”齊靜之說。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杜黎昇說。
“不用,我已經在回程車上了,你在酒店等我吧。”
“我沒在酒店。”杜黎昇給齊靜之報了個地址。
“哦,那我過去。”齊靜之說。
杜黎昇在酒吧附近的廣場等齊靜之。他買了束花,橘紅色的大麗花和淡雅的哥倫比亞朱麗葉撞在一起,縫隙間裝飾着嫩綠的蕙蘭。是一束既熱情、又溫柔的花。
齊靜之下車以後,一眼就看到花,輕而易舉地在人群中找到了杜黎昇。
“給我的嗎?”他一邊問,一邊已經伸手來接。
“當然。”杜黎昇把花遞給他。
他的襯衫底色和哥倫比亞朱麗葉的 色一樣,領口間閃爍的紅寶石又和大麗花的花蕊呼應着,整個人美得像一幅油畫。
他看着花,兀自笑了一會兒,擡頭看向杜黎笙時,滿身的怨氣頃刻間化成委屈。
“你知道嗎,”他念叨着,“Mr.Lee說我膽子不夠大,打扮得太普通了,渾身上下只有臉出衆。”
“難道身材不出衆嗎?”杜黎昇看着他,心猿意馬。
“我是認真的,你別跟我開玩笑。”齊靜之說。
“我也是認真的,”杜黎昇說,“也許那位Mr.Lee确實是嫌你穿得多,遮住了好身材。”
“別把別人說得像流氓。”
“你今天的樣子,誰看了不想耍流氓?”
齊靜之笑起來,心情終于 陰轉晴。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餐廳坐下,點了兩份晚餐。
“你今天幹嘛了?”齊靜之問。
“觀察齊琰之。”
“……他還在酒店嗎?”
杜黎笙沒回答,說:“他真的是你爸的親生兒子?”
齊靜之摸了摸鼻子,低聲說:“我也懷疑過這個問題,偷偷做過DNA檢測,很不幸,确實是親生的。”
杜黎笙無奈一笑。
“他聽你的話嗎?”齊靜之問。
這個問法很有趣,杜黎笙琢磨了片刻,答道:“他看起來不像會聽話的人。”
齊靜之聳聳肩,随口說:“先關着他吧,管他呢。”
吃完飯,杜黎笙便引着齊靜之往酒吧走。
“怎麽想着去酒吧?”齊靜之問。
“突然發現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杜黎笙說。
齊靜之想了想,說:“确實,我去酒吧的話,大多都是應酬,或者那種表面朋友的聚會,我也就不想叫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地方。夜晚的酒吧熱鬧起來,暖色的燈光下,不少男女在舞池裏享受自 。
齊靜之捧着花走進酒吧的瞬間,所有人唰地一下,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看吧,他們都想耍流氓。”杜黎笙說。
“……”齊靜之尴尬地笑了笑,任杜黎笙牽着朝裏走。
路過舞池的時候,他望向舞池中央的高臺,看着空中的吊環,說:“你怎麽找到這地方的……”
“你想被吊上去嗎?”杜黎笙問。
“不許說出來!”齊靜之怒道。
杜黎笙比了個ok的手勢。
在事先定好的沙發上坐好,杜黎笙不動聲色地朝吧臺的角落看了眼。齊琰之已經就位,戴了頂帽子,偷偷和杜黎笙确認了眼神。
齊靜之把花束安頓在桌子上,拎起旁邊的酒,給杜黎笙倒了一杯。
“今天錢松給我發消息,問咱倆怎麽樣了。”他說。
杜黎笙沖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自己。
齊靜之乖乖靠過去,兩手圈住他的腰,在他懷裏仰頭看他。
杜黎笙忍不住親了他一下,問:“你怎麽說?”
“沒回呢,”齊靜之往上蹭了蹭,在杜黎笙耳邊輕聲說:“我也不知道咱倆怎麽樣了,你覺得呢?”
杜黎笙懶得理他。
“好吧,那我自己想一個回複,”齊靜之知難而退,“我就實話實說吧,說你送了我一束花,現在正摟着我喝酒。”
杜黎笙沒說話,齊靜之當他默認,自己掏出手機來,噼裏啪啦打了兩行字。片刻後,哈哈哈地笑起來,說:“錢松說你鐵樹開花。”
“比不上他,”杜黎笙說,“他是老樹發新芽,老牛啃嫩草。”
齊靜之笑得更開心,端起酒杯,淺淺咽了一口。
夜逐漸深了,酒吧燈光漸暗,音樂從跳躍變得性感。
齊靜之大概還在想那位Mr.Lee的事,話不多,總盯着別人的衣服看,觀察他們怎麽打扮。
“我下回穿個動物花紋的衣服。”他說。
杜黎笙哭笑不得。“我上個衛生間。”說着便起身離開。
齊靜之點點頭,繼續觀察舞池裏的人群。
杜黎笙确定齊靜之沒有朝他看,便走到齊琰之身邊坐下。
齊琰之怒道:“你剛剛都在幹嗎啊哥們兒!你來談情說愛的嗎!”
“我突然有點害怕,不自覺地想讨好他。”杜黎笙面露難色。
“就是因為他讓人害怕,你才需要反抗啊,讨好個屁!”齊琰之義憤填膺。
杜黎笙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再去試試。”
“試試?不行,必須成功!”
杜黎笙嘆口氣,說:“你喝的什麽酒?給我喝一口壯壯膽,齊靜之喝的酒太淡了。”
“我的也不濃,我再給你點一杯。”
說着,齊琰之便朝酒保招手。然而,他們在吧臺角落,光線昏暗,上方還是音箱,樂聲吵鬧,沒能引起酒保的注意。齊琰之只好站起身,挪到中間跟酒保說話。趁這個機會,杜黎昇的手不動聲色地移到他的酒杯上方,細小的膠囊無聲散開,白色粉末灑入杯中。
齊琰之相當配合,回到座位上,二話不說,把酒幹了。
“他媽的,今天晚上必須成功!”他發表豪言壯語。
一分鐘後,他暈了。
杜黎昇:“……”
擺弄齊琰之一點都不刺激,甚至可以說無聊透頂。杜黎昇好像一個滿級大佬誤入新手村,随手拖着齊琰之,按約定把人送到側門,報上齊琰之的名字,送到接應的人手裏。為了防止齊琰之真的被輪奸,杜黎昇作了個簡單的談判,漲了價錢,囑咐三位猛1屌下留菊,輪奸任務轉為監護任務。
做完這一切,杜黎昇轉身離開,心情就像完成了一件普通的工作。
杜黎昇深感無趣,有點希望齊靜之作主角,再陪自己來一場迷奸大戲。
看到齊靜之的時候,杜黎昇的此種願望更加強烈。因為齊靜之正被兩個女生搭讪。
杜黎昇站在吧臺與衛生間中間的屏風後,遠遠地看他。
他很禮貌,似乎詢問了兩位女生的位置,給她們點了一瓶香槟,然後指指桌上的花,示意自己有戀人,請她們離開。
兩位女生剛走,又有一個小男孩坐到了他身邊。
杜黎昇相當無奈,感覺自己像是在蜜蜂養殖基地采一朵花,四面受敵。
那小男孩長了個娃娃臉,看着不到二十歲。
齊靜之同樣指了指桌上的花,示意他離開,但他顯然比那兩個女生有毅力,不停朝齊靜之說着什麽。
齊靜之剛開始還很溫柔,不時搖搖頭,後來見男孩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便冷了臉。
杜黎昇失笑,心想,完了,這個男孩要被套牢了。
齊靜之冷下來的時候,不只像“齊少”,更像“齊總”。他不再和人對視,偏過頭去,看向遠處,精致的五官分割光影,像一幅名貴的畫。偶爾扭回頭來,他的下巴也總是微微揚着,薄薄的嘴唇輕輕抿着,一副誰也瞧不上的樣子。
那男孩換了副态度。他稍稍退後,拉開距離,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仍舊說着什麽,直把齊靜之說得皺起了眉。最後,他指了指舞臺上方懸着的吊環,屁股滑下沙發,跪在了地上。
杜黎昇沒辦法再旁觀,只好朝他們走過去。
齊靜之遠遠看見他來了,臉上的冷氣瞬間散了,委屈巴巴地問他:“怎麽這麽久?”
那男孩也是一愣,好像被齊靜之的變臉術吓到了。
杜黎昇走過去,溫柔地拉起男孩,說:“十分抱歉,我知道看起來不像,但你确實和他撞型號了。”
那男孩沒再看齊靜之,轉而盯着杜黎笙,眼神跳躍着,閃爍着,很興奮,又有些恐懼。他坐到杜黎笙旁邊,似乎想說什麽,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
杜黎昇只好扭頭對他說:“松開。”
男孩被他的語氣震了一下,連忙松開,張口想說什麽,杜黎昇卻指了指一邊的齊靜之,說:“我有他一條狗已經夠累了,不想再養了。”
那男孩吓了一跳,連忙逃走了。
齊靜之看着杜黎昇,陰陽怪氣地說:“杜老板魅力真大。”
杜黎昇板着一張臉,說:“慚愧,受衆面比較窄,比不上齊少,男女老少,上面的下面的,受虐的施虐的,通吃。”
“……”齊靜之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問道:“你上廁所怎麽這麽久?”
“執行計劃去了。”
“什麽?”
“我和齊琰之定了一個計劃。”
“啊?!”齊靜之哭笑不得,“計劃幹什麽?”
“計劃把你輪了。”
“什麽東西???”齊靜之沒聽懂,或者說,他聽懂了,但他認為這句話一定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輪了是什麽意思?”他虛心求教。
“輪了就是輪了。”杜黎昇從口袋裏掏出藥瓶,拿出一粒膠囊,說:“這是春藥。”
他把藥放到齊靜之嘴邊,說:“張嘴。”
齊靜之滿臉迷惑,卻沒再多問。他微微張開嘴,閉上眼睛,示意杜黎昇可以把藥放進來。
“……”杜黎昇說不出話來。他望着齊靜之乖巧的臉,終于确定了一件事:
在齊靜之所有的愛慕者裏,他一定是被套得最牢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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