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光
杜黎昇不太高興,因為他帶的繩子竟然用來捆了齊琰之。
齊靜之更加不高興,沖杜黎昇說:“你別捆那麽認真!他不配!”
其實杜黎昇沒捆多認真,全程的心态就像在捆一頭豬。只是這個繩子剛好是紅色的,他又随手系了個蠻漂亮的繩結……場面便怪異起來。
“我們把他這樣拖出去,別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兩個s,搞了個m,在公共場合做奇怪的play。”齊靜之說。
杜黎昇失笑,問道:“要把他交給警察嗎?或者丢在路邊?”
齊靜之搖頭,“帶回酒店吧。”繼而打電話叫車。
“不是不在乎他嗎?”杜黎昇問。
“确實不在乎他,但是在乎齊家的名聲。”
杜黎昇笑了笑,明白齊靜之為什麽會被糾纏這麽久了。
等車的間隙,兩個人互相看着,氣氛微妙。
杜黎昇的欲望已經褪去,十分冷靜。齊靜之酒也醒了,非常清醒。
剛剛那場性愛,實在太熱烈,發生在這樣的地方,又顯得格外瘋狂。
瘋狂散去後,總得留些溫存,說些可心的話。
杜黎昇覺得自己應該表白,或者和齊靜之确定一下戀愛關系。但是現在這個場地,以及旁邊被五花大綁的跟蹤狂,讓周遭的氛圍變得尴尬起來。
“車怎麽還沒到?”齊靜之沒話找話,“萬一有人進來衛生間,我們怎麽解釋?”
“像你剛才說的,2個s正在搞1個m,就這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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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s嗎?”齊靜之歪着腦袋問。
“你可以是很優秀的s。”杜黎昇認真道。
“真的嗎?可以調教你嗎?”
杜黎昇也學他歪着腦袋,冷冷地瞧他,問:“你在講笑話嗎?”
齊靜之哈哈哈地笑起來。
杜黎昇覺得夜裏有點涼,握住他的手,問:“冷嗎?”
“不冷。”齊靜之笑吟吟的,手被握住也不安分,指尖摩挲杜黎昇掌心的薄繭。
“經常捆繩子,磨出來的。”杜黎昇說。
“以後也會經常捆嗎?”齊靜之問。
他這話問得微妙,但杜黎昇明白他暗中的意思。正要回答,電話卻響了,是酒店派的車到了。
杜黎昇扛着齊琰之,像扛了個大麻袋。酒店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形行李,派了輛轎車來接,前排塞不下,後排不好塞。杜黎昇幹脆把他丢後備箱去了。
齊靜之很煩躁,又罵了齊琰之10分鐘。
“多麽适合談戀愛的一個夜晚,”他說,“竟然綁了個人在後備箱,我想要的不是這種刺激啊啊啊!”
杜黎昇也興致缺缺,一路瞧着窗外的夜色,沒怎麽說話。
到了酒店,齊琰之還沒醒。齊靜之怕他醒了以後大吵大鬧,決定帶他回自己房間,及時管束他。
杜黎昇沒見過齊靜之這個樣子,猶猶豫豫、瞻前顧後,不太像他。
他瞥了眼地上的齊琰之,突然覺得他十分不順眼。趁齊靜之洗澡的時候,他走去角落,踹了齊琰之兩腳。
齊琰之猛然醒轉,大聲呼痛,被杜黎昇捂住了嘴。
“安靜,”杜黎昇說,“表現好一點,興許我會把你放了。”
他的聲音從高處壓下去,眼神輕輕垂着,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裏。
齊琰之莫名被鎮住了,真的閉上了嘴,沒再出聲。
“你為什麽跟蹤齊靜之?”杜黎昇問。
“我鬥不過他,還不能給他添點堵嗎?”齊琰之審視地看着杜黎昇,“你是誰?他相好?你是幹什麽的?看着不像普通人啊。”
杜黎昇沒回答,揚手扇了他一巴掌。
齊琰之被扇懵了,正要發怒,杜黎昇突然握住他已經受傷的胳膊,輕輕一擰。
齊琰之痛得發不出聲音,蜷着身體發抖。
“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杜黎昇說。
齊琰之連忙點頭,表示明白了。
“齊靜之怎麽鬥的你?”杜黎昇問。
“不好說,反正回過神的時候,我身邊全是他的人。司機、廚師,公司高管,全被他滲透了。我表面上還是齊家的繼承人,實際上他在操縱一切。”
“你什麽時候開始跟蹤他?”
“3月初,才跟了2周多,他就消失了。”
“消失?”
“對,他發朋友圈說他出國,那是騙人的。雖然他那時候已經在反跟蹤我,但我好歹也是有點錢和人脈的,不可能他從機場出關我卻查不到記錄。”
“那他去哪了?”
“前幾天他又發朋友圈,說他哪兒也沒去,只是去談了個戀愛!而且是和一個男人!真的好荒唐,我反正不信。我一直在找他,他如果談戀愛,就一定會出門,只要出門,我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吧!”
杜黎昇沒接話,問道:“你是看了他的朋友圈,才知道他喜歡男人嗎?”
“那倒也不是,我很早就猜他喜歡男人。”
“為什麽?”
“他在夜店只搭理好看的男的,不搭理女的。”
“搭理了,然後呢?”
“也沒什麽然後,他不愛玩兒,愛惜他那點好名聲。”
杜黎昇笑了笑,說:“那你沒想過摧毀他的名聲嗎?”
齊琰之一愣,接着笑出聲,頃刻間換了副神态,從落魄富家公子變成了陰險狡詐的小人。
“你到底是誰?”他壓低聲音問道。
這次杜黎昇回答了他:“齊靜之消失的那3個月,我和他在一起。”
“談戀愛?”齊琰之皺眉。
杜黎昇緩緩搖頭,“他找了一間暗室,把我關起來。”
“關起來?關起來幹嗎?”
杜黎昇注視着齊琰之,欲言又止。
齊琰之倒抽一口冷氣,說:“他關起來折磨你?這麽變态?原來他好這一口!”
杜黎昇點點頭,面色凝重。
“看樣子你跟他也不是一條心,”齊琰之興奮道,“咱倆聯手呗,你在他身邊,方便多了。”
杜黎昇久不言語,似在思考。終于,迎着齊琰之熱切期盼的眼神,他說:“可以試試。”
浴室的水聲停了,齊靜之洗完澡了。
齊琰之小聲說:“你先放我走,我們再聯系,快快快!”齊琰之扭着身體,示意杜黎昇給他解開繩子。
“你現在走了,我會被他懷疑。”杜黎昇揚起手,一記手刀下去,齊琰之又暈過去了。
洗過澡的齊靜之看起來很可口,皮膚微微發紅,散發淡淡的清香。微長的頭發蜷在耳畔,像只慵懶的貓咪。
“他還沒醒嗎?”齊靜之十分嫌棄地看了眼齊琰之。
“醒了,說了兩句話,我不愛聽,所以又給他一拳。”
“說什麽了?”
“說你在夜店勾搭男人。”
“……”齊靜之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他造的什麽破謠啊!說出去誰信啊!”
杜黎昇笑了笑,伸手拉他到懷裏,低頭吻他。
兩人摟摟抱抱,膩膩歪歪,挪到了陽臺上。
夜,天空晴朗,星羅棋布。
齊靜之仰頭看星星,杜黎昇側頭看着齊靜之。這是第二回,杜黎昇覺得時間就暫停在這裏也不錯。
結果,齊靜之冒出的第一句話是:“你今天射精了耶。”
“你看着星空就在想我射精的事兒?”杜黎昇相當無語。
“是啊,你真的射了好多。”
“……”
“你射進來的時候,很燙,很兇狠,讓我覺得自己被欺負了,真的好爽。”
“回味到現在?”
“嗯,回味到現在,”齊靜之一點也不害臊,“你以後每次都會射精嗎?剛剛不是偶然吧?”
“你想再做一次,可以直說。”杜黎昇簡直拿他沒辦法。
齊靜之穿着一身絲質的睡袍,領口露出一大片白。杜黎昇摟着他的腰,讓他倚在自己懷裏,輕吻着他,硬挺的下半身猛地朝前蹭了下。
齊靜之笑着躲了一下,手卻缱绻着摸到腰間,和杜黎昇十指相扣。
“我想肏你。”杜黎昇說。
齊靜之點點頭,“嗯,給你肏,只給你肏。”
他解開腰帶,浴袍向兩邊散落下來。
杜黎昇輕輕一撥,把浴袍撥到一邊,露出他挺翹的屁股。他對着那兩瓣屁股又捏又揉,偶爾拍打兩下,當個玩意兒似的。片刻後又掰開,揉搓穴口,說:“寶貝,我有沒有說過,你的騷逼真的很嫩。”
齊靜之唰的一下紅了臉,扭頭瞪他,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只能你自己放蕩,不準我說騷話?”杜黎昇把陰莖放進他的股縫裏摩擦,手則伸到他身前,撩撥兩顆乳頭。
“你的羞恥點真的很難捉摸,”杜黎昇的聲音帶着笑意,“在公共衛生間做愛沒關系,在陽臺上做愛也沒關系,但是誇你逼嫩就要臉紅。”
齊靜之臉更紅了,說:“你別說了……”
杜黎昇返回房間,拿來潤滑劑,擠在他的股縫上方,然後掰開,看着潤滑劑慢慢流到穴口,穴口受到刺激,猛地收縮,潤滑劑便被吸進去些許,整個穴口泛着水光。
杜黎昇用自己的陰莖抹開潤滑劑,抵住穴口,慢慢頂了進去。
齊靜之雙手扶着陽臺欄杆,臉沖着星空,腰沉到最低,腰窩裏盛着月光。
齊靜之說的對,他在夜店勾搭男人這種話,說出去是不會有人信的。他那麽美,那麽聖潔,那麽驕傲,那麽矜持,怎麽會勾搭男人呢?他是齊少啊。
可就是這樣一個他,把杜黎昇勾得魂不守舍,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為了來肏他。
越是這樣想,杜黎昇胯下越是硬得發狂。他一下一下,很深地操弄,每一下都狠狠擦過身下人的敏感點。
齊靜之怕驚擾樓上樓下,不敢呻吟,緊咬着嘴唇,看着怪可憐的。
杜黎昇朝前邁了一步,順勢撈起齊靜之,兩人上半身也緊貼着,一起扶着陽臺欄杆。
“寶貝,”杜黎昇輕聲說,“你裏面好燙。”
齊靜之瞪了他一眼,沒吭聲。
“肏得舒服嗎?”杜黎昇問了一句,接着自問自答:“唔……夾這麽緊,應該是舒服的。”
說完,他兩手捏住兩片臀瓣,朝兩邊扒,看着二人的結合處,說:“填得好滿,寶貝,穴口都撐得沒有褶皺了,紅紅的,好可憐。”
齊靜之呼吸急促,怒道:“你別說了!”
杜黎昇捏住他的下巴,湊上去吻他,又說:“是不是沒調教你,不夠爽啊?普通的做愛是不是滿足不了我的寶貝。”
齊靜之滿臉通紅,說:“你說話不要這麽肉麻!”
“你不想做我的寶貝嗎?”杜黎昇笑了一聲,湊到齊靜之耳邊,低聲說:“你只想做我的狗,對不對。”
話音剛落,齊靜之猛地夾緊後穴,朝杜黎昇懷裏縮了縮身體。
“怎麽突然害怕了?”杜黎昇拍拍他的屁股,“放松點,知道你的騷穴緊,不用使勁夾。”
杜黎昇溫柔地頂弄着,不斷擦過齊靜之的敏感點,享受着他的顫抖。
齊靜之偏着頭不看他,臉紅紅的。
“來聲狗叫聽聽。”杜黎昇突然說。
齊靜之猛然瞪住杜黎昇,低聲說:“不要!”
杜黎昇不再抽插,緊緊摟着他,在他耳邊誘哄着:“寶貝,想想你都做過些什麽。剛剛在機場的衛生間,你跪在地上,嘴裏含着我的肉棒,含在最深處,口水順着下巴滴在地上。換了別人,早就趴在旁邊幹嘔了。你呢?你仰着脖子,努力地吞吐,即便不能呼吸,也不舍得吐出來,賤得要死。那個時候你怎麽不矜持呢?”
齊靜之的後穴越收越緊,他的呼吸聲已經聽不見了。
“跟你做過的許多事相比,學聲狗叫算得了什麽呢,對吧?”杜黎昇緩緩說道。
齊靜之使勁往杜黎昇懷裏縮。他的後穴很燙,很濕,緊緊絞着杜黎昇的陽具,渴望被狠幹。但杜黎昇能忍,雷打不動。
齊靜之終于哀求道:“你先動一動,你動一動……”
“你都不讨好我,我為什麽要滿足你。”杜黎昇說。
齊靜之實在沒辦法,低低地學了兩聲狗叫。
“聲音大點,我想讓鄰居也知道我養了條狗。”
齊靜之吓了一跳,瘋狂搖頭。
“那沒辦法了,只有讓鄰居知道這裏有個騷逼了。”杜黎昇說完這句,便把陰莖抽了出來,接着猛地插了進去,然後掐住齊靜之的腰,快速抽插起來。
齊靜之控制不住地叫出聲來,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的聲音勉強堵住了,但那啪啪啪的聲音卻無處躲藏,在靜谧的月光下,顯得無比淫蕩。
“慢……慢點……”齊靜之哀求着。
杜黎昇哪還肯聽他的?一個勁兒地沖撞,最後和齊靜之一起射了出來。
齊靜之眼角挂着淚,顯然是爽到了。但他心情有些哀怨,靠在杜黎昇懷裏說:“以後不能這樣搞,太羞恥了……”
杜黎昇咬了下他的耳朵,說:“你就是賤骨頭,下回把你綁起來你就沒這麽多意見了。”
齊靜之又臉紅了,兀自靜了會兒,又說:“不會真把鄰居吵醒了吧?”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鄰居醒沒醒不知道,齊琰之确實被吵醒了。
他的位置剛好對着陽臺門,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杜黎昇和齊靜之身體相連、緊緊相擁的姿勢。
“你們……啊!”
他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杜黎昇扔過去的潤滑劑瓶子砸到太陽穴,暈過去了。
“他被你弄暈三回了。”齊靜之感嘆道。
“活該,誰讓他用我的繩子。”
齊靜之笑起來,說:“你綁了他一回,應該跟他收費。”
杜黎昇想起了什麽,抱緊齊靜之,說:“你先前問我,以後還會不會一直捆繩子。”
齊靜之疑惑地望過來。
“我知道,你是在問我空響社怎麽辦。”
齊靜之面露尴尬,說:“呃……我沒什麽意思,你別誤會……空響社幾乎是我們一起創立的,我知道它的意義在哪裏。”
“我想過這些事,”杜黎昇自顧自地說,“我決定關掉空響社。”
“啊?真的嗎?”齊靜之先是驚喜,緊接着又有些擔憂,“不好吧?還是開着吧?可以減少會員數量,再提升一下會員質量。”
“沒意思,不開了,想試着過過正常人的生活。”杜黎昇說。
齊靜之笑着點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回到房間,看着地上的齊琰之,面面相觑。
“我來處理他吧。”杜黎昇說。
“啊?”齊靜之十分驚訝,“你怎麽處理啊?你的處理不會真的是處理吧?要大卸八塊嗎?”
杜黎昇哭笑不得,說:“你交給我就是了,他用了我的繩子,總得付出點代價。”
齊靜之遲疑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