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滿足?
齊靜之的突然出現,讓當下的寂靜變得更久了。
如果剛剛親吻杜黎昇的是別人,那麽還可能是一個玩笑,或者是新客的冒失之舉。可親吻杜黎昇的是齊靜之。
在場所有會員,除了第一回參加聚會的新客,其餘所有人,都認識齊靜之,都知道他和杜黎昇是多麽熟悉。
錢松最先反應過來,招呼門口的珠寶設計師進門,又喊曹鷹繼續唱歌。
人群漸漸恢複聲響,輕聲議論着。有稍微熟悉齊靜之的人,遠遠地喊他“齊少”,問他這是哪一出,是計劃把杜老板占為己有嗎?
齊靜之笑着搖頭,手卻指向牆上的拼圖,說:“那是我拍的。”
衆人驚嘆出聲,議論聲更大。
杜黎昇垂眸看着他,頭一回感覺他是那麽遙遠、那麽不可捉摸。
四周的聲音都淡去了,他的耳朵只聽到齊靜之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他覺得這兩樣聲音,也永遠地淡去才好。
錢松朝他們走過來,苦着一張臉,配上臉上的刀疤,十分滑稽。
“老天爺啊,你們怎麽回事?”錢松努力壓抑着聲音,“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喂我吃狗糧?”
齊靜之笑起來。
杜黎昇卻笑不出來。他嗓子很幹,身體裏像着了火。
“錢總,麻煩你,幫忙給聚會收個尾,後面的環節都取消,大家吃點東西,早點散了吧。”杜黎昇啞聲道。
說完,他捏住齊靜之的手腕,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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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幹嘛去?天哪,我怎麽跟大家解釋?”錢松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我需要和他談一談。”杜黎昇說完這句,便拽着齊靜之走進走廊,再也顧不上錢松,也顧不上其他人。他随便打開一個房間,沖了進去。
這間房以監獄為主題,水泥地上擺着各種刑具和籠子,牆面和門貼了鐵皮,冷冰冰的。
杜黎昇鎖上門,把齊靜之緩緩按在門上,低聲問:“你想幹什麽?”
齊靜之和他對視,但很快撇開眼睛,沒說話。
杜黎昇屏住呼吸,朝面前的人逼過去,身子貼着身子,擡手撫摸他的臉。下一個瞬間,他猛然揮拳,拳頭砸在門上,鐵皮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齊靜之尖叫出聲,兩手捂住耳朵,身體控制不住地往下縮,又被杜黎昇掐着脖子,提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杜黎昇又問一遍,聲音滿是疲憊。
“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也讓你知道。”齊靜之聲音發着顫。
“知道什麽?”
“知道我喜歡你。”
杜黎昇心跳加速,腦子裏攪成一團。他茫然地在房間踱步,片刻後,走回齊靜之身前,用力踹向鐵皮門。
“你為什麽要喜歡我?”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接着又踹了一下門,發着抖低吼:“為什麽!”
齊靜之後背緊貼着門,一動也不敢動。
“那你……你又為什麽答應圈養我?”他問道,“你從來不接這樣的生意,可我提出來的時候,你很快答應了,甚至沒有過問價錢。”
他沒有哭,但聲音卻像啜泣一般,混雜着急促的呼吸聲。
杜黎昇看着他,意識到自己确實犯了一連串的錯誤。他不僅同意了這場圈養,還讓齊靜之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讓他給自己口交……他打破了太多規矩。他根本沒有把齊靜之當客人。
可是,這不該成為他被喜歡的理 。因為他有一個更加堅固的、不該被喜歡的理 。
“你總想和我做愛,也是因為喜歡我?”杜黎昇問道。
“誰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愛呢?”齊靜之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
他的笑容惹怒了杜黎昇,他的悲傷更是如此。
杜黎昇靠近他,幾乎和他鼻尖貼着鼻尖。“喂,”他聲音低沉,“別人不了解我的身體,你也不了解嗎?嗯?”
他話音剛落,齊靜之突然揪住他的領子,揚起下巴,堵住他的唇,舌尖一頂,探進他的口中。
杜黎昇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開,按在門上。
二人絕望對視,呼吸交纏。
“狗狗了解主人的身體,”齊靜之突然說,“主人一碰狗狗,就會起反應。不光狗狗想和主人做愛,主人也想操狗狗,想得快瘋了。”
杜黎昇喉頭泛苦,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剖開了,汩汩淌出熱血。
趁着他的手松了勁,齊靜之的身體緩緩滑下,跪在了地上。
“主人,”他狼狽地仰起頭,“求求主人,給狗狗一個機會吧。”
“什麽機會?和我做愛的機會嗎?”杜黎昇垂眸看着他,笑了一聲,“錢松說我很貴,之前他開玩笑地問過,問和我做愛要多少錢,還問你出過價沒有。”
他緩緩蹲下身,平視着齊靜之,說:“現在我正式把出價的機會給你。多少?你給個數。”
齊靜之先是怔了一瞬,接着瘋狂搖頭,痛苦地叫出聲,眼角終于落下一行淚。
杜黎昇為他擦掉眼淚,撫摸他的臉。
他的心情突然平靜些許。他從齊靜之的崩潰中體會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對此感到陌生,也感到疑惑,忍不住開始回味這份安全感,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結果,趁着他失神,齊靜之再一次抓住機會,湊上前吻了他一下。
“主人,”齊靜之的聲音還帶着哭腔,“您可以盡情傷害狗狗,傷害您自己,但無論您推開多少次,狗狗還是會撲上來。作為一條狗,這是最基本的忠誠。”
“你這是賴上我了?”杜黎昇冷笑一聲,“你知道嗎,今天有人說,你看我的眼神很幹淨。他們都被你的僞裝欺騙了。其實你才是我所有客人裏,最騷、最賤、最髒的那個,對不對?”
齊靜之認真地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主人,狗狗只騷給主人看,賤給主人看,髒給主人看。”
說完,他雙手攀上杜黎昇的肩膀,按住他的後腦,吻了上來。
杜黎昇伸出手,原本想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扯開,但齊靜之竟然趁着他擡手的功夫,撞進他懷裏,把他撲倒在地,并且騎在他胯上,壓着那早就勃起的性器,前後磨了一下。
“主人,求求您,給了狗狗吧。”他說。
他的變本加厲讓杜黎昇忍無可忍。
終于,杜黎昇猛地拽住齊靜之的領帶,拉向自己,狠狠吻住他的嘴唇,然後抱着他翻了個面,把他壓在地上。
齊靜之笑了,嘴角翹起,兩手摟住杜黎昇的肩膀,雙腳搭上他的腰。
杜黎昇壓着他,輕咬他的嘴唇和脖頸,咬爛了,就溫柔地舔舐傷口。
齊靜之很聽話,也不喊疼,但手上不老實,總是去摸杜黎昇的下體。
杜黎昇嫌他手欠,便從地上起來,把他拽到一架調教椅前,扒光他的衣服,推他坐上去。
為了呼應房間主題,調教椅上的捆縛工具也都是鐵質的,冰涼冰涼,用力一大,還會擦出紅痕。
齊靜之本身就白,圈養了近三個月沒有出門,皮膚變得更白,一坐上去,立刻把本就冰冷的鐵鏈襯托得更加恐怖,鐵鏈則把他襯托得嬌弱了些。
杜黎昇頭一次這麽喜歡這張調教椅。他捆好鐵鏈,調整兩個腳蹬的位置,讓齊靜之雙腿大開。
看着齊靜之的樣子,他緊繃的心情終于稍稍放松,湧起些許愉悅。
“主人,我們可以換個安全詞嗎?”齊靜之突然說。
杜黎昇疑惑地看着他。
“之前的安全詞,現在看來,好像不夠生僻?”
之前的安全詞是“我愛你”,杜黎昇本以為他們一輩子也用不到這句話。
齊靜之的要求,在杜黎昇聽來,簡直像第二次表白。
他笑了笑,說:“不需要安全詞。你唯一一次喊安全詞,是擔心被假JB操了第一次,以後不會有這個擔心了。”
說完,他伸手摸上齊靜之的大腿根,拇指按住那只後穴,使勁地揉。
“主、主人……”
齊靜之還沒說完,杜黎昇已經把拇指換成食指,捅了進去。
齊靜之不吭聲了,繃緊身體。
他的肌肉一繃緊,就顯得更加白。手腕凸出兩根青筋,與沉重的鐵鏈稍一摩擦,就滲出兩道血痕。
杜黎昇看着那幾道血痕,咽了下口水,接着利落地把手指從一根換成兩根。
他抵着齊靜之的敏感點按了片刻,搞得齊靜之肌肉繃得更緊,掙紮幅度更大,在杜黎昇眼裏,他的美也就随之升級。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一直咬着唇,不發出聲音。
“叫一聲聽聽。”杜黎昇一面說着,一面在手上擠了大量的潤滑劑,直接捅了四根進去。
齊靜之悶哼一聲,卻還是咬着下嘴唇。
杜黎昇便傾身上前,淺淺地親吻他的嘴唇,引誘他松開牙齒,發出隐忍又破碎的呻吟。
片刻後,杜黎昇抽出手指,松開自己的皮帶,放出自己硬得滾燙的陰莖。
齊靜之有心結束親吻,想低頭看一看,卻被杜黎昇咬住嘴唇,吻得更深。
就在這纏綿的親吻中,杜黎昇不動聲色地抵住齊靜之的穴口,挺腰插入,圓了他的心願。
齊靜之忍不住地仰起脖子,發出難耐的呻吟。
杜黎昇吸吮他的脖頸,用力一頂,齊根沒入。
齊靜之叫出了聲,四肢一起掙紮,鐵鏈發出美妙的聲響。
杜黎昇一下一下地操着,一面感到滿足,一面又嫌不夠。
片刻後,他抽出陰莖,解開鐵鏈,命令齊靜之下來。
他站在一旁,看着齊靜之緩緩合上幾乎張開成一字型的腿。他艱難合上雙腿的樣子,就像他被迫打開時一樣,賞心悅目。
杜黎昇心裏癢癢的,把齊靜之翻了個面,讓他跪在椅子上,接着重新插入。
齊靜之呻吟出聲,難耐地躬起後背。
杜黎昇按住他的腰,讓他沉下腰、撅起屁股。這樣,他就可以确認他之前沒能确認的事情——齊靜之的後穴被填滿,會是什麽樣子。
總之,很漂亮。杜黎昇幾乎覺得,他的後穴就是用來被填滿的,而且就應該被自己填滿。
“主人……”齊靜之喚道。
“嗯?”
“狗狗想、想射了……”
“再憋一會兒。”杜黎昇說着,果斷抽出了陰莖。
齊靜之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屁股晃了晃,撅得更高了些。
杜黎昇扶着他的屁股,掰開,盯住中間的穴口。那裏泛着水光,一張一合地,像呼吸一樣。
杜黎昇看了一會兒,心裏像着了火,又猛地插了回去。
杜黎昇感到自己有些失控,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力氣也越來越大,好像無論如何也不夠滿足。
齊靜之在他的撞擊下,迎來一陣綿長的高潮。他崩潰地扶着椅背,發出痛苦又幸福的呻吟。
那一剎那,齊靜之的後穴收得很緊,杜黎昇的所有不滿足,也随之到達巅峰。他更加賣力地抽插,幾乎覺得自己快要射精。然而,在意識到“射精”這兩個字的瞬間,他呼吸停滞,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那些他想忘卻忘不了的畫面。
他看到自己跪在養父面前,養父的陽具射出濃精,沾在自己臉上。他看到心理醫生瞥着他的下體,對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擁有正常的性生活。
他陷在這些回憶裏,插翅難逃。
齊靜之意識到了什麽,拽住他的手臂晃了晃,不停喊着“主人”。
他回過神來,望着齊靜之白皙的身體,欲望全數褪去,開口第一句話是:“冷嗎?”
又望向齊靜之磨出血痕的手腕腳腕,不再覺得興奮,只問道:“疼嗎?”
他未能射精的陰莖滑落出來,無奈地垂下。
齊靜之從椅子上下來,顫抖着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吻着吻着,流下一行淚。
杜黎昇覺得好笑。他推開齊靜之,有些自嘲又有些殘忍地說:“你瞧,你要我給你,我給了,結果呢?不夠吧?”
齊靜之搖搖頭,說:“不,不是這樣。”
然而應該是怎樣,他卻沒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