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計時第九天
【新的游戲規則:玩家代表自己的文化圈!】
【十天時間,尋找時間,停止時間!】
【倒計時開始,第十天!】
游戲宣布新的規則時,紀慕夏正在暗暗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一次,他微微放松了許多。
因為面前是一棟明顯的東方式建築,黑瓦白牆的大宅院。
和他一起站在宅院門口的,還有一群陌生的玩家。
紀慕夏默默數了數,這一次有十八人。
這一次的游戲規則,代表的是文化圈,而玩家的環境明顯是東方式的文化背景,玩家大部分都是黑發的東方人,唯二的一個白人一個黑人就顯得格格不入。
哦不對,最格格不入的,是一個一個肚子很明顯的孕婦。
紀慕夏看着那個孕婦,嘴角抽了抽。
這不是秦椒嗎……
上一局是美豔秘書,這一局就變成賢惠人妻了?
她穿着樸素的家居服,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鏡,頭發也變成了普通的直發。
如果不是在看到紀慕夏後故意對他眨眼睛,紀慕夏差點沒認出來。
除了玩家,這次的環境寂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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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宅院門口等了許久,完全沒等到任何接引的NPC。
紀慕夏看着緊閉的大門,耐着性子細心研究周圍的環境。
大門是朱紅色,朱漆脫落的露出底下的木胎。
門上交叉貼着白色的封條,封條上的紅色印章和字跡已經被水打濕,暈染的模糊不清。
門框左右挂着殘破的白色燈籠,燈籠上寫着一個黑漆漆的“奠”字,門框上還挂了白綢子。
只是因為時間的原因,皆已褪色,慘白黯淡。
紀慕夏擡頭仰望一番後,上前推了推門。
果然,紋絲不動。
在看到脆弱的紙質封條完完整整時,就知道這門推不開。
紀慕夏輕嘆一聲,只能退後繼續研究。
門前有左右正對的門當,門當的抱鼓石上有紅色油漆一樣的污垢。
門上有黑色的牌匾,牌匾下是方形的戶對,一共四個。
再低頭數了數門前的臺階,三階。
紀慕夏的心中對這戶宅院主人的身份大概就有數了。
“我們也不能在這裏空等吧。”
夜風吹過,紀慕夏一個噴嚏打出來後,終于忍不住了。
“大家有沒有什麽主意?有沒有人擅長翻牆破門的?”
“我是紳士,紳士不做如此粗魯的事情。”那位銀發的白人彬彬有禮的笑道。
紀慕夏看了一眼謝秉言,眼神分明是:
瞧,你的同類到了。
謝秉言笑眯眯用中指推了推眼鏡:“我是君子,君子不入無人之居。”
秦椒左邊看了看白人,右邊再看看謝秉言,扶了扶肚子。
“我是淑女,淑女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紀慕夏:……
其他玩家看這三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三個戲精上身的神經病。
有紀慕夏這樣觀察為上的腦力派,也有直接擡步走人的行動派。
包括謝秉言,就是行動派。
演戲過後,謝秉言往庭院後走了走,轉了一圈回來。
“好奇怪,周圍明明有樹,但是樹上全是濕漉漉的,手一碰還黏糊糊,有點惡心我不想爬。”
他給紀慕夏展示,紀慕夏看到他戴着醫用手套,手套上全是鮮紅的粘稠液體,看起來,像極了……
血。
紀慕夏和謝秉言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謝秉言把手套脫下,掏出随身攜帶的打火機,幹淨利落地把手套給毀屍滅跡。
其他爬過樹的玩家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那個四肢修長的黑人青年爬的渾身是血,看起來像是自己受傷一樣。身上還混雜着泥土和樹葉,像是跟人打了一場惡戰。
“我爬到了樹頂,已經看到院子裏面了,沒有人,想跳進去,結果被彈出來了!”
黑人青年說的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動作誇張的演示着,紀慕夏看到他的雙手有些特別。
格外的大,蒲扇一般,比他的頭還大。
而且無名指異常長,幾乎與中指齊平。
“我試過翻牆,已經坐到牆頭,但是沒法跳下去。”另一位個頭不高的年輕男人冷冷地說道。
他穿着一身白,白西裝白褲子白皮鞋,留着齊耳卷發和小胡須,斯斯文文,模樣清秀,氣質陰郁,看起來有些冷傲。
現在他的西裝上全是鮮紅的血跡,讓他整個人氣質陰郁了許多。
“牆壁上的紅漆竟然也是血跡,真是,惡心透了!這該死的邪惡文化!”
年輕男人難以忍受的脫下了白西裝的外套,裏面依然是白色的襯衫,仿佛對白色有格外的執着。
紀慕夏依然在看年輕男人的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瓷白瓷白的,但是也被鮮血染紅。
他的右手,小拇指缺了一截,仿佛被人齊齊切斷。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玩家來到這個游戲的時候,天色昏昏沉沉,不見太陽也不辨時辰。
當天邊殘月初升,夜風涼飕飕的吹拂起來後,玩家等的不耐煩後,終于有了動靜。
“吱嘎”一聲,大門自己由內自外打開了。
而與此同時,一股冷的刺骨的風從門內吹向外面,吹得所有人齊齊一個哆嗦。
就着這股詭異的寒風,白燈籠裏的火苗幽幽地亮了起來。
“我剛剛明明看到,燈籠裏的蠟燭早就都燒沒了……”謝秉言語氣幽幽,扶了扶眼鏡。
白燈籠裏的火苗偏紫色,冷冷的,詭異極了。
盯着它看久了,仿佛看到火苗變成了人形,還是一個正在掙紮吶喊的人。
紀慕夏連忙挪開視線:“走吧,看來現在游戲才正式開始。”
【恭喜你,答對了!游戲進入倒數第九天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紀慕夏:……
所有玩家:……
已經有過一次游戲經歷後,這一輪玩家的素質明顯提高許多。
沒有人激情罵人,淡定地聽着倒計時,相繼走入大門。
宅院內,依然是空無一人,但是到處亮起來白燈籠。
冷光幽幽,仿佛鬼火一般。
紀慕夏走在最後,走過大門時,他眼角餘光發現色彩好像不一樣了。
落後幾步回頭時,紀慕夏看到,挂在門楣的白燈籠變了顏色。
白燈籠的內壁上,突然多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一個又一個不斷疊加,仿佛有人被困在裏面正在掙紮。
那些血手印有大有小,尺寸分明,紀慕夏甚至還看到一個極大的血手印。
那個血手印格外的大,蒲扇一般;
而且無名指異常長,幾乎與中指平齊。
他收回視線,目光順勢從門上一掃時,發現朱漆的大門顏色變得鮮豔起來,紅的仿佛在往下流淌。
那白色的封條上,也有無形的手在不斷地往上按着血印。
有一個手印,大拇指朝內,似乎是右手。小拇指那裏缺了一截,仿佛被人齊齊砍斷。
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紀慕夏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再擡頭看向門上。
想要尋找自己的血手印。
“吱嘎”又是一聲,大門幽幽地自己關上了。
伴随着沉重的哐當聲,厚重的大門被合上後,從門外還傳來了鎖鏈嘩啦的聲音。
可是大門上分明沒有鎖鏈。
“慕夏。”
前面謝秉言在喊他,紀慕夏淡定轉身,跟上大部隊。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門縫裏從外至內滲透出了濃稠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