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水如畫待人歸
? “樓主，沈公子來了。”笛怨撩起紗帳，看着魅影無絲毫表情的樣子，回來大半個月了，樓主似乎變了很多。
魅影翻了個身，“不見。”
笛怨回頭對沈慕楓一瞥，沈慕楓示意她走開，自己走了上來。
“魅影，你整天縮在這裏有意義嗎？夜夙絕對你真的那麽重要？你看看你，哪裏有一點醉月樓主的樣子!”
“滾出去，趁我現在心情還好。”魅影依舊背對着他道。
“你......你又何必一直念着他，你在這裏對他念念不忘，人家那邊可都要迎娶城主夫人了！”
魅影一個翻身，擲出手上金釵，冷眼道：“我都已經把凝心珠給你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為何還要一直來纏着我？”
沈慕楓閃身躲過，理了理淩亂的幾縷發絲，“我若不是關心你，我會這般一日三次的往這裏跑嗎？也罷，你不領情，我看我還是去參加夜夙絕的大婚好了。”
說完，轉身便走，魅影開口叫住他。
“你剛才說夜夙絕大婚？”
沈慕楓好整以暇的笑道：“是啊，天下人皆知啊，只有你這個縮在樓裏的醉月樓主不知了。”
“他.....他要娶誰？”
“他的懷綠表妹啊，懷綠今年也有十七了，是該談婚論嫁了。”
“呵呵.....呵呵......”魅影笑了開來，眼角卻有點點淚光，倔強的不肯落下。“他要娶懷綠了，才多久啊......”
沈慕楓一時不及她這般傷心，看來夜夙絕真是在她心底紮根了。
“魅影，既然他放開了，你也不要再執着了。沒遇見他之前，你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整個洛陽甚至整個江湖的傳說，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沈慕楓看着眼前又恢複到面無表情的人，暗自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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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不動，沈慕楓也不動，兩人就那般一坐一立相對許久，久到沈慕楓遲疑的想再開口勸她時，魅影卻站了起來。
“呵，不就是大婚嘛，我也去湊個熱鬧。看看他的新娘子美還是我美。”魅影眼裏閃爍着一絲戲谑的神情。
沈慕楓一驚，一個想法浮上心頭。“你不會是要去破壞他的大婚吧？”
“不，怎麽可以破壞呢。”魅影回眸妖嬈的一笑，“我只不過是去搶親而已，大婚繼續，不過，新娘換成我就是了。”
“你冷靜點，別沖動，在帝凰城亂來可沒有好下場的。”
魅影嘆了一口氣，望着窗外，堅定道：“我沒有沖動，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要再當這個醉月樓主了。我和他是兩情相悅，那些感情都是真的，是我對不起他，可是我敢肯定他還是愛我的。我要抛棄這些橫亘在我們之間的障礙，跟他表明我的心意，我是不會就這樣被打敗的。我不再是醉月樓主，他不再是帝凰城主，只是真正的我們。”
沈慕楓偏頭看了看窗外，樓前的柳梢上兩只鳥兒正依偎在一起。
“你能抛下醉月樓，又怎麽知道他會抛下城主的身份，和你快意江湖？”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我可是從來沒輸過的醉月樓主啊，最不怕挑戰了。”
帝凰城內外隐隐透出喜慶的氣息，城主府上仆從們奔走張羅，下個月就是城主大婚之日，可不能疏忽。
而最該歡喜的準新郎夜夙絕，卻依舊如常的一個人待在書房中，面前放着一張畫像，畫上女子紅衣似血，眉眼如畫，卻是魅影的畫像。
“既然還放不下我，為什麽還要娶懷綠？”
夜夙絕一驚，看着魅影自窗外躍進。她一伸手自他面前拿起那張畫像，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口中不住評論。
“畫的不錯，可是，再好的畫也沒有真人來的好不是嗎？看它不如看我好了。”
“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夜夙絕搶過畫像，冷着臉道。
魅影深吸了一口氣，燦然道：“是嗎？不歡迎我，那麽你看到我的時候，那眼裏閃過的驚喜我可沒看錯。你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為何要口是心非？”
夜夙絕正欲反駁，卻被她又是一陣搶白，“夜夙絕，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明明白白的說了。我知道你可能恨我騙你，設計你，可是你扪心自問，我付出的感情難道也是假的嗎？你在意的只是以為我對你的心意不是真的，那我就告訴你，我魅影不會拿感情來開玩笑了。”
“我既然愛了就是愛了，不會逃避。我并沒有欺騙你的感情，我何錯之有？錯的是你，是你太在乎那些虛名，是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魅影直視着他的眼睛問道：“我現在願意為了你放棄我的醉月樓，你呢？你願意嗎？”
“我......”夜夙絕回避着她的目光，“過些日子，我就要大婚了。”
“那不是理由。如果你愛我，就回答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回答，那麽你我就再也不見。”她異常執着的凝視他的眼。
許久，夜夙絕都不曾開口，魅影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幾次，最終，她忍住顫抖的聲音朝外走去。
“我知道了，恭祝城主大婚。”
走過夜夙絕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還沒聽我的回答，怎麽可以走？”
魅影錯愕的回身：“你.....你......”
他上前擁住她道：“之前我也一直困惑，我到底是恨你還是愛你，後來我也想清楚了，不管是恨還是愛，都是因為愛你。你說得對，錯的是我，我竟然還沒有你看的明白，沒有你果斷。”
“既然你和我想的一樣，那你剛才還......”
夜夙絕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懷綠怎麽辦。”
“你為什麽要娶她？”
“那日你走之後，懷綠就一直陪着我，後來她睡着了，我把她放上我的床就去了書房。我第二日又一早就出了門，等我回來時，府中衆人已傳遍了懷綠在我房中過夜的事，我辯解不清。就......”
“所以她因為你而清譽有損，你就要娶她？”魅影冷笑。
夜夙絕不語。
魅影無奈的嘆氣，“我去跟她說，你并不愛她，娶了她也是害她。”
夜夙絕略略沉思道：“還是我去說吧，畢竟此事因我而起。”
“我不會答應！”
門被人大力的推開，懷綠陰沉着臉站在門外，目光狠狠的盯着屋內的人。
